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大秦:开局奉命侍绝美太后》 01章 百花之主 《秦时之我真不是嫪毐》那本被404了,哭唧唧..........还是那个男人,还是那双手,还是那个味道。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摩林若寒,绝不太监! 以下是正文: 嗯~ 呜...... 真他.......爽! 一阵来自灵魂的荡漾,让林若寒忍不住惬意的闭上了双眼,只觉一股暖流如春水微波,缓缓流入脑海。 片刻之后,待将那脑海中突然多出的画面消化后,方才再次睁开了眼。 “嫪毐?”(ps:是嫪[lào]毐[ai]!不是iù毒,更不是liáo毒!) 带着满脑子的困惑不解,林若寒的双眼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 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颇为简单朴素的房间。 “我这是穿越了?” 结合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信息,和四周颇具古风韵味的房间, 林若寒在自己身上审查了一番,终于确定心中的想法。 回味刚刚那一股来自灵魂的极致舒爽,林若寒不禁大叹命运的玄奇。 战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想必大家都知晓。 根据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林若寒可以确定,此时,大秦之庄襄王已经去世,公子政在吕不韦和宗室的帮助下,正式成为了秦王政。 庄襄王病重时,华阳太后意图立公子成蛟为秦王,好把握大秦朝堂,遂软禁了秦王,并诬陷诽谤公子政的身份。 好在公子政还是得了吕不韦和宗室的支持,一举挫败华阳太后为首的芈系势力,见到了庄襄王。 庄襄王临终前得偿所愿,立了公子政为秦王,并以其年幼之故,让赵姬监国,让吕不韦做了秦王政的仲父,辅助赵姬母子处理朝政。 林若寒躺在一张低矮的床榻上,一时竟有些无语。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嫪o毐ai! 嫪毐,秦时大阴人,史书明确记载能以阴关桐轮而行的存在! 古今中外,只有俄国妖僧与之齐名。 说起来,这老哥也是以其天赋异禀而名传千古的大人物。 无暇见识自己的大名鼎鼎,林若寒缓缓起身,目光在房间内搜寻一圈,随后落在了那面铜镜之上。 他微微顿了一下,随后起身来到铜镜前。 铜镜并不似后世的玻璃镜子那般清晰,看起来虽然颇有古韵,但却有些模糊。 林若寒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模糊不清,但也能大致看出样貌轮廓。 不得不说,镜中的“自己”还是蛮帅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异常明亮又狭长的丹凤眼。 面如冠玉,五官清秀,堪称俊美。 林若寒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黑色劲装,束手束脚,显得颇为干练。 最重要的是,身材修长魁梧,粗略估计下,身高应该至少一米九。 这样的样貌,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身高,的确称的上俊美如玉,说之为妇女杀手都不为过。 只是暗赞一声,林若寒便不由眉头一皱,目光微转,便落在了铜镜旁边的一个不小的木箱子上。 他伸出手掀开之后,望着里面的东西,瞬间双目一凝。 乌黑的盔甲,一看便知是秦军的装束,但与脑海中秦军的盔甲又大有不同。 随后,林若寒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箱子内的另一端。 那里,一张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的黑色皮甲面具,正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幽森的色泽。 林若寒微微闭上双目,仔细回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来。 这一想,就让他心情复杂起来。 如何复杂? 既心潮澎湃,又有些无语,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 他发现,这里原来是秦时明月世界,却又似是而非。 那种感觉,就像是,马和驴相爱了,还结婚了,然后,还生了个崽子...... 这里有秦时明月里的人物,惊鲵、黑白玄翦、逍遥子、姬无夜和白亦非等等,但是许多事,却又和大秦赋很相像。 而他,就是新任四年的掩日。 让他高兴的是,这个世界武力系统很强,甚至都有长生的可能。 让他心潮澎湃的是,这既然是秦时明月的世界,那就意味着,这里会有许多绝色美人。 初代惊鲵、焰灵姬、雪女、东君焱妃、月神、紫女、弄玉、胡夫人、胡美人...... 虽然除了秦时的初代惊鲵,她们都与他无关,但想想能见识到这么多百媚千娇的美人,想想都让人心海荡漾。 前世的经历,让他不再相信爱情。 既然不再相信,那何不就此拥抱整个森林? 他发誓,如果这一世不是梦,他绝不会再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花园。 他要做森林之王,百花之主。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罢了。 心潮澎湃归澎湃,当务之急,还是今早融汇这个身体的记忆。 但是,想想这家伙往常的做派,林若寒又是一阵的无语。 这他娘的,整天除了练剑就是杀人,连个假期都没有。 关键是,这家伙明明只对剑感兴趣,每天还要装作贪花好色的样子,隐藏在吕不韦的一众门客中,声色犬马,流连风月场所。 在那里醉生梦死且罢了,还到处调戏小媳妇儿和黄花大闺女,那是真伤胃啊。 关键是,这家伙不仅天赋异禀,巨世无双,能伤到胃,闺中术还天下仅有,每次都能勾的良家妇女们寻死觅活,非要赖给他。 他还不负责,你说气人不气人? 呸!渣男! 关键她们还都愿意被他渣! 为嘛? 帅!大!好! 嫪毐之“大”名,早已名震咸阳市井,任哪家姑娘听了嫪毐之名,都是一阵心肝怕怕又芳心可可。 以至于后来其所到之处,家家男人都防着自己的妻女,严密监控着,生怕被他招惹而勾去了魂。 更让人无语的是,事后他还一脸的不情愿,在没人的时候,心里埋怨女人麻烦,暗怪这些事耽搁了自己修炼。 这厮不解风情,不喜风情,还苦逼逼的逼着自己去流连风情。 果然旱的渴死,涝的淹死? 人前是声色犬马的地痞浪荡之人,流连青楼楚馆,荒银无耻,实在恬不知耻。 人后却是冷血无情的天字一等杀手,莫得感情的绝世剑客。 不论男女老幼,美丑胖瘦,一声令下,谁都能砍。 看来想做嫪毐,还他娘的考验演技啊? 就在林若寒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之间,一道极其轻微的声响在其身后传出。 林若寒顿时眉头一皱,缓缓转过身来,便见昏暗的光线中,透过纸糊的雕花木门,可见一道隐隐约约的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 那身影悄然无声,隐隐中,似乎还有一股冰冷的气息传来。 林若寒的目光微转,疑惑道:“谁?” 那人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却并不敢说什么,只低声道:“大人,相邦有请。” 回答林若寒的,是一道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男声,冷漠中又带着几分畏惧和尊敬。 那人说完后,其隐约的身影,也随之自门外消失了。 “相邦,吕不韦?” 林若寒眉头皱的更深了,吕不韦既然选择在此时叫他。 那就意味着,今晚,他又要大开杀戒了。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他们都接触过。 在暗地里,他掩日是天字一等,是对方的上级。 甚至是所有天字一等杀手里身份最高的,惊鲵和黑白玄翦的任务,都是由他掩日传达的。 可以说在罗网里,除了罗网的首领,他的身份是最高的。 而在明面上,对方又是他嫪毐的上级,因为此人是吕不韦的贴身亲随,负责护卫吕不韦的安全,时刻都跟随在吕不韦的身边,最得吕不韦信重。 林若寒走至窗边,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木窗。 窗外,是一片昏暗。 夕阳已然退去,夜幕降临。 墨蓝的苍穹中,寥寥几颗星辰微微闪动着,仿若远处房舍亮起的灯火。 东方的阁楼之上,一轮弯月悄然爬了上去。 月色幽幽,清冷如水。 林若寒依着脑海中的记忆,取出了掩日专属的盔甲穿上。 再次回首,铜镜中映着的面容,已然换成了狰狞的鬼面。 林若寒深吸了口气后,一把握住箱底的那柄宝剑,随之转身,毫不犹豫的阔步走出了房间。 他手里的这柄剑,通体黝黑,黯然无光,样式极为怪异,看似一剑,实为一柄双剑。 一柄是一个剑柄。 双剑则是两把剑。 剑心直至剑尖,有一道半寸宽的空隙。 剑尖更是奇特无比,寻常之剑,由剑身至剑尖时迅速变窄变尖。 此剑之剑尖却是突然增宽,大概与龙虾之尾颇为相似。 看其模样,倒像是两柄单刃剑合为一体,就连剑鞘都是分开的,只不过在剑鞘的末尾连合在了一起。 真正的掩日,实为一柄双剑,一剑两鞘! 剑名掩日,人名亦为掩日。 罗网的规矩,人可以死,但剑不能亡。 微微泛冷的金属宝剑,曾经是他无数深夜里的安全感,无数腥风血雨中的朋友,无数厮杀战斗时的战友。 以前,这柄剑,就是他心里的追求,也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朋友。 林若寒虽然适应了这具身体,但因为信息量太大,对于突然而来的武功,还需要适应一下。 因此出了房间后,便立刻将自己隐匿在了黑暗中,随后依着记忆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瞬间跃到了一座阁楼的楼顶之上。 幽月之下,夜色如霜。 林若寒握剑立于月色之下,身影多了几分清冷与孤独。 若是旁人看到,必然会有高手独立山巅,睥睨天下的感觉。 但他表面平静,实际心里慌的一批。 就像那河里的鸭子,看似水中起舞一般优雅,实际上水下的两个鸭掌在使劲儿扑腾~ 站在楼顶之上,脚踩屋脊,这么高,跳下去会摔成啥样? 林若寒也不知道为啥,不论前世还是现在,自己每次站的高了往下看,都会有一种好奇心。 好奇自己跳下去会是啥样......... 慌归慌,到底也融合了掩日的记忆,不至于真的害怕,只是那么一丝天性本能而已。 突然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要怎么走,怎么做。 首要的任务,便是迅速适应身份,然后活下去。 望着月色笼罩下的相府,林若寒再次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的目光冰冷下来。 吕不韦能从一介商人,成长为如今权倾大秦朝野的相邦,威震七国,其城府之深,谋略之高,远非常人可比。 这样奸诈狡猾、野心勃勃又深谋远虑的人,其眼光之毒辣,也绝对不容小觑。 若是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被他看了出来,那可就不妙了。 02章 深意(求推荐票月票) 咸阳,吕不韦府邸; 作为大秦相邦,吕不韦的书房,自是富丽堂皇,雅致精美。 楼外月色幽幽,阁楼内,亦是灯火通明。 巨大的貔貅香炉正在吞云吐雾,整个书房内,都氤氲着一股清淡的香气,让人心神安宁。 林若寒走至楼外,顿了一下,方才轻轻进入大厅,上到二楼,便见一身青衣的郑义正守在那里。 林若寒打量了对方一眼,身材高壮的郑义看上去相貌平平,只一双眼颇为犀利。 作为吕不韦最信重的亲随护卫,郑义的武力之高,足以和天字辈的杀手媲美。 当然,与那寥寥几位天字一等的杀手相比,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郑义能得吕不韦信重,不仅仅是因为其自小追随吕不韦,也不全是因为其武功高强。 那么多高手,唯独他最深得吕不韦看重,便是因为其心思缜密,机警过人。 凭借着自己的细心与忠勇,郑义不知救了吕不韦的性命多少次。 林若寒尽可能的收敛气息,缓步自郑义身边走过。 二人并未有何言语交流,绕过屏风之后,便见一五十多岁的男子坐在首位。 头戴高山冠,一身黑袍相服的吕不韦正在思索低头沉思,对于林若寒的到来,并未作何反应。 他不搭理自己,林若寒也不敢出声打扰,只默默站在堂中,低头不语。 熏香袅袅,一时间,书房安静的出奇。 不知过了多久,吕不韦方才回神,幽深的眸子看了眼恭敬而立的林若寒。 淡淡道:“据可靠消息,今夜会有杀手潜入甘泉宫,意图行刺太后。” 说着,吕不韦端起桌前的玉盏,轻轻抿了口清茶后,大手把玩着茶盏,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的任务,便是保护太后,并将那些杀手当场格杀。” 林若寒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正对上吕不韦颇具深意的目光,沉声应道:“是。” 说着,便转身欲走。 “慢着~!” 不等林若寒回头,便听吕不韦突然又道:“今晚的行动,就不必带面具了,免得惊吓到太后。” “至于该何时出手,你应该清楚。” 林若寒闻言,微微顿了一下,却是并未多言,只向着吕不韦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吕不韦特意点出该何时出手,林若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救人时,对方对你的感激之情,何时最大? 自然是一脚迈入鬼门关,危在旦夕之时。 只有让对方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再救她,她才会对你感恩戴德。 只是林若寒对今日的任务有些不解,让自己这么一个一向只会杀人的杀手去保护人,还不让戴面具。 再一联系历史上嫪毐与赵姬的关系,吕不韦的目的显而易见。 掩日的身份在罗网中极高,平日里除了执行任务外,主要负责向其他天字杀手传达任务。 吕不韦向他布置任务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让郑义传信。 若是事关重大,则会当面吩咐。 看来吕不韦对此事极为重视。 离开阁楼之后,林若寒不敢耽搁,便依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借着夜色迅速向着甘泉宫潜了过去。 待掩日离开之后,吕不韦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几分。 赵姬容貌绝美倾城,又善歌舞,他自然是喜爱的。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且本身对于男欢女爱并不热衷,面对佳人无度的索求,自然颇为力不从心,甚至因此还经常引得赵姬不悦。 且如今嬴政年纪渐长,他也不好再与对方有太多纠葛。 淫乱宫闱的罪名,足以将他推入深渊。 如此想着,心里的那点儿不快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出了相府之后,林若寒便借着夜色的掩护,飞快的向着甘泉宫行去。 前世虽然在电视电影中见多了各种武侠世界,但现实生活中却是相差甚远。 如今穿越时空,陡然来到这样的世界,还突然身怀一身的高深武功。 即便心里接受了,身体也很难以适应。 好在林若寒颇为谨慎,凭着记忆施展起轻功来,倒也能勉强做到飞檐走壁。 虽然刚开始难免小心翼翼,畏手畏脚。 但一路急行之下,林若寒也大致适应了这个身体所会的武功。 行走间也是越来越快,到了后来,更是迅疾如风。 微微清风,不断拂面而过,月色幽幽,林若寒整个身体飞快的在墙檐楼顶穿梭。 兔起鹘落间,显得犹如鬼魅一般,又因为他有在刻意隐匿行踪,倒也不至于被人轻易发现。 没多久,一座壮观富丽的宫殿便出现在眼前。 月色之下,巍峨的宫殿灯火通明,尽显公侯王者之尊贵气派。 甘泉宫始建于秦惠文王时期,坐落于渭河南边,中间有章台宫相隔。 因为甘泉宫位于章台之北,地势平坦、开阔,西靠氵皂河,亲近水源、生活起居便利,秦太后便大多居于此处。 他悄悄将自己隐匿在一棵大树之上,屏息凝神、收敛起息的同时,借着茂密的枝叶隐藏自己。 月华如水,洒落地面,通过枝叶的缝隙,林若寒细心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甘泉宫乃是大秦太后的居所,秦王政自小与太后赵姬身陷邯郸,备受欺负。 在那段屈辱的日子里,是赵姬用自己柔弱的身体保护着他,照顾着他。 二人同患难,母子情深远超常人。 秦王政对于自己的母亲极为孝顺,特意拍了不少郎卫守护甘泉宫。 既然甘泉宫守卫森严,那么敌人若想袭杀大秦太后,出动的人手必然不会少,甚至很有可能都是高手。 这种情况之下,林若寒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一不小心,会被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作为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不论是隐匿行踪还是刺杀,掩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无声无息的潜伏了半个时辰之后,林若寒望着右手边的密林,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而清冷。 如果感觉没错的话,他已经大概判断出了一部分杀手的位置。 假如只是简单地保护太后安全,他完全可以调派罗网的杀手,在这些刺客行动之前,先发制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现在既然吕不韦有了命令,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选择后发制人。 收回目光之后,林若寒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分析今夜的任务。 冥冥中,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他对吕不韦的了解,这老小子向来深谋远虑,奸诈狡猾,所行之事,必有深意。 甚至今夜这所谓的刺杀,都有可能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只是林若寒想不明白,吕不韦这样做的目的在哪里,自己又在这场戏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难道他费尽周折,就是为了把自己送入宫中,供太后y乐? 那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片刻之后,林若寒忽然睁开了双眼,那狭长的丹凤眼中仿佛有星星一般,微微闪烁着点点星光。 不论是自导自演的戏,还是真的有人妄图刺杀大秦太后,扰乱大秦朝堂。 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不打草惊蛇的同时,保护赵姬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般想着,林若寒唇角不由浮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紧接着,身形微动,人便轻轻自树上跃下,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大道之上。 随后,竟是光明正大的向着甘泉宫的门口走了过去....... 03章 美人浴 既然要保护太后赵姬,若想万无一失,自然是近身保护最为妥当。 林若寒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有多少杀手在盯着甘泉宫,他只知道如果悄悄潜入甘泉宫,说不定会被暗中的人看到,打了草,惊了蛇,再想捕蛇那可就难了。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直接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反正他现在也是一身秦军铠甲,要想在这些人的监视下蒙混过去,也不算难事。 夜色清幽,四周万籁俱寂,空无一人的甘泉宫门外突然走来一人,门口负责值守的禁军顿时警戒起来,其中领头之人立刻走上前道:“站住!” “来者何人?” 林若寒道:“余乃卫尉竭的好友,有要事寻他商议,劳烦这位将军向卫尉通禀一声。” 卫尉乃是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乃是九卿之一,属官设南北宫卫士令,分统南、北二宫卫士,负责宫内安全警卫。 卫士令萧展负责值守甘泉宫,一听是自己顶头上司的朋友,又见林若寒站在那里,浑身气度非凡,不敢怠慢,当下向着身后的禁军使了个眼色。 便有一人开了宫门,快步向里面走去。 林若寒见此,便耐心等待起来。 片刻之后,便见一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见到林若寒之后,目光微眯打量了一下,顿时眉头一皱,疑惑道:“你是........嫪毐?” 林若寒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不错,没想到卫尉大人居然还记得在下。” 卫尉竭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林若寒一眼,心中惊疑,嫪毐乃是相府舍人,他与对方曾在一家青楼之中喝过酒。 当时嫪毐在青楼里颇受青睐,众多美人争相侍奉,嫪毐也的确堪称风月高手,尤其是闺中之术,让他印象深刻。 却不想对方今日居然这身打扮,一改往日的纨绔痞赖之气。 当下淡淡一笑,道:“不知嫪毐兄弟寻我何事?” 林若寒却是热情的走上前道:“上次一别,在下便极为敬佩卫尉大人,这不,今日特地来寻卫尉喝酒来了。” 他的声音很大,尤其是在这空旷的深夜里,更是传出老远。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卫尉的跟前。 卫尉竭皱眉道:“本将军今日当值,要喝酒的话,改日再说吧。” 林若寒压低声音道:“卫尉大人,相邦刚刚得到消息,今夜会有刺客妄图袭击太后,特意命我来保护太后。” 卫尉竭闻言,大惊失色,不过不待他说话,便被林若寒凌厉如刀的目光制止了。 “大人不要声张,外面可能有人盯着,你假装带我进去喝酒,其他容后再议。” 卫尉竭能当上九卿之一,位列大秦公卿,自然也非凡俗庸碌之辈,听闻林若寒的话后,立刻反应了过来。 当下清瘦的面容一变,亲密的搭上林若寒的肩膀,朗声笑道:“哈哈,嫪毐兄弟说的对,长夜漫漫,反正也无甚大事,那咱们就进去痛饮一番。” 林若寒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就对了嘛。” 说着,二人便在一众禁军的注视下,走进了甘泉宫。 卫尉竭虽然位高权重,但也并不能随意在甘泉宫行走,平日里也只是在外殿的院子里,值守时,和禁军住在一起而已。 一到卫尉竭的房间,卫尉竭便有些急切的问道:“此事当真?” 林若寒走至窗边,凭窗望着外面的夜色,头也没回的道:“事关重大,你说呢?” 卫尉竭脸上再次变色,太后在大秦的地位,他自然清楚,若是万一太后有何闪失,只怕他全家都要人头落地,当下有些焦急道:“太后贵重,不容有半分差错,我这就去调派卫士。” “慢!” 见他转身欲走,林若寒连忙阻拦,道:“不可,敌在暗我在明,不可轻举妄动。” 卫尉竭道:“本将军知道,你是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一劳永逸,但事关太后,容不得半分差错,否则你我都要人头落地,就连相邦也会受到牵连。” 林若寒淡淡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对方既然打算要刺杀太后,就不会轻易罢手。 如果你调来你的三千禁军,对方见事不可为,必定退走,届时伺机再动,你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要将太后困在这里一辈子吗?还是说,你能做到千日防贼,万无一失?”卫尉竭眉头深皱,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道:“那你说怎么办?” 林若寒道:“卫尉大人急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你?” 卫尉竭反问一声,继续道:“事关太后安危,相邦竟然就只派了你一人来此?” 林若寒没再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道:“现在我要去保护太后,你只需保持一切如常就好。”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九根内柱都是由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不知名的神兽,各不相同,栩栩如生。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沉香木为榻。 床榻边悬着红纱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轻风起,纱帐随之飘舞,如坠红云花海一般。 榻上设着白玉抱香枕,铺着红色的软被锦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青石,亦有各样雕纹;整个寝殿极大,里面青铜器具,金银珠玉,亦是随处可见。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如霜般的光华。 林若寒自窗潜入,随后跳到一根大红木梁上隐匿起来,狭长的丹凤眼静静地关注着殿内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平静的目光忽然微微一动,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隐约间,还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林若寒顿时打起了精神,向着大殿门口看去。 “吱......呀。” 果然,随着木门打开的声音响起,透过红色的纱帐,隐约可以看到一道婀娜窈窕的倩影,缓缓走了过来。 那朦胧的身影轮廓纤细,婀娜曼妙,给人一种很是清瘦柔弱的感觉,一时间,这随风飘荡的红色纱帐,居然也氤氲起美艳的香气。 “太后,水已经烧好了。” 一道娇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嗯。” 简单的对话之后,便听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便见一道红色的倩影自屏风后缓缓走了过来。 林若寒的目光,也随之怔住。 一身鲜红华服,气质看起来雍容华贵,不得不说,赵姬生的的确极为绝美。 堪堪三十的年纪,正是熟透了的蜜桃,性感妖娆。 加之她生的容貌绝美,肌肤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完美,眉如细柳,美眸更似月光下的一泓清泉,清澈明亮,盈盈如水。 如雪一般的肌肤,画着红色的眼影,再配上那如花似玉的俏脸,看起来极为妩媚,气质高贵而又妖艳。 林若寒收敛气息,隐匿在红梁之上,自然没人发现。 他绝没想到,巧合之下,自己竟是有机会,得以一窥更加美艳的场景。 直径约有两米的浴池上水汽蒸腾,香烟袅袅。 隐约中,两个模样清秀的少女走到赵姬身边,一个为她解去束在腰间的玉带,一个则为她卸下发冠。 随后,大红绣金的长裙随之滑落,露出了如白玉般细嫩的香肩。 两位少女似乎已经看惯了眼前的美人,并未多看,只细心的为她除去中衣和肚兜。 眨眼间,一具白玉无瑕的婀娜身姿,出现在了林若寒的面前。 04章 刺杀 烟雾缭绕中,在侍女的服侍下,眨眼间,一具宛若冰雕雪琢的玉体出现在眼前。 三千青丝,如瀑落下,如画般的柳眉,荡漾着秋水涟漪的美眸,琼鼻之下,是一张娇嫩水润的薄薄红唇,唇瓣宛若玫瑰花一般,娇艳诱人。 洁白的天鹅颈,削肩锁骨,性感迷人。 林若寒微微动了下身体,好整以暇的坐在高梁之上,欣赏着美妙的风景。 都说赵女多姿,赵姬容貌绝美,加之又善歌舞,身段自是窈窕动人。 即便如今看来,看看三十的年纪,正是*****,亦是不可多得的绝色少妇。 婀娜的身姿,饱满的酥胸,如杨柳般的蛮腰,似不堪盈盈一握,臀部浑圆挺翘,恰似一方熟透的水蜜桃。 一双修长纤细的大长腿,更是雪白笔直,后人见之,必会直呼可玩儿年。 在侍女的服侍下,赵姬轻轻抬起雪白晶莹的玉足,登上三级石阶,随后缓缓迈入水池之中。 整个曼妙的身姿也随之隐约在水汽缭绕的烟雾中,更添几分朦胧美。 两个侍女也迅速的宽衣解带,跳入池中服侍。 “哗哗~” 不得不说,欣赏美人沐浴,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香艳十足,似赵姬这样的绝色美人,他前世也很少见到。 没有美颜、滤镜和磨皮的高科技下,基本能与她那润肌雪肤相媲美的,大概只有神仙姐姐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世界的女人,许是天地灵气比较浓郁的缘故,的确更为水润白嫩。 林若寒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老神在在的做起了“梁上君子”,默默地欣赏着三位美人玉手撩波,于烟波缥缈中,看那清水如珠,自那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滑过。 美好总是倏忽即逝。 沐浴罢,两位小侍女率先出了水池,自顾自的擦干发肤的水珠,披上那单薄的几近透明的白色纱衣后,便静静的侍立在水池左右。 待有侍女将新烧好的热水抬来,便将之加入水池中。 而赵姬则轻靠在水池边上,眼眸微微眯起,慵懒的泡着热水澡,闭目养神。 而在这时,甘泉宫外,随着一道鸟叫声响起,密林之间,瞬间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眨眼间,数十道身手矫捷的黑影自密林见飞出,在夜色的掩护下,迅如脱兔,快速奔走。 待到不足二十米,宫门口的卫士令萧展才发现了这些人的行踪,自然一眼看出来者不善,当下冷喝道:“有刺客!戒备!” “焦昆!快去通知卫尉大人!” “其余卫士,列弩阵!” 随着萧展一声令下,守卫在宫门口的十六名卫士立刻行动起来,一人直接推门而入,边向卫尉竭的住处跑去,边大叫道:“有刺客!” “有~!啊!” 只是不等他喊出第二句,一道剑光,已然自他的脖颈划过!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整个甘泉宫,也迅速乱了起来。 十五名守卫宫门的卫士持弩射向四周的黑衣人,奈何这些人一个个轻功极高,萧展见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弩箭虽利,却无法命中,不由焦急起来。 眼看部分刺客就到近前,再想退入宫门内,已然来之不及,只能抽出佩剑,咬牙迎了上去。 秦军勇武,禁军卫士更是其中精锐,见萧展上前杀敌,余者十五人纷纷丢弃手中弓弩,呼喊着持戈杀上。 数十名黑衣人分从四面八方奔来,有部分向着门口的守卫杀去,更多的则是快速的飞跃过高高的宫墙,蹿入了甘泉宫内。 甘泉宫守卫总共有六百人,平日里分为两拨轮值,以大秦锐士之勇猛,若是正面对决,三百人也未必会输给这数十江湖高手。 即便不敌,也可保护赵姬无虞。 然而这些刺客不知为何,竟是对甘泉宫熟悉无比,分为四股潜入城中之后,径直向着赵姬的寝宫杀了过去。 他们个个轻功极高,身手不凡,一入甘泉宫后,仗着身形的灵活,在各个亭台楼宇之间飞檐走壁,健步如飞。 纵然卫尉竭率领卫士拼命阻拦,也无济于事,对方无心与他们争斗,卫士们也丝毫阻拦不得。 卫尉竭见此,只能一人当先,向着赵姬寝殿冲了过去。 好在卫尉竭之前担心出事,提前在赵姬寝宫四周埋伏了一百卫士,以防不测。 这些刺客转眼便聚集在寝殿跟前,那些卫士见此,随着一名统领的令下,纷纷抬起弓弩,眨眼间,箭如雨下。 刺客们一时未曾察觉,其中的五、六人躲闪不及,瞬间便被射成了蜂窝煤,余者也有几人受了伤,暂先躲避起来。 然而这些刺客都是江湖悍勇,敢来咸阳刺杀一国太后,又有谁会怕死畏缩? 数轮弩箭过后,立即蜂拥上前,眨眼间,剑光四起。 寝殿内,本来正在舒舒服服泡澡的赵姬听闻外面的纷乱异响,也是吓了一跳。 尤其是当那一声声惨叫声和金属兵器的交击声传来,更是让她紧张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 寝殿外殿的六名侍女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到赵姬后,也顾不得下跪行礼,神色惊慌的道:“太后,刺客,外面好多刺客杀进来了。” 赵姬已然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此刻心中虽惊,但当初在邯郸吃了不少苦,也经历过被赵军追杀的情况,倒也不至于慌了神。 当下沉声道:“卫尉竭和卫士令萧展呢?” 赵姬的镇定自若并未安抚下惊慌的侍女,一名侍女依旧胆战心惊的道:“不,不知道。” 赵姬柳眉蹙起,声音清冷道:“不必担心,这里有这么多精锐卫士,他们想进来没那么容易。” 然而话虽如此说,赵姬心里也不免担心起来。 她虽然比这些侍女强些,但终究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对死亡也有着本能的恐惧。 外面的惨叫声还在继续着,刺客们凭借着灵活的身手,终究还是冲至近前,面对这么多刀口舔血的江湖杀手,卫士虽然人多,但短兵相接,却是根本不是对手。 几乎不过片刻,随着“哐啷”三道巨响传出,门窗应声而破,木屑纷飞间,数道黑影立刻蹿入。 殿内众女吓了一跳,几名侍女更是尖叫出声,簇拥着赵姬退到了凤榻边上。 黑衣人看了眼殿内,随后目光落在了众女之中,一身红色长裙的赵姬身上。 同一时间,在月色与灯火的掩映下,五柄长剑闪烁着令人悚然的寒光,向着赵姬杀了过去。 (已有站短,过了国庆签约,投资的抓紧哦。) 05章 昼暗(求推荐票求收藏求投资) 众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赵姬亦是因为恐惧而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凤榻之上。 五名黑衣人杀气腾腾的冲来,五柄寒光凛凛的长剑,眼看着就要向着最外边的侍女斩落。 忽然之间,包括五名杀手在内的众人只觉眼前一黑,寝殿内,竟是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源。 无边的黑暗,如潜伏无尽深渊里的狰狞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吞没了寝殿内的一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五名黑衣杀手皆是一愣,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其他。 蓦然间,眼前的黑暗一变,似乎又陷入了一个血红的世界。 仿佛这世间,除了无尽的血红,再也没了其他色彩。 与此同时,一股惊天的杀意瞬间弥漫整座大殿,冰冷的杀意,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五名黑衣人同时一惊,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袭上心头。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一道血红色的剑气突然冲天而降。 只一个瞬间,便迅速的划过了五人的脖颈。 “额~啊~你..........” 同一时间,血红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整个大殿,再次恢复了灯火通明,顶上的水晶灯依旧璀璨而夺目,仿佛一切就似一场梦一般。 “哐啷~哐啷.......” 五名黑衣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双眼睁得老大,随着五柄长剑掉落地面,人也随之无力的倒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们的脖颈缓缓流出,如一条新生的血红小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也就在此时,又有十几道黑影窜了进来,待看到五名没了声息的同伴之后,皆是心中一凛。 林若寒的手紧紧握着掩日剑,若是细看,定能发现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具身体曾经杀人如麻,但他毕竟是林若寒,一个生在太平盛世的大学生而已,若非渐渐融合了掩日的记忆,人也受到了掩日的影响,杀只鸡他都下不去手,更何况是人? 感觉到十几道杀气的临近,林若寒漠然回首,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无情与森然。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闯进来的黑衣人,随后抬头,看向被八名妙龄侍女拥护的赵姬,神色声音尽可能的镇定自若,淡淡道:“太后不必惊慌,嫪毐在此,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太后分毫。” 赵姬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惊慌失措,美眸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扫过,又望了眼刚刚进来的十几人,最后才落在了林若寒身上。 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对方身上那熟悉的秦军盔甲,让她倍觉亲切心安。 “将军,” 赵姬的声音虽然婉转悦耳,却还是能听出其中些微的颤抖,轻轻呼唤了一声,她顿了一下,眸光一转,看向了门口的黑衣人,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便转变话锋继续道:“有劳将军了。” 嫪毐之前见过赵姬,但赵姬却并未见过嫪毐,更不知道嫪毐的身份。 因为见其一身秦军盔甲非比寻常,便以为他是军中将领,遂以将军相称。 林若寒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看了她一眼,第一眼,赵姬便给她以惊艳的感觉。 但是美人虽美,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 他默默点了点头,却是并未再说话。 便在此时,为首的黑衣人眼见外面秦军越聚越多,不敢再耽搁,手中长剑一横,脚下用力一点,整个身体快速跃起,人在半空,长剑刺出,向着林若寒的后心刺了过去。 赵姬吓了一跳,忍不住娇呼出声:“将军小心!” 身后劲风忽来,林若寒并未转身,双耳已然敏锐的捕捉到了来剑的位置,随即剑鞘一翻,在长剑逼近后背的刹那,快若闪电般挡于背后。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林若寒只觉身体微震,剑鞘已然准确的挡下了这一剑。 黑衣人明显武功不俗,剑尖迅速一转,向着他的后颈划了过去。 全神贯注之下,林若寒对于这具身体所怀武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那种感觉,就好似战斗时被“掩日”附体了一般。 林若寒将这称之为身体本能,一个杀手,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战斗经验练就的本能反应。 作为一名被刻意训练出来的绝顶的杀手,他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绝非寻常高手可比。 战斗时,刀光火影间,各种招式这具身体都能不假思索的使出。 耳边破空声急速袭来,林若寒轻轻一弯腰,右手中的掩日泛着血红色的光芒,同时向后方斩出,身体也随之一个旋转,转过身形来。 轻松避过的同时,已然变被动为主动,反向黑衣人攻了过去。 二人出手极快,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其他黑衣人见此,立刻蜂拥而上,十几道长剑其中一部分攻向林若寒,分袭其周身要害。 但更多的,却是向着赵姬的方向杀了过去。 林若寒见此,催动自身修为灌注于掩日剑,刹那间,掩日剑上发出耀眼的红光,强烈的光芒遮蔽了所有的光源,实在太过刺眼夺目,众人不由自主的闭了一下双眼,攻势亦为之一顿。 同一时间,林若寒亦随之冲天而起,摆脱众多黑衣人的攻击,随后飞冲而下,手中的掩日剑光芒一颤。 紧接着,大殿之内,宛若发生了日食一般,光芒随之一暗,掩日的身影也随之隐匿在黑暗中。 杂乱而又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同一时间随之响起......... 啊~! 先以掩日剑的能力制造出蔽日空间,随后以剑招昼暗短暂的遮蔽敌人双目,瞬杀掉还未恢复视力的对手,一切,亦不过片刻之间罢了。 当众人再次恢复视力的时候,便见林若寒已然持剑立于赵姬之前,他的脚下,九道尚在鲜血冒出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着。 一众黑衣人见状,皆是心头一震,相顾一眼,随后齐齐举剑杀去。 事到如今,他们已然再无退路可言,唯有一往无前,完成任务,或许还有一个好结果。 为首之人有些警惕的看了林若寒一眼,随后冷哼一声,整个身体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白光一闪,却并未杀向林若寒,而是一剑斩断了水晶吊灯。 巨大的水晶吊灯跌落地面,瞬间粉碎,只见他人未落地,便已然剑锋一转,锋利的长剑瞬间扫过附近的三个灯柱。 灯柱被打翻之后,里面的灯火瞬间冒起火光来。 这个大殿本就是木质结构,且里面还有许多易燃的大红纱帐和动物皮毛制的地毯,火光一起,瞬间燃烧起来,眨眼便顺着一条条纱帐蔓延开来。 06章 曼妙曲线 火势一起,眨眼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而林若寒却是被这群黑衣人缠住,在对方的不要命的攻击之下,一时竟也难以克敌。 趁着火势愈发强盛,林若寒又被缠住,为首之人脚下用力,身体再次跃起,如鹰掠长空一般向着赵姬杀了过去。 林若寒本身就挡在赵姬等人的身前,且一直注意着赵姬身边的情况,哪能让他得逞,当下手中掩日剑剑气鼓荡,瞬杀掉近身的两人之后。 迅速出剑,血红色的剑气凌厉逼人,瞬间与为首之人撞到一起,发出一道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这为首之人武功极高,又借自上而下的凌人之势,林若寒与其硬拼一记,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虎口之处,更觉疼痛不已。 但对方武功虽高,比他还是不及,一击之下,亦是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凌空一个翻身,脚下借力到一棵雕龙画凤的柱子上,方才稳住身形。 眼见大殿之内火光四起,火势已成,林若寒不由眉头紧皱,谁知那为首之人极为奸诈狡猾,连出数脚,将依然着火的长桌和灯柱踢了过来。 纵然林若寒用剑将之斩断,然而凤榻周围的纱帐和丝被等都是易燃之物,瞬间便冒起了火光。 甚至就连最外面的三个侍女的丝质长裙都着起火来。 一时之间,众女大乱,尖叫声呼喊声嘈杂不已。 林若寒见众女乱做一团,慌然无措,尤其是身上火势渐起的三女,若是直接被刺客杀了,他也不会分心,但若是这般被人活活烧死,实在太过惨无人道,难免心生恻隐。 然而眼下危机四起,又有七八名刺客冲了进来,与殿内剩余的刺客一起杀至,让林若寒实在无暇他顾。 人生,总是在这样不断的抉择。 若是以往的掩日,自是丝毫不会有这样的犹豫,对于这侍女这样的人的生命,更是不屑一顾。 可他毕竟是林若寒。 电光火石间,林若寒突然闭上了双眼,下一刻,察觉到数道熟悉气息的逼近,他的唇角微扬,狭长的丹凤眼陡然闪过一道精光。 同一时间,他手中的掩日剑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蔽日空间与昼暗同时使出,宛若夜幕突然降临一般,林若寒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黑暗里。 众人只觉眼前一黑,为首的黑衣人立刻警觉,喝声脱口而出:“小心!” 下一刻,无尽的黑暗里,血红色的剑芒肆虐而起,无数剑气纵横交错。 血光四溅,血雾喷出。 罗网之中,天字一等的杀手不多,擅长的手段也各不相同。 身为当世顶级的杀手之一,掩日的手段可以说是最诡异的。 如果说黑白玄翦的特点是狂霸冷酷吊炸天,靠出神入化的双手剑正面硬刚,击杀对手; 宛若感冒中的君克瑞文,其势既来,锐不可当。 那惊鲵最大的特点则是一个快字,以快若闪电的剑招和飘逸迅捷的绝顶轻功取胜。 好似pawn将军的亚索,进进出出,万众之中,取人首级。 而他掩日的手段,则突出一个诡字,以手段奇异诡谲,层出不穷,尤其是配上掩日剑,更是神出鬼没。 好比出了幕刃的杰克螳螂,神出鬼没,杀敌无形。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硬实力不行。 黑衣人中为首之人见林若寒故技重施,立刻心有警觉,几乎在林若寒剑气使出的瞬间。 他的剑势一顿,手腕一翻,袖口细密的暗器立刻向着前方使出。 九道三寸长的飞刀快若离弦之箭,激射向赵姬的方向。 眼前之人实在太过厉害,他这一招攻其必救,也算是以攻为守,就是算准了林若寒必定不会置赵姬于不顾。 然而林若寒知道此人较为机智,不择手段,自然早就防备着他,见到暗器飞出之后,立刻剑气一转,将这些暗器尽数拦下。 黑暗退去,光明再次塞满整个大殿,林若寒的身影,也随之再现。 这一击之下,又有十余人被其凌厉的剑气击中,或死或伤。 能毫发无损当下他的剑气的,仅余尚能站立的四人而已。 林若寒背对着四名黑衣人,并未转身,也并未再出手,刚刚凭借蔽日空间和昼暗,他连续施展剑气,体内真气损耗也颇大。 三名侍女身上的火一人已经扑灭,另外两人则已然开始漫延,二女被吓得花容失色,自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扑打,妄图将之扑灭。 林若寒见她们已然慌了神,随手一剑使出,剑气精准无比的划过二女腰间,束着三女纤腰的玉带应声而落。 赵姬见状,立刻会意,娇声道:“快,把她们的衣裙扯掉!” 林若寒心中暗赞一声,随后缓缓转身,薄薄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望着为首之人,讥讽道:“在我面前当杀手,你们还远远不够格。” 这些人并未专业的杀手,而只是江湖上的高手而已,且相互之间并不懂得太多配合,即便为首之人,也不过一流高手的水准而已。 若是专业的杀手,在这么多人的完美合力之下,赵姬只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如此愚蠢,居然派这些人来刺杀大秦太后,闹着玩?还是其中另有苟且? 无暇多想,林若寒手握掩日剑,放至面前,随后邪邪一笑,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磁性而又有着说不出冷血。 “受死吧!” 说着,人已然主动杀了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同样提剑冲了过去,同时冷冷地道:“既然来了,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只是,话音刚落,忽然之间,有悠悠笛音,袅袅传来。 这笛音悠扬婉转,却似乎有着神秘的魔力,四名黑衣人刚冲至林若寒的身边,忽然身形一顿,随后便惨叫一声,宛若极为痛苦般抱着脑袋摇晃起来。 林若寒似乎早有预料,眼中丝毫不见讶色,手中的掩日剑泛着血红的光芒,毫不留情,也毫不犹豫的向着四人的脖颈划过。 眨眼间,鲜血喷出,犹如鲜红的花朵,自空中绽放。 四颗头颅,亦如足球一般滚落。 漫天血雨中,林若寒缓缓侧首,望向了窗外。 那里,皎洁的月光下,斑驳的青石之上,一道婀娜曼妙的倩影,正幽幽的玉立着。 月色清幽,林若寒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和衣着,但那诱人的身材曲线,却是清晰勾勒。 罗网杀字一等——离舞! 07章 公主抱 简单的配合,轻松的绝杀,当离舞熟悉的气息出现的刹那,已经感知到的林若寒,就做好了反守为攻的打算。 “掩日大人,外面的刺客,已经全部伏诛了。” 离舞娇媚的声音,一如她的身姿般诱人。 林若寒闻言,狭长的丹凤眼中,不见丝毫波澜,只淡淡地道:“做的不错。” 随后见大殿火势愈发猛烈,便转身走到了赵姬身前,弯腰后伸出手道:“太后,火势太大,这里快要塌了,请移驾偏殿。” 刚刚人头落地的一幕对于赵姬来说实在太过骇人,此时尚未缓过神来。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鲜红的纯色长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缩在凤榻一角,绝美的容颜,婀娜窈窕的身姿,配上那股子受惊之后,楚楚怜人的模样,让人见之生怜。 赵姬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挪到床边,见到林若寒伸出的手,随即扬起俏脸,正对上一双狭长的明眸。 她与那漂亮的眼眸对视了一眼,见其俊美异常,面白如玉,脸上的鲜红血迹在那白皙的皮肤下更加显眼。 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当真是星眸沉静,温柔如水。 不由怔了一下之后,鬼使神差的,她缓缓伸出玉手,放在了林若寒的手中。 林若寒手握着那光滑纤细的柔荑,轻轻将她拉起,再一弯腰,面容平静如水的将她拦腰抱起,呈一手揽腰、一手撑于膝弯之下的公主抱之姿。 大殿之内,已然火光四起,大火使殿内温度极高,炙热无比,更有浓烟滚滚,呛人眼鼻。 赵姬触不及防,轻盈苗条的身子被这般抱起,亦是心头狠狠一颤,忍不住伸手环住林若寒的脖子。 她仰起绝美的俏脸,柳眉微微蹙起,美眸幽幽,望向林若寒的面容,漫天的火光的跳动在他那俊美的容颜上,一时之间,竟显得魅力非凡。 林若寒似没有察觉那渐渐痴了的眼神,只抱着那柔软婀娜的娇躯跃过火海,走出了大殿。 卫尉竭在那些刺客全部被杀之后,托着受伤的身体走到大殿门口,正遇到林若寒和赵姬二人。 “太..........” 见二人竟已如此暧昧的姿势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卫尉竭目光呆滞了一下,张口的话竟是生生的噎了回去。 林若寒看出了他的异样,佯装镇定,走到殿前高台后,将赵姬轻轻放下,神色依旧冷酷的向着卫尉竭道:“卫尉大人放心,太后安然无恙,只是受惊了而已。” 说着,又向着赵姬恭敬一礼,拱手拜道:“殿内火势太大,为了太后安全,嫪毐只能僭越冒犯,还请太后恕罪。” 赵姬明眸望了他一眼,压下心中异样,她眸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四处血流成河,到处爬满了鲜血淋漓的尸体,不由面色微微发白。 清声道:“危急关头,权益之处,将军无需多虑。” 说着,她顿了一下,又道:“眼下甘泉宫混乱不堪,还要有劳将军费心。” 林若寒见她纵然长发凌乱,气度依旧高贵无比,不由微微点了点头,道:“喏!” 说完,便看向一旁还在打量他的卫尉竭,皱眉道:“卫尉大人,眼下火势凶猛,你不去带人救火,还愣着做什么?” 他这么说,是担心赵姬因此生气惩罚于他,不论这件事其中究竟有何样的阴谋,赵姬被人如此袭击,他这卫尉是逃不了干系的。 他与卫尉竭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才打算找个借口,先让卫尉竭下去包扎伤口,顺便组织人手救火,自己再趁机旁敲侧击,为他请功。 只是心里虽然如此想,但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了。 按说此话的确无礼,甚至还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卫尉竭理应生气的。 但此时林若寒神情冰冷,目光锐利,气势凛然,卫尉竭一时竟为之所摄。 又见赵姬看来,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受伤,他微微松了口气,连忙道:“属下失职,护卫不利,还请太后责罚。” 赵姬本来心中已有怒气,想要问责于他,但见到他脸上和手臂上都有伤口,尚还在不断的流着血。 尤其是左手手臂上的剑伤,更是深可及骨,血肉外番,好不骇人,不由心软了几分。 卫尉竭平日里守护她的甘泉宫也是尽忠职守,勤谨克勉,且其位列九卿,官职极高,是有资格在赵姬面前说话的高官。 对赵姬来说,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算是颇为熟悉的下属,便不再问责,而是神色有些疲累道:“罢了,你也不易,其他的事,暂且不提,善后之事,就有劳卫尉了。” 卫尉竭闻言,自是喜不自胜,知道赵姬这边松了口,他也就不用再怕人追究了,当大拜跪下,恭敬道:“谢太后大恩。” 赵姬见此,摆了摆手,对身边的侍女道:“本宫累了,扶本宫去偏殿休息。” 她今夜受惊不小,此时事后,顿觉一股深深的疲意袭遍全身。 三个被烧伤的侍女已然被其他侍女扶了下去,剩下的两个侍女则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赵姬下了高台。 林若寒与卫尉竭跟在她的身后,后者连忙吩咐道:“宋步、周统,你二人带两队卫士保护太后。” 他的话音落下,立刻有两人应了一声。 这时,赵姬的脚步一顿,忽然转身,淡淡道:“不必了。” 卫尉竭闻言,不由劝道:“太后不可啊,万一再有贼子偷偷潜入......” 不等他说完,赵姬便冷哼一声,打断道:“本宫说不必了!” 说着,妙目一转,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林若寒,她美眸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随后道: “这位........将军,潜入甘泉宫的刺客太多,恐怕会有漏网之鱼,伺机行凶,可否有劳将军,今夜暂代护卫之职,保护我。” 她最后用一个“我”字,没了“本宫”的那种高高在上之感和命令的意味,倒多了几份楚楚堪怜之意。 林若寒微微愣了一下,先是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赵姬,见其一身红色华服,虽然有些凌乱,但不是尊贵气质。 尤其是一张绝美的俏脸,更显佳人绝色。 他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卫尉竭,后者似乎很是懂事,居然眼观鼻,鼻观脚,恭敬地垂着头,一副与我无瓜的样子。 林若寒苦笑一声,随后正色道:“喏。” “不过,在下区区一介相府舍人,并非什么将军,只是奉相邦之命,暗中保护太后而已,太后直接称呼我的姓名‘嫪毐’就好。” 赵姬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由侍女搀扶着,默默向偏殿行去。 月光下,她眸波微动,宛若玫瑰花瓣般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令人惊艳的弧度,可惜,却无人看到。 08章 曹贼我是你祖师爷 甘泉宫内宫殿很多,除了赵姬平日里起居的寝殿外,余者大殿只有些洒扫的侍女,并无主人居住。 赵姬与两名侍女走在前边,林若寒默默地跟在后面。 故作清冷的眸光一边审视着四周,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一边观察着前方的曼妙曲线。 前方的佳人莲步轻移间,腰臀轻摆,那一方浑圆挺翘,宛若熟了可透的水蜜桃一般。 如此美妙诱人,林若寒依旧装作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若是有高手在侧,也绝对察觉不到他气息的浮动。 布满岁月沧桑的青石小道上,三人七拐八绕,林若寒默默跟在她们三人后面,绕过两个偏殿之后,三女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座偏殿看起来颇为雅致幽美,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位置颇为偏僻,距离着火的寝殿足有三百多米,中间隔着两个偏殿,院墙不高,被一杆杆翠竹遮蔽着。 因为不想再被那些吵闹声打扰,她便来到了这么一个偏僻所在。 三女缓步来到小院门口,林若寒脚步忽然快了几分,只轻轻一动,人已率先走了进去。 小院内,养着一个鱼池,池内淡黄色的莲花含苞待放,花叶之下,不少鱼儿正在优哉游哉的游动着。 林若寒近乎本能的四下扫视了一眼,方才侧立一旁,给赵姬让路。 赵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红唇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一双凤眸亦是荡漾起一抹笑意,赞赏之色,溢于眉眼。 赵姬款款进入小院之后,负责此殿的四名苗条美貌的侍女发现太后驾临,连忙出来迎接叩拜。 赵姬对这些侍女并不熟悉,只吩咐了四女守在小院门口,脚步未停,便直接走进了偏殿。 这里的每座宫殿都一直有人打扫,彻夜灯火不熄,林若寒跟着进入大殿之后,四下探查了一番,方才拱手道:“太后,这里并无任何异常,可放心安歇。” 赵姬闻言,语未出而笑容先绽:“有劳将军了。” 林若寒顿了一下,依旧面容平静的道:“保护太后,既是相邦之命,便是在下之职责所在,不过.......” 说着,他顿了一下,再次纠正道:“在下只是相邦舍人,不配太后‘将军’之称。” 赵姬闻言,却是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道:“本宫说你是将军,你就是将军。” “额........” 林若寒微微有些错愕的看了眼明眸皓齿美如画的太后,便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宛若一个害羞腼腆的俊美少年,让美妇们见之,更生怜爱调戏之心。 他穿越成了嫪毐,对嫪毐的一些历史还是知道的,淫乱后宫,与太后生二子,还妄图沾染王位,后被人告发,发动叛乱失败而被秦王嬴政处以极刑,车裂而死。 对于未来自己的命运,林若寒自然担忧,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但在这乱世,没有权势,只会任人驱策为奴役,宰割如猪狗。 就目前来说,他要想在这个世界谋得立身之基,赵姬这个监国太后无疑是最大的捷径。 他不想争王争霸,也不想干什么惊天动地、改天换地的大业。 他只想好好的活着,活的像个人样,有一优雅贤美的娇妻持家育女,相濡以沫。 有三五风情万种的美姬丽妾,红袖添香,风花雪月。 有大宅一座,衣食无忧,既尊且贵,一生平安,足矣。 而不是现在这般任人驱使,当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凶器,连个奴隶都不如。 他原本想靠自己的双手去赢得这一切的。 直到他发现,原来太后是蜜桃。 还是如此绝美,如此窈窕动人的蜜桃......... 都说曹贼好,曹贼妙。 林若寒现在只想说:“曹贼,我是你祖师爷!” 果然,赵姬见到林若寒这般害羞模样,青涩而又俊美的少年郎,让她一颗久久孤寂的芳心,似如沸水一般,急速跳动起来。 (今年雨水大,河北田地里都淹了,玉米收割机进不来,玉米也都在地里发霉长芽了,毕竟辛苦种植的两亩地,不能浪费了。所以,这两天要下地收玉米,暂且更的少点,见谅。) 09章 蜜桃太后 雅致的大殿内,跳动的灯影下,赵姬身着一袭红色华服,肌肤雪白如玉,皓齿明眸,如画中走出的绝世艳姬。 她美眸含着浅浅笑意,目不转睛的望着林若寒,那诱人的樱桃红唇,亦弯起一抹灿烂弧度。 气氛逐渐暧昧起来,察觉到了眼前美人的目光,这一刻,林若寒不再故作清冷。 而是微微低头,那漂亮的狭长的丹凤眼在烛光摇曳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点,正眼看向那如水般的凤眸,渐而露出痴迷之色。 眸中有光的少年郎,俊美而迷人,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窈窕婀娜的绝色。 她那雪白娇嫩的肌肤在灯火之下,显得愈发晶莹光洁。 让林若寒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是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妩媚动人。 相顾无言,片刻之后,林若寒似乎忽然回神,他微微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低头道: “咳咳,夜深了,太后尽管安心休息,嫪毐就在殿外候着。” 前世的他自初中起到大学这段时间,谈过数次恋爱,两性交往之道自是驾轻就熟。 知道陌生男女认识不久,绝不可操之过急,急色或者表现出太多的欲望,只会让对方反感抵触,适当的欲擒故纵,则会有让人预想不到的效果。 赵姬笑吟吟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轻声道:“也好,今夜就请将军多多操劳了。” “多多操劳......” 林若寒心里重复一句,这满含歧义的话语,让他的脑海中顿时上演了一场久战酣畅的大戏。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富有想象力。 不过,想归想,人设还是要立的。 林若寒表面依旧一脸风轻云淡的客气一声,便潇洒的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姬默默的望着他那挺拔高大的身姿,直到他将大殿那雕花的木门关上,才缓缓回神。 出了大殿后,林若寒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随后独立于九台石阶高的高台上,仰望着清冷的月色。 远处的火势尚未扑灭,浓烟滚滚下,时有火光闪过,伴随着隐约而杂乱的呼喝声,让人不难想象其中纷乱。 月色幽幽,洒落庭院的地面上,清明如水,数朵莲花似在月华的照耀下,多了几分艳色。 林若寒默默欣赏了会儿,便就地坐下,他背靠着石栏,将掩日剑放在双腿之上,细细打量起来。 这伴随他多年的小伙伴,已经陪伴了他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未来,也不知道会陪伴他多久。 对于未来,林若寒已然初步有了自己的打算的。 眼前对于他来说,虽然处境不佳,但也有许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首先,便是房间内的这位绝美蜜桃,若能降服了她,其中滋味与好处,自是不必多说。 至于最后车裂而死的命运,林若寒觉得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历史上,嬴政如此雄才大略,对于自己母亲的那点破事儿,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之所以没有去干预,没有去处置,或许是因为孝顺母亲,所以纵容她。 最后之所以处置嫪毐,也是因为嫪毐本身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人贵有自知之明,居高位则如临深渊,嫪毐得了长信候已然引起各种不满和非议,居然还妄想得到大秦王位。 所以,林若寒觉得,历史上的嫪毐是蠢死的。 自己只要不蠢,就不会有事。 而且,他隐隐猜测出来,今日吕不韦特意叮嘱自己不要带面具,还让其他罗网杀手晚点儿出手,就是想让自己在赵姬面前露脸的。 这性质,大概跟相亲差不多。 想来,按照历史发展,自己进宫的日子也不远了........ 其次可以利用的,则是罗网。 罗网的势力范围遍布七国,七国之内都有罗网的爪牙,其强大自然是毋庸置疑。 林若寒身处罗网,虽然想逃离这个地方,不想任人摆布宰割,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暂时还没那个实力去反抗罗网。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既然早加入了,那就拼命做到最大不就是了? 设法将罗网纳入自己麾下,掌握在自己手中,只听命于自己,做自己的主人,那自然也就无需再逃离罗网了。 到时候有了赵姬的支持,在朝堂上平步青云,手上再有罗网这样的凶器,那自己的愿望不就实现了? 到时候当个九卿或者封君,再俘获了初代惊鲵、焰灵姬、紫女、胡夫人、胡美人、弄玉、红莲、东君、公孙丽姬等美人儿,再娶个端庄高贵识大体的离秋公主当正妻。 美滋滋啊....... 10章香肩半露(求月票、推荐票) 正当林若寒彻底适应这具身体,思忆过去、畅想未来之时,身后紧闭的大红漆木门缓缓自内打开。 紧接着,侍奉在太后赵姬身边的两名美貌侍女抬脚迈过门槛,长裙轻摆,窈窕诱人的身姿缓缓走至嫪毐身边停下。 其中一女轻声道:“嫪毐将军。” 嫪毐闻听那柔声细语,婉转动人,不由回首,宛若凝聚着星海的丹凤眼看了二女一眼。 但见二女虽容貌清纯稚嫩,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生的眉目如画,清丽可人,肌肤亦是幼滑白嫩,如脂如玉。 更重要的,二女容貌竟然一模一样,无半点差异,身高身材,甚至就连发髻和所佩戴的金玉首饰,也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一个紫裙绰约,一个蓝裙窈窕。 嫪毐的目光清冷,打量了二女一眼,直看得二女低眉垂眼,俏脸晕红,渐渐局促不安,他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何事?” 那回话的少女似乎活泼大胆些,她那樱桃小嘴微抿着,悄悄松了口气,盈盈美眸似有些好奇的看着嫪毐,娇声道:“太后略备薄酒,邀请将军入殿内一叙。” 嫪毐闻言,面上依旧毫无波澜,心中却暗道:深更半夜的,邀请我入闺房饮酒,这娘们儿不安好心呐。 随即又想,也罢,既然太后请君入幕,我又岂可冷落了美人。 他缓缓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路过二女时,低头望了眼身高只达到他胸口的小美女,便一言不发,径直入了大殿。 “吱呀~砰。” 随着嫪毐走进去后,两位小美女各拉一门,轻轻将之合上。 整个大殿,光线瞬间暗淡了许多。 原本灯火通明的幽美大殿,如今大部分熄了,只余两盏罩着红纱的油灯,散发着朦胧又红艳的光泽。 太后赵姬似乎格外喜欢红色,整个偏殿的布置,也多是红妆朱裹。 红色,既是喜庆的色彩,又带着满满的暧昧气息。 嫪毐见外殿空荡荡的,便绕过了一面长长的的屏风,掀开红色的帘子,来到内殿。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大的凤榻。 凤榻被半透明的红色纱帐罩着,隐约间,可以看到一道婀娜曼妙的红色倩影。 嫪毐这次没有毕恭毕敬的低头行礼,而是欣赏着那隐约的曼妙,轻声道:“嫪毐拜见太后。” “免礼,将军请坐。” 温柔婉转的声音自纱帐内传出,听起来极为悦耳。 随即,就见红色的纱帐被一只雪白纤细的玉手轻轻撩起。 凤榻上,露出了一张妖艳的俏脸。 原本今夜赵姬沐浴后,妆容洗去,嫪毐见到时依旧觉得美艳无比。 如今的赵姬着一身鲜红的薄纱睡裙,睡裙薄薄的,几近透明,隐约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露出。 不得不说,赵姬生的的确极为漂亮。 她十三岁跟了庄襄王,十四岁生了嬴政,受当时时局所迫,随母姓赵,称为赵政,后入咸阳之后才认祖归宗。 嬴政十三岁即位称王,如今乃是秦王政四年,赵姬如今也才三十露头的年纪而已。 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然可以称为老妪。 在后世,正是刚熟透了的蜜桃,可称之为少妇。 加之赵姬生的容貌绝美,肌肤白皙如玉,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又画着浓淡适宜的妆容,显得极为艳丽。 且其回归咸阳后,养尊处优,饮食上也颇为清淡,是以如今看来,一如那二十一、二的女大学生般,年轻漂亮。 绝美的俏脸上,眼角眉间,更是不见丝毫皱纹,满满的胶原蛋白。 赵姬玉手托着香腮,侧卧在凤榻之上,眼眸多了几分笑意,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见嫪毐迟迟未坐,只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原本清冷的丹凤眼,也多了几分炙热。 赵姬的唇角加深了几分,笑吟吟地道:“刚刚刺客潜入,将军救本宫一命,乃是有功之人,不必客气。” 嫪毐微微一笑,依言走到长桌边跪坐下来,却是再次把头扭了过来,望着凤榻上,披着薄薄的睡裙,香肩半露的妖艳美人。 赵姬自然能感受到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她并没有发怒,只是凤眸妩媚的嗔了嫪毐一眼,便玉臂撑着软榻,缓缓坐了起来。 接着,便在嫪毐的注目礼下,赵姬舒展两条纤细雪白的玉臂,挺胸弓腰,胸部鼓鼓,神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啊~哈......” 红色的轻纱广袖,随之滑落,露出了那两条如雪如玉的纤纤玉臂,雪白而纤细。 11章 你在调戏本宫 打了个哈欠后,蜜桃似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 “更深露重,清夜微寒。” 赵姬轻声软语的道了一声不着边际的话,说着,便赤脚下了床,光洁如玉的完美玉足踩在红色的地毯上。 莲步轻移间,裙摆交错摆动,又白又细又笔直的修长美腿时隐时现。 红纱长裙的包裹之下,雪白的肌肤、曼妙的娇躯和裹胸亵裤,隐约朦胧,几乎一览无余。 她一边走一边望着嫪毐,凤眸盈盈,似荡漾着一池春水,一边柔声道:“本宫特意让人取了些美酒,为将军暖暖身子。” 转眼间,幽香袅袅而来,红妆美人款款走至嫪毐的身边,屈膝跪坐下来。 嫪毐的视线随之移动,继续望着身边的妖艳美人。 三千青丝如瀑落下,平添了几分慵懒美,一如沐浴后的少女,给人以清纯的感觉。 眼角画着红色的眼影,配上那绝美倾城的俏脸,再加上那宛若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让她看起来极为妩媚艳丽。 凹凸有致、婀娜曼妙的身姿,修长的身材,浑身流露的气质,亦是高贵与魅惑并存。 这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会被魅惑到的女人,若是没点儿那方面的特长,这谁顶得住? 祖龙之父秦庄襄王英年早逝,看来并非没有道理。 嫪毐望着她那魅惑众生的绝美容颜,不由暗暗想道:为了我,她特意补得妆吗? 他清晰地记得,刚刚离开大殿时,蜜桃太后还是刚刚沐浴罢,粉黛未施,脂粉未敷,看起来美艳中透着几分清丽。 没想到短短一会儿功夫,不仅褪去华服,换上了诱人的薄薄睡裙,还画了相宜的淡妆。 看着那惊艳众生的绝色容颜,嫪毐微微叹了口气。 蜜桃柳眉微蹙,凤眸不解的望着嫪毐,疑惑道:“将军何故叹气?” 赵姬见他生的面如冠玉,眸似明月,明亮清澈,极为俊美,且看起来身材修长,年轻力壮,充满了雄性的魅力。 一颗久已枯寂的芳心,不由心如鹿撞,砰砰跳动起来,那凤眸中的笑意也随之加深。 嫪毐一本正经的望着蜜桃太后的眼睛,正色道:“太后容貌绝美,风华绝代,堪称人间绝色。” “在下是在叹息,只怕以后要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了。” 听到他的话,赵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躯上流露的雍容贵气瞬间消失不见,反而媚态微露,看起来很是妩媚妖娆,极为动人。 她的眼中带有几分挑逗的意味,魅惑万千的说道:“思服谁?” 思服即思念。服,意为想。 嫪毐有些大胆的抬起蜜桃的下巴,无视手中传来的凝脂玉软,他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俊美的脸上清冷顿消,有些轻挑地道:“自然是太后喽。” 赵姬美眸微微眯起,佯怒微嗔,白了嫪毐一眼,又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将军,你是在调戏本宫么?” 嫪毐望着眼前那妖艳绝美的容颜,呼吸着那迷人的女人香,目中渐渐露出炽热的光芒。 他又凑近了几分,在嘴唇将将要碰上那抹红唇的时候停下,有些戏谑的反问道:“太后想让在下调戏吗?” 12章 在下擅于骑马(求月票推荐票) “太后想让在下调戏吗?” 赵姬闹海中回荡着这句轻挑的话语,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跟她儿子的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家伙,会如此大胆直白。 她微微呆了一下,凤眸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邪魅面庞,鼻息阖动间,吞吐着他的灼热气息,一时之间,竟是有种迷醉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蜜桃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让她心跳加速的男子。 即便当初吕不韦被送给先王,经历初夜,那时也只是认命罢了,从未有过这种心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觉。 缓缓回神,赵姬伸出玉臂,搭在了嫪毐的肩膀上,吐气如兰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二人鼻尖碰着鼻尖,几乎就要亲在一起,说话间,香风扑面而来,让嫪毐有些迷恋的深深吸了一下。 好在,美人在侧,他并没有丧失理智。 嫪毐扭回了头,微微正襟危坐,狭长的丹凤眼直视着前方,一副心无旁骛、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他恢复了初时的清冷模样,淡淡道:“想,在下自然愿为太后当牛做马,为太后分忧。” “若是不想......” 说着,他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唇角扬起一抹让人心动的弧度,扭头望着趴在自己肩上的绝美容颜,邪魅道:“在下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蜜桃太后的玉手自嫪毐的手臂上缓缓向上抚过,随后落在了他的胸口,她的几个玉指轻轻在他胸口跳动着。 这美艳的太后,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的美妇,此刻却好似一个找到了好玩意儿的调皮少女。 一边调戏着嫪毐的胸口,一边凤眸似笑非笑道:“那,你愿意为本宫当牛做马吗?” 嫪毐眸光微动,笑问道:“伺候太后的人那么多,太后要我当牛做马干什么?” 蜜桃的玉指放过了嫪毐的胸口,反而执起金质酒樽,递到了嫪毐的面前,娇笑道:“马能干什么?当然是骑喽。” 嫪毐唇角斜扬,理所应当的将酒樽接过,随后一饮而尽后,反问道:“太后会骑吗?” 赵姬笑吟吟地道:“不会,但本宫可以学。” 嫪毐微微一笑,看着她那幼滑白嫩的脸蛋儿,他无奈的摊了摊手,道:“那可不巧了,在下只擅于骑马,不会做马让人骑。” 蜜桃太后散发披肩,身披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妖娆的身段尽显,俏脸宛若桃花一般,白里透红,娇艳美丽,凤眸之中,满满都是媚笑。 她凤眸弯弯,望着嫪毐,颇有几分挑逗地道:“本宫偏要你做我的马,你待如何?” 嫪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那就改天,改天在下再教太后骑马,太后先养精蓄锐一番,改天再冲锋陷阵。” 赵姬娇媚一笑,反问道:“哦?为何改天?” 嫪毐扭头看向外殿,淡淡道:“太后与大王母子情深,甘泉宫被刺客袭击,还遭遇大火,必然没人敢瞒着大王。” 说着,他接过蜜桃再次递来的酒樽,这次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道:“大王既然知道自己母后出了事,肯定会过来的,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才是。” 蜜桃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有些讶异的看着嫪毐那俊美的面庞,随后笑道:“想不到将军生的俊美如玉,心思也如此细腻,聪慧过人。” 说着,她微微正色了许多,却是再次将下巴托在了嫪毐的肩上,楚楚怜人的望着他,软语温声道:“将军可愿在本宫这里做事?” 嫪毐眼底深处,眸光悄然动了一下,随后道:“承蒙太后赏识,在下自是愿意的,只不过在下毕竟是相邦府下舍人,还需问过相邦才可。”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赵姬轻笑一声,随后风情万种的道:“将军,本宫的腿有些麻了,可否劳烦将军,抱本宫到榻上?” 嫪毐没有回话,却是一手揽住了蜜桃的杨柳蛮腰,一手绕过纱裙,伸至其腿弯处,将其拦腰抱起。 赵姬顺势伸出两条玉臂,将嫪毐的脖子环上,她就这么勾着嫪毐的脖子,美眸柔媚似水,任由嫪毐将她放到床上,手却依旧不肯松开。 嫪毐被箍着脖子,一时也无法起身,只能无奈道:“太后,大王应该快到了。” 蜜桃眼中娇媚无限,似要滴出水来,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媚眼若丝的诱惑道:“无妨,本宫就说身体乏了,睡下了。” 说着,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忽然玉臂一勾。 嫪毐在赵姬这样一个柔弱女子面前并无防备,一时触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下,身体顺势压在了一具柔软婀娜的娇躯上。 赵姬看起来瘦瘦的,身材婀娜窈窕,触之却颇觉有料,那软乎乎香喷喷的娇躯散发着让人迷醉的气息。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香味,清晰地感受到身上娇躯的柔软与丰腴,嫪毐顿时一阵意动。 便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了那双胞胎侍女的声音。 “太后,王,王上来看望太后了。” 嫪毐顿时双目一凝,就要起身。 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姬依旧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这一起身,竟是差点将身下的蜜桃带起。 嫪毐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轻声道:“太后?” 他察觉到有数十道脚步声正在赶来,但还有一段距离,是以才敢说话。 赵姬忍不住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掀起一旁大红的凤被,微声嗔道:“还不快进来。” 嫪毐太后望了眼这偏殿的顶部,发现这偏殿的梁并不能藏身,只能身手敏捷的在蜜桃身边躺下。 蜜桃太后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轻轻坐起身,细心的用被子将嫪毐的身形遮好,随后再次躺下,却是背对着嫪毐,侧身而卧。 嫪毐见此,便往她身后挪了挪,借她侧身后曼妙的曲线,遮掩自己,左手却有些不老实,覆在了一方水蜜桃上。 蜜桃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随后竟是不由自己的动了动。 便在此时,殿外响起了一阵参拜声:“奴婢拜见大王。” 与此同时,一道满是焦急与担忧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清晰传出:“嗯,母后呢?” 13章 让母后受惊了(求月票推荐票) “回,回大王,太后正在殿内休息。” 那双胞胎侍女中,文静害羞的是姐姐,穿着一身紫衣,名叫露,妹妹较为大胆活泼,喜穿蓝裙,名为霜。 嬴政年纪虽小,尚未加冠成年,却已有帝王气概,露霜姐妹心中有些发虚,在嬴政面前更是唯唯诺诺,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嬴政皱了皱眉,见二女神色异样,但也只当是今夜遭遇刺客,二女受了惊吓所致,便不再理会,而是隔着门朗声道:“母后。” 他已经大致听了卫尉竭的汇报,知道赵姬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特来看望。 赵姬闻听此话,那原本在嫪毐面前娇媚入骨的声音,瞬间变得慵懒而满是困意,她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我很困很累的样子,道: “嗯?政儿?” “这三更半夜的,外面又这么乱,你怎么来了?” 嫪毐在其背后躺着,静静地看她飙演技,虽心中好笑,面上却是迅速恢复了平静,收敛气息,隐匿自己。 “甘泉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政儿怎能不来?” 嬴政的声音浑厚有力,依旧清朗,却多了几分愧疚之色。 赵姬身为大秦监国太后,是他的生母,居然在秦都咸阳遭刺客袭击,这不仅是赤裸裸的欺辱挑衅大秦,更是在打他的脸。 同时,他心里也在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后。 他出生时,正值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之后,赵国上下尽是悲泣之声,母失子,妻丧夫,子亡父,赵人与秦人可谓血海深仇。 在此情况下,他与父母质于邯郸,处境可想而知,后来嬴异人与吕不韦逃回咸阳,留下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其处境更是艰难。 甚至到最后,连他的外祖父都受到牵连,而被人害死。 在这样风霜刀剑严相逼之下,是赵姬用她那瘦弱的肩膀,为他嬴政撑起了一片天。 也正是在赵姬的羽翼庇护下,嬴政才能得以活着回到咸阳,成了如今大秦的王。 这般同生共死的经历,让他们母子之情格外深厚,远非寻常母子之情可比。 一想到万一母后今日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嬴政就有些后怕。 后怕之余,自是雷霆滔天之怒。 这怒火来的如此猛烈,以至于他虽然言语中满是愧疚,眼中却是散发着骇人的凶芒,瞬间便因充血而变得猩红起来。 其一脸凶戾的样子,自是气势骇人,吓得旁边的侍女寺人个个将脑袋深深低下,不敢大声喘气。 便在此时,赵姬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一场春雨,瞬间浇灭了嬴政心中的雷霆震怒。 “政儿,母后无恙,你不用担心,就是折腾了半宿,有些乏累了。” 嬴政听着母亲似乎疲累至极的声音,心里更是愧疚不已,沉声道:“母后放心,政儿一定查出真凶,严惩幕后之人。” “不论是谁,既想伤害母后,政儿定将他揪出,碎尸万段!” “啊~” 赵姬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吓得她连忙抓住了身后使坏的手。 剑眉星目,看起来颇为英武的嬴政闻言,心中一惊,立刻推门而入,焦急道:“母后,你怎么了?” 说话间,已然绕过了屏风,来到了寝殿之内。 隔着大红的纱帐,他隐约看到母亲赵姬侧身而卧的身影。 见他似要近前,赵姬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倒不是害怕,而是身为人母,她是万般不愿被亲子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好在,殿内灯火大多已经熄了,光线昏暗,看之不清。 “政儿!” 她出口喊了一声,随后悄悄深吸了口气,又佯作无事的笑嗔道:“傻孩子,有那么多人保护着,母后能有什么事?” 说着,为了掩饰之前的情不自禁,她顺势再次“啊”的一声打了个哈欠,困意满满道:“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不过困意深重罢了。” 话音落,似又想到了什么,出口道:“若是无事,政儿也早些回去睡吧,明儿一早,还要上朝呢。” 嬴政见母亲如此困倦,心里自责的同时,更是愤怒无比,暗下决心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将之一网打尽,斩除后患的同时,杀一儆百。 当下向着赵姬的身影躬身一礼,正色道:“既然如此,母后就早些休息,对了,母后这些日子天天上朝,操劳国事,实在辛苦。 要不,母后明日趁此歇息一日,改天再去章台宫?” 赵姬闻言,顿时意动,只是想了下,便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罢了,朝政大事,耽搁不得,虽有相邦在,但也大意不得,母后睡一会儿就好,不碍事的。” 说着,竟是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微笑道:“唉,盼只盼我家政儿早日长大,加冠亲政,到那时候,母后也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嬴政依旧坚持道:“政儿无能,今夜让母后受惊了,朝堂之事,母后不必担心,不论如何,都没有母后的身体要紧。 再说,朝堂有政儿和仲父在,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若有要事,政儿来向母后禀报就是,顺便还能再来看望母后。” 赵姬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即道:“如此也好,只是,要辛苦政儿了。” 嬴政的目光在那长桌上的酒樽顿了一下,眉头微皱,却是并未多想,赵姬无事时,也经常会小酌几杯,即便与相邦吕不韦议事时,饮酒也是常事。 “母后,那政儿就先告退了,明日早朝后再来看望母后。” 嬴政再次看了母亲模糊的身影一眼,随后沉声道。 赵姬轻轻地嗯了一声,提醒道:“今夜不太平,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以后出行多带些郎卫保护着。 政儿身系大秦社稷,六国心怀叵测,都想着致我们母子于死地呢,政儿也该小心些,不可再像之前那般任性妄为,让母后担忧了。” 嬴政知道母亲这是关心他,心中自是一番感动,当即恭敬道:“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说完,便再次默默一礼,转身离去。 14章(求月票推荐票) 熏香袅袅中,嫪毐与赵姬躺在凤榻之上,直到那些轻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方才微松了口气。 虽然说不上怕,但要说不心慌,那才是假的。 这要让嬴政当面发现了他躺在赵姬身后,即便没做什么,都难逃一死,吕不韦都保不住他。 更何况以吕不韦的性子,只会为了表明“清白”,把他嫪毐推入深渊。 赵姬把那香软曼妙的身子翻转过来,侧身而卧,尽显慵懒风情,手托香腮似笑非笑的望着嫪毐,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将军现在害怕了?” 嫪毐亦抬眸欣赏着她那婀娜曼妙的身段,这位蜜桃太后的身材实在妖娆,肌肤也是幼滑白嫩,吹弹可破。 嫪毐望着刚刚还困意十足的赵姬,转眼便又是这般妩媚多姿的模样,不由对她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也收敛起面上的清冷,一只手枕于头下,另一手则大胆的登上了珠穆朗玛。 “太后说笑了,若是害怕,在下就不会在这里了。” 赵姬依旧笑吟吟地望着他,凤眸如水,魅惑万千。 嫪毐从不是一个被动的人,既然气氛到了,他就喜欢主动出击。 “太后,在下教你骑马怎么样?” 未几,幽月之下,偏殿之内,有翠鸟啼鸣,缓缓传出。 初微风徐徐,细雨缠绵,渐而厉风骤雨,杜鹃泣血。 ........ 两个时辰后(四个小时),月残西天,雄鸡报晓。 漆黑的天幕,为东方的一线黎明撕裂。 浑身早已湿透的嫪毐躺在香气沁人的软榻上,一脸的索然无味。 忽然之间,原本已经昏迷了半个时辰的赵姬,突然眼皮颤了颤,随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嫪毐见之,遂凑上前道:“太后,你醒了?” 赵姬本还有些迷糊,一听到他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有些惊愕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脚踹在了嫪毐的肚子上,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的冷喝道: “你怎么还没走?滚!” 这一脚踹的极为结实,若非嫪毐武功高强,只怕已经被她踹的滚下了床。 刚刚还柔情脉脉,风情万种,好一番温柔缱绻,恩爱绵绵。 没想到,她如今只披着轻纱,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俏脸之上,尚还满是余韵春意,却已眸光清冷,翻脸之快,速若火箭。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嫪毐以为凭自己的车技和大名鼎鼎,如此体积最庞大、内部设施最豪华的配置,那就是妥妥的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啊! 万万没想到,刚开始航行,就这样翻船了? 他有些懵逼,不明白赵姬这是怎么了。 裤子都没提上,就不认人了? 那老子岂不是白忙活了四个小时?被白漂了? 你可是堂堂大秦监国太后,岂能这么负心薄幸? 不带你这样骗色的吧? “太后,你怎么了?” 嫪毐试探的问了一句,谁知赵姬虽然面上容光焕发,原本就白嫩的肌肤更是娇艳动人,白里透红,凤眸却是异常的清冷。 清冷中,又满是愧疚与慌乱。 那种感觉,像极了夜店里喝醉后,嗨过了头,与初次见面的男人在宾馆打完扑克,醒了又苦恼后悔、自责愧疚的美女们。 都是酒精惹的祸! 嫪毐想说:你也没喝酒啊? 见嫪毐还晾着身子坐在那里,自己的凤榻上氤氲着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不经意间,还会有凉凉的滑滑的感觉传来,一大片一大片的。 赵姬更觉一阵厌恶,绝美的容颜之上,笼罩一片冰霜,再次冷声喝道:“滚!给我滚~!” 见其眼神失去焦距,俏脸却冷若冰霜,言语更是决绝,嫪毐呵的冷笑一声,便不再多言,找到自己的中衣中裤穿起来。 若是原先的嫪毐,面对这样的情况,定会磕头认错,然后求饶,慌乱逃走。 但他来自后世,作为一名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那点自尊和傲气还是有的。 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 嫪毐的脸上再次恢复原先的清冷模样,快速的穿好中衣后,又干脆利落的跳下床,一言不发的自地上拿起自己的外衣和盔甲穿上。 赵姬屈膝坐在凤榻之上,披散的三千青丝有些凌乱,她望着默默穿衣的嫪毐,一时间,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现在她的心里非常的矛盾,她也不明白自己昨夜怎么了,居然第一次见面,就鬼使神差的做了那样逾矩的事。 现在清醒过来,既后悔于昨夜的痴狂,又隐隐对吕不韦有些愧疚。 虽然最近吕不韦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躲着她,冷落她,虽然他嘴上说什么家国大义,说什么为了政儿好,为了大秦好,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吕不韦是想摆脱她了。 在这后悔与愧疚之中,她的内心深处,隐隐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除此之外,回想起昨夜的痴狂与飘飘然如御风成仙的感觉,又让她深深的迷醉。 迅速穿好衣裳之后,嫪毐默默走至长桌边,拿起自己的掩日剑,便向着殿外走去。 赵姬一直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身影,直到嫪毐饶过屏风,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将军........” 嫪毐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道:“太后还有何吩咐?” 赵姬见他赌气般没有回头,便轻轻挪到床边,光着脚丫子就要站起,谁知小腹下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俏脸一白,忍不住轻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借着床沿才稳住身形。 嫪毐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赵姬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暗怪其凶猛如饿虎,实在不懂怜香惜玉。 见对方居然背对着她,看样子是生她的气了。 赵姬不由又好笑又好气,以她至尊至贵的身份地位和绝世美貌,天下哪个男人敢生她的气? 不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红了一下,眼中的无奈之色一闪而过,向着嫪毐道:“你可愿留在本宫身边?” 嫪毐依旧没有回头,西天的残月洒落清冷的余辉,透过窗洞泄在了他的脸上,像罩上了一层轻盈的薄纱。 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声音亦是清冷:“我愿不愿意,重要吗?” “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太后,而我不过区区一介布衣门客,自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又何必多此一问?” 15章 流连风月的流氓(求月票推荐票) “又何必多此一问?” 赵姬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眼前的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罕见的,赵姬并没有再次生气,反而觉得这小男人生气的样子还颇为讨喜的。 她轻轻坐起,随后缓缓走至嫪毐的身边,虽步伐踉跄,步子都不敢迈的大了,到底还是坚持走到了他的身边。 脚步未停,赵姬身上披着的轻纱睡裙有些凌乱,露出了香肩和大片的雪肤,长裙未束,内着的金丝绣凤膺衣再无遮蔽,致使酥胸半露,她也浑不在意。(膺衣即肚兜;义愤填膺,膺者,胸也;先秦称为膺,汉称抱腹。)。 在嫪毐的目光注视下,赵姬小心翼翼地走到外殿的长桌边坐下,任由曼妙的风光展现在嫪毐面前。 “既然这样,本宫就当你是同意了。” 说着,她将手拄在长桌上,神态慵懒的撑着螓首,如水的凤眸望着兀自挺膺而立的少年郎,笑吟吟的道:“将军且先回去吧,待本宫见到相邦后,自会把你要来。” 嫪毐闻言,表面上依旧神色清冷,心中却是一动,他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太后要我做什么?又打算安排在什么位置?” 赵姬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怎么?不生气了?” 嫪毐翻了翻白眼,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一副很生气很傲娇的样子。 “噗嗤~” 赵姬被他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娇嗔道:“既然你这次救了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她微微思忖了下,试探性的问道:“不如,就封你为郎中如何?” 郎中? 嫪毐愣了一下,郎中一职,他倒也知道。 郎中职位不低,也是将军。 郎中乃是侍从官的通称,其职责为护卫、陪从,随时建议,备顾问及差遣,现代话来说,就是不仅是保镖,还是秘书,顾问。 嗯,照着这样的情况来看,他嫪毐还得侍寝,陪睡....... 此时,樊於期便是嬴政的郎中,负责护卫秦王政。 貌似还不错,起码比当个太监强,即便是假的,到底还是有很多约束,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娶妻纳妾了。 嫪毐重活一世,不想把有限的人生浪费在如此争权夺利之上,甚至对争王争霸都不感兴趣。 他想要的,除了美女如云,妻妾成群,便是长生。 只是,他恐怕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处这权力的漩涡之中,又岂能独善其身? 大隐于市,何其难也? 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赵姬那玫瑰花瓣般的娇艳红唇顿时扬了扬,弯起一抹令人惊艳的弧度,淡淡道:“如何?” 嫪毐闻言,这才回首,看了眼穿了裙子跟没穿差不多的蜜桃一眼,淡淡道:“天将大亮,属下告辞。” 说完,人轻轻一动,身体已然来到窗边,他先是谨慎的打开一丝缝隙,向外查看了一番,然后才自窗飞出,趁着灰蒙蒙的夜色,转眼再次来到了那已经被烧毁的寝殿外。 大火已然扑灭,卫尉竭还在带人在此清理。 这是甘泉宫的主殿,也是赵姬的寝殿,是大秦太后饮食起居之所,必须尽快修葺。 卫尉竭自认这次失职,为了尽量挽救,免于责罚,便一心表现,因此即便受了剑伤,也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依旧坚持在现场指挥。 见到嫪毐突然出现,卫尉竭倒也没有意外,只是苦笑一声,抱怨道:“嫪毐老弟,你可把我害苦了。” 嫪毐呵呵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尉竭诉苦道:“要不是你小子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太后也不会陷身危险之中,若是今日太后有何三长两短,你我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之前大王赶来之后,差点把竭某拉出去砍头,你说不怨你怨谁?” 虽是开玩笑的话语,嫪毐也准备跟他说清楚。 他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圣人。 自己大晚上来到甘泉宫救下了太后,不仅是救了太后一命,也相当于救了他卫尉竭全族的命。 既然有恩,你就要知道是谁对你有恩,我不挟恩图报,但你要感恩戴德于我! 在这乱世,人吃人的社会,朋友越多,势力越大,越能活的长久,活的滋润。 卫尉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掌宫门禁卫,九卿之一,可谓位高权重,若有这样的人追随,起码在宫内是一个保障。 当然,仅凭恩情,是不足以让一个九卿高官誓死追随的,你还要有能让他信服的能力。 有恩有威,还要让他知道,跟着你混能有好日子,能有天大的好处,这才行。 嫪毐淡淡一笑,道:“竭兄此言差矣,今夜大批刺客妄图谋害太后,若非有在下提前通知你,你觉得,就凭你这么些人,能保护的了太后吗?” “你也说了,太后若有闪失,现在的你,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卫尉竭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他挠了挠头,赔脸笑道:“嫪毐老弟勿要生气,竭某不过唠叨两句。” “你的大恩,竭某怎能不知呢?” 嫪毐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继续道:“这些贼子武功高强,又是死士,既然想谋害太后,若不一网打尽,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即便你今夜提前严加戒备,他们不能竟功,自然会再次伺机而动,敌暗我明,难免会有疏忽之时,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说着,他看了眼已经被烧黑的大殿,语重心长道:“现在贼子已然一网打尽,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也确实危险,但结果却是一劳永逸,不是吗?” “呵呵,是是是,嫪毐老弟说的极对,此次能将这些刺客全部杀死,还是多亏了你呢,若非如此,竭某可就惨了。” 卫尉竭连忙称是,随后拍了拍嫪毐的肩膀,爽朗笑道:“为了报答嫪毐老弟的大恩,今晚竭某设宴百花阁,请嫪毐老弟务必赏光,一切花销,都有哥哥来付如何?” 嫪毐微微一笑,卫尉竭此人他不仅认识,还听人说过,此人武功高强,为人颇为豪爽,有秦人的勇武之气,且平时待下也颇为随和,从不以身份欺压属下。 且历史上,卫尉竭便是嫪毐叛乱的追随着之一,后来跟着嫪毐一起死了。 离开甘泉宫后,嫪毐一路隐匿行踪,悄然无声的回到了相府。 罗网有自己的窝点,绝字以上的杀手一般都住在那里,因为掩日的另一个身份是嫪毐,是相府的舍人,所以才一直住在相府,并在这里奉吕不韦之命,下达罗网的任务。 至于那些身份低的杀手,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是吕不韦。 嫪毐回到相府后,并未再去向吕不韦禀报,他相信,今晚发生在甘泉宫内的一切,除了他睡了赵姬这件事外,吕不韦应该已经都知道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觉,似他们这般夜间行动的狩猎者,白天大多用来睡觉。 当然,这除了他,他是个例外。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还要扮演一个流连风月的流氓。 16章 拒绝(求月票*推荐票*投资收藏) 若是往常,嫪毐基本上都是在完成任务之后,睡上那么两个时辰,然后便起床四处去晃悠了。 不过,昨夜他先是与那些刺客们厮杀混战,后又与赵姬短兵相接,酣战了大半夜,这般忙碌了一宿,损耗了太多的精力,让嫪毐深觉疲惫不堪。 这般情况之下,嫪毐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几乎一沾床便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相当沉,但作为一名顶级杀手,即便睡得再沉,当有人靠近的时候,还是本能的睁开了双眼。 狭长的丹凤眼中,隐约着几条血丝,尽管神色难掩疲惫,嫪毐的眸中依旧闪过一道精光。 他并没有和那些舍人住在一起,他的房间坐落在相府东南角,紧挨着相府的后院,位置极为偏僻,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来此。 嫪毐悄无声息的走下床,接着斜躺在主位的坐榻之上,故作慵懒之态,装作一副自在小憩的样子。 白天的他,只是一个好吃懒做又贪财好色的流氓色鬼而已,即便已然警觉,依旧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轻轻叩了两下门,大声喊道:“嫪毐?你在吗?” 白天的郑义是吕不韦最信重的侍从,且对他嫪毐向来不假辞色,态度不好,其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是郑义的声音,嫪毐眸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凝重,吕不韦这次找他,目的并不简单。 “郑义兄吗?请进!” 听闻嫪毐回话,郑义也不客气,径直推门而入。 他高大的身影刚步入房间内,便见嫪毐正惬意的躺在坐榻之上,郑义不由眉头一皱,沉着脸道:“嫪毐,相邦找你问话。” 对方自己不感冒,嫪毐也颇为看不惯他假正经的样子,他呵呵一笑,淡淡道:“知道了,如果没事的话,郑义兄且先回吧,待我收拾一番,就会过去。” 郑义见他说话归说话,整个人却瘫在榻上,迷糊着脸,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不由冷哼一声,怒道:“话我已带到,你若是轻狂怠慢,耽误了相邦大事,后果自负!” 嫪毐笑道:“多谢郑义兄提醒,嫪毐随后就到。” 待郑义离开之后,嫪毐这才挺膺坐直,洗了把脸之后,方才来到吕不韦的书房。 吕不韦的书房自是豪华无比,两层高的阁楼,一楼乃是会见亲近宾客之所,二楼则属于他的私密之地,楼梯口等地,都有人把守,等闲人不得靠近半步。 顺利来到二楼后,便见吕不韦独自一人坐在矮榻之上,书案前摆放着一册竹简,正看得入神。 嫪毐放轻脚步,来到案前两米处躬身站定,并未出言打扰。 过了片刻,吕不韦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长身玉立的嫪毐,眸中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昨夜之事,办的不错,午前觐见太后之时,她还特意夸赞了你,说你救她一命,乃是大功一件,她还好好封赏你。” 嫪毐依旧低着头,淡淡道:“属下不过奉相邦之命行事,尽职而已,若说功劳,也是相邦的功劳。” “呵呵,不必如此。” 吕不韦呵呵一笑,缓缓起身,双手揉搓着自己的大肚子,淡淡道:“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本相又非贪鄙争功之人。” 说着,他已然缓步来到了嫪毐的面前,深邃而犀利的眸子上下打量一番嫪毐。 数个呼吸之后,竟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太后欲封你为郎中,负责护卫太后,你意下如何?” 嫪毐依旧垂眸低首,语气平淡,毫无波澜,现在的吕不韦还不是他能抗衡的,只能乖乖的伏低做小,暗中发展:“属下一切皆听从相邦的吩咐。” 吕不韦呵呵一笑,看起来和善可亲,但嫪毐却深知其奸诈狡猾,不敢露出丝毫异色。 他心里对于跟随在赵姬身边这件事,不仅不排斥,反而非常向往。 当然,原因嘛,赵姬之绝美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若是一直在吕不韦身边,将会被他死死压制,不得翻身。 以吕不韦的谋算与慧眼,他若不死,他嫪毐就永远无法翻身农奴把歌唱。 如果离开吕不韦,到了赵姬身边,再利用将军的身份,对他嫪毐来说,则如蛟遇深海,鸟入高空,自此便可任游任飞,暗中蓄势。 待一朝得势,则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他以为吕不韦会答应,不过吕不韦说出的话,却让他大失所望。 吕不韦依旧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容和善道:“呵呵,不过我并没有答应。” 嫪毐闻言,虽心中疑惑,却是依旧低眸垂首,似乎对此丝毫不在意。 嫪毐的疑惑在于,他是料定此事吕不韦不会拒绝的。 从昨晚的任务来看,嫪毐可以肯定,那些刺客肯定跟吕不韦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即便不是他派去的杀手,吕不韦也很有可能见机行事,做了某些顺势而为的事。 这顺势而为之事,自然便是他嫪毐了。 吕不韦与赵姬的关系,后世几乎人尽皆知。 原本秦庄襄王死后,嬴政年幼,太后赵姬耐不住深宫寂寞,又需要依靠吕不韦来帮他们母子打理朝政。 为稳固大秦局势,所以便顺势与吕不韦勾搭在了一起。 吕不韦虽然心怀大志,但也是正常男人,面对绝美妩媚的赵姬,还是身份至尊至贵的大秦太后,自是瞬间就动了凡心。 吕不韦那老货,本就热心大业,对于男女之事倒没有太大欲望。 他本来身体就差,那方面时常来得慢,却去得快,随着时间推移,人老了,就愈发不行了。 面对蜜桃的纠缠索取,自然更是力不从心,引得赵姬颇有怨言。 如此情况下,吕不韦就打起了退堂鼓,一心想着怎么甩掉这个缠人的妖精。 且嬴政的年龄也慢慢大了,他深知纸是包不住火的,担心哪天事发,会有损自己的英名。 吕不韦不想再纠缠下去,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既可以把自己摘出去,洗去淫乱后宫的罪名。 又能满足赵姬的虎狼之需,使她不再纠缠自己的绝妙办法。 这办法,自然便是让他嫪毐“为太后分忧、代为操劳”的事情。 结合历史与野闻,嫪毐大致能猜出吕不韦的想法,因此当昨夜吕不韦让他不要戴面具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如此猜测。 原本他想利用赵姬,让自己不再按历史那样做个假寺人。 要知道,将军和寺人的身份,那可是天差地别。 当了寺人,他再想得到别的高官职位,再想摆脱寺人的身份,几乎不可能。 甚至连娶亲纳妾妾都不能,即便有女人,那也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让人发现。 可当了将军,他就可以暗中蓄势,利用自己后世所学,积攒军功,封地封君,不仅有了自保之力,还能娇妻美妾,妻妾成群。 让他没想到的是,吕不韦居然拒绝了赵姬的要人之求。 17章 送你入宫(求推荐票月票) 见嫪毐面上毫无波澜,不似作假,吕不韦心中颇为满意,继续道:“你的名声,咸阳百姓闻之甚广,实在太过惹眼,若是以郎中的身份留在太后身边,难免会有损太后清誉,致使大秦威名受损。” “届时累及太后声誉,大王知晓之后,怪罪下来,为了证明清白,只怕你难逃一死,所以本相拒绝了太后封你为郎中的提议。” 一边说着,吕不韦平静的老眼依旧在注视着嫪毐,见其依旧如往常的掩日一般冷漠无情,毕恭毕敬,方才话锋一转,微笑道:“不过,太后要人之求,本相也并未拒绝。” “大王尚未加冠亲政,太后监国,身负大秦之重任,她若是出事,必然会使大秦生乱。” 说着,他默默回身,缓步向着自己的主位走去,边走边道:“今有六国宵小,畏惧我大秦之威,妄图使用腌臜手段,谋害太后,以乱我秦国,阻我大秦锐士东出,唉,不得不防啊。” 嫪毐闻言,已然猜出了吕不韦的意思,当下恭声道:“属下愿为相邦分忧。” 吕不韦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嫪毐道:“说起来,你追随我,也有十年了吧?” 嫪毐点了点头,这才挺膺抬头,正色道:“已有十一年。” 吕不韦闻言,呵呵一声,苦笑道:“十一年吗?唉,老了,许多事记不清喽!” “当年属下年纪虽小,却混迹街头,与一群地痞流氓为伍,相邦大恩,收留属下,并让人传授绝顶武艺,嫪毐才有今天。” “相邦之于嫪毐,犹如再生父母,属下誓死追随相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诶,呵呵呵呵,” 吕不韦摆了摆手,笑呵呵的样子明明看起来和善可亲,却给人以奸诈的感觉。 “哪里用什么赴汤蹈火。” “你自打接任掩日剑之后,尽忠职守,四处奔波,不仅劳苦,且功也高,说你为本相立功无数都不为过。 这些本相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罗网这么多人中,也最信重你。不过,说起来,这些年,辛苦你了啊。” 嫪毐再次躬身,拱手一礼,却是并未接话。 吕不韦继续笑道:“不过,江湖上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一个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你终究是本相看着长大的,本相也不想你整日奔波,时常身处于险境之中,都加冠了,连家也未成。” “这样吧,给你派一个没有江湖厮杀的任务,你意下如何?” 嫪毐已然知道了他的意思,虽然心中暗怒,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清声道:“但凭相邦吩咐,嫪毐万死不辞。” “呵呵,” 吕不韦轻笑一声,手拂长须道:“大王素有鲲鹏之志,如今年龄愈长,有了自己的心思,太后对军国大事,向来不感兴趣,本相不得不劳心劳力,勤于朝政。” “然其虽然信重本相,如今却也有颇多怨言,渐生隔阂,呵呵,”说到此处,吕不韦自嘲一笑,面容上难掩苦涩,叹息道:“恐功高盖主,终将难免车裂族诛、远逃郁死之前祸也。” 嫪毐闻言,顿时默然,作为一个学文且勉强算高材生的人,历史上的吕不韦他还是了解不少的。 其所说的车裂族诛、远逃郁死之前祸,正是指的秦国的两位前丞相,商鞅与张仪。 商鞅虽是左庶长,其职位也大体相当于丞相。 二人之功自是不必赘言,然其结果,也着实有些凄惨。 这一点,倒是和吕不韦有些相像。 甚至真要从某方面说起来,商鞅与张仪比吕不韦还冤。 只是,他终究不是那个嫪毐,吕不韦恐自己与赵姬有染被嬴政知道,“恐祸及己”,以致身败名裂,却拿自己来做替罪羊,让自己陷身险境。 如今还想让自己为他所用?还要替他当内奸?探听消息? 真的是打得好算盘,把他嫪毐卖了,还想让自己替他吕不韦数钱? 真当谁都是傻子? 说是什么十一年了,什么传授绝顶武艺,什么大恩,不过恭维之语,他吕不韦真对他有恩吗? 当年在赵国把他带走之后,没过一个月,他的父母就全死于非命,自己在罗网的训练中受的苦和折磨,更是让他终身难忘。 若非他天资极高,心志坚毅,只怕早就如那些在训练中杀死的人一样,化为一具白骨了。 嫪毐各种思绪不断闪过,面上却一如往常,不动丝毫声色。 吕不韦呵呵一笑,又继续道: “今日,既然太后开口,想要把你留在身边。本相呢,就决定顺水推舟。与太后商议,送你入宫,为寺人,留在太后身边,贴身保护她。 在此期间,若是你探听到有何重大消息,还可提前告知于我,防患于未然,你可愿意?” 心道一声果然,嫪毐虽然心中不愿,但人在屋檐下,却也没有拒绝的实力。 让自己贴身保护赵姬,说的好听,其实其中深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已。 现在的他,只要能暂时远离吕不韦,就有足够的自信去发展自己的势力。进而待时机成熟,则可取而代之。 更何况,他知道,赵姬是不会舍得让自己真做寺人的。 他本就没有拒绝的实力,吕不韦问出来,也不过是在考验他而已。 罗网只有目的,没有朋友。 只有任务,不论交情。 吕不韦开始跟他论交情了,自然有其目的。 “首领所命,属下无所不从。” 吕不韦两只老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即便入宫为寺,你也愿意?” 嫪毐正色道:“任务重于一切,包括生命,更何况区区一俗物。” “彩!” “啪!啪!啪!” 吕不韦闻言,顿时呵的一声,笑了起来,鼓掌赞道:“好一个区区俗物,说得好!不愧本相悉心栽培、信重于你!” 说着,他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继续道: “既如此,本相也就放心了,你对本相忠心耿耿,本相定不会亏待于你,若有何需要,尽管说与郑义就好,本相无所不允。” 既然要表演示弱,那就示弱到底。 嫪毐再次躬身一礼,朗声道:“身为罗网一员,为相邦效力,既是天经地义之事,亦是属下之荣幸。” 吕不韦笑着点了点头,只当是自己的罗网训练的极为有效,却也没有多疑,只笑问道:“不错,既然你身处宫内,以后也嫌少再参与江湖厮杀,再带着掩日剑,多有不便,也容易暴露身份。” “如此倒不如将它交出来,安心做你的嫪毐。” 嫪毐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罗网之人,从他们拿到赐予的剑那一刻起,便只有一个名字,便是那把剑的名字,既然吕不韦要收回掩日剑,也就意味着。 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是掩日。 他不是了,自然会有其他人来继任,一如赵高所说,人可以死,但剑不能亡。 说时迟,那是快,诸般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嫪毐不动声色的应道:“是,掩日剑属下留在了房间,这就去取。” 吕不韦笑道:“不急,待会儿你告诉郑义,由他取来就好。” (今天晚上应该会上试水推吧,这周会多更。感谢琉星大大!) 18章 要离舞(求推荐票月票) 让郑义去取? 听了吕不韦的话,嫪毐眉头一皱,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不知相邦大人,打算何时+安排属下入宫?” 吕不韦道:“待会儿自会有寺人来接你。” “不过,为了名正言顺,不让他人怀疑,需要在你头上安排一桩罪名,将你抓去,届时,你只需要逢场作戏就好,不可用武力反抗。” 嫪毐微微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遵命!” 吕不韦微微颔首,随后又问道:“你可还有何要求,尽管说便是。” 嫪毐闻言,顿时警觉,吕不韦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人不仅深谋远虑,聪明绝顶,也颇有疑心,做事向来缜密。 一般情况下,嫌少有人能完全得他信任。 他派自己入甘泉宫,只怕也不会完全的信任自己,刚刚的谈话言语之中,也多有试探审视之行,这一点,嫪毐自然也有察觉。 既如此............ 思及此处,电光火石间,嫪毐脑中灵光一闪,心中冷笑一声,随后露出迟疑之色,恭敬道: “回相邦,属下并无要求,只是既然入宫,需要随侍太后左右,即便有什么消息,只怕也不便常来相府,否则定会惹人生疑,不知该如何传于相邦?” 甘泉宫内,势力极为复杂,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 以赵姬不喜政事的性子,不用想嫪毐都知道,其中必然有多方势力的眼线。 华阳太后向来精明强势,在咸阳经营布局这么多年,依靠楚系之实力,即便如今被软禁,只怕其势力也不会被斩除干净。 赵姬是秦国的监国太后,这其中自然也难免有他国安排的内探。 除了这些,自然也会有吕不韦的眼线,甚至可能会有很多,但这些都掌握在郑义手中,他并不知情。 罗网之内,分工明确,他所负责之事,包括所知道之事,其实也有限的很。 吕不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拂着长须思考道:“你说的,倒也在理,看来,要找个人随你一同入宫,做你的帮手。 只是这人选,倒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默然不语的郑义,问道:“郑义,你心里可有合适人选?” 郑义心思细腻,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嫪毐,见其神色如常,并无异样,随后道:“回相邦,既然要派去宫内协助嫪毐,则需要轻功高绝且善于伪装易容之人。”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鉴于甘泉宫是太后所居,此人最好还是女子。” “如此说来,轻功高明且善于易容的女杀手,恐怕就只有离舞可以胜任了。” “离舞?” 吕不韦目光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嗯,她倒的确是最佳人选。” 二人这般商量着,嫪毐则一直漠然的躬身而立,不曾抬头,因此也无人看到,当离舞的名字自郑义口出传出的霎那,嫪毐眼底深处,那让人难以察觉的微光。 “嫪毐,派离舞随你入宫,做你的副手,你意下如何?” 听闻吕不韦的问话,嫪毐面上依旧风轻云淡,拱手道:“一切皆由相邦做主。” 吕不韦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顺便把东西交给郑义。” “是!” 嫪毐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率先离开。 这一路上,他倒是没再说什么,郑义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自然也不会多说。 二人转眼来到嫪毐的住处,嫪毐也不废话,直接指了指那个木箱子道:“郑义兄,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并不重,我看你还是直接搬走吧。” 郑义闻言,走至木箱前,打开检查了一番之后,见并无所漏,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天字一等的牌子。 淡淡道:“这个牌子你就留着吧,虽然以后你的任务不在江湖,但依旧是天字一等。” 说着,便将牌子仍了过来。 嫪毐随手接下,淡淡扫了一眼,随后便揣入了怀中。 郑义见此,也不再多言,双手抱起箱子,转身便出了门。 待其走后,嫪毐轻轻关上门,他轻轻舒了口气,闭上双眸,背靠着木门沉思了片刻。 再次睁开眼,那漂亮而又狭长的丹凤眼中,亮起了清冷而明亮的星光,那薄薄的好看的唇角,亦浮起一抹冷笑。 今日的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还算不错了。 如今的嫪毐,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命运给了他一个翻身的机会,这机会却伴随着巨大风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但从一开始,他就没得选则。(以上两句话,取材于网易:西门吹灰2020) 不过也还好,起码离开了吕不韦,可以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也有了赵姬这蜜桃少妇,还有离舞小美人,算是买一送一。 作为未来的八玲珑之一,离舞的颜值自是不必细说,妖媚艳丽,身材亦是玲珑婀娜,堪称一流。 她武力或许不是强项,却也有自己的优点与长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了杀字一等。 关于巧妙要到离舞这件事,嫪毐还是很自得的。 因为即便他不说,吕不韦也绝对会暗中安插一个甘泉宫里的人到他身边,美其名曰协助自己,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呢? 甚至还可能调动甘泉宫里的所有暗手,来接近他,监视他。 这般情况下,自己主动提出,不仅打消了吕不韦的疑虑,彰显自己的坦荡与毫无私心,还能巧妙的给以暗示,成功将离舞骗到手,可谓一举多得。 至于离舞奉命监视自己,肯不肯为了自己而背叛吕不韦,这完全不要担心。 因为,他嫪毐,天生便是女人的克星。 尤其是换成了他林若寒的灵魂之后,更是脱胎换骨,质变升华。 他有的是手段让这小美人臣服于自己。 “你要在深夜砥砺前行,然后惊艳众生!” 嫪毐低声呢喃了一句,像是在给自己鼓励,随后便恢复了慵懒模样,再次躺在了矮榻之上,静静地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机会。 19章 拔毛(求推荐票月票) 甘泉宫内,一路挣扎着,即便被堵住嘴,依旧呜呜地呼喊着自己的冤屈,那一副凄惨哀厉、心如死灰的模样,让嫪毐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就这样被送进了甘泉宫,随后被拉入某个阴暗的房间内。 这房间似乎割取了太多阳间的七情六欲根,以至于即便大白天艳阳高照,都显得阴冷晦暗,阴森可怖。 目光不经意的掠过那些泛着寒光的刑具,即便知道是在演戏,嫪毐依旧心里打了个冷颤,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某些可怕的画面。 一身寺人服侍的老寺人缓缓走了过来,望着四肢被绑成“大”字型的嫪毐,先是阴恻恻的一笑,随后向着身旁的小寺人们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此人由我亲自来做。” 他的声音尖细刺耳,让嫪毐听得浑身难受。 “喏!” 待那些年轻的寺人迈着小碎步、弯着腰离开之后,虽然脸上尽是皱纹却面白无须的老寺人,这才拿下了嫪毐口中堵着的那团布,阴笑着道:“不用怕,不疼。” 说着,便自旁边的刑架上拿起了一物,看那形状,竟与后世的镊子有些相似。 嫪毐望着那“镊子”,皱眉道:“你想干嘛?” 老寺人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随后走到了嫪毐身边,踮起脚尖,随后手中的镊子向嫪毐的脸伸了过去。 嫪毐只觉下巴一痛,怒目斥道:“嘶!你拔我胡子干嘛?” 老寺人嘿嘿笑道:“你见哪个寺人有胡子呢?” 说着,便继续拔了起来。 老寺人的话让嫪毐无言以对,只能目光平淡的盯着他。 其目光与神色之波澜不惊,让老寺人倍觉惊讶。 他嫪毐在罗网被训练之时,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伤没受过?什么样的痛苦没挨过? 拔胡子这点痛对他来说跟被蚂蚁夹了一下差不多。 见他不喊不叫,甚至目光平静的望着自己,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嫪毐也算久历江湖,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顶级杀手,一身杀气之强烈,亦是天下少有。 即便收敛锋芒与杀气,其身上流露的气势,也绝非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因此没拔几下,老寺人就被嫪毐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他干笑一声,声音难听刺耳,却明显示弱了几分。 “我说,这位壮士,你,你好歹也惨叫几声,装装样子啊?” 他原本以为嫪毐不知道其中真相原由,还想吓唬吓唬他,这样让别人看的逼真些,不至于怀疑。 因为但凡健全男人进了这里,就没有不害怕不挣扎不惨叫的。 但如今嫪毐的平静,让他误以为嫪毐知道这是逢场作戏,知道太后特意嘱托,不会真的阉了他。 既然如此,他索性就开诚布公。 说实话,他也不敢真的得罪嫪毐,毕竟傻子都看得出太后这么做的目的。 若非胡子是非拔不可,他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这事儿。 作为一个宫中老人,他深知在这深宫里,糊涂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活下去。 嫪毐目光随意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做你的事就好。” 老寺人闻言,心里一阵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始拔。 他在宫中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在这里都能这么冷静的男人。 转眼拔完了胡子,嫪毐的下巴已然被鲜血布满,老寺人莫名有些心虚,生怕嫪毐事后报复,连忙拿了个手绢,陪着笑脸就要替他擦去血迹。 嫪毐冷哼一声,扭头躲开,淡淡道:“这么脏的东西,休要碰我,若无其他事,就放开我,带我去见太后。” 老寺人看出嫪毐心中不悦,心里也是有些发虚,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绝非一般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但想起太后的嘱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这,壮士,还不行。” 嫪毐微微蹙眉,目光一冷,皱眉问道:“还要干嘛?” 老寺人被他那凌厉的目光看的脊背发寒,只能低头恭敬的道:“还,还需要拔毛。” “拔毛?” 嫪毐愣了一下,满是疑惑的反问道:“拔什么毛?” 老寺人在嫪毐慑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扭头,看向了嫪毐的胯下。 嫪毐顿时警惕,喝问道:“你拔我那里的毛干嘛?又没人能看到,有用?” 老寺人的头更低了,整个清瘦的身子似乎都佝偻起来。 “壮士,这,这是太后特意吩咐的。” 嫪毐闻言,顿时一阵瞠目结舌,他实在在无语了,这叫什么癖好? 见老寺人对着自己满是歉意的笑了笑,随后就要解自己的腰带,嫪毐冷哼一声,道:“滚!拔了有屁用?过不了几天还得长出来!放开我!” 老寺人见嫪毐发怒,亦有些害怕,但又不敢违背太后的命令,一时为难起来。 嫪毐见此,皱眉道:“你尽管放开我,然后带我去见太后就好,由我来跟太后说,放心吧,她不会责怪你的,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老寺人闻言,尚还有些犹豫,但在嫪毐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还是答应下来,将嫪毐给放了。 既然演戏,自然就演到底,嫪毐装作昏迷过去,一下子躺到了地上,而老寺人则拿了一盆早就备好的血淋在嫪毐的裤裆处。 随后又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个新鲜的“宝贝”,用以骗过那些小寺人。 一切准备妥当,他便喊来了几个小寺人,让他们带着嫪毐去指定好的偏殿了。 小憩了片刻之后,嫪毐便再次睁开了双眼。 入眼处,是一栋精美雅致的宫殿。 这宫殿他也不陌生,正是昨日跟赵姬一夕欢好,行露水情缘之所。 大殿内空荡荡的,只余四五个罩着薄纱的烛火,在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嫪毐起身,见不远处的梳妆台处有一铜镜,便走了过去,借着镜中模糊的影子,隐约可以看到下巴处流出的几丝血迹,大部分已经结了血痂。 尽管有侍女为他清理过,依旧难以短时间愈合。 无奈一叹,嫪毐自然知道这样拔胡子是无用功罢了,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不止今日,以后只怕他要天天刮胡子。 面白无须,几乎是太监的标配,面白他能轻易做到,这无须倒是难为他了。 似他这般天赋异禀之人,天生便有大欲,雄性激素自然极为旺盛,想抑制胡子生长实在太难了。 20章 赵女多姿 一弯新月爬上楼顶,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如霜般的光华。 转眼间,窗外已是月华如水。 嫪毐默默地躺在凤榻之上,不一会儿,眼角余光便瞥见赵姬款款走来。 透过薄薄的大红纱帐,嫪毐抬头望去,只见蜜桃太后略显朦胧的身影依旧婀娜窈窕。 她似刚刚沐浴过一般,及腰的青丝披肩垂下,随着轻风吹动,长发轻轻飞扬,更显妩媚之色。 一袭薄薄的鲜红纱衣,配上雪白的肤色,如画般的眉目,自是风情无限,显得美艳无双。 赵姬本为吕不韦爱姬,能让嬴异人舍着脸求要,自然容貌绝美,加之又善歌舞,身段窈窕诱人,即便如今看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亦是不可多得的绝色少妇。 在嫪毐的注视下,赵姬美眸笑意浅浅,薄薄的红唇微微扬起动人的弧度。 绝美少妇笑吟吟的走来,看着嫪毐结痂的下巴,略带关怀的柔声道:“可还疼么?” 嫪毐微微摇了摇头,却是并未说话。 马上就要和眼前的绝美蜜桃开始地下同居生涯了,说实话,嫪毐心里还是有些无所适从的。 同居,对他来说,还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见嫪毐没有说话,蜜桃太后眉间一挑,随着一阵香风袭来,赵姬忽然凑近,凤眸弯弯,盈盈如水的望着嫪毐那好看的丹凤眼,似笑非笑道:“怎么?” “将军不愿意留在这里陪本宫吗?”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呼吸着那沁人心脾的女儿香,嫪毐深吸了口气,随后单薄的唇角微微扬起。 邪笑道:“太后风华绝代,有倾世绝美之容貌,窈窕婀娜之身姿,能有太后这样的绝色美人供我尽享鱼水极乐,嫪毐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愿?” 那俊美如玉的面容上,不经意流露出带有丝丝邪意的笑容,撩的赵姬心波荡漾,就连一颗芳心也急剧跳动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 赵姬心里酥酥的,凤眸涟漪阵阵,如荡漾着一池春水,清澈而迷人。 在这般心境之下,就连嫪毐言语中的不敬与冒犯也早就自动过滤,抛诸脑后了。 片刻之后,赵姬从迷醉之态中渐渐回神,她眸中有光,静静地望着小情郎的明亮璀璨的丹凤眼,微嗔道:“小家伙,看不出来,你的嘴还挺甜的嘛?” 回想起嫪毐刚才称赞的话语,赵姬自是开心无比,许是女为悦己者容的关系,也或许是自信的女人最美丽。 总之,她整个人突然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看起来娇艳欲滴,如雨后的鲜花,更较往日美艳。 嫪毐如今在不在吕不韦面前,自然不用再演戏,既不用装作贪财好色的痞赖之徒,也不必再装作杀手那般冷酷无情的模样。 原本的他就是一个随和洒脱的人,生于北方农村,让他自小接触的,大多是粗狂豪爽的大爷大妈们。 虽然作为一名学生,他要文雅的多,但文雅中,自是不失风流洒脱。 听闻蜜桃美妇的娇声调情,嫪毐淡淡一笑,亦是开玩笑道:“我的嘴再甜,又哪能的比得上太后的嘴甜呢?” 赵姬见他的样子,回想起昨夜一整宿的痴狂,先是心中一羞,接着,却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绝美的俏脸顿时如桃花绽放,愈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为这寝殿增添几分春色。 见嫪毐目光被自己吸引,蜜桃太后心里满意,微微点了点头,在宫女的伺候下脱了鞋袜,爬上了床榻。 待宫女出去后,便慵懒的躺在了锦被上,手托香腮,侧躺在床静静地望着他。 见嫪毐坐在床边,蜜桃突然有些害羞,毕竟两人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虽然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合欢相融,到底还是有些陌生的。 她顿了一顿,没话找话道:“我说让他们给你炖只野鸡补补,可吃了吗?” 嫪毐微微颔首,轻声道:“谢太后,已经吃过了。” 赵姬微笑着颔首,又问道:“还饿吗?” 悦耳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柔媚。 嫪毐看了她一眼,见其俏脸娇媚无限,薄纱红裙下,那曼妙婀娜的身姿曲线毕露,说不出的性感诱人。 他心潮荡漾下,身子一翻,贴在了赵姬身边,在其耳边哈了口气,淡淡道:“整只鸡都吃了,哪里还饿?现在可是猛如虎牛呢。” 赵姬娇躯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心口雪白自是一阵微波荡漾,渐渐有些意乱,却是突然道:“封你为郎中之事,是本宫食言了。 本宫知道你的担心,你且宽心,以后乖乖跟着本宫就是,本宫自会保你一世荣华富。” 嫪毐虽然知道她有些自视过高了,倒也没有明说,未来她能不能护住自己,嫪毐也说不准。 因为历史上嫪毐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妄图谋反叛乱,这才被杀的。 简单一句话,就是飘了。 得封长信侯之后,被那些三教九流各种恭维,享受了人上人的快意,人就认不清自己了。 至于如果他不飘,不做出那些过分的事,赵姬能否护住自己,嫪毐也说不住。 但他能看得出,或许她是真心的想保护自己的。 有这份心就好,嫪毐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靠她,嫪毐觉得,终究还是靠人不如靠己,他必须要有自保之力才行。 摇曳的烛光,在水晶灯的折射下,发出璀璨而又绚丽的光芒,烛光下,蜜桃太后侧卧在床,纤细修长的雪白美腿极为迷人。 她的身形并不丰腴,相反有些苗条,显得婀娜窈窕,玲珑多姿。 赵女多姿,善舞,果然名不虚传! 嫪毐的目光渐渐燃起来,赵姬见之,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水汪汪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又妩媚的嗔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的道:“相邦那日说的不错,果然是个好色的痞子。” 说着,她凤眸微微眯起,语气中不无威胁的意味,娇声道:“但先说好,在甘泉宫内,你可要给我管住自己了,不然闹出乱子,或是传了什么流言蜚语出去,惹来杀身之祸,可别怪本宫不管你。” 21章 果然坏死了 嫪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心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相邦那日说的不错”这句话,充分证明了他之前的推论,吕不韦恐觉祸及己,早就与她介绍了自己。 看来他所料不差,那夜吕不韦的确是早有预谋,至于究竟是借势而为,还是自导自演,则要看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了。 大秦太后遇刺,事情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压过去。 所谓的借势而为,乃是借刺客之势,以达自己的目的,罗网事先知道了刺客的行动,所以吕不韦借势把自己推到了赵姬面前。 而所谓的自导自演,则是整个行动都是吕不韦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包括那些刺客,都是吕不韦暗地里的手段。 不论哪种猜测,总之,吕不韦的确是把自己当了替罪羊。 就好像那故事里溺水而亡的死鬼,因为需要找一个替死鬼才能投胎,就需要拉一个替死鬼。 不过,想到这里,嫪毐暗暗打起,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究竟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目前来看,他也算是对赵姬有些改观,原本潜意识里,就以为赵姬是个生性放荡的女人,对于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满足yu望罢了。 却没想到,目前看来,这女人表现的还不错,几乎没什么缺点,既绝美倾城,又婀娜妖娆,有权有势,还颇为善解人意。 对待自己也颇为温柔,没有给人那种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感觉,这让他多少心里有些讶异。 仔细想来,她也不过是深闺寂寞,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受到程朱理学的荼毒,儒家那套还远没有达到影响天下的地步。 对女子也没那么多约束,女子地位也没那么低下,普通女子是可以改嫁的,也可以大胆追爱。 甚至因为常年战争,男子死伤无数的关系,上层权贵还鼓励你改嫁生子。 只不过赵姬因为大秦太后的身份,无形中给她套上了枷锁桎梏,扼杀了她如寻常小女人般追求幸福的权利罢了。 后世对于她的评价,他嫪毐自然没资格说什么。 他只知道,目前看来,她对自己不错,就够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至于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故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道德绑架的笑话罢了。 生而为人,自当快意恩仇,若非与吕不韦的势力相差太远,他早就宰了那老小子了。 他不是鲁莽找死之辈,知道敌强我弱、暂避锋芒、暗中积蓄、借势而发的道理。 现在的退让,是为了以后的雷霆一击。 而他对赵姬这蜜桃少妇心生好感。 更多的,是因为她不仅美貌动人,还能帮助自己快速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根基,让自己少奋斗很多年。 这样绝美的富婆,试问哪里去找? 若是曹贼们遇到了,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只不过,他这人天生便不是负心薄情的人罢了。 如果说对自己评价,嫪毐更愿意用多情和重情这两个词语。 反正,前尘往事都已过去,过去的事,他也不会纠结,只要跟了自己后,她不再背叛自己,只要守身如玉,自己就绝对会好好待她。 这叫有情有义。 身为现代人,受过高等教育,他倒不会狭隘的有那种情结。 至于什么千古y后,呵呵,千古事,自有后人评说. 到了那个时候,他都化成土了。 蜜桃贴心的将大红的锦被盖在了两人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依偎在嫪毐的身边,手抱着他手臂,似要闭眼睡去。 嫪毐眼角瞥见她的绝美的睡颜,思绪万千,暗道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这种呢? 这个年纪的蜜桃,那成熟的风情,温柔如水的模样,的确让人难以抵挡。 可纯可御,又欲又软,可以满足你的一切。 还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不会给你带来丝毫压力不说,还能在各方面为你分忧。 与之相处,轻松舒适又愉快,自然远非青涩少女可比,当然,曹贼们除外,那只是单纯的癖好。 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察觉到身旁佳人虽然呼吸平稳,但心跳的极快,他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似看穿了她的娇羞与小心思。 当下不再犹豫,花开娇艳,正堪折。 翌日,清晨; 华美的凤榻轻轻颤抖着,大红的纱帐亦随之摇曳,似美人颤动时的三千青丝。 随着一声翠鸟哀啼,嫪毐缓缓自温柔乡里爬了起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扉洒落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倍觉神清气爽! 穿上衣服之后,嫪毐来到外殿坐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四名侍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端着一个铜盆来到嫪毐面前,娇声道:“请内寺长盥(guàn )洗沃面。” 盥洗沃面,即洗手洗脸的意思。 嫪毐默默点了点头,内寺长乃是内侍官的首领,有参议朝政之权。 不过嫪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内寺长,而是赵姬特封的甘泉宫内寺长,只负责甘泉宫一应内务。 相当于甘泉宫的总管太监或者说管家一般。 这样的职位,嫪毐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有的话,也确实能给他带来诸多便利。 洗漱罢,嫪毐再次回到了内殿,便三名侍女正在凤榻边上跪成一排,而赵姬则身披轻纱,慵懒的卧在软榻上,睡得正香。 迷人的娇躯曲线毕露,雪白的曼妙亦是隐隐约约。 昨夜,确实忙碌过度,把她累坏了。 嫪毐暗道一声,随后吩咐三名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让太后好好休息。” “是。” 三名侍女应了一声,便要躬身而退,嫪毐见此,忽然又道:“另外派人去告诉大王,就说太后身体略有不适,需安心静养,歇息一日,待明日再去上朝。” “这.......” 三女对视一眼,一时有些迟疑,太后未说话,他们怎么敢乱传口谕。 便在三女犹豫之时,便听凤榻之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三女自然听得出赵姬的声音,当即下了个激灵,连忙告罪退出。 嫪毐回头,便见赵姬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娇艳如花,肌肤更是白里透红,眉宇间的余韵春意,浓郁不散,尽显美艳妖媚。 “太后,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呜,嘤咛~” 赵姬呓语一声,随后慵懒的翻了个身,凤眸依旧闭着,媚语含混不清的问道:“吃什么?” 嫪毐淡淡笑道:“跟昨晚一样,让她们炖个大野鸡补补?” 赵姬闻言,睡眼惺忪的睁开了一条缝,娇嗔道:“小家伙,你果然坏死了。” 22章 同居(求推荐票月票) 嫪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太后先休息半个时辰,待会儿再更衣梳妆,顺便让她们把殿里收拾一下,早朝结束,只怕大王会来看你。” 赵姬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便再次沉沉睡去。 这一宿的痴与狂,早已让她筋疲力竭,她觉得自己就好似那狂风海啸中,被狂浪拍击而颠簸的小舟一般,都将她拍晕了数次,人都好像散了架一般。 嫪毐见着人间绝色依旧沉醉其中,不由唇角微扬,随后便走出了偏殿。 一场大火,让主殿被烧毁了不少,如今正有能工巧匠在抓紧修葺。 尽管有嫪毐的帮忙,卫尉竭未受到赵姬的处罚,但他心中担心,下定决心戴罪立功,因此亲自下场指挥监督,速度倒也快了不少。 嫪毐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后便辗转来到了后花园。 花园不大。其内百花盛开,花香扑鼻。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五颜六色的花朵之上,更显姹紫嫣红,百花娇艳。 忽有幽幽笛音,袅袅传来,笛音清幽凄凄,如泣如诉,入耳让人不由心神一静,似洗尽尘俗,全然沉浸在那凄美的曲调里,缥缈唯美的音律,不绝如缕,飘荡在花园内。 这笛音似有一股魔力,引人沉浸在笛音所营造的意境里,唤起他心底一阵惆怅。 循着笛音,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后花园内的小湖边,却见水榭亭台中,有一着紫衣的妩媚女子,正幽坐于栏杆之上,吹笛诉情。 远远望去,但见女子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尤其是眉间的那只紫色蝴蝶纹,尤其惹人,为其添了几分神秘与邪气。 清风吹来,青丝飞扬,湖面映出那佳人身影,婀娜而窈窕。 往昔只顾着奔波与杀戮,一心想的是如何完成任务。 如今难得清静,嫪毐便也未出言打扰,只慢步于湖边的青石小道上。 耳边听着幽幽笛音,沿着湖边独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水榭之上。 见嫪毐走来,笛音戛然而止,离舞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向着嫪毐轻轻一礼,娇声道:“见过大人。” 嫪毐望着眼前熟悉的倩影,微微一笑,随意道:“很幽美的曲子,可惜多了几分凄清与孤绝。” 离舞微微怔了一下,美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嫪毐,轻声道:“想不到大人于音律一道,亦有不俗见解。” 嫪毐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反问道:“呵呵,涉猎而已,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杀人的粗鄙武夫么?” 离舞低首垂眸,轻轻摇了摇头,娇声道:“属下不敢。” 嫪毐有些好笑道:“不敢?就是默认,不否认了?” 说着,又面带笑容地道:“离舞,你倒是胆子见涨啊。” 离舞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躬身一礼,拱手道:“大人恕罪,离舞并无冒犯之意。” 罗网等级森严,身为天字一等杀手,嫪毐对杀字一等的离舞是有生杀之权的。 离舞深知,即便如今对方不是掩日了,依旧可以轻易杀了她。 没人知道曾经的掩日在罗网的地位有多高,更没人知道如今的嫪毐究竟在首领心中是何地位。 嫪毐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明明面带笑容的一句玩笑话,还能让她如此紧张。 他轻叹一声,随后斜靠在栏杆之上,随意且无聊地说道: “曾经的掩日已经死了,如今在你眼前的只是嫪毐而已,不管继任的掩日究竟是谁,都不再和我有任何关系。” “你我也算旧识,如今一起脱离江湖,大可不必再这样。” 离舞美眸眨动,眼中怅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反问道:“真的能脱离江湖吗?” 嫪毐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自嘲,还是真的觉得好笑。 身前的长桌边上,煮着一壶清茶,长桌之上,一盏白玉茶盏中,盛着半盏色泽清润的绿茶。 嫪毐伸手端起茶盏,将剩下的半盏清茶一饮而尽,随后淡淡道:“罗网的杀手,就是为任务而生的,从出生就这样,至死才能结束。” 说着,他再次长叹一声,自嘲道:“所谓的脱离江湖,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或者说,我们一直都在江湖中。” “如今不过是短暂的休假而已,终有一天,还是要回去的。不过.......” 嫪毐目光平静的望着湖面,似在跟离舞说话,又似在喃喃自语,说着,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在你我回去的时候,你我应该会变得很强大,也必须强大。” 离舞的目光望着嫪毐手中自己喝过的茶盏,眸中有些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回想起嫪毐的话,亦是若有所思。 她那宛若黑宝石般明亮清澈的美眸,有些好奇的望着眼前俊美脱俗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实在想不到,那个罗网中冷酷无情,最神秘也最行踪诡异的天字一等杀手——掩日,居然就是眼前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 她跟随掩日执行过许多任务,也有过许多任务上的接触,却还从没见过他真实面目,原本听声音,还以为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却没想到....... 见对方美眸中满是好奇的盯着自己,嫪毐唇角微扬,身体轻轻一动,但见一道黑影闪过,他人已然出现在离舞的面前。 离舞吓了一跳,本能的后仰了仰。 嫪毐已然伸出手,轻挑的抬起她的下巴,狭长的丹凤眼含着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我很美吗?” 带着几分调戏的话语,让年纪不过二八芳华的离舞微微愣了一下,更觉诧异至极。 她印象中的掩日,是个极为冷酷无情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对一个女人亲近,甚至死在他手上的美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了。 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居然对她这样? “美.......” 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呼吸微微滞了一下,一时竟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但她也非常人,几乎瞬间就调整好了心境,转而妩媚一笑,向着嫪毐主动凑近了几分,吐气如兰的娇声道: “呵呵,大人之美,乃是离舞生平仅见,都快把离舞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她的娇声媚语,软糯而迷人,让人闻之,似如一只玉手,在心底撩起阵阵波澜。 看着气质陡然转变的离舞,嫪毐颇觉无趣,无奈的耸了耸肩,便再次回到了长桌边坐下。 他对一个伪装起来的妖媚女子并不感兴趣,他想调戏的,是她们最真实的自我面,而不是将自己披上炫丽色彩的毒蛇。 但作为罗网的杀手,离舞从未在人前展露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这时还没有凳子椅子,人们大多都是跪坐,嫪毐则显得随意许多,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后,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栏杆上,便慵懒的半躺在桌边。 嫪毐看着他那散漫慵懒的模样,倒也没有再多想。 来这里之前,她才知道了掩日就是嫪毐。 至于嫪毐的脾性,毕竟他是相府舍人,还是特别出名的那种,离舞也早有耳闻。 刚刚的诧异,源于对掩日冷血无情的固有认知,以及巨大的反差感。 甘泉宫规模极大,金玉交辉,巍峨壮观,偏殿也多。 嫪毐自认身份特殊,原本赵姬是要让自己跟她住在一起的,但在嫪毐的坚持下,便将甘泉宫西北角的清秋苑赐给他居住。 清秋苑在甘泉宫极为偏僻,亦有独立的院墙,其内共有六间房屋,是做两层的小楼,上下各有三间房屋可供居住,除此之外,一楼还有间会客大厅,二楼中间则是一露台。 这阁楼不大,但幽美中又不失华贵,专供他日常休息居住。 在赵姬的要求下,他平日里夜晚睡在赵姬的寝宫“侍寝”,白天无事则在这里休息,里面存放着他的一些家私、衣物。 嫪毐伸手遥指着西北角的那座漆红的小阁楼,问道:“看到那座二层阁楼了吗?” 离舞闻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一座红色的小阁楼隐约在树林之间,便轻轻点了点头,清声道:“看到了。” 嫪毐微微颔首,随后道:“从今以后,你就住那里。” 离舞美眸眨了眨,随后妖媚一笑,笑吟吟地问道:“那,大人你呢?” 嫪毐唇角微扬,坏笑道:“我自然也住在那里,这座清秋苑,以后便是你我同居之所。” 23章 绝色尤物(求推荐票月票) “同居之所?” 离舞缓缓走至栏杆边上坐下,挺胸收腰,紧身的紫衣包裹着堪称完美的身材,婀娜曼妙的曲线瞬间令花草山湖都失去色彩。 她右手把玩着一根笛子,左手抱胸,胸部鼓鼓。 她随意的坐在栏杆之上,自然而然的翘起二郎腿,使得开叉极高的裙摆悄然滑落。 露出了迷人的大长腿,不知从哪弄的黑丝,包裹着那双纤细笔直的长腿,让人望之,便再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见嫪毐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大腿,目光却清澈而明亮,并没有丝毫亵渎。 离舞心中微微有些异样,她娇媚一笑,曼妙的身材曲线在嫪毐尽情展露,美眸迷濛道:“能和大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是离舞的荣幸呢。” “哦?” 嫪毐欣赏着眼前的曼妙风景,闻言眉间一挑,反问道:“是么?” “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不知,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能否更容易得到离舞姑娘的青睐呢?” “咯咯,” 离舞娇笑一声,笑吟吟地调情道:“似大人这般俊美又解风情的顶级剑客,离舞岂能不青睐呢?” 这妖媚绝色女子,一颦一笑间,自有一股风情流露,可谓烟视媚行。 她跟当代惊鲵一样,都是罗网特意培养出来的绝色杀手。 不仅身手武功极高,容貌更是倾世绝美,身材亦没得说,个个窈窕婀娜,性感迷人,且全都精通音律,说是文武双全、才貌俱佳都不为过。 她们是罗网特制的秘密武器,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各国王公贵族的。 以美姬娇妾的身份,隐藏在那些身份尊贵的王公子弟身边,并以美色为诱,兵不血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些目的有可能是监视、探听有用的情报,可能是窃取至关重要的宝物,比如与“苍龙七宿”秘密有关的一种信物,也可能是杀人,比如公子成蛟。 原动漫中,当代惊鲵以姬妾的身份,取得了信陵君魏无忌的信任与宠爱,最终在高手如云、门客三千的魏府,轻易杀了魏无忌,拿走了那枚上代魏王传下的玉佩。 一枚作为苍龙七宿信物的玉佩。 离舞也是作为公子成蛟的舞姬,虽然并未杀了成蛟,但成蛟的死也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不过有意思的是,罗网培养出来的这些美女杀手,其中最出色的两个,到最后,居然都爱上了自己的目标。 惊鲵于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魏无忌,所以再完成任务后,总会于不经意中表露中迷茫、忧郁的神情来。 漫天风雨中,她一手执红伞,一手握着惊鲵剑,幽幽立于桥上,任背后行人匆匆,只怔怔的望着前边的阁楼,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那迷茫、忧郁又满是悲伤的眼神,落寞的背影,即便只是动漫,嫪毐依旧看得出其内心深处的疲惫,那种痛苦,没有言语,没有旁白,却溢于眉眼。 离舞更是因为对成蛟产生了感情,在刺杀过程中临阵反戈,背叛罗网,虽然杀死了将军壁,可惜最后还是被巽蜂杀死。 作为罗网的杀手,离舞应该很清楚背叛罗网的下场,但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她却义无反顾的做了,倒的确耐人寻味。 从这方面讲,离舞此女虽然看似妖媚邪气,杀人时亦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但一旦她动了情,就甘愿为对方不顾一切,敢于直面死亡。 这般看来,说其是个痴情的传奇女子,也丝毫不过。 这也是他暗中把她要来的真正原因。 女人再美,若只是一件只会杀人的凶器,又有何用? 现在的他,要想网罗人手,首先要看的是人品和忠贞,唯有痴情的女人,才敢重用。 更何况,离舞本身还是个绝色尤物~! 这绝色尤物一脸风情的说她青睐自己,嫪毐自然是不敢相信的。 什么虎躯一震,霸气侧漏,文武臣服、美女犯花痴的剧情,他嫪毐是不信的。 非是不自信,而是他知道,谁都不是傻子。 以嫪毐的经验看来,似离舞这般经过训练的绝色杀手,若是她对你卖弄风骚,妩媚魅惑的说爱你喜欢你,或者娇媚的亲近你时,那一定是骗你的。 当她在你面前放下伪装,重回真实的自己时,才是真正的动了情。 “呵呵,蛇蝎美女的青睐,我可不敢当。” 嫪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后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好似突然忘了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绝色尤物一般,细细品味起茶来。 听闻嫪毐的话,离舞当真是又好气又有些好笑,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居然说别人心狠手辣? 她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似薄怒般娇嗔道:“那大人怎么还敢跟蛇蝎同居一檐之下?” 嫪毐回首,狭长的丹凤眼纯澈而明亮,重新落在了眼前曲线毕露的美人身上,微笑道:“因为蛇蝎虽然冷血,但美人却有柔情,我想把蛇蝎杀死泡酒,拥柔情美人入怀,将冷血化为滋补的醇酿,将柔情化为一寸绕指柔肠。” 离舞微微有些错愕,嫪毐话语中的意思,她自然听得出来,却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真正意图。 罗网杀手的眼里,只有任务,不论交情。 前任掩日突然对她如此暧昧,让她有些惊异。 各种念头在脑海闪过,离舞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令人惊艳的弧度,似笑非笑道:“难道说,在大人眼里,现在的离舞,不柔么?” 说完,还似有意似无意的挺了挺酥胸,蛮腰如柳,展露出完美的s曲线。 嫪毐喝了口清茶,随意道:“娇躯自是柔似无骨,可心嘛,呵呵.......” 呵呵两声,自是表明了他的态度,离舞闻言,却也不恼,只是反问道:“那人家倒想知道,大人俊美的外表下,又隐藏着怎样一颗心呢?” 嫪毐笑道:“如果我说是怜香惜玉之心,你信吗?” “大人说,人家自然就信呀。” 离舞的言语中,透漏着几分俏皮,配上她那妖媚的气质,便如撒娇一般,惹人心动。 嫪毐嘴角微微扬了扬,眸眼一转,望向风波其微澜的湖面,一时之间,倒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离舞依旧妖娆的坐在栏杆上,在嫪毐看着风景怔怔出神时,同样也在好奇的打量着嫪毐。 不得不说,吸引她目光最多的,不是那俊美的面容,而是他的眼睛。 在离舞眼里,嫪毐的眼睛很漂亮,丹凤眼,狭长而迷人,好似有星星一般会发光。 水榭之上,就这么安静下来,只余微风徐徐,送来阵阵清幽的花香,偶尔传来阵阵唧唧咋咋的鸟语,让这寂静瞬间充满生机。 24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清秋苑; 清秋苑布置的相当具有品味,苑内面积不大,但既有竹叶潇潇的小竹林,又有花团锦簇的海棠花。 小花海的中央,建有一座凉亭可供休憩,小阁楼亦是漆红涂彩,雕梁画栋。 嫪毐带着离舞在清秋苑的院子里瞧了瞧,二人便一起来到一楼的客厅。 这客厅区别于院子的幽美清静,显得华丽了许多。 不过嫪毐和离舞也算见惯了各种繁华场面,兼之二人都是杀手出身,自是不怎么感兴趣这等身外之物。 嫪毐还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离舞则腰臀轻摆,莲步轻移,迈着魔鬼的步伐上了二楼。 开叉的裙摆,难掩那被黑丝包裹的大长腿,交替乍现的春光引人注目。 嫪毐则先是看了几眼客厅旁边的卧室,随后才拾级而上。 一入二楼,明媚的阳光迎面而来,让嫪毐忍不住眯了眯眼,视野也瞬间一阔。 楼梯口正对着露台,露台之上,摆着一方形木桌,桌边则放着四个精美的垫子。 身材婀娜性感的离舞正亭亭玉立于露台边上,独自凭栏遥望。 嫪毐缓缓上前,在她的身边停下,顺着她的视线遥望远处的风景,淡淡道:“你似乎有些怅惘。” “呵呵,想不到曾经的掩日大人,如今也会关心人家的心情。” 嫪毐望着远处竹林如海,青翠波涛,强调道:“我只是嫪毐,早已不是掩日。” 离舞娇媚一笑,瞬间的笑颜绽放出如花般的美丽,一改刚刚的神情,有些俏皮道:“所以人家才说是曾经嘛。” 嫪毐轻笑了一声,随后负手而立,视线随着一只黄色的小鸟而移动,片刻之后,待小鸟欢快的飞入林中,不见了踪影,方才微叹道:“没有冰冷的任务,没有无情的厮杀,没有风吹日晒,也没有千里奔波。” “这段日子,你要做的很简单,只需在协助我并负责传递消息的同时,监视、监督我就好,这段生活或许短暂,但却充满自由和美好,你应该高兴才是。” 离舞微微忍不住扭头看了嫪毐一眼,略有痛感的点了点头。 她的怅惘具体来源于何处,或者说具体因为什么,她也不太明白。 原本她就不喜欢打打杀杀,后来习惯了杀手的生活,倒也觉得没什么,顶多就是累些,脏些,还有比较危险罢了。 那个时候的她还小,一直是种得过且过的心态。 不知从何时起,她心里就开始渐渐抵触了。 可那又如何? 身在罗网,向来都是不由己的。 作为一个杀手,他们的眼里只有任务,也必须只有任务。 “韶华易逝,短暂的美好,便如监牢中囚徒做的一场美梦,梦醒时,一切如旧。” 嫪毐听闻离舞此话,却是低声问道:“怎么?你想摆脱命运的枷锁?” 离舞嫣然一笑,反问道:“大人不想吗?” 嫪毐笑道:“又有谁不想?可想没有任何作用。” 说着,他适时打断了这个话题。 交浅言深,乃是大忌。 初次谈心,即便对方是美人,也应适可而止。 若非从原著里她的命运推断出,她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嫪毐是绝不敢这么直接的跟她谈这些的。 “好了,房间都看过了,你准备选哪一间?” “大人选哪一间?”离舞反问道。 嫪毐唇角微扬,一脸风轻云淡的随意道:“我就选你的隔壁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25章 人家扫榻相迎(求推荐票月票求投资) 听闻嫪毐再次提起“近水楼台先得月”,离舞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若是之前还是玩笑之语,那现在可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难道这位曾经冰冷无情的掩日大人,真的动了情欲,看上我了?” 与嫪毐对视了一眼,离舞思及此处,不知怎的,雪白如玉的肌肤上,悄然绽放一抹红霞。 “那,人家选那间呢?” 离舞身上流露的妩媚之色淡了几分,指着露台东边的卧室,美眸却望着嫪毐的眼睛,面带俏皮之色地道。 嫪毐顺之望去,这清秋苑的二楼共三间房,西边两间紧挨着,东边只有一间,但面积较大,装饰也颇为华丽。 里面有个小客厅,客厅往里,有屏风隔断,之后便是一间奢华的卧室。 他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在了娇俏可人的离舞身上,这二七芳华的绝美少女,此刻仿佛恢复了几分少女的天性,多了几分俏皮与活泼。 不再是那个被训练出来的妖媚杀手。 “呵呵,那间卧室的床很大,睡下你我两人绰绰有余,既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住这间好了。” 离舞闻言,妙目羞答答的看了一眼嫪毐,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刚刚氤氲起的女儿娇媚瞬间黯淡了下去。 “大人若是敢,人家扫榻相迎。” 话音落,冲着嫪毐妩媚一笑,便转身率先走进房间。 透过圆形的木窗,嫪毐望着那婀娜窈窕的身子,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罗网等级森严,赏罚分明,训练时残酷无比,每个经历过考验的杀手,都仿佛经历了一场炼狱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下,似惊鲵和离舞这样的绝色美人,若是没有令人恐惧的规矩保护着,只怕早就被负责训练的人玷污了。 吕不韦精明无比,岂能想不到这些? 他煞费苦心培养的这些绝色杀手,是为了让她们以姬妾的身份潜伏在各大王公贵族的身边的。 这些王公贵族身边从来不缺美人,为了能让她们成功得到这些王公贵族的宠爱,自然要保证她们是清白的处子。 罗网的杀手,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染指她们。 但偏偏他嫪毐是个例外。 美人热情相邀,嫪毐向来不喜欢辜负美人恩。 不过美人如醇酒,不可操之过急。 反正他们要在这甘泉宫带上一段时间,慢慢谈情说爱,让她爱上自己,也不迟。 左右无事,嫪毐便在露台的长桌边坐下,闭目打坐起来。 明媚而温煦的阳关洒落在他的身上,温暖着他的身心。 这个世界,似武侠,又似修真,有幻术,有剑意,有剑气,武道之人的境界,总体分为三个大境界,后天、先天与宗师。 后天高手,也便是平时所说的三流高手,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并无明确境界,但一流高手一般都是打通全身奇经八脉。 至于先天高手,则是一个玄而又玄的境界,共分三重,据说只有感悟自然,从而领会自己的意,才能成为先天高手。 意,即自身对天地自然的感悟,有剑意,刀意,拳意,而幻术,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意。 他们将自己的意融入自然,从而影响天地自然,道家的天地失色,便是最明显的例子。 通过意,可以达成在某方面强化自己,或者弱化对手的目的。 至于宗师之境,则需要达到天人合一,至于什么是天人合一,嫪毐也不知道。 如今的他,在先天境第三重,之前因为有掩日剑,便传承了掩日剑意,对敌时,利用掩日制造的蔽日空间杀敌。 如今掩日被收回,他需要好好领悟一下属于自己的意。 另外,也是时候找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了。 26章 本宫坏了你的好事(求推荐票、月票、投资) 不知过了多久,当嫪毐再次睁开眼时,便见离舞正默默地跪坐在对面,紧身的紫色长裙包裹着性感婀娜的娇躯,魔鬼般的身材曲线毕露,让人不忍挪开视线。 见嫪毐望向自己,离舞顿时妩媚一笑,葱白而修长的玉手为其斟了杯茶,轻声道: “大人请用茶。” 嫪毐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茶盏后,轻轻尝了一口,但觉一股清香充溢口中,不由赞道:“好茶,有劳离舞姑娘了。” 离舞淡淡一笑,随后娇声道:“如今已是正午,有寺人送来了些酒菜放在楼下,大人可要喝一杯?” 嫪毐欣赏着眼前的美妙风景,淡淡笑道:“有你这样的绝色美人而陪着,不用喝酒,已然足够醉人了。” 离舞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美眸白了嫪毐一眼,娇声道:“大人说话何时这么撩人了?” 嫪毐随意道:“我只撩自己喜欢的美人。” “大人喜欢我?” 嫪毐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如果我说很喜欢,你信吗?” 离舞眼中波澜,一闪而逝,随后风情一笑,娇嗔道:“当然不信了,男人啊,最会花言巧语骗人了。” “呵呵,” 嫪毐轻笑一声,见离舞的玉手放在长桌之上,便伸手将之握住,手中顿时传来一股冰凉却又柔弱无骨的触感,幼滑柔软,纤纤如玉。 他看着掌心那葱白修长的柔荑,唇角微微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邪笑道:“你的气息似乎有些乱。” 离舞俏脸微微红了下,却是并未将玉手收回,只嗔恼道:“大人的甜言蜜语,比剑法还是厉害。” 与女孩子交往,再没成为女朋友前,要懂得适可而止,千万不要急于求成。 循序渐进才是最正确的,比如今天说两句话,明天就能不经意的触碰,后天就可以拉个小手,亲个小嘴,然后....... 当然,这些只适合单纯些的恋爱,若是饮食男女,就不一定了,有人喜欢慢慢来,有人却会一蹴而就,直接见缝插针。 如今既然短暂的脱离了杀手生活,嫪毐倒是不介意享受一下恋爱的感觉。 适可而止的收回手,嫪毐率先起身道:“走吧,陪我去喝几杯。” “美好的生活,就该用来享受。” 离舞闻言,温柔一笑,便跟着嫪毐下了楼。 寺人送来的酒菜还是蛮丰盛的,对于嫪毐和离舞来说,堪称美味佳肴。 难得享受生活,就如度假一般,二人倒也不着急,一边吃着酒,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倒也惬意。 正当二人谈笑正欢时,嫪毐忽然眉头一皱,看向院外,便见一身红色华服的赵姬款款走来,其身后跟着一众寺人宫女,浩浩荡荡的。 “呵呵,怪道半天不见人影,原来是有美人作陪,” 赵姬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人未进来,清冷的声音已然传出。 待走大厅内,见嫪毐始终坐着,未曾起身迎接,却也不以为意,只似笑非笑道:“不知本宫突然出现,是否扰了内寺长与佳人的约会呢?” 说着,已然凤眸一转,看向了一旁的离舞。 见到赵姬进来,离舞眸光微动,随后默默起身,向赵姬拱手一礼之后,便低眸侍立一旁。 赵姬将这一切收于眼底,细细的打量着离舞的身量与面容,饶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美丽少女,生的的确妖媚动人。 尤其是那被紫裙紧紧勾勒的曼妙身姿,即便她这个女人见了,都难免多看了两眼。 正当赵姬审视着离舞时,嫪毐则好似没事儿人似得,欣赏着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儿的绝美容颜,还暗自比较着各自的秋色与围度。 赵姬突然回头,见嫪毐正饶有兴致的在她与离舞身上巡视着,顿时一阵无语。 心道这小流氓怎么跟个野牛似得,昨晚刚把本宫折滕个半死,上午就又来勾搭少女了? 想起两人刚刚谈笑甚欢的样子,赵姬心里不由有些酸溜溜的,见嫪毐还跟个没事儿人似得,看着自己傻笑,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气得她顿时柳眉一皱,面带令人颇觉危险的笑容,笑吟吟地道:“嫪毐,这位小美人是谁啊,也不跟本宫介绍一下?” 嫪毐似乎浑然未觉她的不悦,答非所问的笑道:“太后怎么过来了?” 赵姬闻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她呵呵冷笑两声,似笑非笑道:“怎么?本宫过来坏了你的好事?” 27章 软饭硬吃(求投资求推荐票月票) 嫪毐自然听得出蜜桃这是吃醋生气了,不过还是佯作不知的样子,微笑道:“没有,我是说,太后向章台宫传信说身体不适,太后与大王母子情深,远非常人可比。 这个时间点,照理来说,应是大王闻讯而来看望太后,然后与太后共进午宴才是。” “所以,太后怎么来了这里?” 嫪毐面上风轻云淡,其实心里却也有些忐忑,女人吃起醋来有多可怕,他前世可是感受颇深。 虽然现在当了假寺人,说白了就是吃软饭的,但他嫪毐即使吃软饭,也不会唯唯诺诺。 软饭当然是要硬吃才爽。 似赵姬这样的女人,作为大秦的监国太后,自是地位尊贵,说起贵极天下也不为过。 这样的女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巴结她、讨好她。 就好像鹿鼎记里的建宁公主,那么多达官贵族尊敬她,恭维她,那么多贵公子奉承她、顺着她,平西王都敬其三分。 为何她偏偏对韦小宝情有独钟,任其打骂反而乐在其中呢? 其实蜜桃和她的情况差不多,但也有不同之处,建宁有受虐倾向的,一天不让韦小宝在屁股上打几巴掌,她就浑身不舒坦,开始作妖。 但蜜桃没有这种受虐倾向,大概是跟建宁自小一直养尊处优,而赵姬算是苦尽甘来的缘故。 但如今来咸阳也许多年了,当大秦太后也许久了,尊荣的生活渐渐枯燥乏味起来,你若对她太过恭敬,太过卑躬屈膝,她反而会对你渐渐失去兴趣,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只有适当的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展示自己的男儿气概,才会更加得到她的青睐,让她更加爱你。 更何况,以嫪毐对女人的了解,他可以看得出,赵姬其实不过就是个小女人罢了。 相较于做个身负一国重任的监国太后,赵姬更想做个小女人,有人疼她,宠爱她,让她依赖。 既然大致了解她,嫪毐自然不会再去装个阿谀奉承的小人。 他只需把他当成自己的妻子,当成寻常人来对待就好了。 若是动不动就下跪,卑躬至极,反而不是好事。 反而适当的吃点醋,有时候并非是坏事。 醋可是个好东西。 说不定两个女人较起劲儿来,反而争宠献媚呢?到时便宜的是谁还用问吗? 赵姬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好受了些,面上也缓和不少,顿了一下,方才轻叹一声道:“朝堂政务繁多,政儿也颇为辛苦,我让他早点回去了。” 嫪毐哦了一声,随后笑叹道:“唉,当大王这么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拼死去争呢? 人生短暂,有美酒佳肴,美人作陪,醉生梦死、倚红偎翠,自由自在、潇洒如仙何等快活?” 赵姬微微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笑道:“看不出来,你这臭小子还有几分高士脱俗之心。” 说着,她凤眸微眯,依旧没忘了旁边的离舞,冷笑道:“本宫看你呀,不是想倚红偎翠,倒是很想倚红偎紫吧?” 话音落,一双清冷的凤眸已然看向另一边的紫色倩影。 而她,一身大红的华服,尽显高贵明艳。 嫪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却是并未接这句话。 赵姬却追问道:“本宫倒是不知,本宫这甘泉宫里,何时多了一个如此妖媚之绝色?” “???” 闻听此言,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顿时满头问号,有些惊疑道:“太后不知道?” 在甘泉宫里安插人手,赵姬这个正主居然都不知道?吕不韦如此大的胆子? 赵姬见他的样子不似作假,柳眉一蹙,正色道:“怎么回事?” 甘泉宫里刚招了刺客,此刻突然多出一个女人来,她也不敢大意。 嫪毐见她说着话,还一脸戒备地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不由苦笑道:“太后不必担心,她叫离舞,是相邦特意派来协助我保护你的。” 赵姬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你刚刚怎么还一头雾水的样子?” 嫪毐苦笑道:“她来甘泉宫的事,我以为相邦提前跟太后说了,没想到太后根本不知情。” 赵姬柳眉微蹙,有些狐疑的看了离舞一眼,明显有些不信。 只觉这少女一身妖媚风流的气质,身形修长,身段苗条,看起来也娇娇弱弱的,分明只是一个娇媚的少女而已,吕不韦派她保护自己? 见她的样子,嫪毐哪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淡笑道:“太后可莫要小看她,她可是先天高手。” 赵姬再次审视的打量了离舞一眼,随后问道:“吕不韦既然安排她来保护我,怎么不派人告知我?” 嫪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赵姬又道:“好吧,那你安排她住哪里?” 嫪毐自顾自的喝了杯酒,随意道:“楼上。” 赵姬闻言,似笑非笑道:“臭小子,甘泉宫那么大,你为何偏偏让她住在你这里?” 嫪毐道:“她是相邦派来协助我的,自然要跟我住一起。” 赵姬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的眼神,冷笑道:“既然吕不韦派她来时保护我的,自然应该住到本宫那里去,长随本宫左右,才能更好地保护本宫。” 说着,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待会儿跟本宫走,本宫给你安排住处。” 28章 那就一起好了 离舞见赵姬吃醋,且明显有拿她撒气的打算,不由幽幽地看了嫪毐一眼,随后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缓缓垂下了小脑袋,俏立在旁边,静默不语。 这位太后与嫪毐的关系,她昨晚可是瞧的一清二楚。 她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当发现二人竟然暗合的秘密时,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 尤其是看到那惊世神物,对首次见到那物什的她来说,冲击可谓是犹如排山倒海的狂涛巨浪一般。 惊得她合不拢嘴不说,一颗芳心也狠狠地揪了一下,脸蛋儿充血红了一晚才消散。 那物什当初在罗网受训时,她自然是见过的,也学过些狐媚子的魅人手段,但见到的都是木头、石头刻的模具。 听那传授她魅人之道的女人说,模具较实物要大的多,让她们万勿要说小。 男人最忌讳“小不行”三个字了。 口是心非,是她学的第一门技艺。 可她不明白,为何自己见到的,反而是模具要小了许多许多?这还用口是心非? 这些,当然是她昨晚脑海中闪过的各种想法。 赵姬见其这般委屈模样,玫瑰花瓣般的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许是觉得离舞这般委屈巴巴、惹人怜惜的手段,早就是她玩儿剩下的手段了,因此不屑一顾。 倒是嫪毐好似没事儿人似的,颇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意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好了。” 赵姬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望着嫪毐不解道:“一起?什么一起?” 嫪毐淡淡笑道:“你说呢?” 赵姬一双宝石般的美眸露出恍然之色,随后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微恼薄嗔道:“臭小子,你想得美。” 嫪毐轻笑了一声,随后道:“好了,菜都要凉了,快吃吧,离舞也坐下吃。” 赵姬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却是并未说什么。 在嫪毐眼神的鼓励下,离舞重新落座。 赵姬拿出了太后的气势,向着嫪毐道:“本宫要喝汤。” 嫪毐望着她面前的鹿骨汤,纳闷道:“喝就喝呗,又没人拦着你。” 赵姬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嫪毐的胆子这么大。 见嫪毐还在自顾自的喝着酒,当真没有替她盛汤的意思后,赵姬俏脸一冷,不悦道:“你让本宫自己盛?” 嫪毐有些好笑的道:“汤不就在你面前吗?自己又不是没手。” 他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在说着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赵姬心中气急,但不知怎的,并未发作,而是美眸一转,纯澈如水的眸子看向了一旁妖媚诱人的离舞。 小丫头不过刚过二七芳华,但本钱不小,特别凶,此刻不知怎的,竟有种心虚的感觉。 她唯唯诺诺的坐在赵姬身边,嫪毐的对面,也不敢动筷子,有些无辜的看着两人斗嘴。 见赵姬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离舞如坐针毡,连忙起身盛了一碗汤道:“太后,请用。” 赵姬凤眸微眯,有些得意的瞥了嫪毐一眼,头也不回道:“本宫突然不想喝了,赏给你了。” 那种居高临下的模样,像极了给小妾立规矩的正室。 29章 后面自扶 离舞手端着汤停在半空,愣了一下,随后娇媚道:“太后昨晚累的精疲力竭,还是喝点鹿骨汤补补的好。” 啧,这小娘们儿也不是好惹的。 嫪毐津津有味的看好戏,时不时地喝口小酒,看起来兴致不错。 赵姬:“........” 赵姬顿时无语,那雪白的俏脸唰的一下红透。 “本宫不需要,自己留着吧!” 话音落,吃瘪的她忍不住狠狠地剜了嫪毐一眼,本能的以为是嫪毐把这事儿说出去的。 这个没有特长的小傻瓜,生怕别人不知道,非要弄的人尽皆知? 想找死不成? 见赵姬一张俏脸黑了下来,嫪毐颇觉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 赵姬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的得意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要教训一下这臭小子。 她伸出手向着嫪毐的腰间掐去,可惜嫪毐的腰上没有丝毫赘肉,身材匀称,一下子竟是没掐到。 嫪毐见此,更是得意起来。 赵姬却冷笑一声,玉手随之往前一伸,猴子成功偷了蟠桃。 糟糕! 要害被袭,嫪毐弯下了腰,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你,你干嘛?” 没想到这娘们儿胆子这么大,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敢施展擒蛟术! 他娘的,大意了,介娘们儿不讲武德,居然偷袭! 昨晚狰狞的恶兽嚣张的时候,明明还一只手把握不住的! 一只玉手握不住,航母已过两重山。 嫪毐微微弯腰,眼角瞄了一眼疯狂吃瓜的离舞,随后威胁道:“再不放开,后面自扶!” 赵姬坐北朝南,跪坐于主位,嫪毐和离舞各在左右,其后面,是一张矮榻,矮榻有一个齐腰高的靠沿,以蜜桃的身高,站着正好可以扶....... “就不放!” 赵姬的手紧了紧,唇角噙着冷笑,威胁道:“臭小子,你有点嚣张了哦?” 嫪毐端起酒樽,将其内美酒一饮而尽,随后笑道:“太后,你在玩火。” “本宫就喜欢玩火。”赵姬下巴一扬,大权在握的她,完全没了昨晚求绕的样子。 嫪毐一副你长本事了的样子,好看的唇角浮起一抹邪笑,道:“小心玩火会自焚哦。” 离舞则笑吟吟地吃瓜,美眸如水,笑盈盈的望着嫪毐与赵姬。 这样的调情,让嫪毐颇为享受的同时,心情也格外放松,很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感觉。 果然,没几句话的时间,赵姬突然吓的一个激灵,玉手如触电般迅速抽回。 凤眸更是狠狠地白了嫪毐一眼。 嫪毐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赵姬呸了一声,俏脸娇艳欲滴,打算吃点菜来缓解心中的忐忑与尴尬。 却听嫪毐又道:“今天下午没事儿吧?” 赵姬皱眉道:“没有啊,怎么了?” 嫪毐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就好,这样才能尽兴嘛。” 赵姬俏脸一红,只听这句话,一颗芳心便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脑补了一大堆昨晚的场景来。 尽兴? 呸! 你个驴生的禽兽! 想害死本宫不成? 今日儿子来看望自己,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她打发走了。 不就是怕他发现自己容光焕发、娇艳欲滴、白里透红的异样吗? 30章 绝美富婆YYDS(求推荐票月票求投资) 似乎是看出了嫪毐那即将搅风弄雨的心思,赵姬心中顿时忐忑矛盾起来。 一方面呢,小情郎实在是年轻貌美,实在是让人馋的涎水直流。 说白了,小情郎馋她那雪白如玉、婀娜窈窕的身子,她又何尝不馋对方的? 她跪坐在桌前好一番天人大战,又想躺平任推,又想逃走。 离舞亦是妙目顾盼,唇角微弯,疯狂吃瓜。 时不时地用筷子夹点菜,慢条斯理的放进樱桃小嘴里,细嚼慢咽,以此来降低尴尬。 倒是嫪毐跟个没事儿人似得,一口酒,一口菜,吃的津津有味。 这里的酒菜颇丰,可惜赵姬和离舞饭量不大,只喝了两杯酒,随便吃了点,就放下了筷子。 剩下的,便是嫪毐犹如饿死鬼一般,好一番大快朵颐。 他年轻力壮,吃的也多,尽管身边有一大一小两位绝色美人,秀色可餐。 依旧不为所动,专心狂吃。 他坚信: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哧溜~ 仰头喝完一碗汤后,嫪毐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嘴,淡淡道:“吃完了,开干!” 随后,一双明亮而狭长的丹凤眼便看向了一旁的蜜桃。 赵姬猛然回神,眼里明显的带着慌乱,随口道:“本宫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一边说着,已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神飘忽道:“你,你下午就好好休息吧。” 说着轻轻拍了拍手,露霜姐妹各抱着一个红木盒子走了进来。 这红木盒子不小,二女抱着,居然还有些吃力。 二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嫪毐身前,随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嫪毐忍不住眯了眯眼,有些不解的看向赵姬:“这是?” 两个盒子,一个里面放满了各种珠宝玉石,甚至还有一支碧玉箫。 另一个里面,则堆满了金饼,金饼虽然不似那种闪闪发光,形状看起来也没那么好看。 但却是货真价实的。 嫪毐看着那些珍贵无比的玉石和堆满一盒子的金饼,忍不住伸手在上面轻轻抚过。 他是一个喜欢玉的人,玉,似乎刻在了中国人的基因里,没有哪个不喜欢玉的。 至于金子,他对钱没什么兴趣,但前世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赵姬见嫪毐的样子,绝美雪白的俏脸上,不由绽放出娇艳动人的笑容。 “这是送你的见面礼,喜欢什么就去买,若是花完了,再去找她们姐妹拿就是。” 这小情郎颇合她心意,赵姬自然不会吝惜这些黄白之物。 这就是软饭的快乐吗?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在明媚的眼光下,愈发光彩夺目的珠宝,心中直呼:绝美富婆,YYDS! 愣神不过转瞬间罢了,嫪毐眉间微挑,望着眼前容貌绝美、身材火辣的蜜桃,微笑道:“太后怎么对我这么好?” 赵姬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唇角弯弯,梨涡浅浅,娇媚无限道:“好好服侍本宫,自是亏待不了你。” 嫪毐轻笑一声,反问道:“真的可以随便花吗?” 赵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本宫乃是一国之太后,还能让你花穷了不成?” 嫪毐嘿嘿一笑,随后在那盒子里取出一支碧玉笛,很是大方的道:“呐,这个送给你。” “还有这个白玉项链,完美无瑕,晶莹剔透,正衬你的肤色,也送给你。” “还想要啥?爷给你买去!” 离舞:......... 赵姬:??? ps:(今天回老家帮忙了..........明天补六千+!) 31章 宋驴小闲(求投资求推荐票月票) 赵姬:.......... 赵姬俏脸上的笑容一僵,无语了一瞬。 随即凤眸微眯,看着眼前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小情郎,恨不得当场把他驴货给咬下来。 本宫刚送你的礼物,转眼就送给别的少女? 当着本宫的面,用本宫的珍宝,去讨小情人欢心? 见赵姬气得银牙暗咬,一脸冷笑的望着自己。 嫪毐恍若未觉一般,还得寸进尺,特意挑了个碧绿莹润的玉镯子,亲自为离舞戴上。 离舞羞红着一张俏脸,见他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手心也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她是真的惧怕赵姬。 在男人面前,即便自己做了过分的事,她还能施展妖媚手段保护自己。 可若是真的惹急了赵姬,那可就小命难保了。 嫪毐为离舞戴上手镯后,抓着离舞那葱白修长的玉手并未放开。 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柔荑,感受着那幼滑水嫩、柔弱无骨的肌肤。 一边仔细的欣赏着这玉手的修长雪白,最后,居然还向赵姬炫耀自己的眼光: “太后,怎么样?好看吗?” 赵姬被他气的俏脸瞬冷,抓起桌上的一个酒樽就砸了过去。 口中更是娇喝:“嫪毐!你去死!”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这含愤一击被嫪毐轻松的接过。 赵姬见之,愈发生气,当即愤怒的提着裙子向着嫪毐走去。 嫪毐自然不会给她近身的机会,绕着桌子退了几步,还一脸莫名其妙的道:“太后怎么生气了?” 见嫪毐准备跟自己绕圈圈,赵姬果断放弃了近身大战的想法,随后冷哼一声。 尽管知道小情郎在故意气自己,依旧忍不住娇声威胁道:“臭小子,本宫晚上再收拾你!” 嫪毐闻言,却是丝毫不惧,反而邪笑道:“晚上到底谁收拾谁,太后难道不知吗?” 见其那般模样,赵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欲再纠缠下去,转身离去。 不过待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下脚步,冲着嫪毐娇媚一笑,随后指着离舞道:“你,跟本宫一起走。” 离舞微微愣了一下,显然颇为意外,美眸悄悄瞄了嫪毐一眼。 却是不敢耽搁,莲步款款,走到了赵姬的身边,美眸中满是楚楚幽情。 心里也在忐忑,担心赵姬会为难她。 嫪毐亦是颇觉出乎意料,出口道:“太后,离舞我还要用,你怎么能带走呢?” 用?怎么用? 赵姬轻呵了一声,随后得意一笑,一句话不说,便率先离开了。 离舞无奈,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的跟了上去。 转眼间,偌大的清秋苑,便只剩下了嫪毐一人。 嫪毐脸上的笑容顿消,重新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 前世今生,他都是这样的人。 在自己亲朋好友面前,他随和洒脱,喜欢轻松自有欢快的氛围。 但自己独处时,或者在陌生人面前,又安静异常,清冷沉默。 被富婆包养,并不意味就不需要努力了。 否则终有一天,不仅会一无所有,还可能失去小命。 以嬴政的文韬武略,自己与人家母亲偷情,刚开始他不会知道。 但时间一长,嬴政不可能不知道的。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或许赵姬喜欢自己,在她活着的时候可以让自己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但她毕竟年纪也不小了,现在这个时代医学水平不高,即便有神医,也不能给所有人看病。 在战乱、火灾、水患、疾病、蝗灾和饥荒的影响下,人们的寿命普遍不高。 赵姬一旦离开,不论是嬴政,还是吕不韦,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嬴政自小在赵人的欺辱下长大,对一直保护他爱护他的赵姬,感情自然深厚。 他们的母子之情深,远非寻常母子可比。 以嬴政对赵姬的濡慕之情,是绝不允许他人玷污、侮辱自己母亲的。 即便赵姬活着的时候,对母亲的胡作非为他可以装作不知。 但嫪毐知道,一旦赵姬去世,不论是为了母亲的名誉,还是那在单亲环境长大下的恋母之情,嬴政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吕不韦恐觉祸及己,就是因为看出了嬴政的雄才大略,看出了嬴政对赵姬的濡慕之情有多深。 且身体渐老,着实吃不消,所以才想尽早脱身,避免身败名裂的下场。 但他想脱身,赵姬岂会允许? 所以他就投其所好,找了宋驴小闲。 宋驴邓小闲,源自潘驴邓小闲。 “潘”即潘安的相貌,西晋一美男子也。 “驴”指驴宝贝的能力很强。 “邓”为邓通,汉代的大富翁。 “小”是乖巧的意思,就是说要讨女人欢心,至少脾气好。 “闲”就是有闲功夫,泡妞不但要有财,还要有时间的。 潘安如今还未出生,所以就换成了宋玉。 赵姬有的是钱,自然不需要邓。 所以就有了“宋驴小闲”。 而宋驴小闲这四个字,嫪毐不仅全占,还个个是满分,世间顶级的。 对于吕不韦来说,嫪毐简直完美符合他的设想。 因此便趁与赵姬商议政务时,找话题提起了嫪毐的特长。 又因为收到消息,有人打算行刺赵姬,他便将计就计,来了这么一手一石三鸟之计。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一夕欢好之后,赵姬便彻底沦陷了。 “吕、不、韦........” 收回思绪,嫪毐紧紧的握着拳头,神情清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了一声。 尽管蜜桃确实好,熟妇确实妙。 但他真的很生气。 吕不韦这是拿他当了傻子。 卖了自己,还想让自己帮他打探消息当内奸? 若是之前的嫪毐,只怕还真的心甘情愿,尽忠职守。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如今的嫪毐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嫪毐了。 如今敌人势大,他只能暂时沉默,悄悄发展势力。 而要让别人追随自己,不仅要有足够的权力,还要有强横的实力。 权力能吸引许多明面上的人支持。 而强横的实力,则可以帮他更顺利的掌控罗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罗网存在了数百年。 现在他不仅要调查罗网的一切,还要抓紧提高自己的实力,若是能达到宗师之境,事情就会顺利许多。 . 32章 小舞本宫的男人美么 赵姬和离舞离开之后,嫪毐便再次回到二楼,继续打坐修炼起来。 先天第三重之上,还有一个先天巅峰,看似境界相差不大,其实所去甚远。 在罗网,只有达到先天第三重,并完成足够的任务,才能成为天字一等。 目前来说,惊鲵与他的实力相若,但那位黑白玄翦,却是已然踏足巅峰。 但真要说黑白玄翦的天赋比他们两个高,那还真不一定。 如今的黑白玄翦,虽然修为高与他们,但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而自己与惊鲵,一个今年才加冠,一个才刚及笄,属于碧玉年华,也就是破瓜之年。 他已经在第三重徘徊了四年,虽说突破之路遥遥无期,不知何时才能跻身巅峰。 但他与惊鲵身为当世顶级剑客之一,自是有足够的自信。 日月轮回,昼夜流转,时光如指间沙轻轻划过。 待嫪毐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夜幕降临。 东边的小楼上,一轮明月悄然爬上了楼顶。 幽幽明月,将皎皎清华洒落世间,似为大地铺上一层银霜。 露台之上,嫪毐一袭黑色长衫,负手独立,凭栏遥望着清幽明月。 夜风轻轻吹来,撩起了他的衣发。 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似敷上了一层莹光,衬得他那俊美的容颜,愈发清冷出尘。 清秋苑外,赵姬与离舞一行人同时驻足,在嫪毐欣赏着月色时,亦是仰望着他。 赵姬望着月下独立的俊美少年,一时竟有些舍不得眨眼。 修长匀称的身材,飘逸的长发,俊美绝世的面容,无一不让她心潮迭起。 在清幽的月色下,他容颜空灵清绝,衣袂飘飘间,更是有着说出的魅力让人沉醉。 赵姬痴痴地望了许久,直到凤眸干涩难忍,脖颈亦是酸痛,方才渐渐回神。 见离舞亦是明眸失神的望着露台上的嫪毐,赵姬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小舞,本宫的男人美么?” 听闻赵姬略带戏谑的声音,离舞美眸瞬间恢复清明。 她有些尴尬的看了赵姬一眼,见赵姬眸中满是深意,顿时俏脸一红,心中羞涩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姬本性不过一个习惯于依附男人的小女人,在男人面前傻三分,但对付女人的手段却是高明无比。 见她羞窘之态,赵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吟吟的反问道:“怎么?本宫的男人不美么?” 离舞小心翼翼的看了赵姬一眼,红着小脸低声道:“美。” 经过一下午的“非人”调教,赵姬对离舞也算大致有了了解。 对方不仅精通音律,还武功奇高,既能解闷儿,还能当侍卫保护她。 更重要的是,离舞生的亦是如花似玉,肤白貌美,娇躯如玉。 这丫头在她面前很是乖巧顺从,求生欲满满。 她下午看着这丫头的娇媚模样,心血来潮,调戏起来。 当真是娇羞怯怯,欲拒还迎,身娇体软,肌肤亦是幼滑白嫩,如脂如玉。 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全能小女卫,让她颇为满意。 她本也不是心思毒辣的女人,自是不会去为难一个小丫头。 只是可怜她离舞身为罗网杀字一等的杀手,如今落到了这位至尊至贵的太后手里,也不知是该喜该忧。 赵姬闻言,顿时俏目一冷:“好啊你,竟敢觊觎本宫的男人。” 离舞心里一苦,虽然料定赵姬并非真的生气,但也拿捏不准,只能连忙求饶道:“小、小舞不敢。” 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一阵委屈,她作为杀字一等的杀手,何时让人小舞小舞的叫过? 赵姬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再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弯起,在玉面上留下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说不出的艳丽。 33章 今晚你留下 “好了,本宫逗你呢。” 赵姬见离舞那副略带惊慌之态,忍不住轻笑一声,便不愿再继续作弄她。 今天她的心情格外的美好,有小情郎消遣不说,还有这么一个少女解闷,让她一改往日寂寞孤独又枯燥乏味的生活状态。 说完,便率先走进了清秋苑。 阁楼之上,嫪毐自然也注意到了赵姬一行人的到来,不用人来叫,便主动来到了一楼大厅。 侍女们端着酒菜鱼贯而入,摆好之后又恭敬离开,步伐轻快而无丝毫声音。 赵姬见到嫪毐,妖艳的俏脸上自然而然的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却是忍不住嗔道:“臭小子,一下午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呆在你的阁楼上,干嘛了?” 说着,语带威胁的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藏了一个小美人?” 嫪毐淡淡一笑,盘腿坐下后,戏谑道:“一个?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一个美人,那岂不是要闹出人命?起码也得十个八个一起用,才勉强算消遣。” 若是别人听到他的话,肯定会笑他说着最平淡的话,吹着最牛的逼。 但赵姬却知道,夜御十女,对于嫪毐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甚至都不够他尽兴的。 这小子在床笫之间,那可真的是猛如野兽,非人哉。 想归如此想,但当众说出如此虎狼之言,还是让赵姬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呸”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行了,知道你厉害,快闭嘴吧。” 说着话,唇角却是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望着嫪毐柔声道:“饿了吧?这是本宫特意吩咐人做的,多吃点。” 蜜桃如此温柔,嫪毐还是蛮受用的,虽然相处不久,但赵姬对他的确是很好,那些黄白金银之物自不必提,单说那如水般的小意温柔,就足够让他迷恋。 只是,嫪毐的目光扫过眼前桌上的食物,不由好笑起来。 好家伙,满满一桌全是有名且大补的药膳,蜜桃这是想在晚上要搞事情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嫪毐的目光,赵姬薄施粉黛的俏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后便干咳一声,便装模作样的吃了起来。 如今已经进入夏季,天气愈发炎热,嫪毐本身火气就超级大,自然想吃点清理爽口的食物,且其本身就是旺盛之人,自然不需要这些东西滋补。 但其又是无肉不欢的主。 不仅流连床笫,长长日御数女,且嗜食肉糜。 虽然如今换了个灵魂,还算好了些,但喜欢吃肉却是不假。 因此便命人冰了两坛酒,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不分什么虎、鹿、鳖、鸡,还是羊、鸽、驴肉,亦或者什么鹌鹑泥鳅,除了那盘狗肉之外,一律通吃。 嫪毐也不知为何,虽然喜食肉糜,但唯独对着狗肉下不去嘴,别人吃不吃他自是不会干预,反正自己只吃自己喜欢的就是。 赵姬和离舞二人见他一顿狂啃,不一会就将桌上的肉了一大半,亦是不由暗暗咧嘴。 二女只喝了些汤,便放下了筷子,望着狂吃的嫪毐目瞪口呆。 吃饱喝足之后,嫪毐闲着无聊,便陪着赵姬、离舞一起在花园里散步,月色清幽,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吹着凉风,倒也惬意。 待差不多消了食,辗转间,便来到了赵姬所居的偏殿。 许是刚刚喝了些酒的缘故,赵姬雪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带着嫪毐与离舞进入偏殿后,便直接依偎在了嫪毐的怀中。 眼神撩人而迷濛,吐气如兰道:“本宫困了,抱我去休息。” 她的声音性感而迷人,嫪毐自是会心一笑,便在离舞震惊的目光下,将赵姬拦腰抱起,绕过屏风便向着凤榻走去。 离舞见此,哪还能不知道二人要干嘛? 小脑袋中瞬间脑补了一番热血画面,便识趣的想要悄悄溜走。 “站住!”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便有一道好听的娇喝传来,让她立刻停住了脚步。 离舞紧张的不敢回头,红着脸低声道:“太、太后还有何吩咐?” 赵姬见她蹑手蹑脚的想要溜之大吉,忽然邪邪一笑,妩媚的看了嫪毐一眼,见其亦是眼带疑惑。 便笑吟吟地道:“今晚你留下。” 34章 你想得美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方式,若是没点兴趣追求,那么会很无聊。 基本上大多数人一到晚上,除了喝酒唠嗑,就是造小人。 不然这漫漫长夜,枯燥夜晚,一直持续到明天清晨,差不多长达十几个小时,躺在床上能把人无聊死。 富贵之家,还能邀三五好友,办个派对,喝酒吃肉,欣赏欣赏美人歌姬的舞乐。 或者干脆呼朋引伴,逛逛秦楼楚馆,享受下万人尝的朱唇,然后醉卧美人膝,倒也风流。 至于普通百姓或者贫民,整天奔波,辛苦劳作,累死累活,也难以养活妻儿,哪有什么娱乐? 白天累个半死,身体不好的闷头就睡,身体素质好的,除了逮住老婆,发泄一下一天的疲惫与积郁,还能干点啥? 长夜漫漫,人生枯燥而又无聊,除了跟老婆一起为人类繁衍大业做贡献,还能干啥?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人的快乐,永远都不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能想象的。 现代人还好点,现代人多会玩儿啊? 不仅会玩儿,能玩的也多。 总之各种玩玩玩,逛逛逛,吃吃吃,还有更会玩的,酒吧夜店一夜露水,酒店宾馆挨光做三。 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用浸猪笼,甚至对方要含愤动手,还能把原配送进局子里,顺便赚一把........ 瞧瞧,你不用死,对方都能睡你的老婆,花你的钱,多会玩儿........ 嫪毐躺在床上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刚刚沐浴完的赵姬便施施然走了过来。 这堪称绝色美人的蜜桃太后,披着一身薄薄的鲜红纱衣,身段婀娜窈窕,腰肢曼妙,雪白的肌肤亦是若隐若现。 那笑吟吟的样子,梨涡浅浅,当真是是风情万种、妖艳娇媚。 那紧致而白嫩水润的肌肤,说其只有十八岁都没人怀疑。 在其身后,除了露霜姐妹外,离舞亦是秀发微湿,披散肩头,如清水出芙蓉一般。 清纯可人中,又带着三分浑然天成的妖媚,魅惑十足 嫪毐望着一大三小四位出浴美人,唇角不自觉的扬起,随即嘿嘿坏笑起来。 赵姬见他那坏笑的样子,眉眼间却是闪过一抹狡黠,向着离舞三人笑吟吟地道:“露儿霜儿回去休息,至于你........” 说着,她一双凤眸在离舞那曼妙的曲线上扫过,促狭道:“今晚就睡在外殿就好。” 吩咐完,便莲步轻移,绕过屏风,来到了凤榻前。 外殿,乃是会宴宾客之所,与寝殿只有一屏风之隔。 离舞小声应下,待露霜姐妹离去后,扭头看向主位的矮榻,犹豫了下,便走了过去。 见蜜桃走来,嫪毐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道:“太后是故意留下离舞听我们办事儿?” 赵姬一副早就看透了你的样子,凤眸微眯,娇媚无限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本宫和她一起服侍你不成?” 嫪毐轻笑一声,随口道:“那倒也成,我不反对。” “呸!” 赵姬伸出食指,狠狠地在嫪毐额头点了一下,嗔道:“你想得美!” 说着,一把将嫪毐推倒在凤榻上,翻身坐上莲台。 长夜寂寞,美好的火焰,将燃烧一宿,彻夜不熄。 35章 荒唐 “这次这么快?” 外殿的离舞听闻此言,更是惊得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来,虽然隔着屏风看不到里面的大战,但还是瞬间脑补了一些脸红的画面,暗暗惊呼道: “还快?这都半个时辰了(一个小时)!” 她吃了一惊,赵姬这句话刚说出口,瞬间就后悔了。 果然,嫪毐听了这句话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瞬间从沉思中回神,接着毫不犹豫地翻身跨马。 居高临下的望着瘫软在凤榻上的蜜桃,嫪毐真是把自己气笑了。 只见赵姬此时只穿着无法(敝)体的轻纱睡裙,酉禾胸半露,任由椿光外泄。 那绝美的俏脸之上,更是涂满红晕,眉眼间的余韵春意,浓的似要融化了一般。 长发随意的披散在高枕之上,浑身更是香汗淋漓,部分青丝被汗水黏在雪白的脸颊上。 更重要的是,昨晚彻夜未眠,是谁昏厥了六次? 是谁求了一宿? 是谁嗓子都哑了? 单方面血虐,直到天明才休,连朝会都没去,昏睡了一上午。 大中午的醒来无事,又是半个时辰。 怕真的伤到了她,自己才迅速解决了战斗。 结果她来了句“这次这么快?” 刚刚是谁要死要活的? 见嫪毐动了真格,赵姬唬了一跳,连忙求饶道:“别,本宫,本宫并非此意!” 只是说出来的话,就连那声音都充满了疲惫与満足,那副娇媚似水般的模样,配合着因为劳累过度而引起的微微喘息,听的人火势飙升。 外殿的离舞也是刚刚才睡醒,此刻紧紧的绷着腿坐在长桌前。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昨夜听着烈烈风雨声,翻来覆去,又哪能睡得着?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天亮,才辗转入眠。 一觉睡到大中午,刚刚起身,梳洗上妆罢,里边就又有了动静。 如今方休不到片刻,就又有燎原之势,让她不由暗暗咂舌。 这般白日荒唐,她还是第一次见。 更重要的是,又有深深的疑惑。 真的如此美妙吗? 明明累得要死的.......... 就在离舞像个好奇宝宝一般满脑子问号的时候,却见嫪毐居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离舞扭头望了他一眼,见其衣衫不整,不由心中一羞,雪白的俏脸之上瞬间飞上红霞。 “大人......” 那一低头的娇羞媚态,让嫪毐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以往在动漫里见到的离舞,是她以舞姬的身份,潜伏在公子成蛟身边的模样。 自是浓妆艳抹,妖媚动人。 但现在她的任务并非是魅惑男人,因此此时只是薄施粉黛,再配上她那不到破瓜之年的稚嫩容貌,看起来嫩嫩的,很是清纯可人。 此时那副娇羞媚态,又多了几分妩媚,当真是个小妖精。 这丫头罗网留着她有大用,所以一直没派她去执行以色侍人的任务。 因此虽然学过魅人的手段,理论上是个风月中的王者,但实际经验却空白如纸。 嫪毐本想逗一逗她,但又碍于刚刚陪赵姬胡闹了这么久,怕吓着她,便打消了念头。 只一屁股在离舞的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茶,漱口之后,再次斟茶自饮。 口干舌燥,在清茶的润口下,方才好了许多。 如今天气热了,又是大中午的,嫪毐只穿了中裤就出来了,敞露着上半身,露出了干练的肌肉线条。 离舞依旧低着小脑袋,眼帘垂下,一副乖巧不敢乱看的样子。 嫪毐见之,轻笑道:“怎么?” “听了一夜椿语,现在还脸红?” 离舞闻言,终于抬起了小脑袋,待看到嫪毐那戏谑的神色,忍不住娇媚的白了他一眼,嗔道:“大人好好歇着,离舞先回去了。” 这地方,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见其要走,嫪毐也不拦着,自顾自的喝着茶。 离舞说完,便起身向着殿外走去,只是还没走出大殿,便听嫪毐戏谑的声音再次自耳边响起:“咦?” “小舞,你屁股后面的裙子怎么湿了?” 36章 从此太后不早朝(求推荐、月票求投资) 社死的离舞落荒而逃....... 嫪毐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在大殿内传荡着..... 只是笑声没持续几声,便听寝殿内传来了赵姬略带嗔怪的声音:“臭小子,你又调戏小舞了?” 嫪毐闻言,乐不可支道:“谁调戏她了?” “分明是太后你,简直太坏了。” 屏风后传来了赵姬微带喘息的诱人声音:“哦?这话怎么说?本宫哪里坏了?” 嫪毐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忍俊不禁地道:“还不够坏吗?” “非要让人家一个未经事的少女侧殿听床,害得人家小姑娘裙子都湿了,太后你说说,你这不是坏是什么?” 赵姬慵懒无力的瘫在凤榻上,闻言嗔道:“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嫪毐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解道:“我得什么便宜了?分明是太后你有特殊癖好。” 说着,又乐不可支的道:“怎么?是不是这样很刺激,让你更有感觉?” 屏风后传来了赵姬满是嗔怨的声音:“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咋了?” 赵姬沉默了片刻,忽然长叹一声,语气满是无奈与幽怨:“臭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觊觎小舞很久了?” 嫪毐闻言,虽听出了其中酸味,还是直言不讳道:“秀色可餐,谁不馋呢?” 蜜桃再次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酸溜溜的道:“早就看出来你馋人家身子,你个小色胚。” 嫪毐轻笑一声,却是笑而不语。 若是前世,他也想出人头地,也想成功,让别人羡慕敬佩,香车别墅、钱名双收。 但再世为人,尽管那些没得到,他也终究是看开了许多。 人生短暂,美酒不好喝吗?美食不好吃吗?豪华的宫殿住着不舒坦吗?香软绝色摸着不舒服吗? 权力名望可以有,但为了权力名声煞费苦心,呕心沥血,真的大可不必。 既然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他想活的自在点,潇洒点,娇妻美妾,粉黛三千。 他嫪毐不是渣,只是简单地想给美人们一个家,拯救那些可怜的秦时美人们。 见嫪毐久久不语,赵姬犹豫了许久,有心想把离舞许给他,但张了张口,还是放弃了。 芳心一阵纠结。 她不是善妒之妇,回到咸阳后发现嬴异人再娶,不也没多说什么吗? 她就是一个传统的小女人,只想有个依靠,过自己浪花翻飞、水波滔天、夫唱妇随的小日子。 但奈何小情郎实在非人哉,她一个人实在无法应付。 这才两天,没几次,她就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这个监国太后,连主持朝政的事都一拖再拖,已经两天没去了。 从此“太后”不早朝....... 既然嫪毐喜欢离舞,她有心想顺水推舟成其好事。 但又担心离舞年轻貌美,一旦嫪毐尝到了少女滋味,会冷落她。 她久居宫中,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男人哪个不喜欢小的? 嬴异人看起来老实,不也有许多年轻貌美的舞姬美妾吗? 吕不韦老小子养的舞姬更多。 没过手送人的,不计其数。 又怎会没给自己留下一些过手? 据说在外头还有私生子呢。 一时间,偏殿陷入了平静当中。 嫪毐吃了些点心,便起身道:“太后好好休息,我去后面了。” 赵姬原本瘫在凤榻之上,累的没了一点力气,闻言却是立刻抬起了头,嘟着嘴道:“怎么?才刚分开就想那丫头了?” 37章 换衣的速度 “怎么?才刚分开就想那丫头了?” 面对蜜桃的幽怨,嫪毐唇角忍不住扬了扬,轻声道:“太后多虑了,在下只不过想回清秋苑修炼。” “修炼?” “嗯。” 嫪毐点了点头,正色道:“身为剑客,又岂能不潜心修炼?” 赵姬伸了个懒腰,可惜那曼妙的曲线无人欣赏。 她在凤榻上打了个滚,仰面望着上面的大红纱帐,淡淡道:“有本宫护着你,还用练那些?” 嫪毐没有回头,望着眼前雕花刻兽的大门,反问道:“不修炼,又如何能保护太后?” 赵姬呼吸微微顿了一下,想起那夜的惊险,依旧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随后软语轻柔道:“本宫只是怕你累着。” 嫪毐闻言,声音亦温柔了几分,轻笑道:“太后放心,累了会休息的。” 他不知道自己会陪蜜桃多久,但这场特殊的包养关系,不仅让他尝了这般绝色少妇,还带来了很多好处。 感受到了蜜桃的温柔与情意,嫪毐微微有些沉默,随后便缓缓离开了偏殿。 如今的他看起来不用再努力了。 但实则危机四伏。 且若是这般混迹下去,注定会难得善终。 蜜桃到底年纪不小了,奔了三的女人,在这个世界已经是老妪了。 等她不在了,自己想好死都难。 更何况,除了性命之忧外,这咸阳后宫又不属于他,他嫪毐自然不想被困于此间。 嫪毐长发披肩,神色淡淡的走在青石小道上,步履轻缓。 夏日的风带着些许的闷热的气息,纯净的小湖荡漾着阵阵微波,宛若美人动情时,那眼底的涟漪。 回到清秋苑后,嫪毐径直上了二楼。 外面的天气闷热,阳光酷烈,他自然不会再傻傻的呆在露台上。 露台东边的房间极为宽敞,内饰精美。 外间是个小型的客厅,摆着长桌茶具。 外间与卧室有一木质的圆形拱门相隔,拱门并无开合之门,只有珍珠做的帘子以作遮挡之用。 嫪毐进去后,便见换了一袭紫色长裙的离舞正跪坐在长桌前,玉手执壶,沏了两杯茶。 嫪毐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在离舞的对面坐下,淡笑道:“小舞换衣的速度,倒是快得很呐。” 听得嫪毐再次提起那件被弄湿的睡裙,离舞心中顿羞,故作平淡的面容瞬间破防。 她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略带羞恼的嗔道:“大人跟来,难道就为了取笑离舞吗?” 紫裙紧紧包裹着她那婀娜窈窕的娇躯,勾勒出曼妙诱人的曲线。 嫪毐的目光,有些放肆的在那玲珑凹凸的魔鬼身子上扫过,随后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回来修炼而已。” 没了赵姬的震慑,这小丫头再次恢复了自己那妖媚风流的气质,那娇羞媚态与其颦笑含嗔风情完美契合。 这是一个尚未为人开发的极品尤物。 既然存了心要收服这小妖精,嫪毐自然愿意与美人多多调情。 离舞笑意浅浅的望着嫪毐,眼波如水,盈盈的像是要流露出来一般,让人望上一眼便要沉醉其中。 嫪毐依旧欣赏着眼前的美色,微笑道:“你这么一直看我,会让我以为这是邀请。” “邀请?” “邀请大人做什么呢?” 离舞肌肤透粉,说着话,接着满脸妩媚的端起茶杯。 粉嫩而柔软的小舌轻轻在杯口滑过,随后轻轻抿了一口。 一双宛若山间湖泊般美眸,却是笑吟吟的望着嫪毐。 眉目间自有股风情勾人心动。 38章 圈禁美人的牢笼(求推荐票月票求投资) 见离舞那副妖媚的样子,嫪毐轻笑一声,邪笑道:“在我面前,你最好把那副魅人的妖媚收起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说完,嫪毐便淡淡的欣赏着眼前婀娜曼妙的躯体。 他不知道这丫头脑子是不是抽风了,还是听了一夜,真的春心荡起双桨了。 总之,本就知道自己在馋她的身子。 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敢故意露出这般风情,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挑逗自己。 以为我嫪毐不敢动真格的吗? 谁知,离舞却是依旧那副娇媚无限的样子。 一双媚眼如一汪春水,又似脉脉含情,窈窕苗条的娇躯有些慵懒的抵在长桌上,胸部鼓鼓,托于桌面之上。 “后果有多严重呢?” 见她那副风情万种的样子,嫪毐有股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但还是忍了下来。 这要真的开始肝她的话,以他的速度,估计一下午时间就又没了。 昨夜胡闹了一夜,今天又白日荒唐到现在。 若是再这般一直荒y下去,放下了危机感,人也就废了。 终有一天,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倒不是说身体吃不消。 他这样天赋异禀、天降大器之人,火气之旺盛,震古烁今,简直无女不欢,三日无女,则会面红耳赤。 若是不用内力化去火气,则如吃了椿药似要焚身一般。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 但对他来说,则是不知道要犁坏多少田。 他担心的是,若是这么沉迷女色之中,陷入温柔乡里,会消磨掉他的勤勉与机警之心。 届时,蜜桃归天时,就是他嫪毐被秘密处死之日。 嫪毐望着眼前的妖媚美人,目光渐渐恢复清明,忽然神色一片怅然:“小舞.......” 离舞将嫪毐神色的巨大变化收入眼底,见他叫自己,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过去。 嫪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你有梦想吗?” 跟一个冷酷的杀手谈梦想,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但嫪毐还是做了。 “梦想?” 离舞轻轻重复了一句,见嫪毐神色郑重,亦是收起了身上那股子风流气质。 她柳眉微蹙,不解问道:“是什么?” “就是你做梦都想做的事,或者说,心里极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离舞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只一双幽幽美眸,静静倒映着嫪毐的身影。 女孩子本来就早熟,心思重,又是生活在那样一个冷如冰山,没有丝毫情感的地方,自是都在各自的心中竖起了坚硬如万年冰刃的壁垒。 看出了她心中的戒备,嫪毐自也理解她。 人的许多动作,都是内心的外在表现。 比如紧张时,有的人会有习惯性的动作,当事人不知,但旁观者清。 人尤其在独处时,最容易表现真实的自己。 刚在甘泉宫见到离舞时,她那副沉默与落寞的样子,做不得假。 嫪毐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解读人心的能力。 更何况,罗网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甚至可以说,待在那里的,都不过是一剑被用来杀人的凶器而已。 没有杀手不想逃脱罗网的。 但没有几个人真的敢去做。 因为后果有多严重,早就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 二人对视半晌,离舞忽然轻笑一声,手托香腮,慵懒的靠在长桌上,似在自嘲一般道:“一个必须冷血无情的杀手,还会有什么梦想吗?” 嫪毐依旧直视着她,淡淡道:“是人,都会有梦想。” 离舞唇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大人,你莫不是忘了。” “从你我被带入罗网的那一刻起,就不属于自己了。” 嫪毐呵的一声,冷笑道:“我自然知道。” “但你终究是你,我也始终是我!” 离舞柳眉微蹙,声音多了几分清冷:“大人这话是何意?” 嫪毐没有直言,而是微微回首,看向了外面的露台,若有所指的道:“这清秋苑,将它用作起居之所,那它就是华丽幽美的宫殿。” “若用来圈禁似你这样的美人,那它就是一座牢笼。” “但对于这座清秋苑本身而言,不论我们用以何用,或许它会因人而变,但它,始终都是清秋苑。” “即便你将它换了个名字,它也始终是它。” “你我也一样。” 离舞唇角微微弯起,清声道:“是吗?” 说着,她冷笑一声,神色间尽是玩味的问道:“大人就不怕我将你说的这些话,告诉首领吗?” 嫪毐似乎早有预料,轻笑一声道:“不怕,你告与不告,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 “因为我知道,我早晚要走那条路。” “哪条路?”离舞看了眼突然有些高深莫测的嫪毐,一时也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便顺着问道。 嫪毐神秘一笑,说出的话也云里雾里:“一条‘我’属于我的路。” 离舞呼吸微微滞了一下,轻声道:“难道大人不怕死吗?背叛罗网的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嫪毐冷笑一声,讥讽道:“现在的你我,不早就死了吗?” “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凶器,与死了又有何分别?” “而我,只是想‘复活’而已。” “复活......” 离舞愣了一下,呢喃着重复了一句,一双美眸却是渐渐失神。 她呆呆的望着眼前这神采奕奕的俊美男子,心底却是五味陈杂。 复活,她又何尝不想? 可是,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而他们这些罗网人,复活,则意味着死亡。 没人能在不死不休的追杀下存活。 嫪毐见她呆滞模样,望着那空洞出神的美眸,趁机继续道:“我知道,你也一直想活着,像个寻常女孩一样的活着。” 再次回神,离舞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她那妖媚而美丽的脸上露出几分酸涩。 她妙目一转,视线望向窗外的天空。 但见蓝天之下,几朵白云悠闲的飘着。 窗外的树林里,明媚的阳光透过葳蕤繁茂的枝叶间隙,留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 一只小鸟欢快的叽叽喳喳着,不停地忽扇着一对翅膀,在林间起起落落。 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美好。 离舞突然有些羡慕。 羡慕云,羡慕鸟,羡慕这蓝天,甚至羡慕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 39章 我喜欢上你了(求月票推荐票求投资) 想说什么? 嫪毐呵了一声,轻笑道:“我想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做你心里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离舞闻言,一双美眸紧盯着嫪毐,片刻之后,方才摇头道:“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说着,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挺胸收腹,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酥胸鼓起傲人的弧度。 似突然来了十分困意一般,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娇声道:“人家困了,大人自便吧。” 话音落下,便慵懒的起身,走到珠帘前,忽然又脚步一顿,微微侧首道:“大人今日所言,离舞耳进耳出,已经忘却于心,望大人也好自为之。” 说完,便掀起珠帘进入内室,向着软塌走去。 嫪毐望着她的背影,视线停在了那随着长腿迈步,而一扭一扭的蜜桃上。 直到噗通一响,那娇软迷人的曼妙身子倒在了软塌上,方才收回目光。 脑海中依旧浮光掠影,闪过那一方蜜桃的形状。 自是比赵姬的略小些,却是格外的挺翘浑圆,娇小堪抚。 嫪毐的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敢于同离舞说这些话,就是料定了这也是她心中所想,也算定了即使她不愿追随自己,也绝不会将此事抖露给吕不韦。 因为这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眼下虽不能说服她,如期得到她的追随。 但离舞既然选择隐瞒了下去,不告诉吕不韦,就说明她已经心动了。 想必是还有所顾虑。 觉得自己不可能成功。 毕竟,背叛罗网的下场,实在太过让人心悸。 不过,来日方长,嫪毐自也不会心急,他相信自己,更相信人性。 罗网妄图禁锢所有杀手的人性,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欲望。 这般想着,他便再次打坐修炼起来。 如今既然没了上古上古利刃掩日剑,也意味着自己失去了掩日剑意,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这般情况下,他迫切需要去领悟自己的意,然后得到一把名剑。 只是剑意亦悟,名剑却是本就稀少,属于肉少狼多,极为难寻。 如今,那些上古名剑大多已有其主,想要抢夺也非易事。 他本极为钟意承影剑。 承影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此剑乃是有影无形之剑,与含光剑乃是孪生,平时只见剑柄,不见剑身,对敌时诡异莫测,能伤敌于无形。 只有在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飘忽见影。 只可惜,含光在当代剑圣手中,承影却一直未曾出世。 莽莽万千山河,也不知名剑蒙尘何处。 也不知他嫪毐,又会与何剑续缘。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 本该是夕阳无限好,许是有雨将来,让这黄昏多了几分沉闷。 昏沉沉的天空,宛若笼罩了一层灰纱。 嫪毐离开了清秋苑,再次回到了赵姬的偏殿。 独留下心有余悸的离舞,任他怎么劝说,也不敢再跟来与赵姬相见。 不得不说,这离舞小丫头落到赵姬手里,还真是被治的服服帖帖。 赵姬对付女人的手段,那也是绝了。 见到嫪毐回来,赵姬表现得很是高兴。 将嫪毐拉至身边坐下,吩咐了侍女上酒菜之后,便小鸟依人的投怀送抱,依偎进了嫪毐怀中。 一双宛若宝石般晶亮的凤眸笑眼弯弯,盈盈如水般望着嫪毐,唇角亦是不由的扬起。 那脉脉柔情,与残留眉眼间的余韵搭配,让她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欲滴般的娇艳。 嫪毐见她那笑颜如花的样子,心知这是被自己疏通了心灵的通道,让蜜桃身心舒畅了。 此刻的蜜桃便如新婚燕尔的少女一般,身心皆有臣服之意,让嫪毐倍感满意,只是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 过了一会儿,刚刚沐浴完的赵姬便施施然走了过来。 这堪称绝色美人的蜜桃太后,披着一身薄薄的鲜红纱衣,身段婀娜窈窕,腰肢曼妙,那笑吟吟的样子,梨涡浅浅,当真是是风情万种。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沐浴过后,粉黛未施,依旧绝美动人,更多了几分清丽。 烛光洒在她的笑颜上,美的让人心醉。 嫪毐坏笑起来,长夜寂寞,二人一番缱绻缠绵。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月是娇羞的,就连那夜色似乎也透着几分暧昧。 夜雨巫山不尽欢,其中缱绻缠绵自不必细说,不知不觉间已是凌晨,嫪毐赤着身子靠在床边,手中抓着一壶美酒,时不时的对着壶嘴来上一口。 窗外,也不知何时,有凄清小雨渲染了整个夜色。 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外的树叶上,房顶上,地面上。 如美人低吟,如泣如诉。 嫪毐自酌自饮,望着漆黑的窗外渐渐出神。 这时一条雪白的美人鱼钻入嫪毐的怀中,不着片缕的身子通体雪白如玉,幼滑白嫩的肌肤好似剥了皮的鸡蛋一般。 “在想什么?” “思考人生。” 嫪毐淡淡一笑,顺手抱住她的香肩,低头欣赏着怀中婀娜柔软的雪白娇躯。 见她眼中露出不解之色,嫪毐也没解释,反而盯着她的美眸,突然说道:“你很美,我喜欢‘上’你了。” 赵姬的水汪汪的眼眸中,茫然之色一闪而逝,绝美的俏脸之上,瞬间绽放出让人惊艳的笑容。 她喜欢听情郎给她说些体己温柔的情话。 赵姬绝美的脸蛋上满是笑意,不无得意的笑吟吟道:“怎么?被本宫迷住了?” 嫪毐没有回答他的话,脸上也没有笑容,俊美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清冷,认真的道:“你的过去,我不管,也不在乎。” 说着,他轻轻捏着她那光滑雪白的下巴,细细的欣赏着,赵姬的脸型很美,标准的瓜子脸,配上精致的五官,如画的眉目,称之为绝色美人并不为过。 檀香袅袅,沁入心脾,华丽的寝宫内,鲜红的纱帐里,夜风透过窗扉吹了进来,掀起她娇躯上披着的轻纱,也掀起无边春意。 嫪毐看着尽在咫尺的美丽容颜,搂着柔弱无骨的娇躯,却目光清冷,。 望着不明所以的赵姬,淡淡道:“不过,既然现在跟我在一起了,就是我的女人。 以后,除了我,就不要再让任何人碰你,包括吕不韦。” 或许是现代人的思想,也或许是三观跟着五官跑。 嫪毐对于赵姬,心里确实有了占有欲。 既然成了他的女人,她的过去,他嫪毐可以不在乎。 但要是还跟吕不韦保持着暧昧关系,那可不行。 就好比一个女人,谈过恋爱甚至二婚,大部分男人可以接受。 但是二婚后还跟前夫藕断丝连,偶尔来个一日夫妻百日恩。 或者跟前男友重温旧梦,来个怀念青春的浪漫炮,那可真的就是作死了。 吕不韦为啥把他推荐给赵姬,除了怕身败名裂,嬴政算计,就是因为力不从心。 既然如此,那就离赵姬远些。 他相信以吕不韦的精明与城府,好不容易摆脱了赵姬,就绝不会再藕断丝连,徒惹一身骚。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事儿,一次都不行。 好嘛,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儿我嫪毐干了,甚至还可能随时死无葬身之地,结果你平时没事儿了,偶尔老夫聊发少年狂,看到赵姬美色,突然来了兴致? 真要那样,还不把他嫪毐恶心死? 他嫪毐是曹贼的祖宗,不是牛头人的祖宗。 更不是老实人! 可以接受你结过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但跟我在一起了,就要给爷守身如玉。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省的将来他的脾气上来,雷霆之怒,他嫪毐可不管你是相邦还是罗网首领。 也别说什么只许你天天想着撩妹子,妻妾成群,不许人家怎么样怎么样。 坦白的说,对于这方面,他就是这么有占有欲,就是大男子主义。 入乡随俗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女子十三岁就可以结婚了。 十五岁就可能有点晚了,怎么,让他穿越了,还必须要等到人家女孩二十二才能收了? 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站在他这个位置,都不愿意看到赵姬跟吕不韦那老小子滚床单的一幕。 当然,那些有绿巾冒情结的牛头神请自动忽略这句话。 在前世,他有一个朋友,就曾在无意间看到过类似的片子和小说,刺激是刺激,恶心人也真的恶心人。(真的是朋友说的) 40章 太后终于上朝了 赵姬听了嫪毐的话,却不由微微一怔,美眸呆呆的看着此时的嫪毐。 见他神色认真,目光清冷,那漂亮的眼眸闪烁着清光,倒映着她的面容,竟似能看透她的内心深处一般。 她的视线不由一转,不知为何,此时竟是不敢与之对视。 这倒不是她心虚,也不是还想跟那吕不韦藕断丝连。 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同样也是视觉动物,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许多都是看见漂亮的恨不得立刻跪舔那种。 有这年轻貌美、又宋又驴的小情郎,谁还愿意跟垂垂老矣的腐朽纠缠不清? 图他啥? 权力、金银,她不在乎,更不缺,自不会图他吕不韦的。 难道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图他不仅是牙签,还是三秒? 赵姬避开嫪毐的目光,抱着嫪毐的手臂情不自禁的紧了紧。 她如小猫咪一般缩在嫪毐的怀中,静静地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的强壮与肌肉的线条。 目光渐渐露出痴迷之色,轻嗅着他身上那独有的味道,更是让她迷醉。 这个俊美的小情郎,跟他儿子一般的年纪,身上却有股特别的味道,让她深深迷恋。 “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从没想过要那样......” 说着,也不知是心里委屈,还是自怨自伤。 赵姬的美眸中渐渐泛红,微微动了动鼻息,嗅了嗅让她迷醉的味道。 她的美眸低垂,神色间流露出黯然之色。 良久,才幽幽地继续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生性银荡的女人?” 一语出,两行清泪已然自眼角落下。 冰凉的泪珠落在了嫪毐光着的胸口,宛若珍珠一般。 泪水在灯火通明的寝殿里,反射着莹莹光泽,又顺着嫪毐强壮的胸肌滑下。 望着怀中梨花带雨、戚然堪怜的绝美容颜,嫪毐眉头微皱,不由得长长的轻轻的叹了一声。 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没有,我的思想本就跟别人不同,而且这个年代,女子不是也可以再嫁么?” “我说这些,只是明说出我的忌讳,我们现在这个状态,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 虽然不能娶你,但我在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女人。如果我那样认为,就不会这样跟你开诚布公了。 男女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有什么就说什么,交流,沟通,才能更好的了解对方,更舒服更长久的在一起。” 赵姬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情不自禁的仰起俏脸,凄楚的望着嫪毐。 嫪毐望着怀中楚楚可怜的佳人。 她那宛若宝石般的凤眸中泛着泪光,在跳动的烛光下,似苍茫天宇中寥寥闪烁的星光。 那样的凄美,那样的哀婉,那样的幽怨,也是那样的动人。 “我知道你虽然贵为太后,是天下至尊至贵的女人之一,但内心也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没有主见,不依赖人就没有安全感。” “相处之后,我渐渐理解你,也越来越懂你。所以从未把你看做那样的人。” “之所以直言不讳的说出那些话,也只是向你说出我的底线而已。因为我也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所以提前告诉你我不能忍受之事。” “你若在乎我,想跟我白首偕老,自不会去触及。” “人与人之间相处,说难极难,说简单也很简单,就是沟通而已,不要有什么事就憋着,不然早晚会爆发出来,结果只会坏到一发不可收拾。” 嫪毐语重心长的说着,目光温柔的望着怀中那颤抖轻泣的蜜桃。 此刻的她,看起来那般柔弱,那般怜人,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她赵姬,历史上的千古y后。 其实不过是一个感性的渴慕柔情的小女人罢了。 在那个改嫁并非不洁的年代,她本也忠贞,在赵多年,独自抚育着儿子,始终守身如玉。 她骨子里并非放荡无耻之人。 她贪恋着丈夫的温柔,痴迷着夫君的狂野与柔情。 她从来不想做什么权倾朝野的监国太后。她是大秦的太后,早就尊崇已极,她还渴求那些权势做什么? 其实,自始至终,赵姬都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 对于权势,她并没有什么贪念,这从他放权吕不韦,对他言听计从,任他权倾朝野,位高权重就可以看得出。 她只想过一个相夫教子,夫唱妇随的日子。 也可以说,她一直都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女人。 说起来,什么深宫寂寞,千古淫后。 都是后世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批判罢了,通俗的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在那个如现代的观念一般,可以改嫁再娶的年代。 三十岁死了爱人,年纪轻轻的,芳华正好,让人家守贞守节,孤苦一世,试问谁能做得到? 她只是一个追求幸福、所求不多的小女人。 可惜身在王权的风口浪尖,这样一个小女人,终究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这是她与芈月最大的不同,同样与人通奸生子。 芈月,用女政治家、谋略家去评价她,似乎更准确。 一个是感性重情的女人,为了你可以不惜一切,可以宠你爱你,任你妄为; 一个是理智有格局的女政治家,可以让你玩她几十年,还可以为你生儿育女。 却在不需要你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一刀杀了你。 试问各位,别提什么客观公正,别提什么大义,只作为男人,让你选,你选谁?谁更值得你怜惜? 不知不觉,窗外已然亮了,早朝的时候也到了,赵姬贪恋床笫温柔,又实在累的精疲力竭,腰酸腚疼。 本想再次称病不去,一切大事一如往常,放权吕不韦,交由吕不韦自己决断。 这傻女人,估计心里还很是感激吕不韦不辞辛苦,为他们母子操持政务。 不过,在嫪毐的百般催促下,赵姬还是小心翼翼地的下了床,在六名宫女的服侍下,穿衣打扮,然后踉跄着,一脸不情愿的去了章台宫。 这位大秦监国太后,终于还是离了温柔乡,上朝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投资) 41章 别苑藏娇之心 三日后,在嫪毐的催促下,赵姬去忙自己的正事儿了。 嫪毐同样起了床,乘着一架马车出了甘泉宫。 在宫内憋得久了,还真想出去转转。 有蜜桃的关系在,他自然可以随意出入甘泉宫的。 本来内侍长是啥他都不知道,因此想要婉拒的,他也不想当什么宦官。 一来懒,实在没兴趣当什么内侍长,二来他也着实看不上。 有那个时间,好好修炼,提高一下真气修为不好吗? 不过,赵姬已经先斩后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布了出去,还是特封的甘泉宫内侍长,而且还劝他说,只是挂个虚名而已。 不用他管事,所有的职务,都不用他费心,自有 一应俸禄福利却是照领不误。 还特意说:本宫还不是为你好,怕你以后遇到了文武百官,受人轻视怠慢。 本宫特封你为甘泉宫内侍长,便是为了告诉他们,你小子是本宫最看重的人,谁见了都得给我尊重点。 嫪毐闻言,还能再说什么? 蜜桃太后盛情难却,本着小白脸的职业素养,嫪毐也就只能答应了。 除此之外,还开口要了一座距离甘泉宫最近的四进宅院。 那是之前一名卿大夫的府邸,后来对方犯罪,被抄了家,宅院就被收了回来,一直空置着。 这座宅院并不大,不过四进院落,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却是很大了。 更重要的是距离甘泉宫很近,嫪毐把它要了过来,算是成功的又吃了一顿软饭。 所为者,便是将来宴请宾客之用,亦有别苑藏娇之心。 帮嫪毐赶车的是一名郎官,乃是卫尉竭的一名手下。 卫尉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乃是宫廷禁军首领。 说起来,卫尉竭此人在历史上跟嫪毐还是死党的关系。 嫪毐叛乱时,他曾带着叛军攻破了大秦的政治中心——章台宫,最后战死,还是有些能耐和忠心的。 他们本来就关系尚可,本着多一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嫪毐又特地邀请他今晚一起饮酒。 当初赵姬的寝殿被毁,且生命都受到威胁,虽然化险为夷,但卫尉竭还是免不了被问责的。 好在嫪毐并未忘了他,替他在赵姬面前说了好话,让卫尉竭不仅没受罚,反而得了不少奖赏。 从那时起,卫尉竭便看出赵姬对嫪毐的宠信。 对于此次嫪毐的示好结交,自然大喜过望。 今日他外出,卫尉竭便亲自派了一名好手为他驾车。 走在咸阳的街道上,嫪毐不断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七国征战,似乎并没有波及到咸阳。 这里一派平和,让嫪毐感受不到一丝战争的味道,似乎,列国的征伐,也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嫪毐的马车在吕不韦的聚贤楼缓缓停下。 算算时间,此时大概是后世的八点左右,嫪毐在马车上并没有下来,只在马车窗口静静地望着聚贤楼的方向。 果然,没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见曾经的死党元肆、张竭、王齐和柳信四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一个个睡眼惺忪,步伐踉跄,醉醺醺的,一副还没酒醒的样子。 嫪毐对此四人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不用问,他就知道他们昨晚干了啥,喝了多少酒,点了什么菜,找的哪个女人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因无他,曾经的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天天笙歌,醉生梦死。 五人皆是相府舍人,臭味相投,除了完成吕不韦吩咐的事情,就是在一起鬼混,流连风月场所,喝酒逛青楼那是家常便饭。 他们几人,能成为相府舍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出众的文武之才。 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不被吕不韦重用了。 论文,无济世才,运筹之谋。 比武,又非武道高手,才疏而志大。 唯一可堪一用的,便是勉强还算忠义了。 当然那只是要求高了,如果要求低点,王齐读过书,识六国文字,头脑也不错,虽不出众,但也算中上之资。 其他三人都是武人,自幼学习一些技击之术,虽然比不上什么内家高手,但也算会些拳脚。 对上那些三流高手,也能打个你来我往。 三人还都读过书,认字儿,在这个年代,只要读过书,认得字,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历史上,他们和卫尉竭一起跟随嫪毐叛乱,于是,几个好哥们儿就在黄泉路上做伴了。 也不知黄泉路上,有没有一起撩撩哪个美貌小女鬼。 不过他们虽然能力不足,好在互相知根知底,对他来说,反正他也不打算造反,不打算去争王争霸。 忠心于他,没有太出众的才华武艺,勉强也算足够了,尤其是现在他手下无人可用的时候。 “王齐!” 见四人摇头晃脑的走出来,只有王齐还算清醒,嫪毐便开口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嗯?” 王齐不同于其他三人,他不通武艺,但头脑不错,又读过书,算是个有谋略的人。 历史上他在嫪毐的阵营中,算是承担着出谋划策的角色。 此时刚走出聚贤楼大门,蓦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他,扭头望去,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对面,他顿了一下,便走了过来。 嫪毐这才掀开窗帘,笑看着眼前一身士袍的男子,微笑道:“王齐兄,几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王齐二十多岁的模样,留着短胡子,看清是嫪毐,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惊讶道:“嫪毐?兄弟,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 说着又迟疑了下,问道:“兄弟,你,现在.......” 嫪毐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便在此时,元肆、张竭和柳信也迈着魔鬼的步伐走了过来。 看清是嫪毐,顿时清醒了不少,热情的说起胡话来。 元肆:“我说兄弟,你,怎么那天一觉醒来,你怎么就成了罪犯呢?还入了宫?” 张竭:“老弟啊,听人说,你现在深受太后信重,还当了内侍长?” 柳信:“唉,兄弟啊,你现在,你那里好了吧?唉,没想到咱们兄弟几个,你最先发达了,可惜,怎么就成了寺人了呢?” 元肆:“是啊,恭喜嫪毐兄弟当了内侍长啊,呜呜呜,就是可怜了你那转轮的货哇!” 王齐:.......... 嫪毐:.........! 跟王齐约好晚上一起喝酒之后,嫪毐实在懒得理会那三个醉鬼,便让郎官驾车离开了。 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咸阳的街道上,一路伴随着车轮吱吱呀呀的声音,缓缓向着城外驶去。 不得不说,古代的天空确实很漂亮,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此时阳光虽不强烈,但却很是明媚。 马车出了城,于郊外一处小河边停下。 这小河乃是渭水支流,蜿蜒九曲如蛇行之迹。 萧萧河水,清且涟漪,嫪毐立于河边,望着远处水波荡漾,柳丝随风而舞,碧水绿岸,青草横铺。 阵阵微风拂来,更觉神清气爽。 他从马车上取了两坛酒,又弄了两只炖好的野鸡。 分与随行的郎官一份之后,便也不顾油污,抓着鸡,拎着酒,来到河边一座凉亭下,斟酒独酌起来。 道法自然,修行之人,不论习剑还是练刀,达到先天之境后,大都会试图通过感悟自然,从而获得自己的意。 除此之外,有的人会得到传承之剑意,这种剑意或来自家族,或来自宗门,或来自名剑本身。 比如道家的天地失色,万物回春。 当然,也有的人以杀入道,会与生死厮杀之间,领悟自己的意,比如当代惊鲵,比如当代的黑白玄翦。 二人实力之所以如此强悍,便是因为从与高手的一次次决斗中领悟出来的。 这次来到城外,他便是为了放空自我,领悟剑意而来。 只可惜,似乎机缘未到,他依旧未能领悟到自己的意。 眼看着时近正午,天气渐渐炎热。 他并非不能领悟,只是还没有领悟到让自己满意的剑意。 既然如此,嫪毐便决定回去,再寻机缘。 偏偏那郎卫见他随和洒脱,也有点飘了,居然干了一整坛酒,然后便醉倒在了河边。 嫪毐有心想要叫醒此人,回应他的也只是一通醉语呢喃。 无奈之下,嫪毐只能自己动手,驾着马车赶回咸阳城。 马车缓缓行入城内,只是让嫪毐有些奇怪的是,今日的咸阳似乎比印象中要热闹的多。 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之上,行人众多。 豪华的车马也一个个钻了出来,如水如龙,且一个个速度飞快。 街道两边,更是聚集了不少人,在那里对着马车指指点点,显然一下子那么多豪华马车蜂拥入城,让他们也察觉出了异样。 嫪毐驾着马车在春风楼外停下。 跳下马车之后,早有守在酒楼门口打杂的小厮迎了上来,将马车接过。 这春风楼在咸阳还算有几分名气,中午之时,来此饮酒聚会的宾客也多。 嫪毐进去之后,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坐下,随意点了两样小菜,一壶酒,便静静观察起来。 酒楼一楼的大厅宾客喧闹,自是好一番觥筹交错。 酒肆茶楼之地,向来消息灵通,不少人闲聚于此,推杯换盏间,难免东拉西扯,谈古说今。 更有许多喜欢吹牛溜须,哗众取宠之辈,说些新闻异事。 嫪毐刚一坐下,便听坐于中央长桌有个穿一身灰色士服的青年男子,向着众人道:“听说没,听说没,啊?” 说话间,见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立刻接着道:“大王和相邦要废分封,举国郡县啦。” 一听涉及大王和相邦,厅内一众相识亦或者不相识的宾客们立刻来了兴趣。 他的话音刚落,隔壁桌一留短须、着黑色绸衫的青年男子立刻应道:“听说了。” 他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笑了笑道:“今日突然进城那么多车马,便是各地之封主,如今他们都陆陆续续到了咸阳,眼下啊,正四处奔走呢。” 说话间,四周刚刚还在闲聊饮酒的宾客们,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大多数都站了起来,缓缓来到中央聚集起来。 一众关心国家大事的华服汉子们围在一起,其中一矮胖的男子立刻提出了疑问,一副我知道很多的样子,道:“怕不是相邦的意思。” “相邦在洛邑(今洛阳),有十万户人众的封邑,他是大秦最大的封主。” “废分封,他能甘心?”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颇为有礼,纷纷应道:“就是就是......” 其中一身材黑瘦的男子长叹一声,接着道:“大王未亲政,便刑治了渭文君的家臣,怕是要闯祸了。” 刚刚说话的黑色绸衫男子亦是摇了摇头,道:“大王脾气硬正,倒是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 ..... 嫪毐听到这里,便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遂结了账,驾着马车回了甘泉宫。 刚到宫门口,便见卫尉竭一脸严肃的守在那里。 嫪毐停下马车,卫尉竭立刻皱眉走了过来,疑惑道:“嫪毐兄弟,怎么是你在赶车,宋凡呢?” 嫪毐苦笑一声,转身掀起车帘,笑道:“卫尉大人,你的部下睡的正香呢。” 卫尉竭见状,顿时大怒,喝道:“宋凡!好大的胆子,让你为内侍长驾车,你竟敢醉酒不说,还让内侍长为你驾车?” 说着,见宋凡依旧不响不动,立刻向左右怒道:“还不把他拉下来!” “这可是太后赐于内侍长的凤辇,若是弄脏了,杀了他都不足惜!” 他身边的属官闻言,连忙上前将他拉了下来。 嫪毐见他上去就要来两个耳光,连忙拦下,笑着道:“诶,卫尉大人不必如此,是我让他陪我喝的酒,还望卫尉竭不要怪罪。 再说了,他们日夜守卫王城,都是大秦忠勇之士,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无须动怒。” 说着,也不等他回话,便看向一旁的豪华王驾问道:“大王来了?” 卫尉乃是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卫尉竭主要负责甘泉宫和章台宫,王驾出行,进来又刚出了刺客一事,他担心出事,自然要随行护卫。 除了他外,还有郎中樊於期随行护卫。 嫪毐点了点头,又与樊於期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甘泉宫。 樊於期曾经也是相府门客,如今负责统率郎卫,随行侍卫秦王,二人也算相识。 嫪毐进了寝宫,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正与赵姬对桌而坐,也不知在谈什么。 倒是赵姬居然罕见的一脸怒容。 嫪毐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心中暗自惊奇,能和赵姬同桌而坐的侍女,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对方背对着自己,他也无法判断其身份。 42章 清纯少女冬儿(求月票、推荐票、投资) 赵姬见他回来,顿时嫣然一笑,凤眸笑望着他,语气略带嗔怪地道:“嫪毐,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又去哪里了?” 嫪毐微微一笑,走到赵姬旁边的长桌边坐下,先是看了一眼赵姬对面的少女,心中顿时一动。 只见这少女穿着普通近侍的衣服,并未特意地梳妆打扮,即便如此,这也难以掩盖她的天生丽质。 这少女正是大秦赋中的冬儿,嫪毐从未见过,但却对其知之甚深。 冬儿是赵姬和嬴政困厄于赵国时所识的少女,曾经机智的帮助赵姬母子逃脱了赵兵的追杀。 后来便一直跟随着赵姬母子,不仅人长的清纯甜美,而且心地善良,聪慧机智,是个温柔又深情的姑娘。 在大秦赋中,其人设几乎无可挑剔。 不过,嫪毐只是看了一眼,便神色如常的看向了赵姬,细着嗓门儿问道:“适才见太后面有愠色,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姬闻言,脸上怒容顿起,满脸的不悦道:“政儿前日视察郑国修渠之事,因渭文君家臣千方百计,阻挠修渠。 甚至公然违逆律令,说什么‘封地治下,只认封主’,政儿怒极,便以违抗王命之罪,刑治了渭文君的家臣。 不想如今,各地封主纷纷入了咸阳,在我这闹了通,又去相邦那里闹了。” “哦?” 嫪毐愣了一下,随即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笑意,呵呵冷笑道:“他们怕是听了小人谗言,担心大王废分封,行郡县吧?” 赵姬一脸刮目相看的样子,娇声笑道:“看不出来,内侍长还懂得不少嘛。” 嫪毐呵呵一笑,语气满是戏谑道:“这些赢姓宗室,还真是,啧啧,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就敢枉顾国策国法。 串通一气,聚众闹事,逼压大王,还说什么此乃封地治下,只认封主,一切与大王无关,实在愚蠢至极。” “莫说大秦境内,皆是王土,单说郑国修渠,此渠一成,关中百八里秦川,将成一片沃野,成为天下最肥之地。 届时受益最大的,便是沿途这些封主,现在国家出钱出力修渠,他们不说贡献一己之力罢了,还为了百亩地这点小利,而闹上咸阳,也是奇葩了。” 赵姬妩媚的瞪了他一眼,微嗔道:“快别说了,为了此事,本宫都头疼一天了,现在啊,全都让他们找相邦去了。” 嫪毐无奈一笑,赵姬这蜜桃实在懒得可以。 既为监国太后,又无心国事,所以基本对吕不韦言听计从。 这也是吕不韦能成独揽大权,权倾朝野之势的原因之一。 他思考了一下,目光不经意间在冬儿面容上扫过,见其虽未施粉黛,但却生的貌美倾城,眉目如画,身段亦是苗条柔弱。 那甜美清纯的模样,清新脱俗的气质,宛若初恋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嫪毐的目光几乎只是在少女身上扫过,并未停留,自是不着痕迹。 便继续道:“太后,此事若要相邦解决,以我对相邦的了解,必然会将国府郡县良田赔偿与那些封主。 虽然止了一时之乱,然大王即便没有亲政,王权之威不可侵犯,太后还是要替大王做主的。” 他知道冬儿一直随侍在嬴政身边,虽对嬴政一往情深,但此时的嬴政一心搞事业,对她也只是姐弟之情,并未多想。 所以想趁机表现一番,他不求什么权势,只求展现自己的价值。 按他所想,自己将来多帮帮秦王,让他看到自己的功劳,哪怕将来知道自己睡了他妈,应该也不会治罪,毕竟,还有个赵姬保护嘛。 即便将来赵姬不在了,那时不知过了多少年,想来,以他的能力,已然可以有足够强大的势力自保。 甚至真要万不得已,窃一国也未尝不可。 赵姬犹豫了下,皱眉道:“他们虽然可恶,可当初华阳那老妖婆作乱,他们也都是立了功的,一时也不好发作。” 嫪毐笑道:“这也无妨,无非恩威并施罢了。他们想要说法,那就照价赔偿,但其闹事,也不可轻恕,再寻些由头,处罚一二即可。” “他们虽是各地封主,但也应该明白,大秦国土,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大秦之王。” 赵姬皱眉沉吟片刻,笑眼盈盈道:“不错,正和我心意,此事,我会跟相邦说的。” 嫪毐:“........。” 见其一副无语的样子,赵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还不待她说话,便见门外有脚步声走了进来,三人扭头望去,只见嬴政一身黑色冕服,头戴冕冠,英姿挺拔,虎步而来。 嫪毐与冬儿起身拜见,嬴政一双炯目打量了他一眼,方走至赵姬面前见礼。 “肚子可还疼吗?” 赵姬拉着嬴政的手让其在身边坐下,语带关心的问道。 嬴政年轻虽轻,但举手投足,已有帝王之气,微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无碍。” 说着,又看向嫪毐,清冷而锐利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淡淡道:“内侍长刚刚所言,寡人听见了,倒有几分见识。” “寡人倒想考考你,你刚刚提到废分封,行郡县,倒来与我说说,这分封,到底该不该废?” 嫪毐拱手一礼,正色道:“臣区区一介寺人,才疏智浅,刚刚所言,不过一番妄语,此等治国政事,自有大王和相邦决断,臣哪懂这些?” 嬴政顿时眉头皱起,沉声道:“让你说就说。” 嫪毐顿了一下,深吸口气道:“回大王,此大争之世,只有富国强兵,才可成就霸业,但若要一统天下,攘外必先安内,分封涉及各方利益,暂时不可轻动。” 嬴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似随意的道:“暂时?那,何时可动?” “周分封天下,实为自断手臂,削弱皇权,各地封主有贤有庸,封地发展有强有弱。如此以来,人性贪婪,必有纷争掠夺。 这才导致诸侯争霸,列国纷争,数百年战火,使百姓民不聊生,百业凋敝,周更是亡于分封诸侯,足可明证分封之弊。” “若大王能一统天下,只有废除分封,行郡县,才能免于重蹈覆辙。当然,即便将来大王统一天下,废分封也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后患无穷。” “须知欲速则不达,当徐徐图之。” 话说完,便见嬴政一双虎目炯炯,似有两团火焰,有些激动的望着他,激动道:“先生所言,正是寡人所想。” 显然嫪毐说的话正中嬴政下怀,不知不觉间,他对嫪毐的称呼,居然也变成了先生。 “先生大才,做一内侍宦官,实在屈才,难免有沧海埋珠之憾。不知先生可愿跟在寡人身边,辅佐寡人?” (求月票、推荐票、投资) 43章 美人+1(求月票推荐票求投资) 说着,不待嫪毐回答,便继续道:“寡人保证,绝不会亏待了先生。” 赵姬原本正笑眯眯的望着嫪毐,见其在儿子面前出彩,还颇为高兴,可听了儿子此话,立马脸色就变了。 嫪毐将蜜桃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好笑,但他自然不会傻傻的离开蜜桃,跟在嬴政身边。 “大王恕罪,小臣承蒙太后赏识,提拔为内侍长,已然心满意足,只想留在太后身边,尽心服侍,保护太后安全,以报太后大恩,不敢乱参国政。” 赵姬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她幽幽美眸,眼波流转,盈盈而望,嘴角亦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让人惊艳的弧度。 嬴政闻言,顿时露出失望之色,皱眉不语。 嫪毐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小臣虽然伺候太后左右,自然也有其他方法,为大王早日一统天下,略尽绵薄之力。” “哦?此话怎讲?” 嫪毐笑道:“下个月是太后生辰,太后与小臣商议要外出游玩,于灞河边举办寿宴。一来庆祝生辰,二来太后操劳国事,甚是劳累,也好让太后散散心,轻松一番。” “届时,小臣会为大王和太后奉献一份礼物,礼物虽小,但可让我大秦锐士如虎添翼,助大王早已一统天下。” “哦?” 嬴政闻言,目光中露出几分兴趣之色,笑道:“彩!如此寡人就拭目以待,我倒想看看,内侍长能为寡人献何大礼。” 见其还要说话,赵姬没好气的嗔道:“政儿是来看我的?” 嫪毐闻言,心中暗笑,这绝美蜜桃,果真可爱的紧,生怕儿子挖了墙角。 这般想着,忽然察觉到一抹打量的目光。 嫪毐若有所觉的扭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宛若纯净湖泊的清澈美眸。 见到嫪毐略带玩味的目光看来,冬儿心头一跳,本能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 嬴政离开之后,嫪毐又与蜜桃温存了许久,方才继续修炼起来。 待到傍晚,辞别了赵姬,便与卫尉竭一起离开了甘泉宫。 二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聚贤楼,这一次嫪毐倒没有在外等着,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呦,这不是内侍长大人嘛!” 刚走进去,一阵脂粉香气扑面而来,嫪毐不由皱了皱眉,便见聚贤楼的管事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多日不见,青玉姑娘可对您日思夜想呐。” 嫪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吕荣兄还是这么潇洒自在,昨儿晚上跟谁快活的呀?e,闻着香气应该是黄鹂?不对,还有粉蝶?” 吕荣乃是吕不韦的远方族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不高,属微胖,平日里负责看管聚贤楼,因为嫪毐曾经天天光顾,倒也臭气相投。 他很亲切的在嫪毐肩膀上拍了拍,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赞道:“还是老弟你厉害,我算是服啦。” 嫪毐摆了摆手,笑道:“元肆他们何在?” “嘿嘿,那几个犊子在二楼地字乾房呢,你也是熟客,就自己上去吧,我还有事,暂且失陪了。” 嫪毐微微点头,与卫尉竭径直上了二楼。 来到地字乾房,果然就见元肆、柳信、王齐和张竭在此。 除了他们,房间内还有六名颇具姿色的丰满女子,四人一人搂了一个,一边推杯换盏,笑容满面。 一边攻城略地,到处揩油,跟怀中女子调笑着。 见嫪毐进来,纷纷热情的打起招呼来,七嘴八舌的,又是斟酒,又是打趣,又是哄闹的。 嫪毐笑骂几句,便察觉到一道直勾勾的目光。 扭头望去,便见一身材曼妙、姿色出众的女子正幽幽地望着自己。 嫪毐心中一动,无奈的摇了摇头。 聚贤楼并非以营利为目的,而是吕不韦专门为了招揽门客所建。 其内规矩也不与别个相同,在这里,每个歌姬都可以选择一个固定的恩客。 除此之外,若非自愿,没人敢逼她接待其他客人。 吕不韦这般做,本意是为了给那些六国来秦的舍人一种家的归属感。 大意就是,你来投靠我,我给你们每人发一房美妾,以解你们他乡漂泊、人伦分离之苦。 紫鸢年方十六,生的姿色艳丽,纤柔动人,若论美色,在整个聚贤楼都是数一数二的。 平日里想要一品芳泽的舍人自然不少,奈何人家对长相俊美的嫪毐情有独钟。 一年前来到聚贤楼后,对嫪毐一见钟情。 被嫪毐破瓜之后,自此便只陪嫪毐一人。 即便得知嫪毐入宫做了寺人,也依旧如此。 这两天有其他舍人想要取而代之,做那入幕之宾,也都被其拒绝了。 众人无奈,只能取笑她尝惯了那驴货,不屑于小雀浅啄。 紫鸢倒也不恼,只是一笑而过。 众人无奈,又担心被人嘲笑是小雀,所以便没人再去自取其辱。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嫪毐再不出现,便靠私房银子度此余生的打算,聚贤楼免费供她居住,衣食却是不管的。 谁成想今日元肆突然把她约了出来,说是嫪毐会来,让她作陪。 原本她还不信。 却没想到,她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望着那深情款款,几欲落泪的清丽容颜,嫪毐一时也犯了难。 坦白的说,他自然听元肆等人提起过紫鸢之事,心中也为其痴情忠贞感动。 只是,到底是前身的女人,享用起来,难免有些心里膈应,心中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再见,对方如此一个姿色出众的美人,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你,他若再无表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原身或许冷血无情,他却是一个极重情义之人,自然不会不管她。 现场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元肆等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吃瓜的样子。 嫪毐无奈一笑,径直走到紫鸢身边坐下,熟练的揽住那纤细柔软的腰肢,笑道:“怎么?几日不见,忘了怎么给本公子喂酒了?” 紫鸢这才反应过来,一身紫色长裙的她身材高挑,身段窈窕曼妙,杏眼桃腮,可谓眉目如画,秀色可餐。 听了嫪毐的话,美丽的脸蛋上顿时露出明艳的笑容来,纤纤玉手拿起嫪毐面前酒杯,直接将酒水含入口中,随即凑了过来,将那香唇奉上。 嫪毐张开嘴,便有美酒滑入口中,他咽下美酒,并未满足,反而噙住那樱桃小嘴,流连了番,这才唇分。 “彩!还是嫪毐兄妙啊,果然是欢场高手,啧啧,会玩儿!” 元肆早已喝的脸色涨红,拍桌笑赞道。 其余人自然也跟着喝彩,嫪毐无奈一笑,道:“彩个屁,来来来,喝酒!” 几人几杯酒下肚,气氛愈发热闹了起来,嫪毐笑道:“你们几人可知道哪里侍女好吗?” 王齐放下手中筷子笑道:“怎么,嫪毐兄要买侍女?” 嫪毐点了点头,笑道:“承蒙太后厚爱,赐了一座府邸,你们也都知道,我家中无人,自然不能空着。” 元肆此人其貌不扬,又胖又矮,但却是个话痨,平时里吹牛溜须,数他最是活跃。 闻听嫪毐得了一座官邸,立马粗着嗓门儿道:“哎呦!嫪兄进宫短短三日,就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当了内侍长不说,居然还赏赐了官邸,实在让人羡慕啊。” 几人闻言,自然又是一番吹捧,什么太后身边红人,多多关照之类的。 嫪毐笑骂一声,举杯喝酒,众人喝的尽兴,嫪毐喝的兴致渐起,自然又难免谈到一些寿宴细节。 他却没想到,吕不韦权势滔天,在秦国权倾朝野,六国自然对其颇为重视,暗中派了不知多少细作。 此处既为吕不韦笼络舍人之所,虽然不以营利为目的,但对外开放。 这里的女子分为两类,姿色好点的,可以择一舍人,终生只服侍他一人。 姿色一般的,或者没选择成为哪个舍人外室的,则需要做娼女。 毕竟养着这么多舍人和女人,花销还是极大的。 对外开放之后,基本可以达到自给自足的目的。 因此这里每日也有许多人来此喝酒,可谓龙蛇混杂,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 今日只是随意的谈话,不久的将来,却助他顺利的摆脱了寺人的身份。 将紫鸢安排进嫪府之后,嫪毐便径直回到了甘泉宫。 既然人家美女死了心的要跟随他,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了。 对此,嫪毐也是很无奈的,没办法,谁让他魅力太大了呢? 44章 云鬓松松凌乱(求月票推荐票) 一夜肆意,三花争艳,也不知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昨天随意与蜜桃母子说了那些话,嫪毐便决定不再过多参与,为何? 商鞅变法,让秦渐渐成为霸主,为何最后还是被杀了? 原因无他,变法,动了人家的蛋糕,人家自然要杀你。 废分封会动谁的蛋糕? 不仅那些赢姓宗室和封主对你恨之入骨,连秦国统一天下之后,那些文武功勋和皇子宗室们,都会恨不得生啖你肉。 得罪这些人会有好结果吗? 答案他也不知道,总之,他才懒得搭理这些阴谋诡计的政事。 有那个时间,多陪陪蜜桃不香吗?不软吗? 晨起梳洗更衣后,送太后去了章台宫,嫪毐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清秋苑。 昨夜他拒绝了嬴政抛出的橄榄枝,让蜜桃极为欢喜,特意把露霜姐妹俩赏给了他,说实话,蜜桃姐姐还是很宠溺他的。 不过,三人虽然一同服侍他,来了个一龙戏三凤,到底有两个小丫头是处子之身,因此虽然他也要了两人数次,终究难以尽兴。 清秋苑内,嫪毐赶到时,离舞才刚刚睡醒,这丫头天生丽质,即便未施粉黛,依旧清丽无双。 嫪毐来到外间时,刻意隐藏了行踪,直到离舞走出内间后,才突然发现嫪毐的身形。 “大人今儿怎么这么早?” 见到嫪毐,离舞微微有些意外,却未见慌乱,反而是嫣然一笑,便在嫪毐的对面坐下。 这些天,嫪毐几乎都是整宿荒唐,然后睡到日上三竿才会来到这里。 今日这么早,倒不是头一遭,却也极为罕见。 紫色的轻纱睡裙薄如蝉意,自是无法完全遮挡她那乍泄的曼妙。 幼滑白嫩的肌肤在薄纱下隐隐约约,添了几分朦胧感,更惹人想要一窥风光。 尤其是美人初醒,正是睡眼惺忪之时,慵懒的轻倚在长桌上,更显曼妙之处的婀娜与傲人。 嫪毐的目光不加掩饰的欣赏着诱人的美景,轻笑道:“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想我家小舞了,自然也就来了。” “呸!” 离舞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却是唇角弯弯,挂着淡淡的笑意,娇嗔道:“谁是你家的?” “你啊。” 嫪毐很是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随即反问道:“怎么?” “你是我的吗?” 离舞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美眸如水,泛着淡淡笑意,娇嗔道:“大人还是留着情话说给你的太后听吧,人家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嫪毐望着那莲步款款间,一扭一扭的小蛮腰,轻笑道:“你要去哪?” “梳洗画妆。” 露台上传来了她悦耳妩媚的声音。 嫪毐闻言,一手拿起一壶酒,便起身跟到露台。 离舞也没管他,自顾自的弯腰洗脸,娇小浑圆的挺翘撅起惹人犯罪的弧度。 嫪毐在露台上的长桌边坐下,静静地望着眼前让人喷血的画面,不时的对着壶嘴饮口美酒,倒也惬意不已。 不一会儿,离舞漱口洗脸之后,拿起一方帕子擦了脸。 身后火辣辣的目光似要把她吃了一般,离舞她自然能够察觉。 擦了脸后,便忍不住回眸嗔了嫪毐一眼,随即放下手帕。 莲步轻移,款款来到嫪毐的对面坐下。 她娇嫩幼滑的肌肤上微微染上了一层红霞,强掩心中娇羞,没好气的嗔道:“好看吗?” 嫪毐见其青丝些微凌乱,未施粉黛的俏脸清纯中,透着淡淡的妖媚,忍不住轻笑一声,不吝赞赏道: “云鬓松松凌乱,美眸秋波流转,肌肤如雪娇嫩,细腰似水轻软,看那莲步款款,疑是妖女临凡。” 45章 秀色可餐 听闻嫪毐的话,离舞微微一呆,嘴里呢喃着重复了一回,大概明白了其中意思,顿时心中一羞。 她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旋即起身向着卧室走去,那背对着嫪毐的俏脸上,令人惊艳的笑意却是浓的化不开。 转眼来到内间,便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备受“冷落”的嫪毐苦笑一声,却是干劲儿十足。 原本还担心蜜桃占有欲太强,会吃醋。 但没想到昨夜实在无力独自承(又欠),居然主动让露儿和霜儿两姐妹服侍他。 这样的举动,倒让嫪毐安心不少。 能接受两个,就能接受三个四个。 反正她要的就是那么多,能承受的也只有那么多。 只要满足了,就一切好说。 心里的念头一遍而过,嫪毐拿着酒壶回到卧室的外间,慵懒的斜躺在矮榻上,一脸惬意的喝着酒,哼着小曲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离舞终于梳妆打扮完毕。 原本就天生丽质的少女,轻挽云鬓,贴了紫色的蝴蝶钿妆,抹上淡紫色的眼影,薄施粉黛之后,在那秋水明眸的点缀下,更显妖媚绝美。 紫色的紧身长裙,包裹着火辣窈窕的娇躯。 性感的锁骨暴露在外,酥胸鼓鼓,一双大长腿包裹在黑色丝绸紧身裤下,勾勒出修长纤细却又笔直的美腿。 见嫪毐看着自己的目光清明而满是赞赏之色,离舞俏生生的立在珠帘前,凹了个造型,将自己的傲人与性感大方展露,娇媚问道:“大人,人家美吗?” 嫪毐闻言,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笑赞道:“美,很美。” “美好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到欣赏的目光。” “因为秀色,可餐。” 离舞展颜一笑,显然对嫪毐的回答极为满意。 她走到嫪毐的身边,屈膝跪坐下来,紫裙紧紧的包裹着诱人的娇躯,曼妙之处,似要破裙而出。 见嫪毐将壶中酒喝完,便伸出玉手接了过来,开坛倒满之后,素手拿来两盏酒樽,一一斟满酒后,方才递到了嫪毐面前。 她的动作优雅轻柔,颇具美感,声音亦是温柔如水:“大人,请。” 嫪毐一副大爷相躺在矮榻上,没有伸手去接,也不说话,只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笑望着她,轻轻张开了嘴。 离舞:....... 微微无语了下,离舞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随后将酒樽放回到长桌上,自顾自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樽,轻轻抿了一口。 待放下酒杯,方才回首,笑吟吟的望着他,一副你爱喝不喝,姑奶奶不伺候的表情。 嫪毐摇头失笑,老老实实的端起酒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坐起身来,尽管自己的魅力一笑,没能让这少女俯首臣服,投怀送抱,却也毫不气馁。 他缓缓凑近那如花似玉般的俏脸,轻轻为她撩起脸上的刘海,随后明亮的眸子近距离的望着那绝美的容颜,淡淡幽香,袅袅而来,沁人心脾。 “似你这般美人,理应如掌上明珠一般,被温柔宠爱,呵护一世。” “而非让人将你的美丽用作凶器,色诱杀人。” 离舞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与那宛若聚满星河的眸子对视着,呼吸着扑面而来的灼热,听着那温柔的声音,不由有些恍惚。 他的眼睛有星星,似乎,也有我。 脑海中这般想着,她没有娇羞,也没有避开,只深深地凝望着他的明眸,似要看清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一般。 嫪毐见其明眸似水,美目醉迷,亦是微微有些情动,尤其是那娇艳欲滴的粉唇,似有无穷的诱惑力一般,吸引着他凑上前,想要细细品尝一番。 在四片唇瓣将要亲密接触的刹那,离舞的美眸忽然恢复清明。 她忍不住俏脸红了一下,及时的伸出玉指,将对方的嘴唇隔开,随后微微后仰了些,再次拉开了点距离。 “噗嗤~” 见嫪毐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离舞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俊不禁之下,不由笑出声来。 随后笑颜如花的魅声道:“那大人愿把人家当做掌上明珠吗?” 这一笑,如百花绽放,尽显少女的娇媚可人。 嫪毐抓住那封着自己嘴唇的两根玉指,柔声道:“只要你想,你就是。” “大人的话,人家可不敢信。” 离舞依旧柔媚的望着他,心中却是有些拿捏不定。 直觉告诉她,他是个怜香惜玉的温柔人。 可现实告诉她,眼前这人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比她更甚。 似她这般被高压和绝对的冷血训练出来的杀手,还是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绝色武器。 又岂能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就连对赵姬,在离舞眼里,嫪毐也很可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您还有一份外卖,正在派送中.......) 46章 只要年轻漂亮就行 一名合格的杀手,是没有情的。 在罗网里,更是不讲人情,不论交情。 虽如此想,但离舞却分明的感受到,自己那快了许多的心跳。 终究,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的,这是人性,也是本能。 嫪毐再次坐了回去,随后宛若突然失去力气一般,斜躺在矮榻上,望着离舞邪笑道:“小舞,你的呼吸又乱了。” 离舞微微呼了口气,妖娆的身子宛若一条美女蛇,妖媚的嗔道:“都怪大人又欺负人家。” 说着又有些俏皮的问道:“大人就不怕离舞去太后面前告状吗?” 嫪毐轻笑一声,淡淡道:“随你去高,爷的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会怕她?” 离舞闻言,脑海中顿时闪过某次惊鸿一瞥来,不知怎的,妙目一转,视线落在了嫪毐的下半身。 嫪毐见之,忍不住呵呵笑道:“离舞啊,你往哪看呢?” 离舞触不及防,闻言之后,顿时反应过来,那雪白的俏脸唰的一下抹上一层红霞。 虽心中娇羞难耐,她面上却依旧装作落落大方的样子,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随后玉手端起酒樽,再次,轻抿了一口。 放下之后,又细心地为嫪毐添满一杯,再次端到嫪毐面前,以笑眼盈盈,掩饰自己的尴尬与羞涩。 嫪毐依旧没有接过,而是再次张开了嘴。 离舞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这一次,却是上半身前倾,递到了嫪毐的嘴边。 嫪毐满意一笑,任由佳人喂酒,倒也没有做出轻薄之举。 “小舞。” 喝完之后,嫪毐忽然开口唤了一声。 离舞可爱的偏过小脑袋,亮晶晶的大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嫪毐唇角微扬,笑道:“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左右闲着无聊,为我展示一下你的箫艺,吹奏一曲如何?” 离舞微笑道:“人家只会笛子。” 嫪毐反问道:“不会吹萧?” 离舞可爱的翻了翻白眼。 嫪毐轻笑道:“没事,那就先吹笛好了,箫慢慢学,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吹的。” 离舞微微颔首,起身从内间取来玉笛,跪坐在嫪毐身边吹奏起来。 悠扬的低声婉转动人,嫪毐懒洋洋的躺着,老神在在的听着,目光温柔的望着佳人美丽妖媚的容颜。 离舞细心吹奏,时不时的与嫪毐对视片刻。 清凉的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吹去初夏的浮躁,阴凉的客厅内,倒也有着淡淡的温情流转。 这一上午,轻松而美好,充满着诗情画意。 陪赵姬还有离舞吃过午饭之后,嫪毐午休了半个小时,便乘车离开了甘泉宫。 赵姬送的那座四进的院子不小,需要些人手洒扫打理。 嫪毐原本打算昨天下午去买些侍女放到嫪府的。 奈何昨天王齐他们有事,晚上大家又酒兴正浓,便暂且搁置了。 左右今日无事,他便乘车来到相府,叫来王齐后,便笑道:“王兄,你对咸阳向来熟悉,带我去挑些质量上乘的侍女如何?” 王齐微微点了点头,朗声笑道:“好说,嫪毐兄,你想要多少?” 嫪毐闻言,犹豫了下道:“看眼缘吧,我也不确定,多点儿少点儿无所谓,反正只要年轻漂亮就行,最好是年龄小的,像那种六七岁的,单纯,清白。” 王齐闻听此言,顿时一脸震惊的望着嫪毐,目光不自觉的下移,脱口而出道:“禽兽哇。” “嫪毐兄,这个,你不是喜欢大的吗?虽然现在没了货,兄弟也理解你的苦,可你不能就此祸害小的啊? 嫪毐闻言,生生的把自己气笑了,忍不住笑骂道:“滚犊子,你想哪儿去了?” 说着,便解释道:“选年轻貌美的,是因为看起来赏心悦目,年龄小的,是因为我如今每日伴随太后左右,身份特殊。 年龄大的极有可能会是某些人安插的眼线探子,万一因此害得太后有了闪失,那我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47章 春风阁 王齐闻言,有些讶异的看了嫪毐一眼,倒是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缜密。 当即点了点头,笑道:“嫪毐兄言之有理。” 说着笑道:“不过,嫪毐兄既然想要买些质量上乘的侍女,倒也不用去找人牙。” 嫪毐奇道:“那去哪里买?” 王齐微笑道:“嫪毐兄想必也知道,近几个月来,大秦多地数月不雨,百姓春耕不得,旱灾四起,久旱之后,最易生蝗灾。” “听说月初时蝗灾四起,上党各地,赤地千里,草木农物皆尽,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在此情况下,卖妻鬻(yù)女者不计其数。” “除了人牙之外,咸阳各地,娼馆妓院,皆闻讯而去,采买姿色上等少女。” “其中又尤以春风阁最甚,听说已经进了数批,嫪毐兄何不去那里试试?” 嫪毐闻言,眉头一皱,迟疑道:“春风阁乃是咸阳最大的娼馆,据说背后势力颇大,很有可能与宗室的渭文君有关。 去那里买,相当于为她们赎身,其中价格,应该不菲吧?” 他虽然如今抱了蜜桃的大长腿,吃了世界最美最权势的富婆的软饭,金银随便花,但也不想当冤大头。 鬼知道自己将来会有多少妻妾美姬,又会有多少儿女。 到时候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只怕花钱会跟流水一样,趁着现在,还是能省就省点好。 富婆的钱再多,终究不能将大秦的国库给他。 王齐摇头笑了笑,道:“那我们就去找人牙好了,不过说实话,侍女的质量嘛,姿色上等的倒是难求,肯定是不如场馆妓院的。” 嫪毐闻言,轻叹道:“那就去春风阁好了,我嫪毐虽为寺人,也不愿看那花季少女沦落风尘,任人欺负淫辱,靠出卖身体苟活。 不若就拯救她们脱离苦海好了。” 王齐笑赞道:“嫪毐兄怜香惜玉,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佩服之至啊。” 嫪毐摆了摆手,谦虚道:“王兄过誉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还叫事儿吗?” 王齐才华不浅,闻听此言,更是惊奇暗叹不已,看嫪毐的目光都变了许多。 数百年混乱,诸侯割据,战争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人命犹如草芥一般,被杀死害死的人,饿死冻死的人,战乱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只秦赵一战,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四十万,那是个什么概念? 现代社会,一个人口较多的县城也就一百万左右。 赵军死这么多,秦军就好了? 就算史书记载和事实有所差距,有夸大之嫌,那也少不了哪去。 百姓自己尚且无法生存,更何况子女了。 古时买卖奴婢,实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那些犯罪官员的妻女妾媳,都是官方赏赐给功臣为奴的。 很多时候,买了她们,也就意味着能给她们吃饱穿暖的机会。 嫪毐作为自后世来此的穿越者,自然知道买卖人口不对。 可许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做事,当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就事论事。 入乡随俗也好,买了她们,并没什么不对。 甚至你对她们好,还会是她们一生的贵人。 在王齐的带领下,嫪毐挑了十名六七岁的小丫鬟,六名十三四岁的少女,两名十七八岁,被丈夫卖掉的妇人。 还去买了四个逃荒而来的老人,这才带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这四个老人年纪并非太大,且庄稼人出身,身子骨都还不错,一个个耳聪目明,干些粗活绰绰有余。 嫪毐将四个老人安排在了外院,负责看护大门。 其余的小丫鬟则各自取了名字,然后由紫鸢安排到各个院落,负责洒扫之类的活计。 眼下府里基本没什么人,除了给紫鸢安排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外,其余皆是比较自由。 他一个寺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买来她们,也就是想府邸这么大,能多点人气,保持干净整洁而已。 (下午两章) 48章 又去哪里浪荡了 嫪府客厅内,嫪毐坐在首位,接过紫鸢递来的清茶抿了一口,随后道:“昨晚睡的可好?” 紫鸢乖巧的坐在嫪毐下首,娇声道:“还好,谢大人关心。” 昨夜嫪毐将她赎身之后,便送到了这里,因为此处暂时无人居住,难免显得凄清荒凉。 尽管知道她晚上独居于此,可能会害怕,但也没有办法。 好在如今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侍女,在她们的一通打扫之下,这嫪府总算多了些人气儿。 紫鸢如今虽才二八芳华,然经过嫪毐将近两年的开拓发掘,已然出落的极为成熟性感。 浑身上下,该高的地方极高,该瘦的地方极瘦,玉带束着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让人不禁怀疑其究竟是如何托起如此重量的。 嫪毐放下茶盏,微笑道:“那就好,如今府里人也多了,想必以后会热闹起来,这既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做好这里的女主人。” 紫鸢微微颔首,轻声道:“嗯,大人放心。” 听她称呼自己为大人,嫪毐沉默了下,算是应了。 这少女虽非绝世美女,但也是上等姿色,生的眉目如画,娇媚可人。 尤其是那妖娆性感的身姿,看的嫪毐总想重温旧欢。 奈何他现在身份不便外露,便只能暂且安下心中的情动。 又与其交代了几句,嫪毐便起身离开。 月色清幽,为这座充满厚重与沧桑的城池,披上一层银霜。 回到甘泉宫后,嫪毐径直来到赵姬所居住的偏殿,就见赵姬正对镜发呆。 美人一袭红色薄纱睡裙,长发披肩,孤芳自赏,自是娇美艳丽。 蜜桃太后见他回来,俏脸上不由绽放出如花般娇艳的笑容。 随即瞬间变脸,凤眸微眯,嗔道:“回来了?一整天摸不着人影儿,又去哪里浪荡了?” “再不回来,本宫就让人捉你去了。” 嫪毐嘿嘿一笑,走到赵姬身后,自后面揽住了那柔软的腰肢,坏笑道: “怎么?半天不见,就想我了?” “呸!” 赵姬啐了一口,随手打了下那在落在肩下的手,嘴硬道:“谁想你了?” “一回来就不老实,本宫巴不得你别回来呢。” 嫪毐嘿嘿笑道:“这里有一绝色美人在等着我,岂能不归?” 说着,一双手本能一般,又覆了上去。 露霜两姐妹见状,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如此刺激的场面,二女不敢再看,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悄悄的溜了出去。 蜜桃太后似乎极为敏感,顿时微微挺胸,身子后仰,轻轻依偎在嫪毐怀中,露出享受的表情。 片刻之后,方才抬起俏脸,似笑非笑的望着嫪毐,语气中不无威胁的道:“老实交代,白天去哪厮混了?是不是又钻进哪个女人房间了?” 嫪毐翻了翻白眼,随即长叹一声,一脸无奈道:“我倒是想啊,不过真没有。” “我如今既是寺人,万一让外人知道了,传了出去,那岂不是找死?” 赵姬娇躯扭了扭,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笑道:“本宫可告诉你,如果让外人知道你是假寺人,小心本宫亲手将之揪下来,让你变成真的。” “哦?” 嫪毐一脸的不信,坏笑道:“夫人舍得吗?” 听其叫自己“夫人”,赵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眸中略带嗔怪的强调道:“本宫没跟你说笑,真要被人知道了,届时y乱后宫的罪名,足以要你小命了。” 嫪毐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不过,我这次可是真的出去办事了。” 赵姬被他弄得(口耑)息连连,凤眸迷离,颤声问道:“办事?什么事?” 嫪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去春风阁买侍女的事儿说了出来。 赵姬闻言,却是瞬间抓住了几个重点,凤眸也恢复了清明,盯着他道:“紫鸢?是谁?” 嫪毐一脸嘚瑟的开始作死:“老相好呗。” 赵姬没好气的伸出玉指,在他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微恼薄嗔道:“臭小子,本宫刚把露霜姐妹俩给了你,还不够你用吗?” “你一个寺人为风月女子赎身,就不怕别人怀疑?” 嫪毐知她并非真恼,随后恬着脸笑道:“那有什么可怀疑的?” “我也知道自己的臭毛病,身有大欲,所以贪花好色,无女不欢,我也很无奈。往日旧欢,若是大家各取所需,事后一拍两散,那也就罢了。” “她既然不嫌我是寺人,愿意为我守身如玉,苦等我,我又岂能负了她,对她不管不问?” “这乱世,人命如草芥,谁都活着不容易,她一个女子更是孤苦无依,我若负心薄幸,太后也不会这么喜欢我了吧?” “再者说,即便此事传了出去,别人也只当我们二人情深义重罢了。” “好了,又是一大堆道理,”赵姬没好气的捂住了嫪毐的嘴,不许他再说下去。 对小情郎的歪理邪说,她颇为头痛,犹豫了下,忍不住嗔道:“小家伙,说,你心里是不是还盼着离开这里?” 嫪毐长叹一声,在赵姬身边坐下后,无奈道:“我只是想离开这甘泉宫,摆脱这寺人的身份,并不是想离开你。” 赵姬眼中的落寞的一闪而逝,看着嫪毐的眼睛问道:“这是何意?” 嫪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虽说曹贼好,富婆妙。 但他也深知纸是包不住火的。 虽然按照推测,只要自己不触碰权力,不造反。 嬴政应该不会阻碍母亲追求幸福的。 但谁也不敢保证啊。 这祖龙自小跟母亲在赵国受难,各种被欺负,是赵姬用她的爱与温柔守护了小祖龙。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父亲跟在身边,就如单亲家庭一样,难保始皇帝不会生出恋母情结。 要是吃了醋,那可就玩完了。 偏偏自己的年纪和嬴政差不多大小,他们不会一个母控,一个子控吧? 历史长河滚滚向前,谁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就,万一呢? 一轮残月悄然爬至中天,窗外和风微微,月华如水,夜色静谧,轻轻地为秦宫披上一层银装,为这屹立在风雨中的秦宫,添了几分神秘与厚重。 嫪毐苦笑道:“大王已经十七了,什么都懂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以他的精明睿智和雄才大略,万一被他发现了,会不会杀我暂且不说,太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 “若是传了出去,太后的清誉,大王的威严,大秦的颜面,都将荡然无存,沦为他人笑柄。” 赵姬闻言,虽然不愿承认,心里也多少认同些嫪毐的话。 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脸上落寞与忧郁浓的化不开。 嫪毐有些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淡淡道:“夫人,自从跟你在一起后,你的美貌,你的温柔,我都深深迷恋。” “坦白的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也早已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即便我离开了甘泉宫,恢复了寺人的身份,也不会离开你的。” 赵姬抬眸望向嫪毐,凤眸中微微有些泛红,轻声问道:“若非寺人,离开了甘泉宫,你又岂能再如现在这般随意进出,岂能再留宿于此?” 嫪毐轻轻抱着她的身子,柔声道:“我可以做你的护卫啊,夫人你只需封我一个郎中,不也可以天天陪着你,保护着你吗?” 郎中乃是郎中令的属官,也算是一个将军了。 赵姬白了嫪毐一眼,嗔道:“休要唬本宫,就算你做了郎中,专门负责随从护卫本宫,也不能再留宿于此啊。” “再说了,这样岂不是更易被人发现?后果还不一样?” 嫪毐闻言,微微有些无语,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实,确实如此。 对赵姬来说,两者自然没有什么分别。 但对他来说却是天差地别。 若是寺人,他要被永远困在这咸阳,外出不得,什么焰灵姬、紫女,或者晓梦、雪女、胡夫人这些,见都见不到,还谈何收? 更重要的是,万一将来嬴政要处置他,赵姬拦不住,自己也只能仗着武功拼死一战。 在这咸阳,人家的地盘,自己又没有暗中势力,岂不是必死无疑? 但若是郎中,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咸阳,去立功,可以功升郎中令,可以封君封爵,可以让嬴政看出他的能力。 还能自由自在的周游天下,见识天下豪杰,品味七国风情,领略百媚千娇。 届时,有赵姬的力保,自己再暗中培养一股势力,或者干脆把罗网夺来。 以嬴政的雄才大略和胸襟,只要自己不图王位,为了早日一统天下,想来也不会深究。 就算追究,那个时候,他也有实力活着离开咸阳了。 届时,岂不是就自由了? 鱼多凭网捕,艳众任君猎。 见蜜桃神情抑郁,嫪毐无奈一笑,道:“好了,这些以后暂且不提,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说完,也不待赵姬回答,便将那婀娜曼妙的娇躯拦腰抱起,转身放在了凤榻上。 又是一宿欢歌......... 49章 大王真的是先王的吗 偏殿之内,一盏红烛孤独的闪烁着,微风自窗外溜了进来,本就不大的火苗立刻跳动起来。 凤榻之上,红纱帐里,赵姬宛若小猫咪般依偎在嫪毐的怀中。 这眉眼间满是余韵春意的人间绝色,美眸亦是水意涟涟,一片迷濛。 微微迟疑了下,方才仰起俏脸,犹豫道:“真的要那样做吗?本宫总觉得,不太好吧?” 嫪毐手抚摸着怀中佳人的玉背,淡笑道:“怎么不太好了?” 赵姬轻叹一声,道:“这样相邦会不会生气?” “呵呵,” 嫪毐闻言,呵呵冷笑一声,不屑道:“那怕什么,届时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难不成,他还敢不承认吗?” “这叫阳谋,由不得他,吕不韦如此在意自己的名声,不会不认的。” 赵姬犹豫了下,皱眉道:“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相邦,权倾朝野,你这样公然算你他。 即便他表面不发作,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嫪毐笑道:“你说的对,这个时候,的确不宜与他翻脸,如果你真的同意的话,到时候,我提前去跟他说好了。” “到时候,随便找几个理由,说一下好处,他不会反对的。” 说着,嫪毐似又想起来了什么,话锋一转,犹豫道:“对了,我有个问题,忍了很久,能不能跟我说说啊?” 赵姬知道,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潇洒的很。 从来没有尊卑敬畏,要多随意有多随意,惹他不高兴了,肯定会想着法折腾她,对她粗暴勇猛。 能让他踌躇很久才问的问题,肯定不简单。 她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什么问题?” 嫪毐讪讪一笑,直言道:“先说好,你可不许生气啊,我只是好奇。” 赵姬趴在嫪毐的胸前,两人坦城相对。 小情郎如此婆婆妈妈,愈发让她好奇起来,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娇声道:“快说。” “那个,大王,真的是先王的吗.......“ “诶,诶诶,我还没问完呢,别掐了呀,疼疼.........” 赵姬紧咬银牙,一副凶巴巴地样子,威胁道:“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 嫪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使之不再掐自己胸口,苦笑道:“我就是好奇而已,问问。” “你还说!” 说着,赵姬便一下子趴在了嫪毐的肩头,模样凶狠的咬了下去。 没感觉出来疼痛,嫪毐知道蜜桃这是心疼自己,不舍得咬,心里感动的同时,转移话题道:“太后,如今修渠占地之事已经解决,各地封主也已经离开咸阳。” “左右朝堂有大王和相邦坐镇,想来不会有事,太后辛苦了这么久,不若我们一起出游,四处游玩一番如何?” 赵姬到底没舍得下口,只能将嘴收了回来。 嫪毐试图转移话题,她又岂能听不出来? 当下没好气的瞪了嫪毐一眼,到底还是决定说清楚,正色道:“大王自是先王的,不然还能有谁?” 她这样说,嫪毐自然是信的,原本他也更相信这个说法。 嬴异人又不是傻子,且其身为王室之人,对血脉最是看重,若不能确定嬴政是自己的骨血,又岂能将王位传给他? 当即在那挺翘浑圆的水蜜桃上轻拍了一巴掌,此处最是幼滑娇嫩,弹性十足。 赵姬敏感处遇袭,娇呼一声,回眸嗔视之。 却听嫪毐一本正经的道:“我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好奇而已,只因坊间曾有传闻,我也是偶然听见罢了。” “在我看来,这自然是无稽之谈,血统乃是每个王公贵族最重视的,又岂是人能轻易诓骗的?” “且我也知道,太后并非不知廉耻之人。当初先王在世之时,太后既是先王的妻子,就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先王之事。” 说着,他轻叹一声,道:“我其实懂你,知道你在内心深处,也会觉得对不起先王,其实大可不必。” “如今先王已不再,人死如烟灭,早就什么都没了,一切关系自是随之消失无踪。” “人都是自私的,太后先是自己,然后是他的妻子,如今既然他死了,太后也没必要为了逝去之人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毕竟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否则岂不白活一遭,辜负一生?” “他既然化土成尘,你自然也没必要再去为一抔土守节。” “守节是忠贞,但不守节,不代表不忠贞。不从一而终,亦不代表就是生性淫荡。” “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说完,嫪毐低头看向怀中柔弱无骨的佳人。 只是赵姬却埋头在他的怀中,并未露面。 忽然间,嫪毐只觉胸口一凉,顿时眉头一皱,便见赵姬已然缓缓扬起俏脸。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桃花带雨的俏脸。 烛光透过红纱帐,散发出暧昧的红色光芒。 那艳若桃花的俏脸上,两行清泪自那冰肌雪肤上滑下。 赵姬抬首,宛若宝石般的凤眸微微有些泛红,点点晶莹的泪花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凄美动人。 她痴痴地望着小情郎那俊美如玉的脸庞,温柔脉脉的眼神,一时间,只觉心都化了。 小情郎的话虽然略显凌乱,却是真的说到她的心坎里了,是真的懂她,也是真的怜惜她。 一直以来,她心中都倍觉羞愧,觉得将来死后不知该如何面对先王。 长久下来,虽表面不显,却也早已郁结于心。 吕不韦聪明狡诈,观察入微,最善揣摩人心,又岂能不知? 只不过他一心权势,根本没空搭理这些儿女情长罢了。 说起来,嫪毐也着实佩服这老小子,当真是做大事的人。 行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既决心与赵姬划清界线,便当真不再多看一眼。 言行举止,亦是绝不再有丝毫瓜葛,更不会傻傻的藕断丝连。 甚至商议政事独处时,也规规矩矩的,任赵姬再如何绝美娇媚,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一点,他嫪毐就自认做不到。 不儿女情长,不优柔寡断,他吕不韦能有如今成就,的确有诸多过人之处。 (晚上还有一章。) 50章 去太乙山如何 月色清幽,洒落满地清辉。 五更天过,苍穹中的那轮明月也悄悄爬到了西天。 月光自窗扉溜入,为大殿添了几分光亮。 偌大的凤榻上,薄纱红帐轻轻随风摇曳,透过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张凄美的俏脸。 赵姬眼中蓄着泪花,神情凄楚的望着眼前的情郎。 蓦然间,主动把香唇奉上。 嫪毐自然是不吝嗦取,一番唇舌之争后,虽然知她此时正是感动的时候,若是继续说些情话,蜜桃势必会更加爱自己,依赖自己。 甚至提些非分之想,想来她也不会拒绝,说不得还能来一曲隔江犹唱后庭花。 但转念想了想,还是没有去趁机索求。 而是转移话题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赵姬正是情深意切,情动如涛之时,听他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自是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考虑什么?” 见她一脸的莫名之色,嫪毐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粉颊。 暴风雨后,这眉眼间满是余韵的人间绝色,兀自还是雪肤染霞,白里透红。 娇嫩雪白的脸颊如初生婴儿一般幼滑。 绝美的俏脸亦是容光焕发,更显妖艳绝色。 “刚刚不是说了吗?一起去出游?” 赵姬闻言,顿时意动起来,如湖泊一般的眸子虽聚着泪花,却是明亮了几分,望着嫪毐问道:“去哪里?” 嫪毐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有些好笑道:“你问谁呢?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赵姬娇媚入骨的轻呼一声,忍不住撅起嘴道:“人家怎么知道去哪?” 说着,又迟疑了一番,反问道:“要不,去芷阳宫那边住几天?或者雍城也行。” 嫪毐好笑道:“你整天待在这宫里还没够吗?” “离开甘泉宫再去芷阳宫,又有什么分别?” 赵姬一脸小幽怨的撒娇道:“诶呀,那你说去哪里嘛!” 嫪毐道:“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 赵姬闻言,玫瑰花瓣一般的性感红唇噙着一抹笑意,眸光浅浅的望着小情郎,娇滴滴的柔声道:“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好,都依你。” 有了可以依赖的小男人,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回了小女人,没有自己的主见,只喜欢被安排,被宠爱。 她想要的很简单,不是问她想干嘛,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没主见的人。 她要的,是你直接去安排,去做。 不论做什么,你安排了,她就喜欢。 随着感情的加深,现在的她,只想做一个小女人,过夫唱妇随的小日子。 “既然如此,那就我自己决定了。” 说着他不由蹙眉沉思起来,道:“料你自从回到咸阳之后,便整日闷在这咸阳城里,幽居深宫。” “目之所见,尽是重楼叠宇,宫殿如林。” “不如就带你去游山玩水一番,领略一下山水自然的风光如何?” 赵姬翻身坐在嫪毐身上,一脸宠溺的望着身下小情郎道:“好啊,你说去哪就去哪。” 嫪毐轻扶着她那杨柳般的小腰,微笑道:“那我们就去太乙山如何?” 赵姬微愣了一下,动作亦随之一顿,重复道:“太乙山?” 太乙山,即后世的终南山。 嫪毐点了点头,笑道:“太乙山据此仅有一百多里,距离近不说。” “听说那里风景幽美,山水雄奇,犹如仙境,不若我们也去逛逛如何?” 蜜桃闻言,却是凤眸如水,妩媚一笑,随后,便回归神位....... 51章 可要乖哦 华阳宫; 泰华殿; 自那日政变失败后,华阳太后便被幽禁在了这华阳宫内。 不得外出,亦不准任何人探视。 为此,嬴政还专门派了大量人手看守在此。 只是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虽然华阳已经从高位上摔下,但楚国芈系并未被连根拔起。 时至今日,大秦朝堂之上,芈系依旧势力颇大。 以芈启芈颠为首的楚系,在大秦担当着诸多要职。 五更天,夜色将尽,就在嫪毐与赵姬商量着出游之事宜时。 华阳宫内,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躲过了一个个巡逻的守卫,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华阳所居的泰华殿。 灯火通明的大殿,水晶吊灯彻夜不熄。 许是平日里无所事事,干熬等死,睡的次数勤了些。 华阳本是争强好胜之人,为人颇有几分男儿志向。 自从幽居宫中后,整个人便彻底没了心劲儿,睡眠也便一直不好,尤其是夜里,更是常常失眠。 那黑影潜入后,只轻轻唤了声太后,华阳便立马有所警觉,睁开了双眼。 “谁?!” 话音落,便起身坐起。 那黑衣人沙哑着嗓门儿道:“小人拜见太后。” 华阳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不由皱眉道:“周捷?你怎么又来了?” 那被称作周捷的黑衣人躬身一礼道:“回太后,赵姬寿辰将至,据说会在芷阳宫设宴庆祝。 主人查出有六国杀手欲行刺秦王母子,所以特派我来禀明太后,不知是否要暗中相助?” “暗中相助?呵呵.....” 华阳呵呵冷笑一声,反问道:“相助什么?” “简直愚蠢!前些日子你们暗中为那伙贼子提供了甘泉宫的地图,结果呢?” 不等周捷说话,华阳便一脸冷然道:“结果那些贼子全军覆没不说,也未能伤及赵姬分毫。” 周捷闻言,皱眉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华阳轻叹一声,眼眸中闪烁着月色的清寒,沉声道:“上次袭杀赵姬,那些贼子得了甘泉宫的地图之后,想必会直接杀向赵姬的寝殿。” “以吕不韦和嬴政的精明睿智,应该会有所察觉,很有可能已经在暗中调查,你回去告诉他,此次赵姬生辰宴,改去芷阳宫,可能是吕不韦和嬴政设计的陷阱。” “让他这些日子小心行事,不可擅自行动,否则一旦被吕不韦查出蛛丝马迹,悔之晚矣。” 周捷闻言,微微顿了一下,便拱手一礼,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待其走后,鬓边已经花白的华阳哼了一声,双眸微微眯起,孤零零的坐在凄清冷寂的大殿里。 直至天色大亮,尽管困倦,却怎么也睡不着。 ....... 收拾了一上午,一切终于准备就绪,在嫪毐的一声令下,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太后出游,自是大事。 除了数十位宫女寺人随行侍候外,凤驾前后还各有三百郎卫负责保护。 营帐、美酒、佳肴、替换的衣物首饰等等,样样不落。 嬴政与一众文武更是亲自送行至东城门外。 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远后,嫪毐这才上了凤驾。 待其坐下后,方才笑叹道:“大王还真是孝顺,对太后之情,溢于言表。” 赵姬端坐在软榻上,笑颜如花的娇声道:“臭小子,还不过来坐下?”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离舞,似笑非笑道:“小舞,此次带你出游,可要乖哦。” (下午还有两章。) 52章 认干女儿 离舞在赵姬面前不敢造次,宛若父母面前的乖乖女一样,赵姬话音落下,她居然还乖巧的点了点头。 虽未说话,却也是一副文静优雅的样子,哪里还有在嫪毐面前的妖媚性感?而另一边的露霜姐妹也乖乖的坐在一侧,不敢去看他。 让嫪毐心中颇觉好笑,他望着离舞粉黛未施的样子,不由想起临行前的趣事来。 话说今日午时,他与赵姬吃饭时,后者命人唤来了离舞,先是吩咐她提前准备一番,下午一起出游。 后看见离舞着了紫色蝴蝶钿妆,描了黛眉,画了紫色眼影,涂了唇脂。 一副浓妆叛逆少女的打扮,看起来着实妖媚迷人。 便命其清洗了妆容,不许再施粉黛。 待其二次梳妆归来,再一细瞧,不施粉黛后,果然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清纯,尽显少女之清丽甜美。 赵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赞道:“紫妆虽媚,然本宫觉得,还是如此更适合你,显得也更清丽脱俗些,你觉得呢?” 离舞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反正面上却是挂着淡淡笑意,娇声道:“嗯,谢太后指点。” 赵姬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离舞一番,见其身量高挑,身段苗条,身材婀娜窈窕,腰如柳,腿细长。 容貌亦是天生丽质,是个难得的绝色。 年龄也才不到二八芳华而已,比儿子嬴政小上一两岁,不由生起怜爱之心。 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嬴政出生后,刚到两岁,他们母子便被嬴政的父亲——嬴异人,和吕不韦舍弃在了邯郸。 这一分别,就是六年之久。 后来回到了咸阳,虽与先王见了面,然先王的身体本就不好,纳了韩霓之后,已渐渐透支,哪里还行? 如今儿子愈长,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政务上,无暇陪伴她。 她独居深宫,更加想要一个女儿了。 当日初见离舞时,她便有了这个心思今,可惜因为嫪毐的关系,让她打翻了醋坛子,哪还有其他心思? 今日见了小丫头这般可人的模样,更是意动,便微笑着道:“还是女孩子漂亮可人,可惜本宫只有一子,你若不弃,本宫便认你做干女儿如何?” 离舞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利害。 不说赵姬尊极天下的身份,她自小无父无母,单是有一母真心爱护,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哪里还会不肯? 但她虽然满眼意动,终是有些迟疑的道:“太后贵为监国太后,离舞不过江湖孤女,岂敢高攀?” 赵姬闻言,轻笑道:“这你无需多虑,本宫只问你,可愿做本宫的女儿?” 离舞见赵姬并非作假,当即便向着赵姬跪拜下去,娇声道:“离舞自幼无父无母,蒙太后厚爱,若能拜太后为母,是离舞终生之幸。” 赵姬见此,自是满意至极,脸上笑颜绽放,如花般娇艳。 她连忙弯腰将她拉起,随后啧啧不断的打量着离舞,越看越是喜欢。 “好,好,好,能有这么一个美丽可人的女儿,本宫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妙目一转,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嫪毐,不无警告的道:“现在离舞是本宫的义女,就是大秦的公主。” “某个色鬼可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若敢偷吃欺负她,哼哼......” 嫪毐见其一脸威胁逼迫的样子,心道你干脆报我身份证得了。 但还是有种难以相信的感觉..... “这就母女了?” 虽然难以置信,然而这一大一小两位美人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一个妖艳妩媚,一个清理可人,当真是养眼至极。 美色当前,对于蜜桃的警告,嫪毐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瞬间抛诸脑后了。 马车之内,香气氤氲,迷人的女子香让人心旷神怡。 嫪毐扫视一圈,四位娇滴滴的美人,当真是风景如画, 昨晚又是一宿没睡,一上午又忙着筹备出游所需,此时放松下来,顿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啊哈...........” 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向着露霜姐妹道:“车上可备被褥了?” 姐姐露儿点了点头,娇声道:“备了,内寺长要用吗?” 嫪毐点了点头,道:“拿出来吧,忙了一宿,又忙了一上午,又困又累,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这凤驾内空间不小,宛若一个超大号的车房一般。 四女又都是身形苗条的纤瘦体型,足够他们五人并肩躺下。 赵姬见他黑着眼圈,眼白里隐约可见红丝,亦是有些心疼,娇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好生歇歇吧。” 待露霜姐妹从座下拿出被褥后,还亲自动手接过,细心为其铺好,方又微笑的望着嫪毐道:“快躺下歇息吧。” 嫪毐见蜜桃一副温柔款款的样子,说不出的柔媚诱人,哪里还有困意? 当即一下子扑了过去,将那婀娜的身子压下,嘿嘿坏笑道:“太后这块肥地才结了一次果,急什么,想要女儿跟我说啊,说不定一年后就会生个女儿呢?” 赵姬闻言,却是吓了一个激灵,心中也是唬的不行。 幽居深宫的太后生女,那可是天大的丑闻。 届时什么沦为笑柄都是小事,嫪毐和孩子都要必死无疑,甚至整个甘泉宫的侍者,都要跟着被灭口。 见赵姬吓得花容失色,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嫪毐自然看的出她在担心什么。 坦白的说,赵姬的忧虑不无道理。 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套子,两人还都年纪轻轻,赵姬三十出头,甚至大龄产妇都算不上。 搁在后世,正是要二胎三胎的时候。 只要两人还在一起,就极有可能怀孕。 可偏偏她的身份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万一有了意外,那才是极危险的事情。 但重活一世,若是如此瞻前顾后,连个孩子都不敢要,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嫪毐方才轻笑一声,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嫪毐淡定从容的话语,让赵姬安心不少,但依旧心有忧虑。 赵姬将身上的情郎推开,轻叹一声,嗔怨道: “你天天晚上在凤榻上如此勤快,叫我如何放心?” 嫪毐闻言,却是唇角浮起一抹坏笑,乐不可支道:“那,要不以后我睡离舞房间,只要太后戒了我,不就安然无忧了?” 此言一出,将无辜躺枪的离舞羞的瞬间俏脸大红。 她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暗自怪其口无遮拦。 就连赵姬也忍不住伸出手来,恶狠狠的掐着嫪毐的嘴,宛若小母老虎一般道:“呸,臭小子,你居然还觊觎小舞,倒是想得美!” 嫪毐抓住她的手,好笑道:“那不就结了?” “既然太后戒不了我,又何必再多虑?” “左右遇事再决罢了,居安思危固然好,但现在思虑,也只是平添烦忧而已。” 赵姬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小子懂什么?” “本宫问你,万一,万一有了,怎么办?” 嫪毐反问道:“拿掉你舍得吗?” 赵姬心中一苦,叹息道:“这还用问吗?本宫岂能舍得?” 嫪毐笑道:“既然不舍得,那就生下来不就好了?” 赵姬见其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浑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忍不住狠狠地点了点他的眉心,嗔怪道:“留下,你就得死!” 其实她也知道,若果真留下孩子,嫪毐得死,说不得孩子到最后也留不住。 嫪毐见她一脸凄苦,不再逗她。 他其实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 孩子肯定是要的,大不了跟原史一样,搬至雍城住一段时间。 待孩子生下,就暗中托人抚养,他时常去看望一番就好了。 就算赵姬不舍,届时也有其他办法不是? 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嘛! 嫪毐轻轻将蜜桃那婀娜的身子抱入怀中,安慰道:“太后不必担心,若是怀了,那便是天赐之缘,尽管生下便是。” “相信我,孩子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赵姬撅了撅嘴,依偎入嫪毐怀中,轻声道:“你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嫪毐微微一顿,随后目光一转,却是看向了离舞。 离舞见其看来,顿觉不妙。 果然就听嫪毐道:“其实也很简单的。” “太后不是认离舞做干女儿了吗?” 赵姬闻言,瞬间警惕,她从嫪毐怀中坐起,看着他道:“嗯,怎么了?关离舞何事?” 嫪毐装出一副淡定模样,正色道:“若太后有了身子,只要我不再做假寺人,到时候太后封我为郎中,再把自己的干女儿许配给我。” 赵姬心道一声果然,这小子又把注意打到了本宫女儿身上。 她心中虽恨不得把小情郎的货给看下来,但面上不显。 只袖中小拳拳紧紧握起,红唇浮起一抹冷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道:“然后呢?” 一旁无辜的离舞已经抬不起头来,心里惴惴(zhui)不安,只觉这凤驾之内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露霜姐妹更是垂眸不语,面无表情不说,动都不敢动,只用双耳吃瓜。 嫪毐似乎未曾察觉,他一脸的坦荡,好似没有丝毫私心一般,继续道: “到时候我与离舞成婚之后,太后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咱们一起搬去雍城暂住。” “等住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也就无事了,到时候,就说孩子是我和离舞的,一切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太后宠爱离舞,届时把她养在身边,孩子自然要跟着母亲,那时候,太后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养着咱们的孩子了?” 说着,还顿了一下,问道:“唔,就像华阳老妖婆养着韩霓和成嬌一样。”(嬌,即娇。) 见他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一副我的注意是不是很好的样子,赵姬忍不住来了招猴子偷桃。 53章 送礼(求各种票) 要害被袭,嫪毐立刻乖巧了下来。 只听赵姬气的紧要银牙,瞪着嫪毐道:“你小子想得倒是很周到啊,嗯?” 说着手下用力,吓得嫪毐连连求饶,继续道:“本宫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以嫪毐的武功,真要躲避,赵姬又岂能抓到他的要害,只是他不想躲罢了。 这事儿嫪毐知道,离舞自然也看的出,见二人如此大胆。 离舞也不好继续看下去,只低头细看着自己的裙摆,似乎要学习上面刺绣的花纹一般。 见嫪毐装出害怕的样子,模样夸张,却神情惬意,满眼享受,赵姬便知道这小子在逗自己。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姬也是无奈的冷哼一声,便放开了手。 却是娇嗔道:“好了,快做你的美梦去吧。” 说完,妙目似不经意般扫过一旁的离舞,见其低眉垂首,一副乖巧的样子,便挪开视线。 心里却是知道,若真要不小心有了身孕,她怕是也只能照做了。 如此想着,心中自然又是一番五味陈杂。 正胡思乱想间,已有酣睡声响起。 赵姬垂首,望着小情郎那看似恬静的睡颜,一时间,竟是有些挪不开眼。 入目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虽不似女儿家的娇嫩幼滑,但既不粗糙,也无任何坑洼,说其面如冠玉,可谓毫不夸张。 小情郎睡颜太美,让赵姬不由心生柔肠,忍不住躺在了嫪毐身边,如小鸟般依偎着嫪毐,渐渐睡着。 一行人一路向南,直往太乙山,浩浩荡荡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一下午时间,也就行了二十里而已。 待嫪毐醒来时,随行的卫士们已经扎好营帐。 嫪毐下了马车,入目处,便是一片空旷辽阔的草地,草地一望无际,唯有南面的高山似乎近在眼前。 六百卫士已然分成四股,各在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安营扎寨。 再向内是寺人和宫女的营帐,而赵姬的凤帐则在最中央。 此处乃是一片大草原,地势平坦开阔,一望无垠,卫士拱卫在外,基本无虞。 嫪毐下车后,又将寺人们赶到了外围的营帐,宫女悉数安在了内围。 倒不是他想夜探宫女帐,而是担心宫女与郎卫离得近了,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此用寺人将二者隔开,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待一切准备就绪,赵姬方才从凤驾上下来,望着一望无边的草原,和南边隐约的高山,不由展颜一笑。 如此开阔的地方,到处一片绿色,开阔视野的同时,也会让人心境旷达,舒心不少。 似乎连往日的疲累与心事都被一扫而空了一般。 难得出游,露霜姐妹亦是难掩激动之色。 赵姬平日里待她们不错,也不会常拘着她们,二女少女心性,下了车便开始在草地上风风火火起来。 倒是离舞微微有些感慨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往日里她执行任务时,倒也见过不少美景,日出晨曦,日落黄昏,北地冰雪,南方烟雨。 这些美景美则美矣,可惜平时的她却是无暇欣赏,或者说没有心情欣赏。 因为她所去的每一个地方,都只是单纯的为了杀人而已。 不想如今能有心情,去欣赏这大自然的美妙。 她的目光扫过茫茫草地,耳目亦不由为之一新,呆望了片刻,又妙目一转,看向了赵姬。 如今,成了她的母亲...... 凤帐之内,赵姬坐于首位,嫪毐与离舞分坐两边。 外面的宫女寺人们正忙着烤肉,三人无事,又不想忍受烟熏火燎,便躲进了营帐里。 喝了杯酒后,赵姬拿出了一块玉佩来,看着离舞道:“小舞,这块玉佩是本宫母亲所赠,今日你既拜本宫为母,就把它送给你吧。” 离舞闻言,连忙婉拒道:“谢太后好意,只是这玉佩既是太后母亲所赠,还是太后留作纪念的好。” 赵姬微微一笑,柔声道:“这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跟本宫客气什么?” 说着,又没好气的道:“还有,怎么还太后太后的叫?是不是该改口了?” 离舞见此,只能伸出双手接过,轻声拜谢道:“谢母后。” 赵姬见其举止落落大方,不由更喜。 转眼又见嫪毐笑而不语,唇角亦跟着浮起一抹笑意,娇声道:“本宫还准备了一物,臭小子,你可要啊?” 嫪毐虽然喜欢玉,但其身上已有玉佩,因此不甚感兴趣,但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夫人为我准备了什么?” 一声夫人,叫的赵姬和离舞同时红了脸。 前者自是娇羞不已,心中甜蜜,后者却是脑中念头急闪,暗道如今太后是我母亲,你叫她夫人,那我该叫你什么? 父亲? 赵姬脸上绽放甜甜的笑容,向露霜姐妹示意了一眼。 露霜二女便走至赵姬身后,从其后面抬出一物放在了嫪毐面前的长桌上。 嫪毐望去,顿时一愣,只见这物竟是一个镶金嵌玉的木匣。 木匣长有一米多,周身漆红如新,四处皆镌刻着流云金纹,最上面更有兽首含珠,似有说不出的华贵之气。 嫪毐仔细打量一番,随即疑惑的看向蜜桃,好奇道:“太后,这是?” 赵姬神秘一笑,使了个眼色,娇声道:“打开看看。” 嫪毐见其如此神秘,不由一笑,随后伸手打开。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木匣子应声而开。 嫪毐凝眸看去,瞬间眼中一凝,只见这木匣之内,赫然存放在一柄通体淡蓝的长剑。 嫪毐心中一惊,只觉得这剑眼熟无比,仔细想来,却并无印象。 身为当世顶级剑客,又是身处罗网这样喜欢收集名剑的势力,嫪毐对天下名剑自然熟悉无比。 不论出世的还是未出世的上古名剑,他大都了解,即便没见过,也知道其大致什么样子。 然而此剑看起来华贵逼人,颇具灵气,似乎熟悉无比,却一时也想不出来历。 微微顿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之拿起,细细端详起来。 自从和蜜桃在一起后,他大多是以随和洒脱又好色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此刻脸上却是罕见的露出凝重之色。 赵姬见其神色异样,亦是柳眉一蹙,疑惑道:“怎么了?有何不对吗?” 嫪毐依旧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手中的长剑,右手轻轻在长剑上拂过,那般模样,宛若在抚摸某个绝色佳人幼滑如雪的肌肤一般。 “这剑太后从何处得来?” 54章 太后终于下马车了 见嫪毐一脸凝重,颇有几分爱不释手的感觉,离舞也是好奇的凑了过来。 赵姬眼眸中多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深意,娇声道:“此剑乃是大秦秘宝,本宫也是入主甘泉宫后,偶然于清秋苑一隐蔽之处所得。” “清秋苑?”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讶异道:“我住的地方?” 赵姬点了点头,正色道:“正是,其时,先王刚薨半年,正值夏日炎炎之时。” “因热暑难消,本宫闲来无聊,见清秋苑幽美清凉,便于那里饮酒小憩。” “后来睡梦中不慎打翻一壶酒,洒落在厅堂矮榻之上,本宫误碰矮榻后面的兽目,打开了隐藏其下的机关。 这剑匣和长剑,就放置在暗格之中。”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奇道:“此剑为秦国王室隐藏的如此隐蔽,当是一柄名剑,为何我从未听闻此等样式?难道说是上古不世出之物?” 赵姬嗔道:“本宫又不懂这些,你问本宫,本宫问谁去?” 说到这里,她忽然心中一动,又道:“当时此剑匣之上还放有一竹简。” “按照上面所书之意,似乎此剑乃是先武王于太乙山中狩猎时,偶然于一洞窟内所得。” “只是此剑颇为怪异,剑与鞘如浑然一体,谁也无法拔出长剑。” “先武王自恃天生神力,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将拔剑出鞘,便将之交于其母惠文太后雪藏,后为宣太后所得。” “宣太后见此剑华贵逼人,锋芒内敛,隐隐有光芒流转,颇为神奇,料定此剑绝非凡俗之物,便将其封匣于甘泉宫内。” 嫪毐闻言,亦是颇为意外,他试着将剑拔出,然任他如何用力,那剑鞘果真好像和剑体长在了一起一般,竟是纹丝不动。 哪怕嫪毐灌注真气,这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嫪毐心中惊异的同时,更是暗喜。 那不自觉间流露出的喜色,就宛若色胚忽然得了一个美若天仙的绝色一般。 若果真如赵姬所说,那这剑恐怕来历不凡,说不得就是一把从未出世过的名剑。 他如此一想,再细看去,只见剑鞘以天蓝色为主调。 上、中、下三部分皆有纯金打造的连云纹装饰,末端金纹之上,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晶莹剔透,玉质无暇,流光溢彩。 护手处同样镶嵌了一颗蓝宝石,通体看去,尽显低调与华丽的气质。 嫪毐目光中难掩激动之色,漂亮的眼眸泛着点点星光,又把剑翻转过来,细细打量着。 只是不知为何,此剑越看,越是让他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但其穷尽脑汁,始终觉得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仿佛有一层薄膜挡住了他探知记忆深处的通道。 在他总感觉要捅破的时候,又一次次被反弹了出来。 “如何?” 见嫪毐拿着宝剑抚摸了半天,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似乎比摸她还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蜜桃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吃味。 但酸味也是转瞬即散,就连她自己暗自苦笑摇头,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吃一把剑的醋。 嫪毐怀疑这剑有什么机关,在上面按了半天,这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只能叹道:“拔不出来,这剑怎么跟狗子的货一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赵姬在赵国市井生活许久,自然明白他话中意思。 见其口出秽言,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笑道:“既然你也拔不出来,那就算了。” 嫪毐闻言,一把将剑抱在了胸口,一脸警惕的道:“什么叫算了?” 赵姬强忍笑意,嗔道:“你既然和先武王一样,与它无缘,又何必强求?不如让我把它放回去,等待有缘人。” 嫪毐自然不肯就此放手,自信满满道:“谁说无缘了,既然太后把它送给了我,那就是有缘。” “再说了,送出的礼,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噗嗤~” 赵姬见他紧紧抱着长剑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决定不再逗他,笑颜如花的嗔道:“瞧你那样儿。” “前天晚上你闷闷不乐,本宫问起,你说没了配剑,想外出寻找一把名剑,本宫就想到了此剑。” “凑巧你又说要去太乙山游玩,这剑又是在太乙山找到的,本宫便将他带了出来,特意送给你,难道还真的向你要回不成?” 说着方才没好气道:“这么一个破玩意儿,也就你稀罕的跟什么似得。” 嫪毐翻了翻白眼,向赵姬道了一声谢,便又低头捣鼓起来。 奈何这剑当真邪门儿,任他使尽办法,依旧无法拔出。 甚至连露霜姐妹和离舞都试过了,同样无用。 嫪毐无奈,只能暂时放弃。 随行的厨子手艺还算不错,烤出来的鹿肉滋滋流油,香气四溢。 四女都不喜油腻之物,吃的也少,倒是便宜了嫪毐,自是好一顿狂吃。 吃饱喝足之后,嫪毐便带着四女一起走出了营帐,在草地上坐下,欣赏着夜色星空。 空旷的草原,凉风习习,五人仰面躺在毯子上,望着满天星河。 没有后世的工业污染,这里的白天是蓝天白云,碧空万里; 这里的夜晚亦是清幽美丽,虽不见月影,但无数星辰汇聚成河,璀璨而绚丽。 嫪毐心情不错,又多了几分醺意,忍不住把酒高歌起来。 别致新奇的曲调,闻所未闻的歌词,将两千年后的音律带到了古时。 赵姬与离舞四女则目不转睛的望着嫪毐那俊美的脸庞,听着那优美新奇的歌声,眸中缩影,尽是那满眼星河的少年。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再次出发。 昨晚花开几度,依旧难消无尽风情,纵使马车行进途中,风雨不息。 若是离得近了,靡缠靡绵之音,隐约耳闻。 接连五日,赵姬和嫪毐还有离舞等人也再没有下过马车。 郎卫们在嫪毐的安排下离马车甚远,听不见其中靡靡,倒是寺人和宫女隐约可以听到些,可惜无人敢多言。 五日后下午,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来到了太乙山山麓。 赵姬也终于在嫪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下了马车。 一众侍女和寺人相继松了口气,心里几乎同时暗想:太后终于下马车了。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赵姬那绝美如仙的俏脸上,让她整个人都好似会发光一般,娇媚动人。 这眉眼间满是余韵春意的人间绝色,美眸水雾迷濛,似荡漾着一池春水。 雪肤亦是白里透红,娇艳yu滴,似噙着无尽的幸福一般。 ps(今晚看决赛,希望edg零封泡菜棒子。) 55章 终南山下 太乙山,即后世的终南山; 当年金老先生一部神雕横空出世,让终南山彻底名扬天下。 终南山下,活死人墓; 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至今想起,犹觉荡气回肠。 嫪毐站在山麓,遥望着远处的峰峦叠嶂。 但见青山秀美,掩映在沉沉雾霭之中。 更有高峰,拔地而起,穿云破霄。 其峻拔秀丽,如锦绣画屏。 嫪毐负手而立于午后的阳光下,怔怔的望着这座千古名山。 恍惚间,竟似魂穿千年,看到了幽幽月色下,有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长发飞扬,踩着飘逸的白色绸缎,从天而降。 冰肌雪肤,清丽脱俗,配上雪衣飘飘,直如惊艳众生的仙子。 当年冰清玉洁、绝美似仙的神仙姐姐,配上那堪称完美的服化道与氛围烘托,成就了一段经典,也惊艳了无数人。 他初见之下,更是惊为天人。 那个故事,起于斯,也终于斯。 赵姬缓步走至嫪毐的身边,见其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目光深沉,久久不语,亦是颇为纳罕。 “臭小子,你怎么了?” 被打断了思绪,嫪毐不由眉头一皱,淡淡道:“没什么。” 说着,他清澈的目光望着那眉眼间,依旧残存着风流余韵的绝色佳人,微笑道:“太后,你觉得这里的景色如何?” 赵姬望着他温柔一笑,随后轻轻颔首,转目望着湖光山色,赞叹道:“峭丽神奇,钟灵毓秀,不愧为关中最胜!” 嫪毐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将来,咱们在这里建一座别墅,隐居这世外仙境,远离世俗纷扰,如何?” 赵姬微微愣了一下,仰着俏脸望着嫪毐,柔声道:“你,你真的愿意跟我长相厮守吗?” 嫪毐闻言,轻笑一声,将她那婀娜娇软的身子揽入怀中,真诚道:“当然愿意了。” “我家夫人如此绝色,又婀娜善舞,傻子才不愿意呢。” 赵姬轻轻依偎在嫪毐怀中,听着小情郎夸赞自己,心里似如抹了蜜一般,甜美无比。 她仰起俏脸望着情郎,眼中有光,唇角含笑,娇声道:“你不是说还要娇妻美妾,粉黛三千,美女如云吗?怎么?现在该主意了?” 嫪毐闻言,却是嘿嘿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那怎么可能?” 赵姬闻听此言,顿时气急,从嫪毐怀中站起,嗔怨道:“好你个臭小子,又来骗本宫!” 说着,就要再来一招猴子偷桃,想让嫪毐伏法认诛。 嫪毐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满脸邪魅的笑道:“那也没办法,谁让太后不中用,承受不起呢?” 说着还满腹冤屈道:“我这也是想为了太后,多找一些美人,也好为太后分忧,不致整夜整夜的操劳过度,伤损了太后千金之躯。” “如若不然,一以我这天赋异禀,太后岂不是要活活累死?”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叫屈,蜜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玉手,踮起脚尖,一把抓住了嫪毐的耳朵,狠狠一拧。 凶神恶煞的道:“为本宫好?好你个臭小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本宫屈尊承露于你,还愿意把义女赐你为妾,没想到你竟还不知足。” “还说什么为本宫好,什么长相厮守,我呸!” 嫪毐虽然被她拧着耳朵,但并未呼痛,也没有挣扎,只嘿嘿笑个不停。 她知道蜜桃贵为太后,心高气傲,自是不愿与人共侍,分一杯“羹”给陌生女人。 但这五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在眼前。 蜜桃虽是如狼一般的年纪,在他手中,还是坚持不到两刻钟,便败下阵来。 即便加上露霜姐妹,三人也堪堪应承而已。 若非有离舞在旁边观看实zhan演习,让他倍觉刺激,他都无法尽兴。 重活一世,又是来到这秦时明月的世界,不想建功立业,还不想妻妾成群,后宫三千,岂不又白活一遭? 二人一个在气急败坏的闹,一个在温柔脉脉的笑。 脑的人闹着闹着笑了,笑的人笑着笑着,也开始闹了起来。 在那婀娜娇软的身子上上下其手。 两人闹了一会儿,众人也把营帐建好了。 如今已是下午,他们虽想上山,奈何天色已晚,此时上山,以蜜桃的速度,只怕还未上到半山腰,已经天黑了。 不过两人却并未直接回到凤帐,而是带着离舞和露霜姐妹一起,向着山林中走去。 此时大约也才三四点钟的样子,太阳虽不似之前那么热毒,但也明媚温煦。 山林清幽,时有凉风阵阵,草木葳蕤,枝叶繁盛,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落下一道道金黄的光束。 清风徐来,草木摇曳,绿海荡漾起一阵阵涟漪,沙沙作响。 五人锦衣华服,穿梭在幽美的山林里。 男的俊美如玉,女的绝美若仙,如神仙眷侣一般。 嫪毐最喜这湖光山色,漫步在这美妙的自然风光之中,身边是大小美人,入耳是翠鸟清啼,和美人们的娇声媚语。 口鼻所闻,是新鲜的空气,夹杂着阵阵野林花香,和美人体香。 美景,美人,让他如痴如醉,更增在此修建别墅宫殿,携美归隐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简单,但在这乱世想要实现,却是难上加难。 他不仅要通过建功立业,在这乱世拥有足够的身份地位,让外人不敢打扰自己,还要去一个个的收集美人图,一书群芳谱。 山林闲逛,转眼间,五人与一小溪不期而遇。 远远望去,但见小溪蜿蜒,溪水潺潺之声,隐约可闻。 待到近前,更是美不胜收。 这溪水清可见底,处处尽显自然妙趣,蜜桃久居深宫,难得如此狭自然之趣。 刚刚在山林中漫步,便蹦蹦跳跳的,仿佛重拾了少女天性。 一会儿采野花,一会儿探奇树异草。 快乐的仿佛又回到了未出阁时的青春时光。 此刻见到这溪水清冽,更是欢喜无比。 忍不住就向前跑去,想要入溪水中玩耍。 奈何这里人烟稀少,溪水的青石布满青苔,极为光滑。 她小脚刚踏上去,立刻脚底一滑,整个人便仰面倒下。 好在嫪毐就在不远处,施展轻功,瞬间来到她的身后,将她抱住,这才幸免。 只是,这蜜桃今天似乎极为高兴,居然就这么赖在他的怀中,柔情脉脉的看着他,不起来了。 嫪毐自然最解风情,立刻将她拦腰抱起,走至溪水边,于一青石上坐下。 随后将两人的鞋袜一并脱下,将脚放入溪水中,享受起来。 夏日炎热,溪水清冽,这么一泡脚,自然舒适无比。 离舞和露霜姐妹都是难得出来游玩,此刻也不再拘束,纷纷有样学样,在他们身边坐下。 然后这溪水中,除了嫪毐的两只大脚,便多了八只光滑如玉又娇小雪白的脚丫。 56章 林中杀气 在这没有污染的年代,山林的夜晚更显美妙。 吃过晚饭之后,嫪毐与蜜桃还有小舞三人共坐在一处小坡上,一边吃着香甜可口的水果,一边享受着林间夏夜的沁凉。 一弯明月自林间升起,高高的悬于夜空。 月华倾泻银辉,点点洒落林间,为夜晚披上了一层散发着盈盈光泽的霞衣,密林幽幽,时闻鸟语,时有兽吼。 月光下,沐浴后的蜜桃披散着长发,清丽容颜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袭轻纱长裙,遮掩着那雪白的曼妙。 随着夜风徐徐而来,宽松柔顺的长裙被吹的贴在她那雪白的肌肤上,勾勒出曼妙婀娜的身材曲线。 嫪毐看的心头火热,扭头向着离舞道:“离舞,你去让那些寺人和宫女回营帐休息吧。” 离舞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俏脸一红,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不待嫪毐解释,便低着小脑袋起身,一路小跑向不远处的寺人们走去。 只是不等她走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了嫪毐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快去快回!” 他们所在的山坡距离驻扎营帐有一里多远,原本这些小事应该交给露霜姐妹做的。 但山林难免会有蛇虫出没,离舞身怀武艺,离去速度极快,且也更安全,山间虫兽根本无法接近她。 看着离舞远去的婀娜背影,赵姬红唇不由勾起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的道:“小色狼,你想干啥?” “你啊。” 嫪毐凑近她的身边,将那窈窕柔软的娇躯环住,随后轻舔了下那晶莹如玉的耳垂,又哈了口气,方才搂着那轻颤的身子,邪笑道:“你说我想干嘛?” 月下,野外,一场混战,转眼展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三更(十一点至次日一点。) 尽管夏日炎炎,山间的夜晚还是清凉许多的,尤其是汗水湿身之后,野外的夜风一吹,更觉凉意深重。 穿戴好之后,嫪毐带着露霜姐妹,离舞红着脸搀扶着赵姬,五人这才缓缓回去歇息。 未免让随行的护卫发现异样,也未免让他们看到赵姬的椿光,每次安营扎寨,嫪毐都会尽可能将郎卫安排的远远的。 赵姬身边有他和离舞在,安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之所以带着这么多人,一来是太后出行的仪仗不能小了,二来便是准备了许多生活用品,需要人手。 回到营帐之后,赵姬便与离舞一同歇下,露霜姐妹收拾了一番,便也睡下。 嫪毐闲来无聊,刚刚激动过后,又全无困意,便独自打坐修炼起来。 苍穹深蓝,明月如玉,夜风清爽宜人。 只是好不容易想修炼一下,没过多久,他便忽然眉头一皱,赫然睁开双眼,向着密林中的某处看了过去。 月色之下,但见树影重重,如鬼怪一般,幽深无比。 如此人迹罕见之处,他刚刚却分明感觉到,有数道气息飞了过去。 未免万一,嫪毐起身回到营帐内,取出了那柄天蓝色的长剑,随后走出了营帐。 离舞察觉出他的一样,同样跟了出来。 嫪毐低声道:“刚刚我察觉到密林中有强烈杀意,你先去把那些郎卫召集过来。” 离舞点了点头,随后玉足一点,人已翩然飞起,她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间,已然到了那些郎卫聚集之处。 转眼间,便闻一阵阵呼喝声响起。 这些侍卫都是大秦精锐中的精锐,在一名郎中骑都尉的带领下,转眼便聚集到了赵姬的凤帐外。 六百郎卫,本就有二百负责值守,郎中骑都尉曾锐到来后,向着嫪毐一礼,神色凝重道:“内寺长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嫪毐正色道:“刚刚我察觉到林中有几道杀意传来,可能是江湖高手。 这里人迹罕至,对方深夜出现此处,恐怕来着不善,劳烦将军率领郎卫保护好太后,我去查看一番。” 曾锐为人谨慎,连忙道:“林中凶险,大人还是不要轻易涉险,不如由末将带些手下去巡查一番如何?” 嫪毐却是眉头一皱,刚要摇头,不想赵姬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此大的动静,惊扰了她,嫪毐倒也并不意外。 赵姬换上了一身华服,缓缓走来道:“曾将军所言甚是,此林颇大,还是让曾将军多带些人手去查看一番的好。” 外人面前,嫪毐自然不会造次,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曾将军虽然久历沙场,有勇有谋。” “但江湖高手手段颇多,不同战阵厮杀,刚刚我若感觉不差,那几人的修为极高,若是隐匿身形,普通兵将根本无法察觉,所以还是我去吧。” 赵姬柳眉一蹙,沉声道:“既然对方厉害,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里有这么多大秦锐士守着,哼,本宫就不信,他们敢来送死。” 嫪毐知道蜜桃担心自己,他也不想多事。 但江湖人士,行事毒辣诡异,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尤其是下毒之类的,更是阴险。 他常年行走江湖,他也算绝顶高手,对这些虽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不怕。 但身边还有赵姬这样不会武艺的人,对方若真是冲着赵姬来的,指不定会有什么诡异的手段,就需要他防患于未然了。 他是杀手,行事向来喜欢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在这密林之中,才是他最擅长的战场。 当下再次摇了摇头,郑重道:“我还是去看看的好。” 话音落下,便不再多言,快步向着密林的方向奔了过去,刚跑出人群,身体更是一跃而起,几个起落间,眨眼功夫,已然消失在密林的幽深处。 赵姬望着嫪毐转眼消失的身影,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心中虽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哼了一声,交待曾锐派些人手去接应他。 ....... 深夜里,尽管月色清幽,密林之内依旧幽深无比。 黑暗似乎笼罩着林中的每一处,奇形怪状的树影犹如鬼怪一般。 嫪毐收敛气息,仗着高深的轻功快速穿梭在林中。 他向着刚刚那些气息消失的方向一路疾行,转眼已经到了上了山。 57章 三位少司命(求推荐票月票) 太乙山虽为关中最胜,但也险峻峭拔,嫪毐施展轻功,一路点石踩林,飞梭于山石林木之间。 及至山腰,终于察觉出那几道气息。 便立刻屏气凝神,收敛气息,悄然潜追。 没过片刻,他脚步忽然一顿,随即身影微晃,已然鬼魅般闪到了旁边的阴影里。 便见三道身影相互追打在一处。 看那苗条身形,分明就是三位女子。 而且似乎是有两人在追杀一人,看起来并非是来暗杀赵姬的。 三人身法极快,被追杀的女子似乎不敌,交手片刻,立刻趁机向着山林中飞纵。 另外两名女子立刻飞身追去。 嫪毐微微有些疑惑,他刚刚明明察觉到四道气息的,其中三道就是此三人,另一道虽然隐约,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思索间,三人已然追逐而去。 身形潇洒飘逸,飘然如飞,犹如山间蹁跹的仙子。 在这险峭山林间竟是若履平地一般,几个兔起鹘落,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嫪毐眉头一皱,虽然可以初次判定对方的目标不是赵姬,他可以离开了。 但这些人深夜在此厮杀,想来干系颇大。 三人看起来皆是高手,他有心不想管闲事,可有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来不及多想,立刻悄然跟上。 只见他脚下轻轻一用力,飞身一根树枝上,几个起落,已然飞出数丈。 深蓝的天空中明月高悬,洒落林间,为树叶披上一层银辉。 但在林间,却是幽暗异常。 嫪毐一路尾随,三人终于在一处平地停下。 再次争斗起来。 嫪毐在一株大树下隐藏起来。由于距离不远,倒是可以听得清楚。 三女中,被追杀的紫衣女子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正站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上。 透过月色,可见其身上数道伤口正在流着血。 她的左右两边,两名女子一个俏立树梢上,一个独立在一快一丈来高的石块上,将那紫衣女子包围在中间。 六只素手掐着不同的手势,俱是神情冷漠的对峙着。 那两名女子颇为显眼,穿的长裙一黑一白,蒙着的面纱也是一黑一白。 远远看去,一个白衣如雪,一个黑衣似墨。 不仅衣着款式发型一模一样,透过淡淡的月色,嫪毐依稀可以看到,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妙目。 他隐约看清三人样子,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一黑一白两名女子也都受了伤,只不过要轻上许多。 紫衣女子同样紫纱蒙面,眼中痛苦之色,窈窕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警惕的望着二人。 死寂的深夜里,传来了她略显凄楚的声音:“我本命不久矣,你们又何必苦苦追杀?” 一黑一白两位女子目光冰冷,并未多言。 紫衣女子眼中遂露出绝望之色,原本悦耳的声音中透漏着几分痛苦,再次开口道: “黑、白,或许你们不知道,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少司命乃凶煞之位,凡在此职者,均不得久活。” “上个少司命被我杀死前,就是这么说的,少司命这个职位的修行,并非是以气化力的存在,而是以魂换气。” “魂散,则命尽也。” 说到这里,见两人依旧不为所动,紫衣女子更是神情凄惶,不禁再次开口求饶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反正,我也命不久矣,我只想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安静死去。” 一旁的嫪毐心头凛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在他眼前正在进行的,正是阴阳家少司命的厮杀。 他对秦时明月里的一些秘闻还算了解,尤其是美女众多的阴阳家,更是知之甚深。 在阴阳家里,任何一代少司命上任后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死前一任少司命。 听着那熟悉的话语,或许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黑白少司命不会想到,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面临紫衣女子同样的命运,甚至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也不知她们会作何感想。 也或许,她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无法反抗宿命呢? 想到此处,嫪毐的目光微微眯起,四处打量起来,寻找着刚刚那道隐晦的气息。 或许真的有人在四周监视着她们。 一黑一白两位少司命并未打算放过紫衣少司命。 二女同时施法,但见两人芊芊玉手摆出一个奇异手势。 刹那间,淡淡的绿色光晕自二女手中绽放。 与此同时,在二人身前凭空幻化出无数绿叶,看那样子,正是阴阳家的独门绝技之一——万叶飞花流! 紫衣少司命见此,自然不肯坐以待毙,素手同样摆出一道手势。 满天绿叶,如春回大地,顿时四散而起。 绿叶在三位少司命身前飞速旋转,转眼形成一道太极图。 随着三人手势一挥,满天绿叶顿时四射而出,向着彼此攻了过去。 紫衣少司命本就修为被二人超过,所以才会被取代,如今以一敌二,又受了伤,自然更加不济。 果然,只片刻功夫,紫衣少司命使出的万叶飞花流便被击散,漫天绿叶随之射向紫衣女子本身。 嫪毐微微有些犹豫,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救她。 眨眼间,紫衣少司命受此一击,顿时倒在了河边,眼看着无数飞叶夺命而来,不由露出绝望之色。 她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了当初她杀上一任少司命时的情景来。 命运有时就是这么可笑。 曾经的她,亦是在上任少司命如此绝望的目光下,夺去了她的生命。 现在,轮到她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放弃了抵抗,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嫪毐手中一紧,终于不再犹豫,他虽然暂时无法拔剑出鞘,但以之对敌却是可以的。 只见他突然飞起,人在空中,气运于臂,两剑连续挥出。 天蓝色的长剑之上,顿时有两道淡蓝色的剑气斩出,一左一右向着黑白少司命袭了过去。 与此同时,嫪毐也向着紫衣少司命快速飞了过去。 嫪毐的突然出手让黑白二人同时一惊。 她们修炼的乃是木属性阴阳术,对于周围一草一木极为熟悉,若是寻常高手,早就被她们发现了。 但作为上任掩日,身手最神秘诡异的天字一等杀手,嫪毐的隐匿功夫堪称天下少有。 更何况黑白二人的修为并不如他。 因此在嫪毐出手的瞬间,二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随着四只玉手方向一转,袭向紫衣少司命的万千绿叶立刻掉头,迎向了飞来的两道淡蓝色剑气。 二者接触,淡蓝色剑气不断将万千绿叶切成两片,化光消失。 但淡蓝色剑气也在绿叶的不断冲击下逐渐淡去,随即双双消散于无形。 几乎同一时间,在夜色的遮掩下,嫪毐也犹如鬼魅般,出现在紫衣少司命身边。 黑白二人淡漠的眸子同时向他望去。 黑暗中,树影交错,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站在紫衣少司命的身前不远处。 “阁下是什么人,竟敢管阴阳家的闲事?” 少司命黑的蒙面轻纱之上,可见其柳眉微蹙,冷冷地道。 嫪毐神情冷酷,却是并未回答,反而转身看向紫衣少司命,声音亦是清冷的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死,要么做我的女人。” 他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些可笑,也让三名少司命微微有些意外。 但他就是这么说了。 阴阳家向来神秘莫测,宗门内高手众多,比之罗网也弱不到哪里去。 他冒着一定危险出手,自然要得到足够的回报才行。 这紫衣少司命生的极美,以身相许,只是条件之一。 也是他的一种手段。 现在的他急需发展自己的势力,网罗江湖高手。 这少司命修为不低,甚至比离舞还要强上一分,他当然有兴趣将她收下。 并通过她,来更多的了解阴阳家,以便自己日后的谋划。 日后的谋划,当然要日后,再谋划。 救了她,又如何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 当然是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嫪毐自信,这天下没有自己臣服不了的女子。 紫衣少司命望着身材修长,容貌俊美清冷的嫪毐,却是突然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嫪毐的声音依旧清冷:“怎么?你不愿意?” 紫衣少司命再次摇头,脸上却分明多了难言的苦涩。 “即便你能救了我,我也是必死之人,做你的女人,又有何用?” 少司命乃是凶煞位,修炼的功法虽然高明,进境也快,但损耗的是自己的魂力,注定薄命。 嫪毐对此略知一二,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当即淡淡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得我能找到办法,改变你的命运呢?” 嫪毐的意思很简单,犹如一场谈判,我救你一命,你以身相许,从此追随于我。 紫衣少司命微微犹豫了下,她年纪轻轻,正值二九妙龄,还有许多向往的事未做,还有许多心愿未了,自然不想死。 想到这里,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声音温柔婉转道:“好,若阁下能救我一命,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嫪毐闻言,唇角不由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后方才转身,冷冷的看向了黑白二人。 58章 都带回家(求推荐票月票) “现在她是我的,你们可以走了。” 清冷低沉的话语,有着说不出的孤傲,似乎浑然不将二女放在眼里一般。 嫪毐话音落下,随后缓缓抬起手,手中的长剑泛着淡蓝色光泽,虽未出鞘,却自有一股凛然的锋芒,遥遥指向黑白两位少司命。 黑白二人对视一眼,前者冷哼一声,寒声道:“找死!” 话音落下,只见她玉手抬起,那葱白纤细的修长食指上顿时亮起一道绿光。 绿光随着她的食指缓缓移动,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 与此同时,她指尖涌出的真气化为一片片绿叶,如一条灵蛇一把随着指尖游行。 在指间真气的牵引下,真气化成的绿叶缓缓移动,在其面前凝成了一道太极图。 太极图通体由绿叶凝聚,其内真气涌动。 黑衣少司命玉手一挥,太极图顺势飞出,快速无比的向着嫪毐冲了过来。 少司命白也冷笑一声,却是并未出手,显然是想先试探一下嫪毐的实力。 嫪毐手中握着长剑,冰冷的杀意悄然弥漫开来,使得四周的夜色瞬间暗淡了几分。 万叶飞花流乃是阴阳家的高阶阴阳术,也是木部长老少司命的绝招,威力强大。 一旦使出,万叶齐发,片片如刀一般锋芒逼人。 嫪毐见那一片片绿叶飞来,亦是不敢大意,运气于剑,随后向着那飞来的太极图一斩而下。 二者接触的刹那,太极图应声而溃,强横的真气余波扩散开来,震得四周树木一阵剧烈摇晃。 这剑气如此凌绝霸道,让黑白姐妹俩齐齐面色一变,没想到嫪毐的修为竟然如此高。 二人对视一眼,接着齐齐出手。 四只玉手在空中快速结印,不等她们再次出手,嫪毐已然欺身而上。 他的速度极快,手中长剑光芒闪烁,伴随着恐怖的杀意弥漫开来。 让得黑白二人心中愈发惊骇,他们还是首次见到杀气如此恐怖的人。 伴随着一道凛冽的剑气,嫪毐瞬间即至,黑白虽惊不乱。 黑的两只手分别幻化出两道太极图,迎向嫪毐剑气的同时,人也快速飞跃到另一棵树梢上。 同时玉手翻飞,但见满天绿叶向着嫪毐铺天盖地的袭了过去。 白也没有闲着,在嫪毐攻击黑的同时,十根玉指结了一个法印,漫天绿叶迅速汇聚而来,在其手中凝化成球。 白的两只手结印展开,绿叶化成的球也随之快速旋转开来。 转眼之间竟是在她的控制下凝成螺旋状,宛若立体的蚊香一般。 随着其一声娇喝,绿叶犹如灵蛇跃起,向着半空中的嫪毐打了过去。 嫪毐冷哼一声,运转体内真气,随后用尽全力一剑扫出。 便见幽暗的山林间,一道弯月形的蓝色剑气瞬间斩出,快如闪电般向着前方扩散开来,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只一瞬间,便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两人的万叶飞花流击溃。 满天绿叶四散开来,化为点点绿光,随后消散无踪。 弯月形的蓝色的剑气却余威不减,带着浩荡的气势袭来。 黑白二人虽相距甚远,但这剑气覆盖范围是在太大,二人一个轻点玉足,凌空飞起,将剑气躲过。 一个身子后仰,柔软的小蛮腰灵活弯下,轻松躲过。 嫪毐并未趁势追杀,反而是收剑站到了紫衣少司命的身边。 他狭长的丹凤眼异常明亮,借着月色,神情清冷的看向东边的密林中。 密林内一片漆黑,黑暗如同一只来自九幽深渊里的巨兽,吞噬了明月洒落的光华。 虽然看不到人影,但嫪毐刚刚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隐晦的气息。 “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嫪毐望着密林的方向,清冷的声音飘荡在山林间,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紫衣少司命闻言却是微微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而目之所及,空洞洞的一片漆黑,又哪里有人影? 她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嫪毐,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瞳孔急剧一缩,霍然回首,有些惊骇的看向了拿出被黑暗笼罩的密林。 月色幽幽,夜风潇潇。 被揉碎的月光洒满小溪,在幽暗的山林里,如一条发光的长龙,蜿蜒着向山下汩汩游去。 在波光的斑斓里,紫衣少司命那婀娜窈窕的娇躯,竟是开始颤抖起来。 无人从黑暗中走出,也无人应答。 山林中除了隐约的兽吼和溪水的汩汩声,一片凄清。 嫪毐眼中浮现出冷笑,他手中的剑托在地上,一步一步,缓缓向着黑白二女走了过去。 刚刚如潮水般退去的杀意,再次在山林中弥漫开来。 四周的温度似乎都因此降低了许多。 一股肃杀之黑气也缓缓将这片天地吞噬,本就昏暗的山林,愈发显得幽深可怖。 “不出来也好。” 嫪毐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林中,寡淡而清冷:“那我就抓了她们,然后都带回家做妾好了。” 59章 用做姬妾(求推荐票月票) 嫪毐话音刚落,步伐忽然加快,天蓝色的长剑在青石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金石摩擦出的火花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见嫪毐一脸冷酷无情的冲了过来,周边杀意凛然,黑白二人俏脸一变,玉足轻点,婀娜娇小的身子便轻飘飘的向后飞去。 与此同时,四只玉手连连结印,万叶飞花流远远的向着嫪毐攻了过去。 二女身为阴阳家的少司命,五大长老之一,修为自然不低。 但面对在罗网杀手中位列天字一等的嫪毐,还是要弱上几分。 嫪毐的剑法凌厉,虽然还不及黑白玄翦,但也相去不远。 黑白二人的阴阳术在其剑下,几乎都是一触即溃。 二人不敢让嫪毐近身,只能仗着身法飘逸四处躲闪。 但嫪毐的轻功亦是卓绝,二女不消片刻,已然落入下风。 “呼~” 天蓝色的长剑挥舞而出,淡蓝色的剑气随之荡漾开来,瞬间将袭来的藤蔓(wàn)斩的粉碎。 便在此时,背后劲风突起。 黑挥舞着一条绿叶汇聚成的巨鞭,向着嫪毐的后心甩来。 嫪毐头也不回,极为自信的随手向后一挥。 长剑向着身后斜斩而下,精准无误的砍在那绿叶巨鞭之上,使之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白也重新结印胸前,刹那间,满天绿叶,如一柄柄泛着绿光的碎剑,向着嫪毐袭来。 万叶齐发,片片锋芒逼人,足以切金断玉。 若是被其打中,恐怕会瞬间被打成蜂窝煤。 嫪毐眸中浮现一抹寒意,他人在空中,周身剑意涌现,真气灌注于长剑之上。 随着长剑挥舞,磅礴的剑气在其面前形成一道屏障。 铺天盖地袭来的绿叶在剑气的肆虐下,瞬间粉碎。 与此同时,嫪毐高大的身体轻飘飘的下落,又在一根树枝上轻点了一下。 借力一跃,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白冲了过去。 见嫪毐再度攻来,后者面色凝重,同样飞身后退。 她人在半空中翩然如仙,青丝飘飘,长裙飞舞间,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随着两只玉手翻飞,再次结了一个复杂的印。 只是这一次,她用真气幻化的绿叶才刚凝聚成太极图,便被那天蓝色的长剑再次击碎。 白吓得花容失色,眼看着嫪毐的长剑向着她的天鹅颈挥砍过来,却是再也无力躲避。 只能拼命调动体内真气,玉手之上绿光瞬起,向着长剑抓了过去。 剑未出鞘,锋芒理应大减,死亡就在眼前,她只能徒手如拦。 却没想到嫪毐的剑尖忽然一转,轻松将她的手避开。 下一刻,那泛着蓝光的长剑,便停留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呼呼~” 烈烈风中,两人的身体自空中缓缓飘落。 白那清澈的美眸闪过一丝慌乱,胸口处被剑鞘抵着,隔着衣裙,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坚硬与冰冷。 回想起刚刚那恐怖的杀意,白有些惊骇的望着嫪毐,疑惑道:“阁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你究竟是谁?” 嫪毐轻呵了一声,却是答非所问道:“我是谁,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将阴阳家的两任少司命都掳走,用做姬妾。” “你们那位神秘的东皇阁下,会作何感想?” “哼!” 黑冷哼一声,见嫪毐出言不逊,喝道:“找死!” 她的话音刚落,玉手结印,就要再次动手。 就在此时,幽深的密林之内,突然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黑的手势一顿,蓦然间,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女声,随之响起: “咯咯,想不到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传说中凶名赫赫额掩日,居然是个贪花好色之徒。” 这女子的声音一出,倒是让嫪毐都忍不住多了几分警惕。 他没想到,对方还未露面,居然这么轻易就认出了自己。 难道以前跟自己有过节? 还是曾经交过手? 虽然当初在甘泉宫时,他掩日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秘密。 但对方这么一眼认出自己,还是让他有些惊疑。 黑白二人向着密林中缓缓走来的黑影看了一眼。 随即回首,有些意外的望向了眼前的年轻人。 掩日? 二女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年轻人修为高深,剑法凌厉高绝,算是当世少有的剑客高手。 她们也猜到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很有可能是某个名动江湖的人物。 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 罗网在七国臭名昭著,作为与罗网同样来历神秘,且存在久远的阴阳家,自然对其并不陌生。 双方虽然一向并无血仇和冲突,但在江湖中也时有摩擦。 月色凄凉,山林内一片静寂,只有风吹树海的沙沙声,不断在山林里飘荡。 黑暗中,一道曼妙的倩影缓缓走出。 嫪毐定睛看去,那人影立在树林的阴影里,看不清样貌和衣着。 他轻呵了一声,俊美的容颜挂着几分笑意,淡淡道:“阁下倒是好眼力。” 那女子立在黑暗中,露出的轮廓妖娆丰腴,但似乎并没有露面的意思。 只轻笑一声,沉声道:“修为高深,剑法凌厉,杀气惊人,又随那位大秦太后来到这里。” “呵,阁下的身份,似乎并不难猜。” 嫪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当日甘泉宫内,在场的不仅有罗网杀手,还有许多禁军。 这些禁军身份比较复杂,可能埋藏着很多人的眼线。 所以知道他身份的绝对不少。 或许现在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掩日。 这也是吕不韦想要的结果。 但目前还鲜少有人知道,罗网的掩日,已经换人了。 两个掩日,一个在明,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一个在暗,自然更加神秘莫测。 嫪毐快速的伸手在白的胸口点了两下,封了她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后。 方才转身,抱剑于胸道:“怎么?大司命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还隐隐透着几分戏谑。 黑暗中的女人沉默了一下,终于缓缓走了出来。 月光洒下满地清辉,让她的身影清晰了几分。 60章 妖艳娇媚的大司命 这是一个妖艳动人的女子,一袭红色长裙,身材高挑性感,堪称万里挑一,俏生生的站在月色下,大方的展露着自己那婀娜曼妙的曲线,妩媚妖娆。 嫪毐看着眼前距离自己五丈远的美丽女子,不由唇角微扬,学着刚刚大司命说话的样子,淡笑道: “想不到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阴阳家大司命,居然是个如此妩媚风流的大美人儿。” 大司命望着嫪毐嫣然一笑,她双手抱于胸前,胸部鼓鼓,笑吟吟地道:“掩日大人不去保护那位大秦太后,却深夜来此深山野林,插手我阴阳家内部之事,不知是何故啊?” 妩媚的女人,连声音听起来都魅惑十足,轻柔婉转,绕于耳畔,让人心生荡漾。 嫪毐微微一笑,看着那肤若白玉、目含秋波的明艳女人,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疑惑。 风情万种的女人,往往最是迷人。 他学着大司命的语调,有些轻挑的反问道:“那阴阳家的大司命长老,不在世外清修,却深更半夜,来这太乙山又是何故呢?” 大司命迈着魔鬼的步伐,柳腰轻摆,缓缓上前几步,娇媚无限道:“人家披星戴月来此,自然是为了奉东皇阁下之命,来清理门户喽。” 她一副柔情绰态、风情万种的样子,烟视(女眉)行,看的嫪毐眼前一亮。 却听那娇音萦萦,再次传来:“这是我们阴阳家内部之事,还望掩日大人不要插手,如若不然,人家回去,可是要受东皇掌教责罚了呢。” 见她烟眉微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颦蹙间风娇水媚,惹人怜惜。 美人软语相求,让嫪毐有些为难,不由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紫衣少司命。 后者捂着右肩的伤口站在那里,面露痛苦之色,原本雪白的俏脸更是惨白如纸。 见嫪毐向自己看来,那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迟疑之色,紫衣少司命不由心中一凉。 担心嫪毐会真的不管自己,她神情凄楚的道:“掩、掩日大人若能救芳予,芳予愿以身相许,终身侍奉大人左右。” 话音落,便一脸哀求的望着嫪毐。 她才十六岁,从小到大一直在拼命修炼,一直在奉命完成各样的任务,她还有许多向往的事没有做,她还没为自己活过。 尽管知道自己修炼的阴阳术是以魂换力,魂散则命尽,注定不得久活,她还是不想死。 甚至在心底抱着那么一丝几乎不可能的期望。 期望会有奇迹发生,期待冥冥中,上天会给她一线生机,让她为自己活一次。 为了苟且偷生,为了多活些时日,哪怕失身侍奉这位陌生的年轻男子,她也心甘情愿。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不怕死,她也是,但是当死亡真正降临时,她才明白那种恐惧。 若是不怕死,若是认命,那么面对黑白两人的追杀,她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想逃,甚至苦苦求饶了。 看着这自称芳予的少司命那副凄然绝美的模样,嫪毐自视怜香惜玉,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当即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笑道:“呐,你也看到了。” “若是你阴阳家内部的事,我当然不会管。” “但既然现在成了我的女人,我这人向来重情重义,可就不得不管了。” 大司命闻言,却是娇媚一笑,她风情万种的撩了下自己额前的刘海,挺胸收腹,蛇形毕露。 用那婉转娇柔的声音道:“掩日大人又何必因为一个将死之人,和我们阴阳家作对呢?” “如此大人结了仇家,人家也还要受罚,岂不害人害己?” 说着,她迈着妖娆的步伐缓缓上前,伴随着一阵香风来到嫪毐面前,红唇轻启道:“掩日大人若是喜欢美人,又不止她一个短命的是美人。” 话音落,不待嫪毐说话,便再次风情万种道:“我们阴阳家的女弟子,可是个个绝色哦。” 那一抹娇嗔的风流,清波流盼,自是魅惑动人。 嫪毐望着眼前娇媚如水的艳丽美人,嗅着那迷人的体香,不由有些恍惚。 他的目光落在曼妙处,随后邪邪一笑,道:“天下绝色自然数不胜数,但能及大司命姐姐的,却是万里无一。” 说着,他缓缓往前凑近了几分,在身体几乎要撞山的时候停下,邪魅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得姐姐青睐呢?” 大司命闻言,却是莞尔一笑,她上下打量了嫪毐一眼,似笑非笑道:“弟弟生的倒是不错,俊美风流,英武不凡。”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雪白修长的玉手,美眸迷濛,玉手轻轻在嫪毐的脸上拂过:“只是想得姐姐欢心,可没那么容易哦。” 嫪毐唇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嗅着那沁人的幽香,漂亮的眼眸愈发痴迷:“可我就喜欢姐姐这样的怎么办?” 不等大司命开口,芳予见嫪毐与大司命言行如此暧昧,连忙开口道:“大人小心着了她的道,大司命她向来阴毒狠辣,善用幻术惑人,不可轻信。” 然而纵然她的声音很大,此时嫪毐却是完全沉迷在那妖艳娇媚中,满眼痴醉,哪里还听得进去? 大司命见状,却是嫣然一笑,随后主动贴上嫪毐,在两人的鼻尖将要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方才堪堪停下,红唇轻启,吐气如兰道:“弟弟帮我去杀了那小贱人如何?” “待人家完成了首领交待的任务,再好好酬谢弟弟如何?” 嫪毐嘿嘿一笑,哪里还忍得住,他一副饥色的样子,一下子将那婀娜娇柔的身子揽入怀中,坏笑道:“那姐姐打算如何酬谢弟弟呢?” 大司命突然被其抱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妩媚的嗔了嫪毐一眼,却是并未挣扎。 她葱白修长的左手轻抚着嫪毐俊美的脸庞,右手反而抱着嫪毐的腰,放在他宽厚的背上,轻柔的指尖似无意的缓缓向上滑着。 如花似玉的俏脸也凑到嫪毐的耳边,娇声道:“弟弟何必着急呢?” 说着,见嫪毐一脸的se授hun与,在嫪毐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她眼中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软语含嗔道:“弟弟如此俊美,姐姐也很喜欢呢。” “大不了,你想怎样都依你,如.....何呀?” 只是说到如字时,异变陡起,她那轻抚着嫪毐后背的手忽然浮现一道暗红的图案,紧接着,便快速无比的向着嫪毐的脖颈处拍了下去。 61章 蛇蝎美人(求推荐票月票) 察觉出后背上悄然浮现一抹真气波动,早有防备的嫪毐眼中精光一闪,忽然猛地向前一扑。 两人的身体本就贴在一起,他这一扑又快又猛,在自己含住那两片薄薄粉嫩的红唇时,身体也将大司命的娇躯撞的向后倒下。 六魂恐咒在阴阳家禁术内,属于“阴脉八咒”的一种。 其本身有强烈刺激,同时伴随加强咒印威力的触媒。 如果直接施放,是很容易辨别与防范的。 而且还必须直接接触,并保持一段时间才会施放成功。 大司命原本想利用幻术迷惑嫪毐,接近嫪毐,然后再暗下六魂恐咒。 届时对方行经走脉之势互逆,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强用真气,身体便会产生巨大的痛苦。 因此在看到嫪毐受自己迷惑时,便手上结咒。 她只需将咒下于对方颈根的上杼(zhù)穴,再停留数息,就可成功。 成功近在眼前,却没想到,嫪毐刚刚还中了自己的幻术,满眼迷醉无神。 谁知会在最后关头,突然恢复神志。 还一下子含住了自己的红唇,轻薄了自己不说,还将自己撞倒。 这一系列操作实在让她触不及防,红唇也是首次被男人亵渎,脑子就宕机了一瞬。 人体摔倒时,手会本能的去扶周边的东西。 她的手已然结好六魂恐咒,只要拍到嫪毐嫪毐脖颈根部的上杼穴,停留数息,就成功了。 虽然红唇被封,身体向后摔倒,让她结咒的右手本能的落向嫪毐的脖颈。 但那懵逼的霎那,足够一名绝顶高手做许多事情。 就在她的手要落在嫪毐脖颈上的一瞬间,一柄泛着天蓝色光泽的长剑后发先至,以快如闪电般的速度,瞬间挡住了她玉手的落势。 嫪毐左手握着长剑,手腕微动,长剑在她手上一拍。 大司命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上一痛,手也被轻易震开。 “呜~” 手腕剧烈的大司命忍不住轻呼一声,奈何红唇被封,却也只能含混不清的呜了一声。 下一刻,两人的身体便一上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却不过一瞬之间。 在三位少司眼里,两人刚刚还暧昧的就要亲在一起,片刻之间,却是突然摔倒。 然后便见嫪毐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压在了大司命的娇躯上,两人的唇还接触在一起。 一时间,三女也是瞬间呆愣当场。 如此刺激的场面,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摔倒之后,嫪毐并未流连,反而直接坐起,把大司命柳腰当成了马扎。 再低头看向大司命,后者哪还有刚才的风情万种? 此刻的她虽然依旧貌美绝伦,但面容一变,不再是粉黛未施的模样。 不仅描眉如黛,画着紫色的眼影,就连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变成了黑红色。 此刻回神,再配上那似要吃人的目光,活脱脱一个蛇蝎美人的形象,说其阴狠毒辣,嫪毐也绝对不会怀疑。 幻术消失,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真面目。 而那原本雪白如玉的右手,也不知何时,变得血红可怖,仿佛沾满了鲜血一般。 并且呈现出奇异的银色花纹,指甲漆黑如墨,诡异之极。 就连刚刚那美艳宽松的纯红色长裙,也变成了黑色的薄纱长裙。 怒气值瞬间飙升爆表的大司命立刻暴走,两只血红的手上,红色的真气狂涌而出,一只瞬间向着嫪毐的太阳穴拍了过去。 而另一只,则直袭嫪毐的心口位置。 他一个顶级刺客,若是近身作战被对方偷袭成功,那也活该去死了。 恐怖而炙热的温度传来,嫪毐左手一番,长剑再次将大司命的右手震退。 同时右手中真气涌动,与大司命的左掌对撞在一起。 大司命的修为丝毫不比他弱,若是正面对抗,没有掩日剑和掩日剑意的他,虽然自信败不了,也很难将其打败。 但现在贴身近战,又是跨骑之下,对于他这等杀手,想要制服对方却是并非难事。 二人眨眼间交手八招,嫪毐力压这位蛇蝎美人,终于成功点了她胸口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 身体受制,还第一次被男人骑着,让大司命更是恼羞成怒。 嫪毐见她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却是一改刚刚那副色色的模样。 狭长的丹凤眼清澈明亮,却是清冷幽深,宛若那苍穹之月。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身下的蛇蝎美人,细细端量一番,发现其并非是秦时明月中的大司命,样貌与其虽有几分相似,但明显不同,想来是当代的大司命。 “呵呵,上杼穴又名阎王夺命锁,乃是诸阳之会,上杼不通,则阻七经,乃是习武人之要穴,岂能让你轻易触碰?” 嫪毐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与讥讽,缓缓地道。 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他修炼的功法乃是偏阳刚的武功。 后背本就是属阳,上杼穴更是阳中之阳,重中之重,虽非死穴,但重要性更胜死穴。 这样重要的穴位,他岂能让人接近? 大司命争扎了数下,发现无法冲破穴道束缚,只能冷静下来,阴冷的眸子满是冰冷漠然,看着嫪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是如何从我的幻术里解脱的?” 嫪毐轻呵了一声,随后从她的身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就你那点幻术,还是嫩了点儿。” “你!” 见嫪毐如此小看自己,大司命更是心中一怒,但现在被制,实为案牍之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当下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面无表情的道:“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 嫪毐见其俏脸冷若冰霜,目光也冰冷如刀,不由呵了一声,淡淡道:“你的确该杀,不过.......” 说着,嫪毐邪邪一笑,打量着那躺在地上的修长娇躯,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瘦,的确性感迷人。 尤其是她的黑裙开叉很高,此刻躺在地上,裙摆下露出了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黑色的丝绸做的紧身打底,更是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不过杀你之前,合该做点什么,算作刚刚的精神赔偿才是。” 62章 她是谁 见嫪毐用那吃人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身体,目光轻挑邪恶。 大司命心中一慌,她又不是小姑娘,哪还不明嫪毐想要做什么? “你,你想做什么?” 嫪毐在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抚摸着她那好似烟熏妆一般的脸。 这美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不得不说,的确姿色超群,冷艳十足。 他的轻轻抚摸着她那美丽的容颜,从黛眉到雪颊,还在那娇俏的琼鼻上捏了捏。 气得大司命脸都绿了,怒吼道:‘滚开,别碰我!’ 嫪毐啧啧两声,笑道:“刚刚还千娇百媚的,勾起了我心里的小火苗,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他的手已然顺势向下,在那如冰雪般的肌肤上游览着美妙的风景。 期间山路崎岖,平原广阔,也任劳任怨,最终停留在那光滑柔顺的黑丝上。 大司命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她整个人都似要被气疯了一般,奈何怎么也冲不开穴道的束缚,只能咬牙切齿的道:“滚!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说着她阴冷的眸子狠狠瞪着嫪毐,继续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终有一天,我要将你......” 怨毒的话音戛然而止,不等她说完,嫪毐已经点了她的哑穴。 有些fg还是不要立的好,免得将来不舍得下手,自己打自己脸。 嫪毐缓缓起身,任由大司命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最是看向了一旁的黑。 刚刚大司命施展幻术斗法的时候,她不敢插手,再想帮忙,却是已然为时过晚。 嫪毐原本只想救了芳予就走的。 这样不仅得一美人,想干啥就干啥。 而且自己若是想办法解决了她修炼的隐患,改写了她必死的宿命,还能得一实力不错的帮手不说,也可以多探听一些阴阳家的秘密。 不过现在既然大司命妄想用六魂恐咒杀自己,手段恶毒,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于是,转眼间,阴阳家的四位长老,落到了他的手中。 这幽深夜色,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山林为帘,清风伴曲,虫鸟共歌,星月同榻..... 两个时辰后,眼看已经月过中天,到了四更,嫪毐这才整理好衣衫,带着羞的抬不起头的芳予,哼着小曲儿,缓缓向着山下走去。 或许是以前当惯了杀手,杀伐果断。 加之他这人办事儿喜欢直来直去,所以该下手时就下手,绝不装圣人。 待两人离开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司命终于冲开了嫪毐留下的穴道。 她一脸漠然的坐起,随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穿好衣裙,这才站了起来。 大司命来到了黑白二人的身边,看着二人同样盖着衣裙的娇躯,脑海中闪过刚刚的画面来,一时之间,更是怒不可遏。 她抬起手掌,原本就血红的手更是泛着红色的真气,准备将黑白二人杀了灭口。 黑白二人俱是面色惨白,一脸的绝望, 好在大司命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放过了她,还将二人的穴道解开。 黑依旧心有余悸,不顾风光外泄,颤声道:“多谢。” 大司命冷哼一声,声音冰冷漠然,似不待丝毫感情色彩:“没用的贱人!还不快穿好衣服!” 黑白二人不敢吭声,连忙穿戴起来。 过了片刻,二人穿戴好,黑才壮着胆子道:“大,大司命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司命有些呆滞的目光瞬间回神,美目如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玉足一点,整个人便向着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那般翩然姿态,倒似山林中的仙子一般。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片刻之后,嫪毐的身影才从一片黑暗的林间走了出来。 淡淡望了眼三女离开的方向,嫪毐这才真正的向山下走去。 他之所以特意回来看着,就是怕有人想当龙骑士。 虽说这三更半夜的,又是荒山野岭,杳无人烟,一般不会有人经过,但保不齐真的会来个“尹志平”呢? 把三女捡尸了怎么办? 三女与他虽说只是一夜水露,但男人是个奇怪的生物,领地意识,那是刻在基因里故老相传的。 他的身法极快,一路飞纵,没过片刻,便来到了芳予的藏身之处。 看到嫪毐回来,芳予显得颇有些慌乱,似乎之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让她至今不敢直视对方。 只红着小脸,不敢去看他。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我这人从不喜欢强迫女人。” “刚刚那只是为了报复罢了。” “至于你,虽说之前说好了,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并不会强逼你。” 芳予闻言,心中一紧,担心嫪毐不管自己,连忙道:“掩日大人放心,芳予既然已经答应了大人,就不出出尔反尔。” 嫪毐轻轻颔首,淡淡道:“伤口如何了?敷上药了吗?” 芳予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后轻轻点了点小脑袋,道:“多谢大人赐药,已经敷上了。” 嫪毐轻笑一声道:“你不必如此,我并非掩日。” 芳予微愣了一下,随即满眼疑惑的看向嫪毐。 嫪毐微笑道:“或许可以说,我以前是,不过现在嘛,罗网的掩日已经换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萧索,还有那么一丝丝自嘲与讥讽:“我不过是罗网推出来,吸引所有人视线和火力的傀儡而已。” “你且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源源不断的有人来找我报仇。” 说着,他忽然又自嘲一笑,语气寡淡道:“呵呵,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总之,你既然要跟着我,我只告诉你记住一句话,从今以后,你要效忠的只是我,而不是罗网,懂吗?” 嫪毐很是认真的看着她,他可不想自己千辛万苦收了一个高手,结果被罗网截胡,成了罗网人。 芳予看了嫪毐一眼,见其神色认真,自是乖乖应下。 嫪毐见此,便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她下了山,回到了营帐。 蜜桃对他倒是颇为关心,竟是一宿没睡,一直在等待着他回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本宫都让人找你找了一晚上了。” 赵姬见到嫪毐,不由埋怨道。 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嫪毐身后的芳予,顿时眸光一冷,一脸狐疑的瞪着嫪毐道:“她是谁?” 63章 领悟剑意 “她是谁?” 面对赵姬的质问,嫪毐却并未表露异样,佯装淡定的道:“看她被一伙恶人围攻,我就把她救了。” 说着,便又道:“太后,我刚刚突然有所领悟,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修炼,那个,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面无表情的转身出了营帐。 赵姬微微愣了一下,嫪毐异乎寻常的淡定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有些呆萌的看了看芳予,又扭头看了看离舞,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生气才是。 当即脸色一寒,冲出凤帐喊道:“嫪毐,你给本宫回来!” 嫪毐正带着长剑缓缓向着东边走去,一脸的风轻云淡。 不料听闻她这一吼,却是突然跑了起来。 远远望去,整个人健步如飞,转眼便又上了山,消失在清幽的夜色里。 赵姬见他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呆愣了片刻,方才有些无语的回了凤帐,心中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待回到主位上,脑海里闪过他刚刚跑得飞快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笑罢,她才凤眸一转,清冷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芳予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芳予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但也听嫪毐说了她的身份,当即低声道:“芳予。” “芳予,芳菲菲兮袭予。” 赵姬轻声重复了一句,随后红唇浮起一抹冷笑,招了招手,淡淡道:“你过来。” 芳予微微愣了一下,美眸中带着几分疑惑,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凤帐出口,可惜嫪毐早已跑得没影儿了。 “嗯?” 赵姬见她站在那里犹豫不动,凤眸一冷,只嗯了一声。 芳予敏锐的察觉到嫪毐与这位太后的异常,便缓缓走到了赵姬身边。 赵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 她发现这小子的眼光当真是好到了极致,运气也是好到没边儿。 随便往山上跑了一遭,就捡回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 如此想着,她不由伸出手拍了拍身边的坐垫,示意她坐下。 芳予微微迟疑了下,还是小心翼翼的跪坐下来。 待其坐下后,赵姬方才看着芳予问道:“他们为何追杀你?” 芳予顿了一下,老老实实的道:“是我的师门。” “师门?” 赵姬微愣了一下,奇道:“你的师门为何要追杀你?你背叛了他们?” 芳予微微摇头,便把少司命的宿命详说了出来。 她们这边聊着,嫪毐这边已然飞纵到了山腰上,来到了一处草楼前。 草楼早已破败不堪,虽然尚显楼形,但也已经东倒西歪,显然是年久失修之故。 太乙山是道教全真派的发源圣地,这破败的草观楼那可是大名鼎鼎,颇具神话色彩。 据传楚康王时,天文星象学家尹喜为函谷关关令,于终南山中结草为楼,每日登草楼观星望气。 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他预感必有圣人经过此关,于是守候关中。 不久一位老者身披五彩云衣,骑青牛而至,这老者正是入关的老子。 尹喜忙把老子请到楼观,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 老子在楼南的高岗上为尹喜讲授《道德经》五千言,然后飘然而去。 道教产生后,尊老子为道祖,尹喜为文始真人,奉《道德经》为根本经典。 于是楼观成了“天下道林张本之地”。 自尹喜草创楼观后,历朝于太乙山皆有所修建。连秦始皇都曾在楼观之南筑庙祀老子。 嫪毐望着这草楼,心中隐隐激动起来。 这些知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正当他今夜初等太乙山的时候,这些便已然自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只不过当时无暇顾及,便暂时按捺下来。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前世的一些记忆也加深了许多。 倒不是那些琐事,而是自己学过的或者读过的一些文章,突然就变得清晰起来。 比如《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 比如《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 比如.........(反正用到啥就记得啥。) 他上山来并非是想逃避蜜桃的,而是真的觉得这里有自己的缘法,想在这里好好修炼一番,说不定能有所得。 如此想着,他抬起手,望着手中泛着天蓝色的长剑。 暗道此剑如此玄奇,既然是出自太乙山,想来应该与这颇具神话色彩的地方有所关联。 只是如今这草楼观已然破败,观内也无人居住,想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都难。 他缓缓上前,先是在草楼内四下望了望,发现这里似乎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可能是后来离开了。 草楼内并无所得,嫪毐便绕到了草楼后查看。 此时已是天色将晓,西天的残月早已不知所踪,天色灰蒙蒙的,隐约间可见一片低矮的树林。 嫪毐缓缓近前,这才发现眼前是一片桃花林。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如今已是夏初,许是山上略冷的缘故,这里的桃花似方谢幕不解。 低头望去,可见满地残红,放眼四顾,桃林之上,亦是有花残留,尽显萧索。 嫪毐望着眼前的一切,忽有所悟,便盘腿打坐起来。 清晨的太乙山并未迎来初升的晨曦,天色依旧昏沉沉的,给人以憋闷的感觉。 嫪毐静心盘坐,放空自我,细心感悟其周遭来。 整个世界似乎突然安静下来,一如他的心一般。 有风吹来,花叶萧萧而落,沙沙作响。 有鸟语唧唧咋咋,尽显空灵清脆。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小雨。 小雨渐渐淅沥,嫪毐依旧盘腿坐在林中,似已然忘我。 蓦然间,他的周身,一股红色的真气悄然涌出,渐而氤氲在他的周围,随风袅袅。 渐渐地,红色真气越聚越多,越聚越浓,嫪毐的身影也渐渐隐约起来,恍惚间,似乎连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红色。 也在此时,嫪毐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这血红的世界,不由眉头一皱,随即拿起地上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长剑,穿过桃花林,向着山上走去。 随着他一步一步向上走去,血红的世界也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何时突然有粉红色的雨飘落下来,血红色的世界也随之一变。 嫪毐依旧一袭长衫,衣发随风飘飘,俊美的面容上,狭长的丹凤眼亮若星辰。 他细细看去,发现居然是片片粉红色花瓣落了下来。 眨眼间,已是化成一片芳菲的世界。 阵阵绯红色的花瓣随风纷飞,宛若一场桃花雨飘然而下,唯美而梦幻,但又给人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凉。 他的目光跟随着飘落的花瓣,看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曲线,随之,一股淡淡的沉郁与忧伤,忽然自他的心头涌起。 花雨落红,如帘如幕,轻盈的飘舞在他的天地间,片片绯色的花瓣飘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便诡异的消散。 他站在一处高石上,回首望去,但见刚刚还落花萧萧的桃花林,不知何时,已然桃花夭夭。 清风吹过,粉白色的花瓣随风而落,形成阵阵花雨,与天地间飘然而落的花瓣融合在一起。 便是之前满是岁月痕迹的山石上,也铺满了落红。 凉风徐徐而过,落红微微扬起,好似荡起的红尘上一般。 人生路漫漫,生命中走的每步路,做的每个选择,都可会牵扯出一段不一样的故事,恰如脚下的红尘路,每走一步,便掀起一段红尘。 恍惚间,嫪毐心中一动,突然恢复清明,睁开了双眼。 他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依然盘腿坐在桃花林中,而四周的桃花林,也依旧残红遍地。 恍如一场梦。 这便是我的剑意吗? 他呢喃了一声,试着催动起来。 一片绯红的花瓣再次凭空产生,于半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痕迹,悄然落下。 眨眼间,一片片的花瓣随之浮现,如雨落下。 花瓣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其吹走。 但所过之处,却能无声无息的削断树枝。 转眼间,偌大的桃花林,已然被夷为平地,无数被切断的树枝散落在地面上,切口平整光滑,似一气呵成。 嫪毐见此,满意一笑,他身形微动,整个人竟是化为无数绯红色的花瓣,诡异消失在原地。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留下的粉红色的花瓣也眨眼间随风消散。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粉红色的花瓣凭空出现,嫪毐的身形已然出现在草楼之上。 “剑意幻花,魅影如仙,既能惑敌,无痛夺命,又可瞬移,无形无影!” 一个包含了幻术、剑阵和瞬移的意,独属于他嫪毐的意。 满天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风雨中,嫪毐扬起的唇角,似乎在表达着他心情的愉悦。 他站在一丈高的草楼上,身影一动,再次化为片片桃花,凭空消失。 眨眼间,数十米外,随着一团桃花凭空出现,嫪毐的身影,也随之浮现。 他拿起那柄天蓝色的长剑,继续向着山上行去,期望能在这神奇的太乙山中,解开此剑之秘。 64章 一袭白衣如雪 清晨的山间带着几分凉意,整个大山都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好似蒙上了一层白纱似的。 青山掩映在雾霭沉沉之中,恍如仙境。 天地一片苍茫,太乙山上,某处幽谷之中。 嫪毐站在一块青石之上,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就连目光也多了几分呆滞。 他望着眼前的幽深石洞,一时也有些唏嘘。 自从领悟剑意之后,他便开始利用自己鬼魅般的身法,在山林间不断寻找秦武王得剑的那个石洞。 至今已经整整找了三天。 钻了无数个洞,杀了不知多少蛇虫野兽。 按照他的推测,武王是不可能深入太乙山的,他闲着没事儿跑那里干嘛去? 就算去打猎,就算他仗着自己勇武好斗,跑去跟熊虎等猛兽角(jue)力,也不应该太过深入才是。 堂堂王公贵族,谁闲着没事儿钻山里数日不出啊? 可事实是,咸阳在太乙山的北边,他在山北寻了三天,深入山中,依旧毫无所获。 本着机缘难得的心思,到了第四天,他才终于找到了这里。 之所以能确定就是眼前的山洞,因为他能感受到,手中的长剑散发出的那股留恋与忧伤的气息。 从他一踏入这个山谷开始,这柄长剑上泛着的天蓝色光芒,就亮了几分。 待走到山洞洞口,长剑更是轻微的颤抖起来。 领悟自己的剑意之后,嫪毐对周边天地自然的感悟更灵敏了几分。 长剑之上散发的那股悱恻缠绵的柔意,和淡淡的哀伤,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千年难忘的往事。 以至于,连他的心境都受到了影响。 嫪毐望着幽深的山洞,闭目感受了片刻,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一片黑暗无声,只有那愈发颤抖的长剑,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嫪毐的身影沐浴在天蓝色的光芒中,却是忽然觉得浑身好冷,让他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这是一条幽深曲折的隧道,路面崎岖不平。 嫪毐借着长剑散发的蓝芒,走了许久,才终于来到隧道尽头。 山洞内的空间并不大,入目之处,除了怪石嶙峋,几乎旁无他物。 嫪毐遍查四周,尽管发现了一些人为斧凿的痕迹,但也一无所获。 原本他还以为是有什么机关妙门,但一番敲敲打打之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想来那秦武王也没少干这事儿。 只有那长剑依旧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嫪毐看了看手中不再颤抖的长剑,无奈一叹,便在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上坐下。 为了赶时间,他这三天几乎都没怎么休息,饿了就吃点野果,渴了就喝点山间溪水,加之山间草木丛生,蛇虫遍布,这才弄得如此狼狈。 如今虽然没有解开长剑之秘,但既然找到了地方,那就不必再着急。 左右就在这山洞里,又跑不了。 这般想着,嫪毐所幸便伸了个懒腰,直接躺了下去,脑袋枕着长剑,决定先休息片刻再说。 反正不破解其中奥妙,他是不会走的。 这一躺下,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感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嫪毐只觉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没一会儿,便沉睡了过去。 就在他睡着后没多久,那原本就泛着柔和光芒的长剑,却是忽然闪烁起来。 淡蓝色的光芒无声无息的轻闪了几下,忽有一阵暖意袭来,整个山洞一改之前的森寒阴冷之气,温暖如春。 睡梦中的嫪毐若有所觉,许是因为身体渐感舒适的缘故,那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只是他不知道,长剑的蓝宝石处,也悄悄涌出一抹幽光。 幽幽地蓝光。 这蓝光微微闪烁着,似美人微微眨动的眼眸,看起来有些漂浮不定。 最终,蓝光缓缓化成一道虚无缥缈的虚幻人影。 那虚幻的人影呆滞在半空,看不清面貌而衣着,甚至分不清男女,只是宛若一缕蓝烟,浮现隐约的轮廓。 许久之后,随着又一道蓝光自宝石上射出,落到人影之上。 人影轻微颤抖了一下,眨眼间,一道婀娜的倩影,随之浮现。 从那三千青丝开始,到婉约的罥烟眉,到纯净如湖泊般的眸子,再到琼鼻粉唇,酥胸柳腰,那婀娜的倩影渐而凝实。 最终,一位白衣如雪的清丽女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中。 或许用冰肌雪肤、眉目如画这些词语来形容她显得太过苍白。 但那女子素颜冷眸,容颜空灵绝世,清丽脱俗,浑不似人间颜色。 她就这么飘飘然独立在半空中,眸中尽管全是茫然空洞之色,却给人以冷漠的不带丝毫人类感情色彩的感觉。 片刻之后,那宛若湖泊般的纯净美眸,方才微微动了一下,荡漾起一抹涟漪。 她先是冷冷的俯视了一眼熟睡中的嫪毐,随即漠然回首,望向了身后嶙峋的石壁。 那纯澈的眸子中浮现一抹疑惑的色彩,随即不见她脚步一动,那轻飘飘如云烟般的身子便翩然横移到了石壁前。 柔和的蓝光中,她的衣发无风自动,飘飘而舞,看去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雪白中却还有淡淡的一丝粉红,如深山幽谷里,悄悄绽放的幽美花儿。 她的眼中忽然浮现一抹忧伤的情绪,稀世美颜之上,亦是流露出淡淡的忧郁,在这迷濛的蓝光中,竟显得那么的凄美动人。 睡梦中的嫪毐亦是眉头一皱,心底没来由的浮起一抹伤感情绪。 察觉出异样的他,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随即便是一怔,瞬间发现了洞中异样。 没有害怕,他心中只有悄然浮起的喜悦和期待,一个翻身站起身后,这才发现了石壁边上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 嫪毐望着那背影修长窈窕的白衣女子,瞬间一呆,心中惊艳于对方背影身姿同时,更惊异于对方是如何悄然无声出现在这里的。 “阁下是谁?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白衣女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依旧满眼凄惘的望着石壁,好似那里有着她心爱的情郎一般。 嫪毐眉头不由紧紧皱起,却是没再开口说话,只冷冷的望着白衣女子的背影。 片刻之后,白衣女子终于回首,淡淡的看了嫪毐一眼。 65章 ******* 一片柔和的蓝光中,容貌绝世的少女只一个回眸,似乎便让整个天地失去色彩。 一袭白衣,丝滑柔顺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垂至那小蛮腰间。 那张足以惊艳众生的容颜,犹如冰清玉洁、清丽脱俗的百花仙子,充斥动人的空灵之色。 一双宛若纯澈湖泊般的眸子不见丝毫波澜,所拥有的,只有那沁入骨髓的轻风云淡。 嫪毐眼中闪过惊艳之色,望着眼前这身材修长,身段苗条窈窕,一身清丽脱俗的气质如月宫谪仙的绝美女子,心中愈发疑惑起来。 那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美眸一转,看向了下方的长剑。 紧接着,便见其眼底闪过一抹凄然,随即玉手轻轻一挥。 那泛着天蓝色光芒的长剑,便在嫪毐一脸震惊的注视下,自动飘起,随后瞬间飞到了女子的玉手中。 女子垂首低眸,用那白如冰雕雪琢的玉手轻轻在剑身上抚过。 眼底深处,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与怀念,宛若阔别千万年再重逢的老友一般, 那长剑亦是轻轻颤抖着,发出了轻微的哀鸣,甚至那柔和的蓝光,也散着浓浓的依恋与思念。 这长剑通灵,嫪毐早已预料到。 却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灵性。 只是,这白衣女子又是何人?与这长剑又是什么关系?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嫪毐并未轻举妄动,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人一剑。 片刻之后,白衣女子方才抬眸望向嫪毐。 随即,在嫪毐的注视下,那雪白的玉手握住了剑柄。 然后,他用尽方法都无法拔出的那柄灵剑,就这么出鞘了! 剑刃清清如秋水,宛若由天蓝色的水晶制成一般,蓝光流转,色泽鲜亮。 女子凭空而立,明眸亮若星辰,青丝白裙无风而舞,风姿绝世,动人心魄。 她将剑刃放置眼前,明眸如水,倒映着这柄蓝光流转的秋水剑刃,呆望了许久。 如秋水般的剑刃,亦倒映着她的绝世容颜。 忽然之间,她眸光一凝。 下一刻,剑刃之上,蓝光大盛,满天淡蓝色的光芒瞬间将山洞吞没。 满天蓝光中,白衣女子衣袂飘飘,容颜空灵清丽,风姿绝世。 随即玉手持剑指天,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凤鸣响起。 剑刃之上,再次迸发出万道蓝光,漫天剑气荡漾开来,瞬间于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巨大的蓝色剑影。 白衣女子绝美的俏脸上满是风轻云淡,清冷的美眸看向嫪毐。 随即,毫不犹豫,一剑斩下。 刹那间,天地变色,恐怖的剑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怒斩而下,似要劈山斩海一般。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嫪毐始料不及,心中大惊。 眼看着那剑气当头落下,身形微动,身体瞬间化为片片桃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一团桃花出现在山洞洞口,嫪毐的身影也随之浮现。 白衣女子见嫪毐如此轻易躲过,眸中微带异色,却是一剑斩出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只默立在空中,静静的望着剑气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那巨大的剑影也悍然斩在青石地面上。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刹那间,碎石纷飞,烟尘四起。 这恐怖的一剑之威,似有毁天灭地之势,使整个山洞都剧烈的摇晃了数下。 紧接着,在嫪毐震惊的目光下,山洞的青石地面迅速龟裂开来。 裂缝越来越大,眨眼之间,只听又是一阵“轰隆隆”巨响。 那山洞里整个青石地面轰然崩塌,露出了 碎石掉落的轰隆声震耳欲聋,不断自幽深的洞底回响,震得嫪毐身体都不住的摇晃起来。 嫪毐情不自禁的退后数步,待到烟尘渐散,震耳欲聋的声音也缓缓消失,方才一脸冷漠的走到洞口。 狭长的丹凤眼满是清冷的看向半空中的白衣女子。 他现在也不确定这女子刚刚究竟是想砍自己,还是想砍地面了。 他决定,这小娘们儿要是对他再敢动手,就一定要她好看。 问题是,看这娘们儿轻飘飘的样子,莫不是鬼吧? 如果是鬼就惨了。 碰没法碰,摸又摸不到,那咋下手教训她? 正在嫪毐脑海中念头急闪时,那一直静默不语的白衣女子终于动了。 她那宛若清冽冬泉般的美眸,先是淡淡扫了一下下方的深洞。 随即妙目一转,如水的眸子看向了嫪毐。 嫪毐顿时警觉,手中红色的真气涌动,悄然防备起来。 这女子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极端恐怖,尤其是拿着那柄剑的时候。 给他的压力像山那么大。 好家伙,有种一剑破山河的感觉,着实彪悍。 单凭这一剑之威,只怕已经当世无敌了。 嫪毐当杀手的这些年,也算见识过无数顶级高手,就连宗师之境的绝世剑客他都遇到过。 但一剑之威力能与此女平分秋色的,至今为止,一个都没有。 孰料下一刻,这白衣小娘们儿的举动再次大大出其意料。 只见她似犹豫了下,随后玉手一翻,那清清如秋水般的剑刃立刻回鞘。 接着她随手一挥,那泛着蓝光的长剑便快如飞矢般向着嫪毐飞了过来。 剑来的速度虽快,但不含任何真气波动。 嫪毐微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将之接住。 随后疑惑的看向白衣女子,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这白衣女子就是这柄剑的主人。 他以为对方会要回去,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的还给了他。 白衣女子眸光依旧风轻云淡,气质清冷出尘,清丽脱俗,配上那绝世容貌,明若初雪,浑然不似人间颜色。 “*******” 嫪毐:??? “你说什么?” 嫪毐一脸懵逼的看着白衣女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她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嫪毐却是一个字没听懂。 不过说起来,这女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但声音却极为好听。 软糯空灵,甜美悦耳。 似乎意识到了语言不通,女子顿了一下,随即轻飘飘的向着嫪毐飞了过来。 66章 长剑依旧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在嫪毐的注视下,白衣女子就这么轻飘飘的向着她飞了过来。 这清丽不可方物的白衣女子风姿绝世,明若初雪,就这么飘然若仙般向着他飞了过来。 宛若清冽冬泉般的眸子清明纯澈,淡淡的望着他。 略微迟疑了一下,嫪毐最终还是选择静观其变,任由这女子来到自己的面前。 身为顶级杀手,他对杀意极为敏感。 对方虽然实力恐怖,但此时却并未流露出杀意。 眨眼间,白衣女子就这么落到了她的面前。 依旧轻飘飘的,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这一次,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向他伸出了手。 仿佛是在邀请....... 嫪毐望着眼前风姿胜仙的女子,她雪一般的肌肤在柔和蓝光的映衬下,似也莹莹发光一般。 那足以惊艳众生的容颜就在眼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他的心跳都莫名加速了几分。 他深吸了口气,望着那伸来的玉手,修长而纤柔,白的像雪,净的似冰。 嫪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随即有些迟疑的将手伸了过去。 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触手可及的距离,在这一刻,似乎突然变得很遥远。 终于,两只手掌交叠在了一起。 凉! 冰凉! 这是两只手接触的刹那,首先传给他的感觉。 更让嫪毐惊异的是,那宛若冰雕雪琢的玉手分明就在他的手掌下。 但却给他以空空如也的感觉。 他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用手去抓,发现自己的手果然穿透了她的玉手,抓了一个寂寞。 白衣女子依旧淡淡的望着他,好似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她心底掀起一丝波澜一般。 在嫪毐愈发惊异的片刻,女子素手落下,轻轻地覆在了嫪毐的手背上。 一股冰冷的感觉袭来,仿佛手被一团冰雪包裹一般。 随即那股冰冷如雪的凉意便顺着他的手掌漫延,瞬间便覆盖了他的全身。 嫪毐骇然,惊得亡魂皆冒,然而再次抽出手,却已为时过晚。 那股凉意瞬间来的太突然,漫延的速度也实在太快,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便袭边全身。 甚至直上心头,冷的他灵魂都在颤抖。 就在他咬牙准备拼死反抗的时候,忽然精神一暖,紧接着,那股凉意便如潮水一般退去。 说时迟,那时却快,一切不过只在眨眼之间而已。 这股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身体恢复,嫪毐立刻飞身后退三丈,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冷意,目光如刀,周身杀意凛然,却是并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两人语言不通,说了也是白说,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与她废话? 却没想到,白衣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眸中落寞一闪而逝,轻叹道:“真想不到,这缕残魂沉睡至今,已然过了两千余年。” 嫪毐:??? 周身的杀意渐渐消散,嫪毐望着眼前绝世如仙的女子,渐渐有些麻木。 他好奇的,不只是这白衣女子说的什么残魂沉睡,什么两千余年。 更让他好奇的是,这白衣女子究竟是何时学会他所说的语言的? (这段情节,删删改改了无数次,想写的好点儿,又怕落入俗套,又怕被喷,总之一直在改,大纲一直在删,我尽量好好写,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提,我好做参考.........) 67章 认主(求月票推荐票) “你说你是残魂?” “还有,两千多年,你究竟是谁?” 嫪毐冷眼望着眼前的女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子收敛眸中落寞,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答非所问道:“刚刚那一剑学会了吗?” 嫪毐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刚刚那惊世一剑。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又是一惊。 不知何时,刚刚这白衣女子斩出的那快速无比的一剑,居然已经清晰地保存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种感觉,就好似电影保存进了电脑一般。 当他想起时,那一幕便会如小电影一般重新播放。 且速度也放慢了数倍。 一系列的慢动作,竟好似在特意教他一般。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最让他热血澎湃、狂喷鼻血的是。 画面中,这白衣女子身上的雪白仙裙,居然也不翼而飞了。 一具冰清玉洁,白的好似冰雕雪琢一般的娇躯,不着片缕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甚至,漫天冰雪里,皑皑白雪覆盖的丘壑上,还有两朵鲜红娇艳的梅花。 凌寒独放,傲雪欺霜。 “她”缓缓的抬起玉手,随手一剑,顿时一阵天崩地裂。 不仅是慢动作,而且在一剑斩出之后,女子的身子也开始变得隐约透明起来。 婀娜窈窕、曲线毕露的透明玉体,如玻璃做的一般。 里面的血红经络清晰可见。 嫪毐被那婀娜曼妙的绝世玉体吸引,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随后忍不住抬头,望向了眼前一袭白衣如雪的女子。 似想要将之与脑海中的画面一一对应。 白衣女子见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巡睃(suō),还一副se授hun与的样子. 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俏脸如罩冰霜。 那本来就清冽如冬泉般的眸子更是闪过一道寒光,如一柄利剑一般。 瞬间射向嫪毐狭长的丹凤眼。 嫪毐心中一凛,心神只觉一阵刺痛,神志也迅速恢复了清明。 他自知理亏,只能讪讪一笑,随即凝聚心神,闭目冥思起来。 他仔细观察那透明的玉体,便看到一缕白光自那透明玉体的丹田处浮现。 随后白光一路沿着特定的经络,缓缓运行,最终运注于右臂之上。 嫪毐将真气运行的轨迹记下后,随后有样学样,暗自试着运行了一下,顿觉周身一阵真气鼓荡。 更是衣发无风自动。 他心中一喜,右手顺势一把握住长剑,随着铮的一声清脆低鸣,长剑终于出鞘。 终于能抽出这柄通灵之剑,嫪毐眉眼间自是难掩喜色。 这便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便是这柄通灵之剑的主人了。 清清如秋水般的剑刃,泛着天蓝色的光芒,色泽鲜亮,几如透明。 剑刃之上可惜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 再次收回长剑,嫪毐有些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很是恭敬的拱手一礼,拜谢道:“嫪毐多谢仙子指点。” 白衣女子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淡雅出尘。 这明艳如初雪的女子,稀世美颜,有着惊艳众生的美丽。 浑身气质清丽脱俗,冰清玉洁,一袭白衣宽大柔顺,与青丝一起轻轻飘舞。 似不沾染人间烟尘的女子,飘飘然似要飞天而去一般。 “此剑名为天琊,原为上古九天神兵,虽然遭受重创,灵气十不存一,但也绝对算得上神兵利器。” “还有,刚刚传入你灵识的剑诀,乃是本座融合毕生所学,自创的天琊剑诀。” “天琊剑诀共有三式,你刚刚修习的乃是第一式。 望你勤勉修习,早日将这三式修成,也算传承余之武学,不致埋没。” “另外.....” 说着,她顿了一下,旋即幽幽转过身去,曼妙身姿,风情尽显。 她背对着嫪毐,望着身下幽深的巨洞,声音亦有幽楚之色。 道:“另外,这洞下另有机缘,你可以下去看看。” 她美眸幽幽,望着身下一片漆黑的山洞,神情多有凄楚之色。 却没发现,身后的嫪毐已然惊得彻底呆滞当场。 “天琊”和“上古九天神兵”这八个字。 就宛如八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一般,在他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人的名字更是在他的脑海中金光一闪。 若非他强行压下了心底激动,只怕那三个字已然脱口而出。 然而尽管心中有所猜测,嫪毐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最终还是按捺下追根问底之心,深呼口气平复下心中的狂涛骇浪。 又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天琊神剑,也不见剑身哪里有损伤的地方。 便只当是灵气受损,随后又看似随意的开口问道:“这巨洞 白衣女子闻言亦是在心底泛起一丝波澜,声音幽幽道: “一座残损的小鼎,名为乾坤九仪鼎,里面记载了无数功法,会根据你的意愿和体质,传授最合适你的功法。” 嫪毐闻听此言,心中又是一喜。 他面色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波澜,神色也恭敬异常。 但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深埋在心底之后,那好看的唇角却是不由扬了起来。 抛却别的不想,他现在心里简直要乐翻天了。 若非冰雪美人就在眼前,不想失态,甚至恨不得仰天狂呼:富婆yyds。 自从穿越以来,他基本上也没做什么事情。 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和小美眉调调情,陪蜜桃太后聊聊人生。 不仅白嫖了一座紧邻王城的豪宅府邸,还得了好几个美貌妹子当小老婆。 这且罢了,如今出去旅个游,蜜桃富婆就又送了他一柄举世罕有的通灵之剑。 现在居然又凭空冒出一个容貌颠倒众生的冰雪美人。 二话不说,就让灵剑认他为主,不仅如此,还又教玄天剑法,又赐机缘功法的。 惊喜接连不断。 让嫪毐恨不得当场抱住那修长笔直、雪白纤细大长腿。 高呼一声:仙子求包养! “嗯?” 身后的男子迟迟没有反应,白衣女子顿时月眉微蹙,回首投来疑惑的目光。 素颜冷眸,清丽脱俗。 嫪毐看着那空灵清绝的稀世美颜,美丽的惊心动魄,心里那仙子求包养的呼声更高了。 “你怎么了?” 声音依旧软糯空灵,轻柔甜美,如初春冬雪消融后小溪,十分悦耳。 ps:(还有一章。) 68章 衣衫粉碎(求推荐票月票) “咳咳.......” 白衣女子轻轻回首,投来疑惑的目光,嫪毐忍不住干咳一声,淡淡道:“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下去吧。” 说着,便跳了下去。 这山洞幽深,不知通向何处,嫪毐跳入之后,身体便开始急剧的往下落去。 但似他这种等级的高手,本就轻功绝妙。 更何况他还领悟了步步红尘,如今轻功更上一层楼,速度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 施展起来,犹如鬼魅一般, 普天之下,只怕能与他媲美的屈指可数。 步步红尘,正是他给自己的意取的名字。 只是刚下去数米,他便暗运真气,随后快速无比的刺向旁边的石壁。 天琊剑锋利无比,运转真气后,便轻而易举的刺入了洞边的石壁。 嫪毐也借之稳住身形,然后仰头一瞧,发现白衣女子果真没跟下来。 微微无语片刻,他便脚下一点,拔出天琊剑的同时,人也借力飞了上去。 “为何不进去?” 见嫪毐突然返回,白衣女子柳眉微蹙,随即疑惑道。 嫪毐收剑回鞘,强迫自己不去把这句话往污了想,微笑道:“仙子姐姐愣着干嘛?怎么不一起下去?” 白衣女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声道:“里面并无危险,你不必疑心,自己下去就好。还有.....” 说着她明眸如水,淡淡的望着嫪毐道:“我不是仙子,也不是你姐姐。” 嫪毐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那绝世容颜,让她依旧有惊艳的感觉,反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叫什么啊?” 白衣女子闻言,顿时神情一滞,那平静如湖泊的眸子中,泛起一抹幽楚落寞之色,似陷入了回忆中一般,看起来有些失神。 嫪毐见她这般模样,心底微微一叹,虽有些试探她的真正底细,却也没有急着打扰。 片刻之后,女子似从回忆中回神,语气中透着几分淡淡的忧伤,轻声道:“你不必知道我叫什么,快进去吧。” 嫪毐见此,也不勉强,反而问道:“那你呢?既然里面有你曾经的东西,不进去看看吗?” 一袭雪衣的女子美眸闪过一抹戚然,随即轻叹一声,软糯甜美的声音多了几分清幽:“前尘如梦,旧物无情,徒增伤悲尔。” 说完之后,便飘然移到了旁边一角,似面壁一般,轻轻闭上了双眼。 嫪毐望着那清瘦修长的倩影,心中亦难免唏嘘,同时也有些理解她的那份风轻云淡了。 两千多年,对于她来说,虽然活着,但也许并非什么幸事。 那些曾经熟悉的人或事物,亲朋好友,甚至心爱的人,都早已化为尘烟,消散无踪,再也无法重逢了。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可能渐渐的连曾经熟悉的人都忘了。 这人世间,放眼望去,满是陌生。 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陌生的语言。 似乎一切都变得与自己毫无瓜葛。 所有的在乎的人都死了,只有自己活着,任时间流逝,徒忆往昔,徒添悲凉。 这样活着,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或许,这也是许多人瑞,问他们最想做什么,他们却说最想死了的原因吧。 人们都觉得活着好,都想长命百岁。 但真的长命百岁了,或许才会发现,似乎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 心里叹息一声,嫪毐便不再犹豫,再次纵身跃下。 幽深的山洞,四周一片漆黑,若非天琊剑周身泛着天蓝色的光芒,勉强能视物,否则看不清洞底,就这么跳下去,还真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好在,洞内虽然漆黑,但也并没有想象的深。 大约有二十多米深的样子。 嫪毐脚落实地之后,才发现这山洞似乎并非暗无天日、密不透风的。 不仅有一丝光线,居然还有阵阵风声。 山洞不深,也不大,甚至相较于平常的山洞,要狭窄许多,弯弯曲曲的,部分山石也会极端凸出,形成一道夹缝。 两千多年,不知道是地震引起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总之一落地,借着那柔和的淡蓝色光芒,嫪毐便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石台。 石台之上,也果然有一樽小鼎放置着。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发现这小鼎平平无奇的样子,锈迹斑斑,黯淡无光,不见丝毫有灵气的迹象。 他犹豫了下,随后试着运转体内真气,传输到上面。 没想到这什么乾坤九仪鼎果真非同寻常。 一灌输真气之后,立刻蓝光大盛,冲天而起。 鼎身飞上半空后,便停了下来,在上面滴溜溜旋转个不停。 耀眼的蓝光将四周照的清亮无比。 嫪毐抬头望去,刺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连忙伸手去挡。 忽然之间,小鼎之上,一道碗口粗的蓝光直射而下。 嫪毐犹豫了一下,便任由蓝光落在了身上。 顿觉身体一震,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将自己包裹。 他忍不住轻哼一声,只觉周身好似突然被禁锢住了一般。 紧接着,一股柔和中又隐隐透着几分强势的暖流,便缓缓涌入了他的身体。 这股暖流速度奇慢无比,似要缓缓将他吞噬一般。 从头顶开始,所过之处,嫪毐身体表面的肌肤便迅速红了起来。 一股血液燃烧的感觉悄然传来,嫪毐只觉周身如被火烧了一般,炙热灼痛的感觉遍布全身,痛的他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然而任他如何挣扎,如何吼叫,那股骨肉的灼痛之感却是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 依旧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向他周身漫延,直到全身变得通红无比,直到那股感觉彻底将他吞噬。 “啊!” 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声自他喉咙中传出,灼痛的感觉让他浑身青筋暴露,俊美的面目也突然变得狰狞无比。 蓦然间,他嫪毐突然睁开双眼,只觉浑身仿佛被融化了一般,让他痛楚难耐。 剧痛与灼烧之感刺激着他的周身各处,那早已猩红的双目更是透着无尽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凶厉。 “啊~” 紧接着,他再次大叫一声,身体各处忽然有一股灼热的力量肆虐开来,到处乱蹿。 在他的身体经脉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那狂暴的真气仿佛在他体内突然爆炸了一般,从他体内四射而出。 刹那间,他浑身衣衫便被震的粉碎。 幽幽蓝光之下,只见嫪毐的周身各处殷红如血,粗筋暴起,模样看起来犹如一个被鲜血染红的恶魔一般。 然而那股灼痛之感却是并未消散,反而有增强之势。 全身各处传来的强烈痛楚,尤其是那些敏感薄弱的地方,更是痛苦倍增。 69章你无耻之徒(求推荐票月票)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那种血肉燃烧的感觉方才缓缓退去。 嫪毐又缓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纯阳之体?想不到这乾坤九仪鼎居然还有淬炼自己体质的能力。” 他有些颤抖的抬起手,只见自己曾经那满是老茧的双手,不知何时,竟然变得雪白如玉。 看那感觉,就好像洗筋伐髓之后,又蜕了一层皮一般。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汹涌澎拜的力量,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一番淬炼,不仅彻底开启了他的纯阳之体,还将身体各处都加强了一番。 此刻的嫪毐只觉的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似乎连头发丝儿都硬邦邦的,充满了爆发力。 让他有种找白衣女子一较高下、浴血奋战三千回合的想法。 微微适应了一下,嫪毐方才抬头望向那半空中的乾坤九仪鼎。 一场传功之后,这樽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小鼎,光芒似乎黯淡了许多,好似身体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 嫪毐试着伸出手,催动真气操纵他。 那乾坤九仪鼎却很不给面子,光芒一敛,便径直落回到石台之上。 “咔~” 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在深洞显得格外清晰,嫪毐连忙走上前查看。 借着天琊剑散发出的蓝光,发现这乾坤鼎上不知何时已然布满裂纹,似乎将要粉碎一般。 嫪毐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强忍下了触碰的心思。 他向着乾坤九仪鼎拱手一礼之后,便飞纵而起,借着石壁上十几块凸起的尖角,转眼便再次来到了洞口。 见他回来,白衣女子这才幽幽转身,随即美眸陡然圆睁,又“啊”的轻呼一声,立马闭上了美眸。 并唰的一下,快速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寒声道:“你,无耻之徒~!” 嫪毐见她的样子,目光一转,看了看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身体,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以来,这白衣小娘们儿在他面前总是清冷出尘、风轻云淡的模样。 神情平静,素颜冷眸,好像现在的什么事都无法在她心中荡漾起波澜。 现在终于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让他倍觉意外,心情大爽。 听闻身后得意的笑声,白衣女子气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在暴走的边缘。 半透明的薄纱广袖之下,粉嫩的小拳拳也紧紧握起。 她心中恼羞成怒,忍不住轻咬银牙,冷声道道:“你笑什么?” 嫪毐闻言,忍不住干咳两声,随即强忍着笑意道:“你别生气,我的衣服刚刚被震碎了,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我也没办法啊。” “这也不能怪我是不?” 白衣女子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也似乎活的太多久远,真的看破了红尘俗律,终于再次转过身来。 一双宛若清冽冬泉般的眸子纯澈如水,清冷的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便把实现挪开。 心中虽然羞恼尴尬,面上却是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 他知道嫪毐所言不虚,这深山之中,有的是天材地宝,但想找一件衣服却的确不易。 她的声音依旧空灵软糯,娇腻甜美,却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的清冷:“纯阳之体稀世罕见,即便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据传此等体质千年不遇,配上你的资质,更是堪称妖孽。” “对了,乾坤九仪鼎传你的是什么功法?” 嫪毐听她问起,略有些犹豫,但还是直言不讳道:“太上阴阳诀。” “太上阴阳诀?” 白衣女子微微愣了一下,皱眉细思,却是并不记得门中有人修炼过此等功法。 嫪毐见其投来疑惑的目光,忍不住在那清丽脱俗的绝世容颜上望了一眼,犹犹豫豫道: “就是,就是那种男女道侣闺中同修之要诀,可借以人伦之妙事,运转纯阳纯阴两元,加速吸收天地灵气,并使阴阳两元互补互滋,以快速增进双方修为。”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白衣女子。 果然,白衣女子听闻嫪毐从乾坤鼎上领悟的,竟是此等荒y邪恶之术,气得脸都绿了。 她冷眸如刀,俏脸更是冷的如冰山一般,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出口训斥道:“好一个贪花好色之徒!” “想不到你竟如此心术不正,修习此等邪术!” 嫪毐见她被气得心口一阵起伏,整个身子都开始虚荡起来。 他担心把这缕残魂气出个好歹来,心里也一阵委屈,解释道:“你别生气啊。” “又不是所有修炼这等两修之术的都是恶人。” “纯阳者,神也;纯阴者,鬼也,阴阳者,方为人也。” “我是人,但纯阳之体有何特点,你想必应该比我知道的还清楚。若不能以阴元滋补,我岂非要爆体而亡?” 说着,他眼角见白衣女子柳眉紧蹙,继续道:“虽然此术听起来有些邪恶,但只要双方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在此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强迫女子做她们不愿意之事,这样可以了吧?” 白衣女子闻言,面色缓和不少,但还是冷哼一声,扭过脸不去看他,语气依旧冷冰冰的道:“人作孽,不可活。” “你不必向我保证,好自为之便是。” 嫪毐闻言,心中有些好笑,但也不再谈论此事,当下再次试探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 白衣女子那颠倒众生的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淡淡道:“你不必知道。” 嫪毐翻了翻白眼,有些道:“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啊?” “以后?” 白衣女子闻言,却是忽然苦涩一笑,宛若冬泉般的纯澈美眸中,满是复杂之色,她轻轻地望了嫪毐一眼,幽幽地道:“呵呵,没有以后了。” 这一抹浅笑在这幽深的黑暗里绽放,是如此的惊艳绝世,如此的凄美。 她白衣如雪的婀娜身姿在山洞里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随风远去一样。 倾世绝美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意,宛若空谷中独自绽放的幽兰,清丽淡雅中,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嫪毐的心志何等坚定,此刻也不由被其感染。 “为什么没有以后了?” 70章 小白小凡(求推荐票月票) 嫪毐闻言,忍不住问道:“没有以后?你要去哪里?” 白衣女子爵士的容颜上满是萧索,神情寡淡道:“还能去哪里?” 说着,她的眸中闪过一抹戚然,似也彻底不在乎什么男女之防,低头望向嫪毐的腰间。 嫪毐身上不着片缕,不该看到的物什,她自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但神色并未露出异样。 只妙目一转,目光落在那柄天琊剑上,幽幽道:“我不过一缕残魂而已,自是等着与岁月一起流逝,魂飞魄散罢了。” “魂飞魄散?” 嫪毐闻言,心中再是一惊。 白衣女子默默点了点头,见嫪毐眼中露出不舍之色,又道:“你不必如此,人生终有一死,终有一天,所有你熟悉的在乎的,都会离你而去的。” 嫪毐听闻此言,顿时默然。 女子任他就这么望着自己发呆,也没有打扰他思绪的意思。 这幽深的山洞,忽然陷入了死寂当中,天琊剑的蓝光依旧柔和,将两人的四周点亮。 不知过了多久,嫪毐忽然一笑,俊美的脸庞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神色坚定道:“重活一世,虽是恩赐,我本该知足,但我不想死,也不想我在乎的人死,包括你。” 白衣女子眼眸中露出失望之色,淡淡道:“我以为你想通了,没想到如此执迷不悟。” 嫪毐耸了耸肩,笑道:“我觉得,追求长生并不是执迷不悟。” “正如追求美好的人或事物,是人类的本能一样。” 说着,不待女子再说话,便直接道:“好了,既然此间事了,我们也该走了,小白。” 白衣女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美眸有些呆萌的望着嫪毐,疑惑道:“小白?” 嫪毐点了点头,唇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着眼前这冰清玉洁、清丽脱俗的女子,正色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的芳名,那我就擅作主张,叫你小白好了。” 说着,他缓缓走到了白衣女子面前,凝眸望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叫你前辈,未免叫老了,你虽传我武艺剑法,对我有恩,但我又不想叫你师父。” “白衣绝世,雪肤仙姿,叫你小白,我觉得再合适不过。” 白衣女子却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许乱叫!” 嫪毐轻笑道:“那叫你什么啊?超凡脱俗,遗世独立,那叫你‘小凡’如何?” 白衣女子微恼薄嗔,却是懒得理会他,默默的转过身去。 这一眼的娇嗔,平添了几分媚惑。 嫪毐望着眼前清丽脱俗的绝色,清丽中带着几分娇媚,当真是仙姿玉颜,清丽无方。 嫪毐心中却颇为疑惑。 他故意以“小白”和“小凡”这两个名字试探,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但现在看其模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 如此看来,白衣女子难道不是陆雪琪? 但若不是,这又是天琊神剑,又是剑诀,又是乾坤九仪鼎的,再加上这素颜冷眸、白衣如雪、空灵清绝的模样,又该作何解释? 按捺下心中疑惑,嫪毐轻笑一声道:“既然这些名字你都不喜欢,那我还是叫你师父吧。” 白衣女子闻言,回首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不必叫我师父,我也不是你师父,我不过一缕残魂,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了。” “多一段师徒情份,不过平添一分烦恼罢了。” 嫪毐却是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很是认真的道:“师父对我有恩,所以,我不会让师父魂飞魄散的。” 白衣女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娇躯一扭,婀娜的身子便化为一缕白烟,飞向嫪毐手中的天琊神剑。 转眼间,便消失在那颗蓝色的宝石上。 嫪毐颇觉神奇,但想起韩非的那柄逆鳞剑,似乎比这把更为玄幻,便也见怪不怪了。 出了山洞后,这才发现已是下午。 虽然过了午时,但看着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下午。 嫪毐还是明智的退回了山洞,没有选择光着腚乱跑。 这么吊儿郎当的晃悠着出去,万一吓坏了人家怎么办? 虽说这里荒无人烟,但万一再来一个大司命这样的怎么办? 难不成让他在师父面前食言么? 想到师父,倍觉无聊的嫪毐顿时来了精神头,轻轻地敲了下天琊神剑上那可蓝宝石,微笑道:“师父,师父?” “在?” “反正闲着没事儿,出来聊会儿?” “师父?别害羞啊?” “要不你先出来,把你身上的白色长裙脱下来借我蔽体,然后你再进去?” .......... 仙子师父不搭理自己,嫪毐也是无奈,只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修炼起来。 嫪毐现在算是搞明白了,抱大腿、吃软饭才是正事儿。 至于修炼,那只是副业又副业........ 夜幕降临,今宵无月,宜衤果奔....... 太乙山北麓,凤帐之内。 赵姬端坐首位,凤眸微眯,神情满是冰冷:“连续三日,三百多人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本宫要你们何用?” “末将无能,请太后责罚。” 郎中骑都尉曾锐保持着拱手行礼之姿,心底一阵委屈。 内寺长嫪毐一天未归,这位太后就开始坐不住了。 赵姬对嫪毐的信重,这些日子大家有目共睹,简直可以说言听计从。 嫪毐在山林失踪不见,他也极为重视,不敢有丝毫怠慢。 太后命他派人寻找,他立刻就派出去三百多锐士去搜了。 可这位内寺长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三百多人在山林里搜索了两三天,丝毫不见其踪影。 如今失踪已过四日,眼见还是找不到人,这位太后已经训了他无数次。 见赵姬似真生气了,离舞连忙劝道:“母后不必着急,内寺长武艺高强,轻功卓绝,不会有事的。 习武之人修炼时,最是忌讳旁人打扰。内寺长正是领悟剑意的紧要关头,想是特意寻了一僻静处安心修炼,所以将士们才找不到。” 赵姬闻言,虽觉有理,但心里还是难免担心。 当即深叹了口气,颇觉无奈道:“就算要修炼,那又何必急于一时?连饭都不吃了?” 说着便又向曾锐道:“再加派人手,不论如何,必须给本宫找到他!” 71章 自古帝王多薄命 听闻还要加派人手,曾锐犹豫了下,还是小声劝道:“太后不必担心,属下已经派出去三百余人连夜去找了。” 赵姬闻言,顿时俏目一冷,沉声道:“本宫说再加派人手,你没听到吗?” 曾锐哪能听不出这位太后生气了,但他深刻明白,太后之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嫪毐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顶多也就是被殃及而已。 但若太后出了事,那才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太后,如今留下守卫的只有二百八十人,不能再少了。” 说着,不等赵姬发怒,便直言道:“内寺长的身手,那天他离开前,末将也见识过一二。以他的武功,想来不会有事的。” “但若是再加派人手进山,万一有贼子趁虚而入,岂不危及太后?” 赵姬闻言,亦是眉头一皱,脑海中顿时闪过那晚被刺杀的事来。 当时嫪毐的武功,她也是亲眼见识过的,的确非常可怕。 那恐怖的杀气,简直比那些刺客还要惊人。 出手也是狠辣无比,招招夺命。 如此想着,便也安心了许多。 这些日子的相处,嫪毐完全没了那晚杀气逆天的感觉,反而整日一副散漫痞赖之相。 尤其是在她面前,更是好色如命,整日里笑眯眯的,完全没有一点江湖高手的气质。 这也让她渐渐忽略了其高超的武艺。 加之前几日见他一脸凝重的说山林中有不少江湖高手,这两点原因凑在一起,所以她才如此担心。 待曾锐下去后,赵姬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角忽然瞥见了一旁的芳予,顿时凤眸一冷,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轻弯起一抹冷意。 转眼间,已过子时。 夜黑风高,山林内除了偶有经过的大秦郎卫,基本都是静悄悄的。 连续三四日的大肆搜索,早已惊扰到了附近的蛇虫禽兽。 大部分动物都远走高飞了,剩下那些不肯走的,也早就成了秦川勇士们的腹中餐。 嫪毐人如鬼魅一般,不停的在树丛中出现消失,为了避免尴尬,更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假寺人的身份,他只能悄悄潜回。 好在天公作美,似早已知道他嫪毐要衤果奔似得。 居然没让月亮美眉出门儿。 如此月黑风高之夜,对他来说简直是如有神助。 只是终究风吹裤裆凉,让人总感觉怪怪的。 不知不觉间,蜜桃的凤帐已经近在眼前。 嫪毐轻而易举的避过外围的守军后,便悄悄溜了进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刚瞧了一眼,便见到了一副让人喷鼻血的画面。 凤帐之内,灯光淡淡。 首先映入嫪毐眼帘的,便是一排白花花的大长月退。 五具苗条婀娜的娇躯,穿着清凉的真丝罩罩和超短睡裙。 蜜桃的纯红色妖艳十足,离舞的紫色魅惑天成,芳予的粉色粉嫩诱人,露霜姐妹花则一黑一白,配上那几乎一模一样的俏脸和身材,简直让人犯罪。 怪不得自古帝王多薄命,老子破案了! 嫪毐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但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不正常。 他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赵姬那挂着淡淡笑意的睡颜,目光一转,落在了她的玉手上。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蜜桃,手往哪儿放呢? 趁老子不在,居然敢欺负我家芳予小妹妹? 上次欺负了离舞,爷还没跟你算账呢~ 翌日~ 中午,嫪毐美滋滋的喝了口清茶,浑身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以前再牛,多少还是有些累的。 昨晚初试太上阴阳诀,效果非同一般的好。 那修为蹭蹭的往上涨,速度之快,比他往日辛苦修炼还要快上五倍不止。 说他修为一日千里,那可是毫不夸张。 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累的感觉。 不过,通过昨夜的实验,他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诸女的效果似乎并不相同。 四人中,芳予乃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效果最好。 蜜桃次之,露霜姐妹最差。 嫪毐苦思许久,最终的结论也不过是体质各异,效果不同罢了。 早早起床的离舞有些幽怨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即嘟着嘴道:“大人这几日去哪儿了?” 听闻离舞问起,赵姬也不再迷糊,睁开眼了投来询问的目光,倒是露霜姐妹和芳予还在呼呼大睡。 嫪毐笑道:“只是去修炼了,而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不仅领悟了自己的意,还成功将天琊剑拔了出来。” 离舞微微怔了一下,疑惑道:“天琊剑?就是它吗?” 说着,还伸出玉指,指向了一旁桌案上那柄泛着天蓝色光芒的剑。 嫪毐点了点头,随手将她拿起,随即一把抽出了天琊剑。 一道青光瞬间闪过,清清如秋水的剑刃立刻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嫪毐有些得意的笑道:“如今此剑已经认我为主。” 一边说着,他一边爱惜的抚摸着剑刃,微笑道:“终有一天,我要让此剑名扬天下,成为天下第一神剑!” 见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似乎比得了一个绝色美人还要高兴。 蜜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道:“一把破剑而已,看把你高兴的。” 嫪毐嘿嘿一笑,对于不好剑的人来说,一柄剑确实不算什么,顶多值点钱而已。 关键是,蜜桃这超级富婆又不缺钱。 “嘿嘿,还要多谢太后赏赐我这么好的东西呢。” 赵姬妩媚一笑,随即手托香腮,娇声道:“那你准备如何报答本宫呢?” 嫪毐的目光在那曼妙的曲线上掠过,随即唇角微扬,邪笑道:“太后大恩,我自当好好报答,争取早日送太后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 蜜桃闻言,自然又是一阵娇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就知道这小子口中没有半分遮拦,什么都敢说得出口。 吃过午饭后,嫪毐便走出了凤帐,来到了外围的一众郎卫处。 曾锐远远的看到嫪毐,立刻迎了上来,苦笑道:“内寺长失踪数日,不知可有受伤?” 虽然心里微微有些不满,但赵姬既然如此信重嫪毐,曾锐还是有些讨好的关心道。 嫪毐哪能看不出他心中的不爽,当下微微一笑,细着嗓门儿道:“听太后说这几日众将士都在山里寻我,颇为辛苦。 嫪毐此次特来致歉,不想一心修炼,忘了时日,承蒙太后关心,竟让曾将军和众位将士受此大累,说起来,还请将军勿要怪罪才是。” 说着,还特意拱手一礼。 内寺长官职不低,这一礼自是显得诚意十足。 曾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回礼道:“内寺长何必如此?保护太后和大人乃是末将职责所在,曾锐岂敢劳大人行此大礼?” 嫪毐却是淡淡一笑,随即向后看了一眼,立刻便有一名寺人端了一个木匣子走上前来。 嫪毐遂笑道:“不论如何,这几日都辛苦大家了,为表歉意,嫪毐特备了些薄礼,还请曾将军不要推迟,就当是我嫪毐请大家吃酒了。” 曾锐看着手中的木匣子,自是连忙推辞。 但嫪毐也不给他多说的机会,便主动告辞离去了。 他之所以如此行事,一是确实因为自己的缘故,兴师动众了,自己有所表示理所应当。 二是想趁机拉拢一下。 郎中令乃是掌管宫廷侍卫之官,位高权重。 郎中曾锐又是主要负责保护甘泉宫的,如此一来,自己就势必要与其搞好关系。 曾锐如此,卫尉竭同样如此。 转眼间,再次回到了凤帐之内。 此时众女皆已梳妆更衣,除了赵姬、离舞和露霜姐妹坐在长桌边吃茶外,只有芳予身体不适,依旧躺在软榻上。 见嫪毐回来,赵姬温婉一笑,随手递来一盏清茶。 心里却对嫪毐的举动颇有些不以为意,娇声道:“不过都是他们的分内之事,你又何必又是行礼,又是送金的?” 嫪毐没好气道:“他们奉命保护太后,虽是分内之事,但若有歹人行刺,他们可都是要为太后拼命的。” “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对他们好点儿,理所应当,且对他们好,他们才会更加忠诚,更会拼命地保护太后,这叫你好、我好、大家好。”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赵姬听他又要长篇大论,顿觉头疼,连忙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后问道:“如今你我出来已经有些时日,你也收获人剑双收,这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 嫪毐略一思衬,随后道:“那,我们明日启程?” 蜜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淡道:“随你。” 说完,便有些慵懒的斜躺在了主位上,玉手托着香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露霜姐妹极为乖巧懂事,连忙在赵姬身边跪坐下来,一个轻轻为其捏肩,一个轻轻为其按腿。 嫪毐看的一阵眼热,向着一旁的离舞道:“小舞,你要不要也向露、霜姐妹俩学学?替我按摩按摩?” 离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是依旧端坐未动,只优雅的呷了口茶。 赵姬见此,艳红的唇角顿时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道:“舞儿可是本宫的女儿,你想的倒美。” 72章 大人笑得好邪恶(求推荐票、求月票) 翌日一早,一行人正式启程返回。 一百多里虽说不算遥远,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物资,行动起来确实缓慢。 嫪毐悠哉悠哉的躺在马车上,享受着露霜姐妹的按摩。 芳予躺在他的身后,正兀自睡得正香,她本就伤势不轻,后来跟在嫪毐身边,更是伤上加伤。 如今在软榻上已经休息了两日,还是无法恢复,想来需要慢慢静养。 离舞优雅而坐,紧身的紫色长裙包裹着曼妙的曲线,粉黛未施的俏脸上,清纯可人,少了几分妖媚之气。 在赵姬的教育下,气质大变。 蜜桃则侧卧在一旁,一脸娇媚如水的望着他。 那本就妖艳妩媚的俏脸上,雪白的肌肤氤氲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夭夭灼灼。 见她望着自己发呆,嫪毐忍不住唇角一扬,好笑道:“太后在想什么?莫不是又想陪我练功了?” 蜜桃闻言顿时回神,没好气的嗔道:“呸,谁想陪你练功了。” 说着又忍不住轻轻一叹,妙目多了几分无奈,娇声道:“本宫不过是想,这还不容易出来游玩一遭,也没去哪儿逛逛,居然就又回来。” “一想到要再次临朝监国,本宫呐,就有些头痛。” 嫪毐有些好笑道:“太后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华阳老太婆费尽心思,心心念念的,不正是你现在的那个位置吗?” 赵姬娇艳欲滴的红唇顿时弯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哼了一声,语气不无讥讽的冷笑道:“也就只有那老妖婆贪恋这个位置罢了。” “只可惜,她以色侍人,年轻时虽也有几分姿色,却生不出一儿半女来。” 嫪毐笑道:“是啊,若论这方面,还是太后厉害。” 赵姬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又是眸中一暗,心中担忧起来,娇声道:“还说呢,你,你天天如此马不停歇的折腾,万一本宫真的有了,可有你好看的。” 嫪毐嘿嘿笑道:“有了岂不正好?” “大王雄才大略,少有壮志,如今已展露出的文韬武略,更是远非常人可比,满朝文武上下,其实都在盼着大王亲政呢。” “他现在虽然距离加冠亲政还有三年,但也不小了,若是有了,太后正好以身体不适为借口,让大王提前亲政,届时再远离咸阳这是非之地,去雍城逍遥快活多好?” 赵姬闻言,自然心动不已,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道:“你有所不知,大王亲政之事,本宫也问过相邦。” “不过他说政儿还小,血气方刚,行事容易冲动,还是多等上几年的好。” 嫪毐闻言,却是呵呵冷笑几声。 吕不韦想让祖龙无为而治,只当个高高在上的傀儡,任人摆布,怎么可能? 仔细想来,吕不韦从一介地位低下的商人,成了如今名震天下的大秦相邦,其眼光和手段,天下少有人能媲美。 从他入秦开始,大秦连丧三王,在解决了华阳之乱后,吕不韦也趁势而起,在主少国疑的境况下,快速的稳定了大秦朝堂。 并以其才能平息了边境的战患,使秦国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发展,也为后来嬴政统一天下奠定了基础。 当然,连丧三王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谁也不知道,但连丧三王最大的受益者,确实是他吕不韦。 刚入秦时,吕不韦他根本左右不了朝堂,但因为有罗网这个不确定因素在,想要安排一下,却也并非不可能。 具体真相如何,只怕永远是个未解之谜了。 这且不提,吕不韦虽功绩显著,却也是名副其实的权臣。 虽不会愚蠢到想吕氏代秦,但也是权倾朝野,野心昭昭。 朝政上,满朝大臣,甚至包括嬴政的母后赵姬,全都听吕不韦的,而并未有人真正地听取过他的意见,那他这位秦王不就变成摆设了吗? 而吕不韦想的,就是把嬴政调教成一个自己想要的王。 你只需要高高在上就好,至于其他的事儿,交给我们这些臣下就行了。 在执政理念上,二人有着极大差异。 嬴政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政,想要加快大秦东出的步伐,他认为大秦已经具备了灭掉六国的实力,想早日一统天下。 而吕不韦则主张徐徐图之,慢慢发展自己的力量,慢慢吞并。 《吕氏春秋》以黄老思想为中心,“兼儒墨,合名法”,提倡君主集权下实行无为而治,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他不仅想自己流芳百世,还想让《吕氏春秋》成为大秦万世的治国纲领。 如果统一天下后的秦始皇,若能真的以此理念治国,缓和社会矛盾,使百姓获得休养生息,恢复经济发展,或许大秦也就不会二世而亡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他嫪毐又不是嬴政的爹,也不想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改变他的想法。 但嬴政早日亲政,吕不韦相权势必要大受打击,权力缩水,甚至还可能因为理念相左而引起矛盾。 这将对自己很有利,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嫪毐呵呵一笑,手抚摸着赵姬纤腰上柔软滑腻的肌肤,宽慰道:“朝堂之事,我虽然没怎么接触,不过还是可以给你一些建议的。” “哦?”蜜桃闻言,凤眸一扬,绝美的容颜上挂着动人的笑容,微笑道:“说来听听?” “现在的朝堂,我虽然不接触,但也知道相邦权倾朝野,虽然吕不韦对于先王,对于大秦,都是功勋卓著,功不可没。 但大王素有一统天下之大志,文韬武略,远非六国之庸君可比,现在他已有十七岁,不能再如之前一般当他童稚。 是时候让他逐渐参与并掌握权力了,而不是对吕不韦言听计从,平日里的政事,该多问问大王的意见了。” “至于吕不韦,呵呵.......” 说到这里,嫪毐顿了一下,随即明眸一转,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旁静静望着他们的离舞。 这才继续道:“男人对权力有多丧心病狂,太后耳濡目染,想必深刻领教过了,需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田氏代齐,三家分晋,齐晋之祸,累及阖族公室,吕不韦为姜尚后人,当然深有体会,太后还要小心前车之鉴。” 赵姬凤眸微眯,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随即苦笑道:“你们男人呐,怎么就个个对权力如此痴迷呢?” “相邦如此,先王如此,就连政儿也是,全都是这样。可是,得到了权力,就真的开心吗?” 嫪毐冷笑道:“呵呵,因为权力能让他们得到很多东西。” “那你呢?你对权力不敢兴趣吗?怎么让你做个内侍长都不愿意?” 赵姬紧紧贴在了嫪毐胸前,笑问道。 嫪毐嘴角微扬,笑道:“我这人啊,爱美人不爱江山,权力有什么好的?哪有花前月下,醉卧美人膝好啊?与三千绝色,逍遥自在才是人间极乐。” 蜜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自我吹嘘,微恼薄嗔道:“还三千绝色,怎么不美死你?” 嫪毐嘿嘿一笑,却是乐的合不拢嘴来。 他要的,又何止三千绝色? 昔有御女三千得道飞升,在这长生并非不可能的世界,他又为何不可? 至少就目前所知,长生就有三个途径。 一是苍龙七宿,一是徐福杀凤,一是酒巅崔文子的长生不老药。 苍龙七宿自不必细说,徐福和崔文子,根据罗网的情报,嫪毐搜罗掩日的记忆,发现都确有其人。 徐福便是阴阳家的云中君,而崔文子曾于三年前在齐鲁之地治疗过一场不大的瘟疫,活人近百。 当然,这且不提,一切毕竟还很遥远。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待将来再争长生机缘。 来时风花雪月,五天不下马车,回去的时候,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沿途美景。 这一路纵酒放歌,配有离舞的笛音袅袅,还有四女的靡缠靡绵之音,自是酒不醉人,清歌醉人。 五日后,凤驾在秦王嬴政和一众文武的迎接下,终于回到了咸阳。 赵姬被嬴政接入章台宫商议政事,而嫪毐则带着一众随行的寺人宫女回到了甘泉宫。 露霜姐妹自是不用多管,倒是芳予因为身份特殊,未免大司命那娘们儿迫害,只能先让她住在清秋苑。 嫪毐闲来无事,便寻了卫尉竭和郎中曾锐,一起去春风阁喝酒去了。 当然,风月之地,自然少不了美人。 嫪毐出手大方,直接为两人点了四个美人,弄了个全套的四条龙服务。 自己却只喝酒,待喝的醺然兴起后,眼见两人不老实起来,嫪毐也适时告退,与二人约好改日再聚,并劝他们玩的尽兴后,便独自乘车离开了。 路径嫪府,也只是在门口问了问,知道府中一切如常,便独自离开了。 眼下并没有太多可用之人,他的嫪府的高墙形同虚设,难免会有有心人暗中潜入。 是以嫪毐从不在府中胡来。 待回到甘泉宫,便径直去了清秋苑。 清秋苑里,阳光明媚,池中的莲花盛开,为这僻静之地添了几分生气。 芳予与离舞都住在二楼,离舞还是住在露台之东的大房间内,而芳予则选择了西边的一个小房间。 这一路走来,嫪毐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养伤,想来这多娇花的身体也休养的差不多了,不过嫪毐暂时并未有折花的打算。 既然人家跟了自己,成了自己的女人,他就要充分发挥自己怜香惜玉的美德,还是先替其解去生命之忧的好。 万叶飞花流他也多少有些了解。 东皇太一是把少司命这个职位当成了蛊在养,让她们互相吞噬,斩断红尘,并通过杀死同类而变得冷漠,看淡生死。 最终进化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少司命。 罗生堂下中,木部女弟子小衣处决了小灵,修成了更上一层的万叶飞花流,得封少司命。 所以东皇太一才会说: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我们等你很久了,少司命~ 这句话应可以推测,之前的少司命其实都不算真正的少司命。 而真正的少司命,就是那个可以练成更上一层的万叶飞花流,摆脱‘魂散命尽也’宿命的人。 毕竟培养一个资质高的弟子不容易,若不是为了培养更凶更厉害的少司命,阴阳家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害本门弟子,自折羽翼? 所以嫪毐推测,只要让她修炼到更上一层的万叶飞花流,她应该就是可以摆脱自己宿命了。 虽然有点难,但他起码不是趁人死前去骗人身子是不? 他是真的有办法! 他此次来清秋苑有两个目的,就是分别找离舞和芳予好好谈谈心,很单纯的聊聊人生。 犹豫了许久,嫪毐最终还是先来到了离舞的房间。 以往进少f的房间,他从来都是不敲门的,直接跳窗而入。 现在素质提高了不少,进美少女的房间,虽也不窍门,但起码不跳窗了~ 一入门,便见离舞正盘腿坐在软榻上,打坐练功。 紧身的紫裙包裹着曼妙的曲线,但 他刚刚并未隐匿身形,离舞必然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因此也不存在打搅之说。 不过离舞这小丫头似乎并没有搭理嫪毐的意思,依旧闭目凝神,安心修炼。 嫪毐见此,却也不急,自顾自的于外间的矮榻上坐下,喝了一口美人喝了一杯的香茶。 随即便慵懒的躺在了矮榻上,斜靠榻木沿,欣赏着眼前美妙的风景。 如今距离天九和秦时的各个剧情还有多年,他也并不着急被人捷足先登。 他只需在天九剧情发生之前,最大限度的提高自己就好了。 虽如此,他还是打算晚上去拜访一下吕不韦。 除了说服吕不韦同意自己变更身份外,还想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下黑白玄翦的消息。 他对这位剑之豪者很感兴趣,或者说,对他们夫妻俩都感兴趣。 若是魏纤纤还没死,或者两人还没认识,那自然再好不过。 嘿嘿嘿嘿~ “大人笑得好邪恶。” 正在嫪毐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微嗔薄恼的娇媚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嫪毐望着已然站起身的婀娜倩影,微笑道:“为父哪里笑的邪恶了?身为女儿,岂能如此说自己父亲?” “为父?女儿?” 离舞瞬间有些破防,她美眸睁地很大,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有些吃惊张了张,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唇角忍不住扯了扯,旋即没好气的瞪了嫪毐一眼,表情委屈的道:“大人又欺负我。” 嫪毐轻笑道:“为父哪里欺负你了?你如今是太后的义女,我和太后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离舞有些俏皮的翻了翻白眼,随即唇角扬起一抹诱人的弧度,似笑非笑道:“那人家敢喊,大人敢答应吗?” 嫪毐闻言,微微顿了一下,坏笑道:“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我洞房花烛,新婚之夜,自有你喊的时候。” 原以为嫪毐会退缩,却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离舞颇觉无奈,只能明智的选择不去听这些浑话。 她于嫪毐身边屈膝跪坐下来,随后玉手拿起茶壶,为两人各添了一杯茶。 她的动作很优雅,配上那清纯又娇媚的俏脸,很具有美感。 嫪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怎么不去修炼了?” 离舞闻言,顿时娇嗔不已,抱怨道:“大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谁还静得下心来?” 嫪毐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一脸坏笑的上下打量着她,乐道:“怎么?我家小舞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了?” 离舞娇嫩的粉唇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随即俏皮的眨了眨眼,取笑道:“人家可不像大人你,见个美人就动春心。” 嫪毐呵呵一笑,忽然正色道:“小舞,现在你还觉得没有可能吗?” 离舞闻言呆了一下,随后眨着两只黑宝石,好奇问道:“什么没可能?” 嫪毐唇角微微扬了扬,却是并未笑出声,只淡淡的望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的,何必装傻?”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离舞宛若晨雾般的美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眸,看着手中的茶水,轻声道:“复活么?” 嫪毐点了点头,正色道:“对,复活,像个普通女孩一样活着。” 离舞有些好笑道:“这就是大人那天在马车上那样看我的原因?” 嫪毐轻轻点了点头,他在马车上劝赵姬不要太相信吕不韦,小心吕氏代秦。 这万一要让离舞传到吕不韦的耳朵里,那吕不韦这老小子不仅有了防备,还绝对不会放过他。 “以前的你我,只是别人手中的杀人凶器,不能有任何情感,也不能拒绝任何任务,要唯命是从。” “为了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亡。” “甚至对于像你这样的女人来说,还要去用自己的身体去色诱,去任一个陌生人去亵玩淫辱。” 说着,嫪毐那明眸之中,已然变成森然之色,沉声道:“难道,你还想一直这样活下去吗?” “难道,你不想像个正常少女一样,开心快乐的活着。 然后遇到一个心动的情郎,与他长相厮守,与恩恩爱爱,过平静且美好的生活吗?” “想!” 离舞忽然扭过头,望着嫪毐正色道:“我当然想!” 她美眸定定的看着嫪毐,随即眼中亮起的神采又是一黯,冷呵一声,满眼凄然道:“可,我们可以吗?” “罗网的势力有多可怕你应该知道,背叛罗网有什么下场你也应该知道的。” 嫪毐呵呵一声,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比你知道的更多。” “为什么不可以?” 说着他又道:“不说别人,你现在是太后的义女,大王的义妹,过了明天,赵姬就会广告天下,你就会成为大秦公主。” “到时候凭你这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摆脱罗网,他们能拿你怎么办?敢追杀你吗?” “吕不韦是不会为了你,去彻底与赵姬和嬴政决裂的。” 离舞柳眉微蹙,眸中若有所思,忽然如水的美眸里闪烁起点点光彩来。 她眼中有光的望着嫪毐,柔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 “罗网可以存在,但罗网的规矩必须改。” “这.....” 离舞愣了一下,随即继续道:“什么意思?” 嫪毐淡淡道:“规则是由人定的,我要取而代之,做那个改变规则的主人。” 嫪毐美眸有些怔怔的望着他,许久之后,方才低下了头,轻声道:“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 嫪毐淡淡道:“想取而代之,自然需要许多人的支持。” 说着,他拉起了离舞那白嫩的小手,深情的望着她道:“我希望你是第一个。” 离舞抬眸,怔怔的回望着嫪毐,宛若晨雾般清澈的美眸倒映着嫪毐俊美的脸。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离舞终于收回目光,随即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嫪毐见之,自是大喜,高兴的一把揽过眼前的美丽少女。 离舞触不及防,忍不住轻呼一声,已然被搂入怀中,立马挣扎着想要起身。 嫪毐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揽着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微风自门窗穿堂而入,吹来阵阵怀中佳人沁人的体香。 嫪毐低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美丽俏脸,美目灵动含羞,脸颊白里透红,红唇单薄you人。 曼妙的曲线传来娇软的触感,嫪毐深深的嗅了下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离舞被他亲昵的举动弄的红了耳根,顿时面露羞态。 雪一般白嫩的俏脸上浮起一抹勾人的红晕,一双美眸也渐渐蕴起了一层水雾。 嫪毐有些心情激荡,忍不住向着那诱人红唇印了下去。 离舞身子一僵,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本就柔弱无骨的娇躯也随之一软。 双手象征性的推了一下嫪毐的胸膛,轻柔无力,随即便缓缓闭上了美眸。 陌生的感觉让她紧张的口干舌燥,又有些激动和期待。 良久,潮水终于退去,海面恢复了平静。 嫪毐坐在长桌前,离舞似尚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般,静静地依偎在嫪毐的怀中。 雪白的脸颊早已布满红晕,美眸迷濛濛的,依旧有些云里雾里。 嫪毐的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少女,柔声道:“小舞,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离舞闻言,忍不住抬起俏脸,忽然娇媚一笑,似恢复了往日妖媚风情。 “大人也知道罗网培养离舞是用来做什么的,那怎么知道离舞是不是为了执行任务,才故意接近大人,任大人轻薄呢?” 说着,她从嫪毐的怀中坐起,娇声道:“万一离舞是奉命故意色诱大人,好在将来暗杀大人呢?” 嫪毐闻言,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也蛮有道理的,这事儿的确说不准。” “万一你薄情寡义,冷血无情,谋杀亲夫,的确防不胜防。” 说着话,还站了起来,笑道:“看来我要跟太后说一说,还是不要娶你了,不安全。” 离舞闻言,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上,却是挂着温婉动人的笑意。 (六千多奉上,求个票~) (大家说说,魏纤纤是还没认识黑白玄翦的好呢,还是生过孩子没死好呢?) 73章 妹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大人要去何处?” 见嫪毐占完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要抬脚走人。 离舞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 “呵呵,” 嫪毐闻言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来,轻笑一声,语带戏谑道:“怎么,小舞不舍得我走吗?” “如果你愿意,我今夜倒是很愿意留宿。” 离舞闻听此言,顿时一阵娇嗔。 却听嫪毐又道:“以后别叫我‘大人’了,没端的生分了许多。” 离舞美眸可爱的眨了眨,随即问道:“那叫什么?” 嫪毐嘿嘿一笑,不忘嘴上占便宜:“随你啊,夫君、情郎,都可以。” 离舞无奈的白了嫪毐一眼,随即妙目一转,娇声道:“那我就叫大哥好了。” “大哥?” 嫪毐眉头一皱,见这小丫头如此娇俏可爱,随即摇了摇头,微笑道:“还是叫爱哥哥吧。” 离舞微微愣了一下,呢喃道:“爱哥哥?” 嫪毐微微颔首,强忍笑意道:“对,情情爱爱的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好了,我先走了。” 离舞嗔道:“大哥还没说要去哪儿呢?” 刚刚接吻过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与嫪毐的关系亲密了几分。 心意也敞开了不少。 嫪毐指了指西边道:“我去找芳予有点儿事儿。” 离舞闻言,顿时撅起了小嘴,心里一阵酸溜溜的。 “哼,还能有什么事儿,大坏蛋,好色鬼!” 眼见嫪毐的身影在视线消失,离舞心中暗骂起来。 两人经过这次交谈,她的心意也算表明了,甚至连那些亲密事都做了。 在她心里,嫪毐已然是自己的情郎。 虽然早就见识过情郎办的那些荒唐事儿,什么大被同眠,什么日夜笙歌,简直荒y至极,让人瞠目。 但此刻再听说情郎去找别的女人,且明显是去办坏事儿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吃味。 这般柔肠百转间,心里便忽然有了去偷偷看一眼的想法。 这念头一出,便如一个小火苗一般,瞬间成了她心里的燎原之火,怎么也熄灭不了。 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悄悄溜过去看看,便隐匿气息,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另一边,嫪毐也的确没闲着,来到芳予的房间门口,也没犹豫,便直接推门而入。 芳予的身体还在修养当中,但连续几日的休息和药物滋补,让她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不过当嫪毐进去的时候,恰巧芳予正在宽衣解带。 长裙滑落,被腰间玉带拦着没有落下。 女子如雪一白白嫩消瘦的玉背顿时出现在眼前。 嫪毐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嘿嘿笑道:“想不到我嫪毐这么受欢迎,人还未到,芳予姑娘便主动解衣相迎了。” “大人~” 见到嫪毐进来,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身子。 芳予心中一羞,娇腻的叫了一声,便要将外裙重新披上。 不过不等她弯腰,嫪毐已然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身后。 芳予一刻放心猛地跳了一下,感受到光洁的玉背正在被一只手轻轻抚摸,娇躯都紧张的有些颤抖。 人生会有许多痛苦的经历,但有些疼痛,她再也不想经历二次。 嫪毐看着她雪白娇嫩的玉背上,那道细长的伤口,虽已结痂,但在雪背上还是格外的醒目。 他的手在旁边轻轻抚过,随后柔声道:“你背上的伤口较深,自己够不着,要上药怎么不找我?” 感受到嫪毐语中的温柔,芳予的心莫名安静下来。 雪白的削肩微微缩了一下,轻声道:“一点小事,芳予不敢劳烦大人。” 嫪毐轻笑一声,淡淡道:“那次之后,你便成了我的女人。 你我也便成了最亲近的家人,会白首偕老,会相濡以沫,将来还会儿女双全,幸福百年。 未来,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相处在一起,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如此生分。” 说着,他又轻轻拍了拍芳予的肩膀,轻声道:“乖,弯腰,趴到玉枕上去。” 芳予的俏脸唰的红了一下,顿时脑补出嫪毐跟露霜姐妹俩说这句话时的场面来。 心里虽然娇羞一片,但也不知怎的,还是依言趴到了软榻上。 并将小脑袋埋到高枕之上,乖乖的等待着。 那次的经历虽然痛苦,但从那次开始,她便知道自己已经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他的女人。 现在回想,连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这才认识几日,见了才两面,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清白给了对方。 或许是当时实在走投无路了吧。 也或许是想在死亡到来前,体验一次做个普通小女人的感觉吧~ 也可能,是她太渴望在死前,能得到一份向往已久的爱了。 她这般想着,心里便似忽然有了着落一般,尤其是此刻他的温柔,让她渐渐依赖,渐渐迷恋。 这一刻,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自己并不后悔。 嫪毐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拿起一旁的玉瓶,打开瓶塞后,一股略带清香的药味顿时传来。 他走到床边,先是用绸布蘸酒,在伤口上轻轻擦拭了一边,然后才将药粉轻轻地洒在了她的玉背上。 这是赵姬赐给他的药,被他转送给了芳予。 据说这药对伤口愈合有神效,不仅愈合的快,还不会留疤。 犹记得第一次和蜜桃在一起的时候,她缩在自己怀中,玉手轻抚着自己身上遍布的伤疤。 那满眼的心疼,似还历历在目。 “上好了,前边的伤上药了吗?” 芳予乖乖的趴在高枕上,声音有些紧张:“还、还没。” 嫪毐闻言便道:“那正好,我全都帮你上了。” 芳予依言站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扭捏,一张雪白的俏脸早已布满红晕,宛若红透的苹果一般。 她的肌肤娇嫩幼滑,这般红扑扑的可爱样子,看起来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不必了大人,前边的伤口,我,我的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芳予便抬起眼眸,眼中略带乞求的望着嫪毐。 到底是只有那么一次亲密,少女本能的羞涩,还是让她无法坦然的赤身在男子面前。 但嫪毐似乎并没有让她自己来的打算。 见嫪毐只微笑的看着自己,芳予心中无奈,便知道嫪毐已然打定了主意。 当即强忍着羞意,随着玉带解开,中衣落下,一具雪白的酮体便出现在了嫪毐眼前。 似冰雪般的肌肤,白嫩细腻,光滑柔软。 一道道醒目的伤口又细又长,散落的落在雪白的肌肤上。 结痂的黑血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丑陋。 嫪毐望着眼前修长婀娜的雪白玉体,抬头与那双宛若宝石般美丽的紫眸对视了眼。 心中疑惑没有美瞳的世界,怎么这么多美女的眼睛会是紫色的。 虽有疑惑,嫪毐却也并未问出口。 他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随即回头,只如刚才那般,先用酒简单擦拭一下。 然后拿起玉瓶,将药粉轻轻倒在一支小木勺上。 随即自上而下,开始替她上药。 第一次上这药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然都清理过,还用酒消了毒。 如今结了痂,再上药倒是省事了许多。 许是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当嫪毐正在她胸口撒药时,芳予忽然身体颤抖了一下。 “嘶,啊......” 突然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这声音娇媚至极,听起来极为魅人。 嫪毐表面平静,说了声抱歉后,便继续开始认真的上药。 芳予倒先羞得红了俏脸。 强压下心中旖旎,嫪毐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她玉臂、胸口、小腹和大腿处的伤口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目光也很专注。 明眸清澈迷人。 少司命一双紫宝石般的美眸盈盈如水,纯净澄澈。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亲密无比的男子,望着他俊美如玉的面容,漂亮的眼眸,轻柔的温柔的动作和那专注的眼神。 不知怎的,那雪白的俏脸上,娇羞之态缓缓消失。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暖流,缓缓涌入她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暖流顷刻袭遍她的全身,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温暖。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从未有过的感觉。 自小到大,那个地方给她的,从来都是冰冷与漠然,杀戮与死亡。 她如此看待阴阳家,嫪毐对阴阳家的观感同样恶劣。 在他眼里,阴阳家看似超脱世外,一心追求天道永生,然其中的血腥与杀戮,冷漠与无情,却是堪比罗网。 为了苍龙七宿,他们同样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杀戮,去出卖身体色诱。 阴阳家虽源于道家,但更像是道家走入邪道的分支。 其中的罪孽与血腥,怕是只有亲身体会才会知道。 嫪毐心里虽然垂涎阴阳家的美人,但对阴阳家却是没有半点好感。 搜魂术、九宫移魂术、六魂恐咒等等手段,光是顾名思义,就知道绝非善类。 他自认不是大好人,也不想当什么人人敬仰、为民请命的大侠。 但草菅人命、肆意杀戮的门派,注定为世不容,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将之灭掉。 男的罪大恶极,除了云中君,当然要通通杀杀杀。 至于月神、焱妃、大少司命等等这些大大小小的妹子们。 妹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当然要让她们幸福。 话说回来,阴阳家的妹子还真的是水嫩可口。 动漫一出,不知吸引了多少老色批直呼老婆。 尤其是少司命小衣,更是冰清玉洁,美颜高冷,惹人怜惜。 据说手办娃娃非常好卖。 嫪毐细心而轻柔的处理着伤口,心里却是美滋滋。 不仅捡到一个美人,还得了个武道高手,简直赚大了。 有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桃花缘,一趟太乙之行,将大司命连带着三个少司命一锅大杂烩了,这运气,谁能有? 至于阴阳家的威胁,连东君他都在打主意,还在乎与对方敌对? 他巴不得另外三个少司命外加东君一起来找他报仇呢。 只可惜按照时间线来说,小衣他妈估计都还在玩过家家呢。 更何况,他有蜜桃太后这么一个超级无敌又细又白、又直又美、又富又贵的大长腿。 他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 上药期间自然难免会碰到那滑腻雪白的肌肤,其触感之柔软与娇嫩,竟是比婴儿的肌肤还要柔软,比锦缎还要光滑。 “你的万叶飞花流应该是类似成长型的功法吧?” 芳予微微愣了一下,紫眸中略带几分疑惑。 “成长型功法?” 轻柔的声音,带着股空灵与疑惑。 嫪毐抬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就是说,可以通过自己的领悟,不断成长,达到更高的层次。” 芳予闻言,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每一代少司命修习的功法都一样,只有更强大,才能杀死前任,继承少司命的职位。” 嫪毐呵呵笑道:“所以,你当初杀死自己的上任的时候,应该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吧?” 嫪毐的话直击芳予的内心深处,似触动了她心底某条紧绷的弦。 后者娇躯轻颤了下,眸中迅速蓄起了点点泪花。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眸中满是悲恸,嫪毐望之,亦是不由一叹。 他淡淡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身在当时境况,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的,但也身不由己,她若不死,你就必死无疑。” “所以,这并非算你的错。” “要说错,也是错在那向来高高在上,自诩凌驾众生的阴阳家而已。” 芳予闻听此言,眼中泪水似再也封印不住,顿时如决堤般滚滚落下。 一点点晶莹的泪珠,宛若珍珠,自她雪白的脸颊滑落,又滴在胸前的玉白之上。 嫪毐被眼前美景吸引,同时也上完了药,终于站起身来。 嫪毐低头望着眼前的梨花带雨的少女,旋即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然后缓缓低头,将那俏脸上滑落的泪珠吻去。 随即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迷人的微笑,温柔的望着她。 芳予迷濛的紫眸轻轻眨了眨,眼泪终于收住。 紫眸上泪光仍点点如星,如紫宝石般璀璨而梦幻。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似你这般的优秀的弟子,个个资质极佳,换做其他门派,宝贝还来不及,又岂会让你们如此自相残杀?” 说着,他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轻轻抚摸着那幼滑白嫩的俏脸,笑问道:“你知道吗?” 芳予美眸有些失神的望着嫪毐,对方那温柔的眼神,让她这个自小极度缺爱的少女,完全无力抵抗。 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嫪毐却是眸中有着柔光,淡淡道:“或许,我知道。” (大家没事多点点角色的红心。) 74章 美人的邀请(求推荐票月票) 芳予美眸微微睁大,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什么?” 嫪毐呵呵冷笑道:“传说百越之地,有善巫蛊之族,如蛇蛊,聚百虫置于皿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啖诸虫,是虫最毒,若仅存之物为蛇,则称蛇蛊。” “所以我料想,阴阳家少司命薄命之说,也与此类似。” 芳予闻言,彻底呆滞当场,脑中回荡者嫪毐的话,许久许久,方才回神。 她脸上露出凄然之色,大致也认同了嫪毐的说法。 却听嫪毐继续道:“历代少司命修习的万叶飞花流,是以魂换气,魂散,则命尽。” “各派所收弟子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都是门派的未来和希望。” “这功法若仅仅只会害人的话,任何一个门派都不会让自己精心培养的弟子去送死的。” “万叶飞花流如此恶毒,但修习者并非必死无疑。” 一边说着,嫪毐拉着芳予在床边坐下,继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都说否极泰来,物极必反,若是能向死而生,将万叶飞花流修炼到更高层次,突破极限。” “那么不仅会解了魂散薄命之厄,还能修为大进。” “东皇太一让你们自相残杀,就是以养蛊之手段,用死亡来逼迫你们,让你们不断去突破极限,好领悟更深层的万叶飞花流。” “可是,”芳予满目哀伤,凄然问道:“害死那么多弟子,就为了得到一个练成更高一层万叶飞花流的弟子,值得吗?” 嫪毐有些同情的看着她,柔声道:“牺牲了那么多资质不错的弟子,却可以得到一个潜力无限的绝顶高手。” “或许值得,也或许不值得。” 说完,便见芳予一双紫眸满是疑惑的看着自己,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如果但是为了培养一名绝顶高手,值不值得,倒还真得另说。” “但若是东皇太一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对他来说,肯定值得。” 芳予似乎对嫪毐的推测极为认同,心里更是依赖,不由开口问道:“什么目的?” 嫪毐深吸了口气,随即轻叹一声,苦笑道:“具体什么目的,当世之上,恐怕只有东皇太一知道了。” “想来无非是用之当做练功的炉鼎,或者解开什么秘密之类的吧。总之绝对没安好心。” 芳予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紫眸略显空洞,失神的望着前方。 一时间,房间内竟是变得死寂起来。 只有呼呼而过的穿堂风,带来阵阵凉爽。 嫪毐轻轻抱着少女的肩膀,沉默半晌,方才道:“现在,要想长久活下去,你有两种选择。” 芳予闻声仰起俏脸,眸中微微闪烁起希望的光芒。有些期待的望着嫪毐道:“哪两种?” 嫪毐望着她的眼睛,很是认真的道:“其一,向死而生,你继续修炼万叶飞花流,我会给你一些领悟更高层次的指引。 但具体能否成功逆天改命,还要看你的悟性。如果无法突破,则你还是无法摆脱魂散命尽的宿命。” 芳予听到此话,不由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嫪毐的衣角。 却听嫪毐继续道:“其二,破而后立,放弃万叶飞花流,重修其他武功。” 芳予眸中的光芒微微暗淡了几分,螓首不由低了下去,随后轻轻摇了摇道:“万叶飞花流一旦修炼,则其真气便已存在我的体内,就算修炼其他功法,后果也是一样的。” 嫪毐却是神秘一笑,用手刮了刮她那娇俏的鼻尖道:“阴阳家剑走偏锋,追求天人极限,但其本质源于道家。” 说着,他语气不无得意的道:“我曾于道家典籍之中,悟得一神奇功法,取名为北冥神功。” “此功不仅可以化去你体内的真气,形成北冥真气。 还可以吸收他人内力,化为北冥真气,供己驱用。只要你吸人内力多,就可在极端的时间内恢复到如今的实力,未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芳予微微愣了一下,瞠目结舌道:“世间竟还、还有如此霸道的功法?” 嫪毐呵呵一笑,正色道:“功法虽霸道,但只要修习之人心性足够坚韧,就不会走上邪途。” 说着,又忍不住微笑道:“如何?选择哪个呢?” 芳予美眸荡漾着如水般的涟漪,盈盈望着嫪毐,娇声道:“自然是第二个。” 说着,还主动环上嫪毐的脖子,献上娇艳粉唇。 美人主动,嫪毐自然不会拒绝,一番柔情之后,他的手轻轻握住了芳予的手腕,北冥神功随之运起。 这是在回来的路上他领悟的功法,一直没机会使用。 却没想到自己下手的第一个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女人。 “乖,不痛的,不要紧张,放松些,一切交给我来做就好。” 嫪毐轻吻了下佳人的耳垂,又在她耳边轻哈了口气,让得少女顿时娇躯都颤了一下。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芳予只觉全身软洋洋地,便如泡在一口温泉之中一般。 周身毛孔之中,似乎都有热气冒出,通体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觉。 转眼间,嫪毐已然将她身体内的真气吸收个干净。 他望着怀中温软似若无骨一般的美丽少女,紫眸似闭未闭,满眼迷醉,粉唇吐气如兰。 嫪毐微微一笑,柔声道:“好了,我已化去了你体内的真气,待到明天你恢复好精神之后,再把北冥神功传你。” “从今以后,你的生命便也无虞了,只是之前损耗的魂力,却是一时半刻难以恢复了,只能待将来找到合适的方法再解决。” 芳予软在嫪毐怀中,娇嫩水润的粉唇上浮起一抹灿烂笑意,美眸望着嫪毐愈发盈盈如水。 眼下虽然浑身娇软无力,但困扰许久的薄命之厄终于得解,让她开心不已。 对于嫪毐更是情恩热涌,暗叹自己得天之幸,于死亡来临前,得遇天命救星。 “多谢大人。” 说着,她缓缓在嫪毐脸颊上吻了一下,随即趴至嫪毐耳边,声音竟有股难掩的娇媚与情动: “大人,请......” 美人相邀,嫪毐自是心动不已。 他弯身把手伸至她的腿弯处,一把将怀中少女拦腰抱起,随后轻轻地放到软榻上。 75章 人家只是路过 美人花颜晕红,妩媚尽显,嫪毐却难得好心,暂时饶她一命。 他微笑着捏了捏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柔声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就好好修养吧。” 说着,他轻叹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淡淡道:“等你养好身子,将来自然有的是时间为我生儿育女。” 说完,又在少女娇艳欲滴的粉唇上点了一下,柔声道:“好好睡一觉吧,等晚上再跟小舞一起吃饭。” “如果睡不着,可以去找她玩。” 温柔的声音,似有无穷的魅力一般。 感受到嫪毐的怜惜与关爱,芳予只觉全身暖洋洋的,好似被春日里明媚的阳光包裹一般。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琉璃般的紫眸注视着嫪毐的身影。 直到其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方才甜甜一笑,美眸流转,眉眼弯弯,心里好似吃了蜜一般。 这一刻,对嫪毐更是产生了一股难言的依恋与痴迷。 她心中爱意狂涌,似有中将她淹没的感觉。 款款柔情,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立马好起来,如此也好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缺爱的女孩,一旦爱了,便会有种近乎执拗的疯狂,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心甘情愿的奉献给他。 就这么傻笑着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眼皮似也越来越沉重。 唇角挂着甜蜜的笑容,这命运多舛的少女,终于有了一个美好的梦。 离开了芳予的房间后,嫪毐却是没有离开清秋苑,反而径直回到了离舞的房间。 精美华丽的房间,氤氲着女儿家淡淡的清香。 这香味很清新,很淡雅,与离舞今日的体香极为一模一样。 嫪毐闭目回味了一下,这才抬脚进入。 见离舞正盘腿坐在软榻上修炼。 嫪毐有些好笑走到她的身边,二话不说,直接将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揽住。 离舞轻呼一声,俏脸立刻红如胭脂,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弯起甜美的笑容。 娇嗔道:“大哥这么粗鲁的打扰人家练功,就不怕人家走火入魔吗?” 嫪毐凑近她的耳边,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熟悉的淡雅香气顿时传入口鼻。 他略带陶醉之态,淡笑道:“哦?小舞在练功吗?” 离舞小脑袋连忙点了点,随后仰脸望着嫪毐道:“当然了。” 嫪毐顿时眉头一皱,疑惑道:“那就奇了怪了,我刚刚在芳予房间,分明感应到有人在偷听,我还以为是你呢。” 离舞娇媚一笑,妙目中透着狡黠(xia),嘟着小嘴俏皮道:“大哥走后,人家一直在打坐修炼。” “好端端的,去偷听做什么?” 嫪毐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我家小舞练功最是勤奋了。不过你那功法不好,还是我的北冥神功更厉害。” “要不要练啊?” 离舞顿时眸光一亮,宛若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异彩涟涟,期待道:“真的吗?我也可以修练?” 嫪毐颇有几分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微笑道:“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可以修炼了。” 离舞眉眼间先是一喜,忽然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柳眉微蹙,娇声道:“那,大哥不会也要化去我的修为吧?” “嘿嘿,” 嫪毐闻言,却是坏笑一声,忽然一个翻身,将她推倒在软榻上压住。 离舞娇呼一声,这等暧昧姿势,让她瞬间想到了以前看到过的画面,雪白的俏脸瞬间通红。 不等她说话,却见似笑非笑道:“小丫头,刚刚还说自己没偷听,这下露馅了吧?” 离舞闻言,想要将嫪毐推开的手顿时停下,那纯净的美眸有些呆萌的眨了眨,旋即红着脸道:“人家,人家是路过那里,不小心听到的。” 说着抬眸望着嫪毐,委屈巴巴的道:“才不是偷听呢。” 嫪毐有些好笑的道:“是,我家小舞这么美,这么可爱,怎么能叫偷听呢?那叫窃听。” 离舞闻言,却是噗嗤一声娇笑出声来,旋即美眸却是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 她红着脸娇声道:“大哥好重啊,压得人家喘不过气来了。” 嫪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凑近到她的唇边道:“没事儿,大哥帮你渡口仙气,保管你飘然如仙。” 说话间,便低头将那宛若桃花般娇艳的粉唇封印住。 同时故技重施,也瞬间将离舞一身的修为给化去了。 北冥神功是他在回归咸阳的路上,打坐修炼时,一时兴起所领悟的。 因为是其本身修炼时领悟,一切依托于他体内原有的真气运转。 所以在他将真气按照自己摸索的方法,在经络中运行时。 便自动将其体内的真气转化成了北冥真气,根本不需先化掉自身的修为。 而离舞和芳予因为只是修习,并非其本身修炼时领悟的。 所以必须先化掉自身修为,才可以修练北冥神功。 因为北冥神功真气在经络运行轨迹与其他各门各派截然相反,可以说是逆其道而行之。 若是本身就有真气,北冥真气初练时自然远弱于本身真气。 如此一来,真气于经脉相冲,北冥真气又无法化解自身真气。 则会造成严重后果,轻者经脉受损,颠狂呕血,修为散尽,再也无法修炼。 重者可能会直接暴毙而亡。 转眼间,离舞一身修为被吸走,浑身更是形如虚脱一般,软绵无力。 嫪毐望着雪肤生霞,柔弱无骨的少女,好心的从她身上站起身来。 随后笑道:“你先好好休息,等晚上你恢复了体力,我再传你北冥神功。” “待你修炼一段时间,再带你去抓些江湖恶人,匪盗之徒,供你吸取真气,早日恢复如初。” 离舞有些呆萌的眨了眨眼睛,有气无力道:“好吧~” 见其一副宝宝有些郁闷的表情,嫪毐哑然失笑,随即将她的娇躯挪了挪,让其躺好。 自己则脱鞋上床,解开腰间玉带,脱掉外裳,也在其身边躺下。 离舞只觉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般,紧张的舌头都在打颤。 “大、大大哥,你你怎么......也....躺下了?” 见她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紧张的心口都荡漾起波澜,嫪毐神秘一笑,似笑非笑地道:“你说呢?” 76章 美女果然天下无敌(求推荐票月票) 离舞见嫪毐就这么亲近的凑在自己面前,呼出的灼热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更是心跳的飞起。 那雪一般白嫩的俏脸上,也随之浮现一抹绯色。 见嫪毐越凑越近,离舞心中又是一阵紧张。两只小手都情不自禁的紧握成拳。 眼见二人鼻尖就要碰到一起,更是吓得她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让她痴迷的明眸。 嫪毐见她一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可爱至极,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少女再怎么训练,若是不经世事,终究还只是一个充满向往的少女而已。 一旦遇到了心动之人,便会恢复少女心性。 听到嫪毐的轻笑声,也或许是久久没感觉到嫪毐的进一步动作。 离舞忍不住轻抿薄唇,美眸悄悄睁开一道细缝,红着小脸看向嫪毐。 待美眸对上嫪毐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立刻便又慌乱闭上。 这般娇羞慌乱之态,分明就是一个初次与心上人同床共枕的清纯少女而已。 见嫪毐兀自看着自己笑个不停,离舞终于忍不住睁开了那双纯净的眸子。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嗔怨的望着嫪毐,拉着长音幽幽地道:“大哥~” 那副幽楚之态,似乎在怪嫪毐戏弄自己。 嫪毐再次微微一笑,随即再次把那宛若桃花般的薄嫩粉唇封住。 少女的唇是香的,舌是甜软的。 离舞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一股舒服、甜蜜、温柔的感觉袭上心头。 心中害羞的同时,又有着一股隐约的冲动。 少女情怀总是诗。 少女,一个让人着迷的字眼。 一个像春天一样温柔的称谓,一个充满诱惑的年龄段。 “哪个少女不会怀春?” 天真烂漫,多愁善感的少女,一直受到世人的追捧。 ..... 待到吃过晚饭后,赵姬方才回到了甘泉宫 从太乙山回来的路上,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毕竟一直坐在马车中,倒也没那么疲累。 赵姬兴致不错,回到自己目前所住的偏殿后,不见嫪毐身影,便转身向着清秋苑走去。 这一路走来,便会忍不住猜测嫪毐在做什么。 顷刻间,脑海里便补出了一场大戏。 待走到湖边,便遥遥看到清秋苑的小阁楼上,嫪毐正与两位美少女谈笑正欢。 蜜桃心里微微无语了下,但还是走进了清秋苑。 她刚刚已经脑补到比这更过分的事,如此想来,谈笑反而是比她预想的要轻多了。 至少没有胡来~ 她屏退左右,让路上姐妹也跟着回去休息。 独自一人上了楼,凤眸的眼力非常好,瞬间便捕捉到那搂着离舞小蛮腰的大手。 “母后~” “太后~” 见她走来,离舞和芳予连忙起身行礼,倒是嫪毐依旧老神在在的靠在那命人特制的木椅上。 赵姬一脸灿烂笑容的向离舞点了点头,却是连看都不看芳予一眼,直接走到了嫪毐身边坐下。 上来二话不说,就先揪住了嫪毐的耳朵:“好啊你,本宫不在,就敢对本宫女儿动手动脚了是吗?” 嫪毐并未如之前那般表现叫疼,反而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一边喝着,还一脸深沉望向天上月色。 他的眼睛很漂亮,好似有星星一般会发光 此刻依旧眸中蕴满星河,却多了几分落寞与忧郁。 蜜桃手势一顿,随即疑惑的看了眼他那俊美的脸庞,又扭头看了眼离舞。 离舞眨了眨眼,也是一脸茫然,还之以呆萌。 赵姬心中更是狐疑,随即好笑道:“臭小子,又在作什么鬼?” 嫪毐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赵姬柳眉微蹙,见其神色似乎不像装的,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嫪毐回眸,看着身边美艳的蜜桃,忽然一把揽住了她杨柳般的小腰,坏笑道:“当然是想你了。” 见他突然变了一副神色,蜜桃立马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当即就要发作,只是不给她再动手的机会,嫪毐便随手一拉。 “啊~” 蜜桃顿时娇呼一声,娇躯仰面躺进嫪毐怀中。 芳予见二人如此大胆,瞬间就红了脸,满脸尴尬的低下头不敢去瞧。 倒是离舞似乎见惯了名场面,反而有些好奇,眼角余光,悄悄打量。 片刻之后,蜜桃才终于鼓起力气推开了嫪毐,坐起身后,喘着气嗔道: “臭小子,下午做什么坏事了,这么大火气?” 嫪毐嘿嘿一笑话题一转,问道:“今天怎么样,事情很多吧?” 赵姬妩媚的白了他一眼,旋即轻叹一声,娇媚的抱怨道: “自是很多,大大小小一大堆,累的本宫晚饭都没用好。” 嫪毐好笑道:“那位相邦大人不是理政能手吗?怎么还要劳烦你?” 赵姬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又目光一转,看向了旁边悄悄飞来眼神的离舞。 小丫头这般娇俏模样,让她不禁一笑,随后淡淡道:“舞儿,本宫收你为义女之事,已经正式告诉文武群臣了。” 说着,她向离舞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自己身边坐下。 这十来日,离舞几乎天天被她调教,在赵姬面前,早已乖巧不已。 待离舞来到身边,赵姬方才温婉一笑,随即拉着她的手娇声道: “原本本宫想要带你去雍城祭祀一番,然后正式封你为公主的。 不过最近政务繁忙,大秦境地,旱灾、蝗灾四起,且相邦也有用兵东出,攻打魏国之意,便提议一切从简。” “可能要委屈你了。” 离舞温柔一笑,亲密的挽着赵姬的手腕,娇声道:“母后言重了,能得母后垂青,认为义女,已经是小舞的荣幸了,一点都不委屈呢。” 说着,她情不自禁的看了嫪毐一眼,轻声道:“倒是因为舞儿的事,让母后费心了。” 赵姬闻言,俏脸之上顿时绽放如花般娇艳的笑容,显然离舞的乖巧懂事让她很开心。 看着女儿这般清纯乖巧的模样,让她心中愈发爱怜。 忍不住捏了捏离舞白嫩的小脸,向着嫪毐笑吟吟地道:“我家舞儿如此乖巧,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坏蛋呢,是吧?”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太后放心,小坏蛋一定会好好宠爱舞儿,和她一起孝顺你的。” 这话反而闹得离舞和赵姬齐齐红了脸,后者更是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怪其言语太过肆无忌惮。 苍穹深蓝,明月如玉。清风阵阵吹来,扫去了夏日的燥热。 阁楼下的翠竹随风飘摇,沙沙作响。 院中如积水空明,池中的莲花亦在随风摇曳生姿。 皎洁的明月洒下满地清辉,如舞台的聚光灯一般,映照的莲花也散发着莹莹光泽。 好似冰清玉洁的绝色美人,在月下风中翩翩起舞,飘然若仙。 精美的阁楼上,露台亦是沐浴着月色。 离舞轻轻坐在露台的栏杆上,修长的玉指熟练的按着笛孔。 清澈悠扬的笛音婉转动人,曲调幽美。 时而如美人多情,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凄美而又断肠。 时而似佳人娇笑,空灵悦耳,轻柔婉转。 殿内,穿着一袭鲜红薄纱睡裙的赵姬随着音律,优雅起舞,娇躯曼妙,华容婀娜。 绝美的容颜浅笑吟吟,宛若月下清泉的美眸漾着阵阵春水微波,鲜红的睡裙更添几分艳色。 红裙下,冰肌雪肤与雪一般的大长腿忽隐忽现。 婀娜多姿的娇躯和蔽体的膺衣械裤,亦是朦胧诱人。 嫪毐坐于长桌前,静静地欣赏着露台中央舞动的绝色佳人。 曼妙曲线在月色下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 他一边欣赏着美人婀娜诱人的舞姿,一边喝着身旁芳予斟满的美酒。 赵女多姿,犹善歌舞,果然名不虚传。 那艳红绝色,如水美眸秋波涟涟,柔情脉脉的与嫪毐对视着。 一曲终了,幽幽笛音似还萦绕耳边。 香风袭来,绝色美人娇躯一转,婀娜的身姿连续几个转动,准确无误的投入嫪毐怀中。 嫪毐与怀中美人对视着,四目相对,清澈的明眸倒映着彼此的面容。 这一刻,恍惚间,竟让二人皆有些沉默下来。 不知不觉间,嫪毐的眼神愈发柔和,嘴角也渐渐扬了起来。 翌日~ 清秋苑正房内。 清晨的阳光虽然明媚,但却格外的凉爽。 睡在外间矮榻上的离舞早早起了床,然后来到里间。 与露霜姐妹一起服侍赵姬梳洗更衣后,她才在两名宫女的服侍下,沐浴起来。 一番盛装打扮之后,母女二人着华服盛装,一道乘着凤驾前往章台宫。 今日,她要在文武面前,正式封离舞为公主,姓嬴名舞。 由于只是一位公主,并不涉及其他纷杂的权力之争,所以便也没人去违逆赵姬这位监国太后。 上至秦王政,相邦吕不韦,下至文武宗室,竟是无人反对。 虽说一切从简,但真个一套仪式下来,也着实不简单。 午时赵姬更是大宴群臣,以为庆贺。 赵姬和离舞这边一阵忙碌,倒是嫪毐清闲自在的很。 一觉睡到将近中午,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夏日炎炎,他穿着大裤衩子走出房间,去湖边洗了把脸后,方才再次回到二楼。 寻常的四角短裤虽然更凉爽,但也太短,完全无法蔽体。 这蓝色的大裤衩子乃是上等丝绸做的,薄薄的一层而已。 亮风一吹,顿时赤身一般清爽。 芳予似乎听到了动静,从门口猫出小脑袋张望过来。 待看清嫪毐衣着如此清凉,吓得连忙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那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刚刚的惊艳轮廓。 嫪毐自然是看到了芳予的举动,但也并未去找她调情。 而是独自回了住所,穿戴起衣衫来。 今天闲来无事,嫪毐准备先去一趟自己的府邸,然后约一下元肆、王奇和卫尉竭他们,吃吃喝喝玩闹一通。 待到了晚上,再去拜访一下吕不韦,向他说一下自己的打算。 如今与赵姬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直觉告诉他,赵姬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怀上。 甚至如今可能已经有了爱的结晶。 只不过两人在一起也才半个月而已,暂时查不出来罢了。 不管怎么说,摆脱寺人身份迫在眉睫。 若是一直当一个寺人,也着实影响他发展自己的势力。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忽然一动,脑海中想到了几个人。 既然吕不韦准备再次出兵魏国了,以吕不韦的城府,就绝对会做好一定的准备。 如今的魏国,虽然魏王昏庸但却有个惊才绝艳的信陵君魏无忌。 一人威名震动天下诸侯。 是如今大秦东出最大的障碍。 虽然信陵君被吕不韦使离间计陷害,被魏王剥夺了军权。 但威望丝毫未减。 有意思的是,如今的魏国,外有大将军,内有大司空魏庸。 而具他根据这具身体原身的记忆,在一个月前,掩日曾亲自传达命令,让黑白玄翦去杀一个人。 而那个人,身份特征也极为好记,他就是当代承影剑主,也被后世秦迷成为当代剑圣的无名。 这个事情他早就仔细分析过。 玄翦之所以后来受了重伤昏迷,被魏纤纤捡回去当了老公,很可能就是这一次任务失败导致的。 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除了六剑奴外,很少有一起出动的,基本都是单独行动。 所以玄翦没杀死无名,罗网便又派惊鲵去了。 结果~ 惊鲵果然不负吕不韦厚望。 虽然惊鲵连无名一招都接不下,但是人家还是让无名主动赴死了啊,这不就算完成了任务? 美女果然天下无敌。 之所以分析这个,是因为要想扳倒吕不韦,成为罗网的新任首领。 必须得到一些强有力的力量。 六剑奴是吕不韦最得力的杀手,对吕不韦忠心耿耿。 不可能背叛吕不韦反投自己。 那要对付全都是位列天字一等的六剑奴,目前来看,光凭他自己是不够的。 若是能拉拢黑白玄翦和惊鲵,则还有可能胜之。 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有自己的思想,都不想再做杀手的行业。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都有可能背叛罗网。 除了六剑奴让他忌惮外,还有一个天字一等杀手更让他忌惮。 那就是新任的掩日。 他这个掩日已然是徒有其名。 吕不韦选的接任者,必然是比他更适合掩日,或者说用处更大。 对此,嫪毐并无太多线索,只知道他出自军中,且身份极高。 最有可能的,是王家人。 但一切还不确定。 好在范围不大,他可以慢慢试探。 77章 午后小憩(求推荐票月票) 将北冥神功传给芳予之后,嫪毐便独自离开了甘泉宫。 午后的咸阳,多了几分酷热,行人渐少,偶尔经过酒肆客栈,倒还是有不少人在吃酒。 如今的咸阳云集七国文武,不论是士子还是武者,都想来咸阳碰碰运气,谋一番功业。 每位入咸阳的六国士子,在城门口登记造册之后,便可令百金。 如此一来,只要不天天在秦楼楚馆造,日常所需的衣食住行,五年内肯定无忧了。 国力的强盛,外加不断的招贤纳士,让咸阳热闹不已。 士子们高谈论阔,武者们切磋豪饮,外加宗室贵族流连酒肆青楼,让得咸阳即便中午的烈日炎炎,依旧热闹不已。 嫪毐身着一袭白色长衫,一脸淡然的走在咸阳的街头。 他忽然心中一动,在街道上七拐八拐一番,转眼间已然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嫪毐察觉到有人跟踪,来到这偏僻之地后,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紧接着,他脚步未停,人却眨眼间化为片片桃花,几乎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数息之后,一道人影同时跑了过来,虽然跑得速度极快,但此人步伐轻快敏捷,几乎不带丝毫声响。 此人一身江湖劲装,手持一把不知名的长剑。 来到嫪毐消失的地方后,似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四下张望,依旧不见嫪毐身影,顿时犯难起来。 便在此时,他忽然恍惚了一下,隐约觉得周遭的世界一变。 不知何时,天空中有一片片粉红色的雨飘落下来。 男子微微一愣,仔细望去,却发现这粉色的雨居然是一片片粉红色的桃花,如雨飘落。 阳光明媚的午后街头,已然变成了一片芳菲的世界。 阵阵绯红色的花瓣随风纷飞,落英缤纷,唯美梦幻。 但又给人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凉之感。 这一身青色劲装的男子留着络腮胡,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的目光渐渐痴迷,目光跟随着飘落的花瓣,看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曲线。 随之,一股淡淡的沉郁与忧伤,忽然自他的心头涌起。 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心境感染。 看着那落花,仿佛是看着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流逝一般。 这往日只知道喝酒打架睡女人的江湖汉子,忽然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来。 那原本凌厉的目光,也渐渐呆滞起来。 花雨落红,如帘如幕,轻盈的飘舞在他的天地间。 片片代表着美好的绯色花瓣飘落下来,落在他的地上便诡异的消散。 引得男子愈发感伤,好似自己看上的某个美人还没来得及享用,对方便香消玉殒了一般。 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那些零落如雨的花花。 片片落在他的身上,都会形成一道狭长的伤口。 花瓣所落之处,便如被一柄碎剑穿透一般。 “这场桃花雨,美么?” 淡淡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如醍醐灌顶一般。 男子忽的惊醒过来,吓得浑身一僵,瞬间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他手中一动,本能的拔剑出鞘,就要向后刺去。 只是不待他动手,身体忽然猛地一颤,便周身上下剧痛无比,如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这剧痛如此强烈,痛的他似乎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 他本能的缓缓低头向自己的身体看去。 忽然瞳孔一缩,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被鲜血彻底染红。 无数细细的剑伤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他的身体。 此刻正有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流出。 他一脸惊恐绝望的扭头,向身边的男人望去。 后者依旧一脸漠然。 俊美如玉的面容上,一片风轻云淡。 纯澈明亮的眼眸中也平静如湖面一般,不见丝毫波澜。 终于,男子身体一软,无力的倒了下去,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便再也无力站起。 濒死之际,他看到那个自己跟踪的白衣男子忽然蹲了下来。 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紧接着,自己体内的真气便如决堤之水一般,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向着男子体内涌去,转眼便倾泻一空。 他喉咙里呵了一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头一歪,眼皮也终于闭上。 本着废物回收利用,不浪费资源的原则,吸走对方的真气后。 嫪毐一脚将男子的尸体踢到旁边一堆杂乱的粪草堆里。 便继续向着自己的嫪府走去。 偏僻的街角,一切一如往常的平静,倒也无人看到这里的一切。 他的步步红尘有幻术惑人心智的能力,每一片梦幻般的绯红花瓣,都是一道剑气。 能悄无声息的将对方千刀万剐,且对方沉浸在美好梦幻的幻术里,被迷惑了心志,丝毫不会感觉到疼痛。 杀人于无形无痛之间。 他的武功到了先天之境,已然初窥天人合一之道,一呼一吸都能与周遭自然相合。 六识之敏锐,也即达到了极端恐怖的程度,他们的第六感也大多极为精准,那是大自然传递给身体的信号。 自离开甘泉宫开始,嫪毐便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气息在跟踪着自己。 只是当时毕竟在街头,不便处理罢了。 没想到对方跟踪了一路,居然还不罢休。 嫪毐便将对方引到了偏僻处,随手处理了。 不管对方是谁派的,既然选择跟踪自己,肯定是图谋不轨,杀了了事。 回到了自己的嫪府之后,一众大小侍女们见了他倒显得有些眼生。 毕竟他不常来此处,大家不知道他的脾性,在他面前倒是略显拘谨。 嫪毐也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欣赏了一眼这些娇俏可人的大小美女们,便径直步入了紫鸢的房间。 美人午后小憩,夏卧自然一身清凉。 薄纱帐里,只着了一袭白色轻纱睡裙。 睡裙之内,只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内衣,诱人的胸衣和丝绸短裤与后世的女性内衣相差无几。 远远看去,依旧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刺绣花纹。 78章 那避子汤以后不要再喝了 这少女来自齐国,本是公卿之女,自幼饱读诗书。 自从跟了嫪毐后,倒也忠贞,此后便一直服侍嫪毐一人。 在这腌臜之地,当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 原身身为掩日,身份需要严格保密,自然不能替她赎身,便一直养在聚贤楼。 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或许就是嫪毐愿意为其赎身的原因所在。 不论如何,自己就是嫪毐,虽然之前情人无数,但只有这一个女子是对他忠贞不渝的。 嫪毐看着少女恬静的睡颜,眉眼弯弯,长长的眼睫毛看起来很好看。 琼鼻娇俏,薄唇粉嫩,配上美人标配的冰肌雪肤,让她显得极为美丽。 只是那眉宇间即便睡梦中依旧微微蹙起,似有淡淡的哀愁,积郁不散。 嫪毐走至床边,掀开薄纱幔帐之后,轻轻在床边坐下。 十来天不见,这说不上应该称为少女还是少妇的女子,明显清减了许多。 嫪毐望着那细腻雪白的脸颊,忍不住把手放在了上面。 光滑如玉的肌肤,幼嫩水润,柔软微凉,好似婴儿的一般。 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抚摸,紫鸢舒服的轻轻嘤咛一声,便伸手抓住了嫪毐的手。 却是并未将之挪开,反而是小脸像小猫咪般在嫪毐的大手中蹭了蹭。 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也微微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嫪毐见之,瞬间心动不已。 既然已经决定了摆脱寺人的身份,他便也没有了太多顾忌。 细细算来,这美少女已经旷有月余,也该好好安抚一下。 似乎睡梦中被情郎宠溺,会给女孩子一种更奇妙的感受,她会觉得你更爱她。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这么过去。 傍晚时分,二人共浴罢,紫鸢细心的伺候嫪毐更衣梳头。 出浴后少女,只简单的披着一层薄纱睡裙,三千青丝湿漉漉的,随意的披散在玉背上。 看起来似清水芙蓉一般,清纯可人。 那雪似的白嫩俏脸上,玉颜娇艳,肌肤白里透粉,看起来如桃花一般娇艳。 似乎被嫪毐盯着有些不自在。 紫鸢心中娇羞无限,水意涟涟的美眸轻颤了一下,嗔道:“都一下午了,夫君还没看够吗?” 她的声音娇软苏媚,此刻自有一股风流气质。 称呼嫪毐,她还是最喜欢的称呼还是夫君。 嫪毐轻笑一声,依旧望着眼前这撩人的少女。 她的眉眼间满是疲惫,但面上荣光熠熠,似乎整个人都光鲜亮丽了几分。 他轻轻拉起她的手,随后放在身上提醒道:“关于这儿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我都要死。” 紫鸢本是一脸的娇羞媚态,闻言也忍不住紧张的紧握住了小手。 随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嫪毐道:“夫君放心,紫鸢宁死不会说的。” 她向来冰雪聪明,虽然不知具体何事,但也知道事关重大。 不说别的,但是祸乱宫闱的罪名,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了。 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 嫪毐轻笑一声,将她娇软窈窕的身子轻轻抱在怀中,柔声道:“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而且,要不了多久,我就不必再假装寺人了,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你入府了。” 紫鸢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眸光一亮,一脸惊喜望着嫪毐道:“真的吗?” 嫪毐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在她额头轻吻了下,声音柔和:“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 紫鸢闻言,虽心有不舍,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从嫪毐怀中站好。 嫪毐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待自卧室穿过珠帘和屏风,来到客厅,忽然脚步一顿,淡淡道:“那避子汤,以后不要再喝了。” 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而紫鸢却是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望着嫪毐离去的方向,泪如雨下~ 出了嫪府后,嫪毐匆匆赶往春风阁。 他本与卫尉竭、郎中曾锐和元肆还有王齐他们约好了的。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耽搁了一下午,向来几人已经步入正题。 待到了春风阁后,果然几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 曾锐还好,似乎有些放不开,只与王齐在那喝酒,有美人依偎添酒,虽然没做什么,倒也自在。 而卫尉竭和元肆他们倒是原形毕露,早已不管不顾,一人搂了两个在那里狗啃。 好在这是雅间,倒也不虞被人瞧见。 见到嫪毐进来,不待别人说话,正在一位美人脸上忙活的元肆立马跳了起来。 粗着嗓门儿吼大叫道:“啊呀,嫪兄,你怎么才来啊?” “我们还等着你结账呢!” 此言一出,众人自是哄笑,连那些美人们都齐齐娇笑出声。 嫪毐笑骂道:“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老子说宴请,哪次不是地点你随便挑,好吃的好玩的随便你消遣?何时让你掏过钱吗?” 王齐笑着附和道:“老元啊,嫪兄这话可没说错。 咱们兄弟几个,哪次不是你吃得最多,喝的最多,玩的也最痛快。” 张竭一笑满嘴酒气,看着元肆笑道:“说的对,就你扣扣索索的。” 张竭和柳信见到嫪毐,自然也放心了手中的事情,重新落座。 众人见礼罢,便听卫尉竭亲自为嫪毐斟了一杯酒,笑呵呵地道: “嫪兄弟把我等越来此处,自己却不知去哪潇洒去了。” “迟到了半日,可得罚酒十杯才行。” 嫪毐微微一笑道:“临时有事耽搁了,是兄弟的不对。” 说着端起酒杯道:“来,我先敬诸位一杯。” ...... 因为卫尉竭等人早就喝的差不多了,所以嫪毐并未在春风阁久待。 待天色大黑之后,便与曾锐一起送醉醺醺的几人回家。 元肆和王齐等人住在相府前院,嫪毐他们回到住处后,便径直向着中央的一处阁楼走去。 吕不韦的书房相当恢弘,嫪毐让人通禀后,不一会儿,便见郑义挺着笔直的腰板走了过来。 见到嫪毐后,郑义并未有寒暄之意,只冷着脸道:“内寺长大人,相邦有请。” 嫪毐漠然点头,随即便率先走了进去。 79章 本相有一独女(求推荐票月票) 依旧是那么富丽堂皇的书房,嫪毐上了楼,便见吕不韦坐在首位,深邃的老眼,正神色淡淡的望着他。 嫪毐上前走到厅***手一礼,正色道:“属下拜见相邦大人。” 他一袭白衣,虽然不复之前做杀手时的打扮。 但此刻面无表情,目光冷酷凌厉,俨然还是掩日模样。 吕不韦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呵呵笑了一声,老神在在的问道: “多日不见,内寺长近来可好啊?” 看起语气,居然还有几分调侃之意。 他可是收到消息,说赵姬与嫪毐出游,一连五日没下马车。 “谢相邦关心,属下一切都好。” 嫪毐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清冷。 吕不韦微微颔首,虽笑容满面,但却威严十足:“呵呵,那内寺长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呐?” 嫪毐这才站直身体,看向吕不韦道:“相邦大人言重了。 属下此次冒昧打扰,实有一事相求。希望相邦大人能够允准。” 吕不韦并未回话,只用那幽深如渊的老眼,静静的望着他。 嫪毐见其如此,也是心中微凛。 吕不韦城府深如渊海,如此小事,在这样的人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言不讳。 但有时候,适当的耍点小聪明,反而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脑海中念头电闪而过,来之前,说辞他也大都想好了。 当下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属下思虑许久,还是想要摆脱寺人身份,求相邦恩准。” 吕不韦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那苍桑而幽深的老眼不由微微眯起,带有几分审视之意的看向嫪毐。 原本对于嫪毐是寺人还是郎中,他并不太在意的。 只要将自己撇清干系,不致害得自己威名受损,嫪毐当什么,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但他没想到,嫪毐居然会为此事专门跑来求他。 “给我一个理由。” 吕不韦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便静静的望着他。 “太后已经答应属下,如果不愿做寺人,则可设法封属下为郎中,专司护卫太后。” 说着,嫪毐继续道:“属下心想,若能成为郎中,等将来再借太后之力,说不定还可做下一任的郎中令。 届时属下执掌宫殿掖门户,统领诸殿郎卫,岂不是可以更好的为相邦大人效力?” 郎中令统掌宫殿警卫,直接关系到国主的安危,位高权重。 历来是争位夺权必争的筹码之一,且一向都是帝王最信重之人才可担任。 嫪毐若是单想立功得到此位,几乎不可能,但若有监国太后的支持,那此事倒也不难。 嫪毐目前还没看出吕不韦有吕氏代秦之心,但其权倾天下,威势滔天,谁也能看出其昭昭野心。 他相信这位重要的位置,吕不韦肯定会心动的。 其实也正如他所料想。 若能将郎中令这等至关重要的职位掌握在自己手中,吕不韦自然求之不得。 对于嫪毐的忠心,他心里暂时也没有疑虑或者警觉什么。 毕竟之前的掩日也算他信重之人,对他忠心耿耿。 尽管心动,但以他的城府,早已练就了喜怒无形于色神功,自然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吕不韦端起茶盏,颇为闲适的喝了口茶,随即轻笑一声,道:“你的理由听起来不错,但是,仅仅如此吗?” 嫪毐闻言,顿时面色一僵,忍不住抬头看了吕不韦一眼,随后再次抱拳道: “相邦明鉴,属下还存了些私心。” 吕不韦呵呵一笑,淡淡道:“不妨说来听听。你是本相的得力干将,不必见外。” 嫪毐依旧抱着拳,低垂眼眸,神色间看不出丝毫感情色彩。 “属下的身体异于常人,一日无女,则目赤面红,身如浴火。 虽说太后绝美,但终究日久则腻,且终究非是长久之策。 若能摆脱了寺人身份,得封郎中,也好光明正大的娶妻纳妾。” “如此不仅可以更好的为相邦效忠,也可解身体之厄。 且属下父母早已病故,身为独子,也想早日延续香火。” 吕不韦闻言,轻笑一声,微微颔首道:“你的身体天赋异禀,本相倒也略知一二。 既然你有成家立业之心,本相自然不愿断你嫪家香火。” 说着,他略一沉吟,继续道:“这样吧,本相有一独女,已然及笄,你应该也见过她。” “若你能成功做了郎中令,本相就把婵儿嫁与你,做你的夫人,如何?” 嫪毐微愣了一下,忍不住抬眼看向吕不韦,似乎颇为意外。 同时,他的在脑海中,也闪过一抹苗条倩影和清纯秀美的容颜来。 心中虽然狂喜,但嫪毐的面上,依旧平静如常,冷淡漠然。 只那眼中似乎有几分喜色浮现。 当即高声道:“多谢相邦抬爱。” 吕不韦见此,满意一笑,摆了摆手道:“你对本相忠心耿耿,本相自不会亏待你。” 嫪毐沉声道:“相邦大恩,属下誓死效忠。” 吕不韦呵呵笑道:“怎么?把婵儿许配给你,就愿意誓死效忠了?” 嫪毐淡淡道:“自然不是,属下对相邦向来唯命是从。” 吕不韦端起茶盏,茶水入口,顿有纯爽回甘。 “好茶~” 轻赞了一声,吕不韦随即把玩着手中茶盏,淡淡道:“前日上卿姚贾送了些特意从赵国带来的好茶。” “内寺长要不要坐下来陪本相喝一杯?” 虽说是邀请喝茶,但其目光却始终看着手中玉盏,一副把玩欣赏的模样。 嫪毐颇为识趣,知道其意思。 既然来此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他自然也该走了。 当下道:“多谢相邦好意,属下一介粗人,岂配与相邦共饮?” “未免太后久等,若无他事,属下就先回甘泉宫了。” ...... 回甘泉宫的路上,嫪毐回忆起吕不韦的话来,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没想到,吕不韦竟然如此舍得下血本,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轻易卖了。 而他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把郎中令牢牢把握再自己手中。 不得不说,在某些沉迷权欲之中的男人眼里,女人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不论是自己的姬妾,还是女儿,都可以随意的送人,用作政治资本。 吕不韦如此,那位后世的曹某人也是如此。 小曹好人妻,但也颇注重名声,杀死伏皇后,为了补救名望,把三个女儿一并嫁给了献帝。 80章 给本宫规矩点儿(求推荐票月票) 辗转回到甘泉宫时,已是深夜。 太后赵姬的寝殿如今已经修缮的完毕,只需再好好布置一番,就可以搬回去了。 嫪毐来到太后赵姬如今下榻的偏殿,屏退左右后,方才推门而入。 偏殿内虽不如正殿大,但也极为宽阔,足顶的上后世两间教室那么大。 一人居住的话,倒也显得空荡荡的。 虽已深夜,但殿内灯火通明,大厅内的矮榻上,霜儿正无聊的斜躺在矮榻上打盹儿。 再向里面的寝殿望去,便见赵姬穿着单薄的红纱睡裙,正慵懒的侧卧在凤榻上。 她玉手托着螓首,整个身影掩映在凤榻的纱帐里,曼妙玲珑的身体曲线隐约可见。 嫪毐悄无声息的退出外殿,洗了脚之后,换上了放在门口的帛屐。 这才重新回到偏殿。 所谓帛屐,便是鞋面为帛的木屐。 虽然木屐踩在地板上声音不小,但是嫪毐仗着轻功高绝,倒也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声音。 再次悄无声息的回到凤榻前,嫪毐小心翼翼的脱掉衣衫,这才爬上了凤榻。 随之刚在蜜桃身边躺下,便见一双亮若星辰的凤眸突然睁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嫪毐干咳一声,随后微微一笑,轻声道:“太后,你怎么还没睡啊?” 看那面带淡笑的模样,哪还有之前的冷酷漠然? 赵姬最是吃不消他的笑容。 见小情郎笑起来着实俊美如妖,让人如沐春风,心中等候半夜的气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她心里颇为无奈,暗暗叹息一声,随即用食指在嫪毐眉心点了点,没好气的娇声道:“又跑去哪里潇洒了?” 嫪毐嘿嘿一笑,小声道:“没有潇洒,只是去见相邦了。” 赵姬呵呵冷笑一声,随即凤眸微眯,似笑非笑道:“是么?” 说着,又冷笑连连,继续道:“那这身上的女人香是谁的?难不成是本宫的吗?” 嫪毐微微一愣,依旧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正色道:“有吗?” 说完,还在身上嗅了嗅,疑惑道:“没有啊?” 赵姬红唇轻启,冷笑道:“还不承认?本宫冤枉了你不成?” 谁知嫪毐居然连连点头,嘿嘿笑道:“太后当然是冤枉我了。” “我整日待在这甘泉宫,饮食起居都在这脂粉环绕之地,身上有女儿家的香气还不是很正常吗?” 赵姬见他一脸坦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嗔道:“满嘴胡诌的小色痞。” 说着翻身压在嫪毐身上,继续道:“你身上的兰花香淡雅轻柔,分明就不是甘泉宫所有。” “又去招惹哪家女子了,再不交待,本宫就让你做真正的寺人。” 说着便控制了嫪毐的要害。 嫪毐却是淡淡一笑,双手在脑后一枕,老神在在的道:“太后舍得吗?” 说完见蜜桃轻咬银牙,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不由笑道:“倒也没去哪,下去就回了一趟嫪府。” “然后呢?” 蜜桃追问,嫪毐干咳一声,道:“然后就正好火气有点大,正好紫鸢在,就......” 就干什么,不用他说,蜜桃自然已经知道。 她恶狠狠地瞪了嫪毐一眼,依旧问道:“就只有她吗?” 嫪毐老老实实的点头称是。 赵姬这才放了手,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把那件事跟相邦说了?” 嫪毐顿时喜上眉梢,乐道:“嗯嗯,相邦已经答应了。” 赵姬闻言,心中没来由的一抽,感觉空落落的,但见嫪毐一脸灿烂笑容,也不忍再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她前前后后也想了许多,明白嫪毐如今还年轻,正是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时候。 自己虽想让他永远留在身边,但若是拘于宫中做寺人,难免有些自私。 毕竟自己除了钱,也给不了他什么。 他们的关系,终究是永世见不得人的。 所以她也默认了嫪毐的想法,替他恢复身份,封他为郎中,专司护卫自己。 然后再把离舞嫁给他,如此一来,即便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也可蒙混过去了。 似她这个年纪,再生子女者倒也不少。 这小家伙这么强壮,又每天这么痴缠自己,自从上次提到后,她便天天提心吊胆。 嫪毐身上的红颜满眼黯然,便知她在担心什么。 随后笑道:“太后不用多虑,我这么做也只是想更好的保护你我而已。” 说着一脸神情款款的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点了一下,不等蜜桃回应,便又挪开。 “不论将来如何,我保证,都不会离开你的。” 蜜桃闻言,绝美的俏脸上,顿时绽放花颜,随即主动献上薄唇。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换上一套露儿早就备好的薄衫,又简单吃了点东西,嫪毐便径直出了甘泉宫。 距离他穿越至今,已有二十来天了,再有九日,便是蜜桃的生辰宴。 他既然想要摆脱身份,并顺势立下点薄功,自然要去准备一番。 如今既然得了吕不韦的支持,想来要立功并不难,不说别的,秦魏一战,已然不可避免。 若是能找机会去一趟魏国,想来会收获颇丰。 但是时间还是有点儿紧张的,黑白玄翦、魏纤纤还有惊鲵的事,他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进展如何了。 算算时间,想来惊鲵在楚国的任务还未完成。 暂时不会被派去杀魏无忌,倒让他安心不少。 至于黑白玄翦,他与无名都是名动天下的剑客,一个是剑之豪者,一个虽然默默无闻,却也有剑圣的实力。 二人争斗,肯定精彩绝伦。 以玄翦单挑年轻纵横的实力,无名要想重伤玄翦,想来也绝非易事。 带上王齐,找了一个较为出名的铁匠,交待他自己要打造的东西后。 嫪毐顺便又传了他淬火的技术。 作为一个文科生,他知道的并不多,但淬火工艺还算了解一二。 等一切交待完了之后,约定好日期,嫪毐又带着王齐在春风阁小酌了几杯,便独自离开了。 蜜桃一般早上去上朝,中午会回来,昨天出去浪了一天,今天也该好好陪陪她了。 回到甘泉宫,见蜜桃正坐在首位上,凤眸失去焦距,看着凤榻的方向发呆。 “呦,太后这是在回味吗?” 嫪毐轻笑一声,二话不说换了帛屐,便走了进去。 赵姬回神,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嗔道:“臭小子,你一睡醒就又跑了出去?” 嫪毐嘿嘿一笑,并不作答,只是在蜜桃身边坐下。 大手也自然而然的揽住了蜜桃那杨柳般的小蛮腰。 蜜桃妩媚娇嗔,却是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警告道:“给本宫规矩点儿,冬儿在呢。” “冬儿?” 嫪毐闻言,眼中一亮,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名穿着侍者服的清纯少女。 蜜桃将嫪毐的神色尽收眼底,额头不由冒出三条黑线,微微无语了下,随即恶狠狠地在嫪毐手背上掐了一下。 瞪着双眼警告道:“她是本宫从赵国带来的,和政儿青梅竹马,不许打她的注意。” 嫪毐呵呵一笑,却是并未再说什么。 那剧里的结局,冬儿还是挺悲剧的,喜欢嬴政,奈何嬴政对她虽然尊敬,但没有男女的心思。 只是把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女子当姐姐罢了。 否则的话,如果喜欢,那还不早把这每天伺候自己的侍女更吃了? 以至于后来她心灰意冷,要随便找个人嫁了。 结果呢,还没嫁人,“嫪毐”之乱发生。 冬儿为了保护襁褓中的扶苏,死在章台宫中。 虽然如今他穿越了,许多事发生了变化。 他嫪毐应该也不会叛乱,那么这少女也就不用死了。 不过她最后什么结局,也跟自己没啥关系。 嫪毐不是大圣人,改变美女的命运可以,但若是人家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他更不缺女人,自然不会舔着脸去蹭人家冷屁股。 既然如今冬儿眼里只有嬴政,他便也没了心思去接近。 他相信,有缘的话,她自然会是他的,若是无缘,那也是天命。 许多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又与蜜桃闲聊了几句,远远的就见冬儿走了进来,嫪毐便起身告辞。 冬儿长相清纯甜美,也算天生丽质,给人以小家碧玉之感。 但相比较来说,还是离舞这种三分清纯,三分娇俏,外加四分妖媚,更让他心动。 辗转来到清秋苑,便见离舞和芳予正在二楼的客厅里吃饭。 两人似乎相处的不错,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娇媚甜美的笑声远远可闻。 二人如今都没了真气,成了普通少女,自然发现不了他。 嫪毐悄无声息的来到二楼,在门口处停下,侧耳细听。 便听里面的离舞微微有些颤抖的道:“真,真的那么疼吗?” 大厅里传来了芳予羞答答的声音:“嗯,就好像,就好像被剑刺伤身体了一般,扎心的疼。” 说着又满是不解地道:“可是为何太后却,却是那样的反应呢?” 离舞的声音也小了许多,窃窃私语道:“听说.....” 两人聊天的声音虽然越来越小,嫪毐仗着功力高深,倒是勉强能听到。 女孩子在一起,尤其是婚后,听说很多都会聊到那方面的话题。 “啊~” 嫪毐正听得津津有味,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低的娇呼,便听离舞的声音传来:“大、大哥?” 嫪毐微微一怔,目光忽然瞥见了门口处自己的影子,他无奈一叹,随即深吸了口气,缓缓现身。 见嫪毐走进来,离舞与芳予齐齐对视了一眼,俱是心中一羞,两张雪白的小脸刹那间就成了粉红色。 羞得不敢抬眼去看嫪毐。 嫪毐微微一笑,随即在首位上坐下,淡淡道:“两位小美女在聊什么?别停啊,让我听听。” 离舞的胆子要大些,抬起小脸娇媚的剜了嫪毐一眼,羞哒哒的问道:“大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嫪毐唇角微扬,笑道:“从你‘真的那么疼’的时候。” 离舞闻言,小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心中羞涩难耐一下,便丢下一句“不理你了”,人便一溜烟的跑了。 芳予见她丢下自己,头也不敢抬,转身就要抬脚走人。 只是刚站起来,便听嫪毐笑道:“芳予,你要跑哪儿去?” 芳予身子一僵,随即缓缓转身,向着嫪毐嫣然一笑,红着脸道:“我,我,人家困了,想去休息。” 嫪毐呵呵一笑,道:“休息还用出去吗?来这里就好了。”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坐着的矮榻。 “正好我也向小憩片刻,你过来陪我~” 嫪毐的意思,芳予自然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虽说前天还主动要以身报恩,但当时有那个氛围在,她也是一时情难自己。 如今氛围不在,让她就这么乖乖的去服侍,芳予自然颇觉有些别扭。 尤其是如今正在外间,内间离舞就躲在里面,让她更觉尴尬。 但尴尬归尴尬,即便心中再羞涩,芳予还是怯生生的走了过去。 只一屏风之隔的内间,原本脸上余红渐消的嬴舞公主。 转眼间,暗啐一口之后,俏脸便再次红透。 ~ 四季轮回,昼夜交替,周而复始。 时间如指间沙一般,悄然溜走。 转眼已是黄昏时分,嫪毐将芳予抱回房间后,转身便来到了离舞所在的卧室。 见嫪毐进来,离舞双手抱腿坐在软榻上,幽幽的看了嫪毐一眼,声音里满是幽怨:“不去陪你的小美人,来这里干嘛?” 她的身段苗条,虽说第二特制发育的不错,但整个人还是颇为清瘦的。 此刻抱腿而坐,都能将小脑袋埋进腿里。 嫪毐见小情人吃醋了,不由轻笑一声,在软榻边沿上坐下。 抬手想要去摸她的小脑袋,没想到小情人脾气不小,轻巧躲开。 嫪毐有些好笑的爬上床,一把将那苗条娇软的身子揽在怀中。 柔声道:“我家小舞这么貌美如仙,身材这么窈窕撩人,我也很想和你亲近啊,但现在不是时候。” 离舞闻言,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嫪毐,随即又埋了下去。 嫪毐心中好笑,暗道果然少女都是怀春的。 当即压下脸上笑意,继续道:“等太后生辰宴过了后,我就正式迎你过门如何?” 81章 小妖精(求推荐票月票) 离舞闻言,心中顿时一羞,这才抬起俏脸,傲娇嗔道:“呸,谁,谁要嫁给你了?” 嫪毐微笑道:“当然你了,怎么,不愿意?” 离舞翻了翻白眼,忽然一把抱住了嫪毐的脖子,将小脑袋埋入嫪毐怀中。 也不说话,只微微闭上眼眸,似在聆听嫪毐的心跳声,也似在感受着嫪毐身体的温度。 嫪毐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随即细嗅了嗅她身上那迷人的清香。 夜晚的风是凉的,天空是深蓝的。 今夜既无明月皎皎,又无繁星若河。 嫪毐陪离舞和芳予吃过饭后,便独自回了赵姬暂居的寝殿。 如今的他有了太上阴阳诀,平日里已然不需要靠打坐来勤修苦练。 每天晚上有赵姬和露霜姐妹供他练功,白天时不时的还有芳予陪他共修,真气增长之快,比以前修炼要快的多。 说之事半功倍也不为过。 到了后半夜,天气转凉,幽深夜色里,不知不觉间下起了雨。 夏雨向来猛烈狂野,哗哗的直淌而下。 凉风与雨点破窗而入,带来阵阵凉意。 嫪毐缓缓睁开了双眼,先是拿了两床被子替凤榻上的三女盖好。 然后便独自起身,把各个窗户关上。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着,听着那似能让人心神都为之一静的声音。 嫪毐忽有所感,便打开房门,光着脚丫子独自走了出去。 殿外的世界,风也潇潇,雨也潇潇。 雨势不小,但并非大雨滂沱。 嫪毐默默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望着外面的风雨凄凄。 落雨如帘,自屋檐上不断的流入院内,渐渐的,在地上缓缓汇聚起了几个水洼。 雨落在上面溅起点点水花,闷热的世间受了大雨的洗刷,多了丝丝凉意。 庭院内,几株翠竹在风吹雨淋之下,左右摇摆。 院中央的莲花也在这无情的雨水的欺凌下弯了腰,有了残败迹象。 雨夜最配故事和酒,可惜三位佳人已睡,殿内的酒也喝光了。 嫪毐体内的文青基因觉醒,便索性离开了偏殿,也不顾外面的风凉雨冷,缓步向着清秋苑的方向走了过去。 雨中漫步,若是不怕感染风寒的话,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离舞小妹妹精通音律,想来体内文青基因也不少。 嫪毐的心中带着几分访友的期待,独自漫步在风雨中。 待离得近了,果然听到阵阵婉转悠扬的笛声传来。 笛音幽幽,如这雨夜一般,如泣如诉,似要断肠。 嫪毐站在清秋苑外,仰头望去,便见二楼露台上,一少女独自凭栏,孑然而立。 手中的玉笛如诉柔肠。 嫪毐眉头一皱,他淋雨是因为自己身体强壮勇武,且有北冥真气护体,不虞有风寒之忧。 但离舞如今功力尽失,加之少女的身体本来就柔弱许多,可遭不住如此冰冷的风雨。 幽深的雨夜里,嫪毐的身影再次化为片片桃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离舞的身后。 嫪毐的出现,似乎让离舞颇为意外,她愣了一下,随后放下了玉笛。 她美眸幽幽,深深望着尽管被雨浇成了落汤鸡,依旧别有一番帅气的情郎。 雨水顺着她的秀发在雪肤上滑落,带着几分别样的凄美。 衣发皆湿,绸纱素裙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曼妙惹火的曲线。 片刻之后,她忽然嫣然一笑,轻声道:“大哥怎么突然来了?” 嫪毐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惹来少女一阵娇嗔。 他没有说话,只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放在她的腿弯处,将那苗条婀娜的娇躯拦腰抱起。 离舞的身子很轻,很柔,抱在怀中也轻飘飘的,并不重。 被嫪毐抱起,离舞并未挣扎,也并未说什么。 只眉眼弯弯,柔情脉脉的望着嫪毐,随后伸出双手轻轻揽住了嫪毐的脖子。 嫪毐抱着她进了房间后,回身将门窗关上,随后才皱眉道: “傻不傻?外面这么冷,雨下的这么大,干嘛还出去淋雨,染了风寒怎么办?” 离舞伸出小手抹去遮挡视线的雨水,娇声道:“大哥不也一样傻?” 嫪毐翻了翻白眼,随后二话不说,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的玉带。 离舞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也不知是雨水太冷,还是心里着实紧张。 她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肩,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无辜的望着嫪毐。 嫪毐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却是再次伸手,褪去了她身上已经湿透的长裙。 长裙滑落,露出了一具雪白曼妙的娇躯。 离得这么近,嫪毐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雪腻的肌肤上,有水珠滚滚滑落。 他又一次缓缓伸出了手,这一次,却是脱下了自己身上穿的中衣。 离舞见状,雪白滑腻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羞涩。 随即似又突然恢复了被赵姬调教前的模样。 向着嫪毐娇媚一笑,主动凑近到嫪毐面前,红唇轻启,吐气如兰道:“大哥想干嘛?” 那般风情模样,着实妖媚撩人。 嫪毐淡淡一笑,随后将她再次拦腰抱起,缓缓向着软榻走去。 “小妖精!” “大哥不是说要等母后生辰宴过后吗?” “等个屁~” ......... 次日,一早,赵姬从睡梦中幽幽醒来,见凤榻之上人影尽去,顿时眉头一皱。 她扭头向侍立在外殿的露霜姐妹道:“臭小子呢?” 露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娇声道:“奴婢醒来时,就没见到大人。” 赵姬微微有些意外,疑惑道:“往日里这个点儿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她对嫪毐的了解,自是猜到小情郎八成又跑到清秋苑了。 但她早上要沐浴更衣,要梳洗化妆然后盛服上朝,自然没时间管他。 且也知道这小子在自己面前看似乖巧,但主意极正。 自己要这么天天管着,估计要被气死。 而在清秋苑里,嫪毐却是难得起早。 今日他要先去拜访一下廷尉隗状。 廷尉掌司法刑狱,他的属下掌管的咸阳大牢,据说里面关押了许多江湖高手。 正好可以用来吸取真气,让离舞和芳予早日恢复原先的水平,如此也算两个厉害的江湖帮手。 82章 廷尉隗状 廷尉隗wei状,为人处事极为低调,实际上,却是嬴政统一后的第一任丞相,始皇陵很大一部分就是他负责督建的。 因为提前算好了时间,嫪毐到了廷尉府之后没多久,参加完朝会的隗状便回来了。 对于嫪毐的到访,廷尉隗状还是颇有些意外的。 以往嫪毐的光辉事迹都是流传在市井风月之所,廷尉隗状倒是没怎么听说过这等风流秽事。 他对嫪毐的唯一印象,便是太后特封的甘泉宫内寺长。 能得太后特封,想来自是深得太后信重。 双方见礼罢,分宾主落座后,廷尉隗状便直言道:“内寺长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二人之间并无私交,嫪毐也直言不讳道:“呵呵,回廷尉大人,在下听说咸阳大牢内关押了许多江湖恶人,不知廷尉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廷尉隗状闻言,顿时眉头一皱,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道: “呵呵,不知内寺长大人要老夫行何方便?” 嫪毐微笑道:“廷尉大人无需多虑,在下听闻,咸阳狱里关押的江湖恶人多是十恶不赦之徒。 有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有的是犯下血案或刺杀大秦官员的死囚。 有的虽然其罪不容诛,但向来乖张桀骜,仗着一身武力,四处为祸,且屡教不改,还难以捕捉。” “这些人皆是以武犯禁的不法狂徒,不如交由我废去他们一身武力,断了他们为何之本,以绝后患,廷尉大人以为如何?” 嫪毐对于咸阳大牢那些江湖恶人倒是知道的不少。 因为罗网里,除了吕不韦从各地寻来的资质不错的孩子严加培养训练外,还会收服一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 除此之外,吕不韦曾经还多次让人从咸阳狱中挑选一些资质好,武艺高强,又愿意唯命是从的高手。 所以他对咸阳狱的情况,倒是知道不少。 廷尉隗状闻言,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嫪毐,他还以为对方有什么过分请求呢,原来是就这? 那些习武狂徒,隗状也早已厌恶许久。 不仅有的人作恶多端,屡次犯法,多次入狱。 即便关押起来,也都不是省事儿的主。 在监狱里打架斗殴,打死囚犯,这些还算小事儿。 有的凶恶之徒,还缕缕试图越狱,残害狱卒。 若非咸阳大牢在咸阳城内,不容有失,因此有重兵把守,恐怕早就被那些狂徒给越狱逃了。 若是入狱者皆能废去他们一身武力,倒也是好事,既能除去后患,他也省心不少。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一个寺人,为何突然对这等事上心了。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嫪毐笑道:“廷尉大人恐怕不知,在下本是相邦府中舍人,勉强也算高手。 因有六国贼子,妄图刺杀太后,乱我大秦超纲,所以才被相邦送入宫中,奉命保护太后。” 廷尉隗状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等他说话,嫪毐便继续道:“ 至于在下对此事上心,实因在下修炼一种功法,可吸取他人内力,化为己用。” “此功法虽然霸道,但武者有侠有盗,有仁善节侠,亦有江洋大盗。 在下自是不愿对那些侠义之人动手,但对那些大盗,为己谋利的同时,还能为天下除恶,倒也勉强算得上两全其美。” “不知廷尉大人可愿行个方便?” 廷尉闻言,拂须一笑,道:“诶,内寺长不必如此。” “此事既能帮的了内寺长,也能除掉老夫的许多烦扰,老夫岂有不允之理?” “真要说起来,老夫还要感谢内寺长大人呢。” 隗状欣然应允,嫪毐对此结果倒不意外。 他呵呵一笑,拱手道:“廷尉大人言重了,与人方便,便是自己方便,此事嫪毐也是有私心,当不得大人感谢。”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一个礼盒,道:“这是太后赏赐给在下的上等人参,还望大人笑纳。” 廷尉隗状连忙道:“区区小事,内寺长何必如此,此礼太过贵重,老夫受之有愧啊。” 嫪毐笑道:“只是一点小小心意而已,在下区区寺人,要它也无用,廷尉大人为大秦分忧,职责重大,更当保重身体才是,还望勿要推辞。” 说完,便起身拱手,不等隗状说话,便笑道:“大人政务繁忙,在下就不打扰了。” 隗状同样起身,脸上笑意多了几分,道:“不知内寺长打算何时去咸阳大牢?” 嫪毐略一沉吟,正色道:“事不宜迟,不如就今晚如何?” 隗状虽不知嫪毐为何选在晚上,但还是微微颔首道:“好,那今晚老夫就让廷尉正连肃在咸阳狱候着内寺长,若有何事,内寺长尽管吩咐他便是。” 咸阳大牢不仅关押着许多江湖恶人,还关押着许多大秦获罪的官员。 廷尉正乃是其属官,主管诏狱。 一番客套后,辞别了廷尉隗状,嫪毐便独自回了甘泉宫。 其实有太后赵姬给的令牌,咸阳狱他要去也是没问题的,不过终究还是打个招呼的好。 蜜桃一般会在午后再回到甘泉宫,嫪毐因此也没在她的偏殿去瞧瞧,而是直接回了清秋苑。 昨夜的雨下得不错,润物细无声,娇嫩的花苞也在雨水的润泽下,成功绽放花颜。 如今花开正艳,自然要去好好怜惜一番。 顺便还要好好安慰一下,毕竟这个时候,是娇花最脆弱的时候。 是经不起风和雨的摧折的。 等慢慢经历的风雨多了,自然也就好了。 一入清秋苑,径直上二楼。 便见芳予正坐在离舞的房间里,陪她聊天。 而离舞则一副娇弱模样,好像得了病一般躺在床上。 见到嫪毐,二人好像条件反射一般,齐齐俏脸一红,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芳予倒还好,还知道打声招呼,离舞则直接埋首在被子里。 嫪毐呵呵一笑,决定先说正事儿:“我已经跟廷尉隗状说好了,今晚带你们去咸阳大牢。” 芳予微微愣了一下,娇声道:“去那里做什么?” 嫪毐走到软榻边上坐下,手扶着离舞的小脑袋,淡淡笑道:“那里有许多囚犯是江湖高手,届时,我会安排人在饭里下药,给他们迷晕,再点了他们的穴道。 然后集中起来,你们就可以吸他们的真气了。” 北冥神功吸收对手真气时,最忌讳对手修为高于自己,如此一来,对方必定会拼命往回收自己的真气。 而自己实力不济,从而导致海水倒灌,真气逆流,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对方若在昏迷之中,自然不会有次担忧。 83章 秦王试马(求推荐票月票) 秦王政四年,天还未亮,甘泉宫便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是六月廿一,乃是大秦监国太后的三十一岁寿辰。 一大早,便有一架架马车载着无数新鲜食材,源源不断的运了出去。 这几日忙活着命筵(生日宴会)之事,嫪毐都没有回嫪府。 早上自蜜桃的娇躯下爬出来,嫪毐心中将计划过了一遍,感觉没有什么明显差错之后,便取出天琊剑继续练习剑法。 自那次之后,他的那位白衣仙女师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任嫪毐缠绵呼唤,却是连一句话都没回过他。 天琊剑式第一式乃是斩龙式,据说一剑之威,其势劈山断海如破竹一般,可斩蛟龙。 嫪毐当初亲眼见过那一剑之威,虽看似随手一挥,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此剑式威力太大,嫪毐也不敢轻易施展。 他本就是剑道高手,当世顶级剑客,所会剑法不仅多,且多以迅疾飘逸为主。 如今领悟了步步红尘之后,更是如虎添翼。 因此倒也不需要急着去学其他剑法。 正当他专心致志练剑之时,一道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 “听闻那夜先生一己之力,力斩十几位高手,救太后于危难之中,寡人初还有些怀疑,不想先生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修为。” 他杀手出身,杀人讲究快准狠,剑法轻功也飘逸如仙。 剑招也精妙无比,变化多端,可谓威力绝伦,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剑法。 嬴政虽然不是内家高手,但也是文武皆修,自然看得出他的剑法极为玄妙,让他对嫪毐愈发刮目相看。 同时也在心中颇为疑惑,这样一个文武双全、颇有谋略眼光之人,为何会入宫为寺? 嫪毐收剑,却并未接话,而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拱手行礼道:“拜见大王。” 嬴政也是不苟言笑的主,天生有一副王者的威严之气。 因此只微微颔首,便把目光落在了他的天琊剑上。 天琊剑外表华丽神器,剑光流转,一看便知颇为不俗。 不过嬴政虽然没见过此剑,却也没有出口相问。 在他眼里,他的天子剑才是天下独尊,其余世间千万剑,皆不过匹夫之勇而已。 “寡人倒想看看,你今日要献何礼,若是当真有用,寡人记你大功。” 嫪毐微微一笑,直接道:“谢大王。” 见他如此自信,嬴政心中更是期待,只是面上却不再表露分毫,随即再次发出邀请道:“以先生之才,足以得一份荣华富贵,为何甘愿屈居在此,为一寺人?” “回大王,小人不过相邦府中门客,奉命保护太后安危而已,只有些武力而已,当不得先生之称。”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没再说话,但目光满是审视之意、 “呵呵,寡人还期待着先生能助我完成统一天下之志呢。” 嫪毐闻言,心中一动,决定继续给嬴政留下点超凡脱俗的高人印象,当下装模作样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周以来,诸侯割据,乱世已有数百年,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 “大秦五代先王皆堪称明君,厚积薄发,使大秦民富国强,早已打下牢固根基,大王亦有雄才大略,亦远非六国之君可比,只要大秦君臣齐心,众志成城,必能完成统一大业,安定天下黎庶。” 说到这里,嫪毐苦笑一声,无奈道:“小臣才疏学浅,并无大志,亦不喜拘束,论文,不如韩非、李斯等大才,论武,无名将运筹帷幄之能,无盖聂卫庄等人高深修为,就不在大王面前丢人现眼了。” 嬴政早已被他前边的话带起了雄心大志,心情激荡,正是壮志凌云之时,根本没理会他后面的话,不过也并没有急于相劝,反而笑道:“时候不早了,母后何在?” 嫪毐笑道:“太后正在梳妆。” 此次蜜桃命筵,嫪毐可是精心准备,准备大办一场,早在三日之前,灞河边上就已经安札好了营帐。 只是今日各文武都放了假,得知是因为太后要举办命筵,都想过来献礼庆祝,却被蜜桃太后回绝了。 她整日里大早上的铺起来,离开嫪毐的温柔乡,去面对这些糟老头子,早就心烦已久。 此次嫪毐精心为她命筵,她自然想好好放松一番,再不想看到那些招人厌的文武百官。 是以此次命筵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相邦吕不韦外,还有上卿蒙骜,内史蒙武,卫尉竭,秦将王翦、樊於期等人,以渭阳君嬴傒为首的宗室也来了八人,包括嬴政的弟弟成蛟也在。 此时已是六月下旬,天气更热,灞河边上,倒是风景幽美,没有污染的古代,蓝蓝的天空显得格外纯净唯美,朵朵雪白的闲云悠悠飘荡在蓝天中。 明媚的阳光下,蜿蜒的灞河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条翡翠巨龙,清冽的河水碧波荡漾,风景宜人。 清风吹来,岸边绿柳摇曳,纤细的柳条随风飘荡,宛若美人的如瀑青丝。 灞河以西,芷阳宫以东,乃是一片青青草地,向北望去,草地宛若绿毯一般,直铺天际,配上蓝天白云,尽显天地之辽阔。 嬴政心胸广阔,经常与侍卫蒙恬、蒙毅赛马,此次命筵也想好好策马奔腾一般,特意选了此处草地。 因草地东边是灞河,西边是芷阳宫,南边又是一处连绵的断崖,所以营帐搭建也是坐南朝北,这样不仅背阳,避免烈日照晒,阳光刺眼,还可以举行射箭赛马的等娱乐项目。 至上午八九点钟时,众人献礼完毕,赵姬笑颜如花的与众人道谢,随即美眸一转,看向身边如木桩是的嫪毐。 笑容灿烂道:“内侍长,你呢?不是有贵礼要献给本宫和大王吗?” 一旁的嬴政也道:“先生,你的大礼呢?寡人可是期待已久了。” 见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些文武高官和宗室贵族,皆投来疑惑的目光。 嫪毐也没敢与蜜桃多做目光交流,大踏步走到场拱手行礼道:“小臣拜见太后、大王。” 蜜桃赵姬似乎起了促狭心思,淡淡应了一声,追问道:“嗯,你的礼物呢?” 嫪毐其实早就跟她说了要送她几样大礼,她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心,追问许久,奈何嫪毐故意不说,把她的好奇心整的不要不要的。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既有迫不及待的意思,又有想要在群臣面前逗一下嫪毐的心思。 嫪毐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他随意的拍了拍手,便见五名宫卫牵了五匹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只是这五匹骏马并不似他们平时所见,不仅马背上安了样式奇特的铁制物品,就连面部都戴上了一层铁皮面具。 嬴政望着这些装饰奇特的高头大马,起身来到马匹跟前,细细打量着,一众武将也跟了过来。 嫪毐趁机便将马鞍马镫和马蹄铁的作用与好处说了出来,此时的冶铁技术并不先进,大多只是生铁,生铁脆而易折。 但嫪毐寻到铁匠之后,传给了他淬火等技术,是以打造出来的马蹄铁勉强能用。 无论秦王还是众位将军,皆是好马懂马之人,听了他的描述后,皆是两眼放光起来。 他们自然明白若果真如他所说,那这三件套的价值有多大。 古代骑兵部队凭借着自己的高机动能力以及强大的突围杀伤能力,在古代战场上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但没有这三件套以前,想要骑在马上,需要双脚牢牢夹住马肚子才行。不仅难以保持平衡,体力消耗也极为巨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挥舞长枪还是拉弓放箭都不能发挥全部的威力。 马镫的出现不仅能令骑兵轻松保持身体平衡,还能够充分解放双手,在战斗中的攻击动也得到了极大提高。 以往秦赵对战,秦国多以阵型取胜,而赵国则以突骑见长。 轻骑兵以远程骑射骚扰为主,作用不小,但也没有装备这等物品。 如果他们打造一支这样的轻骑兵,则赵军对阵秦兵的优势将荡然无存,甚至秦军还会更胜一筹。 然而,尽管这些将军大都身经百战,知道这三件套意义非凡,价值极大,一时之间,在他们心里,也只是觉得有了这三件套,更容易打造一支比赵国更强大的轻骑兵而已。 毕竟没有经历过骑兵实战,他们还无法想象出骑兵大规模冲锋的优势。 后世骑兵的那种大规模冲锋陷阵,以及各种骑兵战术,也都是故人一点点根据实战总结出来的。 嫪毐也是确定了此时还时间线尚早,还没有出现马鞍这些东西,才决定抢个头功而已。 毕竟在天九和秦时明月的世界,别说什么黄金火骑兵了,连丝袜和西瓜都有了。 秦王嬴政目光灼灼的打量了许久,终于忍耐不住,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上马。 按照嫪毐说的坐好之后,调转马头,手握缰绳,随着一鞭子挥下,骏马嘶鸣,顿时飞奔而出。 初时尚显生疏,骏马跑的也不快,但随着渐渐熟悉,嬴政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众人望去,只见他骑着骏马飞驰在草地之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其疾如风,配上嬴政高大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雄姿英发,英武不凡。 随着他骑乘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人一马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不一会儿,嬴政骑马归来,速度之快,如风驰电掣一般。 待飞奔到众人跟前,他一拉缰绳,随着一声骏马长鸣,烈马急停,前蹄顿时高高立起,高头大马成人立之姿。 众人见那骏马几乎要翻倒在地,不由惊呼出声,纷纷站起,赵姬更是被吓得面色苍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在以前,如此快的速度,骑马之人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更何况如此直立? 然而,嬴政的身体却稳稳的停在马上,并未被摔下来。 嫪毐适时鼓掌,大声赞道:“彩!大王威武!” 此言一出,一众看到嬴政刚刚英姿的官兵们纷纷附和,大王威武的声音络绎不绝。 祖龙果然不愧为祖龙,就刚刚那立马之姿,的确威武霸气,整的嫪毐都想学学了。 嬴政坐在骏马之上,脸色激动的涨红,回想起刚刚驰骋的感觉,只觉浑身热血沸腾,再看众人喝彩之声,更是意气风发。 “昔日赵武灵王,易胡服,改兵制,习骑射,建立强大骑兵,乃有赵灭中山,攻胡地,辟地千里。 今寡人得此三件,我大秦定能打造一支远胜赵武灵王的骑兵,足以使我大秦锐士如虎添翼,早日扫灭山东六国!” 群臣闻言,纷纷应和。 嬴政下马之后,脸上的激动之色才渐渐消了下去。 但那轻快的步伐,却是谁都能看得出其心中之愉悦。 只是虽然嫪毐不像图多大功劳,但到了嬴政要封赏时,还是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84章 吕不韦的演技(求推荐票月票) 听闻秦王要封赏嫪毐,吕不韦的目光落在了场中嫪毐的身上,见其站在场中,面对一群文武高官和宗室权贵,神情自若,气度不凡。 性情举止一改往日之风,让他不由双眼眯起,眼中带着审视。 进献马鞍一事,嫪毐托了离舞传信过他,他也知道一些。 原本他安排嫪毐服侍赵姬,除了将自己摘离出去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其做内线。 不过,如今既然他想摆脱寺人的身份,对他吕不韦来说,倒也无妨,只要其对自己忠心耿耿,他若当了郎中令,那对自己将是极大的助力。 其作用,甚至不下于他处心积虑新扶植的掩日。 “回大王,嫪毐所献之礼,的确非比寻常,若能真如设想,的确能使我大秦锐士更加如虎添翼,纵横天下。只是,到底还未见到效果。 且嫪毐乃是寺人,本身已是内侍长,所领俸禄也远超寻常官员,不若,赏他十名绝色美女如何?” “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臣顿时轰然大笑,嫪毐乃是寺人,相邦却提议赏他美女,自然让他们忍俊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尤其是宗室之人,向来自命不凡,别说寺人,便是那些异国士人都是斜眼相待,自然不会顾忌什么。 嫪毐对四周众人的嘲笑置若罔闻,依旧神情淡淡,目光低垂,不见丝毫怒色,实际上他是实在懒得理会这些人。 而且嫪毐也大概明白,吕不韦故意当众羞辱他,实际上,是为了在嬴政面前做样子罢了。 当众被如此羞辱,换做了谁,都是要结仇的。 吕不韦是想在他恢复寺人身份之前,提前在一众文武公卿和宗室面前,留下与嫪毐有嫌隙的印象。 他现在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是双面间谍一般,一方面让嬴政他是自己人,一方面又让吕不韦觉得他是自己人。 嬴政见嫪毐面对众人嘲笑依旧面不改色,不见丝毫怒意,愈发觉得对方性情淡泊,飘然出尘,且又能文能武,更加坚定了想要将其收为己用的心思。 嫪毐对众臣嘲笑置之不理。 却没想到,赵姬率先看不下去了。 小情郎被人如此嘲笑,让赵姬心中大怒,尤其见到嫪毐只是淡笑以对,更是心疼不已,大概明白了嫪毐之前为何一心想离开她。 想起嫪毐之前跟她说的话,她沉着俏脸,猛地一拍桌案,众臣顿时噤声,宗室众人也是笑容一僵,不明所以。 却见赵姬面若冰霜道:“既然大王说嫪毐献礼极为重要,有大功,相邦这般封赏岂非太轻了?” 嫪毐抬头,见赵姬一脸生气的样子,心中微暖,他没想到赵姬会如此爱护他。 原本重活一世,他看开了许多。 心中对于女人,也只不过想着什么美女如云、妻妾成群,逍遥一世罢了。 但自从与赵姬在一起后,蜜桃对他百般呵护,各种宠爱,许多事都依着他。 甚至还经常亲自伺候他,如今又这般维护自己,种种温暖,点滴关爱,他自然瞧得出,看得见,也都记在了心里。 吕不韦随意一笑,心中却愈发警惕,他刚刚故意这么说,本来就有试探的意思,但见刚刚嫪毐淡然面对群臣嘲笑,认定对方心性绝非常人,愈发坚定嫪毐所谋甚大。 再观赵姬俏脸含煞的样子,他发现,此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已然对自己产生了威胁。 吕不韦淡淡一笑,神态悠闲的喝了口茶,笑呵呵的道:“呵呵,太后对内寺长还真是宠爱有加啊。” 说着,不待赵姬回答,继续道:“太后莫怪,本相刚刚不过是玩笑之语,哗众一乐而已,倒要不知,太后觉得该如何封赏才更妥当?” 赵姬微微一顿,美眸不由一转,望向嫪毐。 二人对视一眼,赵姬旋即强扯出一个笑容,沉声道:“那就封嫪毐为郎中吧,专门护卫本宫。” 郎中即侍从官的通称,其职责为护卫、陪从,随时建议,备顾问及差遣,现代话来说,就是不仅是保镖,还是秘书,顾问,嗯,他嫪毐还得侍寝....... 此时樊於期便是嬴政的郎中,负责护卫秦王。 郎中职位不低,也算是将军。 听闻要封一个侍人为郎中,吕不韦顿时呵呵一笑,幽深的老眼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嫪毐,继续飙起了演技,扭头道:“本相觉得有些不妥,诸位将军如何?” 众位将军自然不愿与一介寺人为伍,甚至可以说在他们眼里,让寺人去做将军,是对他们的侮辱。 上将军蒙骜起身拱手道:“大王、太后,嫪毐所献马鞍马镫,可助我大秦组建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此功甚大,理应重赏。 但我大秦将军,若由一寺人担任,传了出去,岂不令大秦将士蒙羞?惹六国耻笑?” 赵姬闻言,心中心中微微一叹,知道到了此时,一切再想反悔也难了。 “哼!谁跟你说嫪毐是寺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就连秦王也豁然扭头,一脸惊讶的看了眼嫪毐,又有些懵逼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嫪毐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苦笑。 吕不韦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嫪毐是他送入宫的,若是此事追究下来,他的声名威望也会大为折损。 但若能将嫪毐扶植到郎中令的高位,对他来说,又实在是如虎添翼。 正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赵姬却是面色如常,淡淡笑道:“月前有人刺杀本宫的事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 众人闻言,不由看向嫪毐,不明白此事和那夜刺杀之事有何关联。 赵姬冷哼一声道:“大王尚未加冠亲政,本宫身负监国重任。一个月前,相邦听说六国有人花大价钱,请了一些极为厉害的杀手,欲乱我大秦朝堂,对本宫不利。 为了本宫安全,相邦才特意派嫪毐暗中保护本宫。 那场刺杀你们也知道了,当时数十高手潜入甘泉宫,卫尉竭带领一众卫士拼死力战,身负重伤,但依旧有高手攻进本宫的寝殿,那晚本宫差点死在那些贼子的刀剑之下。 若非有嫪毐及时赶到,救了本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后来将那些杀手一网打尽之后,未免还有漏网之鱼,或是暗中主使之人再派人刺杀,相邦这才将嫪毐调入宫中,假扮寺人,以保护本宫安全。” “所以本宫才特封他为甘泉宫内寺长,短短一月以来,嫪毐尽忠职守,殚精竭虑,护卫本宫。 如今又立下大功,本宫不欲埋没人才,又想他继续护卫本宫周全,封他为郎中,为其证名,有何不可?” “不信,尔等可问相邦!” 吕不韦闻言,面上不动声色,但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却是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看着嫪毐。 嫪毐见之,淡淡一笑,目光清澈如水,平静无波的与之对视着,毫无畏惧。 “呵呵,” 吕不韦拂须一笑,承认道:“不错,太后安危,关乎我大秦安定,本相自然不会给六国宵小可趁之机,所以才派武艺高强的嫪毐保护太后。” 嬴政闻言,心中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与恍然。 原本他心中便极为疑惑,似嫪毐这样性情淡然又文武双全之人,为何会当一个寺人,现在才算明白真相。 “既然如此,那就依太后所言,封嫪毐为郎中,负责护卫太后。” 说着又看向嫪毐,笑道:“嫪毐,你可愿意?” 嫪毐微微点头,拱手行礼道:“谢大王,谢太后。” 然后又看向始终看着他的吕不韦,笑容灿烂道:“谢相邦。” 说着,还不忘反讽道:“相邦刚刚说还要赏在下十名绝色美女呢,可别忘了。” 见嫪毐反唇相讥,冷冷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即淡淡笑道:“郎中大人放心,本相说话算话。” 嫪毐呵呵一笑,却是摆手道:“算了,那些绝色美女,还是相邦留着自己享用吧,只是小心别闪了老腰,量力而行。” 吕不韦闻言,依旧面不改色,似乎没听出嫪毐话语中的讥讽一般,呵呵笑道:“多谢郎中关心。” 似吕不韦这般人物,早就练的喜怒无形于色。 既然要演戏,自然要演的自然一点,若是太过夸张,与以前的言行有悖,反而惹人怀疑。 嬴政把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有些疑惑,嫪毐既然是吕不韦的门客,但二人表现出来的关系却颇为冷淡,甚至嫪毐居然还敢反讽大秦相邦,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但眼前的事却也实实在在发生了。 其余一众文武和宗室,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自然都听得出,嫪毐这是在报刚刚吕不韦当众折辱之仇。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傍晚的清风吹拂在河面上,清爽宜人,夕阳爬到了西天,缓缓向下沉去。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荡漾的微波中,波光粼粼,嫪毐与赵姬并肩站在桥头,望着夕阳西下,静谧而美好。 渐渐地,夜幕降临,漫天繁星,不见月色,嫪毐仰着头,望着深蓝的天空中,星河浩渺,目光平静。 在这没有污染的地方,天空中的星星似乎格外的多,格外的亮,细细望去,群星璀璨,灿若银河。 午宴过后,一心大业的嬴政就带着一众文武大臣回到了章台宫。 而赵姬则早就定好行程,今晚留宿芷阳宫。 灞河桥上,蜜桃见嫪毐似乎颇为喜欢望着星空,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静静地望着旁边的少年。 “砰!” 突然之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自不远处响起。 赵姬吓了一跳,轻呼一声,向嫪毐的身边靠了靠。 只见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划破黑夜,直上高空,随之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那道火光骤然分裂,宛若鲜花般自中心绽放天际。 五颜六色的火光璀璨了整个夜空,随之如流星般湮灭消失。 “哇!好美!” 蜜桃看着眼前一闪而逝的烟花,情不自禁的惊叹出声,一张绝美的俏脸满是惊喜赞叹之色,清澈凤眸亦是绽放出灿烂的光芒,美艳迷人。 “砰........” 花直冲天空,渐渐地舒展开来,形成了无数朵时而红,时而黄,时而绿的繁花。 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地展开她一张张浅黄、银白、洗绿、淡紫、清蓝、粉红的笑脸,美不胜收,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 一道道烟花随之不断绽放在夜空中,把夜空绚丽的五彩缤纷,似乎将天上的星星的光芒都尽数遮掩。短暂而绚丽的摧残,盖过了星光的风采。 蜜桃娇呼连连,绝色容颜上满是兴奋激动之色,一手挽着他的手臂,不断地指着天空,欢呼雀跃,犹如少女一般。 这个时代,烟花还没有出现,初次见到此物,任何一个女子都难免心生喜欢。 嫪毐脸上挂着俊美的笑容,温柔的看着绝色蜜桃,柔声道:“这叫烟花,我特地请了人做的,喜欢吗?” 烟花美丽似幻,璀璨了夜空,惊艳了世人,但烟花易冷,短暂的美好之后,亦是瞬间灰飞烟灭,一如红颜薄命,也似人生如梦。 不远处守在岸上的宫女、寺人,也早就被天空中的绚烂而吸引。 至于那些守在几百米开外的郎卫,却只是刚开始时发生了些骚乱,有些好奇张望。 再之后,便在卫尉竭的统领下,不动如山。 “喜欢,很喜欢。” 蜜桃回首,凤眸闪烁着光彩,柔情脉脉的望着他,绝色美人的俏脸上,同样绽放着惊艳世人的笑容,只是那只玉手,却紧紧地抓着嫪毐的长袖。 她好想好想去拥抱他,但到底控制住了心中的躁动。 莫名的,她好怕,好怕这俊美的情郎,让她惊艳的情郎,如烟花般出现在她身边的情郎,也会如烟花般转瞬即逝。 嫪毐伸出手,抚摸着蜜桃美艳无双的俏脸,柔声道:“在我眼中,你亦如烟花般,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惊艳了我。” “曲终将了,宴席会散,烟花易逝,人生苦短,能与你缠绵相伴,携手终老,是我幸事。” 蜜桃闻言,感动的凤眸异彩涟涟,眼波如水,渐渐泪眼朦胧。 85章 择日完婚(求推荐票月票) 翌日,清晨,蜜桃从迷糊中睁开了双眼,见嫪毐正独自坐在大殿内喝酒。 她温柔一笑,趴在软榻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纤腰如柳,尽显曼妙。 随即便披上一袭红色的薄纱睡裙下了软榻,走到嫪毐的身边坐下。 嫪毐见她满面桃花,雪颊白里透红,不由得意一笑,轻声道: “左右不用早朝,昨晚又累了一宿,怎么不多睡会儿?” 赵姬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顺势依偎在嫪毐怀中,风情万种的道:“将军,这下你可满意了?” “满意?” “满意什么?”嫪毐的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反问道。 “呸~少装蒜,你如今终于摆脱了寺人的身份,成了郎中大人,本宫还当着一众文武的面,将嬴舞公主许配给了你。” “官职与美人全都有了,你小子还不满意?” 嫪毐撇了撇嘴,淡淡笑道:“那有何满意的?” “不满意怎么昨天还那么激动?” “怎么?还疼吗?” “怎能不疼?” “明明该说疼的是我好不?瞧瞧,肩膀都被你咬出血了。” 嫪毐抱着怀中温软的身子,说着话,一只大手已经本能的顺着衣襟开口溜了进去。 却是有些好笑道:“姐姐啊,你也忒不中用了呀。” 都三十一岁的人了,居然还哭鼻子。 蜜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口的大手仿佛一下子将她的力气抽空了一般。 她凤眸如水,娇声抱怨道:“还不是怨你?” 说着,她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嫪毐幽幽道:“现在一切如了你的意,你若敢冷落本宫,负了本宫,看我不把它咬下来。” 嫪毐嘿嘿一笑,却是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话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想再多做解释。 蜜桃见嫪毐不说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随即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闭目享受着情郎的抚摸。 这难得的温馨闲适,让她极为喜欢。 不一会儿,露霜姐妹端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 嫪毐早上喜欢喝汤,蜜桃知道后,每天都会让人熬些清淡可口又滋补的汤来。 平日里一汤配上四五样小菜,既不奢靡,又不会委屈了他。 今天难得有时间能陪嫪毐共进早餐,赵姬便特意吩咐人多做了些。 待露霜姐妹将饭菜摆好好,赵姬撩起袖子,亲自替他盛了一碗汤。 嫪毐见此,唇角亦是浮起一抹温柔。 用小勺子盛了一点放入口中,顿觉一阵鲜美入喉。 他忍不住赞道:“这菌汤熬的不错,极为鲜美。” 说着又盛了一勺子递到赵姬唇边,微笑道:“你也尝尝。” 赵姬极喜欢这样恩爱温馨的场面。 小情郎的些许柔情,都能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因此温柔的看了嫪毐一眼,便张口欲喝,谁知鼻间刚嗅到汤味之鲜美。 突然柳眉微蹙,胃里只觉一阵恶心欲呕的感觉,腹内一阵翻腾。 便连忙偏过头去,作出呕状。 嫪毐心中一紧,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太后,你怎么了?” 赵姬干呕了两声,把眼泪差点都呕出来,嘴里却什么都没有。 她本就饭量不大,昨晚又被迫劳累了一宿,自是无物可呕。 她摇了摇头,拿起手绢擦了擦嘴,随后抬眸幽幽地望向嫪毐。 嫪毐看着她那幽怨的眼神,大眼珠子转了转,不由咧了咧嘴,问道:“姐姐,你这是,有了?” 赵姬娇哼一声,却是身子一转,坐在嫪毐身上,看着嫪毐的眼睛道:“你以为呢?” 嫪毐闻言,却是大喜,一把揽住她那小蛮腰道:“真的?” 赵姬将他眉眼间的喜色尽收眼底,见他这么高兴,不由松了口气。 心里也同样甜滋滋的,眉眼含嗔的娇媚无限道:“本宫这两日经常这样,是你白天总往小舞那里跑,没发现而已。” 说着,似还怪小情郎粗心又风流,眼带责备的在其眉心狠狠地点了点。 嫪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佳人,柔声道:“是我不好,姐姐怎么不早说,万一因为昨晚孩子没了怎么办?” 赵姬那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娇艳欲滴,唇角含着淡淡笑意,略带羞涩道:“那也只能怪你这牲口。” 嫪毐轻笑一声,道:“是是是,怨我。” 赵姬双手环着嫪毐的脖子,望着他的眼睛笑吟吟地道:“那......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嫪毐的眼睛都亮了许多:“当然是女儿了。” “儿子太淘气,还是女儿好,乖巧可爱会撒娇,最好能像姐姐一样漂亮。” 赵姬闻言,却是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似笑非笑道:“是像小舞一样漂亮吧?” 说着,她一低头,趴在嫪毐肩膀上又咬了一口,旋即威胁道:“说,你小子是什么时候对小舞下手的?” 嫪毐似有星辰般的眸子眨了眨,奇道:“哪有?我什么时候对她下手了?” 赵姬呵了一声,掐住嫪毐的耳朵道:‘还不承认,本宫都检查过了,你个禽兽!’ 蜜桃根本不舍得用力,嫪毐自然不会受其所迫。 赵姬无奈,只能嘟着小嘴,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旋即叹道: “反正本宫已经当众把她许配给了你,等回了甘泉宫,你和小舞就择日完婚吧。” 嫪毐闻言,眼中一亮,好奇道:“真的?” 赵姬见他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忍不住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道:“美死你!” 说着,似有些累了,便将脑袋歪在嫪毐的肩膀上,幽幽地道:“这次没让小舞跟来,就是让她做好准备。” “你觉得这芷阳宫如何?”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目光绕过眼前佳人,边打量四周边道:“还不错,恢弘大气,宽敞华丽。” “且位于咸阳东郊,偏僻清静。” 赵姬缩在他的怀中,娇声道:“本宫准备将此宫赐予嬴舞公主,将军以为如何?” 嫪毐撇了撇嘴道:“这话姐姐应该问嬴舞公主才是,又不是送我的。” 86章 骑兵团 赵姬忍不住掐了嫪毐一下,嗔道:“臭小子,惯会得了便宜卖乖。” 嫪毐呵呵一笑,将她拦腰抱起后轻轻放到软榻上,柔声道:“才睡了两个时辰,再好好休息会儿吧。” 赵姬抱着嫪毐的脖子不撒手,似撒娇一般嘟嘴问道:“那你呢?要去做什么?” 嫪毐微笑道:“我去四处转转,顺便打点野味儿回来给你补补。” 赵姬闻言,娇媚一笑,随即妙目一转,轻声道:“你若无事,便去把小舞也接来吧。” “这里比较清静,我想多住几天。” 嫪毐笑道:“住就住呗,干嘛非要接她?” 赵姬没好气的道:“她不来,那你晚上怎么办?” 嫪毐闻言,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沉吟道:“说的也是,那我现在就去接她?” 赵姬一听这话,立马改了口,心中不觉又气又恼,抬手就要去打。 却被嫪毐轻松躲开。 三日后。 芷阳宫外。 灞水桥边,吃过早饭之后,嫪毐便领着数十郎卫候在了这里。 昨天下午收到章台宫传来的消息,说是大王今日会与相邦一起来芷阳宫议事。 原本赵姬已经吩咐过,自己要静养数日,朝堂上的政事暂由秦王政和吕不韦商议决定。 所以二人今日特地赶来,定是有要事相商。 嫪毐与一众郎卫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如今正值夏日,烈日炎炎。 一众郎卫纵然身披甲胄,热的满头大汗,依旧腰杆挺直,肃穆而立。 嫪毐见此,亦是不由心中暗赞。 在烈日下站了这么久,连他都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些郎卫依旧军姿笔挺,可见大秦纪律之严明。 正当其细心观察诸位郎卫神色时,西边的茫茫草原之上,遥遥可见三骑绝尘而来。 速度之快,如长空鹰猎。 嫪毐目光一凝,立刻站好。 不消片刻,便见嬴政带着蒙恬蒙毅两兄弟纵马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了身边。 再次表演了一次纵马人立,尽显英姿雄武。 嫪毐微笑上前,拱手一礼道:“郎中嫪毐,拜见大王。” 嬴政翻身下马,虎步走到嫪毐面前,满是威严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淡淡道:“郎中穿上这幅盔甲,更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嫪毐微微一笑道:“大王过誉了。” “太后已经在宫中等候,大王,请~” 嬴政点了点头,将手中缰绳随手交给身边的蒙毅,便率先向着芷阳宫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还不忘赞叹道:“郎中大人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寡人这几日多次试马。 有了马镫之后,骑兵于马上便如立平地一般,战力大增,速度更是疾如流星,射箭也不必减速,有此小小铁物,却可让我大秦如虎添翼。” 嫪毐闻言,却是不置可否的一笑,问道:“大王可曾想过,若是打造一支这样的骑兵团,会是何等威力吗?” 嬴政忽然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扭头道:“重骑兵团?” 嫪毐微微颔首,目露思索之色道:“千军万马向着敌军冲杀而去,届时万马奔腾,大地都将为之震颤。” “敌军将无不色变胆寒,不战而士气锐减,骑兵呼啸而过,如秋风扫落叶,所向披靡!” “或两军交战,一支骑兵在敌方军阵内纵横穿插。 则可轻易打乱敌军阵型,包抄绕后,追杀突袭,无往不利。” 秦王政纵然雄才大略,但在这个以步兵为主的时代,骑兵的作用微乎其微。 也就胡服骑射之后的赵国轻骑强大一些而已。 骑兵战术如重骑兵冲锋,游击侧击等等,也是众多兵家通过战争经验,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 所以纵然嬴政千古帝姿,一时半会儿,自然想不到这些。 如今听嫪毐描绘起来,才更觉震撼,脑海中闪过骑兵冲锋的威力来,更是心向往之。 “郎中大人既然如此了解骑兵,可愿替寡人统建一支纵横天下的骑兵团?” “额.....这.....” 嫪毐面容一滞,有些惊讶的看着目光炯炯的嬴政,却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想法。 说是统建,自然是要负责相关的一切事宜,包括挑选骑兵,装备的打造,骑兵的训练等等。 但说的轻巧,真要打造一支骑兵,却是千难万难。 在这个铁器还没有普及的年代,不说那些战马的挑选和盔甲装备的打造有多难。 单是其中花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最重要的是,嫪毐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道听途说而已。 他是个懒散怕麻烦的人,重活一世,他想让自己活得轻松点儿。 摸摸鱼,当当百花之主,一辈子也就如愿以偿了。 “怎么,郎中大人不愿意?” 看出了嫪毐的迟疑之色,嬴政眉头一皱,随即道:“只要郎中大人能为寡人打造一支无敌于天下的骑兵,寡人愿拜郎中大人为上将军。” 嫪毐苦笑一声,拱手行礼道:“回大王,打造一支骑兵绝非易事,需要花的人力、财力和物力极大。” “养军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大秦虽然强大,但养这样一支庞大的骑兵军团,也会很吃力的。” 嬴政却是满不在乎的道:“这些郎中大人都不必担心,打造骑兵的一应所需,寡人无不应允。” 嫪毐面露苦色,无奈道:“回大王,臣也只是惊鸿一念,胡思乱想来着。” “纸上谈兵可以,但要做起来,只怕会让大王失望了。” 嬴政闻言,忽然冷笑一声,道:“郎中大人怕不是只听命相邦一人,不愿为寡人效力了吧?” 嫪毐闻言一愣,随后哑然失笑,淡淡道:“大王误会了。” “臣之前虽为相邦府内舍人,但如今既然得大王太后器重,封为郎中。”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是愿为大王效力尽忠。” “臣之所以推诿,实是臣从未上过沙场,但凡为将者,必久历战场,方可历练为良将。” “否则,便是长平赵括尔,害己不说,还会耽误军国大事。” “不过,大秦猛将如云,如蒙家等皆是将门世家。” 87章 居然又惦记齐国公主 嬴政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认为嫪毐说的不错。 收起疑心,他略一思索,便再次正色道:“好,既然如此,那寡人就让蒙恬辅助你一起统建骑兵团,让他暂时做你的属官,如何?” 嫪毐早已知道不可再推脱,听闻此言,自是没有不应之理,当即拱手一礼道:“臣遵命!” 嬴政:...... 没想到嫪毐答应的如此爽快,嬴政微微怔了一瞬,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随即微微颔首道:“好,你且安心为寡人统建骑兵,事成之后,寡人自然重重有赏,绝不会亏待你的。” 嫪毐想起王翦灭楚之时,曾以向嬴政要金银和美人等物来自污,便干咳一声,轻声道:“这个,大王想赏臣什么?” 嬴政再次一愣,显然没想到有人事儿还没开始办,就先惦记起了自己的封赏。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打量着嫪毐道:“郎中大人想要什么封赏?加官晋爵,还是赐你封地?” 嫪毐依旧一脸的平静,好似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一样。 “臣曾游历齐国,与齐国公主离秋有一面之缘,对其一见倾心,如果大王愿意为臣促成这段姻缘,想来人逢喜事精神爽。 臣定会欣喜若狂,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统建起骑兵来,想必也会事半功倍。” “呵呵,郎中大人倒是多情之人~” 嬴政也没想到嫪毐想要的居然是一美人,他呵呵轻笑一声。 随即双手负于身后,明亮有神的星眸打量着嫪毐,声音多了几分威严与冷淡:“太后不是刚把嬴舞公主许配与你吗?” “这还没过去一天,郎中大人居然又惦记起了齐国公主?” 嫪毐淡淡一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嬴舞公主貌美绝世,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果寡人不答应呢?” “臣自然还是会尽心竭力,为大王统建一支无敌于天下之骑兵,只不过人无精打采,做起事来,难免困顿乏力,事倍功半,还望大王,莫要着急。” “你倒是坦诚洒脱,敢说真话......” 嬴政闻言,星眸愈冷,直视着嫪毐。 见后者只是讪讪一笑,便神色如常,一副眼观鼻、鼻观口,不为所动的样子,却是忽然忍不住轻笑一声。 “呵呵~” “想不到郎中大人如此有趣,不仅多情,居然还是性情中人。” “你既如此坦诚,那寡人就破例允你一诺。一年之内,若是你能组建成一支骑兵,寡人就赐你一块封地,并以秦国之名,为你向齐王求亲,玉成你求美之心,如何?” 嫪毐闻言,这才面露喜色,躬身道:“臣谢大王!” “嗯。你若敢懈怠,可别怪寡人责罚。” 警告一声后,嬴政便转身继续向着芷阳宫走去。 嫪毐跟在他的后面,微微斟酌了一下话语,方才道:“大王,统建骑兵之事,事关重大,不仅事务繁多,且不论战马的挑选、骑兵的挑选还是盔甲、马镫等装备的打造。 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嗯?” 嬴政闻言,再次眉头一皱,扭头道:“你刚答应了寡人,现在就想退缩了?” “非也非也。” 嫪毐微笑道:“大王放心,若是组建,一年时间,自然足够。” “自是若要转化成战力,却还是好好磨练的。” 88章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求推荐票月票) “你说的这些,寡人自然懂得,只管组建就是。” 嬴政天生一副威严气象,小小年纪,便神情清冷,平日里也多有喜怒无形于色。 嫪毐听了他这句话,这才放下心来。 组建骑兵团,事关重大,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但如果真能成功,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虽说有蒙恬辅助,但自己是组建之人,将来建成之后,自己自然就是统领之人。 他嫪毐虽说无心争夺什么,但在这乱世,手里有一支军队,才是真正的保障。 与嬴政一起进了大殿后,嫪毐很是自觉的在旁边站好,看他们母子情深,互相问候关心,然后便一起坐下,等着后面的吕不韦赶来。 大约又等了两刻钟,吕不韦与渭阳君嬴傒及部分文武公卿,这才姗姗而来。 一应礼仪过后,因并非正式的朝议,嬴政便让众文武依次坐下。 赵姬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不由出声道:“大王领众臣兴师动众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嬴政略点冷峻的面容上,更是目光一冷,寒声道:“回母后,上次母后遇刺一事,相邦一直在派人调查,昨日已经有了些眉目,幕后黑手也已经找到了,所以特来告知母后。” “哦?” 赵姬闻言,绝美俏脸上原还有几分笑意,此刻却是瞬间冰冷了下来,沉声问道:“究竟是谁,竟敢妄图暗害本宫?” 吕不韦今年五十多岁,头戴高山冠,一身黑袍相服,冠下露出的长发依稀可见花白之色,眉间的川字纹更多出了几分城府与威严。 “回太后,老臣已着人调查清楚,现已有铁证,可证实那些刺客皆来自魏国,受魏国信陵君魏无忌指使,妄图谋害大王与太后,乱我大秦朝局,以逼退大秦与魏武卒对峙在魏国边境的十万大军。” 赵姬俏脸含煞,美眸冰冷的哼了一声道:“哼!信陵君,好一个信陵君!” “魏国胆敢派人行刺本宫,那就直接下令再次出兵,攻打魏国,杀了魏无忌此贼。” 听赵姬此言,嬴政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只是不待他说话,吕不韦便郑重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大王,太后,不可。” 赵姬目光一凝,有些意外的冷眼看着吕不韦,不悦道:“为何不可?魏无忌派人行刺本宫,难道就这么算了?” “本宫可要明确告诉你,此仇,本宫必报!” 吕不韦见此,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道:“非也,太后,魏无忌此人,乃是魏安厘王之弟,魏国上将军,本就因其礼贤下士,麾下门客众多,当年窃符救赵之后,更是让其威望大增,名扬诸侯。 上次伐魏之战,蒙骜将军大败,便是因为魏无忌此人联合五国之力,合纵抗我大秦,那一战,联军甚至攻至函谷关外。 此战之后,魏无忌更是威震天下。” 说着,吕不韦目光扫过赵姬与赵艾二人,继续道:“后来,魏无忌威望过重,臣使计离间魏安厘王与魏无忌。 安厘王夺了魏无忌的兵权后,交给了大司空魏庸,魏国大司空魏庸一向是魏国朝堂的主战派,有魏无忌和魏庸在,魏国军心甚盛。” “去年蒙骜将军伐魏未果,便是因为魏武卒太过勇猛强悍。如今我大军还在魏国边境,与魏武卒对峙已久。魏无忌妄图谋害太后,我大秦要势必伐之。 但现在出兵伐魏,只会使魏王再度重用信陵君魏无忌,从而再次促进五国合纵抗秦。” 赵姬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相邦的意思,难道要本宫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嬴政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原本刚得知此事,他也极为愤怒,要派军攻打魏国报仇雪恨,但吕不韦已然用刚刚的话为他分析出利害。 他本就胸有丘壑,乃千古少有雄才大略的王侯,自然不会为了一己私仇,去做不利秦国基业之事。 因此,也就默认了吕不韦的话。 “怎么可能?魏无忌本就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如今更是胆敢谋害大秦太后,臣等岂能与其善罢甘休?” 吕不韦见赵姬生气了,立马脸露怒色,装模作样的怒道:“太后放心,臣必叫他不得好死。” 赵姬见其义愤填膺的样子,若是以前,必定感动不已,倒是现在,则多了几分玩味之色。 她并非无脑之人,只是恋爱脑,一旦沉迷情爱,智商便降了许多,弄不清事儿了。 但她知道,她的小情郎虽然懒散不羁,多情好美色,不喜繁杂政事,却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不仅武功绝世,谋略亦是过人,可惜,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女人身上。 这般想着,她妙目一转,看向了嫪毐。 嫪毐见蜜桃看向自己,顿觉不妙。 “郎中嫪毐有何看法?” ......... 嫪毐闻言,暗道一声果然,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 他微微无语了下,目光不着痕迹的略过嬴政面上,见他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目光毫无波澜的望着自己。 嫪毐目光转向吕不韦,笑道:“相邦深谋远虑,恐怕早就有了对策,不知相邦打算如何去做?” 吕不韦淡淡一笑,但看在赵艾眼中,分明却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权臣模样。 “寻魏国报仇,自是势在必行。只是若要万无一失,却需先扫除大患,届时再攻打魏国,相信蒙骜将军定能一举打败魏武卒,以报此仇。” 嬴政微微颔首道:“相邦有何高见,不如直言?” 吕不韦呵呵一笑,说之前又看向了嫪毐,脸上升起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回大王太后,郎中大人嫪毐,身负绝世武功,且智谋超绝。 臣以为,伐魏之前,只需郎中一人,即可解决伐魏之虑。” 嫪毐干咳一声,有些受宠若惊道:“相邦过誉了,臣哪有什么谋略见识,不过是个略同武艺的粗人罢了。” “诶,虽说谦虚者明,然郎中大人身为大秦臣子,深得太后信重,还将嬴舞公主许配于你,如此隆恩,郎中理应为大秦分忧才是,过于谦虚,岂不辜负王恩?” 嫪毐见他追问,眉头一皱,反问道:“臣自是愿意为大王和太后分忧,只是,大秦锐士有虎狼之勇,睥睨天下,区区臣下一人,又有何用?” 吕不韦拂须而笑,赵姬眉头一皱,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妙。 便听吕不韦道:“郎中大人聪明绝顶,想必知道本相所想。” 嫪毐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深吸了口气,道:“相邦可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言此时尚未有人说过,嬴政闻言顿时双眼一亮,吕不韦更是轻轻一拍桌子,连声赞道:“彩!” “郎中嫪毐果然大才!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妙啊,不愧为大王太后看重之人,以郎中之才,将来必能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名扬天下,成为大秦肱骨巨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艾自然看的出吕不韦故意在嬴政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他的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暗道好在刚刚自己给秦王政留下了个好美人不好权势的印象。 他嗤笑一声,同样反唇相讥道:“相邦过誉了,本公子胸无大志,懒散惯了,对于为官做宰,并无丝毫兴趣。 相比于官场的尔虞我诈,人生苦短,余更喜欢逍遥快活的过一辈子,似相邦这样倾朝野之权,余觉得,还是美人在怀、沉醉于温柔乡更让人向往。” “拥绝色佳人,于花前月下,抚琴按萧,扫雪烹茶,添香,醉百花深处,享百媚千娇,醉温柔乡里,品万种风情。 这样的生活才叫逍遥快活似神仙,亦是吾之所愿。 在下太懒,可不似相邦这般有宏图大志,手握滔天权势,运筹帷幄于庙堂,计天下万民。” 赵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是已然明白了吕不韦的意思。 在她心里,报仇固然重要,但让小情郎千里迢迢去刺杀魏无忌,岂非让他送死?这可万万不行! 她心中念头急转,连忙微恼薄嗔道:“呸,好了好了,全天下,也就只有你以沉迷酒肉、耽于美色为荣!” “在甘泉宫里月余,整天就知道和嬴舞公主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若非看在嬴舞公主尽忠职守,一心保护本宫的份儿上,你也还算尽职,本宫非让人扒了你的皮不可。” 嫪毐干笑一声,不再说话,吕不韦则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神色莫名。 自己故意给嫪毐上个眼药,以示与嫪毐心存嫌隙。 但他没想到,嫪毐居然也给他上眼药。 且看嬴政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依旧尊敬,但目光闪烁间,也不由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分明是信了他的鬼话! “大王,太后,臣以为,只要我等以其人之道,暗中杀了魏无忌,铲除大患,届时再有蒙骜将军亲自督阵,必能破魏武卒。” 嬴政微微点头,正色道:“那就依仲父所言,先杀了魏无忌,再攻打魏国。” “只是,据说魏无忌礼贤下士,麾下门客众多,七国之中,不少江湖高手都投靠在其门下,若想杀他,只怕并非易事。” 吕不韦呵呵一笑道:“要杀魏无忌,只有有勇有谋之人才能完成,郎中嫪毐不仅足智多谋,且武艺高超,少有人及。 当初在甘泉宫,便是其以一己之力,连杀数十位行刺的江湖高手,护得太后周全。” “派艾公子前去,再合适不过!” 89章 少年慕艾(求推荐票月票) “不可!” 吕不韦的话语刚落,不等嫪毐回答,赵姬已然直接开口拒绝了。 “本宫刚允诺嬴舞公主,择日就要让他们完婚,公主新婚在即,燕尔有期,岂能再让郎中嫪毐远赴千里之外?” “更何况还要孤身犯险,做如此九死一生之事?嬴舞公主与郎中嫪毐情深意重,万一他出了事,岂非害了嬴舞公主一生?” 嫪毐同样神色淡淡的望着吕不韦,目光略有些冰冷,装出一副臭老头你没安好心的样子。 这些事,都是他与吕不韦提前说好的。 吕不韦让他去魏国,他略一迟疑便答应了。 虽说魏无忌麾下高手如云,要想在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杀死他,实在难如登天。 但去魏国的好处却也是大大的。 不说别的,起码初代惊鲵就不用出卖身体,去以美色诱杀魏无忌了。 初代惊鲵天姿绝色,武艺高绝,他嫪毐觊觎许久。 若能得之,不仅能得一容貌绝美的清丽佳人,而且以初代惊鲵的实力,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助力。 关键是,这样就不用当接盘侠了。 能拥有她的所有第一次,为啥非要等到她怀孕当接盘侠呢? 曹贼虽好,牛头人却是当不得的。 且以初代惊鲵母胎单身十六年的纯元,绝对可以让他功力大增。 总之,奔赴魏国,风险虽大,但好处多多,实在太过诱人。 他嫪毐有的是色心,更多的是色胆。 “呵呵,太后多虑了。” 吕不韦和善一笑,沉声道:“斩杀魏无忌的人手,老臣已经备齐了,只是魏无忌门下高手众多,只能智取,老臣准备的人手虽然大多是江湖高手,但尚缺一智谋超群之人运筹指挥。” “郎中嫪毐足智多谋,乃是大才,他只要细心设计谋划,布局周密,再有那么多高手相助,想要杀魏无忌,却也并非什么难事。” 说着,他看了眼赵姬,道:“而且,太后收离舞为义女,封其为公主,何等隆恩? 郎中嫪毐娶了公主,也同样一跃位列公族,何等荣耀?但要想名正言顺,恐怕只有再立一功,才能服众。” “哼!本宫要收她义女,与那些赢姓宗室有何干碍?他们服不服,又有何用?” 吕不韦眉头皱起,语气略显无奈道:“既如此,那老臣就只有另派人去了。” 正在此时,嫪毐突然抬起眼眸,开口道:“不必了,既然相邦思虑如此周全,微臣还是走一遭的好。” 赵姬俏脸一沉,不解道:“嗯?” 嫪毐起身恭敬行了一礼,微笑道:“太后放心,臣只需小心谨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蜜桃顿时一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清明若泉,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随意的笑容,看起来潇洒不羁,自信从容。 她心中暗叹一声,原本她还还以为嫪毐是不想去的,谁知竟会忽然改变主意,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再阻拦。 吕不韦见他居然答应了,拂须一笑,赞道:“彩!此事有郎中负责,本相相信,一定能杀了魏无忌,为太后报仇。” 却见嫪毐淡淡一笑,看向吕不韦道:“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信陵君麾下武道高手众多,要想杀他,苦难重重,不知道相邦准备给我多少人手?” “呵呵,郎中大人放心,当初为了对付这些宵小手段,老夫特意招募了一些人手,个个武艺高强,此次老夫从其中选出了二十名顶尖高手,听从大人调遣。” 嬴政犹豫了下,问道:“仲父,二十人是不是太少了?” 吕不韦郑重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大王,兵贵精而不贵多,他们这些江湖高手更是如此。 此次臣手下的八名先天高手,十二名一流高手,全部出动,只要运用得当,足以斩杀信陵君,人多了反而可能坏事。” “郎中以为如何?” 嫪毐眉头一皱,淡淡道:“相邦所言甚是,不过,还需要相邦答应我一个条件。” 吕不韦淡淡一笑,反问道:“什么条件?” “送我一人,不知相邦是否肯割爱?”嫪毐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直接道。 “呵呵........” 吕不韦呵呵一笑,正色道:“郎中大人说的哪里话,为了我大秦锐士早日荡平魏国,别说一人,就是把本相的女儿送给你,本相也心甘情愿。只不知郎中大人想要何人呢?” 嫪毐静静地望着他,嘴角笑容依旧,淡淡道:“那属下就多谢相邦了,在下所要之人,正是相邦的女儿。” 赵姬闻言,顿时俏目一冷。 “哈哈哈哈,少年慕艾,郎中大人果然是多情之人呐。” 吕不韦笑着继续道:“好说好说,为了大秦计,只要郎中大人能杀了信陵君,本相亲自送小女进郎中府上,只是还望嬴舞公主不要生气才是。” 嫪毐邪邪一笑,假装看不到蜜桃凌厉的目光,有些得意道:“相邦放心,在下肯定会好好疼爱她的,争取在她身上多用点儿力,也好明年就让相邦当上外公。” 此言一出,众人自是哄然大笑。 吕不韦已然被岁月刻下痕迹的脸上,微微冷了几分,但还是淡淡一笑,似乎全然不以为意。 只是配上那深邃的目光与瘦削的脸,莫名给人以奸诈狡猾之色。 90章 蜜桃的讨好(求推荐票月票) 嬴政与吕不韦等人离去后,蜜桃立马变了脸色,妙目中泛着恨极之色,她心里甚至都来不及吃醋,只怒道:“为了要一个女人,你不要命了?!” “嘿嘿,太后想哪去了?” 见她这般模样,嫪毐身形一闪,再次来到赵姬身边坐下,陪着笑脸就要伸手去揽住那柔软的小蛮腰。 赵姬明显是真的生气了,若是以往,自会顺势依偎在他的怀中,此刻却一把推开了他。 嫪毐苦笑一声,自不会就此罢休,再次投怀送抱。 赵姬本想将他推开,但见他委屈巴巴地样子,不由心里一软,手上便没用力。 嫪毐埋首在她的胸口间,感受着那醉人的温软与幽香,待感觉到憋的喘不过气来了,才抬起头道:“太后,你真的冤枉我了。” 心口传来的灼热的气息,让赵姬雪白的俏脸瞬间红了。 她忍不住呸了一声,便任由嫪毐环着自己的柔软腰肢,呵呵冷笑道:“冤枉你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宫怎的冤枉你了?” “不是为了吕檀儿,那是为了什么?为了能服众?” 吕不韦的女儿单名一个檀字,赵姬自然也是认识的。 嫪毐见蜜桃虽然红唇噙着笑意,却依旧一脸冷意,但细观之,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忍不住在那温软上拱了拱,柔声道:“这次答应吕不韦去负责处理此事,可是为了我们。” “我们?” 蜜桃微微有些讶异,随即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冷笑道:“为了我们什么?臭小子,你当本宫傻子不成?” “这种鬼话,你以为本宫会信吗?” 她一副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性的样子,让嫪毐心中有些好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现在夹在吕不韦和嬴政之间,暂时心向着嬴政,但暗地里却和吕不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为目前吕不韦权势太大,自己想要崛起,就需要利用吕不韦,哪怕阳奉阴违也好。 他之所以同意去杀魏无忌,除了为了初代惊鲵外。 还为了黑白玄翦和魏纤纤。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去魏国都城大梁,需要经过韩国新郑,而在韩国新郑,便是几年后的天九世界。 天九美人各有特色,又个个绝色,哪个正经人不喜欢呢? 当然了,还有苍龙七宿。 七个国度,七个传人,一个关于神秘力量的传说。 也是罗网和阴阳家一直都在探寻的秘密。 惊鲵之所以做魏无忌的妾,也是因为魏无忌是这七个传人之一。 身为首领的吕不韦派她去接近魏无忌,得到他的信任,然后想办法得到魏无忌所传承的玉佩。 这么多的原因,这么多的诱惑,他当然要去做。 风险,往往与收获是成正比的。 苍龙七宿是什么,长生么?还是那统一天下的神秘的力量? 他也不清楚,玄机那小娘们儿说了十年,都没说出来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若说长生,有点太过虚无缥缈,但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 但他想不明白,这天下大势,又岂是区区一件什么东西能左右的? 苍龙七宿,玄之又玄,与之相比,他觉得,还是探索“众妙之门”更有趣。 见他不愿多说,赵姬没好气的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却也没有再问。 蜜桃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无奈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嫪毐微微顿了一下,沉吟道:“不是跟大王说好了吗?先和小舞办完婚礼。不过~” 说着,他的脑袋一低,侧头歪在赵姬的小腹上,似是想听听其中动静。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蜜桃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满眼温柔的伸出玉手,轻轻摸着嫪毐的脑袋,柔声道:“不过什么?” “不过,此去千里之遥,若是骑马,自然要快许多。但马镫等物,皆是国家机密,自然是用不得的。” “所以只能乘马车去,光来回赶路,估计就要月余,魏无忌的事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蜜桃闻言,柳眉微微蹙起,却是并未说话,只温柔依旧。 “你怀孕三个月就要显怀了,未免让人看出身形变化,所以我想走之前,先送你们去雍城暂住。” “顺便我再加把劲,勤奋一点儿,好好耕一下小舞那一亩三分地儿,争取让她早日开花结果,这样你们分娩的时间相去不远,到时候就说小舞是龙凤胎或者双胞胎,也让人相信些。” 赵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是唇角浮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 她绝美得俏脸往前凑了凑,风眸中闪过一丝满含深意的眼神,似笑非笑道:“臭小子,那你就不怕太过勤奋,伤了小舞的身子?” 嫪毐无奈的撇了撇嘴,道:“那怎么办?” “左右我只离开两三个月,等我回来,以我的天赋,想必离舞要开花结果也用不了多久。” “到时候两个孩子差了几个月,婴儿时期,一天一个样,不像大人,差个几岁都不看不出来。 若说双胞胎,估计会很明显看的出来。” 蜜桃闻言,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眸中又瞬间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声音中带着几分落寞。 原本她想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可现在随着一些变数的到来,他已然再也不能独属于她。 她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永远都只能藏在私下。 随着对嫪毐的情意加深,她越来越爱他,越爱就越有种自怨自怜自卑的感觉。 他才与她儿子一般大小,风华正茂,而她已算是老妪。 虽然还算薄有几分姿色,让他垂涎,但终究是不得长久的。 君生我已老,是遗憾,是自卑,也是一种深深地无奈,却又无力去改变。 嫪毐自然明白她心中吃味,只是,他们的关系注定只能藏于暗中,见不得光的。 他轻轻地抱着她,手抚摸着她那雪白滑腻的脸颊,笑问道:“怎么,吃醋了?” 吃醋一词,她曾听他解释过,自然也知道其中意思。 蜜桃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将螓首埋于他的怀中,俏脸之上流露出几分落寞与忧郁。 她知道小情郎的德性,身边断不会缺女人的,这一走,又不知道会招惹多少美人。 她内心的最深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让她心里微微有些泛酸,胸口好似堵上了一颗巨石。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嫪毐见之,心中的些微愧疚一闪而逝。随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嘴唇温柔的擦去她白嫩脸颊上的泪水。 又在那娇嫩水润的红唇上缠绵片刻,才复又将之紧紧搂在怀中。 他看着眼前美艳的绝色佳人,目光有着出奇的温柔,亦有着无尽的怜惜。 蜜桃感受他的温柔与情意,亦是动情,忍不住将那娇嫩的薄薄红唇,主动奉上。 美人主动索吻,嫪毐自然不会推辞,一番恩爱与缠绵,自是缱绻悠长。 良久,唇分,赵姬清澈如水的美眸眨了眨,柔情脉脉的望着他,唇角突然弯起一抹动人的弧度,娇声道: “这次去大梁(魏国国都),莫要贪玩,也不许在外泰国放纵,别管事成与否,早点回来就是。 到时候,本宫亲自为你做媒,把那个你垂涎已久的离秋公主嫁给你,如何?” 蜜桃的眼眸中渐渐氤氲起泪花,声音却格外的温柔,语气中也满是宠溺与柔情。 但从富婆与小白脸的关系来说,她对他的确极为宠溺、放纵,甚至可以说是曲意逢迎,刻意讨好。 嫪毐看着那笑颜如花的绝色容颜,分明多了几分凄美之色。 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再次将那近在眼前的红唇噙住。 蜜桃沉浸在小情郎的温柔里,心里却百感交集。 以前每次一败涂地之后,即便她总会叫上露霜那两姐妹,依旧让他难以尽兴。 细想这月余时光,有时候她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是自己千方百计把他弄来服侍自己的。 怎么就成了自己反过来服侍他?甚至为了让他尽兴?赔上了两个小侍女不说,还各种送美人以讨他欢心? 91章 议婚事 芷阳宫,寝殿内。 往日被赵姬逼迫着听战了许久的离舞,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承恩凤榻上。 而蜜桃,则因怀有身孕,沦落成了那个夜间听战的人。 当初嫪毐与离舞偷吃了j果之后,也曾在些日子里,趁蜜桃不在,偷吃了她十数次。 那醉人的缠绵,让食髓而知晓其中滋味后的离舞,渐渐沉浸其中。 坠入甜蜜和美好的爱河中的少女,最是香甜可口,也最是痴情动人。 一如现在的离舞,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心,甚至所有的美好,都尽情奉献给心爱的情郎。 晚上整宿不眠,白天自然要多补补觉。 直到中午,众人才渐渐醒来。 凤榻之上,赵姬虽然不能参战,但也不甘寂寞,饶有兴致的跟着熬夜。 如今醒来,便侧身而卧,手托着香腮,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与离舞,一脸的玩味之色。 前者脸皮甚厚,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主动凑了过去,将那曲线婀娜的娇躯抱在怀中。 倒是离舞脸皮儿薄的很,被赵姬看的心中一羞,瞬间就红透了小脸。 她忍不住雪肩缩了缩,快速的拿起旁边的薄被将自己雪白的娇躯遮好,避免椿光外露。 蜜桃见此,顿时冷笑一声,戏谑道:“小贱人,现在知道羞了?昨晚那股骚浪模样哪去了?” “嘤咛~母后.......” 离舞闻言,羞得嘤咛一声,拉着长音埋怨了一声,便把自己埋进了被子中,再不肯见人。 赵姬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些吃味,只觉心里酸溜溜的。 照她预想,离舞年纪没自己大,又是刚刚经事不久,应该是个战斗力极弱的渣渣才是。 却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战斗力比她还猛,让她看的目瞪口呆,又醋味横生。 娇小苗条的露霜姐妹感觉到气氛不对,来忙趴下了凤榻上,弯腰寻找自己洒落一地的衣裳。 赵姬忆起昨宵,冰雪般的俏脸也忍不住染上一层红霞。 一双美眸水波荡漾,泛着动人涟漪,好似一池春水将要溢出来一般。 她在嫪毐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即修长纤细的玉手在嫪毐额头眉心点了一下。 “小坏蛋,她们姐妹这般年纪,哪里经得起你如此混闹胡来?” 赵艾苦笑道:“唉,没办法,咱也不想这样啊。” “呸!” 蜜桃啐了一口,水意涟涟的凤眸中却满是宠溺之色,本就绝美的容颜,此时雪肤白里透红,更添了几分迷人的美艳。 温存片刻之后,赵姬无奈的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下了凤榻沐浴更衣。 “这两天你也别光想着胡闹,抓紧带人将这里好生布置一下,待后天回了咸阳,就将你和小舞的婚礼提上日程。” 嫪毐闻言,哦了一声,忍不住看向身后,便见小舞也闻声露出了小脑袋,猫在被子下偷看。 二人对视了一眼,小舞本能的心中一羞,立马又放下了被子。 嫪毐被她可爱的动作挑起了笑点,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道:“放心吧,待会儿我就让人去布置。” 赵姬宫中的老宫女老寺人不少,对秦国的礼仪也最是熟悉,想来布置起来也驾轻就熟,将事情交给他们办,省心省力。 赵姬哪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一听便知这小子又想偷懒了。 当即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随后抬脚走进早就备好的宽大浴桶中。 微凉的水瞬间荡涤了夏日的暑气,赵姬舒服的哼了一声,随即娇声道:“如今你已加冠成年,马上就要成婚,为人夫为人父了,怎还如此懒散?” 嫪毐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脑袋枕着双手,微笑道:“人生苦短,若是事必躬亲,岂不累呼?” “依我看来,既然有条件,那就做好居中调度即可。只要善于用人,那就知人善任,如此一来,既方便了自己,又能给人机会展现一技之长,劳有所得,这叫两全其美。” “若论知人善任,吕不韦倒是其中翘楚。” “朝中政务,繁巨冗杂,相邦即便再厉害,即便废寝忘食,日理万机,就能理清吗?” “但自他为相以来,内稳朝纲,外扩领土,文韬武略,不仅让群臣皆服,六国也无不慑其之威。” “军政那么多要务,凭他一人之力,一人之智,怎么可能处理井井有条?” 见他又说的兴起,赵姬虽不明觉厉,但也听的隐隐头痛。 她对政事向来不感兴趣,当即娇声嗔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你说的都对。” “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嫪毐嘿嘿一笑,随即道:“太后,我和小舞的婚礼,是不是简单点就好?” 战国时期的婚姻,若是寻常人家,大致是四礼。 即聘、内、送、逆四个程序,通常指包括定亲、纳礼、送迎、嫁娶,前前后后一整套的礼仪程式。 礼成,则名分定。 而上层社会贵族阶层的婚姻,其婚仪就相当繁缛,大体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个主要步骤,也叫“婚姻六礼“。 但婚礼的实际进行,却是可简可繁,其实是最具弹性的。 嫪毐想要崛起,但也不想太过高调,让六国探子盯上。 且他光杆司令一个,父母早亡,其余族亲也早就断了联系。 嫪毐自然不会傻傻的搞什么认祖归宗的戏码,族人的尿性,他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何苦给自己添一大堆的麻烦? 离舞虽是公主,但若婚礼简单些,六国想必也就不会多做留心。 赵姬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即好笑道:“小舞虽然不是本宫亲生,但也视如己出。” “大秦的公主成亲,岂能随意?” 嫪毐无奈的撇了撇嘴,随即笑道:“要那些虚礼做什么?男女之合,夫妇之礼,贵乎心也。我无父无母,除了必要的,还是简单些好。” 赵姬闻听此言,心里也难免心疼了下,略一迟疑,便道:“这话你去和小舞说去,和我说什么?” 嫪毐嘿嘿一笑,目光一转,看向不知何时,又将被子掀起一角,小脑袋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小舞。 这一次,离舞倒只是羞涩一笑,却并没有再躲起来。 “一切但凭大哥做主便是。” 娇媚的声音,如一池春水流淌入众人耳中。 嫪毐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小舞真乖。” 赵姬泡在浴桶中,见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微微无语了一下,随即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下聘书定亲,再纳礼,就不祭祀占卜了,让你们直接举办婚礼,送迎嫁娶,如何?” 92章 约见令千金 两天后; 一大早,赵姬便和公主嬴舞离开了芷阳宫,乘坐凤驾回到了甘泉宫。 一个时辰后,嫪毐带着早就备好的聘书出了门,来到甘泉宫后,正式下了聘书、聘礼。 并由芳予代做媒人,将写有男女生庚的请期礼书,交给赵姬,商议迎娶的日期。 良辰吉日早就卜好,经赵姬同意并复书,正式约定三天后作为成婚佳期。 甘泉宫的正殿之内,嫪毐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新制的梨花木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赵姬与芳予走过场,心中颇觉好笑,却也另有一番美意萦绕心头。 赵姬的寝殿也即是甘泉宫的正殿,之前被大火毁坏。 如今大修之后,较往日更华丽了许多。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九根内柱都是由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不知名的神兽,各不相同,栩栩如生。 正殿宽敞而不失华贵气派,依旧是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 另有新制的桌椅,亦是雕花纹兽,尽显奢靡。 正殿与寝殿有圆形镂空的拱门隔断,珠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寝殿内亦是宽敞无比,尽裹红妆,漆红的家居,一条条红纱帐随风轻舞,宛若红衣美人,曼妙的舞姿。 寝殿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殿内青铜器具,金银珠玉,亦是随处可见。 沉香木做的漆红软榻,床榻边悬着红纱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榻上设着白玉抱香枕,铺着红色的软被锦衾。 一切弄好之后,芳予独自离开了正殿,回到清秋苑,而赵姬则斜卧在主位上,见嫪毐乐的合不拢嘴,忍不住轻笑一声,娇声道:“臭小子,你乐什么?” 嫪毐嘿嘿笑道:“让太后费心了。” 赵姬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笑吟吟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本宫呢?” 嫪毐闻言,眉头皱起,随即道:“小生都以身相许了,你还要干嘛?” 赵姬那两条修长雪白的大长腿动了动,微笑道:“本宫腿有些酸了,不替本宫揉揉吗?” 嫪毐闻言,走到主位上坐下,大手先是轻轻抚摸了下赵姬的雪白俏脸,随即一路向下,手指沿着那曼妙的曲线轻轻抚过。 烈日酷暑,天气闷热难耐,甘泉宫如今只有外院有郎卫巡逻。 内院则只有宫女和寺人,赵姬穿的也极为凉爽,只披着一层薄薄的红色纱裙而已。 内力的膺衣与亵裤清晰可见,大长腿雪一般的白,晃他一直口干。 “太后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嫪毐出言警告,不许她在撩拨自己。 赵姬却是浑不在意,粉嫩的丁香小舌轻轻舔了舔唇角,自恃宝宝在身,嫪毐不敢胡来,愈加放肆起来,妩媚道:“你敢吗?” 嫪毐却是轻呵了一声,随即笑道:“太后这几日还是装作身体不适要紧,然后等我婚后,你再请人占卜一番。” 赵姬没好气翻了翻白眼,娇声道:“知道了。” 嫪毐微微一笑,随即起身道:“好了,天气热,你就在这好好歇着吧。” “你呢?” “我要去相府一趟,商量下去魏国的事。” 赵姬却是一脸审视的道:“臭小子,你不会是想去找檀儿吧?她才刚及笄。” 嫪毐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好笑道:“你要不说,我都想不起来这事儿,多谢太后提醒。” 说着还忍不住赞叹道:“太后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这就去拜访下檀儿妹妹。” 蜜桃闻言,虽知他只是口嗨,心中还是气急,忍不住抓起旁边的酒樽,就想着嫪毐砸了过去。 却被嫪毐轻松接住。 再次来到吕不韦的书房,这一次,吕不韦明显要客气了许多。 难得一见的请嫪毐坐下说话。 以往,身为罗网下属,在首领面前,他只有躬身回话的份儿。 “呵呵,听闻郎中大人好事将近,本相在这里要提前恭喜了。” 待嫪毐坐下后,吕不韦状似亲切的率先开口道。 嫪毐拱了拱手,略有些无奈的道:“多谢相邦,太后那边非要属下离开之前把婚事先办了。” 说完,又问道:“此次魏国之行,不知除了魏无忌外,首领还有何吩咐?” 吕不韦闻言,呵呵一笑,随即从桌前拿出一个竹简扔给了嫪毐。 微笑道:“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魏国的主战派和部分颇具才能的文武公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嫪毐闻听此言,起身拱手道:“属下明白。” 吕不韦呵呵一笑,淡淡道:“郎中大人不必如此,坐下说话就好。” 嫪毐点了点头,拿着竹简再次坐下。 却听吕不韦沉声道:“三天前,本相收到消息,黑白玄翦在魏国大梁郊外执行任务时,办事不力,身负重伤后逃离现场。” “罗网的人想要救他,但不知为何,被他杀了。” “如今他人已失踪,杳无音讯,但可以确定,他的伤势极重,绝对不会逃离大梁。” “本相希望你可以找到他,若是他的伤势痊愈后,你可以让他帮你。” 嫪毐微微颔首,玄翦在魏国所执行的任务便是杀无名,出现这个结果,他倒并不意外,随即应道:“遵命。” 吕不韦拿起桌前玉杯,遥遥向嫪毐示意了一下,随即将茶盏放在鼻前,细嗅了一下,开口道:“这是上等的碧潭飘雪,郎中大人不妨尝尝。” 嫪毐依言端起白玉茶盏,但见玉盏之中,茶水一片碧色,透亮如翡,碧水之上,片片小巧的花瓣漂在上面,雪白而匀称。 他低头轻嗅了一下,顿觉一股幽香沁鼻,忍不住赞道:“呵呵,色如翠玉,清冽沁香,不用尝,便知是极品好茶,看来以后属下要多多拜见相邦,如此就有口福了。” 说着便抿了口茶,细细品味起来。 吕不韦呵呵一笑,道:“郎中大人说笑了,太后宫中的茶都是各过奉送的世间极品,郎中大人深得太后信重,难道还缺好茶不成?” 嫪毐微笑道:“太后宫中的茶自是极佳,但又怎能与相邦相提并论呢?” 吕不韦淡淡一笑,幽深如潭的两只老眼直盯着嫪毐,忽然道:“芷阳宫外,郎中大人的一席话,可是让大王对本相心有所忌啊。” “哦?”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意外的道:“有吗?” 吕不韦目光清冷的望着嫪毐,却是并未说话。 之前在芷阳宫时,嫪毐的某些言行举止,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甚至当时观之,心里还有些忌惮。 吕不韦谋略城府,深不可测,又久居高位,一身威严气势,极为慑人。 嫪毐被他看得也忍不住有些心虚,他强作镇定的微微一笑,随即道:“呵呵,相邦大人多虑了。” “大秦当初连失三王,内忧外患,也是相邦凭借举世无双的文韬武略,不仅稳定朝局,更屡建军功,使我大秦更加昌盛强大。 秦国上至太后、大王,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对相邦敬佩尊崇。相邦大人为大秦可谓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岂有猜忌一说?” 吕不韦依旧一脸的冷漠,语气寡淡道:“你一句倾朝野之权,大王乃少有的睿智之君,岂能不疑?” 嫪毐苦笑道:“若是属下言语有失,还请相邦恕罪,当时情景,属下只是依照之前的约定,想演一出与相邦有嫌隙的戏码,并未深思。” 说着,又拱手道:“郎中令掌守卫宫殿门户,乃是大王左右最亲近之官,向来都是由历代大王最信重之人担任,相邦大人也插手不得。” “近来大王年岁愈长,亲政之心迫切,若要得他信任,则必须与相邦有隙。” 吕不韦呵呵冷笑道:“既如此,你又为何在白天,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拜访老夫?” “就不怕前功尽弃吗?” 嫪毐闻言,干咳一声道:“回相邦,属下此次前来,是以约见令千金为名义的。” 吕不韦:.......... (下周五上架,就不卖惨了,废话不说,500首订蜜桃番,一千首订+离舞的,两千首订+胡夫人与胡美人的,再多的话,我这小扑街就不敢想了。) PS:(上架前,应该会拿下胡夫人和胡美人。) 93章 洞房花烛(求推荐票月票) 吕不韦闻言,微微无语了下,随即道:“待会儿你可以去看望一下她。” 嫪毐道:“未免惊扰到相邦千金,属下还是不去看了。” 吕不韦闻言,神色间不见喜怒,淡淡道:“看来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声。” 嫪毐淡淡一笑,随后略一迟疑,还是拱手道: “大人,魏无忌身边高手如云,黑白玄翦虽是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但毕竟受了重伤,只恐短时间内,无法参与此次任务。” 吕不韦老眼透着幽深,淡淡道:“所以,你想怎么做?” 嫪毐拱手道:“去年十月,蒙骜将军率领大军攻打魏国氏篸、有诡二城。 有魏无忌在,魏国上下战声四起,武卒亦士气如虹,蒙骜将军久功不克,现在大军与魏武卒对峙魏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为早日除去魏无忌,属下想请大人再多加派一些人手,最好能有天字一等相助。” 吕不韦文言,微微颔首说道:“虽然说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除了六剑奴,极少出现两个以上一起行动,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他略一迟疑,继续说道:“想来如今惊鲵任务已经完成。就让她去协助你如何?” 嫪毐闻听此言,连忙道:“自然再好不过,只是不知惊鲵现在何处?” 吕不韦淡淡的道:“惊鲵还在楚国,我会让人传讯给她,想来你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出发去魏国应该还需要些时日,不如就让她在洛邑等你如何?” 嫪毐再次拱手道:“多谢大人。” 说完,变起身请辞,吕不韦随意地客套了两句,便任其离开了。 烈日炎炎下,嫪毐走在咸阳街头,心中回想着刚刚与吕不韦的谈话。 若论计谋,他这样一个生于和平年代地年轻人,自然远远无法与吕不韦这等久经官场老手相比。 好在他是来自后世。 对历史上嬴政和吕不韦性格、谋略和野心都有所了解。 以后世之人与古人相处,自然多了几分犹如外挂一般的先见之明,这才能让他如取巧一般,在两人身边斡旋取利。 其实刚刚在吕府与吕不韦交谈时,他隐隐能感受到吕不韦的戒心。 吕不韦此人城府极深,又腹有谋略,其虽然表面上威严中不失温和之气,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对于身份低微的门客也礼遇有加。 但实际上其内心深处,是非常高傲的,他不仅野心滔天,御下手段也极为酷烈,最擅长的便是恩威并施。 在吕不韦眼里,他嫪毐依旧是罗网之人。 他自认对罗网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即便略有疑心,但也只是一闪而逝的想法而已。 吕不韦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对罗网也是信心十足。 他相信不论是嫪毐还是离舞,都不会背叛罗网的。 或者可以说,是不敢背叛。 因为背叛罗网之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 嫪毐回到甘泉宫后,已经是中午。 和蜜桃吃过午饭后,陪她说了会话。 因蜜桃午后小憩,嫪毐便回了清秋苑,先是去离舞那里说了会儿话,便到芳予房间去休息了。 ....... 一下午的布雨行云,滋味自不必细说。 翌日,蜜桃下旨将芷阳宫赐予嬴舞公主。 嬴政也不甘落后,虽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没什么感情,还是送了诸多礼物,并封了食邑。 既然芷阳宫已经成了离舞的宫殿,她自然是要在婚前搬过去住的。 嫪毐与离舞收拾了一番,便将她送了过去。 芳予和紫鸢还有那些买来的侍女,自然是要跟他们一起住在芷阳宫的,但却要等到婚后再搬过去。 至于他的府邸,自然也就没了用处。 那座宅院乃是官邸,想来会有人收回。 不过能得一座芷阳宫,那小小的府邸自然也就入不了眼了。 ...... 两日后,新婚佳期如约而至。 一大早,整个甘泉宫便忙碌了起来。 沐浴更衣后,一身红妆的嬴舞公主在宫女搀扶下,出了芷阳宫,先去甘泉宫正殿向赵姬行礼,然后又在赵姬的带领下,去了章台宫,拜别秦王政。 虽然各种仪式删减了许多,但一整套忙碌下来,又是凤冠霞帔,盛装在身,依旧让离舞累的身心俱疲。 章台宫各种礼仪过了后,一身华服的赵姬陪着嬴舞公主坐上凤驾,一起前往芷阳宫。 而嫪毐则在嫪府等待着,直到数十寺人宫女来到嫪府,置好汤沐,引嫪毐洁体后,更换上太后赐的新衣冠,然后在一片笙乐之中,送至芷阳宫,与嬴舞公主成亲。 二人在芷阳宫拜了天地之后,嬴舞公主便被迎入芷阳宫后宫的寝殿。 嫪毐则在前殿拜谢前来道贺的文武公卿与诸多贵族。 一番喜宴,自然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众宾客觥筹交错,笑得开心,虽然都与嫪毐交情不深,倒也都其乐融融,气氛喜庆。 喜宴过后,众宾客一一告辞离去。 赵姬陪着离舞说了会儿话,便也乘着凤驾离去。 嫪毐原本想直接入洞房的,奈何赵姬留下的侍女不让进去,说要等夜宴之后,方才可进。 嫪毐无奈,便只能出了芷阳宫,带着三十名郎卫,回到了自己的嫪府。 芳予早已以宫女的身份,随着离舞去了芷阳宫,嫪毐此次回来,便是为了接紫鸢而已。 见嫪毐来到后院,紫鸢并服侍她的慧儿连忙娇声见礼:“见过大人。”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见大堂内并无外人,又扭头看了眼叫慧儿的少女,方才笑道:“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如此。” 说着,已然来到主位上坐下,随后伸手一拉,紫鸢触不及防,忍不住娇呼一声,便跌入嫪毐怀中。 她俏脸顿时一红,身体都僵硬了。 嫪毐见状,有些好笑道:“怎么了?” 紫鸢坐在嫪毐怀中,风情万种的白了嫪毐一眼,嗔恼道:“大人欺负我,慧儿还在呢。” 嫪毐微笑道:“怕什么?她既是你的侍女,将来也少不了要服侍我的。” “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本将军的女人,虽为主仆,但也算是姐妹,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将来还要同床共寝,白头偕老,害羞什么?” 说着便在紫鸢的惊呼中,将其拦腰抱起,转身便向着内室走去。 慧儿何时见过这等场面,羞得俏脸瞬间红透,但她还算有些聪明,没有乱了神,很有眼力见的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嫪毐无奈一叹,见紫鸢似受惊不小,娇躯如小猫般在嫪毐怀中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道:“大、大人,你,你干嘛?” 嫪毐一把将她扔到软榻上,随后坏笑道:“你说呢?” 紫鸢皱巴着脸,双手护着胸口,声音低若蚊蝇:“可是,人家,人家来了月信。” “嗯?月信?” 嫪毐闻言,心中的火焰瞬间灭了一大半,不过见她样子不似作假,只能暂且作罢。 “好了,时候不早了,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紫鸢点了点头。 嫪毐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起走吧。这几日照顾好自己,别着了凉。” 说着,便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在转身的霎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嫪府虽大,人也不少,但属于嫪毐和紫鸢的东西却并不多。 只金银细软或者古玩古物收拾了四五箱子,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芷阳宫的方向行去。 芷阳宫之前一直无主人居住,但宫女、寺人和守卫丝毫不少。 不过嫪毐对这些人并不放心,好在如今他们在芷阳宫住不了几天,暂时倒也不急着清理。 夜幕降临,嫪毐便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寝殿。 虽说早就把离舞那小丫头剥了“皮儿”,吃干抹净,到如今短短月余,也曾做了多次新郎。 但洞房花烛夜,他还是头一遭。 今日整个芷阳宫尽裹红妆,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寝殿内更是灯火通明,照在四周红妆之上,使得阁楼显得愈发鲜红艳丽。 一个个青铜做的小侍女曾跪姿青铜做的花枝,每一枝丫都有一盏罩着红纱的明灯。 明灭闪烁的淡红色烛光透过轩窗,将寝殿照的满是暧昧气息。 寝殿的外室宽敞雅致,充满风雅意趣,中间还养着一缸开得正艳的荷花。 外殿与内殿由数个镂空的梅花拱门做断壁。 透过拱门的帘子,隐约可见一道窈窕动人的倩影坐在那里。 嫪毐并未直接去内殿,而是道:“小舞,你先等等,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待会儿便回。” 说完,也不等离舞说话,便直接跳窗而出。 寝殿内,离舞微微愣了一下,片刻之后,门帘微微一动,一个小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 水光潋滟的美眸向四周扫了一下,随即落在那敞开的窗口上。 离舞看着窗口呆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撅了撅嘴,便又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且说嫪毐离开芷阳宫后院的正殿春风殿后,身影几个闪烁,便如鬼魅般来到了春风殿东边的秋华殿。 却是并未进入,而是直接施展隐匿功夫,将自己的身影和气息尽皆隐匿在一处隐蔽的黑暗里。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着,嫪毐双眼微微闭起,似在闭目养神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月至中天时,忽然之间,一道黑影悄然自西面潜了过来。 这身影亦在隐匿着自身气息,嫪毐的灵识尽管敏锐,但也是在对方距离自己不足三丈远时,方才察觉。 熟悉的气息,让嫪毐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唇角,却是并未轻举妄动,甚至连双眼都没睁开。 幽幽月色,洒落满地银辉。 嫪毐隐匿在黑暗的角落里,如一只深夜中捕猎的野兽一般,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那黑影落于不远处的树影中,借着树影的掩护,小心翼翼的四下观望了片刻,方才再次行动。 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秋华殿门口,微微顿了一下,待听到里面的熟睡的呼吸声,这才悄悄推门而入。 秋华殿虽然不小,但比之春风殿还是差了许多。 黑影身手不俗,轻功亦是绝佳,轻飘飘的来到软榻边上,掀开白色纱帐,透过昏暗的烛光,便见芳予睡颜静美柔婉。 黑影见状,双眸微微眯起,红唇唇角亦是浮起一抹冷笑。 ........... 回到春风殿后,嫪毐掀起大红的纱帘,走进内殿,又绕过屏风,只见一身红状的离舞正静静地坐在一方木桌边。 一双美眸正笑眼盈盈的望着自己。 “小舞,你怎么坐在这里?” “一个人无聊,所以在此喝口香茶,等待着夫君回殿。” 离舞起身来到嫪毐身前,很是自然的挽着嫪毐的手弯,轻声回道。 “怎么?期待着夫君回来入洞房,好疼爱你吗?” 离舞闻言俏脸一红,没好气的剜了嫪毐一眼,随即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盈盈如水般看着嫪毐。 美人神情的眸眼自是最易让人心醉。 见离舞可爱的噘了下嘴,嫪毐顿时唇角微扬,随即一弯身,将她那苗条婀娜的身子拦腰抱起,便大踏步向着婚床走了过去。 离舞比冰雪还白嫩的俏脸上,顿时变得白里透红起来。 却还是大胆的环住嫪毐的脖子,温柔如水的眸子满是神情的望着心上人。 虽嫣然无语,却自有柔肠在心头婉转。 嫪毐抱着怀中的绝色少女来到床边,将离舞放在床上后,便转身斟了两杯酒返回。 喝完合卺j酒后,嫪毐随手将两个杯子扔到了地上。 然后微笑着伸手抬起离舞那娇俏的下巴,随即缓缓凑近那绝美无暇的小脸,邪邪笑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洞房花烛,你可要主动些哦。” “e,唔.......” 离舞羞红着脸,刚要低低的应一声,那娇嫩水润的薄薄红唇便被嫪毐噙住。 她轻哼了一声,深深地看了眼尽在眼前的情郎,便微微闭上了双眼,回应着新婚夫君的柔情。 婉转柔情渐渐热情似火,感受到怀中少女还是如之前一般,有些紧张。 嫪毐怜香惜玉,只是用无尽的温柔将离舞心中的紧张缓缓融化。 没多久,便彻底沉醉在了温柔乡里。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偌大的宫殿里,红烛不停地闪烁,似乎也多了几分暧昧气息。 94章 又来送的大司命(求推荐票月票) 翌日,嫪毐早早地便起了床,穿好衣服后,见离舞犹自趴在红绸绣金丝鸳鸯枕上,雪白的小脸上兀自红扑扑的,眉宇间椿意如水。 透明的红绸丝裙下,是窈窕婀娜的诱人身姿,还有那比雪还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冰肌雪肤,诱人的曲线,薄纱红裙,构成了一副堪称无双的美人春睡图! 昨夜春风轮回三度,当真是胜却人间无数,虽然他还有心有力,无奈少女却无力承泽,早早疲累睡下。 按照此时的礼节,成婚后的第二天天明,新妇要行见新郎父母之礼,不只是要奉茶,还有许多细节。 如新妇首先要沐浴,后由主持行礼的赞者司仪下,新妇执笲、枣、栗、段修入门以见舅姑(公父公婆)..... 且还有新妇回娘家探望父母的“归宁“之俗。 不过他虽然和离舞父母早亡,这些礼节倒是省不了。 按照此时礼节,离舞需要在三个月后去嫪毐父母坟前祭拜,嫪毐为了省事,干脆直接在侧殿立了灵位,只需等离舞起床后去祭拜一下就好。 至于归宁之俗,他还是颇为想念蜜桃柔情的,自然要今早回去看看。 不过在去之前,却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嫪毐缓缓走出寝殿,脸上的笑意也随之缓缓消失,化为一片冰冷。 再次来到秋华殿,换上了一身宫女服侍的慧儿远远见到嫪毐,连忙低头屈身行礼。 嫪毐微微颔首示意了下,随即便面无表情的进了大殿。 这座大殿亦是一片红妆,嫪毐进去后,便见芳予正坐在一檀木长桌边喝茶。 在她的对面,则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妖艳女子。 女子一身黑红相间的开叉长裙,身材高挑而性感,尤其是那捆绑的绳子,更是将她那胸口的曲线勾勒的愈发傲人。 见到嫪毐进来,芳予面上不自觉的绽放花颜,放下茶盏起身相迎道:“夫君新婚燕尔,怎这般早就来了?” 芳予今天传了一身天蓝色的长裙,她本就天生丽质,如今搭上天蓝色,更显得纯净如玉,娇美可人。 嫪毐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原本冷漠的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意。 只是不待他说话,便听被五花大绑的大司命冷笑一声,讥讽道:“哼!果然是贱人,不知廉耻!” 嫪毐刚刚扬起的唇角,瞬间便淡了下去。 昨晚大司命幻化成紫鸢的模样,意图对芳予下杀手,殊不知嫪毐早就和芳予在殿中熏了罗网特制的迷香,等她入瓮。 大司命虽然颇有手段,没有立刻昏迷,但被嫪毐轻易的擒了后,便恢复了原貌。 嫪毐逼问紫鸢下落,大司命虽然色厉,也未告诉嫪毐紫鸢被藏在了哪里,但嫪毐可以听得出紫鸢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刚要使些手段逼迫,没想到大司命熬不住迷药药性,晕了过去。 无奈之下,嫪毐只能封了她的穴道,并将她捆绑起来,便去洞房花烛了。 其实昨日下午,在嫪府时,他就有所察觉。 嫪毐喜欢闺房之趣,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动不动就行礼,更不喜欢生分。 所以不论是芳予还是紫鸢,都在他的强势下,改口称嫪毐为夫君。 然而昨天一见面,紫鸢不仅躲闪自己的亲密举动,对他的称呼也换回了原来的称呼——“大人”。 刚开始嫪毐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因为自己今天结婚,紫鸢这丫头心底难免吃醋,哄哄就好了的。 却没想到,在自己抱起她要贪欢时,紫鸢表现的极为紧张,娇躯都有些颤抖僵硬。 说起来,他和紫鸢也算老夫老妻了,紫鸢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婉柔媚、任君予取予夺的。 但她当时的表现,分明就是生疏与未曾恩泽的模样,哪里像承欢已久的样子? 嫪毐这样的风月老手,自然能感觉得出来少女和少妇举止言行的区别。 心疑之下,却也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回到了芷阳宫后,嫪毐直接将“紫鸢”安置在了夏月宫,并与“紫鸢”一同品茶。 这才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嫪毐走到大司命的对面坐下,随后淡淡道:“你还不肯说?” 大司命一脸恨意的望着嫪毐,冷笑道:“说什么?” “紫鸢在哪里?” 大司命哼了一声,满眼仇恨与厌恶的道:“哼!不是跟你说了吗?她在一个你绝对找不......” “啪!” 然而,不等她说完,早已不耐烦的嫪毐已然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嫪毐这一巴掌下手极重,大司命那原本白嫩的脸颊,瞬间浮起了红肿的巴掌印,就连嘴角都殷出一丝血迹。 “你,” 大司命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美眸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嫪毐,随后由懵转惊,惊又化为羞怒,忿恨之情溢于言表:“你个无耻淫徒!” “今日本座再次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否则,若是本座出去,不仅将那小贱人杀死,早晚有一天,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的这些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显然身在高位的她,很久未受过如此屈辱,心里已然怒极。 却没想到,嫪毐冷呵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赫然右手伸出,一把掐住了大司命雪白纤细的脖子,身后站起。 大司命也随之被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随着嫪毐手上加力,原本一脸怒意的大司命一张俏脸涨红起来。 她本能的想要用手抓住那只掐着自己的手,但穴道被封,手脚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见嫪毐一脸冷酷漠然,大司命更是心底生寒。 “你,你这个淫贼,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眼见着嫪毐似乎真要掐死大司命,芳予虽然心中快意无比,恨不得大司命立刻暴毙。 但到底还是知道嫪毐担心紫鸢的,连忙开口劝道: “夫君息怒,大司命虽然可恨该死,但紫鸢姑娘还没找到,夫君三思啊。” 嫪毐其实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施手段教训一下而已,并未真想杀她。 毕竟这也是与自己有过一夜露水的女人,且还是强迫的。 虽说原因是对方想害自己,但毕竟是一夜夫妻。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忍心。 当然,这个前提是,她没有害紫鸢。 若是紫鸢有了三长两短,嫪毐自然不会再怜香惜玉。 毕竟就立场而言,紫鸢才是自己的女人,而这位大司命,不过是个被他逼迫过的对手而已。 他怜香惜玉,怜的是对自己的女人,而非对待敌人。 “砰!” 眼看着大司命渐渐不行了,嫪毐才随手一推,将之扔到了地上。 随后,他抬脚迈过长桌,蹲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笑道:“这里是咸阳,你觉得,凭你再有手段,会有罗网找不到的人么?” “可笑!” “呼~呼~” 大司命大口喘了一会儿,随即双眼通红的瞪着嫪毐道:“有、有本事,你杀了我.....便是了。” “反正我死了,也有那个贱人陪葬!” 嫪毐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若非看在那晚你伺候的很尽心,让我很舒服的份儿上,你早就是具尸体了。” 听闻嫪毐提起那夜的屈辱和伤痛,大司命心中怒极恨极,气的胸口都一阵颤动。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淫贼!” 嫪毐呵呵一笑,手指轻轻在她脸颊上抚摸着,冷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告诉我紫鸢在哪的好,这样我省心省力,你也不至于再受屈辱。” “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如她一般,做我的女人,我的厉害你也见识了,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如何?” “呸!” “你做梦!” 大司命啐了一口,可惜小舌无力,唾液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嫪毐见此,颇觉好笑,大司命却一脸厌恶的看着嫪毐,寒声道:“本座岂是那些贱女人? 那晚你那样侮辱我,我恨不得生啖你肉,将你碎尸万段!” 嫪毐冷呵了一声,站起身坐在了长桌边。 随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这就去派罗网的人去找。” “至于你,呵呵,就在这里躺着,天天享受我的宠幸吧。” “你无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大司命冷笑一声,一脸冰冷的道。 嫪毐唇角微扬,淡淡道:“你不听话,我自然是要杀你的。不过嘛~” 说着,他的手在那性感诱人的娇躯上轻轻划过,邪笑道:“这身材,这脸蛋儿,啧啧,还是等我玩腻了再杀吧。” 说着,便重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大司命闻言,气的脸色涨红,浑身都微微有些颤抖:“你!” 嫪毐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对于结果并不在意。 大司命胸口剧烈的起伏了数下,似乎在平息心中的怒意,随后道:“我说出来,你真的愿意放了我?” “呵~” 嫪毐轻呵了一声,淡淡道:“当然,不过,不论你说还是不说,今晚你都要留下,这样曲线曼妙的身体,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你~” “无耻!” 大司命这下气的脸都要绿了。 嫪毐没有再说话,便继续向外走去。 就在他的脚步将要夸过门槛时,身后终于传来了大司命满是颓败与无奈的声音。 “淫贼!” “她就在你的府邸,她的房间中......” 说完,大司命便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蓦然间,两行清泪,在其眼角滑出,随之滑落到那玉润的耳朵上。 “” 95章 你的伪装很拙劣 苍穹墨蓝,幽深浩渺。 此时已是后半夜,中天的残月也移到了西天。 白天救回紫鸢后,嫪毐又顺便将看管紫鸢的黑白二女抓了回来。 灯火闪烁的宫殿里,疲累至极的黑白姐妹早已昏昏睡去。 嫪毐一脸惬意的侧身躺着,眸眼打量着身边依旧被点着穴道的大司命,微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大司命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嫪毐一眼,怒道:“淫贼,你不得好死!” 见她刚刚那般服软哭求,如今回过了神来,立马翻脸不认,兀自还是嘴硬舌狠。 嫪毐冷笑了一声,搓着温软的大手突然用力了一下,引得大司命忍不住轻呼出声。 却听嫪毐有些好笑道:“再敢淫贼淫贼的骂,我就真做给你看,到时候伤了你再哭的话,可别怪我不下马。” 大司命一脸羞怒的瞪了嫪毐一眼,回斥道:“你才是马呢!禽兽!畜生!” 嫪毐见她如此嘴硬,他本就兴致勃勃,自是不再客气,一翻身,便又压在了大司命的身上。 大司命此刻就像剥了皮儿的鸡蛋一般,娇躯上不着片缕,温肌软肤两相接触,瞬间吓得她花容失色。 但她却是极为倔强,不肯口头服软,只一脸屈辱愤恨的望着嫪毐。 嫪毐见此,不由目露怪异之色,暗道这大司命该不会是故意激怒自己,然后乐在其中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让她奸计得逞,便果断的又在她身边躺好,随后目光顿了一下,笑问道: “我很好奇,你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吗?既然幻化成了紫鸢,有了接近我的机会,为何不直接想办法杀了我?” 说着,那右手便又不老实起来,在那光滑如玉的肌肤上轻轻随波逐流,笑问道:“难不成,将清白身子给了我之后,你心里就有了我?不舍得杀我了?” 大司命冷笑一声,愤恨道:“呸!无耻!” “少自作多情!若是有机会,我自会将你千刀万剐,以报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和淫辱之仇。” “呵,是你想暗害我好吧?若非我警觉,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 大司命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这样的臭男人,我只恨当时没能杀了你。” 嫪毐不屑道:“想杀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你玩火自焚,那一夜,可怨不得我。说起来也算你命大,若是以前的我,呵呵,即便你伺候的再舒服,也早就被我一剑宰了。” “到时候死了的你会被人随意的埋进土里,任千虫万蛆,噬咬你的身体,直到吃尽了你的血肉,化为一具骷髅,然后随着岁月流逝,在阴暗的地里慢慢化为尘土。” 嫪毐说的恐怖,弄得大司命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同时,也有些后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大司命不说,嫪毐也大致可以猜得出来。 像他这样常年暗杀别人的绝世高手,对于大司命来说,正面打不过,想要暗杀他更是几乎不可能。 她之所以选择去杀芳予而非自己,想来是为了完成任务。 原本应该黑白去杀芳予的任务,因为嫪毐的介入,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大司命只能自己动手,试图完成这次任务。 可惜事与愿违。 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在自己娇嫩的肌肤上放肆,让大司命浑身燥热难受。 她犹豫了下,心想反正已经被对方占尽了便宜,再怎么生气也无用,便念头一转,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如何察觉的?” 她心里很是疑惑,自认自己幻化成紫鸢的模样足有以假乱真,不应该会被这么快发现才是。 嫪毐淡淡一笑道:“你的伪装很拙劣。” 大司命见他如此小瞧自己,顿时气急:“你!啊~” 见她又要口出不逊,嫪毐手上用力一捏雪山红莲,痛的大司命立马娇呼出声。 嫪毐适时道:“第一,紫鸢一直叫我‘夫君’,才不似你这般生分的叫着大人。” 大司命柳眉倒竖,生气道:“那个贱人,我好心没有对她用搜魂术,她居然敢骗我!” 嫪毐看着她的样子,笑道:“我听说阴阳家不是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吗?怎么?为何你没有伤害紫鸢?” 大司命冷笑道:“你很想我杀了她吗?好,下次就如你所愿!” 嫪毐好笑道:“我的女人,谁敢伤害她们,我都不会放过他。” 大司命闻言,默然片刻,忽然幽幽地道:“所以,你当时真对我动了杀心是不是?” 嫪毐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伤害她了。毕竟她才是我的女人。” 大司命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嫪毐微笑道:“如今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已经成了我的女人,放心,我也会保护你的。” “谁是你的女人!淫贼!” 嫪毐有些无语道:“你能不能换个词儿?” “畜生!禽兽!无耻!淫贼,嘶啊~” 嫪毐:....... “还骂吗?” 嫪毐的手挟制着对方的娇嫩要害,威胁道。 大司命雪白的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一脸羞愤的望着嫪毐,却是乖了许多,没再开口骂人。 嫪毐呵呵笑道:“第二,紫鸢与我也算老夫老妻了,面对我的亲近,向来乖巧,百依百顺,岂会如你那般,又生涩,又抗拒?” “哼!那个贱人!” 嫪毐:........ “当然,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心有疑惑而已,并不确定。但来到芷阳宫后,你和我一起品茶时,我在其中加入了晾晒好的梅花。 紫鸢向来不能沾梅花,否则皮肤便会起红疹,而你不仅若无其事的喝了,还没一点儿事。” “直到那时,我才确定你是假的,世上会易容术的不少,但真正做到完美如真的,却是屈指可数。 恰巧我就知道,你阴阳家就有这种神奇的阴阳术,可以幻化成别人模样。” 大司命闻言,心中疑惑顿解,原本阴阳的这种易容术,是和搜魂术一起使用的。 搜魂术是一门极为阴毒的术法,若对人使用,则对方很可能会灵魂受创,就此痴呆。 她当初也想对紫鸢使用,只是最后关头,还是放弃了。 至于原因,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96章 送别与归宁 芷阳宫外,嫪毐站在门口的桥上,望着远处草地上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方才转身离开。 马车之上,大司命与黑白二人皆有些沉默,纷纷低着头不说话。 大司命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见黑白二女个个俏脸晕红,粉面含春,更是气的一阵无语。 心里更是暗骂嫪毐言而无信,说好了只一晚上就放过她的。 结果倒好,居然又强行把她们留了一天。 留下她们干嘛,自不用细说。 但想起这两天四人的荒唐,大司命心里就一阵气哭愤恨,暗怪自己无能,在哪里都打不过。 “那人好色如命,荒唐无耻,你们最好把这些日子的事忘掉,别存什么非分之想,也勿要将此事透漏分毫,否则的话,我们都要死。” 黑白二人抬起头,后者娇声道:“可,可东皇阁下交待的任务怎么办?” 大司命冷哼一声,俏脸如霜道:“还能怎么办?没用的废物,你们若能早些将她杀死,我们又何至于此?” 说着,见黑白二人羞愧满面的低下了头,大司命无奈轻叹一声,方才继续道:“罢了,反正她既然给他做了姬妾,只要不在江湖走动,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就说她人已经没了吧。” 虽然如此说着,可大司命心里想的,却是反正她已命不久矣,就当送给他多玩几天算了。 她却不知道,嫪毐已然轻易除去了万叶飞花流的伤魂之患。 依礼,今日嬴舞公主应该归宁拜见蜜桃,嫪毐自然要陪着。 收拾妥当之后,嫪毐便陪着嬴舞公主一同乘坐赵姬赐的凤驾,赶往章台宫。 自从嬴舞公主结婚后,蜜桃便称病不再上朝,将一应事务交由秦王政暂时作主。 秦王政胸有大志,以往跟个傀儡一般坐在王位上,如今终于可以自己作主,自然是激动万分。 且他观摩吕不韦处理政事多年,对军政大事的处理颇有心得和自己的见解。 这两日处置起来,尽显高明。 不同的是,吕不韦处事圆滑,张弛有度,恩威并济,嬴政却是锋芒毕露,果断与雄心,让群臣都为之敬服。 嫪毐与嬴舞公主入殿拜见秦王之后,便回了甘泉宫,拜见赵姬。 因是提前商量好的事情,所以二人表面着急担忧,心里却跟明镜似得。 来到赵姬的寝殿,便见赵姬正无聊的躺在凤榻之上,她一袭单薄的红色夏衫,尽显妖艳妩媚。 一旁的露儿正拿着绣花小扇,轻轻扇着。 “郎中嫪毐拜见太后!” “嬴舞拜见母后!” 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赵姬隔着大红的纱帐,淡淡道:“平身吧。” 话音落,二人便也站了起来。 因殿内只有露儿在,嫪毐也不客气,径直走到软榻前,掀帘而入。 离舞微微犹豫了下,便也跟着走了过来。 赵姬见嫪毐一身红色长衫,原本就俊美的他,白皙的面庞,剑眉笔挺,星眸如泉,配上一身鲜红喜服,更显妖美。 那模样看起来,竟是比寻常美人还要美上几分。 她凤眸不由温婉了几分,水意盈盈的看着嫪毐,笑吟吟地道:“我家小舞果然好福气,嫁的这般美娇郎,怕不是要夜夜痴缠了。” 离舞被赵姬一语中的,俏脸瞬间红透了,娇嗔道:“母后又取笑小舞。” 赵姬呵呵一笑,随即妙目一转,看着离舞道:“傻丫头,母后这哪里是取笑你?” 说着她轻叹了口气,语中多了几分萧索,无奈道:“本宫这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嫪毐闻言,轻笑一声道:“羡慕什么?太后现在不也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吗?” 蜜桃闻言,俏脸也是忍不住红了一下,随后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去请巫者过来吧。” 嫪毐微微颔首,便点头去请了。 请巫者占卜,不过是寻一套说辞离开咸阳去雍城而已。 因为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倒也省事儿。 当然这个安排,并非直接摆明了,而是蜜桃言语引到了几句,巫者向来擅于察言观色,便瞬间心领神会而已。 前后没过两刻钟,一切便已结束。 蜜桃赏了些银钱后,便派人通知嬴政。 嬴政听闻赵姬忽然传他,自然不敢怠慢,当即从章台宫的书房走了出来,待至甘泉宫,便见赵姬正端坐在大厅诸位之上,只是神色间似乎比早上更憔悴了几分。 他心中微惊,连忙上前道:“母后。” “政儿,你来了,快坐。” 嬴政走到赵姬的身边坐下,随后一脸担忧的道:“母后,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赵姬闻言,顿时轻叹一声,扶着额头无奈道:“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就头疼。” 嬴政剑眉一皱,面带不悦之色道:“这群庸医!” “母后放心,儿臣这就派人去找天下最好的医者来为母后治病。” 赵姬满脸欣慰的微微颔首,随后柔声道:“政儿向来懂事孝顺,于朝政大事也很是用心学习,母后很是欣慰,只盼着政儿能早点加冠亲政,母后也好省心些。” “只是,政儿也应当多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自己。” 嬴政点了点头道:“谢母后关心,政儿恨不能早点为母后分忧,竟致母后劳累致此。” 赵姬温柔一笑,轻轻理了下嬴政的衣襟,微笑道:“既然你想早点为母后分忧,那母后就暂先将朝政之事交予你了。” 说着,又继续道:“母后也好好生将养一番。” 嬴政正色道:“母后放心,政儿定会尽心处理好朝事。” 赵姬微笑道:“如今满朝文武,都对政儿赞不绝口,言政儿雄才大略,相信定能处理好,不过你毕竟年幼,军政大事,当谨言慎行,遇事多听问仲父意见。” 嬴政点头应是,便听赵姬继续道:“政儿,母后有一事想和你说。” “母后请讲。” “适才母后请巫者前来占卜过了。说是咸阳的地气与母后相冲,并不适合母后久居,所以才头疼不止,医者难医,需往雍城暂养,才能得以康复。” 嬴政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担忧道:“母后要往雍城?” PS(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无聊看起了甄嬛传,想多学学古代的各种礼仪各种称呼甚至说话所用之语,包括多看看里面的宫殿样式,也好留在脑中以作描绘,没想到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了。 很喜欢里面的眉姐姐,端庄大气,敢爱敢恨,饱读诗书,识大体,外表端庄大方,说话礼貌待人,举手抬足彰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是个清雅如兰又傲骨若梅的女子,圈粉了......) 96章 送别与归宁 芷阳宫外,嫪毐站在门口的桥上,望着远处草地上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方才转身离开。 马车之上,大司命与黑白二人皆有些沉默,纷纷低着头不说话。 大司命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见黑白二女个个俏脸晕红,粉面含春,更是气的一阵无语。 心里更是暗骂嫪毐言而无信,说好了只一晚上就放过她的。 结果倒好,居然又强行把她们留了一天。 留下她们干嘛,自不用细说。 但想起这两天四人的荒唐,大司命心里就一阵气哭愤恨,暗怪自己无能,在哪里都打不过。 “那人好色如命,荒唐无耻,你们最好把这些日子的事忘掉,别存什么非分之想,也勿要将此事透漏分毫,否则的话,我们都要死。” 黑白二人抬起头,后者娇声道:“可,可东皇阁下交待的任务怎么办?” 大司命冷哼一声,俏脸如霜道:“还能怎么办?没用的废物,你们若能早些将她杀死,我们又何至于此?” 说着,见黑白二人羞愧满面的低下了头,大司命无奈轻叹一声,方才继续道:“罢了,反正她既然给他做了姬妾,只要不在江湖走动,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就说她人已经没了吧。” 虽然如此说着,可大司命心里想的,却是反正她已命不久矣,就当送给他多玩几天算了。 她却不知道,嫪毐已然轻易除去了万叶飞花流的伤魂之患。 依礼,今日嬴舞公主应该归宁拜见蜜桃,嫪毐自然要陪着。 收拾妥当之后,嫪毐便陪着嬴舞公主一同乘坐赵姬赐的凤驾,赶往章台宫。 自从嬴舞公主结婚后,蜜桃便称病不再上朝,将一应事务交由秦王政暂时作主。 秦王政胸有大志,以往跟个傀儡一般坐在王位上,如今终于可以自己作主,自然是激动万分。 且他观摩吕不韦处理政事多年,对军政大事的处理颇有心得和自己的见解。 这两日处置起来,尽显高明。 不同的是,吕不韦处事圆滑,张弛有度,恩威并济,嬴政却是锋芒毕露,果断与雄心,让群臣都为之敬服。 嫪毐与嬴舞公主入殿拜见秦王之后,便回了甘泉宫,拜见赵姬。 因是提前商量好的事情,所以二人表面着急担忧,心里却跟明镜似得。 来到赵姬的寝殿,便见赵姬正无聊的躺在凤榻之上,她一袭单薄的红色夏衫,尽显妖艳妩媚。 一旁的露儿正拿着绣花小扇,轻轻扇着。 “郎中嫪毐拜见太后!” “嬴舞拜见母后!” 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赵姬隔着大红的纱帐,淡淡道:“平身吧。” 话音落,二人便也站了起来。 因殿内只有露儿在,嫪毐也不客气,径直走到软榻前,掀帘而入。 离舞微微犹豫了下,便也跟着走了过来。 赵姬见嫪毐一身红色长衫,原本就俊美的他,白皙的面庞,剑眉笔挺,星眸如泉,配上一身鲜红喜服,更显妖美。 那模样看起来,竟是比寻常美人还要美上几分。 她凤眸不由温婉了几分,水意盈盈的看着嫪毐,笑吟吟地道:“我家小舞果然好福气,嫁的这般美娇郎,怕不是要夜夜痴缠了。” 离舞被赵姬一语中的,俏脸瞬间红透了,娇嗔道:“母后又取笑小舞。” 赵姬呵呵一笑,随即妙目一转,看着离舞道:“傻丫头,母后这哪里是取笑你?” 说着她轻叹了口气,语中多了几分萧索,无奈道:“本宫这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嫪毐闻言,轻笑一声道:“羡慕什么?太后现在不也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吗?” 蜜桃闻言,俏脸也是忍不住红了一下,随后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去请巫者过来吧。” 嫪毐微微颔首,便点头去请了。 请巫者占卜,不过是寻一套说辞离开咸阳去雍城而已。 因为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倒也省事儿。 当然这个安排,并非直接摆明了,而是蜜桃言语引到了几句,巫者向来擅于察言观色,便瞬间心领神会而已。 前后没过两刻钟,一切便已结束。 蜜桃赏了些银钱后,便派人通知嬴政。 嬴政听闻赵姬忽然传他,自然不敢怠慢,当即从章台宫的书房走了出来,待至甘泉宫,便见赵姬正端坐在大厅诸位之上,只是神色间似乎比早上更憔悴了几分。 他心中微惊,连忙上前道:“母后。” “政儿,你来了,快坐。” 嬴政走到赵姬的身边坐下,随后一脸担忧的道:“母后,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赵姬闻言,顿时轻叹一声,扶着额头无奈道:“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就头疼。” 嬴政剑眉一皱,面带不悦之色道:“这群庸医!” “母后放心,儿臣这就派人去找天下最好的医者来为母后治病。” 赵姬满脸欣慰的微微颔首,随后柔声道:“政儿向来懂事孝顺,于朝政大事也很是用心学习,母后很是欣慰,只盼着政儿能早点加冠亲政,母后也好省心些。” “只是,政儿也应当多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自己。” 嬴政点了点头道:“谢母后关心,政儿恨不能早点为母后分忧,竟致母后劳累致此。” 赵姬温柔一笑,轻轻理了下嬴政的衣襟,微笑道:“既然你想早点为母后分忧,那母后就暂先将朝政之事交予你了。” 说着,又继续道:“母后也好好生将养一番。” 嬴政正色道:“母后放心,政儿定会尽心处理好朝事。” 赵姬微笑道:“如今满朝文武,都对政儿赞不绝口,言政儿雄才大略,相信定能处理好,不过你毕竟年幼,军政大事,当谨言慎行,遇事多听问仲父意见。” 嬴政点头应是,便听赵姬继续道:“政儿,母后有一事想和你说。” “母后请讲。” “适才母后请巫者前来占卜过了。说是咸阳的地气与母后相冲,并不适合母后久居,所以才头疼不止,医者难医,需往雍城暂养,才能得以康复。” 嬴政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担忧道:“母后要往雍城?” PS(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无聊看起了甄嬛传,想多学学古代的各种礼仪各种称呼甚至说话所用之语,包括多看看里面的宫殿样式,也好留在脑中以作描绘,没想到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了。 很喜欢里面的眉姐姐,端庄大气,敢爱敢恨,饱读诗书,识大体,外表端庄大方,说话礼貌待人,举手抬足彰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是个清雅如兰又傲骨若梅的女子,圈粉了......) 97章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般 此时的嬴政,不是那个一心想要统一天下、成就帝王霸业的秦王,而只是一个从未与母亲分开过的孩子而已。 听说赵姬要走,顿时睁大了眼睛,罕见的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赵姬见儿子这般,亦是心有不舍,但她也知道,此事事不宜迟,更是在所难免。 只能拉着嬴政的手道:“别担心了,许是朝政之事太过繁巨了,操劳成疾。 母后就是平时有点儿头疼而已,又偶尔胸闷,可能上次刺杀,还受到了些惊吓,诸事赶到一起,才成了这样,医者也说了,让母后好好休养几年。” 说着,她已然眼中含泪,柔声道:“政儿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执掌大秦了。” “母后正好可以放心休息一二年,等你成年,再助你祭奠宗庙,成加冠大礼,让你正式亲政。” 嬴政剑眉紧蹙,依旧满是担忧不舍,满眼濡慕:“可是母后,雍城离咸阳这么远,母后在那里养病,儿臣岂能放心?” “政儿放宽心就是,有嬴舞公主陪着本宫,等郎中嫪毐去了魏国回来,也会去保护本宫,你无需多虑,只管照顾好自己,处理好朝政便可。” 嬴政满眼不舍道:“从小到大,政儿与母后从未分离过。” 赵姬眼中带着宠溺,轻拉着儿子的手,取笑道:“政儿是大秦的王,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般,离不开阿母啊?” “另外,雍城据此不近,政儿就好好待在咸阳,与相邦一同处理政事吧,郎中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深以为然。 还望政儿莫要任性,也莫要因为本宫耽误了大事。” 嬴政闻言,看了眼嫪毐,又看向赵姬,见其去意已决,只能无奈同意。 虽然满心不舍,但能提前亲政,一展宏图大志,还是让他暗自激动不已的。 又与赵姬母子情深了几句,嬴政才看向嫪毐,问道:“郎中打算何时动身去魏?” 嫪毐略一沉吟,正色道:“待臣送太后和嬴舞公主去了雍城安顿好后,便会出发前往大梁。” 嬴政闻言,皱眉道:“此次任务极为重要,却也危险重重,希望郎中大人万事小心。” 嫪毐恭敬拱手道:“谢大王。” 嬴政又向着嬴舞交代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翌日,清晨;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赵姬与嬴舞公主乘坐凤驾离开了咸阳,嫪毐令一千郎卫随侍护佑。 雍城乃是秦国旧国都,自秦德公元年(前677年)至秦献公二年(前383年)定都此地,建都长达294年,有19位秦国国君在这里执政,为秦国定都时间最久的都城。 相较于咸阳来说,雍城更多了几分厚重与沧桑,这里虽然没有咸阳繁华,但胜在清凉、幽静,且雍城还建有一座不小的凌阴(冰窟)。 如今正值盛夏,天气炎热难耐,有冰消暑,实在是再爽不过的事情。 雍城的宫殿不多,大殿乃是大郑宫,由赵姬居住,另有春华殿、蕲年宫等数座,嬴舞挑了半晌,最后决定在蕲年宫住下。 这次来雍城,不只有离舞来了,紫鸢和芳予还有那十几名侍女也都跟了过来。 如今宫外有大批的郎卫守着,宫殿内则都是赵姬带来的十几个心腹和嫪毐的人,倒也不虞有秘密泄出。 待众人安置妥当之后,嫪毐便趁着傍晚凉爽,办了场晚宴,顺便给了紫鸢和芳予的名分。 至于露霜姐妹,赵姬用的她们得心应手,自然不肯就这么放手。 所以可以说,今夜,是他和芳予还有紫鸢的洞房花烛夜。 蕲年宫里房舍不少,芳予的门前,嫪毐并没有多做停留,便直接推门而进。 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满室鲜艳红妆,红色,是喜庆而ai昧的,红烛随风跳动摇曳,红纱帐内,两道婀娜苗条的身影默默坐在床榻上。 她们皆是一身红妆,红纱蒙面,等待着他的g爱。 腰背坐的笔直,显示着她们的紧张与拘谨。 虽说两女早就已经服侍过他,但这毕竟是给她们名分的第一个夜晚,还是洞房花烛夜。 嫪毐走至床前,轻轻解开两人的面纱,望着那两张宛若冰雪般的绝美容颜,顿时得意了。 明亮的烛光下,紫鸢和芳予这两个明眸皓齿的小美人,个个红衣娇艳,美人如画。 两女那堪称绝色的俏脸上,美眸泛着水意,白嫩的肌肤在他的注视下也染上一层绯色,配上一身红色嫁衣,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娇媚无限。 嫪毐伸手抬起了芳予的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绝色佳人,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芳菲菲兮袭予,果然是个绝色美人。” “嗯,紫鸢也一样美丽媚人。” 紫鸢眼眸轻颤,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微微泛红,听着情郎的情话,痴痴地望着那俊美如玉的容颜,沉醉在他的温情里,心中感动不已。 这些日子,他对她,的确非常非常好。每日嘘寒问暖,那关心,绝非是做作。 她看着眼前的情郎,自己俊美如玉的夫君,一时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回忆往昔的数年,不知不觉间,泪水渐渐模糊。 似乎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 嫁衣缓缓滑落,转眼间,两句雪白的娇躯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两个娇艳如花的美人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与雪白,在这红妆满室的地方,在那脉脉柔情中,无限的温柔里,献上自己的冰清玉洁。 一夜红烛摇曳,郎情妾意,和谐而甜蜜。 自是好一番缠丨绵缱绻,恩恩爱爱,这注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嫪毐已然睡醒,幽幽女子的清香,氤氲在纱帐内,沁人心脾,让人迷醉。 望着犹如两只小猫般乖巧的缩在怀中的少女们,嫪毐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温柔笑意,大手怜惜着那雪白、娇嫩又滑腻的肌肤,细细回味了一番昨夜的美好,嫪毐这才悄悄起身。 待他穿上衣服走出去后,芳予那绝色的俏脸上,美眸轻轻颤了一下,这才缓缓睁开眼眸。 嫪毐在大郑宫呆了三日,期间无聊,也带着赵姬等女逛了逛雍城各处风景,倒也自在。 待到第四日一大早,嫪毐乔装打扮一番,便独自乘车离开了大郑宫,向着魏国出发,开启了另一段美妙的旅程。 98章 起风了 昨天陪了离舞一下午,期间自然妙不可言,所以到了晚上,因为才给了紫鸢和芳予名份,他便去陪二女了。 嫪毐是个怜香惜玉之人,面对温婉动人的紫鸢,清丽无方的芳予,他也格外的温柔宠溺。 二女虽然不是花径初有客临,但嫪毐也不忍太过莽撞,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早早地结束了这段美好的修行之旅。 翌日城门刚刚开启,一辆马车便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雍城。 此去魏国国都大梁(今河南开封西北),有千里之遥,有困难重重。 他乘着马车一路向东,驶向秦六世都想东出的函谷关。 夏日炎炎,清晨虽然有些凉爽,但朝阳已然东升,晨曦明媚耀眼。 嫪毐掀开窗帘,回首西望,但见雍城屹立在茫茫草原之上,虽然在他眼里有些破旧,但这个年代,的确可以称得上不错了。 远远望去,整座城都透露着厚重和几分沧桑。 四周环顾,但见如洗的碧空下,青草葱翠,一路铺向天际。 远处的山起伏嵯峨,远近层峦叠嶂。 城边两条清河纵横分明,苍翠如墨的竹林郁郁葱葱,随风飒飒作响,苍松翠柏,亦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古道两旁,村舍错落,随着马车的东行,而渐行渐少。 放下窗帘后,嫪毐目光有些空洞,回味了一番昨天的美妙后,便又开始皱眉沉思起这次的任务来。 当初离开咸阳前往雍城前,嫪毐曾专门找到秦王。 谈及了那次太后遇刺之事。 关于那次刺杀,嫪毐还是有些疑虑的。 据他后来当面询问所知,吕不韦的罗网只是在查探后,来了一招顺势而为而已。 并未参与其中,更跟对方没有什么瓜葛。 若如此的话,嫪毐觉得,此次刺杀应该就没那么简单了。 或许魏国有刺杀秦王政和赵姬的理由,但那些杀手貌似对甘泉宫各个房间和宫殿极为熟悉。 一杀进去,便径直奔向赵姬所居住的宫殿,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细细想来,若非甘泉宫内有魏国的探子细作,那便是咸阳里有另一股势力在于对方里应外合,想要假借外方势力除掉赵姬。 嫪毐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嬴政,让他留心一下。 其实此事虽然扑朔迷离,但嫪毐凭借罗网的消息,大致可以判定此事和华阳宫脱不了干系,只可惜没有证据,他便没细说。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这一趟魏国之行,他嫪毐也算是自顾不暇,哪里有太多心思去关心别人? 掩日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月余,相信已经传到了天下各方势力的耳中。 可以说,从那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将牵动着无数势力的心。 一名天字一等杀手的手里,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杀过的人,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更重要的是,天字一等杀的人,大都是身份尊贵或者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这些人的背后不知牵连着多少势力和王公。 暗地里不知会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找他报仇。 可以说,这种潜在的威胁,只怕比他去刺杀魏无忌更为凶险。 好在嫪毐虽然之前在咸阳有点名气,但在江湖上和山东六国,则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咸阳之外,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因此这一次出行,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乔装为一名周游天下的士子。 否则若是他的行踪传了出去,将注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嫪毐拿起一旁座位上的天琊剑,轻轻抚摸着微凉的剑身,那般神态,便仿佛是在抚摸着美人冰雪般的肌肤一般。 此天琊剑在世间埋没了两千年,也终于到了出世之时。 嫪毐相信,这一趟魏国之行,将会是它名扬天下的起点。 也相信终有一日,这把天琊剑会在他的手里,成为独尊天下的第一剑。 “起风了。” 收起长剑,嫪毐望着随风鼓荡的窗帘,忽然喃喃自语道。 ps:(这周五上架,还是说好的,首订300紫鸢的,首订500蜜桃的,1000离舞的,2000胡夫人和胡美人的,再多,扑街不敢想) 99章 月光下的初代惊鲵(求推荐票月票) “那天风陵渡口的风很大,水里的涟漪折皱了天上的霞光,那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风景;那时我见到了你,和你闪亮的眼睛。” 随行的郎官柳申驾车向东疾行了三日,马车一直到第三日下午才赶至阴晋城。 阴晋是秦国重要城池之一,北面是黄河,洛水和汾水与黄河交汇于此处,南面是名扬天下的华山,再往东偏北处,距离不远,便是后世著名的风陵渡。 过了风陵渡再往东行,便是天下闻名的函谷关。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遇杨过误众生。” 天真烂漫又大气豪爽的小郭襄就是在此遇见了神雕大侠。 金老先生用笔墨书写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也让风陵渡自此多了一层侠骨柔情的神秘面纱。 世人再提起风陵渡,便总会想到那一段凄美的故事。 至于风陵渡是否真的有“郭襄”与“杨过”,已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每个地方,这般凄美的爱情故事,往往最是引人入胜。 嫪毐有心在风陵渡休息,怀念一下两千年之后的未来,但奈何现在已经天黑,只能留在阴晋歇脚。 反正杀魏无忌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们也犯不着去急着赶路。 前世没时间去旅游,假期又人群汹涌,他也懒得去看人潮。 此生既然有机会,沿途美景,自然是要好好观赏一番。 二人要了两间上方歇下,第二日一早,便在嫪毐的催促下向着风陵渡赶了过去。 风陵渡处在黄河的拐角处,既是陕西、山西、河南三省交接的要津,又是黄河、渭河的交汇处。 嫪毐独自登上一处高坡,望着远处的风陵渡。 山川连绵,大河奔流,透露着股说不出的豪迈与辽阔。 仿佛从一开始,这里就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侠气。 嫪毐望着远处山辽水阔,回首前尘往事,心境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与沧桑。 他驻足良久,后来文青病犯了,又忍不住整了一坛酒来,一边欣赏着难得的辽阔景色,一边畅饮。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本来酒量不小,没成想如今喝了半坛酒便有些醺然。 无奈之下,只能踉跄下了高坡。 马车晃晃悠悠的再次出发,经过了函谷关,继续东行,又行了五日,终于到了洛邑。 洛邑乃是东周的国都,当初吕不韦初执相印,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明嘲暗讽和不屑。 秦国“奖耕战”、“抑商贾”,商人地位并不高,一向被秦国的一众文武公卿瞧不起,对于商人出身的吕不韦自然多有非议。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吕不韦为彰显自己的文韬武略,使百官臣服,不再因其商人出身轻视他,不仅实施了一系列高明之策,让大秦迅速安定下来。 还亲自出手,率领十万秦军覆灭东周。 当时东周已然犹如古稀垂暮的老人,面对有虎狼之师的秦军,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是以当时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东周国主便开城投降,交出了国玺。 自此之后,洛邑便纳入了秦国版图。但因为东周国主的投降,使洛邑并未受到战争的波及,因此如今繁盛依旧。 嫪毐来到洛邑时已是傍晚时分,二人也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思,只沿着大路直行,一路上的摊贩商铺倒也不少,二人辗转来到清风酒楼门口方才停下。 眼见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将至,正是该吃晚饭的时候,加上坐车颠簸了一天,也确实累了,便决定在这清风楼落脚。 嫪毐进入清风楼,刚一踏门而入,立时眉头一皱,眼中露出惊疑之色。 没想到随意进入一座酒楼,竟然也是卧虎藏龙,汇聚着不少江湖人士。 大厅之内觥筹交错,宾客欢堂,生意颇为兴隆。 酒肉香气扑鼻传来,平添了几分口舌之欲,嫪毐便决定好好尝尝当地风味。 今日的他一身白衣如雪,五官俊美,狭长的丹凤眼似蕴满星河,眸光明亮,看起来俊美如妖。 这一身打扮,配上他那极为出众的气质,自是引来了不少人或明或暗的打量,就连厅内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些。 早有小厮笑脸迎来,嫪毐便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 而那始终流转着天蓝色光芒的天琊剑,也被他放在了长桌上。 感受到诸多窥伺的目光,嫪毐倒也不以为意。 他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气质清雅脱俗,风轻云淡的眸光向四周望去。 那些打量他的目光见他望来,也纷纷转移。 不一会儿,刚刚安静下来的大堂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这里的酒菜味道不错,吃饭期间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深蓝的苍穹中,明月如玉盘一般高悬,清冷的月色洒落世间,为大地铺上一层银霜。 夜色下,古风的楼阁亭宇影影重重,夜风吹来,四周的树影一阵摇曳,似群魔乱舞,为这炎炎夏夜带来几分清凉。 此时已是后半夜,各处的灯火大多已经熄灭,夜色下的洛邑城空旷而寂寥。 嫪毐独坐在后院的一座小亭中,静静的望着月色,心境不悲不喜,不念过往,也未思将来。 只时不时的举杯独酌,沉醉在夜色里,渐渐微醺。 “看够了的话,何不出来共饮一杯?” 四周一片静寂,隐约间,只有几道虫鸣犬吠,遥遥传来。 随着嫪毐话音落下,忽然间,一道轻微的风声陡然自嫪毐身后响起,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冰冷的杀意。 这杀气如此凛冽,凛冽的让人毛骨悚然,似乎,就连这炎热的夏夜都突然冷了几分。 月色下,一道窈窕的影子拉的老长,缓缓移到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嫪毐兀自的斟满了一杯酒,往旁边一放,却是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怎么,数月不见,不认得了吗?” 映在他眼前的影子不再移动,身后的人也并没有回话,嫪毐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将酒杯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待放下酒杯,这才回过头来。 月色下,他望着眼前窈窕动人的倩影,忽然粲然一笑。 银白的月华洒落在他俊美白皙的脸上,似笼罩着一层光泽一般。 映入嫪毐眼中的,依旧是那熟悉的黑色的金属面具。 上面的纹路蔓延整个面部,看起来森然可怖。 接着,便是一道包裹在皮甲下的曼妙婀娜,鱼鳞状的黑色胸甲,勾勒出起傲人而汹涌的波丨涛。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 冰冷的杀气弥漫在夜色里,宛若夺命勾魂的无常。 这是一朵玫瑰,吃人的玫瑰,却并不是杀人机器。 那面具下美眸宛若月光下的一泓幽泉,漆黑而纯澈,虽然冰寒,冷酷,却并非漠然无情。 罗网的杀手,几经洗|脑,大多被培养成了只知道任务和杀人的机器,但似乎,女杀手都是例外。 离舞如此,惊鲵亦是如此。 只不过二人的下场,也都很悲惨。 在那恐怖的面具下,冰冷的杀意中,冷酷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迷茫落寞的自我。 前世在看秦时的时候,就总能看的出,惊鲵的画面,显示她时常会陷入回忆中。 她的眼神,并不似其他杀手那般,没有一丝感情,只知道拿起手中的剑,去杀戮,去完成一个个任务。 惊鲵的眼神,则要丰富一些,有着空洞,有着茫然,有着迷惘,有着落寞,并不是只有冰冷与杀意。 总之,将惊鲵留在身边,事件很危险的事情,偏偏他还喜欢作死。 他有着男人特有的迷之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感化她,征服她,身与心的征服。 说起来,迷之自信,以前大多指的是男人,但在现代却不一定了。 自从有了美颜与滤镜、磨皮之后,女人似乎更加迷之自信,拍个照,美颜一番,发个朋友圈,引来一波点赞与夸赞。 渐渐地,她们看着美颜滤镜下的自己,已然忘了再照镜子。 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美女,还各种看不起平凡的男人,说什么普信男。 .....额,似乎又跑题了? 嫪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长夜漫漫,坐下喝杯酒?” 惊鲵一双美眸亦是打量着嫪毐,心底微微有些惊讶,在印象里,她一直觉得掩日是个老头,起码也要三四十岁,但眼前之人明显太过年轻。 眸中惊疑一闪而逝,惊鲵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石桌对面坐下。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惊鲵。” 惊鲵目光清冷的望着他,面具遮掩了她的容貌,看不到其神色。 但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有着几分空灵,却清冷异常。 嫪毐轻笑一声,随即拿起酒壶,为惊鲵到了一杯酒,又将自己的酒樽添满,这才淡淡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而不是你手中的剑。” 惊鲵的目光依旧清冷淡然,淡淡道:“剑就是我的名字。” 嫪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微笑道:“剑是名剑,但人是剑的主人,而非奴仆,更应有自己的名字。 所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加入罗网之前的名字。” 惊鲵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嫪毐。 以往的掩日从不会跟他说这些,他们每次相见,都是他高高在上的布置着一个个任务而已。 月光下,那清澈的美眸中,清冷之色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茫然。 良久,惊鲵微微摇了摇头。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吹得她长发随风飞扬,裙摆亦随着飘起。 裙摆前面的开叉处,露出了被白色鱼鳞状皮甲,皮甲紧紧包裹着一双纤细美|腿,修长而笔直。 嫪毐俊美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了温煦而动人的笑容,沉吟了下,方才道:“听说,你在楚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惊鲵微微颔首,却是并未说话。 嫪毐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随后看着眼前的曼妙道:“办的不错,不愧是罗网中暗杀成功率最高的杀手。” 他狭长的眼眸很漂亮,在夜色下,好似有星星一般。 “你的下一个任务,想必掩日已经告诉你了吧。” 惊鲵平静如湖水的目光终于有了些微的波动,随后清声道:“是。” 嫪毐不以为意,继续道:“那就好,我要执行一样任务,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只需要时刻跟着我,听从我的命令就好。” 惊鲵水汪汪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动了下,没有回话,算是默认。 嫪毐自顾自的喝着美酒,继续道:“我要执行的任务很困难,不能暴露身份,你首先要做的,便是将你这身惊鲵服换掉,装扮成我的夫人,明天随我一起去大梁。” 说着,他回头看向惊鲵,目光深邃而明亮,微笑道:“明白了吗,夫人?” 惊鲵的清澈美眸,怔怔的望着他。 嫪毐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的房间在天字甲,你可以先去休息,我还在再赏会儿月。” 惊鲵眼中闪过一抹迟疑,随即起身离开。 月光下,她婀娜窈窕的身子性感而诱人,紧身的战斗服紧紧包裹着她的娇躯,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还有,从今以后,你叫曦,晨曦的曦,赵曦!” 惊鲵的脚步再次一顿,她微微偏首,眼角余光落在兀自对月饮酒的嫪毐身上,沉默了片刻,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完,身影便轻盈纵起,几个起落,便已消失。 看着那眨眼间消失在夜色的窈窕身影,嫪毐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再次斟酒,月下独酌。 “你是为任务人生的,至死才能结束。” 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自小经过罗网的洗丨脑与训练。 原著里,惊鲵作为魏无忌的姬妾,明显与魏无忌相处的极为融洽,对方也极为疼爱她。 二人花前月下,抚琴作乐,惊鲵靠在魏无忌怀中,甜蜜恩爱,柔情脉脉,自是说不出的浪漫与美好。 然而,当有一天,罗网的刺客突然杀来,魏无忌首先想到的是将她藏于暗室,给她一把剑防身。 却没想到,惊鲵在他转身的霎那,便已经把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身体,让魏无忌至死都难以瞑目。 其冷血无情,可见一斑。 100章 冰雪美人 面对这样一个杀夫不眨眼的女杀手,嫪毐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使之归顺、臣服,甚至使她为了自己背叛那罗网的首领。 所以这次刚见面,他就没跟对方多说什么。 反正来日方长,且待日后慢慢改变她就是。 但值得肯定的是,看那苗条曼妙的身材,和暴露在外地雪白肌肤就知道,这位初代惊鲵,一定很美。 在这人命如刍狗的乱世,美丽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红颜本非祸水的根源,但也的确会带来灾难。 这灾难有可能害了她自己,也有可能害了别人。 若是他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一个美丽的杀人玫瑰,那一定会死的很惨。 好在,惊鲵毕竟还算良心未泯,甚至从她眼中流露出的茫然迷惘之色,也能看出,她并未完全迷失自己,沦为吕不韦的杀人的工具。 她还是有自己思想的,所以才能被无名轻易说服。 至于她为何杀了魏无忌,或许除了对罗网太过恐惧外,还有就是,她实在对感情很陌生,陌生到连什么时候爱上了自己的目标都不知道。 嗯,中du未深,起码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嫪毐在想,难道要先shang车?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慢慢谈恋爱? 对于这样一个武功高强,性感婀娜,又绝美的女杀手,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想到这里,嫪毐失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即便惊鲵怀了他的孩子,罗网要杀他,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一如原著里她杀那魏无忌一般。 说起来,冷酷的绝色杀手,zheng服起来,想必会很有成就感。 至于怎么zheng服,就要看他怎么去反洗/脑了。 也不能说反洗/脑,只能说,是把一个迷失自我灵魂和本性的少女唤醒,唤醒她内心深处的自我。 而要想让一个只知道杀戮的人,恢复自我,找回自己,需要一个略显漫长地过程。 铁血柔情,黑白玄翦被纤纤唤醒了自我,惊鲵一个女子,自然也可以。 至于調教的方式,也不算麻烦,他首先要做的,便是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有人类情感的人。 接着,便是顺其自然的与之相处。 让她体会到在你身边的幸福,她自然就不愿再回去过那没人疼,没人爱的杀手生活。 她在自己的身边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吃香的喝辣的。 而回去罗网,又要随时会丢命,又吃不好,穿不好,要到处奔波,还没有休息时间,甚至怀孕了,连产假都没有。 两边哪个好,傻子都知道,连猪都会做这个选择题。 最后,你再帮她解决后顾之忧,帮她消除心中对罗网固有的恐惧,或者直接帮她解决罗网的威胁。 她没有了死亡的威胁,自然也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于是,你就可以让一个绝色女杀手,给你跪下唱zheng服了。 心中制定好了惊鲵攻略,自然要尽快去执行。 那么攻略、惊鲵的第一步,便是让她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人。 人,首先要有自己的名字! 有了名字,通过不断的叫她的名字,她慢慢会在潜意识里,认可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人,有名字。 比如这位惊鲵,你一直叫她赵曦儿,久而久之,她自己也会认为自己是赵曦儿。 夜色渐凉,残月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西天。 就着美丽月色,饮尽壶中美酒,嫪毐这才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 天色将晓时,在坐垫上打坐了一夜的嫪毐,便再次睁开了双眼,他无聊的伸了个懒腰,掀开纱帘,来到内室的软榻边上,便见惊鲵赵曦儿已然警觉坐起。 “醒了就好,走吧,带你去看世间美景,赵曦姑娘。” “赵曦”二字,对惊鲵来说,还极为陌生。 隔着床帏纱帐,初代惊鲵赵曦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去哪?”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说的话,也颇为言简意赅。 赵曦儿在昨晚嫪毐回到房间时,就已经脱下了那身紫色白条纹的修身金属战斗服,换上了一身华贵的淡黄色绣金云纹交领长裙。 不过嫪毐昨晚并没有看到,因为惊鲵理所应当的睡在了床上。 嫪毐有心想同床共枕消消火,和佳人做点美好的事情,奈何才刚刚认识,对方又太凶,实在不宜着急。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在坐垫上打坐修炼,以度过如此漫漫长夜。 以他的纯阳之体,两日无女早就受不了了,这些日子都是在炼精化气,以气养元,这才没有表现出来不适的症状。 赵曦儿此刻听到嫪毐的话,便掀开了床上纱帐,露出一张稀世绝美的容颜来。 弯弯的秀眉之下,是宛若一泓月下清泉般的美眸,眸波流转,荡漾着点点光泽涟漪。 纯澈明亮中,透着几分清冷漠然。 如画般的眉目,配上娇俏小巧的琼鼻,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组成了精致的堪称完美的五官。 这还是嫪毐第一次见到惊鲵的面容,以往的他们都是以掩日和惊鲵的身份见面,都带着面具。 如今一个是嫪毐,另一个却成了他的“夫人”赵曦。 细算起来,二人也算坦诚相见。 嫪毐打量着眼前绝世佳人,从她清纯略显青涩的外貌和清瘦的身量可以看得出,赵曦儿的年龄并不大,大约也就二八芳华的样子。 眉目如画,面若桃花,幼滑雪腻的肌肤白里透红,看起来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明月一般。 以嫪毐领略过那么多美人的眼光看来,初代惊鲵的确有着绝世美貌,说她群芳独艳也丝毫不为过。 见赵曦儿满眼疑惑,嫪毐微笑转身,看向东方窗外,淡淡笑道:“曦者,阳光也;如今朝阳将升,晨曦将至,走吧,带你去看看朝阳东升、晨曦初露的美好。” 杀手,似乎一直都活在黑暗与杀戮中。 每天面对的,是惨烈血腥的厮杀,是风雨酷日里的奔波,是带着伤痛的无尽追逐,是难以下咽的食物。 没有尽头,没有终点,没有期待,没有希望,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要想把她从黑暗的深渊里拉出来,要想zheng救她,就要帮她克服心中的恐惧,让她自我情感与yu望彻底觉醒。 想找回被洗去的自我,就要从一点一滴的美好开始。 攻略惊鲵第二步,便是带她欣赏清晨的曰出; 看着那红彤彤的朝阳,一点点自东方升起,驱逐黑暗,将明媚美好的晨曦,洒落世间,唤醒世人。 赵曦儿闻言也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嫪毐会说这话。 她方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便沉默着下了床。 ps:今晚十二点后上架,求首订,解锁福利。 101章 好凶 趁着朝阳将将露头,嫪毐带着惊鲵赵曦跃上了清风楼的楼顶。 他自己随意的在房脊上坐下后,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其坐下。 赵曦并未多言,默默地在他的身边坐下。 拂晓的风,带着些微的寒意,吹过两人的身体,衣发随之微微荡漾。 四野虽然渐渐明亮,但还有些昏暗,远远望去,但见屋影重重,一片灰蒙蒙的。 嫪毐微微一笑,看了眼乖乖的坐在身边的赵曦儿,随即遥望远方,只见那深蓝的天空下,红彤彤的朝霞漫延东方天际,只留下最下方的一片灰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一会儿,便见那轮红日已然露出了半张脸。 四周虽然静谧,但已然有些轻微的响动,狗吠声,鸡鸣声,还有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二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微风中,静静地望着东方的天空。 看着那火红的朝阳,宛若羞涩的少女一般,一点点露出美丽的脸庞。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大亮起来,街道上行人渐多,柔和而明媚的晨曦终于荡涤了黑暗,唤醒了世人。 嫪毐扭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傲人的美膺。 只见赵曦儿抬首挺胸的坐在那里,胸部鼓鼓,起伏起惊心动魄的弧度,看起来坚挺而饱满。 傲人的两座白云山下,小蛮腰纤细如柳,似不堪轻轻一握。 那一双宛若冬泉般的清冽美眸,正出神地望着东方的天空,眼神懵懂,迷惘,又带着几分空灵。 “好凶!” 嫪毐心中暗暗感叹了下,随后开口说道:“日月交替,周而复始,黑暗或许会一直在,也或许还会再来,但黑暗终将会过去,黎明也依旧会如约而来。” 嫪毐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便缓缓起身,他负手而立在房顶之上,遥望着黎明时的洛邑。 有袅袅炊烟,四处升起,由一个个院落和街道组成的洛邑古朴而厚重,但又充满生机。 嫪毐俊美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柔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天字级杀手。” 说着,他缓缓转身,手托起惊鲵那娇俏雪腻的下巴,柔声道:“现在的你,叫赵曦儿,是我的夫人。” 赵曦仰着如雪般绝美的俏脸,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清澈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眼波流转,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嫪毐无奈一笑,没再回头看她,只是负手而立在房顶,居高临下的望着远方。 这一刻的他,没了往日在赵姬面前的贪花好s/e,没了在离舞面前的放荡不羁、无拘无束,也没了在芳予面前的温柔多情、风度翩翩。 那英武的背影,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忧郁与孤寂。 他想改变赵曦,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一直改变? 来到这个世界后,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已经变了太多,为了生存,必须学会很多生存的技能。 若是以前的自己,他才懒得在吕不韦面前阳奉阴违,尔虞我诈,早就当场撂挑子了。 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无论是谁,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 这让过惯了安逸和平生活的他,极为不适应,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深思熟虑,还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的确很累。 大争之世,战火无边,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万恶的旧社会,除了让他被迫学习了很多生存法则,还彻底释放了他的天忄生。 他总会在贪欢之后,反问自己,难道自己天生就是这么风流多情的吗?短短月余居然有了这么多妹子?还不知足? 答案是显然的。 好在,现在的他,有蜜桃疼爱、宠溺,有少女深爱,有罗莉崇拜,他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天忄生,追逐自己的梦想,尽情的开车,尽情的放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其实,他想要的并不多,无非是好好活着,潇洒自由和万千美女。 他这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这么看来,来到这里,还算不错。 “好了,我们该下去吃饭了。” 收起杂念,嫪毐微笑转身,向坐着的赵曦儿伸出了手。 惊鲵赵曦儿抬起眼帘,与那明亮而漂亮的目光对上。 这一刻,他长身玉立在面前,身后是漫天晨光。 那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柔和,让赵曦儿看的微微失神。 刹那后,鬼使神差的,她将自己的葱白而凉软的玉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嫪毐唇角不由微扬,将眼前佳人拉起,随后一把揽住那如柳般的小蛮腰。 惊鲵赵曦儿有些触不及防,不由身子一僵,瞳孔微张,望着嫪毐愣了一下,但并未挣脱,反而是娇躯渐渐软了下来,任由嫪毐一只手臂完整的圈住自己的小蛮腰。 嫪毐见此,自是忍不住唇角上扬,随即抱着赵曦儿飞了下来。 吃过早饭后,嫪毐带着惊鲵上了自己的马车,由柳申驾驶着继续向着大梁赶去。 至于嫪毐怀中突然多出来的美丽少女,柳申自然也不敢多问。 咸阳至大梁千余里,若是在现代,开着车一路狂奔,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但在交通极度不便的战国,道路崎岖,遇山见水还要绕路,加之现在天气又炎热,为防止中暑还必须挑选凉快时赶路。 他的“豪车”,一天能行不到七八十里,已是极限了。 当然了,若是再快点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他这人比较懒散,比较散漫,崇尚自由,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韩国王城;新郑; 一路慢悠悠行了半个月,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韩国王城。 到了新郑,说明距离大梁也就不远了,二者之间的距离,也仅仅不到两百里而已。 不过,或许是他有心想让魏无忌多活几天。 也或许,他只是把这一次的任务,当成了游山玩水,到了新郑,他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离开。 天行九歌的故事还未开始,但完全不影响他思娇之心。 在天九线开始之前,他完全可以做许多事情。 102章 夫人真乖(求首订) 这一路走来,他见了太多的断壁残垣,也见了太多的枯败景象,尤其是离开秦国地界之后,韩国的景象,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大量的荒地无人耕种,却又经常可见流民沿途乞讨,路边目所能及,便是饿的骨瘦如柴的老弱妇孺,大多数的树都没了树皮,至于原因,可想而知。 民为国本,百姓如此生存境况,由此可见,韩国已经烂到了骨子里,王孙贵族醉生梦死,贪官污吏肆意收刮,各地豪绅压榨欺压。 与之相比,秦国简直是世外桃源一般,秦王又励精图治,想尽办法富国强兵。 将来统一天下,何愁不成? 面对这样的对手,嫪毐感觉,我上我也行啊! 病疾入骨,圣手难医,即便韩非再惊才绝艳,也依旧无法违逆大势所趋,甚至,连个姬无夜都要费尽心力才能对付。 与其他地方的荒芜相比,韩国王城新郑倒是好太多了。 烟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宽敞的青石大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行人衣着也大都干净整洁。 道路两旁,商铺酒馆林立,烟花柳巷处处可见,街边的楼阁庭院,有的奢华,有的雅致,粉红色的不知名的花树花开烂漫,点缀的街道格外美丽。 摊贩们的吆喝声,百姓的讨价还价声,车马的嘶鸣声,犬吠声,童稚的哭闹玩笑声,秦楼楚馆的丝竹声,莺莺燕燕的娇笑声,嘈杂而热闹,充满了烟火气。 马车行进新郑城之后,嫪毐便一直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待大致明白了新郑的繁盛后,方才放下了窗帘。 嫪毐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却是忽然冷笑道:“国内流民遍地哀吟,王城却是一片笙歌靡靡,这样的韩国,秦不取之,岂非天予之而不受?” 惊鲵赵曦儿闻言,清澈空灵的美眸淡淡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即轻声道:“大人行走天下多年,对于这些应该早有见识才是。” 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嫪毐一直以名义夫妻的言行举止与赵曦儿相处。 刚开始,赵曦儿也会有些抵触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似乎对于与人的亲近,她还很不习惯。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并在嫪毐的美食诱惑和温柔攻势下,这位冷血却又处于迷茫期的女杀手明显变了许多。 虽然不是什么已经倾心于他,但面对嫪毐,惊鲵赵曦儿起码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相处也如寻常朋友一般,偶尔聊聊天,说说话,赵曦儿也不再沉默不语。 二人之间的陌生感也几近于无。 日常状态,赵曦儿也不再一脸清冷,尽管面上表情不多,但有时还会主动说些话,甚至偶尔还能让人看到那惊鸿一瞥的笑容。 虽一闪而逝,但的确让人惊艳。 在嫪毐有意无意的影响下,赵曦儿渐入佳境,似乎也在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许多。 嫪毐的策略,也正是潜移默化,日久生情。 她的眼中,冷酷之色已经很少见到。 倒是平日里那迷惘茫然之色更多了几分。 嫪毐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位初代惊鲵,似乎很有当一个吃货的潜质。 或许是对嫪毐的亲近举动不知所措,也或许是以往当杀手时,把自身压抑的太久了。 让她总会以吃来掩饰自己。 那些嫪毐准备的美食,总会被她一直大快朵颐。 关键是,人家怎么吃还都不胖。 那身量,依旧苗条婀娜,曼妙迷人。 那小蛮腰,依旧不堪一握,盈盈如柳。 于是,昨天,嫪毐又想到了一种方法...... 每次赵曦露出笑容,他都会奖励她一些美食,各种之前备好的水果,美食佳肴,美酒,应有尽有。 效果倒也还不错,赵曦虽然有些傲娇,冷傲,不会为了美食去卖笑。 但很明显,她的笑容多了不少,也越来越甜美了。 嫪毐觉得,这样本身就冰肌玉骨的女孩子,就该多笑笑,那样才叫明艳如初雪。 初代惊鲵与田言相比,不仅心性更好,长相更加甜美可人,透露着清纯的味道。 想起田言,嫪毐忍不住啧啧两声,暗道既然在你妈妈怀孕之前遇到了她,抱歉,只能请你另外找宫殿居住了。 嫪毐翻了翻白眼道:“说过两次了,怎么又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夫人,应该叫我夫君。” 赵曦儿眨了眨眼,有些呆萌的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嫪毐却不肯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冠冕堂皇的循循善诱道:“来,叫两声听听,叫顺口了,习惯了,也就好了,省的将来露出破绽。” 赵曦儿星星点点的美眸空灵纯澈,她望着近在眼前那灿烂的笑容,只觉似有一股春风拂过心田,顿了一下,便干脆利落地道:“夫君。” 嫪毐闻言,忍不住无奈一笑,他还以为,这位绝美女杀手会露出少女的娇羞媚态,娇滴滴的喊他一声“夫君”呢。 虽然没有如期所愿,但他脸上还是不由浮起一抹笑意,满意的颔首道:“哎,夫人真乖。” 这半个月时间,虽然要赶路,虽然要忍受日晒风吹雨淋,但却是她过的最轻松的半个月,也是最幸福最美好的半个月。 美好的,连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没有杀戮,没有冰冷,没有黑暗。 这一路走来,有的只是平淡的日子,充满温馨和安逸。 有的是无数备好的美食,让她贪婪的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幸福感。 还有的,便是那个总是千方百计逗她笑的俊美少年。 他的温柔,他的笑容,他的关心呵护,让她渐渐沉迷,让她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才刚刚体味过,他就如一阵风般消失了。 杀手生涯,注定是黑暗的,孤独的,冷酷的。 但他的出现,仿佛朝阳驱逐了黑暗,又如温暖的春风,让她这短暂的半月时光,充满了美好与色彩。 她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吃着他弄来的美味,看着俊美如妖的他眉飞色舞的谈天说地。 再或者,就是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讲述着各种奇闻异事,各种凄美的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 什么冷酷女杀手与俊美少年,什么绝色刺客与书生,什么身世孤苦的江湖女剑客与温柔士子........ 有时候,她还会看着那俊美的和善的温柔的笑容,发呆,出神,然后被他取笑,调戏。 嫪毐伸手轻轻拂了下她额前被吹乱的刘海,望着眼前迷茫又莫名有些清纯的女杀手,微笑道: “作为一名杀手,每天都要四处奔波,时刻都处在腥风血雨之中,天天都要与人生死相争。” “与之相比,是做杀手好,还是做我的夫人好?” (谢谢老板们的打赏和订阅!) 103章 我有一件宝物(求订阅) 杀手好还是夫人好? 赵曦儿听嫪毐问起这话,状似无意的淡淡瞥了嫪毐一眼,便扭头望向窗外,似乎不愿再搭理他。 嫪毐见她不答话,微笑着耸了耸肩。 豪车嚣张的走在青石大道上,一路穿梭过人流,翻过一座小桥后,嫪毐低声道:“柳申,向右拐进去。” 柳申闻言,自然不敢多问,只依言调转方向,驾车向着河岸边的小路走了过去。 马车车厢内,嫪毐与赵曦儿对视了一眼,两人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冷意。 自一进入新郑城后,嫪毐便感觉到一股气息在跟着自己。 初时他也不以为意,只适当的散了下剑意,想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那股气息依旧吊在后面。 对方的气息虽然隐晦了许多,但在嫪毐和赵曦儿这两个最擅追踪的绝世杀手面前,岂非与班门弄斧无异? 嫪毐见赵曦儿素颜冷眸,面带煞气,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淡淡道:“夫人,一会儿你在马车上坐着就好,这个交给我。” 赵曦儿微微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却是并未答话。 此时已是傍晚,清风拂面,岸边杨柳随风飘扬,宛若美人舞动的三千青丝,柔顺而迷人。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清澈的河面上,为河面披上一层金光。 金波随着清风荡漾,揉碎了柔和的霞光。 傍晚时分,百姓们大多回到了家中,享受着小家的温馨与祥和。 待马车行在一个偏僻拐角处时,嫪毐这才吩咐柳申停下。 随着马车的停下,一道黑影也自远处房顶上飞起,几个兔起鹘落,便轻飘飘的躲进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在繁茂的枝叶中隐匿起来。 黑影一身深色劲装,稠密的枝叶几乎完美的遮挡住了他的身体,见马车停了下来,便宛若捕猎者一般,敏锐的蛰伏起来。 他的双眼亦微微眯起,静静的观察着不远处的马车。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姬无夜权倾朝野,从军、政、财、谍四方面控制着韩国,对于韩王城新郑自然更是紧紧掌控,布局周密。 但凡有六国车马进入韩王城,立刻就会有守候在城门的夜幕成员暗中跟随,窥探其来意。 而他乌鬼便是其一。(乌鬼:一种鸟,鸬鹚lúcí的别称。) 他今日负责监视打探的,是这辆来自秦国的豪华马车。 正当他静静的观察着马车动静时,便见马车上忽然有片片粉红色的花瓣飘飞而出。 乌鬼深凹的眼中微微一怔,然而还不待他细细观察。 蓦然间,一股惊人的杀意便将他牢牢锁定。 如此的惊人杀意还是他生平仅见,让他只觉得脊背都在发寒,知道不妙的他立刻心生退意。 然而不待他转身,忽然又身子一僵,便感觉到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乌鬼顿觉亡魂大冒,整个身体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手腕一翻,手中的长剑剑尖一转,就要向后刺去,只是不待他刺出,身体忽然猛地一颤。 便觉体内的真气忽然失去了控制,如决堤之江水一般狂涌而出,瞬间肩膀便吸入了身后之人的体内。 眨眼间,真气便泄了个干干净净。 乌鬼惊得瞳孔一缩,缓缓扭头望去,正对上一俊美含笑的少年连忙。 他有心想要逃走,然而此时身体犹如虚脱了一般,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就连随身佩剑都再也无力执着,哐当一声掉了下去,哪里还能反抗遁走? 几乎同一时间,一柄泛着天蓝色光泽的长剑,连剑鞘都未出,已然无声无息的击在了他的后心处。 乌鬼遭此一击,心脉具碎,眼中的眼白亦瞬间被红丝密布,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你却不懂得珍惜。” 嫪毐轻轻的呢喃了一声,身体便化为无数绯红色的花瓣消失在原地,那些粉红色的花瓣也眨眼间随风消散。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粉红色的花瓣凭空出现,嫪毐的身影便鬼魅般出现在了马车上。 他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随后淡淡道:“柳申,走吧,绕回大道上。” “是!” 柳申并未发现刚刚的一幕,听闻嫪毐的吩咐,便轻轻一甩缰绳,马车便再次缓缓向前行去。 赵曦儿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嫪毐身法之鬼魅恐怖,让她心中之惊骇,简直无以复加。 原本嫪毐还是掩日时,他们经常接触,惊鲵自认也算对掩日颇为了解。 她知道掩日的手段诡异,招式层出不穷。 然她自恃轻功高绝,剑术飘逸凌厉,对掩日也没那么忌惮,自衬自己的实力并不逊色于对方。 但看到刚刚对方表现出的鬼魅般的身法后,惊鲵虽然面上依旧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心中却深感凛然。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嫪毐,见其俊美的面容上一片平静,顿了一下,忍不住轻声道: “来去无影,形如鬼魅,你、夫君的步步红尘,的确很诡异,也很恐怖。” 武功到了先天之境,已然初窥天人合一之道,一呼一吸都能与周遭自然相合。 他们二人都在先天第三重的实力,六识之敏锐,也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包括第六感,基本上也极为精准,那是大自然传递给身体的信号。 惊鲵的声音虽然一向清冷,但却极为翠丽,如切冰断玉一般,透着一股泠然空灵之气。 尤其是那一声“夫君”,从她口中传出时,带了那么些少女的娇羞之音,听得嫪毐心里极为舒坦。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看向身旁素颜冷眸、冷艳绝美的少女,一袭淡黄色的华贵长裙,柔顺宽松,蛮腰紧束,显得那衣衫下的娇躯愈发纤瘦婀娜。 “我的步步红尘,或许很强,但不是世间最强,不过也无所谓,因为,若论大,我有样宝物,却是举世无双,最强最大的。” 赵曦儿看着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下,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她有些呆萌的眨了眨那纯净冷彻的美眸,好奇问道:“什么宝物?” “哈哈哈哈哈........” “专门克制天下所有美人的宝物!” 嫪毐忽然大笑的说了一句让赵曦莫名其妙的话。 后者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啥,但见他笑得那么开心,不由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妙目一翻,便扭头看向窗外。 104章 带着惊鲵逛紫兰轩(求订阅) 人生路漫漫,生命中会走无数的路,会做无数的选择。 但走的每步路,做的每个选择,都可能会牵扯出一段不一样的故事,惹出一段不一样的绯闻。 好比你考初中,如果选择的是市一中,会遇到一些一中的老师、朋友、女同学,会在一中有一段或悲或喜的青春。 但若你选择的是市二中,就会遇到二中的老师、朋友、女同学,你的青春自然也会与之前的选择不同。 选择不同,人生则不同。 每个选择,都会改变你一生的轨迹。 走的每一步路,都会牵扯出一段红尘过往。 穿越而来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做了许多选择,也得到了许多红粉佳人,惹出了很多风流韵事。 恰如脚下的红尘路,每走一步,便掀起一段红尘随之飞舞。 这就是嫪毐心中步步红尘的真意。 也是由此,领悟出来的剑意和身法。 速度,也是他的选择。 这个世界,擅长速度的人并不少。 墨鸦,白凤,盗跖,个个轻功高明,快如疾风。 甚至晓梦大师和血衣侯也都能闪现位移,也都是个中高手。 例如墨鸦,可以化为黑雾和鸦羽凭空消失,速度极为诡异,宛若鬼魅一般。 但他嫪毐此时在先天境界领悟了步步红尘,真要比较起来,只怕比墨鸦也要快上几分。 紫兰轩! 精致豪华的四层阁楼,一排排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一到傍晚,鲜红的灯光将整个阁楼都掩映在一层暧昧的色彩里。 整个阁楼看起来颇为富丽堂皇,奢华大气,嫪毐是现代人,也见了不少高楼大厦,即便如此,对这座阁楼依旧不吝赞美之词。 大门两侧,是不知名的花树,树上的粉红花朵烂漫夭夭,用低矮的栅栏围起。 大门的上方,金黄色的牌匾上书着“紫兰轩”三个紫红大字,看起来颇有几分华贵之气。 此时已是傍晚,紫兰轩上下灯火通明,莺声燕语,种种调笑醉语,远远可闻,其中欢声笑语,自是热闹非凡。 几名性感妖娆的美人儿在阁楼门口花枝招展,娇声媚语的迎接着富商贵族们的雅临。 这样华贵大气的地方,招待的人,自然也非同一般,个个非富即贵,随便一场消费,就足够贫民一年的花销。 这样一个红粉销金窟,多的是如花似玉的美人,自然也吸引了大量的达官贵族,公卿大员。 紫兰轩的大门外马车停了不少,嫪毐带着赵曦儿一起下了马车后,见这紫兰轩果真如此繁华气派,亦是不由暗自赞叹。 倒是嫪毐身旁的赵曦儿面色淡淡,似乎对这些丝毫不以为意。 二人在打量着紫兰轩时,紫兰轩大门处的数名如花似玉的少女也在打量着嫪毐二人。 嫪毐与赵曦儿一下车后,便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一个白衣如雪,玉树临风。 一个身着一袭华贵的淡黄色金边绣金云纹绸裙,华贵淡雅,气质清冷出尘。 且两人身形修长,长身玉立在一众高矮胖瘦的达官显贵中,自然颇为显眼。 再细观之,只见男的长发飘飘,五官深刻精致,俊美非凡,好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更多了几分潇洒风流。 腰间配着一枚极品的稀世美玉,手中握着一柄剑鞘华丽的宝剑,一看便知其身份非富即贵。 女的更是身材窈窕,素颜冷眸,容貌清丽冷艳,有绝色仙姿。 手持一把长剑,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嫪毐与柳申交待了几句后,便率先带着惊鲵赵曦儿拾级而上,来到紫兰轩的大门口。 门口那些如花似玉的侍女们往日所见,不是大腹便便的肥肠大叔,便是形容丑陋猥琐的贵族子弟,甚至连花甲白首都早已见惯。 如今忽然来了一个俊美如玉,又一看便是多金的少年郎,自然纷纷眼前一亮,将他身边的冰雪美人给自动忽略了。 更有甚者已然芳心可可,眸波泛起涟涟异彩。 只是,紫兰轩负责迎宾的美人儿们,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 这种状态也只是片刻之间而已。 美人儿们刚刚回神,嫪毐已然率先发难,淡笑地道:“怎么,不欢迎么?这就是紫兰轩的待客之道?” 嫪毐本身经常流连在烟花柳巷,花天酒地,但对于艳名远播的紫兰轩,却也从未去过,唯心向往之...... “呦,瞧您说的,这么俊美如玉的小哥,都把姐妹们迷的神hun颠倒了,怎么能不欢迎呢?” 领头的迎宾美人儿作为紫兰轩的门面,自然生的貌美如花,身段妖娆火辣。 听闻嫪毐所言,她顿时嫣然一笑,娇声说着话,已然迈着魔鬼的步伐,来到了嫪毐的身边。 她伸出右手,自然而然的挽住嫪毐的胳膊,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妩媚又极为恭敬的道:“客人里面请。” 蓦然感受到一股寒意,嫪毐扭头向身边望去,见赵曦儿手握着惊鲵剑静静地站在身边,美眸极为清冷的侧眸望着依偎在嫪毐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并不会武艺,自然经受不住惊鲵那冷酷的目光。 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双手如触电般松开了嫪毐。 嫪毐见之,心中顿时一喜,一把揽住身旁赵曦儿那纤柔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微笑着柔声道:“走,带你喝美酒去!” 另一边的迎宾美眉顿时露出为难之色,俏立在嫪毐身边,胸部鼓鼓,犹豫了下,娇滴滴的无奈道:“抱歉,客人,紫兰轩是不招待女客的。” 嫪毐回头给了女子一个邪魅的笑容,顿时让得迎宾美眉心头狂跳,直如鹿撞。 只见他右手揽在赵曦的腰间轻抚慢揉,左手从怀里抓出了仅有的十金。 迎宾美眉见之,杏眼中瞬间放出精光。 嫪毐在其注视下,随手将十金塞进了那温软中。 接着邪笑道:“这是赏你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哇!太帅了吧!” “嘤~好美的哥哥~” “小哥好有钱~” ......... 一旁的美貌侍女们双眼放起了光芒,惊叹不已道。 迎宾侍女同样美眸震惊的望着他,木然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被那邪魅的笑容给电到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金币给砸晕了, 待见到嫪毐抱着曦儿率先走进了紫兰轩,这才恍然回神,连忙小步跑着跟了上去。 再次亲密的挽起嫪毐的手弯,笑颜如花道:“可以可以,尊贵的客人有何需求,尽管吩咐,紫兰轩一定让客人满意。” 嫪毐嘴角微扬,淡淡一笑,他边走边打量着紫兰轩一楼的布置。 随即绕过正中央的莲花池,方才停下脚步,淡笑道:“另外,紫兰轩的主人呢,我想见见......” 嫪毐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道粗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满是嚣张与不屑。 “哪里来的小子在此卖弄,也敢当本将军的路,还不给本将军滚开!” 105章 好凶的腰精(求订阅) 嚣张跋扈的粗豪声音,突然自一楼大厅内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嫪毐微愣了一下,随即转身,便见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这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眼角上扬,满面横肉,给人以凶恶可憎的样子。 一身紫色华服,披着绿色长衫,虽然看起来有些发福,但也颇为粗壮。 身边还跟着两个华服的中年男子,一个满脑肥肠,一个倒是年龄更大些,弓腰驼背,形容猥琐,看起来也是枯瘦病弱的样子。 富商贵族们也停下了流连柔车欠雪腻的手,看起了好戏。 “嘿嘿,这小子居然带着如此绝色美人来紫兰轩,倒真是有趣。” 一楼的大厅中,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戏谑道。 “快看,快看,有乐子了。” 一名穿着白衣的老者道:“那可不,大司马刘意乃是大将军的得力干将,军功赫赫,为人一向好色凶残,这小子遇到了他,也算倒霉。” 白衣老者怀中的一名娇俏少女妩媚一笑,语带惋惜的笑道:“嘻嘻,小哥生的如此俊美,可惜这大司马大人实在是难伺候的主。” 白衣老者闻言,在少女胸口狠狠的捏了一下,调笑道:“小贱人,看他长得如此俊美,只怕腿儿都软了吧?” 少女娇媚嗔怨:“大人~” 却听老者旁边的青年道:“那可不一定,这小子乘的可是秦国马车,且看其装扮,非富即贵,想必在秦国的身份也不低,大司马虽然嚣张跋扈,只怕也不敢惹他。” 旁边一人搂着怀中美人正自温存,闻言不屑道:“若是清醒,那肯定不敢惹,可关键是,刘意那老小子明显已经醉了。” “那倒的确算他倒霉......” “呵呵,依老夫看来,倒霉的,只怕是他身边的那位绝色美人才是。” “哈哈哈哈哈~内史大人言之有理。” 此言一出,一众看客们纷纷哄笑附和。 刘意一出现,身旁的迎宾美眉,瞬间便是面色一变。 已有紫兰轩美貌侍女看出不对劲,笑颜如花的迎了上去,轻易的转移了话题,娇滴滴的道:“呦,这不是左司马大人嘛,多日不见,大人今儿可要多喝几杯。” “哼!”左司马刘意不屑的看了眼嫪毐,冷哼一声。 果然注意力落在了妩媚女子身上,一把搂住美女的纤腰,坏笑道:“那是自然,今天多叫几位美人儿,爷我要不醉不归。” 混迹在紫兰轩的风尘女子,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有独到之处。 似乎感受到了嫪毐的不悦,他身边的迎宾美眉连忙紧了紧玉臂,用胸口的温软挤了挤嫪毐。 她微微摇头,趴在嫪毐身边道:“小哥,此人乃是左司马刘意,姬大将军的亲信,千万不要冲动。” 嫪毐闻言,双眼微微亮起异样的光芒,反问道:“哦?他就是刘意?” 迎宾妹子忙不迭的点头,小声在嫪毐耳边提醒道:“姬无夜在韩国权势滔天,此人同样凶残好色,小哥哥最好还是不要惹他。” 嫪毐却是冷笑一声,暗道老子正愁找不到这老小子呢。 他对那美艳温婉的胡夫人早就觊觎多时,当然了,他不是沉迷人丨妻的诱惑。 他只是觉得胡夫人太可怜了,刘意也太不是东西。 丑不说,还这么凶残卑鄙,杀了人家全家,多了人家的宝藏,还杀夫抢妻,这是人办的事儿? 他决定今晚就去解救这个可怜的美艳少丨妇,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到时候再让她与弄玉母女相认.......... 嫪毐觉得,自己太善良了,怎么总是这么怜香惜玉、行侠仗义? 嫪毐有些讥讽的看着这位已经发福的将军,却是没有心思与其废话,面无表情的直接问道:“你是韩国大司马刘意?” 他觉得,眼前这玩意儿实在太丑了,那也能叫人? 就这样的丑货,怎么能配上咱们美艳无双、温柔娴淑的胡夫人? 兄弟们,谁去把这老小子给我阉了! 刘意口中满是酒气,一脸嚣张睥睨的走到嫪毐面前,挑衅道:“正是本将军,小子,还不给尔祖父让道?” 嫪毐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确定其身份之后,却是不再废话。 他看着眼前凶厉十足的刘意,手腕一番,手中多了一团白色粉末,随后便以雷霆之势,一巴掌甩在了刘意脸上。 掌声未出,已然又出一脚,快若闪电般踹在了刘意的胸口。 “啪!” “啊!噗~” 他这一巴掌速度极快,力道也极大,再加之全力一脚,正中胸口,刘意还没反应过来,当场就被踹的倒飞出去两丈远。 伴随着一口红血喷出,刘意惨叫一声,人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晕了过去。 左司马乃是武官,负责军政大权,刘意曾经征战百越之地,也算是久经战阵,颇为勇武。 但百越之后,身负大权的他就开始养尊处优起来,人胖了,身手自然也锈掉了。 在嫪毐这等顶级的江湖高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若非嫪毐现在不想杀他,刘意此刻早已经是具尸体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之后,满堂哗然。 嫪毐无视众人的议论,而是看向身旁花容失色的侍女,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清冷的淡淡道:“紫兰轩的主人呢,我想见见她。” 说完,便伸手再次揽住赵曦儿的小蛮腰,五根手指自然而然的搓起那温软幼滑的肌肤来。 赵曦儿淡淡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脱,依旧一脸的清冷。 这等小场面,赵曦儿自然是看不上的。 这些日子嫪毐问了赵曦不少事情,据他了解,赵曦六岁进入罗网,练武八年后出道,开始正式执行任务。 短短两年时间便晋级成为天字号杀手。 二八芳华的她,至今已经练武十年。 按照他记忆中的故事线,很明显惊鲵还没会去色诱刺杀魏无忌。 惊鲵身材诱人,玲珑窈窕,但是却是少女的外貌,清纯的脸蛋,纯澈的眼神时常流露出冷酷、迷惘和忧郁的神色。 嫪毐欣赏着怀中美人,看其形象,基本与动漫中的形象无意,只是更加细腻些,毕竟这是真人,细节上动漫暂时还做不到。 惊鲵这个年纪,放在前世还只是个学生而已。 而她已经是久历江湖腥风血雨的绝世杀手,有着御姐的婀娜身段,杀手的心性,少女的容貌。 还有,便是在感情上一清二白,说是迷途少女倒也更加贴切。 秦王政十三岁即位,十四岁是秦王政元年,如今秦王政十七岁,也即是秦王政三年。 五年之后,韩非归韩,天九剧情才会开启。 卫庄这个时候,还是个装逼冷酷的直男少年,抱着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的执念,面对紫女这么个大美人都能无视。 大叔盖聂此时也还是个奶油小生,容貌清秀俊美,声音也奶奶的,苏苏的,被天九迷和秦时迷们亲切的称为奶盖。 身负独门绝技——毒奶。 口头禅:“小庄,此人实力不在你我之下。” 然后? 你大叔还是你大叔。 “客人好大的威风。” 一道极为妩媚的声音适时传来。 嫪毐抬头望去,便见一位魔鬼身材的御姐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一袭紫色的紧身长裙勾勒出性感诱人的曲线。 紫女! 嫪毐心头一跳,看着眼前与动漫中紫女形象一模一样的女子,自然便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他心中忍不住惊呼一声:“好凶的御姐,好妖的‘腰’精,比惊鲵还凶!” “客人要见我,不知有何贵干?” 这无疑是个性感妖娆的美人,高挑迷人的身段,包裹在紫色紧身裙下,曲线曼妙。 她一边面带妩媚笑容的说出心中疑问,一边穿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过来。 扭着那好似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黑丝袜大长腿若y若现,随风呼之yu出。 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万众瞩目! “咳咳!” 嫪毐干咳两声,把众人的注目礼拉了回来,提醒他们,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呵呵,韩国歌舞坊紫兰轩的主人艳名远播,听说是个千娇百媚、美艳无方的人间绝色。” “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敢问美人芳龄几何呀?可有婚配呀?” 他赞美一声,刚刚脸上的清冷早已消失无踪。 笑眼望着那迈着魔鬼的步伐走来的腰精,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调笑道:“回家给我当美妾如何?” “保证把你天天宠到天上去!” 紫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样子对于对方的调戏并没有在意。 似她这样妩媚妖娆的绝色美人,什么样的权贵富商没见过? 打她主意的还少么? 却没一个人敢放肆! 她是游戏在风尘的妖精,所有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呵,好生俊俏的少年郎,刘大人是紫兰轩的贵客,也是大将军最看重的心腹,客人就不怕大将军要你小命吗?” “出言不逊,死不足惜,姬无夜想报仇,尽管来就是。” “他不来,我也会去找他。” 紫女眼眸微眯,迷人的紫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俊美少年,想起刚刚手下汇报的豪华秦国马车,眼底深处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 “不知这位客人如何称呼?” 嫪毐看着眼前的紫女腰精,见其薄施粉黛,妖娆玉立,端的是风情撩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超过二十岁的样子。 紫色长发于后背散落,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簪,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紫玫瑰。 那双勾人的眸子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婉约的柳眉下,那双紫瞳梦幻迷人,眼角绘有妖冶紫蝶和淡紫眼影。 为她这般魅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妖艳,但言谈举止,却又优雅至极,气质高贵。 身上穿着紫色的紧身鱼尾长裙,下摆极长,两侧及背部露出雪肤。 御钕峰傲然挺立起惊心动po的弧度,纤细腰间勾勒着妩媚云纹,大长腿着不知哪来的黑丝,玉足穿着绛紫色高跟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全身都透露着神秘的奇女子,媚眼撩人,美色如刃。 紫女是集性感美貌、魅惑冷艳、理智聪慧于一身的女人。 时而是高冷御姐,时而变身性感女神,完美演绎了可性感可霸气的双面娇娃。 在动漫里,就让大家极为喜欢,粉丝无数。 现在亲眼见到,果然性感妩媚,又处处透露着妖娆高贵。 她是紫兰轩之主,千娇百媚,艳压群芳。 嫪毐欣赏着眼前的美妙,狂吸了口气,压下心中被撩起的涟漪,淡淡道:“林若寒。” “林若寒?” 紫女的紫眸中,疑惑更深,刚刚远观对方出手,一看便知是位顶级的江湖高手。 但这个名字,她却闻所未闻。 知道对方并未说实话,紫女却也没有拆穿。 只娇媚无限的嗔道:“客人很坏哦。” 说着,妩媚一笑,紫女素手掐腰,尽显婀娜风情,温柔笑道:“不知林小哥找人家,有何吩咐?” 说着,她又往前凑近了几分,美眸看了眼一旁清冷绝色的赵曦儿。 又看向嫪毐那俊美如玉的面容,柔声道:“左司马身份特殊,若是死在这里,只怕大将军不会善罢甘休,人家的紫兰轩也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烦的。” 一阵迷人的淡香袭来,配上她那娇媚动人的声音,让嫪毐直呼受不了。 嫪毐深嗅了下那迷人的体香,微笑道:“的确有事,不过待会儿私下相商就是了。” “至于刘意~” 说着,嫪毐扭头,一脸冷酷的道:“还不把这只蠢猪抬走,想找死不成?” “还有,姬无夜要找我报仇,让他尽管来便是,我在这里等着他。” 刘意的身边早已围了一群人,那两个跟随着他的官员先前已经色厉荏苒,出口威胁了嫪毐几句。 不过嫪毐浑然不放在心上,他们也不敢再得寸进尺,怕激怒了对方,再给自己一脚。 待他们放下几句狠话,便匆匆抬着刘意离去了。 (两章合一起了,今天就这么多吧。明天继续。) 106章 我要住在紫兰轩(求订阅) 赶走了刘意等人,嫪毐这才回身,笑望着眼前的腰精道:“抱歉,影响姐姐做生意了。” 紫女闻言,顿时嫣然一笑,美丽的容颜,时而冷艳忄生感,时而妩媚多情,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就连声音也颇为撩人心弦:“林小兄不必客套,待会儿多给姐妹们一点赏钱就可以了。” 她刚刚故意在大众眼皮子底下询问嫪毐的名字,就是想告诉姬无夜的人,伤刘意的是一个叫“林若寒”的男子,跟她们紫兰轩无关。 姬无夜权倾朝野,在韩国一手遮天,比之吕不韦在秦国更加势大。 毕竟秦王和秦宗室大臣都还算忠于秦王,吕不韦不敢明着胡来。 但在这韩王城新郑,姬无夜说的话,许多时候比韩王还要管用。 将韩国军、政、财、谍牢牢掌握手中的姬无夜,贪婪好色,草菅人命,坏事做尽,不仅一直安然无恙,反而权势越来越盛。 多年来,韩国不是没有忠臣仁义之士在韩王面前状告他,只可惜完全无用罢了,且到最后,还会遭到姬无夜的报复,终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在韩国,任何和姬无夜作对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只是,她当然看得出,嫪毐显然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好说好说,弟弟我今日来此,就是给姐姐送钱来了。” 说完话,嫪毐便伸手想要去抱紫女那如蛇如柳般的小蛮腰,却被紫女不着痕迹的躲过。 “林小兄带着容貌如此绝美的妹妹来紫兰轩,究竟想要做什么?” 紫女紫眸含着淡淡的笑意,媚声道。 嫪毐闻言,微笑道:“紫女姐姐找个雅间,陪小弟喝一杯如何?” 紫女双手抱胸,s形而立,本就傲人的御釹峰更加惊心动魄,紫眸如水,笑望着嫪毐,微微偏了下头道:“那就请吧,两位。”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淡淡道:“紫女姐姐是紫兰轩的主人,林某岂敢喧宾夺主?” “还是姐姐先请吧?” 紫女秋水紫眸颇有深意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旋即没好气的笑了笑,紫眸微眯,妩媚道:“那林小兄可不许乱看哦。” 嫪毐嘴角扬起一抹俊美的弧度,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秋水美眸,无奈道:“那可抱歉了,我这人天生就喜欢看美人,尤其是像姐姐这般性感撩人的美人。” “美人虽好,可却是英雄冢哦。” “无妨无妨,人生苦短,反正终有一死,还是及时行乐的好,若能死在姐姐裙下,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想必做鬼也是风流快活的。” 见对方那丹凤眼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娇躯上游览着风景,紫女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 美眸却大胆的与那星眸对视着,她诱人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的道:“哦?是么?” “那林小兄可要常来紫兰轩玩儿哦。” 说着,又眨动了下那双梦幻般的紫眸,伸出玉指,指尖在嫪毐俊美的面容上轻轻拂过,娇媚道:“这么美的少年郎,相信紫兰轩的姐妹们很愿意榨干小兄的。” “姐姐放心,我决定了,我要住在紫兰轩,不走了。” 嫪毐再次凑近了几分,二人四目相对,两张极美的脸庞距离只有不到三寸,两人身体也紧挨在一起。 嫪毐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心动魄的弹性与柔车欠。 美人吐气如兰,诱人的体香也幽幽传来,淡淡的,很迷人。 “这样,就可以让姐姐天天压榨我了。” 紫女听着那虎狼之言,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笑吟吟地道:“姐妹们都被小兄迷得神魂颠倒了,姐姐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还是让她们服侍你吧。” 嫪毐似乎反应有些迟钝,丝毫没有感受到右手边传来的寒意,继续调笑道:“我只钟意姐姐,其他人我可看不上,不知可否劳驾姐姐服侍呢?” 紫女一袭紧身的紫裙勾勒着诱人的曲线,她优雅而自然的与嫪毐拉开了点距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 并给了嫪毐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却是并未再说话。 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嫪毐轻笑一声,微笑道:“姐姐一个人经营这偌大的紫兰轩,费心费力,还要与达官显贵、公卿贵族周旋,想必很是劳累辛苦。” “不如嫁给我好了,弟弟一定会好好疼你保护你的。”一个全身都透露着神秘的奇女子,性感妩媚,妖娆高贵,她是紫兰轩之主, “且说起来,姐姐如此千娇百媚,艳压群芳。小弟我自认也是俊美温柔,洒脱不羁,想来也不算辱没了姐姐。 你我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姐姐嫁给我,说不得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紫女微微呆了下,随即哑然失笑。 他哪来的自信? “林小兄还没尝到紫兰轩的佳酿,怎么就醉了?” 嫪毐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有心想咬上一口,又怕对方会给他一剑。 只能笑道:“非也非也,酒不醉人人自醉,小弟只是沉醉在紫女姐姐的美se中,便已醺醺酩酊矣。” “春宵一刻值千金,人生短暂,弹指一挥间,美人迟暮朱颜老,紫女姐姐可要珍惜眼前人哦。” 紫女彻底无语了,终于有些受不住这般直白的调情,她优雅又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二者的距离。 方才重新恢复了妩媚温柔之色,她站在楼梯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御姐音透着一丝沙哑,却很撩人心弦。 “林小兄可真是风月高手,连人家都受不住了呢,雅间就在二楼,小兄请吧。” 嫪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于紫女这样有故事的神秘女人,他自然不会傻傻的认为对方可以一下搞定。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将来,她受不住的时候还多着呢。 “无妨,来曰方长嘛,我相信,紫女姐姐早晚会看到小弟的优点与g处,而倾心与我的。” 紫女白了他一眼,向着旁边侍女吩咐了一声,便迈起玄机娘娘的魔鬼步伐,扭着小蛮腰,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先上楼去了。 只是看那离开的样子,竟是分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嫪毐扭头,见惊鲵赵曦儿黑溜溜的眼眸满是清冷,正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见此,嫪毐眼中的笑意却是不由加深了许多。 揽着赵曦儿的小蛮腰,欣赏着前方轻扭慢摇的浑圆挺翘,嫪毐跟着紫女带到了紫兰轩二楼的一间雅间。 这间房布置的相当有格调,最重要的是,又大又干净。 “两位请坐。” 紫女看了眼跟来的嫪毐和赵曦儿,随即跪坐在一个漆红的长桌边,优雅地为二人斟了杯茶。 嫪毐大大咧咧的在矮榻上坐下,随意的将天琊剑放在了长桌上,道了声谢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由笑赞道:“紫兰轩果然名不虚传,不仅莺莺燕燕尽婀娜,就连茶也是清香幽沁的稀品。” 紫兰轩的美人,的确个个生的如花似玉,姿容清丽如玉。 韩女清丽,果然名不虚传。 紫女的目光扫了眼桌上那柄一看便知非凡的长剑,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异色,却是微笑道: “林小兄一来便将大司命打的重伤,又口口声声要寻姐姐,现在可以直说了吗?” 嫪毐看着眼前跪坐在桌边,曲线曼妙的佳人,微笑道:“先前已经跟姐姐说了啊。” “说了?什么?” 紫女有些好笑道:“姐姐怎么不记得?” 她说话时虽然声音娇媚无限,表情尽显风情,举止也极为优雅,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但风情与娇媚中,若是细心观察,则可感受到那隐藏的冷漠。 嫪毐一边惬意的喝着茶,一边淡淡笑道:“我说,我要住在这里啊,姐姐难道忘了?” 一旁优雅而坐的赵曦儿正喝着茶,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嫪毐一眼,露出意外之色。 嫪毐要找这里的主人,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却没想到嫪毐会说出这样的话。 何止是她,紫女也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暗道这小子不会真以为能得到自己倾心吧? “呵呵,林小兄说笑了,这里是歌舞坊,可不是客栈。” 嫪毐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盏,淡淡道:“我可是很认真的。” 紫女看了眼一旁的赵曦儿,似笑非笑道:“紫兰轩既然是生意,自然是欢迎客临,只要银钱足够,自然是林小兄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这么说,紫女姐姐是答应了?” 紫女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诱人的弧度,好笑道:“答应什么?” 嫪毐微笑道:“我看紫兰轩内面积很大,楼阁也不少,既然紫女姐姐答应我住在这里了,小弟也不白住,姐姐开个价吧。” 紫女那梦幻的紫眸微微眨动了下,眼底泛起涟漪,似笑非笑道:“客人是说,想住在紫兰轩的后院?” 嫪毐很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道:“准确的来说,这里太吵闹了,我要包下紫兰轩后院的一座阁楼。” 紫女直视着嫪毐的眼睛,似乎想看看嫪毐究竟想干嘛。 “那可要抱歉了,紫兰轩的后院从未让外人住过。” 107章 某些人非礼勿视哦(求订阅) 嫪毐闻言,笑道:“我对姐姐觊觎已久,紫兰轩的后院不让外人居住,姐姐大可不把我当成外人,不就好了?” 紫女有些好笑的望着嫪毐,妩媚道:“觊觎已久?如果姐姐没记错,这是你我的初次见面吧?” 嫪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对啊,姐姐没记错。” 紫女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随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不说话。 嫪毐耸了耸肩,正色道:“我对姐姐一见倾心,距今为止,已有一刻钟了。” 紫女没好气的嗔道:“林小兄好无聊哦。” 说着话,还不忘提起茶壶,娇躯前倾,微微躬身,优雅的为嫪毐和赵曦儿添茶。 嫪毐呵呵一笑,看了眼那压在长桌上的两团,那般的傲人,那般的壮观,曲线婀娜,弧度完美,让他忍不住滚动了下喉咙。 “某些人,非礼勿视哦。” 正当嫪毐有些喉咙发干时,便听到柔媚的声音带着丝丝冷意传来。 “咳咳~” 嫪毐干咳两声,有些心虚的端起茶盏,讪讪笑道:“那个,额,姐姐还是开个价吧,我真要买一栋阁楼。” 紫女唇角微扬,淡淡道:“新郑城内,庭宇楼阁、宅院轩榭,或华丽辉煌、或清幽雅致,应有尽有,紫兰轩地方简陋,林小兄还是去别的地方买吧。” 嫪毐唇角扬了扬,埋头品着茶,却是直接开口道:“五千金。” 紫女闻言,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嫪毐。 一开口就是五千金,这可是极大一笔钱,即便在新郑,也足够买一座奢华的宅院了。 实际上,五千金的价值,嫪毐自然是知道的,天九剧情里,鬼兵劫饷案,姬无夜费尽心机,才劫走了十万金,且这十万金还是军饷,是用来供养一支军队的。 相比之下,五千金的价值,可想而知。 紫女看着嫪毐,似想要看清嫪毐究竟是何来历,会如此挥金如土。 “呵呵,客人开出的条件,的确让人心动啊。” 紫女轻叹一声,随即话锋一转,满面惋惜的道:“可惜,紫兰轩的后院,是诸位姐妹们生活起居之处,也是她们凄苦的人生中,最后的一片净土。” “我相信,她们都不想,也不愿,再让男人去染指那里。” 嫪毐闻言,微微有些动容的望着眼前妩媚神秘的女子。 这女人实在太妖,太媚。 妖媚到,让人忘了她风情万种的外在下,跳动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内心。 媚眼撩人,美色如刃。 紫女集性感美貌、魅惑冷艳、理智聪慧于一身。 时而是高冷御姐,时而变身性感女神。 尽管来历神秘,难窥其堂奥。 但却很明显的看的出,她极度关怀女性,用一己之力,在这人命如刍狗的乱世之中,庇护着身世凄苦的姐妹们,给她们以好好活下去的机会。 若非是她,想想后来姬无夜建的雀阁中的女孩儿们,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想不到姐姐魅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如此善良悯人之心。” 嫪毐笑赞了一声,随后再次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诸侯争雄,乱世烽火,是谁叹红颜薄命?” “紫女姐姐想做护花仙子,嫪毐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所以不必急着拒绝。我可以再加两个承诺,想必姐姐定会答应。” “哦?愿闻其详。” “第一,我可以保证,只居住于此,不会随意打扰诸位紫兰轩姐妹们。” 紫女不置可否的一笑,优雅地端起茶盏,红唇微抿,轻轻吹了吹,方才喝了一口。 “第二,我承诺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庇护此处。” 紫女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丝毫不见异样神色,反而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笑一声,反问道:“庇护?” “林小兄说笑了,紫兰轩不过小小的勾栏歌舞坊,又没得罪什么权贵,我想,也不需要阁下这般大人物庇护吧?” 嫪毐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淡淡道:“紫兰轩能在短期内快速崛起,几乎凭姐姐一己之力,姐姐也以无双的妖娆与强大的手段闻名于韩国朝野。” “不过,面对韩国的权贵和公卿,想必姐姐应付起来,即便手腕高明,却也颇为乏力吧?” 说着,他轻笑一声,笑容中多了几分深意:“否则,也不会面对区区一个左司马,就疲于应对,颇觉棘手难伺候。” “有我在,我可以保证,姬无夜的人在此,绝不敢如此放肆,不守规矩。” 紫女脸上的风情与笑容淡化了不少,看着嫪毐似笑非笑道:“左司马刘意是大将军姬无夜一心栽培上来的,又好色凶残,的确是个难伺候的主。” “林小兄敢将他打成重伤,就不怕姬无夜事后报复,悄无声息的从世间消失吗?” 嫪毐微笑道:“姐姐是在关心我么?” 紫女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她是觉得嫪毐虽然言语不羁,但能看出来并非凶邪之徒,她看着颇为顺眼,这才多次好心提醒罢了。 却没想到,眼前的小家伙如此自恋。 嫪毐受了一记白眼,忍不住轻笑出声,淡淡道:“多谢姐姐关心,不过,姬无夜在韩国无法无天,但这天下,还容不得一个小小的韩国大将军放肆。” “现在,姐姐考虑的如何了?” 紫女梦幻紫眸微微眨动着,静静的望着嫪毐,她并不知道嫪毐究竟是何身份,居然如此有底气,敢在韩国说出这样的话。 但偏偏嫪毐看起来,也并非狂妄无知之人,既非狂妄无知,想来定然有所倚仗。 想到这里,她的美眸一转,先是看了眼嫪毐身边的那柄长剑。 长剑虽未出鞘,且也看的出并非天下名剑,但蓝光流转,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而其身边跟着的这位冰雪美人,更是气息内敛,深不可测。 紫女擅于洞察人心,但眼前看似不羁的少年,却极为神秘,让他也看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呵呵,人家倒是很好奇,林小兄煞费苦心,执意要住在紫兰轩,不知究竟有何目的?” 嫪毐微微扬了下唇角,直言不讳道:“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 “美酒,美食,美景,这些紫兰轩全都有。” 说着话,嫪毐忍不住又把目光落在了紫女的身上。 那傲人与婀娜,总是太过撩人。 “更何况,这里还有我钟意的美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就是我的目的。” 紫女被这火辣辣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她没好气的瞪了嫪毐一眼,娇嗔道:“这种事情,姐姐还需要与紫兰轩的姐妹们商量一下,不如明日再给林小兄答复如何?” “姐姐是这里的主人,自然姐姐说了算。”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轻轻拍了拍手,向着门外喊道:“门外的可是柳申?” 他的话音一落,早就候在门外的柳申连忙推门而入,他低着头走进来,眼睛看着地面丝毫不敢乱看,恭敬道:“属下在,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出了秦国之后,明面上,他们是主仆的关系。 嫪毐淡淡道:“带着紫兰轩的一些人手,去马车上将那万金取来。” 柳申闻言一怔,心中虽惊,却也不敢多言,只恭敬的拱手一礼:“喏!” 待其下去后,紫女这才满眼疑惑的看着嫪毐道:“林小兄这是何意?” 嫪毐神秘一笑,起身后做了个手势道:“紫女姐姐,请吧?” 紫女心中疑惑,却也没再多问,抱起好奇之心,以起身道:“客人先请。” 嫪毐看着那被紧身衣裙包裹的熬人身材,既担心其破体而出,又有些小期待。 他忍不住干咳一声,好心提醒道:“这身紫衣虽然很衬姐姐的身材和气质,不过我觉得,还是宽松些的好。” 紫女冷笑一声,淡淡道:“谢客人关心,它结实得很,只要某些人管好自己的眼睛,别太肆无忌惮就好。” 嫪毐:额....... 小娘皮!穿的这么撩人,出去勾谁呢? 心中虽有股子酸味,嫪毐嘴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乐不可支道:“有个性,我喜欢!” 紫女再次回之以白眼,给了嫪毐一个你算老几的表情,让他自己体会。 嫪毐浑然不以为意,大笑出门而去。 赵曦儿冷着一张绝美小脸,左手握着自己那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惊鲵剑,右手拿起天琊剑,亦转身要走。 经过紫女身边时,却听后者笑吟吟地道:“这位妹妹天姿绝色,不知如何称呼?” 惊鲵赵曦儿脚步一顿,宛若黑洞般的美眸幽深漆黑,却好似星星一般会发光。 但是眸光里一片冰冷漠然。 尤其是那一闪而逝的寒光,竟是如刀一般,让人如坠冰窟。 即便紫女修为不低,武艺高强,亦是暗暗心惊。 一股无形而恐怖的杀意,悄然弥漫而来。 紫女感受到如此惊人的杀意,唇角含笑,眸光却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赵曦儿。 “赵曦。” 忽然之间,惊鲵赵曦儿开口说了一句,便冷冷的走出了雅间。 那恐怖的杀气亦是瞬间散于无形。 紫女眸光淡淡的望着她的背影,心思急转,随即微微一笑,同样跟着下了楼。 108章 一掷万金(求订阅) 新郑; 紫兰轩一楼大厅; 刚刚左司马刘意在此被人暴打,一击而身受重伤昏迷,不仅没有影响紫兰轩的生意,反而让紫兰轩更加火爆了一些。 紫女与赵曦儿下了楼,便见一楼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而自称林若寒的嫪毐,此刻就在人群中央。 一袭白衣如雪,含笑而立,颇有几分风流气韵。 在嫪毐的面前,则摆放着一小二大共三个木箱子。 不少客人们聚于此处,对嫪毐指指点点,一是在议论刚刚嫪毐重伤左司马刘意之事。 二则在议论嫪毐这次又要做什么。 嫪毐见紫女和赵曦儿下来,微笑着向两人招了招手,随后手一挥道:“柳申,将箱子打开。” 柳申闻言,连忙上前,将三个箱子一一掀开。 随着箱子的打开,两道金灿灿的光亮顿时进入众人的视野。 同时,大厅里也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 “咦,里面竟然真的装的钱,看这数量,应该有一千金吧?” “绝对有,你们说这小子来紫兰轩带一千金干嘛?不会是想娶紫女吧?” “何止一千金,你们看看那小箱子里的牛皮卷轴,那才是真的大手笔。” ...... 紫女妖娆的走到嫪毐身边,看着满满两箱灿灿黄金,有些无语道:“林小兄,你这是何意?” 嫪毐微笑道:“这是一万金,算是我的承诺,姐姐可以派人清点一下。” 此言一出,更是引起一阵骚乱,不论是那些高官贵族,还是紫兰轩的侍女,个个震惊的无以复加,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别说万金,就是一千金,也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能拿得出手的。 韩非作为韩国公子,要与翡翠虎对赌千金,都是冒着重罪挪用了军饷。 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来紫兰轩宴请宾客,摆上一桌,再各找个美人陪酒,一次花费最多也就十金左右而已,就称得上一笔极大的开销了。 紫兰轩乃是歌舞坊,主营业务是歌舞和美酒佳肴,侍女们各司其职,接待、洒扫、送菜、陪酒、收钱等等。 至于卖身,则全凭自愿,绝不强求。 达官显贵们除了那些好色的,大多都不会留宿或者真的来嫖。 这些人基本个个家中娇妻美妾,为数不少,绝不会一直贪恋青楼女子。 他们来此的目的,最多的是为了面子。 如今紫兰轩几乎闻名韩国,且向来只接待达官显贵,能来此消费,无形中已经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好友相会,宴请宾客,聚于紫兰轩,品美酒佳肴,听琴声悠悠,赏美人歌舞,更有红袖陪侍,自然人生一大乐事,既文雅,说出去又有牌面。 且这里这么多达官显贵,说不定还能结交一番,扩充下人脉。 如此文雅之地,反倒是单纯来嫖的不多。 顶多也就是酒兴大发,兴之所至而情动罢了。 因为这些原因,所以紫兰轩众多美人中,卖身的并不多。 堪堪五成而已。 在这乱世,紫兰轩能做到如此,的确算是仁至义尽了。 紫女好看的紫眸浮起一抹动人的笑意,这万金的确数额巨大,但却并不足以让她太过动容。 “林小兄好大的手笔,你就这么肯定人家会同意你的要求么?” 嫪毐笑道:“我相信姐姐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紫女微笑道:“小哥是不是记错数量了?” 嫪毐不置可否的笑道:“没有记错,就是这个数,紫女姐姐不如先让人收起来如何?” 紫女闻言,微微颔首,随后娇媚笑道:“那就请林小兄先去雅间稍歇片刻,如何?” 嫪毐微微颔首道:“也好。” 随后看向一旁满脸肉疼的柳申,好笑道:“柳申,这些天辛苦你了,去找个小姐姐好好放松一下吧。” “呵呵,多谢主人,属下在马车里将就一晚就好。” 柳申为人忠厚,乃是嫪毐特意从卫尉竭手下挑选出来的,平日里尽忠职守,办事利落,品性也不错。 嫪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今晚你的一切花销都算我的,尽管去玩便是,跟着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柳申一脸讪讪的摇了摇头,憨厚笑道:“多谢主人美意,属下家有悍妻,这个~” “额?” 嫪毐微愣一下,随即好笑道:“那好吧,想不到你们夫妻倒是恩爱,不过也不必委屈了自己。 我们还要在新郑多待上几天,你即便不做什么,也大可找个雅间,在里面尽情吃喝等着我便是。” 柳申憨厚的挠了挠头,笑道:“那属下就谢过主人了。” “只是,这万金......” 说着,还一脸肉痛的看着被人抬走的箱子。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万金散尽还复来。” “区区外物而已,今晚我一掷万金,明日自会有人加倍奉上。” 说完又神秘一笑,便拉着赵曦儿的小手,再次上了楼。 而随着他的离开,紫兰轩的一楼也转眼哗然。 ........ 雅间内,嫪毐看着去而复返的紫女,微笑道:“紫女姐姐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是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 紫女心道一声果然,她还没踏进这雅间的门,就知道嫪毐一开口,绝对又是不正经的话。 她无奈一叹,妩媚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万金散尽还复来,林小兄此等心性,果然非凡,就连姐姐都很是佩服呢。” 嫪毐道:“姐姐就不必说这些虚言了,以姐姐的心性,又岂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紫女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随后走到窗边,优雅地靠在窗栏上,双手抱胸,胸部鼓鼓。 “林小兄在紫兰轩一掷万金,只怕不出今晚,便会轰动整个新郑了,只是~” 说着,她美眸中带着几分疑惑道:“先前不是说的五千金么?怎么又多出一倍来?莫非是林小兄家中放不下了?” 那一万金,是嫪毐去魏国前,赵姬生怕他在外太辛苦,受委屈,送给的活动经费。 这么一大笔钱,嫪毐自然不会傻傻的随手扔掉,干赔本买卖。 毕竟他虽然不在乎钱财,但奈何他太过心善,将来不知道要养多少美人,钱财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嫪毐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微笑道:“自然不是。” “我可是有条件的。” 紫女美眸淡淡的望着他,心道老娘还没答应你呢,你倒好,就开始提条件了? 不过,虽如此想,却还是好奇道:“什么条件?” “第一,只要我或者我的女人住在这里,紫兰轩就要当做自己人,所有美食佳肴、美酒佳酿,永远无偿提供。” 紫女美眸微眯,妩媚笑道:“林小兄倒是打的好算盘。” “可姐姐你并不吃亏。反而很赚,不是吗?” 紫女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淡淡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我想要挑几个美人做我的姬妾。” 做他嫪毐的姬妾,自然就不必再做其他紫兰轩的事务,而是独属于他一人。 紫女紫眸轻轻眨动了属下,像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一般,优雅迷人。 “这要看她们愿不愿意,姐姐我可不会强迫的哦。” 嫪毐呵呵笑道:“似我这般人美钱多的年轻人,我相信,她们一定千百个愿意。” 紫女唇角微扬,红唇轻启道:“还有呢?” 嫪毐手中比划了一个三,正色道:“第三条,也是最后一条,我希望紫兰轩得到的任何情报,只要我问,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紫女有些好笑的淡淡道:“呵呵,林小兄说笑了,紫兰轩,只是家普通的歌舞坊而已,什么情报不情报的,人家可听不懂。” “紫女姐姐也算是江湖中人,何必这么遮遮掩掩,既是合作双赢,大家开诚布公不好么?” 嫪毐自在的半躺在矮榻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 紫女美眸闪过一抹深意,风情万种的道:“好啊,既然林小兄如此有诚意,不如就先说说看,你究竟是谁?” “能一掷万金,肆无忌惮的暴打左司马,又不惧姬无夜报复,即便在秦国,有这个实力的人也不多吧?” 嫪毐闻言,漂亮的眼眸亦回望着紫女。 二人对视片刻,嫪毐方才轻笑一声道:“只要紫女姐姐愿意嫁给我,小弟自然会坦诚以待。” “至于现在,我只能说,你我之间,是友非敌。” “紫女姐姐放心,我是怜香惜玉之人,似你这样的绝色,我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紫女轻呵了一声,自是不会轻易相信嫪毐的鬼话。 她动作轻柔而性感的理了理自己的鬓边长发,微笑道:“林小兄似乎对我和紫兰轩很了解。” 嫪毐头枕着双手,看着紫女那性感婀娜的身材,淡淡道:“也不算了解,韩国谁不知道,紫女姐姐是一团迷雾呢。” 说着,不等紫女再说,嫪毐便正色道:“在韩国这等靡靡之地,姐姐应付那些好色贪鄙的显贵公卿想来很辛苦。 如今,我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接下来,就看紫女姐姐了。” 雅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赵曦儿自顾自的喝着茶,一双黝黑而明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清冷与不满,小脸也是气鼓鼓的,似乎对嫪毐冷落自己很不满。 懵懂而单纯的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 嫪毐依旧欣赏着紫女那紧身紫裙包裹下的娇躯,婀娜曼妙,曲线毕露,让人遐想无限。 紫女则眸光淡淡的望着嫪毐,似在沉思中权衡利弊,又似想要看看嫪毐可不可信,口中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109章 选美(求订阅) “彩蝶,这位公子如今也算紫兰轩的半个主人,你去安排两个姿色上等的姐妹来,一定好好服侍,不可怠慢了。” 紫女思考没多久,便果断的答应了嫪毐的条件。 对于合作的细节,两个人又谈了半刻钟,最终敲定,紫兰轩一切照旧,紫女依旧负责日常的管理。 紫兰轩会向嫪毐提供他想要的阁楼、美人和情报。 而嫪毐则不会插手紫兰轩的事务,除了那一万金外,还要为紫兰轩保驾护航。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嫪毐一摆手,有些好笑的道:“两位?” “我要二十个!紫女姐姐也太小看弟弟了。” 紫女微微呆了一下,随后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弟弟好大的胃口,紫兰轩的绝色美人个个要人命,弟弟吃的消么?” 紫女年龄是个迷,但嫪毐阅女无数,还是能大致猜道她的年龄的。 二十一岁上下,可以说风华正茂,正堪采摘的时候。 放在后世,估计还在大学里读书。 即便五六年后,天九剧情发生,她也才二十六七的样子,倒是和动漫中的年纪差不多。 嫪毐坏笑道:“姐姐放心,我这人天生克美人,日后定叫姐姐知道我的厉害。” 紫女薄嗔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弟弟还是悠着点,当心别被榨干的好。” “否则的话,你若魂断温柔乡,姐姐我可就白赚了万金。” 谁知,嫪毐却坏笑着摇了摇头,自信满满地道:“多谢姐姐提醒,弟弟天赋异禀,美人儿再多,都能降得住。不过嘛,我是要来做姬妾的,可不能随便。” “只从那些新来的,还没接过客的,或者不接客的舞姬和琴姬里,挑姿色出众的。” 紫女有些惊讶的望着他,随即没好气的一笑。 只当这小男人是在自己面前故意逞强,表现自己的男人本色。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给足了钱,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至于怎么被榨干,那也与她无关。 再次白了嫪毐一眼后,紫女向着旁边吩咐了一声,便迈着魔鬼的步伐,扭着小蛮腰,踩着高跟鞋哒哒的离去了。 只是看那离开的样子,竟是分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嫪毐的话实在太过大胆直白,即便她也有些吃不消。 待其离去后,嫪毐似这才发现暗中吃醋,气得把小脸鼓成河豚的赵曦儿。 他狡黠一笑,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凑到赵曦儿的身边,刚要伸手去揽那如柳般的小蛮腰,谁知却被赵曦儿轻巧躲过。 吃醋是坏事儿,那是在确定关系之后。 确定关系之前,暧昧或者懵懂时,有时候,吃醋却会变成好事儿。 赵曦儿明显的吃醋模样,让嫪毐心中自然惊喜万分。 但这并不意味着赵曦儿就真的爱上他了,更不会为他背叛罗网。 不过不论如何,生气、吃醋,对一个冷冰冰的少女杀手来说,是件好事儿。 醋都有了,面包和牛奶还会远吗? 见赵曦儿走到窗边,倚栏窗而怔怔望着外面的风景,不搭理他。 嫪毐也没有趁机去哄,反而是再次躺下。 不一会儿,便见一群体态婀娜的美人儿鱼贯而入。 嫪毐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一个个身材高挑,婀娜多姿。 紧身的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且个个生的如花似玉,姿容清丽如玉,可谓姹紫嫣红,环肥燕瘦,各有妙处。 韩女清丽,果然名不虚传。 尤其是紫兰轩这等美女如云的所在,本来就个个姿色不俗,这还是经过那名叫彩蝶的侍女挑选过后的。 但美中选美,即便三千佳丽,依旧会有那么一两个惊艳出众,令三千粉黛失色。 嫪毐起身来到美人儿们面前,笑看着俏立如玉的二三十名美人儿们。 这么多美人进来,这本来还算不小的雅间瞬间站满了。 就连赵曦儿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再次扭头看向窗外。 如今嫪毐在紫兰轩可谓人尽皆知。 嫪毐在打量着她们,她们自然也在打量着嫪毐,一个个的得知嫪毐要挑选姬妾,自是欣喜不已。 每到嫪毐走到身前,要么抛媚眼,要么温婉一笑,要么羞涩怯怯的低下头。 他来来回回转了数圈,挑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人选。 留下了十二个后,便让剩下的离去了。 嫪毐怜香惜玉,见没被选中的美人儿们个个眼中幽怨,倒也没让她们失望而归,允诺每人赏她们二十金,明日中午寻他来领取,这才让她们转怨为喜。 待这些人离开后,嫪毐方才坏笑道:“来来来,都挨着坐好喽,爷今晚要和你们玩儿车轮战术。” 说着又看向眼前长桌上已经摆满的美酒,笑道: “先说好了,这里是六坛最兰花酿,先每人三杯,微醺助兴,待会儿谁认输求饶,就必须得喝酒,喝的大醉酩酊为止。” “把爷伺候高兴了,明日每人赏十金。” 原本就因为嫪毐生的俊美而芳心可可的美人儿们,听闻此言,更是双眼放光,一个个迈着妖娆的步伐围在了嫪毐的身边。 却听一面容略显稚嫩的少女道:“哥哥偏心,怎么赏她们二十金,到我们这里就成了十金?” 嫪毐享受着左拥右抱的人间极乐,看了眼角落里临窗而立的赵曦,笑着道:“小丫头,你如今成了我的女人,以后还怕少了你的不成?” 赵曦幽幽的投来一道清冷的目光,随即目光一转,再次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窗外。 嫪毐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也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享受着一双双柔软玉手的揉捏按摩。 “来来来,喝酒喝酒,初次做新郎,我先敬诸位美人儿一杯,今晚,要辛苦诸位多多关照了。” 诸美自然不会拒绝,先不说这么俊美多金的小哥哥着实俊美养眼,单这紫兰轩的极品兰花酿,她们平时都很少喝。 也就是在服侍那些王孙贵族时,或者某些重大节日紫女犒赏大家时,才有机会尝尝而已。 如今,居然可以随便喝? 这种美酒,便是普通王公大臣若是常喝,都不见的能喝的起。 一番酒过三巡,嫪毐享受着美女环伺的花天酒地,听着耳边的娇声媚语、欢声笑语,对于美人劝酒,那是来者不拒。 渐渐沉醉在香风温柔中,只觉自己五肢都不够用了。 “酒是微醺好,现在,好戏要开始喽哦,诸位姐姐妹妹可不要怕哦。” 说着,一把将怀中的一位婀娜美女压在了身下,随即任由其余美人儿们上下其手,除去他身上的衣衫。 紧接着,一阵阵娇媚的惊呼声,在紫兰轩内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赵曦原本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意,胸口堵得慌,临窗吹风,此时听起那些惊呼声,微微有些诧异,不由扭头望去。 接着,瞬间美眸圆睁,惊得小嘴都大大的张开了。 ........... 烟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 一夜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让嫪毐恨不得就此留在这算了。 好在,他还记得今夜有大事要做。 看了眼躺了一大屋子的雪玉,让他微微有些眼花缭乱。 可惜美人儿们都是初经这事儿,有些不中用。 如今个个醉的人事不省,嫪毐不由叹息一声,感受着体内暴涨的真气,不由邪魅一笑。 穿好衣衫,嫪毐走到窗边,从后面将一直伫立在床边的赵曦抱在怀中。 这一次,赵曦儿并未躲开或者挣脱,反而乖巧的软在了嫪毐怀中。 感受着少女的娇软与特有的处子清香,嫪毐深吸了口气,方才轻声道:“我还有要事去做,你先去隔壁雅间休息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 赵曦儿玉颊粉面,宝石般的眼眸上已笼罩了一层水雾,眼波如水,看上去妩媚至极,就连呼吸声都沉了许多。 但还是清声道:“你要去做什么?” 她的状态,嫪毐自然再熟悉不过,任谁看了一晚上如此激烈的恶战都会如此。 只是,嫪毐也担心感情不深就收了她,将来的某一天会被她悄无声息的干掉。 毕竟这小娘们儿太过凶悍了。 “我要去做一件善事,乖,去休息吧。” 说完,嫪毐的身体便化为片片粉红色的花瓣,转眼消失了。 从见到左司马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要夜临左司马府邸,此时三更半夜的,正合适。 在左司马府,可是还有一个温柔贤淑却又成熟妩媚的胡夫人呢。 他自命大善人,乐善好施,以助人为乐,还想着要尽心尽力的帮助胡夫人和弄玉母女团圆的。 似这般多灾多难又饱经风霜的可怜女子,他这样怜香惜玉之人,自然颇为同情。 他决定,要好好的珍惜她们,给她们一个幸福美好的生活。 让她们母女可以相认,可以不分昼夜的在一起,享受着母女情深,想想都让人感动。 他对新郑不熟,自然不知道刘意的府邸在何处。 所以先前打左司马时,嫪毐有特意在其身上留下些不易让人察觉的粉末。 那些粉末是罗网特制的,也是配合特定的功法使用的,算是一种罗网特有的追踪手段。 只有练过配套武功,且六识敏锐的先天高手,才可使用。 人一旦沾染上,就会在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香气虽然隐约,若有若无的,但却极为持久。 有这种追踪手段,嫪毐要找到刘意的位置,自然不必大费周章。 (晚上还有一章。) 110章 焰灵姬在哪 韩国大将军府; 作为韩国的实际掌权人,姬无夜的生活,自然不比韩王差到哪儿去。 素知他好色凶残, 只可惜啊,有个潮女妖实在不知好歹,大部分姿色上好的美人,都被潮女妖给带走献给了老韩王。 当嫪毐来到姬无夜的府邸时,已是寅时。 姬无夜修为不低,一身横练功夫,已然练到了极深的层次,为人残暴好色,最喜柔弱少女,嗜好s。 当嫪毐悄无声息的潜入姬无夜的寝殿时,发现这货正躺在大床上,左右两边各躺着一个不着片缕的娇小少女。 即便酣睡中,两只粗糙的大手都紧紧握着小巧的白面馍馍。 嫪毐见此情景,紧握天琊剑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暗自道了一声罪过。 他虽然很想将这喜欢扮演s来凌虐残害青涩少女的老货宰了,但想到这老货面前还有些利用价值,只能暂且作罢。 “咳咳~” 见这货实在睡得香甜,嫪毐无奈,只能不再隐藏气息,还特意出声提醒了一下他。 “谁~” 陡然传来的男子咳嗽声让姬无夜吓了一跳,豁然坐了起来、 便见昏暗的房间内,透过隐约的烛光,可见身材修长的暗自负手而立在床边。 待看清人影,姬无夜更是心中一凛,身上冒起了冷汗。 但他也是城府极深之人,心里虽惊不乱,脑海中念头急闪,虽猜不出对方的来意,但却可以看得出,对方来此,并非是想暗杀他。 否则,也不必故意叫醒他了。 “阁下是谁?” 看着那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的人影,目光凶光的问道。 语气中满是警惕和冰冷。 不论对方是敌是友,来意为何,单是能轻易地穿过层层守卫和百鸟的暗哨,悄无声息的潜入他的房间,而不被人发现,就足以让他忌惮。 “呵呵,姬大将军艳福不浅,让人好生羡慕。” 姬无夜冷哼一声,猫在他怀中的美貌少女踢开。 两个娇小的美人面上挂着泪水,睡得正香,被他一脚踹醒,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求饶。 似姬无夜这样的人,再喜爱的女人,享用过之后,他便没了太大兴趣。 对那不着片缕的雪白娇躯自然也不屑一顾了。 富贵人家有将姬妾待客或送人的喜好,他不同,从不送,别人更不敢染指他的女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多爱惜自己的女人,相反,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从没有好下场。 残虐致死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女人若想跟他谈情,那不过是痴心妄想了。 即便一个女人再美,再上杆子对他好,哪怕生了孩子,只要没用处了,他还是随手可杀。 一边死死地盯着嫪毐,一边下了床,他本就穿着中衣,倒也不用麻烦。 “哼,阁下既然深夜到访,又不想对本将军不利,何必躲在暗处,连身份都不敢透露?” 嫪毐呵呵一笑,随后缓缓转身,透过略显昏暗的寥寥两处灯火,可见其俊美而又冷酷的面容,在跳动的灯火下,略显模糊。 “姬将军果然贵人多忘事,怎么?一年不见,就不记得故人了吗?” 故人? 姬无夜已经四五十岁了,头花已然灰白,脸上虽然满是横肉,却也多了不少岁月留下的皱纹。 他的相貌凶恶,眼睛虽大,但眼白多,瞳孔极小,给人以残暴心机之感。 一听故人这个词,姬无夜双眼不由微微眯起,忽然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了某个穿着盔甲带着面具的身影。 在他的脑海中,眼前的身影缓缓移动,随后与脑海中的人影完美的重合。 他的眼睛不由睁大了几分,沉声道:“你是,掩日?” 嫪毐淡淡道:“曾经的掩日剑早已易主,至于现在的我,大将军又何必明知故问?” 见嫪毐承认了身份,姬无夜不由暗自松了口气,眼中也露出恍然之色。 姬无夜自认自己的将军府的守卫,比韩王宫都要森严十倍,不仅有大批的禁军轮值,暗中还有个个武艺不低的“百鸟”守护。 当世能越过重重严守,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他府邸的人,并不多。 而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掩日,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罗网与夜幕多有合作,嫪毐与姬无夜早已见过两次,只不过以前他带着面具,声音沙哑而沧桑,听起来像个老者。 所以姬无夜才一时没认出来。 “呵呵,嫪毐小兄弟的大名,这半月以来,本将军也是如雷贯耳啊。” 姬无夜咧嘴一笑,随后面带好奇之色道:“本将军倒是想知道,阁下的掩日剑,是为何被收走的?” 嫪毐狭长的丹凤眼看着他,神情冷漠道:“你应该明白,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姬无夜目光冷冽的望着嫪毐,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随后道:“那不知嫪毐小兄弟深夜光临将军府,所为何事?” 嫪毐淡淡道:“自是有好事要找姬将军合作。” 姬无夜上前数步,随后冷冷一笑,沉声道:“合作?呵呵,本将军倒是想问问,你是以何身份来找本将军合作的?” “既是罗网,也是我。” 姬无夜冷笑一声道:“本将军问的,自然是你的身份。” 炎炎夏夜,本来颇为凉爽。 但随着姬无夜话音落下,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意弥漫开来,恐怖的杀气,仿佛让四周的空气都突然冷了下来。 嫪毐缓缓上前,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你,还不配知道。” 姬无夜凛然不惧,亦是双目冰冷如刀:“这就是罗网合作的诚意?除了如今的掩日,难道还有人配和夜幕谈合作吗?” “你若不想合作,罗网有的是合作对象。” “你在威胁本将军?” 嫪毐冷笑一声,淡淡道:“是又如何?” “哼!” 姬无夜冷哼一声,面上明显多了几分怒气,目光森然道:“罗网的势力遍布七国,但在这韩国,还轮不到罗网放肆。” 嫪毐唇角微扬,眼中满是漠然的望着他,道:“是么?那姬大将军好自为之。” 说着,转身便走出了姬无夜的卧室。 卧室前方,有一壁墙之隔,乃是将军府的正殿。 姬无夜跟着来到正堂大殿上,方才道:“嫪毐兄不必动怒,不知此次罗网想与夜幕怎么合作?” 嫪毐脚步一顿,随后道:“现在我改主意了。” “什么意思?” 姬无夜双眼微眯,目露寒光道。 “现在我要增加条件。” 姬无夜斜坐于高位,端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后,方才看向殿中嫪毐,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沉声道:“嫪毐兄请坐,咱们坐下谈。” 嫪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也不废话,身形一动,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一旁的客位上,随口直言不讳道:“第一,借用你手下的‘百鸟’,帮我在新郑做些简单的事情。” 姬无夜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并未说话。 嫪毐心中冷笑一声,淡淡道:“第二,我要带走一个人。” 姬无夜抬头看向嫪毐,反问道:“谁?” “一个你在四年前,擒获赤眉龙泽时,同时擒下的小女孩。” 姬无夜老眼微眯,沉思了片刻,忽然神色一动,皱眉道:“你是说,那个跟在赤眉龙蛇身边,有着操纵火焰能力的女孩?” 嫪毐淡淡一笑,沉声道:“就是她。” 姬无夜有些好笑的道:“罗网知道的消息,还真是不少啊?”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直言道:“我要带走她。” 却听姬无夜哈哈大笑数声,冷笑道:“只可惜,你们得到的消息是错的。” 嫪毐眉头一皱,反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他以为姬无夜是不肯交人。 姬无夜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也没招呼嫪毐的意思,沉声道:“当初擒获赤眉龙蛇时,她被那无双鬼和驱尸魔救走了,并未被抓到。” 嫪毐冷笑一声道:“昔年百越战火纷飞,你可曾听说过百越宝藏?” “百越宝藏”四字一出,姬无夜瞬间面色一变,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坐正了许多。 “嫪毐兄为何突然提起百越宝藏?难道此女和百越宝藏有关?” 嫪毐微微摇头,冷笑道:“我要和你谈的合作,就是关于百越宝藏的,一旦合作成功,你要你的百越宝藏,我完成我的任务,并得到三个女人。” 说着,他冷眸看向姬无夜,邪笑道:“现在,你还不愿交出她吗?” 姬无夜同样冷眼望着嫪毐,片刻之后,方才道:“这个合作我很喜欢,可惜,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本将军真的没有抓到她。” “那小丫头当时不过十岁,却是天生绝色,小小年纪就是美人坯子,且还有异能,本将军也曾特意派人去追过,想要把她抓回来养着。” “可惜并没抓到。” 见姬无夜明显的一副惋惜的模样,不似作假,嫪毐眉头一皱,心中满是疑虑。 暗道难道自己猜错了?并不是姬无夜囚禁的焰灵姬? 那是谁? 难道因为自己的到来,这世界发生了变化?蝴蝶效应? 这般想法刚一闪现,嫪毐便又摇了摇头。 焰灵姬和赤眉龙泽的事发生在四五年前,那时候,自己还没穿越呢,怎么可能影响这个世界? 如此想法略过,焰灵姬身处何处,愈发成谜起来。 111章 夫君该吃药了(求订阅) 想到这里,嫪毐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动漫中的情景来。 天行九歌中,负责看守焰灵姬的乃是一员武将,且显然职位并不高,很可能是个韩国某个掌握军权的人的手下。 韩国的军权牢牢掌握在三个人手中。 即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还有一位,便是掌管军政、军赋的副官左司马刘意,同样是军政大权在手。 姬无夜贪婪好色,最喜欢年轻貌美又娇小柔弱的少女,类似于红莲、弄玉和焰灵姬这样的,反倒是紫女、胡夫人这样的成熟女子,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 因为欺负这样柔弱的女孩,看着她们梨花带雨,苦苦求饶,能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在闺中房事同样勇猛无敌的错觉,给他带来极大的刺激和兴奋感。 如果是姬无夜抓走的焰灵姬,以他的兴趣爱好和好色程度,这样对胃口的女孩,还身怀异能,是个很有潜力的属下。 诚如他所言,当时就对焰灵姬很感兴趣了,怎么可能关着置之不理,轻易送人? 这样想来,也能证实姬无夜所言非虚。 而血衣侯白亦非,看其后面剧情的表现,明显对焰灵姬非同一般,极有好感,同样不可能将焰灵姬送人。 且他初见焰灵姬时,明显是很惊讶的。 如此推测,焰灵姬很可能是在刘意的手里。 想到这里,嫪毐眼眸微微亮了起来,随后冷笑道:“姬大将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你派去追捕焰灵姬三人的,是左司马刘意吧?” “嗯?” 姬无夜闻言,目光一凝,浓眉同时皱起,已然猜想到了某种可能,气的他顿时目露凶光,手中不觉多用了几分力道,金质的酒樽顿时在他手中变了形。 “你的意思是?” 他答非所问,显然是猜到了某种可能。 而嫪毐也瞬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原本他看天行九歌时就纳闷,姬无夜如此好色,怎么可能放过焰灵姬如此柔媚的人间绝色。 不过当时并未多想而已。 却没想到,是刘意起了私心,抓到焰灵姬后,并未上交,反而自己将其偷偷藏匿了起来。 “呵呵,大将军的手下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嫪毐冷笑一声,不等姬无夜回答,便继续道:“很巧,我要说的关于百越宝藏的秘密,也跟他有关。” “你是谁,百越宝藏在刘意手中?” 嫪毐微微颔首,正色道:“当年正是刘意勾结断发三狼,屠戮了火雨山庄,抢了百越宝藏后,并将之付诸一炬,后来刘意又不守信义,将断发三狼射杀,独占了百越宝藏。” “并且我还知道,他还暗害了右司马李开。杀人放火,夺宝夺妻。” “啧啧,这样的人,也难怪会把大将军当傻子一样欺骗。” 姬无夜本就是残暴之人,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尤其是嫪毐一阵冷嘲热讽,气得他脸都青了。 不过,就在嫪毐以为,姬无夜会立刻发作的时候,没想到他突然脸上怒气全消,恢复了阴狠平静的外表。 “本将军听说今晚在紫兰轩,有一白衣少年一掷千金,还打了左司马刘意,想必就是阁下所为吧?” 鉴于以往的合作还算愉快,姬无夜并不想失去罗网这么一个强大的伙伴。 所以之前嫪毐要离开时,他才出口示弱了几分。 毕竟有一个强大的盟友,总比多一个强大的敌人好。 姬无夜作为韩国的大将军,自是权倾朝野。 新郑乃是韩国王城,至关重要,自然是想要紧紧掌控手中。 紫兰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当然也瞒不过他的夜幕。 “不错,正是我。” 见嫪毐很是大方的承认了,还一脸的无所谓的表情。 姬无夜闻言,眼露凶光,刘意虽然废物,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是他专门在军中提拔的高官,也是他掌握军权的重要棋子之一。 想到此处,不由目光如刀,寒声道:“你说刘意瞒着本将军,私藏了百越宝藏,证据呢?” “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助手,岂能听你一面之词?” 对他来说,刘意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其实他本就多疑,嫪毐说的话他已然信了九分。 不过还是想看看嫪毐怎么说。 嫪毐冷冷一笑,淡淡道:“刘意射杀断发三狼,妄图私吞百越宝藏,可惜做事不干净,留下了活口。” 姬无夜冷冷的道:“你是说,断发三狼还活着?” 嫪毐点了点头,冷笑道:“有一个还活着。” “他在哪?” “此人一心想要夺回宝藏,所以化名兀鹫,藏于百鸟之中,姬大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好生询问一番。” 姬无夜:..... 微微无语了片刻,姬无夜深吸了口气,随即看向嫪毐,满目森然狠厉的道:“罗网遍布七国,想不到对本将军麾下的人竟也如此了如指掌,还真是关心啊。” 嫪毐目光淡淡的望着他,随后道:“我们的合作很简单。” “百越宝藏的消息已经告诉了你,你大可将兀鹫带来审讯,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姬无夜冷哼一声,道:“将百越宝藏就这么轻易的让给了我,阁下会如此好心?” 嫪毐淡淡道:“各取所取而已。” “我要刘意的夫人,还有那个当年被他抓去的小女孩,和刘府所有的财产。百越宝藏的所有秘密,归你,我和罗网绝不过问,更不会沾染分毫。” 嫪毐如此保证,姬无夜却是依旧狐疑,反问道:“就这么简单?” 嫪毐笑道:“当然不是了。” 姬无夜双眼微微眯起,随后沉声道:“那你还需要夜幕做什么?” 嫪毐道:“那个会操控火焰的女孩我要,胡夫人我要,韩王宫里的胡美人,我也要。这些,都需要你麾下的百鸟出力,帮我弄出来交给我。” “呵呵,” 姬无夜呵呵一笑,反问道:“是么?这似乎不像罗网往日的作风。” “倒不知与本将军合作的,是罗网,还是你嫪毐呢?” 罗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姬无夜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女人,会放弃百越宝藏这样的绝世宝物。 要知道,百越宝藏可是和那苍龙七宿有关的。 见话题又转回到这里,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反问道:“姬大将军既然听说过我嫪毐的大名,自然应该知道我在咸阳的名声与爱好。” 姬无夜闻言,顿时一脸异样的看了嫪毐一眼。 嫪毐掩日的身份曝光,他自然要多关注些。 对于其在咸阳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了然于胸。 能用那玩意儿关桐轮而行,这还是人? 掩日果然非寻常人~ 且他还听说,嫪毐在咸阳素好勾搭人妻。 如此一想,心中对嫪毐的话不由信了几分。 但信归信。 姬无夜阴冷一笑,淡淡道:“呵呵,如此说来,是你自己想要和夜幕合作喽?” 嫪毐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哪还能看不出姬无夜想要坐地起价,不由冷笑一声道:“和我合作,就是与罗网合作。” 姬无夜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不无艳羡的意味,随后笑问道:“阁下为了几个女人煞费苦心,还真是让人佩服。” 想起刘意府上的那个温柔娇媚的美貌夫人,姬无夜顿时心中一乐,若非他不好人丨妻,只痴爱妙龄柔弱,那样娇美的少妇,他早就想办法尝一尝了。 ........... “夫君,该吃药了。” 自紫兰轩被抬回来后,刘意因为伤势过重晕了过去,一直未曾醒来,有医者为他处理好伤口后,又开了些药,便离开了。 直到寅时初(三点),刘意才醒转过来。 嫪毐那一脚极重,将刘意的肋骨都踢的尽断,此时身上的剧痛不曾消减,痛的他不住呻吟。 守候在房间内的刘府下人自然是一阵忙活,刘意也好生发了一通脾气。 此时此刻,再看着温柔美艳的夫人,尤其是注意到她腰间佩戴的那个火雨玛瑙,刘意的目光愈发阴冷了起来。 当初百越叛乱,他与李开同时爱上了这个女人。 然而,她却选择了李开。 这火雨玛瑙,就是离开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么多年,无论自己对她如何好,她始终忘不了那个死鬼! 更让他怒极的是,当初他立了大功,又娶了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却没想到他刚提起兴趣,醉醺醺的要去洞房时,竟然会被一群鬼影吓得软了下去。 那群鬼影他认得,首先出现的,正是原本应该死在乱军中的李开,他满脸是血的站在他面前,阴森森的望着他。 接着,李开的鬼影消失,再出现的,是被他害死的火雨公一家。 从此以后,他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胡夫人,始终都无法做一个强硬的男人。 当初那样做,他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事后也常常做噩梦,怕鬼缠身。 且家中还放着美貌爱妻,只能看,却没有男人的能力去用。 无奈之下,他只能到处借酒消愁,四处寻欢作乐,才有了好色凶残的恶名。 但实际上,他只是凶残,只是喜欢虐待那些女人,来寻求刺激。 他那么爱她,为了她失去了作男人的本钱。 即便如此,都不忍虐待她。 尽管不能得到她,但看着温柔贤淑的她对自己温柔体贴,看着美丽动人的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在家里等着他,他也依旧深深地爱着她。 对她关爱有加,给她锦衣玉食,对她有求必应。 除了无法宠爱她,他刘意从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可是现在,看着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依旧戴着李开送给她的火雨玛瑙,将之视如珍宝。 还常常看着火雨玛瑙失神发呆,哀戚神伤,即便刚刚,在他受伤昏迷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亦是如此! 多年来积压的阴郁、嫉妒与怒火,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被点燃! “滚!” “啪!” “啊!” 随着一声暴喝,大怒的刘意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胡夫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手中的汤药也摔落在地上,瓷碗破碎,药水洒的到处都是。 那雪白娇嫩的脸颊上,也顿时殷出一道血红的手掌印。 刘意躺在床榻上,手颤抖的指着胡夫人,脸色满是狰狞与怒火。 “贱人!现在老子彻底废了,你满意了吧!” 他的声音,沙哑而满是痛苦之色,甚至,还有着浓浓的不甘与嫉妒:“呵呵,老子对你那么好,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还天天戴着他送你的东......西!” 听着刘意凄厉的质问,胡夫人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悲凄不语。 112章 我见犹怜胡夫人 (这一章部分剧情,与《我真不是嫪毐啊》那本关于胡夫人的剧情差不多,看过老书的可以绕过。) “老子对你那么好,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还天天戴着他送你的东......西!” 嫪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掠过狰狞的刘意,落在了胡夫人身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有着少妇所特有的成熟风韵,也难怪有那么多lsp网友惦记。 这样一个柔美的女人,天生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又温柔,又性感,长得还漂亮,还有个才貌双全的漂亮女儿,谁见了不爱? 一身雅致的蓝绿色调长裙,尊贵的气质与衣裙倒是跟云韵极像,不同的是云韵天生就是淡然的性子,却又有着高贵的气质,而眼前这位,更多的是柔美。 她的美是温婉动人的,是内敛的,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绽放在空寂幽谷中。 亦犹如一杯清茶,需要人细细去品尝其中滋味,方能领略那隐藏在深处,只有长人才能的享受的柔情。 “呵呵,左司马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屋内二人皆是一惊,同时向着门口望去,却见不知何时,竟然有片片灼灼的桃花缭绕在门口。 宛若一场唯美的桃花雨,将整个房间都掩映在一片粉色的世界里。 粉红的花瓣轻飘飘地飞舞着,缓缓落向地面,然后随风消散,紧接着又有新的花瓣缓缓出现,进入下一个轮回。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一如春夏秋冬,轮回不止。 很多时候,诞生,便意味着毁灭。 恰如人生,从出生开始,便步步走向死亡,短暂的绚烂过后,终将消散在天地间。 “你,是你?” 刘意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忽然反应过来,面色瞬间大变,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无尽的愤怒。 颤抖着道:“你还敢来这里,草你奶奶的,本将军要活剥了你!剁了你!来人呐!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在他慌乱又满是怨毒的叫声里,片片飞舞的桃花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操控,忽然微微一滞,下一刻,便见烂漫桃花雨中,竟有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门口。 “不必叫了,他们已经下了地狱,你也一样。” 刘意看着那宛若鬼魅般突然出现的少年,脸色瞬间铁青,就要挣扎着坐起来,奈何他伤势太重。 刚动了一下,就牵动了伤口,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颓然的躺了下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只一双满是阴鸷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嫪毐。 胡夫人看着那宛若鬼魅一般自桃花中凭空出现的少年,俊美如仙的容颜,有着比女人还白的肌肤,在粉色的桃花的衬托下,更显得俊美无双,直如九天谪仙。 “美人如水,品之如百花醇酿,入之似冬日温泉。” “刘将军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么美的佳人,竟也疾言厉色,粗鲁相待。实非大丈夫所为。” “你说呢,墨鸦?” 一边说着,嫪毐一边迈过门槛走进屋中。 而在门口,同样有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袭黑色修身劲装,肩佩黑羽,神情冷冽肃杀,面容邪魅冷酷。 听闻墨鸦也来了,刘意刚要露出喜色,忽然又是面色一变,胖脸瞬间黑了下来。 墨鸦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靠在门框上,侧目望着屋内的一切。 嫪毐也同样没有搭理刘意的意思。 而是缓步来到了胡夫人的面前,看着那跌倒在地上的美丽少妇,微微弯腰,优雅的伸出一只手来。 “夫人请起。” 胡夫人仰脸忘了嫪毐一眼,神情满是凄婉,随后微微摇头。 刘意见嫪毐自来了之后,目光便一直没离开过胡夫人的身体,直勾勾的打量着他,心中自是怒极: “哼!你也不过个色胚罢了,这个贱人,你觊觎很久了吧?” 没有搭理刘意的话,嫪毐脸上依旧挂着俊美的笑容,目光温柔的望着胡夫人,即便她摇头拒绝依旧没有收回的意思。 见她目光怯怯的看着自己,眼角余光还有些飘忽的瞥向了床上的刘意。 嫪毐再次粲然一笑,手轻轻一动,向她示意了下。 胡夫人柔美的俏脸上,美眸泛红,两行清泪在那白的发光的娇嫩雪肤上格外晶莹。 那般梨花带雨一般的模样,配上那温柔娴雅的气质和哀婉凄伤的眼神,端的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胡夫人看着那俊美如仙的少年和那温柔的笑脸,她还没见过如此俊美又气质优雅的少年。 微微失神霎那,她的眼中闪过一抹迟疑,随即便再次凄然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嫪毐的好意,捂着脸独自站了起来。 嫪毐的手随意的翻转了下,有些无奈的收了回来。 胡夫人虽然拒绝了他,倒让嫪毐心中有些欣喜,起码证明,胡夫人并非轻浮之人。 刘意见此,冷笑一声,刚刚见了对方那诡异的手段,他便猜到对方应该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先天高手。 尤其是看到墨鸦也跟着过来,却没有要帮他的意思时,他就明白自己暗地里做的小手段被姬无夜知晓了。 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现在的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尽管依旧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生食其肉,起码能心平气和的交谈了。 “你到底是谁?” 刘意目光微沉,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嫪毐见其此时竟是不畏生死,不由微微一笑,暗道此人还算有几分血性。 笑道:“一个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人。” 刘意愣了一下,指着胡夫人怒道:“呵呵,你来此,是不是因为这个贱人?” 嫪毐点了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 嫪毐的话音落下,外面忽然火光四起,与此同时,一阵阵惨叫声呼喊声开始传来。 刘意和胡夫人齐齐色变,前者双眼似要喷火一般,怒视着嫪毐。 “呵呵,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觊觎这个贱人的美色罢了,呸!” 刘意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之色,呸了一声,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胡夫人被他一句一个贱人骂的满面臊红,但见他此时咳嗽的厉害,呛得面目狰狞,一双眼都红了,还是忍不住转身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嫪毐微微有些动容,这善良温婉的女子,对方如此羞辱打骂她,竟还是如此体贴温柔,的确惹人心疼。 只是。 “啪!” 面对她的温柔,不只是恼羞成怒还是本就脾气暴躁的刘意明显不愿领情,见嫪毐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胡夫人的娇躯,心中怒火中烧,一把将之推开。 怒道:“滚开,贱人,本将军大祸临头,不用你可怜。” 茶水啪的一声洒落一地,胡夫人身娇体柔,哪里经得起他的暴力,眼见就要再次摔倒在地,突然只觉腰间一紧,便被人稳稳抱住。 她惊呼一声,站稳身形回头望去,却见正是刚刚那俊美少年扶住了自己,只是此时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 她忍不住心中惊慌,连忙挣脱了嫪毐的怀抱,眼中含着莹莹珠泪,低声道谢。 嫪毐没有理她,反而看向了刘意,冷笑道:“你似乎觉得很冤枉?” “谎言只能感人一时,真相,则可能毁人一世。看你的样子,不会是这些年以来,自以为是的深情,把自己都感动了吧?” “是不是在你心里,你那么爱她,这些年,对她那么好,她却心怀他意,始终念着一个死去的情敌。 她不感你的恩德和情意,你觉得很委屈,觉得她不识好歹,是吧?” 胡夫人闻言,面有愧色,坦白的说,自那场大火之后,她瞬间一无所有,是刘意帮助她们姐妹活了下来,他对她的确非常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无可挑剔。 她心中对他,一直都是很感激的。 刘意目光一沉,恶狠狠地盯着嫪毐,咬牙切齿道:“难道不是吗?” “当初是本将军先于李开认识她的,我对她那么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看上了李开那个死鬼?还不知廉耻的要嫁给他为妾?我哪点不如那个废物?” 想起当初往事,刘意平静的心再次泛起惊涛骇浪,心中怒意与嫉妒简直溢于言表。 “尽管她看不上我,我依旧对她情有独钟。即便她嫁了李开为妾,我依旧深爱着她。 在李开死后,火雨山庄化为废墟,是我收留了她们姐妹,不嫌弃她,娶她作夫人,让她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这些年,你问问她,我可曾对她半点不好?” “我换来的......又是什么?!” 心灰意冷也好,死亡面前也罢,此时的这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似乎满是委屈。 凄厉的质问,随着他的唾沫星子咆哮而出,似乎猜到了嫪毐不会放过他,刘意在这一刻有些歇斯底里。 在他眼里,自己很屈辱,先是爱而不得,后来得而不能彻底拥有她,享用她的娇躯。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可以任自己做想做的事,他却无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甚至到最后,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做,无论对她再好,都得不到她的爱。 坦白的说,这确实挺悲催的,听起来也挺操蛋的。但是,一切不过他的自我感动、咎由自取罢了。 听闻他的质问,胡夫人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心中一片凄惶,愧疚万分。 看刘意那委屈痛苦的表情,莫名还显得有点惨,若非知道真相,连嫪毐对要被他说的感动了。 只是,事情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呵呵,刘将军还真是痴情铁血的好男儿呢。” 嫪毐嘴角噙着冷笑,眼中满是戏谑之色,道: “刘意,你怕不是忘了,你是怎么用卑鄙的手段娶到她的吧?” 刘意虎目陡然一怔,目光惊骇的望着他,那一闪而逝的眼神,竟是犹如看鬼一般,·不明白对方怎么似乎啥都知道。 他冷哼一声,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别处。 随即似又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情况,暗道事已至此,索性也就不再怕她知道那些事了,便回头看着胡夫人与嫪毐,阴笑道:“你都知道什么?” “很多真相,都已湮灭在时间的尘埃里,永远尘封,但很多时候,那些很多人都在试图掩盖的真相,往往会欲盖弥彰。” 人性是复杂的,多变的,一如他经常在不同的人面前,言行举止都不同。 现在,他在捕猎时,扮演着一个揭露真相的人。 嫪毐看着刘意那复杂多变的神色,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其实不过是一己私欲和不甘罢了。” “既然爱她,可敢把当初你勾结断发三狼,谋夺火雨山庄的宝藏,害得胡夫人的父母亲人葬身火海的事告诉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还有,故意不发兵支援,害的李开战死,害的她夫死女散,家破人亡,最后,你却扮演着深情的角色,让她不得不嫁给你。” “呵呵,你就是这么爱她的吗?” “什,什么?” 听闻嫪毐的话,胡夫人惊得忍不住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随即,又微微颤抖着身体,扭头看向刘意,眼中满是惊疑之色。 刘意满是横肉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宛若一条毒蛇一般,冷冷的看着胡夫人,森然一笑。 胡夫人看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一切,忍不住惊呼一声,身子似承受不住打击一般,踉跄着退到了墙边。 她背靠着墙壁,满面悲痛骇然,手捂着胸口,蓝绿长裙包裹着的娇躯露出曼妙的曲线,指着刘意,似用尽了力气一般,颤声道:“你.....你........” 刘意没有回答她,反而是虎目微眯,转头直直的盯着嫪毐,阴冷地道:“我真的很好奇,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好一个除非己莫为。” “呵呵,哈哈哈哈,” 刘意重复了一句,忽然状若疯癫的大笑起来,随即目光一转,戏谑的看着胡夫人,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就算自己得不到,李开更得不到了,嘿嘿,谁都别好过! “没错,当年确实是我让断发三狼杀人夺宝的,就连李开,也是我故意不发兵支援,他才被叛军杀死的。” 胡夫人一双琥珀般的美眸陡然圆睁,婉约的罥烟眉紧紧蹙起,眼眸中蓄满晶莹珠泪,一脸哀绝之色,凄然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和火雨公瞎了眼,选择那个废物李开,他们就谁都不会死了。” “是你害死他们的,都是因为你,嘿嘿......” 胡夫人闻言,一脸悲痛的摇了摇头,美眸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泄洪般滚滚落下。 她悲痛的望着刘意,浑身更是如虚脱了一般,依偎着墙边,软软的坐了下去,眼中满是绝望。 见她跪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紧身的长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神色悲凄yu绝。 嫪毐冷笑一声,道:“红颜祸水,从来都是小人为掩盖自己的自私与懦弱,所找的借口罢了。” “你这个人,贪财好se,小肚鸡肠,心术不正,心中充满yu望和野心,偏偏蠢笨无比,做事漏洞百出,火雨山庄的血案,你这罪魁祸手,是时候偿命了。” “放心,你死之后,我会好好爱她,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刘意虽然自知难逃一死,但还是不肯放弃,向着一旁的墨鸦喊道:“墨鸦,我是将军一手提拔上来,你,你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墨鸦阴森一笑,冷冷的道:“是你自己作死,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可怪不得别人。” “不过嘛,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 说着,墨鸦看向嫪毐道:“将军想要暂时留他一命,还请阁下能暂且绕他一命。” “可以,不过~” 说着,嫪毐走到刘意面前,似笑非笑道:“那个能操控火焰的小女孩,你关押在了哪里?” 刘意两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嫪毐,随即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说话。 嫪毐不屑一笑,随后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出来,或许还能落个全尸。” “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你手下的亲信将领就那么两个,一个是你的堂弟刘思,一个是你一手提拔的族弟刘志。你不说,想必他们也会说的。 说着,嫪毐又看着刘意,却对墨鸦笑道:“刘府的所有财产,清点完之后,待会儿派人送到紫兰轩去,另外派人去把刘志和刘思也抓起来,带到紫兰轩等我。” 墨鸦微微颔首,干脆利落的淡淡道:“好。” 嫪毐邪邪一笑,随后俯视着刘意道:“辛苦左司马了,如今不仅把这么娇美的夫人献给了我,连积攒了一辈子的财产,也都孝敬了我。” “你!你不得好死~!” 刘意气得怒目圆睁,指着嫪毐骂了一声,随后面色一红,只听“噗~”的一声,竟是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即便伤势极重,气急怒极的他,无法动弹,只能无能狂怒:“我要杀了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嫪毐冷笑一声道:“这世上如果有鬼的话,火雨山庄的数十条人命,还有哪些被你坑死的韩国将士的冤魂,早就把你活吃了。” 嫪毐的声音有着满满的不屑,边说着,边缓缓走向墙边的可怜美妇。 “桃花,美人,看似艳丽,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刀锋,一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但危险的不是她们本身,而是由之而引起的贪婪与邪恶。” “美丽本身并不是罪过,罪过的,永远是人心。” 嫪毐的声音有些缥缈。 片片灼灼的桃花,在他的身边轻盈的飞舞着,恰似一场桃花雨,唯美落下,嫪毐置身雨中,尽显少年风流。 “世间风雨欺凌,如刀似剑,百花凋零,使残红满地,徒化红尘粉土,乱世佳人,随波浮沉,是谁判定红颜薄命?” “我是桃花雨中的行者,芳菲帘下的过客,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只求广厦千万间,大庇三千绝色俱安然。” 嫪毐轻轻弯腰,伸手挑起那娇俏雪白的下巴,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凄美容颜。 她那宛若纯澈湖泊的美眸里,满是凄楚与悲恸,任由嫪毐轻挑的挑起她的下巴,只悲泣不语,泪流满面。 “四季交替,方有花开花落,昼夜循环,乃生曰月轮转,生与死,恰如四季,轮回不止。 鲜花终将凋零归尘,人也终究会迎接死神降临,如今大仇得报就在眼前,当年的一切真相也浮出水面,火雨山庄之逝者,也应会泉下瞑目了。” “夫人又何必太过悲伤?” 胡夫人怔了一下,依旧满面凄惶,微微偏首,轻泣不语。 嫪毐见此,轻轻一叹,觉得转移她的注意力,微笑着柔声道:“胡姐姐不必伤心,更不必绝望,你的女儿,她还活着。” 果然,胡夫人闻言,豁然转头,柔美的俏脸上泪痕点点,似梨花带雨一般凄美。 她眼中含泪,泪中有光,满是希冀的望着嫪毐,凄楚道:“真、真的?女儿,她在哪?求求你告诉我。” 看着那满是希冀的美丽俏脸,嫪毐不由有些唏嘘。 看年纪,这位温柔贤淑的少妇也才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放在后世才刚结婚。 而她,孩子居然都很大了。 嫪毐默默推算了一下,距离天九时间线还有四五年,那个时候弄玉也就十五岁或者十六岁的样子。 虽然才华横溢,琴技超绝,但看起来却是清纯青涩,明显年龄不大,跟小公主差不多。 现在,估计应该是十岁左右了吧? 嗯,还是个乖巧小罗莉。 罗莉有三好,身轻体柔易扑倒...... 嫪毐微笑着点了点头,屏去满脑杂念,却是没有说话,而是优雅的弯腰,伸出了手。 “你的女儿就在我现在住的地方。夫人可要跟我走吗?” 113章 曹贼的快乐(求订阅求各种票) 胡夫人闻言,神情一滞,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美眸中闪过迟疑之色,轻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她看着那温柔俊美的少年,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此人太过诡异,太过神秘,似乎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样。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啊,我叫嫪毐,来自秦国,也算秦国公族之人吧。” 天九剧情里,姬无夜一心垂涎红莲公主,不只是因为小红莲正合他的胃口,还因为娶了红莲公主,他就可以正式跻身公族。 他虽然权势滔天,但非公族出身,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嫪毐娶了嬴舞公主,虽然嬴舞公主也并非赵姬亲生,但也算是一步登天,成为了大秦公族。 胡夫人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把那葱白玉手搭在了嫪毐手中。 嫪毐微微一笑,弯腰将她扶了起来,手中却又微微一用力,胡夫人婀娜丰腴的娇躯顿时扑入嫪毐的怀中。 嫪毐顺势抱住那纤软的腰肢,柔声道:“我还将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从今以后,有我护着,谁也无法再伤害你们母女。” 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的搂抱着,胡夫人面上不由一红。 随后仰脸望着嫪毐,两只手有些无处安放,但还是娇羞怯怯的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嫪毐淡淡一笑,随后弯腰,在胡夫人的娇呼声中,一把将她那窈窕动人的娇躯拦腰抱起,边走向门口,边走边道:“自然是为了你,似你这般美丽的女人,本该被温柔以待。” 此时虽然才凌晨五点,但夜幕已然退去,天色也亮了,刘府内火光四起,原本嘈杂的喊杀声早已听戏。 清晨的风,柔柔的,凉凉的,吹在身上,格外清爽。 但却带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胡夫人有些害怕,声如蚊蝇一般,轻声道:“为,为了我?” 嫪毐转身,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低头望着怀中的佳人,目光在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扫过。 微笑道:“对啊,我是怜香惜玉之人,似姐姐这般仙姿玉颜的美人(美貌人丨妻),还有你那才华横溢、清丽脱俗的女儿,都不该受那命运桎梏,以悲剧和凄美作为结局。 所以,我是来改写你们命运的。” 那目光太过灼灼,看的胡夫人愈发娇羞万分,连娇躯都软了几分。 嫪毐轻轻抱住她那轻柔娇躯,虽然瘦,但摸起来还是有肉的。 见怀中少fu实在美丽诱人,体会到了曹贼的快乐,右手忍不住在那软腻凝脂上试了下弹性,随后看着刘意邪邪一笑。 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而刘意看着在嫪毐怀中娇羞怯怯的胡夫人,更是气得脸色涨红,双目喷火,口中直骂贱人。 嫪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抱着胡夫人离开了刘府,随后上了一架将军府的马车,径直赶往紫兰轩。 而那所谓的百越宝藏,他果真没有过问一句。 非是他不想要百越宝藏,相反,嫪毐也想要。 但据他猜测,那所谓可以得到神秘力量的百越宝藏,并非是财宝,也可能不仅仅是财宝,应该与苍龙七宿有关。 苍龙七宿的事情太过复杂,玄机那个挖坑婊,跟个挖地鼠似得,到处挖坑不管填,导致他这个本该知道一切的男人,愣是跟个二逼似的,对苍龙七宿和百越宝藏一无所知。 好在他也不着急,一边追逐风月,一边设法将罗网从吕不韦的手中夺来,然后慢慢发掘就是。 带着胡夫人回到紫兰轩的那间雅间,便见十二名婀娜美人,个个如花似玉,此时却毫无形象的醉体横陈了一地。 或衣衫不整,或不着片缕,个个雪颊绯红,红韵满面,醉态毕露间,尽是极致欢乐后的韵se。 入眼处,尽是一片雪白,白花花的让人晃眼。 胡夫人何时见过这等大场面,吓得腿儿都软了。 她嘤咛一声,便掩面欲走。 但玉手却被嫪毐紧紧拉着,哪里走的脱。 “姐姐要去哪里?不要找女儿了吗?” 胡夫人闻言,美眸睁地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嫪毐,瞠目结舌道:“你,你,你是说.......” 说完,便连忙看向了房间内睡的正香的美人儿们。 她错解了嫪毐的一丝,以为自己的女儿就在这堆美人中....... 嫪毐呵呵一笑,无语道:“姐姐想哪儿去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女儿如今才多大?” 这时惊鲵赵曦儿似乎听到了声音,从隔壁雅间走了过来。 漆黑如墨的眸子亮晶晶的,先是看了眼嫪毐,随即冷眸一转,看向了胡夫人。 嫪毐向其打了声招呼,随后笑道:“姐姐先在这里休息,我保证,今日下午,定能让你看到自己的女儿。” 胡夫人闻言,深深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即微微颔首后,便走到窗边,静静的倚窗望着外面。 屋内的情形实在太过不堪入目,她既然无法离开,只能眼不见心为净。 紫兰轩占地极广,可不止就这一个四层的阁楼。 阁楼临街,在阁楼之后,不仅有占地极大的花园,美丽纯净的小湖,还有很多楼阁和小院。 天色刚亮,大约六点钟的时候,一队禁军拉着大大小小的车,忽然出现在了紫兰轩的门口。 墨鸦一袭黑衣,轻飘飘的落到门口的台阶上,随后缓缓走了进去。 嫪毐察觉到墨鸦的气息,便自雅间走出。 二人遥遥对视了一眼,便听墨鸦拱手道:“阁下要的东西已经到了。” 嫪毐微微颔首,随即身形一动,整个人化为片片飞花消失在原地。 墨鸦心中一动,豁然转身,便见片片绯红的花瓣自身后浮现,转眼便出现了嫪毐的身影。 他心中微惊,嫪毐的轻功也如此高绝,即便早已见识过,依旧让他心惊不已。 嫪毐走到门口,见阶下已经摆了十几口木箱子。 强壮肃然的禁军们个个带着面具,穿着盔甲,气势不俗。 嫪毐扭头看向一旁的墨鸦,淡淡道:“把箱子打开。” 墨鸦微微颔首,随即向一旁的年轻将领使了个眼色。 那年轻将领拱了拱手,随即便招呼几个禁军,将木箱子一一打开。 一阵阵惊呼声也适时响起。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不仅街道上满是行人,就连昨夜留宿在紫兰轩的部分贵族都围了过来。 一箱箱的金币和珠宝,满满当当的,散发着让人幸福的光芒。 即便是嫪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唇角微扬,淡淡道:“账本上是六万一千金,另有珠宝六箱,可有差错?” 墨鸦负手而立,身形修长清瘦,神情淡淡,透着几分冷漠,看起来倒是颇为邪魅。 听嫪毐问起,便道:“并无差错。” 嫪毐好笑道:“那怎么多了一箱珠宝?” 墨鸦闻言轻笑一声道:“六万一千金分毫不差,倒是珠宝,因为那位大人兴喜奢靡,府上用了不少珠宝点缀。 除了他封藏的六箱,还有一些零散的收集起来,勉强凑够了七箱,都在这里。” 当紫女闻讯再次自楼上下来的时候,看着那拥挤在紫兰轩外的人群,亦是月眉轻蹙。 那些围在阁楼出口处美人们,见女主人紫女走了过来,主动让开了一条路,却也忘了向紫女打招呼,一个个妙目流转,望着那一箱箱的金子和珠宝,两眼放光。 紫女迈着魔鬼的步伐,施施然走到了门台处,一出场,便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梦幻般的紫眸看着这么庞大数量的金子和珠宝,亦是忍不住缩了下瞳孔。 随后,她便悄然扭头,看向了一旁唇角挂着淡淡笑意的嫪毐,和一脸冷漠的墨鸦。 紫女的心中愈发惊疑起来。 昨夜嫪毐一掷万金,还扬言说明天会有人加倍奉上。 当时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荒谬,甚至有些大言不惭。 却没想到,这天色刚亮,真的就有人送了那么多金银珠宝来。 紫女妖娆的站在身边,自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传来。 嫪毐忍不住轻嗅了口香气,笑吟吟地道:“姐姐考虑的如何了?” “弟弟的生财手段,果非常人,姐姐也很是羡慕呢。” 撩人的御姐音慵懒而又随意,能轻易地让人耳朵怀孕。 嫪毐微微一笑,笑看着那婀娜诱人的曲线,却是并未说话。 灼热的目光,让自己娇躯上游荡,让紫女颇觉不适,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娇嗔道:“事已至此,姐姐似乎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了。” 嫪毐闻言,面露喜色,随后道:“那就合作愉快。” 说着,看向一旁目光冷淡的墨鸦,淡淡道:“烦请墨鸦兄告诉姬无夜一声,我已投资紫兰轩,从今以后,这里不仅是她的,也是我的。” “我不希望有韩国之人在此闹事,同时若有人欲对紫兰轩不利,而我恰巧不在的话,也希望夜幕能及时出手,帮我保护紫兰轩。” 墨鸦眉头一皱,有些迟疑道:“话我会带到,至于结果,就看将军的意思了。” 嫪毐呵呵笑道:“放心,合作才能共赢,我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朋友。” 墨鸦漠然颔首,随后道:“刘志和那位刘思已经擒下,都在后面的马车上,阁下要如何处置?”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看着一旁的紫女道:“紫女姐姐,这些金银珠宝就交给你来保管了。” 紫女微微一笑,戏谑道:“弟弟还真是心大,就不怕姐姐带着这些金银珠宝跑路吗?” 嫪毐笑道:“不怕不怕,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求娶姐姐的聘礼,现在只不过提前送到姐姐受伤罢了。” 紫女明眸流转,嘴角噙着迷人风情,笑道:“弟弟盛情,姐姐却不敢收呢。” 嫪毐微笑道:“姐姐难道不知盛情难却吗?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紫女闻言,目光一转,妩媚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眉眼撩人道:“姐姐只知道,无功不受禄。” “诶,将来成婚后,姐姐多为我生几个儿女,不就有大功了?” 见其又开始口花花,紫女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无论如何说,都不会在这小子嘴上讨的了便宜。 既然说不过,那就少说便是。 当即娇声道:“昨晚弟弟点了十二位美貌如花的姐妹,还是让她们为你生儿育女吧。” 嫪毐笑道:“我有一言,姐姐定会将之收下。” “哦?说来听听。” 嫪毐狡黠一笑,附在紫女耳边道:“此乃机密,人多眼杂,等我回来了再告诉你。” 说着,便脚一下点,轻飘飘的来到了最后那一辆马车上。 墨鸦见状,扭头淡淡瞥了一眼一旁的紫女,随后也飞身来到了马车外。 嫪毐掀开帘子,便见两个身着甲胄的将军坐在马车上,都被绑的严严实实的。 嫪毐只一眼,便认出了动漫中带着贵族老头去水牢的那个将军,随后手一伸,抓住另一人直接扔了出去。 自己则坐到了那人身边,目光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刘、刘思。” 这个将军似乎比刘意小了两岁,看起来要年轻些,不过显然已经经过了一顿胖揍,身上的甲胄都已经破烂。 好在能看的清脸。 他不明白嫪毐要做什么,更不清楚禁军为何突然把自己抓起来,看着嫪毐,自是有些害怕。 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只怕小命难保了。 嫪毐淡淡笑道:“那个被你和刘意关押起来的女孩呢?” 刘思有些结巴的道:“哪,哪个小女孩?” 嫪毐冷冷的道:“那个有着操控火焰能力的女孩。” 刘思目光一凝,随后心虚的低下了头,颤抖着身体道:“在,在东郊城外密林的一个地牢里。” 嫪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淡淡道:“你很聪明,若是她安然无恙,你的这条狗命,或许还能保得住。” “现在,带我去找她。” 刘思一脸恐惧的点了点头,颤声道:“是,是,大人放心,她一直好好的,没受半点伤害。” 嫪毐闻言,心中放心了不少,随后掀开窗帘道:“墨鸦兄,此人由我来处置,至于那些金银珠宝。 等紫女姑娘将这些箱子搬回去,阁下就可以回去向姬无夜复命了。” 墨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躺在地上惨嚎的刘志,淡淡道:“那他呢?” 嫪毐冷笑一声,道:“对你们将军心怀二心,还用问吗?” 说完,嫪毐与不远处的紫女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放下了窗帘,为刘思解开了绳索。 “你去赶车。” 114章 焰灵姬身上的某些不好争议 看着不远处的山洞,嫪毐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因为那紧闭的石门后面,藏着一只美人鱼,一只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人鱼。 话音落,他便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山洞门口,瞬间解决掉四个韩军守卫后,便推开了厚重的石门,消失在了视野中。 进入山洞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隐秘的石道,这条石道开凿的极为宽敞,两边皆以砖石砌成墙面。 每隔几米远,石道两边都会设有一根石柱,石柱之上,也都斜放着一只正在燃烧的火把,将漆黑的石道照亮。 “她现在多大了?” “回大人,五年前,左司马、额,刘意擒住她时,貌似还不足十岁。” 刘思跟在嫪毐的身后,一脸恭敬地回答道。 这一路,嫪毐并无对他喝骂殴打,让他安心了不少。 嫪毐借着昏暗的火光,缓缓向着石道深处走去,石道的地面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或许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缘故,显得格外阴森潮湿,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霉味。 他沿着蜿蜒的石道,一路上解决了几个韩军守卫,没走多远,便见两边开始出现一个个牢房,透过生锈的栅栏铁门,可见其中一个个被关押的犯人,这些人大多已经麻木,有的甚至已然奄奄一息。 由于不知道这些人是罪大恶极的犯人,还是被刘意他们陷害关押的人,嫪毐便没有多管闲事,只能任他们继续在这样暗无天日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又不是救世主,为了拯救那些美人们已经够操劳了,何苦再多管闲事? 沿途的士兵并不多,嫪毐继续深入,不知哪来的阴风徐徐传来,隐隐发出呜咽之声,宛若被宠爱的美人娇吟一般。 石道的尽头,是一方不大的空间,两边是幽深的水潭,只有中间是条石路,石路的尽头,则是一面又高又宽的巨大石门,据说能有千斤重。 且不知为何,在石门之后,隐隐有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传来。 不过,想起焰灵姬一直被困在水晶池中,不着片缕,那样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如此一想,嫪毐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杀意瞬起。 他并不担心焰灵姬会被玷污,那些网上说焰灵姬被怎么样多少次了的,纯属无知且愚蠢罢了。 不论是姬无夜还是刘意,在韩国都属于是站在权力巅峰的人。 同时他们又都极度好色,焰灵姬这样的热情似火、柔媚似水的倾世绝色,本身就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两个好色如命又站在权力巅峰的人,谁擒了焰灵姬会舍得将她献给别人?他们还需要讨好别人? 故人确实有圈养美貌姬妾,用来招待贵宾或者送人的。 但这样的姬妾,主人一般不会染指的。 既是让他们用来讨好的人,肯定是身份地位远高于他们的。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缺女人。 古人献出的歌姬舞妾,也大都是完璧之身的。 招待朋友或许没那么多讲究,美貌即可。 但招待贵客或者上司,谁敢拿二手?得罪人还是讨好人? 当然,讨好曹贼除外。 三国里王允献貂蝉,而貂蝉说是王允的义女,其实不过是王允府上的一名绝色歌女罢了。 官员或有身份之人,养些歌女舞姬用来招待贵客,几乎是必备的。 因此,不论是姬无夜还是刘意,抓了焰灵姬这样的风姿绝世的女人,会舍得送人? 在韩国,也没谁值得他们去费力讨好吧? 就连韩王,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傀儡而已。 “她就在这石门里面?” 嫪毐的身后,刘思一脸讨好的道:“大人,她不在石门里。” 嫪毐缓缓回首,目光如一柄夺人性命的剑,寒光凛冽,一股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 “你他娘的在耍我?” 刘思也不过是普通的武将,这几年跟着刘意吃香的喝辣的,哪还有当初军将之血性,早就养了一个大肚子。 人经历惯了苦日子,再一养尊处优,大多也就怕死了。 嫪毐身上散发的杀意就是一般高手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他? 惊惧之下,刘思便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开口道:“大人,末将岂敢耍大人?实在是那女孩太过厉害,会操控火焰不说,武功也奇高。” “刘意一直无法、无法人道,但又实在觊觎这会玩火的女孩,就让末将一直在此看着,而他则遍寻名医,一直想要治好自己的病,可惜一直效用不大,我们也只能一直在此看着。” “但这女孩太厉害,谁也接近不得,末将的属下死在她手上的,已经数十人了。” 嫪毐冷冷的道:“那她关在哪里?你们又是怎么给她送饭的?” 刘思小心翼翼的看了嫪毐一眼,颤抖着起身道:“大人请随我来。” 刚刚嫪毐随手杀了那么多将士,刘思自然看得出嫪毐并非心慈手软之人。 倒也不敢耍花样。 他带着嫪毐走到石门前,随后赔笑道:“大人稍等。” 说着,便转身,在石门边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按了一下,便听哗啦一声大响,嫪毐回头看去。 便见这方石洞的顶部,有一绳索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那水潭中间的羊肠石路上。 刘思恭敬地道:“大人,那女孩就关在水潭下的一个暗牢里,每天都会有人把饭菜送来,然后通过这锁链,将方才送至暗牢。” 嫪毐皱眉道:“这暗牢在水潭底?” 刘思摇了摇道:“并未在水潭底,只是在水潭边上开凿出来的,只要一按按钮,锁链下落,再按一下旁边的那个机关,下方暗牢里就会打开一扇小窗,她就可以自那里取走饭菜。” 说着,他似还怕嫪毐怪罪,连忙继续道:“这小女孩在此吃的饭菜,都是自上好的酒楼里供的,美味营养,且里面还留了不少小孔,不虞呼吸憋闷之厄。” 嫪毐呵的冷笑一声,不悦道:“你们还真是想的周到啊。” “抓了她之后,刘意就没想召见过她?” 刘思苦笑道:“这小女孩太过邪门,之前又年龄小,大人也不敢轻易见。倒是三个月前,大人曾想用迷药、迷香将之弄晕,然后带走。” 说着,似怕嫪毐突然怒起,一下子结果了他,还小心的看了嫪毐一眼。 嫪毐目光淡淡的道:“结果呢?” 刘思恭敬道:“结果这小女孩不仅擅于玩火,还精通用毒,不仅迷药、迷香不管用,还差点被她逃了出去。” 嫪毐微微颔首,暗想焰灵姬跟在无双鬼、驱尸魔和百毒王这些人身边,凭她的聪慧天资,耳濡目染,学会点用毒的本事倒不稀奇。 更何况她本身就来自百越这些邪巫毒蛊盛行的地方,会这些的确不难。 盘问清楚后,嫪毐微微松了口气,随后道:“既然她不在石门后,那这石门后是什么?为何似有敲击之声?” 刘思躬身道:“回大人,那小女孩精通控火,刘意便想了个法子,又不知在哪寻了一味红色奇药,据说可以控制那女孩,使其柔美如水,乖乖听话。” “不过因为她擅于控火,所以前些日子,刘意派人送来的几块千年水晶,本是想打造一个水牢,用来囚禁这女孩,然后在水中注入那奇药的,如今正有数十工匠在里头打造水牢呢。” “按照刘意的意思,是想把奇药放入机关里,只要一按机关,奇药融入水中,就可以控制她。” 嫪毐闻言,冷笑一声,随即走到左手边的机关处。 这机关是个大转轮,由一些极为粗大的锁链连接着,打开这千斤重的石门倒是费了些力气。 伴随着一阵厚重的轰隆声,石门自下而上缓缓上升,嫪毐闪身进去后,那石门便又自动降了下来。 这是一个更加幽深潮湿的空间,巨大的山洞中,那立方体的水晶池格外的显眼。 而那些所谓的工匠,见到嫪毐和刘思之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跪了下来行礼。 嫪毐悄悄敛了敛呼吸,身形一闪,便化作飞花来到了水晶池前。 水晶池极大,还散发着浅蓝的幽光,看起来非常好看。 嫪毐微微有些赞赏,随后道:“这水晶池还要多久完工?” 听闻嫪毐问起,这些工匠虽然不知道嫪毐的身份,但却认得刘思。 如今见在他们面前嚣张无比的刘思都对嫪毐毕恭毕敬,自然不敢怠慢。 其中一名老工匠连忙沙哑着声音道:“回大人,还要月余,就可以完工了。” 嫪毐又道:“拿着水晶池完工后,可拆卸分开,再到其他地方组装吗?” “这,可以。” 嫪毐闻言,不由唇角微扬。 这千年水晶极为珍贵,他发现了,自然不会轻易毁去。 刘意为他做好了嫁衣,嫪毐自然想好好利用。 将来一切皆定,与美人们花前月下时,让焰灵姬这美人鱼不着片缕,只为他一人而在水中起舞,绝美容颜,如玉身姿,翩翩而舞,如惊鸿游鱼,曼妙时隐时现,岂不妙哉? “很好,你们只管尽信打造便是,刘意已死,你们完工之后,我不仅不杀你们,还重重有赏。”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山洞。 再次来到石门外,嫪毐看着刘思的眼睛,直看得后者心里发毛,方才道:“我有一问,你需老实回答。” 刘思微松了口气,嫪毐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势,被对方那凌厉的目光看一眼,他都会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却听嫪毐道:“如果刘意死了,姬无夜又暂时没空发作你,没拘押你,你会怎么做?” 刘思闻言一怔,刚要细思,权衡利弊,却听嫪毐道:“你只需设身处地,如实回答,便会黯然无虞。若有虚言,我会捏碎你的脑袋。” 刘思吓得身体一颤,连忙道:“回、回大人,刘意此举,当初是期满了大将军,若他死了,大将军早晚不会放过末将一家。” “末将,末将会将设法弄些钱财,然后偷偷逃走。可能~” 说着,不由偷偷看了嫪毐一眼,又连忙低下头。 嫪毐冷冷的望着他,淡淡道:“可能什么?” “此女当初抓她的时候,末将也在,小小年纪,便又绝色之姿,这几年末将虽然未见过她的样子,但想来美人坯子大了,定是人间极品,倾世绝色。 末将可能还会将她卖给某些公族贵族,一来换些钱财,额,另外还可以让他们设法送末将逃出韩国,躲避大将军手下的追杀。” 嫪毐眉头一皱,也同时想起来,动漫里,焰灵姬的确是在刘意死后不久,才出现的。 当时,也的确是刘思这名将领,领着一个贵族老头过来的,只不过最后被无双鬼搅和了。 经过此事,似乎更加证明焰灵姬的清白了。 当初看动漫时的争论和疑惑,也算彻底真相大白。 嫪毐心中满意,随后道:“你的表现很不错,放心吧,我说不杀你,那么即便是姬无夜,也绝不会再动你。” “今日之后,你可以去往秦国,投靠秦国的卫尉竭,就说是我嫪毐举荐的,他会好好安置你的。” 听闻卫尉二字,刘思更是眼前一亮,他本就知道嫪毐身份不同一般,没想到居然跟大秦卫尉都有关系。 想到自己不仅小命得保,还有了靠山,他自是心中暗喜,对嫪毐愈发恭敬起来。 你去把暗牢的门打开,然后在这里守着,我下去把她带出来。 说着,嫪毐拿出挂在腰间玉带上的天琊剑,便毫不犹豫的跃下水潭。 刘思犹豫了下,连忙去打开机关。 水潭极深,又是在深洞之中,自然黑暗无比。 嫪毐跃下后,并未掉入水潭中,而是直接一剑刺入旁边的石壁,借以支撑身形。 随着轰隆隆的一阵刺耳的石门打开声,嫪毐看了眼旁边不远处那幽深漆黑的门口,顿了一下,随即闪身而入。 这山洞地牢本就潮湿,这暗牢更是阴寒潮湿无比,嫪毐刚一进去,便觉一阵寒意传来。 如此森冷寒湿之地,若是久待,即便他这样的高手都无法抵御寒气侵蚀。 恐怕也就焰灵姬体质特异,会控火,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被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沦为废人了。 天琊剑适时的亮起了一道天蓝色的光芒,将这暗牢照亮。 地牢并不大,且里面还有积水,如此幽暗之地,让嫪毐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小黑屋这等刑罚。 小黑屋的恐怖,自是懂得都懂,嫪毐缓缓走至地牢中央,心中对焰灵姬不由有些怜悯。 自幼家园被毁,父母被杀,弟弟失踪,就连自己也命运多舛,流离失所,还被常年囚禁在这等暗无天日的地方。 人生之至凄至苦,不外如是~! 天琊剑的蓝光极为柔和,将暗牢角落里的一道娇小人影映了出来。 “我叫嫪毐,也知道你叫焰灵姬。” “抓你的人已经被我抓了起来,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嫪毐的目光凝聚在了那娇小的身影上,缓缓道。 116章 赶紧穿好衣服 (昨天的那章,解封没过,可能要后天了。总结就是,打焰灵姬小pp。) 尽管刚刚光洁挺翘的小pp上被嫪毐打了一巴掌,依旧有些痛,让焰灵姬颇为羞愤。 但此刻被点了穴道,焰灵姬挣脱不得,但听起对方的话如此大言不惭,不由冷笑一声。 “是么?” 她嘴角弯起一抹撩人的笑意,美眸打量着他,红唇轻启,冷笑道:“你既然愿意来这里救我,会舍得丢下我么?” 或许是因为火魅术可以窥探人心,也或许是自小颠沛流离,见惯了世间险凶与丑恶。 让焰灵姬小小年纪,却格外的成熟,对男人的德行,和邪恶的不轨想法,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也极为擅长利用这些弱点,用自己的美貌与妩媚做武器。 但嫪毐也深知,这丫头看似温柔,实则外柔内刚,还有点儿古灵精怪,旁人稍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不过,她隐藏在冷若冰霜的撩人柔弱外表下,有着一颗热情直接爱憎分明的火热之心。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嫪毐忌讳的是,她对主人天泽忠心耿耿,为了救主人而不惜身陷囹圄。 虽然此时尚显青涩的她,这般看起来,却是又纯又欲,让人爱煞。 但当媳妇儿的规矩,还是要提前立好的,不然将来自己哪天有事离开,不在身边,她跑去跟天泽乱闯祸,再对天泽主人主人的叫着,那还不他嫪毐恶心死? 嫪毐心里打定了主意,随后绕着那不着片缕的少女转了一圈,再次站到焰灵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窈窕曼妙的身子,美人如玉,的确让人难舍。 他伸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将之抬起,打量着那妩媚清纯并有的绝色容颜,冷笑道:“为何不舍得?因为你很美么?” “巧了,我的身边从不缺少美丽的女人。似你这般的人间绝色,我现在就有很多,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多。” 嫪毐的眼眸很明亮清澈,此刻却多了几分清冷。 “虽然我很想要你,但也做不了唯一。” 焰灵姬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冷哼一声,同时注视着嫪毐,似赌气一般,冷冷的道:“那我就偏要做唯一。” 嫪毐好笑道:“我身边各种风情的美人那么多,你有那个本事艳压群芳吗?” 焰灵姬扬起俏脸,傲娇的挺了挺胸口道:“怎么没有?” “做唯一也是我的女人。” 焰灵姬微微怔了一下,那双宛若一泓清泉般的眸子,依旧如梦似幻,紧紧地盯着嫪毐的眼睛,与之对视着,俏脸上依旧是倔强与不屈。 两人一眨不眨的对视片刻,在嫪毐锐利的眼神的注视下,焰灵姬的美眸忽然眨了眨,然后,垂眸不再看他。 嫪毐俊美的面容上,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美人示弱了,他自然乐的省事,便解开了她的穴道。 并非他故意在焰灵姬面前逞威风,实在是这小妖精太野了,还跟个自动打火姬似得,可以到处放火。 他必须从一开始就占据主动权,不然的话,这小野马指不定给你惹什么乱子呢。 万一哪天她心血来潮,或者一时赌气,发个小脾气,把紫兰轩给烧了,那他不仅没法给紫女交待,估计自己也要赔钱赔的吐血。 他再有钱也经不住这样造啊。 身体忽然恢复自由,焰灵姬冷哼一声,一脸愤恨的怒视着嫪毐。 但聪明的她自知打不过,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动手。 对于她的怒视,嫪毐选择视而不见,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和中衣,自己只留了一个大裤衩子,然后把衣服递给了她,淡淡道:“这些衣服你先穿上,然后跟我离开。” 焰灵姬看了看手上的衣物,又看了眼只穿着一个极短极短裤子的嫪毐。 想起对方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闷气略微散了些,好奇问道:“去哪?” “去属于我的地方,也是你未来的家。” 焰灵姬闻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落寞与凄惘,神情也多了几分忧郁,幽幽道:“从八岁开始,我就没有家了。” 嫪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抚摸着那堪称绝色的俏脸,柔声道:“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焰灵姬美眸灼灼,仰着小白脸倔强的望着他,忽然笑了笑,眼中满是认真且倔强的道:“我不属于任何男人,哪怕你救了我。” 那笑容有些凄美,让嫪毐沉默了下,笑道:“你终究会属于我的,这是命,也会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 “似你这样的女人,本该被温柔以待。” 大言不惭的话,让焰灵姬有些无语,那宛若玫瑰花瓣般的薄薄红唇,突然弯起一抹令人惊艳的弧度,娇媚笑道:“你喜欢我?” 嫪毐上下欣赏着那几乎不着片缕的白玉酮体,调笑道:“就目前来说,我喜欢的只是你的身体,而不是你。” 焰灵姬美眸眨动,含着浅浅笑意,笑吟吟的道:“这,有区别吗?” 嫪毐决定为她科普一下,目光依旧肆无忌惮,淡淡道:“自然有很大的区别,喜欢你的身体,是yu。” “喜欢你这个人,是情。” “yu或许会厌倦消失,有情也不一定会长久,但对于我来说,有情便意味着永远。” “好了,赶紧穿上衣服,然后离开这里。” 焰灵姬将手中的衣服伸展开,然后当着嫪毐的面,一件件穿上。 嫪毐的衣服,她穿上自然极大,连袖子都差点拖拉到地上。 其实焰灵姬并不矮,反而身材修长高挑。 但穿上了嫪毐的衣服,则就显得有些娇小柔弱了。 有风吹来,吹得她的柔顺长发随着风儿飘扬,不经意间的晃动,那两颗小红总会忽隐忽现,撩人心弦。 见她穿好了衣服,嫪毐好笑着打量了一番,确定不会外泄椿光后,方才正色道:“先说好,救你出去可以,但是有条件的。” 焰灵姬美眸有些呆萌的眨了眨,娇声道:“什么条件?” “第一,从今以后,和赤眉龙蛇天泽断绝关系,你不再是他的奴隶,更不许再跟着他。” “凭什么?” “凭什么?” 嫪毐有些好笑的反问一声,随即继续道:“你很喜欢当别人的奴隶吗?” 焰灵姬俏脸往旁边一扭,倔强道:“主人永远是主人。” 嫪毐目光一凝,眸中忽然泛起冷色,一把捏住焰灵姬的下巴,冷冷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别人的奴隶,给我记住了。” 焰灵姬头一扭,挣脱了嫪毐,怒视着嫪毐道:“才不是!”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语气冰冷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着,拉住焰灵姬的手腕就要走。 焰灵姬有些不情愿的跟在后面,冷笑一声道:“主人武功奇高,就凭你还想杀他?” 嫪毐闻言,忽然脚步一顿,随后豁然转身,天琊剑瞬间出手。 下一刻,那如秋水般的剑刃之上,蓝光大盛,满天淡蓝色的光芒瞬间将山洞吞没。 嫪毐神情清冷,在蓝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俊美无双。 随着他一剑纵斩而下,剑刃之上,再次迸发出万道蓝光。 漫天恐怖的剑气荡漾开来,瞬间于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巨大的蓝色剑影。 刹那间,幽深漆黑的山洞都被蓝光遮蔽,恐怖的剑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怒斩而下,似要劈山斩海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刹那间,碎石纷飞,烟尘四起。 这恐怖的一剑之威,似有毁天灭地之势,使这不大的山洞瞬间被斩成两半,在剑气落下之处,留下一道巨大的裂缝。 这山洞也似乎承受不住这一剑之威,剧烈的摇晃起来。 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石也随之掉落下来。 要看着暗牢就要塌了,嫪毐揽住焰灵姬的腰,迅速飞出,随后悬空立在水潭上方,回头望去,便见整个山洞洞口已经被碎石堵住。 这是嫪毐全力斩出的一式天琊剑诀,以他如今的修为,虽然没有其师尊的威力大,但也足够惊天动地。 嫪毐漠然回首,低头看向焰灵姬,这丫头似乎尚还在震惊之中,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被堵塞的山洞。 嫪毐冷笑一声,随后右手抬起,看着眼前那清清如秋水般的剑刃,清声道:“我这剑,只斩武功奇高之人。” “你觉得,你那什么狗屁主人,能接的下我这一剑吗?” 赤眉龙蛇虽然武功不低,但跟他相比,自然要差上一大截。 在天九里,黑白玄翦几乎是武力值的天花板,其次便是卫庄和血衣侯。 至于赤眉龙蛇,虽然能勉强和血衣侯大战一场,但哪次不是被压着吊打? 嫪毐自认如今即便面对黑白玄翦都不会落入下风,血衣侯更是有绝胜的把握。 血衣侯的表现虽然耗经费,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花里胡哨的罢了。 对付赤眉龙蛇和焰灵姬、百毒王这些看着很牛叉,但面对罗网天字一等这样的绝顶高手,则会显得花里胡哨。 即便对上惊鲵赵曦儿,也难以取胜。 听闻嫪毐毫不客气的话,焰灵姬终于回神,她红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言以对。 她知道嫪毐的武功很高,但也只是以为跟自己主人差不多而已,却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高绝的地步。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从此和天泽那废物断绝关系,你不再是什么奴隶,更不许再跟着他,明白了吗?” 焰灵姬望着嫪毐冷漠的眸子,心里也不由有些发虚。 对方的霸道让她很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嫪毐冷笑道:“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我救你出去,给你自由,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心里清楚。” “惹我不快,我就将无双鬼、百毒王、驱尸魔还有那个废物,全都斩成两半。” “不信,你可以试试。” 118章 养养不就好了 紫女目光微微的看着满地雪白,忽然有了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待她们醒了之后,你找她们带你去选一栋就好了。” 说完,又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淡淡一笑,便小腰一扭,走了出去。 嫪毐看着那婀娜曼妙的背影,佳人袅袅娉娉而去,只留余香阵阵。 他忍不住轻叹一声,不得不承认,紫女这副御姐范儿,还真是撩人。 不说那绝美的容颜,单说那高挑性感的身材,就足够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 这是一个集妖娆、魅惑、冷艳、理智聪慧于一身,可妩媚可霸气的腰精。 一颦一笑,风情尽显,举手投足间,更是动人心弦。 待那倩影在注视下缓缓消失,嫪毐才回到坐榻上,美人们昨晚有些惨,所以至今还在酣睡。 嫪毐也有点累了,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做了十二次新郎,之后又和姬无夜勾心斗角,还去了刘府,收了胡夫人。 忙碌了一晚上,抄了刘意的家,得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又马不停蹄的去把焰灵姬这小妖精救了出来。 许是太过疲累,嫪毐与胡夫人和焰灵姬交待了一声,便躺在一众雪白香车欠间,沉沉睡了过去。 偌大大紫兰轩,标志性建筑,自然便是那临街的四层阁楼,阁楼之后,却是亭台楼阁,轩榭廊坊,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假山碧湖,花园翠林,亦是精致幽美,处处透露着诗意与幽情。 翡翠、紫晶和蓝珠三姐妹在那十二位美人中,年龄最长,三人虽然昨晚才做新娘,刚刚破身,又面对那样的非人摧残,但还是勉强可以打起精神,忍着剧痛,带着嫪毐和赵曦挑选住处。 至于其他人,则是太过弱了些,实在下不得床榻。 不过三女纵然可以行动,但脚步有些踉跄,即便痛的月眉紧蹙,依旧可见眉眼中欢喜。 毕竟嫪毐选了住处,则意味着她们也算有了着落,终使为妾,那也比沦落风尘强上百倍了。 更何况,夫君不仅如此俊美如妖,文武双全,还身份贵重,深谙生财之道。 这样一个男人,对她们来说,近乎完美,实在是平时做梦梦不到的良人。 嫪毐在三女的带领下,与胡夫人、赵曦儿还有焰灵姬一起在紫兰轩挑选阁楼。 一边与美人说笑,一边欣赏着四周幽美的景色。 只是周边景色虽美,但也没有甚合心意的。 直至看到一面纯净如镜的小湖,看到了湖边的二层小阁楼,嫪毐这才停下了脚步。 朝闻林间鸟莺啼,夜卧湖上醉春风,还有比这湖心小楼更惬意的地方?更适合与美快活的? 住在这里,一边与美人们卿卿我我,一边还可以欣赏着湖光水se和清风明月,简直是人生极乐。 嫪毐站在湖边望着不远处的小楼。 由近及远,入眼处,首先是一道九曲的青石小道,道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树木。 此时桃花早就凋谢了,但青翠桃叶葳蕤茂密。无数姹紫嫣红的花朵点缀其间。 顺而望去,便见一座精美的小阁楼掩映其中。 阁楼不大,共有两层,几人顺着铺满新奇石头的小道,缓缓来到小楼前方。 随后拾级而上,直至露台上方才停下。 此楼主体材质以汉白玉为主,四周栏杆也是雕花刻兽。 二层的小阁楼,除了汉白玉石为基,其余为纯木结构。 飞檐琉璃瓦,画栋漆红妆,整个小楼格调幽美雅致,极似女子的闺阁。 正门房檐之上,有一牌匾,上书“月韵小筑”三个大字。 谷</span>  几人欣赏了片刻,这才进了一楼。 一楼并无卧室,乃是一个整体的大厅。 大厅四面无墙,东边乃是一面巨大的落地圆月窗,向外望去,可见纯净的湖水碧波荡漾。 西、北两面则为镂空的花窗,窗洞雕着各种奇花异草、奇珍异兽的图案。 窗外湖水悠悠,亦可见各种花草,随风而舞,姿态动人。 “这里怎么样?” 嫪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着在中间的茶桌上坐下,看向赵曦儿和赵曦儿问道。 只是胡夫人和赵曦儿对这些都不在意,二女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一个目光清冷的看向远处纯净的湖面。 而另一个,则羞得红了脸。 碧翡妙目弯成了月牙,雪白美丽的俏脸笑起来可见梨涡浅浅,声如黄莺,清脆悦耳:“嫪大哥可真有眼光,这里可是主人最喜欢的地方,平日里闲着时,紫女姐姐最喜欢呆在这里,或独自品茶,或者与好友相会。” 紫晶笑道:“就是呢,不过大哥喜欢,恐怕也要问问紫女姐姐,不知道她会不会舍得给你呢。” 嫪毐微笑道:“是她让我随便选的,再说了,现在她是老板娘,我也是这里的老板啊,管她同意与否,这里我都要定了。 大不了,我就发发善心,允许她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好了。” “噗嗤.......” 三女噗嗤一笑,碧翡白了嫪毐一眼,娇嗔道:“嫪大哥想的倒美,紫女姐姐可不似我们这般,可以轻易被你拿下的哦。” 嫪毐走至月洞窗边,掀开白纱帘子,望着外面淡蓝色的纯净湖水,微笑道:“烈女怕缠郎,来曰方长,我可不急!再说了,以我的魅力,相信终有一天,紫女姐姐定会倾心于我的。” 赵曦儿默默地站立在外面的水榭露台上,回首见嫪毐与三位姿色出众的少女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调笑缠绵,好不快活。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好似心口堵了巨石一般,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心中暗恼,神色便愈发清冷起来。 嫪毐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她,将之尽收眼底,见此也不由心中暗笑。 忽闻一道婉转的琴音传来,紧接着便是美妙的乐符飘进众人耳中。 古琴悠悠,婉转动听,幽美动人,袅袅余音,自是有一股空灵之美。 嫪毐闻之,也不由心中一静。 听着那空灵的琴音,隐约中,如临竹林月下,见一白衣美人,清雅绝色,独坐林之深处,玉手抚琴。 一股古风的幽美与静谧,悄然袭上心头。 “琴艺尚显青涩,但闻其妙音,可知定是一位冰清玉洁的绝色美人,如明月清风,出尘脱俗,你们可知抚琴者是何人?” 三女中,年龄最大的蓝珠闻言,好看的唇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调笑道:“没想到大哥还懂的音律,不过这位抚琴的妹妹,你就别想好事了。” 嫪毐给了她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笑容,微笑道:“为何?” “因为这位妹妹还小呢。” “那怕什么,养养不就好了?” 嫪毐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只知道男女蜜事的人,抚琴对酒,舞剑品茶,红袖添香,花前月下,不也很好吗?我虽风流,然多情也长情,这样清雅的小美人,养之再妙不过。” 说着,又见紫晶三人面色发白,眉宇间犹有痛意,不由轻叹一声,怜惜道:“我决定了,就要这里,你们几人不妨在此歇歇,或者去挑下住处,我去以琴会友一番。” 碧翡似笑非笑道:“真的是以琴会友吗?那位妹妹可是紫女姐姐的掌上明珠,你别胡来,当心紫女姐姐踩你脚哦。” 嫪毐翻了翻白眼,无奈道:“放心的啦,我又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我只看看不进去。” (昨天的被封了,今天去看房,很忙,也很惨,被人看不起工作,心情不好,就这么多吧。明天万更。以后加快速度更新。挣钱雪耻!) 119章 娇腻腻、羞怯怯 出了月韵小筑后,嫪毐沿着穿过花草夹道的卵石小道。 然后一路循着那空灵而幽美的袅袅之音,绕过重楼寰宇,越过小桥流水,穿过樱花树林,然后踩着布满风雨沧桑的青石,终至一片青翠竹林,方才缓缓停下。 潇潇竹林,青翠如玉,柳姿婀娜,如少女的娇躯般窈窕多姿。 夏风阵阵吹来,翠竹便也随风而微微摇曳,竹影重重,密如绿海,伴着阵阵风声,而“飒飒”作响。 如今世上,知道嫪毐就是曾经掩日的人不少,但也不多,知道的,大多是江湖中的高手。 那十二名被嫪毐宠幸的美人,都是初为人妇。她们在紫兰轩不愿卖身,一直守身如玉。 如今将身心托付与他,嫪毐也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女人,自然也就不必隐瞒。 她们也都知道了嫪毐的真名,所以私下里,也就直接叫他嫪大哥了。 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当他为林若寒。 至于紫女,想必她如今尚未察觉。 但以她的手段和精明,想来不久之后就会发现真相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嫪毐是赖在这里不走了。 此时正值夏日,烈日当空,酷暑难耐。 然而这片青翠竹林却格外清凉幽美,一入竹林,便有一股清爽凉意,袭遍全身,让人把不由精神一振。 透过随风摇曳的竹林,可见数间清雅别致的竹舍,隐约在其中。 竹屋前乃是一竹制的平台,隐隐约约中,可见有一娇小的白色倩影,优雅静坐。 嫪毐的身边,不论是惊鲵赵曦儿,离舞,还是紫鸢,都是极善音律者。 其中,离舞最善吹笛,赵曦儿最喜抚琴,而紫鸢,则最爱弹筝。 三女于此一道虽然说不上闻世大家,但也都是个中高手。 他前世就喜欢附庸风雅,今生得了机会,倒也常会尝试,不论是在秦国咸阳,还是这一路上,都有过以音律为乐的经历。 平日里在秦国他也多有弹奏,聊赋自身闲情,也算跟着附庸风雅一番。 笛子他学不好,古琴又不太喜欢,倒是曾经跟紫鸢学的古筝还算可以。 古筝又名秦筝,也可称为汉筝,或瑶筝、鸾筝,是一件颇为古老的民族乐器。 战国时期,盛行于秦地,距离今天已有二千五百年以上的历史。 古筝的起源,仍无定论,不过他在咸阳,也见了不少人弹奏过。 且因为他脑海中莫名记得前世的曲谱,弹奏的大多为前世的歌曲,让众女听得津津有味,也算遮去了本身筝艺的瑕疵。 嫪毐平日里放浪形骸,显得玩世不恭,不求上进,一心只想寻欢作乐,在美人的床上胡闹。 可谓风流多情,甚至沉迷酒色,但那只是再世为人之后的自我放纵罢了。 人活一生,草木一秋,人生何其短暂,快如转瞬即逝,眨眼少年白首。 前生没活明白,落下诸多遗憾,而重活一世,大多都会觉得一些名利权财等外物,皆为无用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不是说不需要名利权财,而是不缺就好,不必过多痴求。 人生苦短,有更多值得追求的事,及时行乐才是真理。 所以他才会对权利富贵如此看淡,才会醉心风月,追求人间极乐。 但内心深处,他的本来性情却是从未变过。 他会为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悲惨流民而闷闷不乐,会想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这是他本性的善良; 就比如现在,原本他来见弄玉,就是为了泡这小妞儿的。 为了追这小美眉扩充后宫规模的,都已经制定好了“养萝”的五年大计。 哪怕自己已经名义上霸占了胡夫人,他依旧对弄玉有那种想法。 却不想真个见了面,在这苍翠的竹林内,唯美的意境里,空灵的琴音中,他的心忽然静了下来,再也生不起丝毫亵渎。 他骨子里的文艺基因,让他不忍破坏这份古风的唯美。 潇潇竹林内,有美人,美人抚琴,有幽美琴音。 这些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正是前世作为文艺青年的他,梦中曾出现过的情景吗? 嫪毐的脚步愈发缓了下来,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的小小倩影。 只看看不进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进去,还是要进去的。 关键要看什么时候进去。 需要寻好时机,才可一枪制敌。 嫪毐苦笑一声。 就像前世那些渣男对纯情少女说,我只想抱着你,我只是摸摸,我只是看看,然后,我只蹭蹭不进去。 然后,真的会不进去吗? 傻子才会信。 女孩子再纯情,她也是不会信的。 若非有意给渣男机会,渣男会成功? 额,跑题了。 嫪毐深吸了口气,决定圆梦一场,再做一回当年的文青,来个以琴会友觅知音。 顺着竹林内羊肠小道,一袭白衣的嫪毐缓步走向竹林内优雅抚琴的小美人。 竹林内,青苔遍布蜿蜒的青石小道上,落叶满地,被他踩得沙沙作响。 沙沙声与那幽幽琴音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静谧与幽远的意境。 嫪毐置身静谧竹林,听着那婉转清幽得琴音,首先想到的,便是一首诗,王维的诗。 竹林内父亲的小美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闯入了自己营造的清雅意境里。 她疑惑的看向前方,玉手一顿,琴声顿时缓缓消散。 嫪毐站在竹屋前,与抚琴的娇小少女对视着。 眼前的少女身材娇小,大概只有十岁的样子。 乌黑的青丝挽成了好看的少女髻,清纯而干净的俏脸,稚嫩的五官精致而完美,小小年纪,已然眉目如画,雪肤莹莹,一看便是个天生的绝色坯子。 婉约的柳眉下,是一双宛若烟波雾霭般的美眸,纯净空灵,潋滟如水,好似汇聚了天地间的灵气一般。 冰雪般的肌肤在密林光束的照耀下,更显莹莹光泽。 娇俏的琼鼻下,娇嫩水润的小嘴,嫣红如樱桃。 一双娇小雪白的玉手,轻轻地放在一架古琴上。 青涩的眉眼,清纯的面容,却给人以一股清雅出尘的感觉。 这个年纪的女孩,本该是充满活力,调皮娇俏,爱笑爱闹的。 然而眼前的这位小美人儿却是优雅静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 如清雅的林间仙子一般。 青翠的竹林里,嫪毐在望着女孩时,女孩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也在望着他。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一身白衣似雪,虽俊美无双,却也让她柳眉一蹙。 紫兰轩的后院,是向来不许男子进入的。 粉雕玉琢的小琴姬素雅静坐,一双纯净的美眸见嫪毐走来,眼神中带着丝丝疑惑之色。 上午的阳光明媚而耀眼。阳光照进竹林里,透过稠密的竹叶,洒落一道道金黄的光束。 落得满地斑驳。 嫪毐穿过一道道光束和一株株翠竹,走到了小琴姬的身前。 捕获一只小小罗丽,嫪毐还是很开心的。 眼前的小琴姬和动漫弄玉的形象几乎毫无差异,只不过不是少女版的而已。 罗丽版的小弄玉更多了几分清纯,即便雪肤玉颜,安静沉默,依旧会有几分小女孩的灵动与娇俏。 嫪毐洒然一笑,轻声道:“今日阳光明媚,原本在月韵小筑休憩,忽闻幽幽琴音,袅袅而来,颇有几分空灵高雅之意,便不自觉的循声而来,若有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小妹妹见谅。” 小弄玉闻言,仔细打量了嫪毐一眼,随即微微露出恍然之色。 月韵小筑颇受她和紫女的喜爱,平时除了她晚上喜欢待在那里外,就只有紫女常去休憩或者招待好友。 弄玉也曾听姐姐们说起过,有人昨天在紫兰轩一掷万金,今天还有人送了数万金来给他。 还听说那人以后要在紫兰轩长住。 “阁下就是那位来自秦国的林若寒林先生?” 小弄玉冰雪聪明,心中尚有疑惑,小小柳眉微微蹙起。 她深知紫女看似妩媚多姿,是极善交际的老板娘,游走在达官显贵之间,巧笑嫣然,娇媚动人。 实则柔媚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冷傲的心。 她来历神秘,是真正大隐于市的高人。 紫女的来历无人知晓,能做她朋友的更是屈指可数。 嫪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看着那清纯可人的小小人儿,微笑道:“没错,是我。” 弄玉眨了眨略显呆萌的大眼睛,疑惑道:“你是紫女姐姐的朋友吗?” “刚认识,好友还谈不上,勉强只能说是合作关系吧。不过,相信等以后她嫁给了我,我们会亲密无间的。” 听了嫪毐的话,小弄玉柳眉微蹙,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嫪毐脸上挂着俊美迷人的笑容,走到小琴姬的对面坐下。 “弹得不错,意境深远,婉转幽美,又不是空灵唯美。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于琴之一道,竟会有如此天分。” 小罗莉蹙起蛾眉,嫪毐夸赞的话语,并未让她情绪产生太大波动。 粉红娇嫩的小嘴轻启,说话幽幽柔柔的。 “多谢。”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柔婉转,软糯空灵,带着几分娇媚。 这样的声音,若是在闺阁之趣中,叫起来应该绝对的惊心动魄。 哭起来,估计也是如泣如诉,软软的,甜甜的,媚媚的。 嫪毐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些不和谐的画面,旋即被他快速抹去。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弄玉美眸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看着那俊美阳光的笑容,温文儒雅,和善可亲。 她柳眉微蹙,正要开口,却听嫪毐抢先说道:“嘘,你先不要说,我来猜猜看。” 嫪毐仔细端详着那清纯可人的绝涩小脸,小小年纪,已有稀世美颜。 尤其是天生一股淡然出尘的风流气质,此风流,非彼风流。 而是似林妹妹那般的风流。 风流婀娜,风流别致,那是飘逸不群,是有魏晋名士之风度。 嫪毐上下打量着小琴姬,满眼喜欢的微笑道:“雪肤冰骨,仙姿玉颜,小小美人,亦是如冰如玉。小妹妹的名字中,一定有个‘玉’字,对否?” 小弄玉纯净的美眸中,微微露出几分讶异。 那有些婴儿肥的清纯俏脸上,粉唇轻启,反问道:“林先生是怎么知道?” 嫪毐心中暗笑,暗道小弄玉虽然冰雪聪明,性子清雅出尘,但终究还是太小了。 他面上一片平和淡然,装模作样道:“昔秦有娥,乃穆公之女,自幼便善碧玉笙,能奏仙乐,可引百鸟,遂取名弄玉。 弄玉后嫁于萧郎,又学吹箫,能引凤来朝,最后夫妻双双,乘风而仙去。” “小妹妹同样天姿绝色,于琴道更是资质无双,才貌双绝,莫不是秦娥转世,也名弄玉耶?” 听到这“弄玉”二字,小小萝莉是彻底受惊了,一双空灵纯澈的美眸,含着星星点点的光泽,满是惊奇的看着他。 嫪毐对小弄玉的表情很满意。 谁知当他心中暗笑着,想要再逗逗弄玉的时候,却见这丫头突然神色尽敛,美眸没好气的嗔了一眼,娇声道:“先生必是早就知道了弄玉的名字,偏偏还来唬我。” 嫪毐愣了一下,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冰雪聪明,如此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心中暗赞了一声,顿时尴尬一笑。 说着,似不愿在此多说,便又正色道:“刚刚听你抚琴,虽琴音幽幽,似空山幽谷,百鸟啼鸣,自是悦耳动听。 然隐隐中,感觉也有孤寂清欢的味道。 说着,嫪毐看着她的美眸,淡淡道:“沧海桑田,珠玉有泪,凄婉的乐曲,总是寄予着诸多伤感的故事。 弄玉小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可否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弄玉闻言,一双宛若蕴含着天地灵气般的美眸纯净明澈,眼波潋滟,明眸如水,多了几分异色。 微微顿了下,她脸上浮现一抹黯然,螓首低垂,粉唇轻启道:“先生明鉴,弄玉身世孤苦,自幼随紫女姐姐学琴,弹奏之际,琴音幽幽,难免心有所往。” 嫪毐微微一笑,却是道:“以后我也会长住紫兰轩,叫我先生,难免生分了许多。我觉得叫大哥哥更好听。” 说着不理弄玉眼中的投来的白眼,目光却落在了她腰间的别致玉佩上。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此物想必是是火雨玛瑙吧?” 说着,也不待弄玉回答,直言道:“这火雨玛瑙可非寻常凡品,极为罕有,不知弄玉小妹妹是从何得来的?” 弄玉眼神中,再次闪过凄婉之色,轻声道:“先生好眼力,这是弄玉父亲的遗物。” 嫪毐露出一抹了然之色,虽然没有如愿让弄玉叫自己大哥哥,想来也是因为两人还是初识,比较陌生的缘故。 他柔声道:“抱歉,原来弄玉妹妹也是身世凄苦之人。” 弄玉微微摇了摇小脑袋,声音带着几分悲伤道:“这紫兰轩里,哪位姐姐不是如此身世凄苦坎坷?弄玉能得紫女姐姐偏爱,已是万幸。” 嫪毐闻言,默然片刻后,方才叹道:“乱世佳人,红颜薄命,好在,这乱世就快要结束了,只不知,那位始皇帝,是否还是历史上的始皇帝。” 弄玉柳眉一蹙,满面疑惑不解的问道:“始皇帝?”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也不必自怨自艾,我希望你知道,你的父母他们,不论是否在你身边,肯定都是深爱着你的,不是吗?” 弄玉闻言微微一怔,美眸闪过一丝光亮,呢喃自语道:“爱......” 嫪毐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小小琴姬,柔声道:“也或许,你的父亲,并没有死,只是就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偷关注着你、保护着你呢?” “那,那父亲他为何不来不见我?” 嫪毐看着她的眼睛道:“或许,你的父母他们,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若非迫不得已,相信他们绝不会丢下你的。 总之,千里共婵娟,你在他们心里,他们也在你心里不是吗?” “更何况,没有他们,你还有那么多姐姐宠爱着你啊,大哥哥也会好好保护你,疼爱你的。” 嫪毐说着话,心里早已将弄玉当成了妹妹一般,忽然未觉这种话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还有些突兀。 温柔的声音,俊美的面容,和那满是怜惜与柔情的眼神,让小弄玉心里苏苏的,心里暖暖的。 她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娇声问道:“为什么?” “为,额.....” 嫪毐有些语塞,暗道这叫我咋说?难不成我要说,我下贱,我他娘的想养成你,我现在就馋你身子吗? “咳咳,” 嫪毐有些尴尬的讪讪一笑:“这火雨玛瑙,我也曾见过有人佩戴,和你这个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或许她就是你的母亲也说不定呢。” 这一下小洛丽不淡定了,立马站了起来,美丽的大眼睛满是希冀的望着他道:“真的?她在哪儿?” 嫪毐看着眼前娇小可人的清纯小琴姬,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 小弄玉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她年纪虽小,但自幼心思细腻,比较敏感,喜欢抚琴赋情。 所以渐渐养成了一副出尘淡然的性子。虽然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对于自己的父母很是想念。 弄玉那水灵灵的眸子愈发潋滟起来:“她,她在哪里?” 嫪毐弯下腰,伸出手,满眼亲昵的捏了捏那雪白娇嫩的脸蛋。 小丫头的肌肤幼滑娇嫩,如玉如雪,他心中暗赞了一声。 “那,你以后叫我大哥哥,大哥哥就帮你把她找出来,如何?” 亲昵的动作,温暖的笑容,让得小弄玉不禁俏脸泛起红晕,心中娇羞一片。 她虽然还小,尚不知晓人事,但少女不能的羞涩还是有的。 片刻之后,方才大胆的仰起小脸,娇腻腻、羞怯怯地道:“大哥哥.....” (好吧,117章解封没通过,还要继续等两天。) 120章 芳心可可(求订阅求各种票) 嫪毐看着眼前清纯可人的小弄玉,密林里透来的光束落在了她那冰肌雪肤上,更显莹莹如玉。 吹弹可破的俏脸也显得格外的诱人。 他忍不住又捏了捏那娇嫩幼滑的脸颊,微笑道:“乖,待会儿大哥哥就帮你把她带回来好吗?” 小弄玉羞红着一张小脸,软软糯糯的道:“嗯嗯,弄玉谢过大哥哥。” 嫪毐被那软糯空灵的声音逗得笑了,正要说话,便听见数道妩媚的娇笑声响起。 他回头去看,正见到紫晶三人施施然走了过来。 人未至,碧翡便先取笑道:“公子不是说只看看不进去吗?现在又在做什么?” 嫪毐干咳一声,忍不住在小琴姬那娇小的身子上扫过,遂回头翻了翻白眼,倍觉冤枉的无语道:“哪有进去了?分明蹭都没蹭好吗?” 紫晶轻笑一声,娇声附和道:“虽没蹭,却都搭上手了呢。” 蓝珠掩嘴娇笑着搭腔道:“嫪大哥可真是好手段呢,弄玉妹妹心思细腻,向来寡言少语,性子也出尘清冷些,没想到嫪大哥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居然就与弄玉妹妹如此亲密了。” 小弄玉本就羞的小脸白里透粉,如今见几位姐姐拿自己打趣,更是羞煞,忍不住娇嗔道:“姐姐~” 碧翡、紫晶和蓝珠三位美人见此,俱是娇笑出声。 说笑间,三女已然走了过来。 小弄玉娇滴滴的打了招呼后,嫪毐笑道:“你们怎么来了?不疼了?” 此言一出,让三女瞬间羞得红透了小脸。 碧翡更为活泼大胆些,嫪毐刚说完,她也只是害羞了片刻,便笑嗔道:“弄玉妹妹这样天仙似得人儿,是紫女姐姐的掌上明珠,天生玉质,雪肤兰心,我们女人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我们过来,还不是怕嫪大哥见了这样粉雕玉琢的美人儿,会动心欺负她。” 紫晶跟着娇笑道:“就是呢,万一嫪大哥把弄玉妹妹拐骗走了,紫女姐姐可饶不了我们。” 小弄玉心头一跳,雪一般白嫩的小脸上抹上一层飞霞,娇嗔不依道:“姐姐......” 嫪毐在弄玉旁边就地坐下,面带淡淡笑容道:“弄玉这么冰清玉洁的小妹妹,我疼爱都来不及,如何舍不得去欺负她。” 碧翡心道不怕你欺负,就怕你疼爱呢。 听着嫪毐的话,她几乎瞬间便想到了昨晚痴狂,几乎秒懂嫪毐话语中隐晦的意思。 但她回想起昨夜那飘飘然如要成仙感觉,心中一阵惊跳,雪颊瞬间红透了,却是没敢直接点出。 反而是蓝珠没有多想,她穿了一袭蓝色交领修身长裙,身材修长高挑,一双明眸看着嫪毐,笑问道:“嫪大哥可会弹琴么?” 嫪毐一脸迷之自信的道:“这还用说嘛?我可是文采武功,惊才绝艳的,于古琴一道,说不上天下第一,那也算是名家的。” 众女见他如此自信,俱是娇笑不已,闹着要他弹奏。 碧翡也是眸光潋滟,走到嫪毐身后,讨好似得替他按摩着肩膀,有些期待的娇声道:“不知我们姊妹是否有幸,能听嫪大哥弹奏一曲?” “呵呵,你们啊。” 嫪毐调笑道:“我弹琴又岂是可以随便听的?平日里,只有大秦太后与秦王二人而已。” 紫晶赞叹道:“哇,能得大秦太后和秦王青睐,琴艺定然举世无双。” 嫪毐呵呵一笑,却是知道自己的琴艺,他可不想在弄玉面前献丑。 当即呵呵笑道:“玉儿,走,带你寻找娘亲去。” 小弄玉闻言,顿时双眼一亮,见嫪毐向自己伸出手来,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小手搭了上去。 碧翡等人都有些不解道:“找母亲?” 嫪毐神秘一笑,随后向她们叮嘱道:“你什么都别问,只管瞧好便是。” 说完,便拉着那柔弱无骨的娇嫩小手,向着自己的月韵小筑走了过去。 弄玉身材娇小,如今十岁的样子,才只有嫪毐胸口高。 但这是第一次被男人拉着小手,早已羞得抬不起头来。 小脸更是红扑扑的,那双满是灵气的眸子如一池秋水一般,荡漾着阵阵水意涟漪。 五人转眼来到了湖边,在月韵小筑前停下。 嫪毐犹豫了下,蹲下身子来,看着眼前的小小人儿道:“玉儿,你先跟着三位姐姐在这里等一下,大哥哥待会儿就让你见到娘亲,如何?” 小弄玉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看着嫪毐,满眼期待。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便独自走进了月韵小筑。 一楼的大厅内空无一人,嫪毐细细感受了下,随后便上了二楼,径直在二楼最西边的房间。 这月韵小筑的房间精巧别致,此刻木门未合,透过一尺来宽的门缝,可见里面的一道丰腴动人的倩影,正侧卧在软榻上。 嫪毐强忍住扑上去的冲动,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小憩的胡夫人听到动静,连忙睁开眼坐了起来。 嫪毐答应她下午就让她见到女儿,母女相见的一幕她渴盼已久,如今马上就要实现了,她自是睡不着的。 胡夫人换了一袭白色长裙,更衬得肤如白雪,俏丽动人。 见嫪毐进来,忍不住在他身后张望了一眼,随后眸中一黯,轻声道:“大人,你,女儿呢?” 原本,对于嫪毐说要带她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胡夫人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当初与女儿分开时,她还尚在襁褓中,如今已有近十年不见,连胡夫人都不知道女儿长成何样,嫪毐又如何能够确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女儿? 可话虽如此,但转念一想,心道既然对方能对当年百越密事知之甚详,且又没有骗她的理由,想来不会骗她。 当年之事诡谲难测,其中的来龙去脉,缘由因果,连她这个亲历之人都不甚清楚,嫪毐却了如指掌,细说起来,如历在目。 最关键的是,刘意还亲口承认了。 从昨晚半夜到现在,除了嫪毐在时,她一直都是以泪洗面。 眼泪所流,自然不是为了刘意,而是暗怪自己不识人心险恶,误信奸徒,居然改嫁给刘意这个仇人,对方杀害了自己全家,父母血仇,还有杀夫之仇,自己居然还嫁给了他。 她心里凄苦,又是自责,又是自怨,又对于自己一生坎坷而自怜。 失父失母,失夫失女,好不容易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居然还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觉得,她这一生,何其悲也! 实在是苍天不公,造化弄人。 若非昨晚嫪毐说,知道女儿的下落,愿意带她找女儿,只怕现在,她已然自戕了。 嫪毐见其一脸哀泣,满目悲凉,眼圈通红,偶尔偷偷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小心翼翼,满眼忐忑。 他不由轻叹一声,却是微笑道:“今日三喜临门,嫪毐就先恭喜夫人了。” 胡夫人微微一怔,随后苦涩一笑,一双幽幽美眸满是不解道:“大人说笑了,不知喜从何来?” 她见墨鸦等人都对嫪毐毕恭毕敬,称为“大人”,她便也跟着这般叫了。 嫪毐微微一笑,柔声道:“胡姐姐不必如此客套,姐姐长我三岁,不如以后你我姐弟相称如何?” 胡夫人美眸微凝,一脸讶然的望着他,随后微微摇头道:“人家不过一苦命的妇人罢了,且大人有恩于我,不敢无礼高攀。” 嫪毐伸出手想为她拂去眼角泪水,伸到一半,又觉得双方还比较陌生,这样有些唐突,不由缩了回去。 对于胡夫人,他心里还是给予对方足够尊重的。 “姐姐不必如此,我这人向来不喜客套,我喜欢姐姐,所以愿意帮姐姐,姐姐如果跟我这般见外,反而显得我多管闲事了。” 说着,便直接道:“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叫胡姐姐,姐姐称呼我弟弟就好。” 胡夫人闻言,有些感动的看了嫪毐一眼,温婉的美眸满是柔情,轻声道:“弟弟大恩,姐姐没齿难忘。” 嫪毐微微一笑,理所当年的受之。 他虽然不会挟恩图报,更不会以此逼迫她做些什么。 但他觉得,既然做了好事,对方知恩图报也是理所应当。 你不报我不强求,但报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觊觎人家的身子,以身相许,就是他最期待的回报。 “杀害父母全家之仇,自是不共戴天,姐姐与刘意血海深仇,先前不知其中隐情,并不能怨你。 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甚至过两天,你还可以亲自手刃仇敌,想来若姐姐的父母亲人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报仇雪恨,仇贼授首,此为第一大喜。” 胡夫人美眸泛红的望着他那俊美的面容,听了他的话,眉间倒是舒展了些。 她自然看得出,对方这是在宽慰自己。 她心中满是感激与温暖,对嫪毐的观感也更加完美了。 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还对她恩深似海,哪位少妇不喜欢、不心动呢? 嫪毐一双漂亮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眼前的柔美少妇,微笑着继续道: “悲莫悲兮,生别离,与幼女失散,辗转十年,自是牵肠挂肚,忧虑难安。其中柔肠百结,夙夜难寐,自是常人难以体会。 如今即将就别重逢,又母女皆平安健康,天伦重聚。此为第二喜,不可贺吗?” 说完,嫪毐心里补充道,母女两人,一个风姿绰约,柔美依旧,一个已然初见丽质,冰清玉洁,才貌双绝。 母女双姝,绝色争艳,真的便宜老子了。 胡夫人闻言,那双因为哭泣而泛红的美眸,满是激动与期待的望着嫪毐,紧张问道:“弟弟是怎么找到小女的,又,又怎么确定就是她的?” 嫪毐闻言,却是微微一笑,神色间自是自信异常。 他的目光落在了胡夫人那婀娜纤细的腰肢间,看着那火雨玛瑙,意有所指道:“夫人这火雨玛瑙可是稀有异常,其上吊坠饰物也是别有心思,应该是一对吧?” 胡夫人闻听此言,那温柔如水的眸子顿时闪过熠人异彩,惊喜道:“大、弟弟是说,她身上也有另一个?” 嫪毐笑着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道:“而且一模一样,说来也巧,她就生活在紫兰轩。” 谁知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胡夫人一听生活在紫兰轩,不由眼前一黑,差点没吓得晕过去。 紫兰轩在极短时间迅速崛起,名扬整个新郑,紫女更是以无双的妖娆与强大的手段闻名于韩国朝野。 胡夫人自然也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若是自己的女儿沦落歌舞坊,她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见她性感红唇微微张着,一副惊呆了的样子,眼中满是惊恐。 嫪毐苦笑一声,连忙道:“姐姐多虑了,她是被紫兰轩的主人紫女收养,虽以姐妹相称,但却视如掌上明珠,不仅吃穿用度都是上好。 且深得紫女真传,于琴道更是天赋极佳,我见到她时,就在抚琴呢。” 胡夫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番骤然被袭,皆溢于言表,使她那白嫩如雪的脸颊也红了起来。 细细看去,白里透红,竟是别有一番惊艳风情。 她被嫪毐的目光盯着,心中自是娇羞不已。 但她也有几分急智,想起之前的谈话,连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不知弟弟说的第三喜是........” 嫪毐闻言,却是嘿嘿一笑,笑着胡夫人道:“乐莫乐兮新相知。” “如今姐姐遇到了我这样温柔多情的俊美少年,不是可喜可贺吗?” 胡夫人听出其言语中的调戏,雪一般的俏脸顿时红透,一颗芳心也砰砰狂跳了起来。 尤其是脑海中想起对方在刘意面前说的话,这坏弟弟居然理直气壮的说觊觎她的身子,还说会好好爱她,要她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这般直白大胆的话,实在羞煞人也。 嫪毐轻轻抬起胡夫人的俏脸,望着那含羞怯怯的柔美容颜,唇角不由浮起一抹邪意。 “姐姐十年坎坷,也算历经磨难,如今遇到了我,以后自有弟弟爱护你,保护你们母女二人,也算时来运转。” 胡夫人被嫪毐亲昵的动作弄得芳心巨颤。 清秀的柳眉下,一双宛若纯净湖泊般的眸子清澈如水,长长的眼睫毛亦轻轻颤动着。 见她此刻娇羞如酒醉了一般,冰肌雪肤绯红一片,显得白里透红,娇嫩幼滑。 略显急促的呼吸间,吐气如兰,一张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微微闭着。 这样一副娇羞媚态,着实撩人至极。 嫪毐忍不住轻轻地在那诱人红唇上点了点。 幽幽如兰般的清香,顿时沁入口鼻。 突然轻薄,让胡夫人美眸睁的老大,随后又紧张的快速闭上双眸,任由眼前的少年轻薄。 那宛若冰雪般的肌肤上,亦是染上了一层红霞,瞬间连耳根都红了。 嫪毐可以明显感受到眼前柔媚少妇微微的颤抖了下,他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后将之放开,温柔的望着眼前佳人,继续套用血衣侯的话,柔声道: “似你这般温婉娴雅的美丽女人,理应被温柔以待。” 胡夫人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一般,急速跳动着,柔美的俏脸上红云密布,如红日朝霞一般美丽动人。 平息了好久,胡夫人才美眸轻颤了下,随即睁开了眼。 那羞意含露的眸子,更是如一池春水,泛着阵阵涟漪。 她望着嫪毐良久,才微舒了口气,那如纯净湖泊般的眸子里,忽然媚色褪去,闪过一抹落寞,幽幽柔柔的道: “多谢弟弟垂怜厚爱,只是,弟弟风华绝代,而姐姐不过蒲柳之姿,又年老色衰,早为人妇,实在当不得弟弟如此厚爱。” 嫪毐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他伸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姐姐无需多虑,以后,只管陪在我身边,开心快乐的活着就好。” 胡夫人虽然有个十岁的女儿小弄玉,然其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四、五岁罢了,正是熟女御姐的时候,放在后世,很多才毕业参加工作。 她比嫪毐大上四五岁,故意说成只大三岁,也是为了减轻她心里的顾虑而已。 且胡夫人性子太过温婉柔美,给人的感觉不似御姐。 那一身气质,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的形象,楚楚可怜模样。 胡夫人感受到嫪毐的柔情,一时心肠百结。 自火雨山庄那场大火之后,她家破人亡,新夫命丧战场,女儿被迫失散,十五岁改嫁给刘意,转眼间,已然将近十年。 十年,简单的两个字,却代表着无数的心酸苦楚,无数日夜的辗转难眠,亦是无数日夜的寂寞空虚。 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尽管温婉端庄,不会有非分yu望。 刘意无能,不能碰她,她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想就这么熬下去便是。 但她毕竟是正常女人,陡然听闻如此温情言语,遇到如此俊美多情的俏郎君,尤其是刚刚还做出了那样亲密的举动。 亦是难免情动。 更何况,对方还于她有如此大恩,恩与情的融合,自是更让她芳心可可,心动不已。 121章 为牛为马 月韵小筑。 嫪毐看着坐在矮榻上,抱头痛苦的一大一小两女,亦是微微有些唏嘘。 至亲失散重逢,乃是人间至喜,胡夫人和弄玉母女相认,嫪毐也打心眼里替她们高兴。 不过看着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便逐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这母女二人,一个清纯如出浴芙蓉,冰清玉洁,蕙质兰心。 一个柔美似春风明月,温柔如水,风姿绰约。 让嫪毐甚爱之。 弄玉寻到了母亲,也算紫兰轩的大事,就连神秘的紫女都闻讯而来。 除了她,赵曦儿和焰灵姬二女也都在,三人一个跪坐在长桌前,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优雅品茶。 一个面无表情的坐在嫪毐旁边,清冷孤傲。 一个换上了一身紧身红裙,百无聊赖的坐在月洞窗外的栏杆上,曼妙身材,一览无余。 裙摆下露出的大长腿,雪白修长,纤细笔直,晃得人眼花缭乱。 其肤胜雪,其艳如火,即便面容略显青涩,身材也略显清瘦苗条,但也足够称得上绝色妖姬。 似乎是看出了嫪毐的心思,紫女紫眸微眯,唇角也浮起一抹深意,忽然风情万种的开口道: “弟弟又在想什么坏事呢?” 嫪毐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哪有?” 紫女美眸闪过一抹戏谑之色,看着嫪毐的嘴角,似笑非笑道:“那弟弟的口水,为谁而流呢?” 说着,还美眸一转,微笑着看向了胡夫人和弄玉。 流没流口水,嫪毐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紫女既然想戏弄自己,嫪毐也不是吃素的。 “还能为谁?” “身边坐着姐姐这么一位性感的腰精,弟弟当然会垂涎三尺了。” 紫女见他瞬间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再次出言撩拨自己,亦是忍不住嗔了一眼。 随后笑吟吟的道:“弟弟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为弄玉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母亲。” 嫪毐淡淡一笑,语气中不无炫耀的道:“这算什么,弟弟真正神通最大的地方,紫女姐姐还没见识过呢。” 紫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很是明智的没有再接这话茬。 却见小弄玉美眸红红的,却是满脸感激的看着嫪毐。 嫪毐自是有所察觉,不由回了小丫头一个俊美温柔的笑容。 小弄玉见之,亦是甜甜一笑,脆生生的道:“大哥哥。” 嫪毐被她可人的样子激起心中怜爱,微微笑了笑,随后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举止亲昵,目光温柔,轻笑道:“怎么样,大哥哥没骗你吧?” 弄玉忙不迭的点着头,嫪毐好笑的捏了捏那雪白娇嫩的小脸。 弄玉的肌肤可谓欺霜赛雪一般白,她的五官清秀,看起来很干净,水嫩水嫩的,一双大眼睛也很有灵气。 尤其是那甜甜的笑容,很是治愈。 整个人如美玉无暇,明若初雪。 许是心情愉悦,也或许是嫪毐帮她找到了母亲,让她很是感激,倍觉亲切。 总之,嫪毐的亲昵举动,并未让她心生反感,反而是有些享受的缩了缩肩。 嫪毐看向依旧激动不已的胡夫人,微笑道:“夫人母女重聚,夙愿得偿,实在可喜可贺。” 胡夫人骤然悲喜,自是情难自己,刚刚见到女儿时,那眼泪跟瓢泼似得。 此刻依旧是泪眼朦胧,哭的眼中泛红。 只见嫪毐话音刚落,胡夫人便拉着女儿的小手站了起来,随后惋惜跪下,泣声道: “十年前,弄玉尚在襁褓,新夫哀信传来,火雨山庄满门又遭贼人闯入行凶,除了胡清与妹妹外,就连父母也全都葬身火海。 未免弄玉遇害,胡清只能托下人抱着弄玉离开,临别前特意将火雨玛瑙带在了她的身上。” 说话间,她们二人已然被嫪毐用真气托起,胡夫人依旧满面悲戚道:“幸有嫪恩公,揭发当年凶案真相,为胡清报仇不说,还助胡清找到了失散在外的女儿。” “如此深恩,如渊似海,胡清与女儿感于肺腑,念于心胸,此生此世,愿结草衔环,为牛为马,涌泉报恩公大恩。” 嫪毐本不喜这些做派,想要劝她不必如此。 但忽然眼前一亮,脑海中瞬间捕捉到“为牛为马、涌泉相报”八个字。 瞬间就不跑偏了,目光也顺而向下,打量起来。 暗想做牛做马,涌泉相报,胡姐姐这报恩的方式,的确很不一般,就喜欢这样恩怨分明的女子~ 心中口嗨两句,嫪毐说出的话却是尽显坦荡小人之本色。 “夫人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也是怜花惜玉之心,今后,姐姐只管带着女儿陪在我身边,无忧无虑的生活便是。” 说着,他向旁边看了一眼紫女,唇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随后起身来到外面的水榭露台之上。 他一袭白衣,身形修长,负手凭栏而立,望着前方的湖光林色,目光淡淡,却满是落寞萧索,继续道:“乱世战火,殃及天下,人如刍狗,红颜薄命,处处皆是腥风血雨。 自有我替你们挡下这世间的风霜刀剑,护你们一世周全。” 对于胡夫人,他想靠自己的魅力去征服,让她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女人。 但他也很坦荡的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虽不挟恩逼报,却也会坦言自己的心思。 美人如酒,胡夫人这样的成熟的姐姐,更似陈年佳酿,当慢慢品之,才更有味道。 从一开始见面,他就向她袒露了自己的垂涎心思。 紫女一双紫眸微微眯起,这位总是能轻易洞察人心的女子,面上平静如镜,心里却已然海啸滔天。 嫪毐是谁,身为江湖中人,她自然是知道的。 “罗网!” “掩日!” 这两个词,哪一个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她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却暗暗疑惑起来。 不明白罗网千方百计想要入住紫兰轩用意何在,更不明白嫪毐为何突然向自己坦白身份来历。 她面上还是那副娇媚动人,似笑非笑道:“呵呵,掩日大人可真是艳福不浅呢,如今,又有人间绝色,投怀送抱,实在可喜可贺。” 她的话音一出,胡夫人瞬间俏脸羞得通红如血。 而一道冰冷的杀意,也瞬间弥漫开来。 来自于惊鲵赵曦儿的冷酷目光,和焰灵姬的震惊目光,一个落在了紫女身上,一个却是看向了嫪毐。 焰灵姬年龄虽然不大,但是也算江湖中人,罗网闻名天下已久,她自然是知道的。 嫪毐嘴角弯起,笑道:“艳福嘛,的确不浅,不过这‘大人’之称,却是不敢当,我还是喜欢姐姐叫我弟弟。只是不知,何时能试试紫女姐姐的道行深浅呢?” 紫女唇角弯弯,美眸亦是闪过一道冷光,看了一眼一旁冷笑道:“或许下辈子可以。” 嫪毐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这一笑,赵曦儿身上浮现的杀意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弄玉却浑然不觉,她今天看起来格外开心,一改往日里那股子清雅出尘的气质,显得颇为娇俏可爱。 嫪毐看着小仙女那甜美的笑容,温柔一笑。 他忍不住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脑袋,微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世欢乐今时行,何必等到下辈子。” 紫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御姐音充满了风情与魅惑,淡淡道:“弟弟的女人这么多,我可没兴趣。” 嫪毐耸了耸肩,对于她的拒绝,却是丝毫不意外,微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来,‘曰’久生情嘛!” 一旁的胡夫人和弄玉母女二人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紫女,一会儿又看看嫪毐,疯狂吃瓜。 紫女微笑着看着他,明媚的俏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迷人的笑容。 那紫瞳美眸幽幽看向嫪毐,优雅的伸出一只葱白的玉手来,娇媚道:“yue久生情?” “非曰,日也,日久生情。” 122章 我可没偷看 紫女翻了翻白眼,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她能看得出,肯定是什么色色的荤话。 虽然相识不久,但她大致也了解了对方的性情。 嫪毐呵呵一笑,刚刚在外面露台上吹了吹风,觉得清爽多了,此刻在一楼大厅里,便就这么就地一躺,惬意的打了个哈欠道:“哈啊~” “春困秋乏夏打盹,一夜未眠,还真有些困了。” 胡夫人自是知道嫪毐昨晚为她劳累了一夜,当即客套了一声,便带着小弄玉上楼休息去了。 她与焰灵姬和赵曦儿都找好了自己的房间,如今女儿找到了,自然是要跟她住在一起的。 她们母女一走,赵曦儿便也自顾自的上了楼,嫪毐见此,不由微微一笑,随即看向了一旁坐在栏杆上发呆的焰灵姬。 “你不回去休息?” 焰灵姬闻言,扭头瞥了嫪毐一眼,妙目一转,视线在嫪毐和紫女身上逡巡着,妩媚道:“小心被剁了爪子哦。” 说完,便起身上了楼。 嫪毐的目光随着她的娇躯不断移动,直至她在楼梯口消失。 却听紫女轻呵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这位妹妹的裙下风光,好看吗?” 嫪毐一脸正色,疑惑不解道:“什么裙下风光?我可没偷看。” 说着,似还怕紫女不信,给出理由道:“我只是怕她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下来。” 紫女冷笑一声,唇角微弯道:“这可不像凶名在外的天字一等杀手的作风。” 嫪毐坐起身来,微笑道:“紫女姐姐似乎很在意我这个身份。” 紫女优雅的端起茶盏,轻嗅了一下,淡淡道:“呵,谁又能不在意呢?罗网凶名赫赫,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死在罗网手下,自是令人闻风丧胆。” “更何况,掩日大人又是位列天字一等,当世最顶级的杀手。” “若是不在意,岂不是哪天被弟弟一剑杀了,都不知道?” 嫪毐看着那噙着冷笑的薄薄红唇,摇头失笑道:“紫女姐姐言之有理。” “只可惜啊~” 说着,他轻叹了一声道:“你觉得,一个被举世皆知的掩日,还是掩日吗?” 紫女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柳眉微蹙道:“你的意思是?” 嫪毐拿起刚刚胡夫人喝了一半的茶水,将其一饮而尽,随后笑道:“掩日剑,早已易主。” 紫女看着嫪毐,又问道:“那你现在是谁?” 嫪毐笑道:“一个尚秦公主的小小郎中而已,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个只喜欢美人的多情少年而已。” 掩日的身份,在罗网极高,是核心掌权人之一,如今的他,在吕不韦的授意下,更是有直接向天字一等下达命令的权力。 此时的他,虽然不再是掩日,却位同副首领。 虽然吕不韦没有明说过,但让他拥有命令天字一等杀手的权力,已然是不言而明之事。 嫪毐的话,紫女自是不会全信,她那紫眸如水,漾着秋波,似笑非笑道:“那我倒是想知道,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入主紫兰轩,究竟是为何?” 嫪毐笑道:“自然是为了紫女姐姐。” 紫女冷笑一声,看着嫪毐没再说话。 一副我信你个大头鬼的样子。 嫪毐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那没办法,真话,总是不比谎言更易让人相信。” 紫女轻呵了一声,冷笑道:“谎言和真话,谁又分得清呢?” 嫪毐微笑道:“分不清,那应该看得清才对。” “看什么?”紫女美眸眨了眨,轻声问道。 嫪毐笑道:“紫女姐姐也说了,弟弟我艳福不浅。” “来到紫兰轩,才过了一晚,就得了两位如此绝色的佳人。” “姐姐说说看,她们二人的容貌,在紫兰轩能排第几呢?” 紫女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柳眉却是微微蹙起,焰灵姬和胡夫人之绝色容颜,连她都微微侧目。 她发现,嫪毐的话,可能是真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嫪毐邪笑道:“可不止她们哦,我对姐姐和弄玉,可也是倾慕不已呢。” 紫女微愣了一下,随即美眸圆睁,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就差没大骂其变态了。 嫪毐见此,却是微微一笑,也没再过多解释,只一脸慵懒的躺了下去,随后头枕双手,惬意道:“紫女姐姐,现在应该知道,那些金银财宝,是属于谁了吧?” 紫女柳眉紧皱,凝声道:“你是说,那些财宝都是弄玉的?” 嫪毐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姐姐果然聪明,这些金银财宝,大多是刘意当年自火雨山庄带来的。” “火雨山庄是胡姐姐的,这些金银财宝,自然也是她们母女的。这叫物归原主。” 紫女美眸微眯,目光看着嫪毐,却是思绪如潮,她发现,嫪毐自来了紫兰轩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跟早就计划好了一般。 不说别的,当年刘意在火雨山庄的往事,以及弄玉的身份,都是如悬案一般,鲜少有人知道。 而嫪毐却是如同亲历一般,知之甚详。 回想起这短短一夜发生的事,从暴打刘意,到一掷万金,到带回胡夫人和焰灵姬,再到姬无夜抄了刘意的家,却把这金银财宝悉数送给了嫪毐。 甚至到最后,胡夫人与弄玉母女相认。 一环扣一环,明显是有预谋的。 更何况,一掷万金时,嫪毐还当众说,明日有人奉上更多金银。 后来的事,也果然应验了。 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为了美人而来? 紫女想起这小家伙开口闭口的,一直在撩拨自己,调戏自己。 短短一天不到,就占了自己许多次便宜,一时之间,也是颇为无语。 正当她看着嫪毐愁眉不展之时,忽然发现,眼前的少年已然鼾声渐起,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睡着了。 紫女无奈的看着嫪毐,发现这位小弟弟生的的确俊美,单凭这副睡颜,都足够迷倒万千少女。 微微摇了摇头,紫女的美眸看了眼嫪毐身旁的天琊剑,犹豫了下,虽然天琊剑周身一直是蓝光流转,一看便知非凡,但终究还是放弃了拿来细观的打算。 123章 争宠献媚 当夕阳渐渐落下,一日的燥热终于有所回凉。 随着夜色拉下帷幕,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爬上楼顶。 酣睡了一下午,嫪毐起床后,穿过一楼的月洞窗,缓缓来到露台的边上。 他独自凭栏,伸了个懒腰后,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笑吟吟地自言自语道:“今晚的月色很美,跟你一样美丽。” 嫪毐的话音落下,四周却静悄悄的,并无人回他。 嫪毐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随后缓缓转身,背靠着栏杆,仰头望去。 便见二楼的走廊上,一袭白衣如雪同样在回望着他。 清冷而绝色的容颜,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只有美眸幽幽,如两点星光闪烁。 嫪毐望着那冷艳的俏脸,蓦然微微一笑,随后向着上方招了招手。 随后便悠闲的斜倚在栏杆上。 惊鲵赵曦儿目光微怔了一下,随后玉足轻点,人便飘飘然飞跃过二楼的木栏,翩翩落到了嫪毐的身边。 佳人衣袂飘飘,束着玉带的小蛮腰似水般轻软。 只是她刚一落地,一只手便快速无比的揽了过来。 赵曦儿黑眸一冷,人却已然被嫪毐抱在了怀中。 蛮腰不堪握,嫪毐只用一只手臂,便可轻松的环绕一圈。 赵曦儿被嫪毐逼得背靠在栏杆上,不由柳眉一皱,就要伸手推开轻薄自己的男人。 奈何嫪毐抱她抱的很紧,她推之不开,便凝眉疑惑的看向嫪毐。 嫪毐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凑近轻嗅了一下,闻到了一股极淡极淡的处子清香,随后微笑道:“怎么这两天一直在望着远方发呆?” 说着,还轻轻在那白润的耳垂边呵了一口气,柔声道:“是不是心里酸溜溜的,吃醋了?” 嫪毐每次的亲昵,都会让赵曦儿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虽然她也学过魅惑男人的手段,也学过在男人面前温柔如水、楚楚怜人的模样,但嫪毐毕竟不是她的目标。 她与嫪毐一开始的相处,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但这一路东来,二人相处了也将近一个月了。 让向来独来独往的她,渐渐适应了身边有个男人陪着。 二人之间的相处,嫪毐也总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 对方时常的亲近举止,甚至明显的揩油行为,让她总是会愣住,措不及防。 但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嫪毐的温柔,嫪毐的笑容,嫪毐的亲近举止,还是会影响她的。 让她渐渐忘记了自己是要去执行任务。 他们一路慢悠悠而来,遇到美景便驻足,遇到美食便大快朵颐。 仿佛,这只是一场和情人的亲密旅行。 这种远离杀戮与搏命,轻松、自由、随意,平凡而又普通的日子,对她来说,却美好的如梦一般....... 而嫪毐这种精通风月之人,自然最是懂得如何投其所好。 有的美人穷怕了,可以用金砸倒。 有的美人衣食无忧,向往浪漫,那就带她看星辰大海。 有的美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久处深闺,那就带她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像赵曦儿,从小就被当做杀人凶器培养。 早已习惯了风雨奔波,过惯了江湖血腥。 整天不是在杀人的路上,就是在刀光剑影中与人搏命厮杀。 最向往的,自然是远离江湖厮杀,过那平凡普通的日子。 恰似将军解甲归田,一如江湖封剑归隐。 惊鲵的身子微微后缩了下,却是并未再挣扎,任由嫪毐以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答非所问道:“你打算何时去魏国?” 嫪毐漂亮的眼眸眨了眨,随即脸上浮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似笑非笑道:“不急,还有三人在楚国执行任务,等他们到了再说。” 说着,他忽然心中一动,看着眼前雪白如玉一般的少女,那一双大大的漆黑的美眸,如黑色的宝石一般。 纯澈而清冷。 “曦儿,如果有一天,我和首领反目,你会帮他杀我,还是帮我?” 嫪毐的问话很犀利。 让赵曦儿这般绝顶剑客都不由身体一颤,蓦然抬眸,有些动容的看着他。 二人对视片刻,赵曦儿始终未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之后,嫪毐忽然自嘲一笑,随后松开了手。 他腰挎着天琊,负手而立在赵曦儿的身边,随后似忘记了刚刚的事一般。 喃喃道:“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说话间,便听到几道脚步声响起。 嫪毐扭头望去,便见胡夫人拉着小弄玉正在下楼。 小丫头依旧有些睡眼惺忪,不过眼角余光瞥到嫪毐后,那清纯的俏脸上便浮起了甜美的笑容,向嫪毐招了招手,娇声喊道:“大哥哥。” 嫪毐脸上再次挂上那俊美的笑容,向着小丫头招了招手。 待二人来到露台,嫪毐先是捏了捏弄玉那幼滑水嫩的脸蛋儿,方才看向胡夫人道:“姐姐睡得可好?” 胡夫人脸上亦是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十年牵肠挂肚,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能抱着女儿睡觉了,她自然倍觉幸福。 她本就是个难得的美人,如今多年凄苦尽去,脸上抹不去的哀容也渐渐消失,整个人看起来都明媚了许多。 今夜月美人更美,嫪毐看着眼前美艳,自然多了几分别样心思。 如此良宵,自然要有美酒佳肴助兴,才能不负今宵。 在嫪毐的撺掇下,碧翡、紫晶等女端来了不少美食。 嫪毐想要设宴赏月,美人们自然无人反对。 除焰灵姬、赵曦儿、胡夫人、弄玉外,碧翡等服侍过嫪毐的十女也都应邀而至。 倒是紫女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嫪毐的邀请,只让碧翡带了数坛美酒。 这酒亦是远近闻名,乃是紫女独创的佳酿——寒露兰花酿。 月是美月,酒是美酒,人也是美人。 一个个美人各有特色,或身材高挑,或腿特长,或是细腰似水轻软,或清纯,或性感,或妩媚,或柔美。 千娇百媚,各有风情。 让嫪毐置身花丛,看的目不暇接,听着身边的软语笑言,莺声燕语,也算尽享齐人之福。 期间欢声笑语,自不必细说,他有心想听听赵曦儿的琴艺,奈何美人高冷,死活不肯献艺,他也无奈。 倒是小弄玉活泼不少,居然主动表演。 嫪毐带着现在的或者未来的妻妾们,美美的胡吃海喝一顿,待她们吃完了,自然也就轮到自己吃美人的时候。 他本性就很散漫,最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 此刻听着弄玉抚出的婉转琴声,喝着寒露兰花酿,吃着各种珍馐美食,赏着清幽月色。 身边莺莺燕燕,个个秀色可餐,美人们婀娜多姿,绝色如画,脂粉的香味自也醉人。 让嫪毐不得不感慨,温柔乡,英雄冢,故人衬不起我。 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妩媚模样,着实让人忘却所有俗事。 看着这一个个撩人的绝色妖精,他突然明白,那什么君王从此不早朝,貌似,也不能怪人家是昏君啊。 这才几个?要是后宫佳丽三千,个个争宠献媚,这谁顶得住啊? 124章 娇羞胡夫人 月色清幽,夜半人静,清风徐徐,为这暑热的夏夜添了几分凉爽与惬意。 月华如水般倾泻在湖面上,揉碎了一片月光。 婉转的曲子已经终结,碧翡等美人们妙目含情的望着嫪毐,神情自是依依不舍,但嫪毐丝毫没有留下她们的意思。 美人无奈,只能相伴离开。 夜深了,焰灵姬早就告辞,赵曦儿也玉足一点,轻飘飘的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弄玉不堪熬夜,早就坐在嫪毐的怀中睡熟。 她的睡颜极为可人,小脸清纯漂亮,眉目也如画一般,嫪毐看着怀中熟睡的小丫头,心里爱煞。 尤其是那娇嫩粉唇的唇角,居然还流着口水,更是让他忍俊不禁。 一旁的胡夫人见嫪毐对女儿如此宠溺,自是心中惊喜。 但现在着实晚了,若非白天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下午,只怕她也早就困的要死了。 犹豫了下,便轻声道:“弟弟,天色不早了,姐姐先带玉儿回去休息,你也该早点睡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接过弄玉。 只是还未碰到弄玉,她那葱白的玉手便被嫪毐一把抓住。 右手被抓,胡夫人心头猛地一跳,俏脸瞬间一红,侧目望去,便见嫪毐那明亮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嫪毐看出胡夫人眼中的慌乱,却是微微一笑,盯着那白里透红的绝美俏脸,正色道:“姐姐睡了一下午,应该不困了吧?” 胡夫人有些慌乱的收回目光,不敢去瞧那似要把她吃了似得目光,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 嫪毐闻言,不由唇角微扬,随后道:“弄玉毕竟不小了,姐姐只怕抱不动了,还是我送她回房睡觉吧。” 说着,手指还忍不住在那幼滑柔软的玉手上摩挲了下,这才将之放开。 胡夫人的手一得自由,便立刻如被烫了一般收了回去。 嫪毐透过那微微起伏的心口,自然看的出胡夫人轻轻松了口气。 他的唇角微微动了动,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却是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轻轻将小弄玉抱起,转身便走向楼梯。 弄玉身材娇小,人高马大的嫪毐抱着她自然轻松。 谷  来到二楼共有七间卧室。 一间带有大堂的主卧,剩余的六间略小些,但也都带着一间小型的客厅。 赵曦儿住在最东边的那间房,焰灵姬便挑了最西边的那间。 而胡夫人的房间,则是紧挨着焰灵姬。 将弄玉放在软榻上后,嫪毐便自动离开了卧室,来到外间坐下。 胡夫人见嫪毐居然没走,心跳瞬间又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她为女儿脱去了外裳,又细心的盖好被子后,心中纠结了霎那,还是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好了?” 嫪毐见胡夫人走内间走了出来,扭头微笑道。 胡夫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宛若新婚的小媳妇儿似得,低着头,两只手纠缠在一起。 嫪毐见她那紧张模样,不由一笑,看向身旁的胡夫人。 这般柔媚的女子,天生一股温婉动人的气质,举止优雅,端庄贤淑,乃是正儿八经的古典美人,超级正点。 “胡姐姐,良宵难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何?” 胡夫人那雪白的俏脸刚恢复几分,闻言又唰的一下红透了。 虽然早就心有猜想,但当事情真要发生时,还是让她紧张不已。 胡夫人心跳如兔,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当初情窦初开,年方及笄(ji)的时光。 嫪毐看着她的俏脸,随手便微笑着牵起了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胡夫人任由嫪毐牵着自己,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但嫪毐自然可以听到她那略显急促的呼吸。 眼角余光看去,便见那雪肤玉颜已经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今天忙了一天,明天还有事,等后天就没事了。) 125章 老人 幽幽月色下,嫪毐带着蒙了面的胡夫人上了马车,随后驾着马车来到了司马府门口。 马车在刘意府邸停顿了片刻,随即一转,来到了斜对面的一家酒楼。 “胡姐姐,我们到了。” 胡夫人掀起车帘,看了眼这平日里常见的宜宾楼。 她面上蒙着黑布,露在外面的柳眉不由眉头一皱,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嫪毐。 原本嫪毐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胡夫人还以为,这位敢在刘意面前大胆直言,承认觊觎自己身体,垂涎自己美色的弟弟,会带自己回他的房间。 然后,再对她做些让人想想就面红耳赤的事情。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带自己来这里。 这宜宾楼乃是这道街最大的酒楼,就建在司马府的斜对面。 是刘意最常去的地方。 她虽然从未进去过,但却吃过不少从这里买来的酒菜。 且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即便深居简出,到底也会常路过。 “弟弟,我们来宜宾楼做什么?” 随着双方的不断接触,胡夫人已然可以坦然的称呼嫪毐为弟弟。 嫪毐闻言,却是面带神秘的笑道:“去见一位你认识的故人。” 说着,便在胡夫人疑惑的目光下,带着她下了马车。 嫪毐一手拉着胡夫人的手腕,抬头打量起这宜宾楼来。 这宜宾楼并不大,只有三层,平日了即便到了三更半夜,也多的是贪杯或者宴请的宾客。 不过今晚的宜宾楼虽然灯火通明,却是并未开门营业。 嫪毐拉着一脸懵逼的胡夫人走到门口,轻轻叩了三下。 里面立刻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听“吱呀”一声响,木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汉子见到嫪毐,连忙侧身让道,并恭敬的躬身行礼道:“柳申见过主人。” 嫪毐似乎对于柳申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辛苦你了,那人可还在此?” 说着,嫪毐便带着胡夫人走进了楼里。 柳申待嫪毐和胡夫人进来后,轻轻关上了门,这才道:“就在后院的柴房里,可要属下去唤他过来?” 嫪毐微微颔首,淡淡道:“带他来二楼的雅间见我。” 柳申轻轻一拱手,便转身快步离去。 嫪毐扭头看了眼身段婀娜曼妙的胡夫人,也不解释,只面带微笑的带她上了二楼的雅间。 自从昨天姬无夜确定了那人的藏身之地后,将消息传给了他,嫪毐便让柳申将宜宾楼包了下来。 胡夫人面纱上的美眸水汪汪的,眼波流转间,如一池秋水般,水光潋滟。 二人分别落座,那双柔媚的妙目便有些疑惑四下打量起来,尽管心中疑惑,但嫪毐既然不愿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 只等那位神秘的故人过来,一看便知。 嫪毐见此,心中也不由暗赞胡夫人之贤淑。 他拿起旁边的茶壶,亲手为其斟了杯凉茶,递到她身边道:“胡姐姐,这里的凉茶乃是新郑一绝,想必你也品尝过,请。” “多谢。” 胡夫人道了声谢,顺手接过了凉茶,低眸打量了一眼,便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嫪毐欣赏着眼前的美人,胡夫人的身材本就是顶级的火辣,虽腰不及紫女的小蛮腰那般勾人,但也纤细如柳。 大长腿亦不如焰灵姬那般纤细迷人,略显丰润,但也修长高挑,可玩儿年。 但凶脯却是鼓鼓当当的,傲视群芳,比紫女都要凶上几分,充满了成熟风韵。 美人秀色可餐,他微笑着欣赏了片刻,忽然心中一动,透过珠帘,侧目看向门口,便见一衣衫褴褛的老者缓缓映入视线。 嫪毐眼眸微眯,细细打量着眼前佝偻的白首老者,目光一转,看向身旁的胡夫人。 “啪~”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水杯落地碎裂的声音随之响起。 而向来端庄贤淑,行事稳重的胡夫人,则正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 一双浑浊沧桑的眼睛,也在怔怔的望着她。 嫪毐看着眼前的“老人”,即便心中早就准备,亦是眉头皱起,心情复杂。 他带着胡夫人来这里,见藏身在此的李开,自然不会是为了让二人破镜重圆,更不是送女的。 他对胡夫人的垂涎之心,月韵小筑的女人们早已心知肚明。 自然不会傻傻的来送女。 他带着胡夫人来这里,是想彻底斩断她心中的美好的。 每个人都年轻过,自然也都有心中的白月光。 胡夫人的青春懵懂他无力改变,但却可以把她心中的白月光给抹去。 这是个可怜的男人,也曾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忠义痴情,英俊帅气。 如今沦落得,虽只是中年,却已满头灰发,身形佝偻。 其悲惨的遭遇,可怜到连嫪毐都忍不住唏嘘,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对方。 126章 英雄落寞 “壮士暮年,英雄老矣,你不该回来的。” 嫪毐略带叹息的话语,让老人的眼珠一动,其内的激动顿消。 他的目光恢复沉静,那双眼也瞬间黯了下去,如死灰一般,看不出半点生机。 眼前衣衫褴褛、满面沧桑的老人,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才中年而已。 甚至曾经,也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少年英雄。 如今却满头灰发,身形佝偻,尽显沧桑,脸上还因为伤疤而缠着布条,穿着一身脏兮兮的下等奴仆服装,似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他的声音,同样有些沙哑:“不该回来吗?或许吧。” 李开的视线转向嫪毐,先是自嘲一笑,随即沉声道:“但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胡夫人温柔娴淑,向来行事稳重,即便骤然见到李开,一时难以置信,失手摔了茶杯,但也并未有其他出格的事情。 她依旧坐在嫪毐的身边,垂眸看向地面,在嫪毐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一滴珠泪,悄然自她的眼角滑落。 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轻轻用袖子拭去。 “阁下认识我?” 老人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 嫪毐反问道:“将军不也认识我吗?” 老人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一时间,神色竟是复杂无比。 他微微摇头叹息,声音满是悲凉与自嘲道:“呵呵,将军,将军,真的想不到啊,时隔这么多年,还能愿意这般称呼我的,竟会是秦国的人。” 嫪毐看着眼前满脸悲壮与沧桑的老人,亦是有些唏嘘。 这世道就是如此的可笑,忠义之将,为国尽忠,战死沙场,英雄大都以悲剧落幕,妻离子散。 而奸恶小人,却升官发财,财se尽收。 “李开将军之忠义,我也极为佩服,只可惜,阁下错生在了韩国,英雄不仅无用武之地,反而遭奸邪所害。” 李开听闻此言,却是冷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呵呵,错吗?或许吧,错的只是那些人,但我李开生为h国人,此生不悔!” 嫪毐不愿在这方面多言,忽然神情玩味道:“你不该回来的,若是你誓死尽忠的韩王,知道了当年的右司马还活着,你觉得,他会怎样看你?” 眼前之人,是胡夫人的前夫,也是弄玉的生父,一个可悲可叹的英雄。 对于李开,嫪毐并未有杀他的心思。 毕竟是弄玉的父亲,将来也算是自己的老岳父,想娶人家女儿,再想杀人家,未免有些过分。 李开的眼中满是灰败与黯然,身子似乎又佝偻了几分,再也没了当初的威武不凡。 嫪毐说的这些,他又如何不知? 对于他来说,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因为死了,他是尽忠洒血的将军,一世英名,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死,他是英雄。 而活着,他却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现实的残酷。 为国尽忠是他的信仰,可死后,在韩王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人生信仰多么的可笑。 “曾经的右司马李开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挂念妻女的残废罢了。” 嫪毐默然片刻,目光由怜悯转为冷漠,淡淡道:“我很佩服你,也很同情你。但你的存在,只会让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刘意已经死了,胡夫人与弄玉由我照顾,终此一生,都会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说着,嫪毐拿出一个钱袋子,扔进了他手里。 继续道:“这些钱够你后半生无忧度日了,走吧,汝之妻女,勿虑也。” 说完,嫪毐便看向了一旁的胡夫人。 后者眼圈红红的,却是并未多说什么。 李开在原地愣了一刹那, 终究,他还是缓缓转身,向着嫪毐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拜。 又不舍的看了眼胡夫人,目光满是不舍与悲凉。 佝偻着身子,终究化为一声轻叹,便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门口。 他之所以选择在宜宾楼做仆役,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偷偷看一眼妻子。 如今刘意的结局已经注定,妻女也有人照顾,他的心愿已了。 对于他来说,嫪毐是他的恩人,他这样残废之人,想要报仇雪恨,自是无能为力。 如今,大仇嫪毐替他报了,以后妻女也自有他照顾,他,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虽然心在滴血,可终究,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尽管不舍,但离开,是他能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嫪毐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亦是难免一叹。 随即扭头看向胡夫人,后者看着门口,也是怔然不语许久。 曾经的白月光,曾经心中英姿勃勃的俊美将军,如今成了如此模样,让她也大为震撼。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如今的颓废与苍老,她的脑海里,会一直停留在当初年轻时美好的样子,他李开在她心里,也将一直都是英俊的,帅气的,意气风发。 如今,亲眼见到了他现在的模样,对她的震撼,自然是极大的。 但对于嫪毐来说,她心里的白月光没了,自己才能更快的走进她的心里。 127章 姐姐这......血 夏天的雨,总是匆忙的。 去宜宾楼时还明月幽幽的夏夜,刚回来紫兰轩没半刻钟,就已经浓云如墨,席卷苍穹。 没多久,一道道轰隆声,便响了起来。 轰隆隆~ 轰~ 黑云压城,伴随着一阵清凉的狂风肆虐而起,瞬间将闷热之气扫尽。 天空之中,闷雷电闪,豆大的雨珠忽然啪啪啪的落了下来,转眼间,便成倾盆大雨。 主卧内; 听着外面风雷俱动,天气一下子凉爽起来,让嫪毐忍不住下了床,缓缓走至窗边。 一开窗,风雨顿时呼啸而入,将赤着上半身的嫪毐打湿。 嫪毐无奈,只能再次将窗户关上。 自刚才送走李开后,嫪毐便带着胡夫人径直回了月韵小筑。 嫪毐也没再客气,直接趁热打铁,邀请胡夫人今晚留宿他那里。 自宜宾楼出来后,胡夫人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也不知是放心了,看开了,还是说接受了现在的结果,总之面上表情已然看不出异样。 曾经的李开,英俊,帅气,勇武,年纪轻轻便已是右司马的高级武官,前途不可限量。 可以说,李开是胡夫人的青春,是胡夫人的回忆,而青春和回忆,总是比现在美好的。 胡夫人和李开生离死别时,李开还是风华正茂、英气十足的模样。 这样的完美形象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十年未变,甚至终此一生都不会变。 每当她回忆时,脑海里闪现的,都是他英俊的面容。 即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开的面容已经模糊,在她的心里,也是美好的象征,也是无可替代的。 对于胡夫人来说,即便后来者再优秀,李开都是无法替代的。 但她真的永远爱着李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爱的,甚至都不是曾经的李开,而是曾经青春懵懂时的美好。 也可以说,是一种自我催眠。 她的潜意识一直告诉她,她爱的是李开,所以即便后来随着时间的消磨,她已经忘了李开的模样,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个对不上面孔的名字。 她的心里,依旧觉得自己是爱着他的。 可当李开的形象,从英俊帅气,意气风发,英气十足,换成了现在的衣衫褴褛,弓背驼腰,丑陋不堪,风姿全无。 对于胡夫人而言,完全就是形象的崩塌。 即便她不是嫌贫爱富,不是不可共患难的女人。 现在不会因为他如今的落魄而不爱他,但也绝对不会长久。 或许会有遗憾,但不再完美。 所以最终,李开走了,不得不走。 而面对嫪毐的求欢,胡夫人也没有拒绝,只是道了声要去沐浴,便让嫪毐先回来了。 他认命了,选择永远的离开。 她也认命了,选择从心里接受他嫪毐。 春宵的美好即将到来,自是让嫪毐有些期待。 既然李开的想象不再完美,不再无懈可击。 既然胡夫人的心里有孔可入,他嫪毐就有自信,完全赢得她的身心。 似乎感受到了嫪毐的期待,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便轻轻自楼道传了过来。 听那声音,蹑手蹑脚的,似乎特意放慢了脚步,生怕别人听见,好似亻俞情一般。 嫪毐莫名有了些刺激的感觉,亦是踮着脚尖,偷偷打开了门。 便见一袭绿色睡裙的胡夫人正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垂眉低首,雪白的脸颊似抹了胭脂一般。 尚还有些湿的青丝如瀑一般,垂散在腰际,随风一吹,顿时飞扬飘动,传来一阵阵幽雅的清香。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沐浴后的美人,自是别有一番清丽姿色。 嫪毐欣赏着眼前陷入娇羞的绝色,微微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似笑非笑道:“胡姐姐,里面请。” 胡夫人在嫪毐的注视下,莲步轻移,缓缓走进主卧的外间大厅。 嫪毐随后关上了门,便见那曼妙婀娜的娇躯已经直接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见此,他不由微微一笑,随即连忙跟了进去。 刚进卧室,便见胡夫人背对着自己站在桌边。 嫪毐欣赏着那玲珑的倩影,目光扫过那如柳一般纤细轻软的腰肢,最终落在了那鼓鼓的水蜜桃上。 从后面看去,可以看到美人依旧低着头, 在美人逐渐不安下,嫪毐终于来到了胡夫人身后。 他自后面将那窈窕婀娜轻轻抱住,双手环过纤腰,落在了那平坦的小腹上。 美人衣衫单薄,嫪毐将下巴凑到了美人削肩上,轻轻嗅了嗅那迷人的体香,柔声道:“姐姐前半生太苦了,今后余生,弟弟都会让你幸福的。” 胡夫人娇躯轻颤,听着近在耳边的柔情话语,原本还有些黯然的心,忽然温暖了起来。 那因为紧张羞涩而僵硬的娇躯,渐渐软了下去。 她的目光也渐渐徐曼柔情,雪颊依旧滚烫殷红,一双美眸也水意涟涟。 “弟弟年轻俊美,前途无限,姐姐不过蒲柳之姿,还嫁了两次,如何当得起弟弟错爱?” 胡夫人的温婉柔美的气质在此时尽显,那幽楚微颤的声音,蹙起的蛾眉,凄婉的眼神,让人爱煞怜煞。 嫪毐微微抱紧了怀中窈窕的身子,温柔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我是真心喜欢姐姐的。” “或许,我风流,多情,但也向来最重感情,最长情,对于姐姐,对于我心爱的女人,弟弟绝不会始乱终弃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弄玉的。” 耳边被嫪毐吐出的热气袭扰,让胡夫人忍不住缩了缩肩,微微闭上眼眸,细细感受着对方的温柔与情意。 许久许久之后,才传来了她温柔的声音。 “还请弟弟垂怜........” 嫪毐闻言,脸上露出俊美的笑容。 随即将那曼妙婀娜的娇躯拦腰抱起,将之放在了软榻上,三千青丝垂落下来,薄薄的轻衫睡裙亦随之被剥落。 ......... 大约三分钟后..... 嫪毐看着洁白的雪原上,那点点绽放的血红梅花,一时之间,也是错愕当场。 他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那梨花带雨的玉颜,微微咂舌道:“姐姐,这......血?” 128章 娘亲只是累了(求订阅) 月韵小筑,二楼主卧; 软榻之上,床单素白,血似红梅。 天还未亮,剪走朵朵红梅的胡夫人便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得了胡夫人处元的嫪毐,则一脸惬意的闭目打坐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胡夫人居然只是李开的续弦。 原来胡夫人与李开当年定情时,李开还有一尚在襁褓的女儿,其母亲因孩子难产而死,李开家中再无亲人,只能让人带在身边。 他们成婚当日,还未入洞房,心怀嫉妒的刘意便找借口调走了李开。 随后火雨山庄被劫掠,胡夫人为了保护情郎的女儿,托孤于贴身侍女,自己则误信了刘意,又为了保护妹妹,便嫁给了刘意。 不成想刘意心里出了问题,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被吓得,对胡夫人无法人道,这才把那象征着清白的处元便宜了嫪毐。 虽说当曹贼好,但是若美人能完完全全的全都属于自己,嫪毐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如此一来,也更方便嫪毐赢得胡夫人的身心。 一宿春水如潮汐,胡夫人终于兑现了她的诺言,做牛做马,涌泉相报。 大雨过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阳光也格外的明媚。 天地万物,焕然一新,就连树叶也绿的透亮,仿佛被洗刷过了一般。 树叶葳蕤青翠,只有那姹紫嫣红,残花满地,看上去多了几分凄美。 小弄玉一大早起了床,见外面晨曦已露,净湖翠林幽美而清静,远远望去,尽是一片甚为养眼的新绿。 她俏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欣赏着雨后晨曦的美好,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娇嫩到粉唇大大张开,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气。 又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传来了雨后泥土的芬芳气息,让她俏脸上露出惬意之色,那清纯甜美的笑容竟是让周遭美景都明丽了几分。 清晨的空气如此清新,景色如此美好,弄玉有心叫来母亲一起欣赏,便蹦蹦跳跳的跑回了房间。 “娘亲。” 小弄玉走到胡夫人床前,见胡夫人依旧睡得正酣,不由趴到了床前轻摇着她的胳膊喊道。 昨晚当牛做马,操劳奔波了一夜,胡夫人早已疲累不堪,一直如在云端。 如今睡得正熟,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她以为那个臭弟弟又想了,便似哭泣般,情不自禁的呓语道:“唔,弟弟,嫑.....” 小弄玉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不解之色,只见娘亲竟浑身透露着一股前所未见的慵懒与魅惑气息。 美丽的脸蛋上,更是肌肤娇红光泽,柔眉尽展,容光焕发,眉眼间还留着一股她未曾见过的味道。 弄玉轻轻嗅了一下,发现母亲身上还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 透过半解的薄衫睡裙,可见胸口还有一颗颗红肿,宛若草莓一般。 弄玉心中一惊,担忧道:“娘亲,你怎么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胡夫人打了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她赫然睁开双眼,便见到女儿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时,心中一羞,差点没臊出个好歹来。 她强忍着心中羞臊,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颤声安慰道:“玉儿不必担心,娘亲没事,就是太累了。” “哦,”小玉儿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娇声道:“娘亲没事就好。” 胡夫人强笑了一声,勉力不让女儿看出什么,安慰道:“玉儿乖,是不是饿了?” “娘亲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她说着就要起床,然而一整宿的疯狂折驣,让她身体犹如散了架一般,早已使不上半分力气。 此刻又困又累,浑身柔弱无骨,手刚撑起身体,便又倒了下去。 “娘亲~” 小弄玉吓了一跳,忍不住娇呼出声。 胡夫人心中有鬼,自不敢让女儿多待,便柔声道:“玉儿,娘亲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太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小弄玉闻言,拉着母亲的手道:“那娘亲再睡会儿,我去给娘亲倒水。” 说着从桌上倒了杯茶水,待看着胡夫人喝下后,才在胡夫人的催促下出了门。 待女儿离开后,胡夫人才大松了口气,这时,那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袭上心头,让她只觉浑身一阵酥软,好似灵魂都要荡漾起来了一般。 早就该享受雨露的年纪,却被整整压抑了十年,如今一朝得以释放,自然会带来井喷式的爆发与疯狂。 如同火山一般,一朝喷出,便是融化一切的炙热与恐怖的温度。 花开堪折直须折,她这朵娇花开了许久许久,终于还是被人摘取了。 回想起那种飘飘然如欲羽化升仙的感觉,胡夫人不由一阵云里雾里,美眸中眼波流转,荡漾着阵阵妩媚涟漪,媚眼留椿。 就连雪白的肌肤上亦是生霞染脂,娇颜晕红,想昨夜的羞人场景,又是娇羞不已,又是轻嗔含痴。 她从未想过,原来闺中蜜事会是这般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嘴角和脸上的痕迹,一股困意袭来,便再次睡了过去。 ....... 大将军府; 大厅内,姬无夜看着鬼魅般出现在旁边客位上的嫪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还是强压下心中怒气,状似毫不在意的淡淡道: “呵呵,嫪毐兄不在紫兰轩里风流快活,怎么有空来找本将军了?” 嫪毐今日依旧是一身白衣,一副贵族子弟的打扮,他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自斟自饮罢,方才笑道: “姬大将军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如何?百越宝藏可找到了?” 姬无夜闻言,阴鸷的眸子忍不住看了眼嫪毐,盯着他道:“怎么?罗网又对百越宝藏感兴趣了?” 嫪毐呵呵笑道:“百越宝藏与苍龙七宿有牵连,罗网当然感兴趣。” 姬无夜闻言,阴森一笑,冷冷的道:“这么说,你来此,是为了夺宝来的?” 嫪毐冷笑道:“罗网感兴趣的东西,并不代表我会感兴趣,只要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别透漏风声,自然没人去跟你抢。” “呵呵~” 姬无夜闻言,呵呵一笑,随后道:“当年火雨山庄一案,和嫪毐兄弟说的几无二致,的确是刘意勾结断发三狼做的,不过他们对百越宝藏知道的并不多。” “刘意已经招了,但是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还不足以找到宝藏。” 谷  嫪毐翘着二郎腿,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这就与我无关了。” 姬无夜缓缓起身,走到嫪毐身边后,亲自为其斟了杯酒,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边道:“那不知嫪毐兄此来何意?” 姬无夜亲自敬酒,嫪毐倒也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喝完酒后,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淡淡道: “此来有两件事,第一,既然将军已经审问完了刘意和兀鹫,是不是该把他们两个交给我处置了?” 姬无夜的目光,即便是在笑时,依旧给人以阴鸷的感觉:“嫪毐兄要他们做什么?” 嫪毐淡淡道:“他们杀了火雨公全家,如今火雨公的女儿成了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把他们带回去,交给火雨公的两个女儿亲自处置。” 姬无夜闻言,呵呵笑道:“嫪毐兄为了胡家姐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嫪毐道:“博美人芳心而已。” 姬无夜呵了一声,冷笑道:“天下美人多的是,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想要,就直接用强就是了,不从就打,打到她从了你为止,我最喜欢听女人哭泣和求饶的声音。” 说着,他大手一抓,身边为他添酒的小美人立刻娇呼一声,已然被姬无夜如拎小鸡一般,掐着脖子提起。 小美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被姬无夜掐着脖子,自是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拼命挣扎。 直到其快被掐死的时候,姬无夜才一把将她扔了出去。 姬无夜一脸得意的看着少女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不无炫耀道:“就像她,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性烈的厉害。 狠狠地折磨几次,打上几回,这贱人不就听话了?瞧瞧现在,跟个乖顺的绵羊似得。” 嫪毐轻呵了一声,有些好笑的反问道:“你在教我?” 姬无夜笑道:“嫪毐兄的威名,本将军也是久仰,论起顽女人,谁敢说能教嫪毐兄呢?” 嫪毐呵呵一笑,却是懒得再跟他废话,也没有救这个少女的打算。 不只是因为她已经被姬无夜玷污了,更多的,是在新郑,每天都有很多精挑细选的少女,如她一般,被送入姬无夜府中。 除非立马把姬无夜杀了,不然的话,根本救不完。 “这第二件事呢,就是胡美人。” 姬无夜淡淡道:“嫪毐兄想怎么做?” 嫪毐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只说出我想要的,怎么做,自然由你说了算。” 姬无夜闻言,眉头一皱,沉吟道:“单是一个胡美人自然好说,不过,最近胡美人和四公子韩宇走得很近,韩宇心机极深,倒是有些难办。” “哦?” 嫪毐眉间一挑,随即便大概猜出了其中因由。 四公子韩宇心机深沉,素有野心,一直想替代太子做储君,将来好成为韩王。 而胡美人身在深宫,有明珠夫人在,内卷的也很厉害,想要过得好点也是难得很。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若是联手,倒也合情合理。 至于什么韩宇和胡美人有染之类的猜测,嫪毐自然不会信的。 以韩宇的心机与城府,只要做了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给人留下与后妃有染的把柄? 被韩王或者其他想害他的人知道了,那他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想到此处,嫪毐呵呵一笑,随即道:“那也好说,我听说胡美人向来喜欢看戏,还得了韩王的特许,可以出宫看戏。” “她与姐姐胡夫人也因此可以在戏院常常相见,那就等她看戏时,我再想办法弄走便是。” 姬无夜皱眉道:“后妃被当街掳走,那个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韩王那老家伙,岂能善罢甘休?” 嫪毐闻言,忽然邪邪一笑,淡淡道:“那就放一把火不就好了?” 姬无夜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向嫪毐遥敬一杯,沉声道:“这主意不错。” 嫪毐微微颔首,随后道:“那就今晚好了,我会让胡夫人去邀请胡美人看戏,然后让她把今晚的行动告诉胡美人,以免惊吓到美人。” 姬无夜有些不以为然的呵了一声,对于嫪毐喜欢人妇的喜好,实在是有些不敢苟同。 自己的事情商量妥了,嫪毐想起了天泽的事。 他虽然对天泽不感冒,甚至还有些厌恶,但毕竟答应了焰灵姬小妹妹的事,他向来不喜对女人食言。 便道:“姬大将军还真是爽快,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那我也就帮你一次。” “哦?” 姬无夜闻言,微微有些意外。 嫪毐微笑道:“你既然得到了刘意劫走的东西,不是苦于对百越宝藏知之甚少,无法找到宝藏吗?” “我倒是知道一人,对百越宝藏颇有研究,甚至可以说极为熟悉,利用他,想来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姬无夜微微坐正了身体,正色道:“谁?” 嫪毐淡淡道:“赤眉龙蛇——天泽。” “那个百越王的废太子?” “就是他。”嫪毐点了点头,继续道:“反正他在你的手里,还不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姬无夜浓眉紧皱,眼中升起的亮光瞬间淡了几分。 怒气隐隐的道:“哼,那块硬骨头,这么多年,不知对他用了多少刑,关于百越宝藏的事,他从来都是闭口不谈。” “即便用毒蛊折磨他,都没松过口。” 说着,还一脸愤恨的拍了拍桌子。 嫪毐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微微一笑后,继续道:“想要达到一种目的,手段有很多,关键要看你怎么做。” 姬无夜微微扬了扬唇角,问道:“哦?不知嫪毐兄有何高见?” 嫪毐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酒,随即邪笑道:“百越宝藏不止你想得到,天泽想要复国,想要复仇,比你更想得到。” “将军何不将天泽放出来,让他去解开百越宝藏的秘密,然后,将军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姬无夜皱眉道:“你说的方法,本将军自然也想过,只是赤眉龙蛇武功奇高,手下也多是能人异士,一旦放了,恐生变故。” 嫪毐呵呵冷笑道:“在这新郑,你姬无夜还怕掌控不了区区一个百越废太子?” 129章 胡美人 “话虽不错,但谁又能保证,螳螂捕蝉,黄雀之后,会不会有猎鹰坐收其利呢?” 姬无夜闻言,却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随即冷眼看向嫪毐,淡淡的道。 姬无夜相貌五大三粗的,乃是武将出身,是个真正内外兼修的高手。 不仅刀法精湛,霸道绝伦,一身横练功夫之强,连能够洞穿层层护甲的特制铜刺也无法伤及他的血肉之躯。 单横练功夫,亦可以说天下少有,比之典庆也不遑多让。 这样一个粗鲁的武将,专横跋扈,贪图美色,但若是觉得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是一介武夫,那就大错特错了。 姬无夜老奸巨猾,醉心权力,若是没有极深的城府和心机,又岂能权倾韩国朝野? 嫪毐见姬无夜看向自己,却是冷笑一声,淡淡道:“我若是有心争夺那百越宝藏,那东西,也就不会到你手中了。” 姬无夜冷笑道:“呵呵,本将军可不信,有人会对宝藏和那神秘的力量不感兴趣。” 嫪毐好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主意我给你出了,决定权在你,做与不做,关我屁事?” 说着,便站起了身,外面明媚的阳光自大门口照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浑身顿觉暖洋洋的。 嫪毐伸了个懒腰,无奈道:“唉,阳光如此美好,佳人多么美妙,老子居然在此跟你磨叽了半天,真他娘的晦气。” 念叨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姬无夜瞪着两个白眼珠子,目光逐渐幽深起来。 刚出将军府门,便见一辆马车也正好在门前停下,紧接着,便见一只满身翠绿、遍体金黄的矮胖小老头出现在了嫪毐的面前。 这人物实在特殊,让嫪毐记忆深刻,嫪毐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乘着自己的马车再回到紫兰轩,一入月韵小筑,便见惊鲵赵曦儿正坐在露台的木椅上,独自品茶发呆。 似乎自从跟嫪毐在一起后,赵曦儿便喜欢上了白裙子,总是一袭白衣如雪一般,配上那冷艳绝色的俏脸,直如九天仙子。 冰雪美人虽然又冷又艳又飒,但嫪毐知道,那冰冷的外表下,其实还有一颗坚强且柔软的内心。 嫪毐远远的望着那婀娜的倩影,直到对方发现了自己,漆黑纯澈的美眸幽幽看来,嫪毐才微微扬了下唇角,迈步上前。 “今儿天气不错,怎么只有你自己在这里?她们呢?” 说着,便很是熟练地在赵曦儿身边坐下,先是拿起她用的茶盏,将里面的清茶一饮而尽,随后右手便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纤腰。 赵曦儿依旧面色平淡,如一面水平如镜的湖泊,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任由他的坏手轻薄着自己。 只淡淡的道:“焰灵姬带着弄玉去玩了,那位胡夫人,应该还在楼上。” 那漆黑到不见丝毫眼白的瞳孔,幽幽淡淡的望着自己,纯净而又清澈,如月下的一泓幽泉,看的嫪毐莫名有些心虚。 嫪毐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手指依旧在那腰肢间的幼滑软肤上轻轻捏着,却是笑道:“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赵曦儿闻言,眸光不由闪烁了下,随即目光收回,看着远方的湖水悠悠,清声道:“百越宝藏之事,事关苍龙七宿,首领向来极为重视。” “韩国又是大秦东出,首当其冲之地,罗网在此的势力有多少,你应该最清楚。” 说着,不等嫪毐回话,便直接道:“你能保证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首领不会知晓吗?” 嫪毐闻言,微笑道:“这些我心中有数,罗网在新郑这里的部署,之前一直都是由我负责,我虽然在这里只来过一次,对其他地方不熟悉,但对罗网的潜伏之地,却是再熟悉不过。” “再者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有一千种理由可以圆回来。” 赵曦儿听了嫪毐的话,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为嫪毐添了一杯茶,便起身走到栏杆处,倚栏而望着眼前的清澈小湖。 从嫪毐的视线看去,便见少女苗条婀娜的身子伏在栏杆上,凸出了一方青涩娇小,却又浑圆挺翘的水蜜桃。 嫪毐起身,随后自然而然的从后面将那窈窕的身姿抱住,身体贴着那水蜜桃,伏在赵曦儿耳边轻声道:“不错,我家曦儿知道担心我了,我很开心。” 赵曦儿娇躯轻轻颤了一下,耳垂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忍不住缩了缩肩,想要躲避身后坏人的骚扰。 奈何嫪毐不依不饶,赵曦儿无奈,便在嫪毐震惊的目光一下,一脚踢飞了身前的栏杆,然后身体一震,将嫪毐的手震开。 紧接着,人便轻飘飘的飞到了湖对面。 嫪毐呆呆的看着那平静坐在湖对面的倩影,无语了片刻,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忽然扭头看向二楼,便见胡夫人正手托香腮,笑吟吟地看着他。 嫪毐瞬间有了新的目标,立刻飞身而上....... 这个世界的江湖,很复杂。 不只有什么道家、阴阳家、墨家、儒家、鬼谷之类的,这家那家。 还有很多很多江湖势力。 比如马家堡,比如四大派的清霄派、八卦门、丹岳门和苍松派。 夜幕和罗网还有铁血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江湖势力,有的是纯粹的江湖,还有许多,则和政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七绝堂和毒蝎门,就是新郑典型的江湖势力。 不过因为这两个门派实力不强,且一向不敢招惹大人物,似姬无夜这般的大佬,自然也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夕阳落幕,黑夜降临。 七绝堂的堂口并不是什么豪华的建筑,如果从外望去,不过是个略大些的宅院而已,且看起来还有些残破。 外面也只有四名壮年守着而已。 天色一黑,嫪毐安排赵曦儿陪着胡夫人去了戏院之后,便独自一人,悄然来到了这里。 他以后还要在新郑布局,需要地头蛇来帮自己做事和打听消息,但罗网的人暂时不能用,只好来找七绝堂了。 七绝堂是韩国旧将唐七所创,曾在百越之地立过功,总体实力不大,做的事也不够光明磊落,但胜在还有几分底线,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七绝堂堂主的伙食,似乎有点寒酸。”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正在独自用饭的唐七吓了一跳,待看到如鬼魅般出现在房间内的嫪毐后,又忍不住瞳孔一缩。 唐七已然头发花白,人虽然老了,但军人的精气神还在,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放下碗筷后,淡淡道:“呵呵,年龄大了,不过果腹而已,让阁下见笑了。” 嫪毐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中大致猜出了七绝堂的拮据,微笑道:“人生苦短,年龄大了,才更该要好好享受余生,否则一辈子吃苦,临死弥留之际,回想此生,岂不悲苦?” 唐七淡淡一笑,重复道:“人生苦短......呵呵.....” 他轻笑一声,似不想再谈论此事,看向眼前的神秘男子道:“阁下想必不是来杀唐某的吧?” 嫪毐淡淡道:“猜得不错。” “那不知夜里到访,所为何事?”唐七坐在嫪毐的面前,腰板挺得笔直,瘦削的脸上,一双老目却分外有神。 上过战场的人,精气神都非常人能比,即便唐七年纪已然不小,但还是精神奕奕。 嫪毐淡淡道:“七绝堂的路走的太近了,我想让它过了那座桥。” ....... 梅苑是韩国最大最奢华的戏院,也是贵胄王侯经常出入的场所。 有资格来这里的人,大都身份尊贵,尤其是贵妇,平日里闲着无事,便喜欢来戏院里听听戏曲。 甚至连宫内大王的姬妾,都时有来此看戏。 今晚,赵国著名的俳优将在此出演“巫山之会”。 消息早就传出,一到晚间,便有不少贵人乘着马车来此。 有的是头发雪白、身材佝偻的老人,有儒雅贵气的中年人,亦有雍容端庄的贵妇或者身着华服的名门小姐。 在这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看戏,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乐子,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年轻的贵族子弟喜欢声色犬马,最喜青楼楚馆,女人去不了那种地方,自然喜欢看戏的会更多些。 除了女人,早已有心无力的老人,更多也会喜欢来听听戏曲。 因为年轻的男子,更喜欢欣赏乐舞,然后在搂着美人温存一番。 嫪毐赶到梅苑时,刚下马车,就见墨鸦一直等候在门口,再次见到墨鸦,嫪毐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啧啧几声笑道:“墨鸦兄,今晚又要麻烦你了,改天一定请你好好喝上几杯。” 墨鸦嘴角抽了抽,心道若是跟你一起喝酒,将军不把我撕了才怪。 他冷冷的看了嫪毐一眼,也没理他,便转身向着梅苑内走去,边走边道:“大将军已然等候多时,阁下还是抓紧请吧。” 嫪毐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却是缓步入内,梅苑不愧为达官贵胄才有资格来的地方,这里的布置的确相当华丽别致。 既有假山池水,山水相谐,又有竹林幽幽,花草锦簇,游廊蜿蜒,曲径通幽。 楼宇亦是精美,彩色的灯笼高高挂起,不少身着华服锦衣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或闲聊互恭,或说笑打趣。 灯火通明的戏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嫪毐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跟随着墨鸦进入大厅,又径直来到二楼,进入一处雅间。 这雅间是一间套房,外室设有长桌坐榻,备有美酒佳肴,可供款待宾客,内有卧室,不仅有纱帐香榻,可供小憩,亦有一扇落地窗,窗内是长桌坐榻,可供看戏。 梅苑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二楼更是如此,能在二楼看戏的,更是韩国上流社会最顶尖的存在才有资格。 让嫪毐意外的是,推门走进雅间之后,房间内虽然备好了珍馐佳酿,极为丰盛,但却空无一人。 嫪毐皱眉回头,淡淡道:“老姬呢?” 身后的墨鸦依旧神情冷酷,面无表情的道:“今晚太子奉大王之命,护送胡美人前来看戏,就在对面雅间。” “哦?不是四公子?” 墨鸦道:“四公子向来精于算计,阁下想让他过来?” 说着,也不待嫪毐回答,继续道:“大将军与太子素来交好,临时有事,便去寻太子商议去了,还请阁下暂且稍等。” 嫪毐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刚要走至桌边坐下,却听墨鸦又道:“还请阁下暂时于内室小憩。” 嫪毐眉间一挑,笑看着墨鸦道:“哦?胡夫人呢?怎么,老姬今夜到底怎么安排的?” 墨鸦依旧酷酷的道:“胡夫人说阁下吩咐的事她已办好,就先回去了。阁下只管暂时小憩,一切将军都已安排好了,待会儿自有惊喜会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将房门紧紧合上。 嫪毐耸耸肩,既然把事情交给了姬无夜去做,他自然懒得去探究,便依言掀起珠帘,进入内室,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内室极大,首先见到的,最南边的一张软榻,除此之外,还摆了不少盆景,而北边则是一扇落地窗,由几扇屏风遮挡,中间还有一张梨木长桌和一张坐榻。 其实说是落地窗,不过是类似的岛国的推拉门罢了,见窗户关着,嫪毐轻笑一声,便掀开粉红的纱帐,噗通一声躺在了床上。 他伸了个懒腰,无聊的躺在床榻上,想着接下来需要的事情。 今夜的戏还未正式开始,胡夫人提前离去,想来是怕自己留下碍事。 想到此处,嫪毐也不禁暗叹胡夫人之贤淑温婉。 他跟她说起此事时,虽然晓以利弊,说了胡美人的不妙境况,和未来注定的凄惨遭遇,但归根到底,还是觊觎胡美人的姿色。 这一点,胡夫人应该是知道的。 结果她还是答应了自己,虽说此事对她妹妹也算幸事,毕竟在外面,总比待在那深宫里老死的好。但终究受益的是他嫪毐。 此事成与不成,嫪毐都感激她。 大约过了不到一刻钟,对面的雅间内,姬无夜与太子客套了几句,恭维了一番后,忽然目光一转,看向内室。 朗声道:“胡美人,末将与太子尚有要事相商,未免扰了美人兴致,可否请胡美人移步,去对面的雅间看戏?” 片刻之后,内室方才传来一阵娇媚的轻笑声:“咯咯,大将军辛苦为国,可真是恪尽职守,人家很是佩服呢。” “只是,梅苑既为赏戏之所,如今又是晚间,将军和太子合该多多休息才是,切莫为了国事操劳过度,累垮了身体,如此,还如何继续与大王分忧呢?” 娇滴滴的魅音,实在狐媚至极,姬无夜都听得心头一阵火起,但他虽然贪图美人,却另有所好,并不喜这般韵味之妇,更何况对方还是韩王爱妾,他自然不会在太子面前表露异样。 当下沉声道:“多谢胡美人关心,只是实在事关重大,急需太子定夺,所以,还请美人勿怪。” 他的话音落下,内室之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便见一袭粉色华丽长裙的胡美人缓缓自雅间内室走出,珠帘晃动,烛光摇曳,美人肌肤如雪,似也熠熠生辉。 胡美人出来后,向太子盈盈一礼,便转身沉默走出雅间。 墨鸦连忙上前带路,守在门口的四位宫中侍女也盈盈跟上。 二楼虽大,但设置的雅间极少,只有六间而已,六人沿着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嫪毐所在的雅间,墨鸦恭敬推开房间门,胡美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入。 墨鸦待其进入后,方才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随后又看了眼俏立左右的四名侍女。 淡淡道:“今夜二楼并无其他宾客,太子与将军商议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有外人打扰,这里由我看护就好,你们在楼梯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麻烦大家没事多去书友圈逛逛,打打卡,玩玩成语接龙) 130章 宫里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听了墨鸦的话,四名宫女看了眼他所指的位置,皆是眉头一皱。 往日里这梅苑宾客极多,即便二楼也会雅间爆满,在这回形走廊里,会守候着不少侍从。 却不知为何今天二楼却只有这两间雅间亮着灯光,且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当然,这种疑惑只是一闪而逝而已。 身处宫中的人,大多还是谨小慎微的,绝不会轻易多管闲事。 更何况姬无夜权倾朝野,在韩国无人不知,也无人敢惹。 即便她们的主子胡美人,不也被人家几句话就赶了出来吗? 四人无奈,只能向着墨鸦轻轻一礼,便走到了楼梯口。 墨鸦见此,目光不经意的看了眼雅间,便缓步走到了太子与姬无夜的雅间门外,默默守候。 且说胡美人见墨鸦离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妩媚的俏脸之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原本对于她来说,在哪里看都一样的。 甚至没有太子在身边更好,只是被人这般赶出来,到底心中略有不悦。 她想起姐姐的话来,一时之间,倒也有几分期待起来。 那妩媚的眸子四下扫了一眼,便掀开珠帘进入内室,谁知脚步刚迈进去,便有一道人影窜了过来。 胡美人吓了一大跳,本能就要惊呼出声,却已然被对方捂住了口鼻,轻松制住。 本就没有武艺的她,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自然吓了一跳,一双与胡夫人极为相似的眼眸满是惊慌之色,看着眼前突然制住她的人,使劲的争扎起来。 “呜呜呜......” 嫪毐嘴角微扬,把她的身体逼在墙边,先是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低声道:“嘘,自己人。” “你别出声,我就放开你。” “明白了吗?” 胡美人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闻言立马噤声,不敢再发出声音,只一脸惊奇的望着嫪毐。 嫪毐见此,却是欺身上前,用身体将胡美人的身体挤在墙边,不让她动弹,方才挪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微笑道:“久闻胡美人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妩媚多姿。” 胡美人被他抵着胸口,娇躯微颤,看着眼前年龄似乎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俊美少年,皱眉疑惑道:“你,你是?” 嫪毐见她果然没大吵大叫,不由满意一笑。 两人此刻以极为暧昧的姿势挤在一起,嫪毐却并没有分开的意思,且还握住了胡美人的一双玉手,将之按在了墙边。 “我是你姐姐现在的夫君,也就是你的新姐夫啊,她应该跟你说了吧?” 胡夫人与胡美人姐妹情深,平时多喜欢在此听戏,说些心事。 刚刚与姐姐分别前,姐姐就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包括当年全家被害的谜团,刘意的事情,李开的事情,弄玉的事情,还有姐姐她已然委身于一个名叫嫪毐的秦人。 且还问她愿不愿意离开韩王,愿意的话,对方会救她出去。 胡美人听了胡夫人说的这些事,心里的许多疑惑得以解开,当真是又悲又喜,又惊又愤。 既悲于全家悲惨遭遇和姐姐的凄苦一生,又喜于血海深仇,终于就要报了。 且听说姐姐找到了女儿,有了男人疼爱,她打心眼里为姐姐苦尽甘来而高兴。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新姐夫突然出现,还对她这样? 两人的身体紧紧挤在一起,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娇躯被紧紧挤在墙边,胡美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男人气息,自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壮与勇武. 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新姐夫竟然如此的年轻,如此的俊美。 很多时候,女人的脑回路就是如此。 在确定没了生命危险后,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让对方放开自己的身体,而是打量着自己这位新姐夫的外貌。 俊美的面容近在眼前,她望着那白玉无暇的面容,一时惊为天人,也是俏脸微微红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 嫪毐轻笑一声,感受着身前的娇软,鼻间嗅着那淡淡的迷人的体香,微笑道:“姐夫我觉得,这样说话也挺好的,你说呢,小姨子?” 说着又邪魅一笑,望着眼前那妩媚秀丽的俏脸,不由又凑近了几分,直到二人鼻尖快要贴在一起方才停下。 胡美人经过最初的慌乱,已然彻底镇定下来,见嫪毐居然如此恬不知耻,光明正大的吃自己豆腐,她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 “再不放开,当心我告诉姐姐去。” 美人吐气如兰,白眼娇嗔亦是妩媚多姿,自然惹人心动,嫪毐调笑道:“告就告呗,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你~” 对方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让胡美人的一颗芳心也随之急速跳动起来。 她深吸口气,颇觉不适的扭了扭身体,心情略微平复了些,方才忍不住微怒薄嗔道:“你无耻!” “哪有姐夫欺负小姨子的?” 嫪毐嘴角扬起一抹俊美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小姨子,不就是给姐夫欺负的吗?” “俗话说得好啊,小姨子有姐夫的半拉皮股,不扌莫白不摸。” 胡美人被他双手高举着按在墙上,身体亦是动弹不得,尤其是还听到对方说的如此恬不知耻,不由又羞又臊。 许是韩王已老,深宫寂寞,胡美人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喘息微微间,轻轻扭动了下婀娜的身子,妩媚道:“姐夫,你把人家的手弄疼了。” 嫪毐被那娇滴滴的魅音说的一阵心情激荡,暗道一声果然是个狐媚子。 只是这里毕竟不是闲着说话的地方,当下正色道:“想必火雨山庄的真相你也知道了,可以说,是韩国害死了你们全家,怎么,你还要继续在宫中服侍自己的仇人吗?” 胡美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美眸微微垂下,脸上亦是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凄,幽幽地道:“不然呢?我一个弱女子,困在那宫中,又能如何?” 嫪毐眉头一皱,淡淡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胡美人闻言,立刻抬起明眸,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低声道:“你真能救我出去?” “不怕大王杀了你吗?” 嫪毐轻笑一声,显然对韩王很是不屑,答非所问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做你的胡美人,继续回到深宫高墙内,强颜欢笑的服侍那个糟老头子。” 胡美人柳眉微微蹙起,明眸如水,与嫪毐对视着,声音幽幽,魅声道:“那第二个呢?” 嫪毐深吸了口气,面前的胡美人俏脸绯红如霞,美眸似要滴出水来。 “第二,便是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以后,永远和你姐姐还有弄玉在一起,再也不用强颜欢笑,去伺候照顾那个老头子了。” 胡美人在后宫多年,见过的绯闻轶事自然不少,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当下娇媚一笑,美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嫪毐,媚眼撩人道:“就仅仅如此吗?姐夫?” 嫪毐望着她那满含深意的笑容,邪笑道:“当然不是,姐夫我千辛万苦为你报仇雪恨,救你脱离苦海,小姨子不该有所表示吗?” 胡美人眼中闪过一丝迷濛的水雾,笑吟吟的道:“怎么表示呢?姐夫不会想要人家以身相许吧?” 嫪毐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之横着抱起,然后掀开纱帐,放在了软榻上。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很简单,你知道我的图谋不轨,我也知道你的故作矜持,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 雅间外,歌舞方欢,俳优谐语,灯烛荧煌,丝竹并作。 此处毕竟不是温存的地方,嫪毐也没有过多流连榻上,只待对方涌泉相报后,便收了兴致。 谷  一一穿戴好衣衫,又在长榻上坐下,静静地欣赏着美人更衣。 不得不说,胡美人的五官虽非绝美,但颇有魅色,冰雪般的肌肤,如画般的眉眼,描着粉红的眼影,更显妩媚,水润薄唇,樱桃小嘴。 身材丝毫不小于其姐姐胡夫人,亦是纤腰如柳,体态婀娜。 尤其是那一袭粉红色露肩长裙,露出一大片雪白如玉,更是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那一方水蜜桃,比之赵姬也丝毫不差。 胡美人亦是挣扎着起身,颤着身子穿戴好长裙,便开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长发。 然后,一把将斜躺在软榻上的嫪毐拽起来,将床单撕开,独留下一方印着那朵朵红梅的部分。 将之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做完之后,眼角余光扫见嫪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身体,胡美人不由娇媚一笑,软语嗔道:“姐夫就这般看着,也不帮帮人家。” 嫪毐笑着起身,从后面贴了过去,将那盈盈柳腰环上,调笑道:“不能帮,这么狐媚的小姨子,姐夫我只会帮倒忙。” 强壮的气息再次传来,让胡美人娇躯微颤,顿时放下了手中长发,软语道:“姐夫准备如何带我走?” 双九风华的她,嫁入宫中已有三年,话音落,眼中不由水意尽去,黯然了几分。 韩王身边美人众多,早就掏空了身子,如今年老体迈须发皆已花白,身体更是不如从前。 就连那位明珠夫人进献的美人,也再没有能力宠幸,他所能做的,便是搂搂抱抱而已。 且想来是因为火雨山庄被屠戮一事,韩王自觉心里有愧,对她还不错,但让她服侍,也只是伺候些汤药而已。 虽也算颇得宠爱,却还是完璧璞玉。 而她对嫪毐,惊于颜值,始于暧昧,终究在嫪毐与韩王的强烈对比下,出于对韩王的怨念恨意,欲拒还迎,终究水到渠成。 只是,她现在才明白,姐姐当初提起嫪毐时,为何会满面羞红,眼中那般荡漾了。 她这样一位深宫怨妇,不也轻易被其俘虏成奴了? 嫪毐在她耳边轻轻哈了一口气,微笑道: “这个你放心,姬无夜会想办法的。” 胡美人闻言,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道:“姐夫打算如何安置人家?” 嫪毐道:“先和你姐姐还有弄玉住一起,将来带你去咸阳,回我的府邸,总之,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成年男女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两个人在一起,他不需要再去小心的培养感情,就能水到渠成。 他们之间,之所以这么快,当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即便惊于颜值,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咚咚咚...” 二人正耳鬓斯磨,忽闻一阵敲门声传来,嫪毐轻咬了下那晶莹的耳垂,方才来到外室,道了声:“进。” 说着,便放开了胡美人,于长桌前坐下。 随着木门打开,便见一身黑衣的墨鸦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来到嫪毐身前,将手中包裹放在长桌上,淡淡道:“收拾一下,该离开了。” 嫪毐点了点头,打开包裹,发现是一套男装、一个面具和一把佩剑,轻笑道:“就这么乔装离开?有些不妥吧?事后你们韩王不会追究?” 墨鸦抬首,风轻云淡道:“灰烬之下,足以掩埋一切真相。” “呵呵,那就行动吧。” 嫪毐轻笑一声,若有所思地道。 待墨鸦离去后,方才将男装和面具还有长剑抱入内室,胡美人立马走来,看了眼嫪毐怀中之物,疑惑道:“他们准备防火烧了这里?” 嫪毐轻笑道:“怎么?不舍得啊?” 胡美人妩媚一笑,上前主动求抱,娇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惜,以后不能看戏了。” “这有什么,以后在家里,有的是乐子让你和姐姐玩耍。” 胡美人在嫪毐怀中抬起脑袋,魅音婉转勾人,笑吟吟的道:“玩什么,让我和姐姐一起么?” “咳咳~” 嫪毐干咳一声,暗道小娘皮果然火辣胆大,宫里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他犹豫了下,忽然道:“我倒是想啊,就怕你姐姐不愿意。” 胡美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嫪毐的后背,嗔道:“姐夫果然有这个心思,可惜呀,姐姐温婉贤淑,最是端庄,岂能任你胡来作弄?” 嫪毐邪笑道:“那可要看她有没有本事,能不能独自了。” 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塞入胡美人的怀中,笑道:“抓紧换上,然后跟姐夫我一起浪到天涯,开始你新的人生吧。” “噗嗤....” 胡美人娇媚一笑,美眸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转身走至床边,刚刚穿好的粉红长裙随之滑落,露出了那白嫩如玉的光滑娇嫩的玉背。 嫪毐欣赏着美人的曼妙婀娜,目光渐渐火热。 不一会儿,胡美人便换好了一身男装,玉带束起马尾,头戴着狰狞的鬼面具,玉手拿着佩剑,还别说,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嫪毐上下打量了一番,虽是男装,依旧难掩其身材的婀娜,反而更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凤鸣院外,两道火箭激射而来,钉在木板上,转眼间,燃起熊熊大火。 “走水啦!走水啦!” 不一会儿,一道惊叫声忽然响起,片刻间,整个凤鸣院登时陷入一团混乱,火光四起。 无数惊恐慌乱的嚎叫声随之而起,无数人惊恐的从各个雅间跑出,一路狂奔向外。 嫪毐目光一转,将胡美人头上的一直翡翠玉钗摘下,扔到了地面上,随后道:“跟我走。” 说完,便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步履从容,胡美人连忙小跑着跟上。 嫪毐走的并不快,出了门,望见对面的姬无夜和太子已然下了楼,四周火光冲天,浓烟四起,一楼大厅已然被烟雾弥漫,依稀可以看到大火之中,不少与胡美人衣着一样的人跑了进来。 嫪毐见一楼已然被大火彻底包围,眼看是出不去了,他带着胡美人四处打量了一番,寻到一处角落的窗口。 他四下看了一眼,这里似乎是凤鸣院的后院,眼下四处慌乱,到处都是喊叫声,他回身抱起胡美人轻巧婀娜的身子,轻松跃下。 落到地面上后,嫪毐将胡美人放了下来,二人一前一后转眼绕至院中。 此时院中早已站满了人,各位贵人们惊魂未定的望着转眼被大火吞噬的阁楼,一众凤鸣院的侍者正在慌乱的取水灭火。 更有不少与胡美人一般打扮的人守护在姬无夜和太子身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嫪毐与胡美人缓步走至人群中,四下看了一眼,便转身从容离去。 姬无夜回头,遥遥看了一眼嫪毐二人,嘴角微微扬起,随即大喊道:“胡美人还在楼上,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若是美人有何闪失,本将军杀了你们。” 韩王年事已高,太子如今也已有三四十了,只是这位太子着实窝囊,贪生怕死,遇事慌乱,此刻早已乱了分寸,被一众护卫守在中间,依旧吓得浑身发抖。 此刻听闻姬无夜的话,才想起来还有位胡美人。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奉命来保护胡美人的,万一胡美人命丧于此,他这太子只怕也要挨骂。 只是如此大火之下,凤鸣院一夜化为灰烬,已然在所难免。 看着那被大火吞噬的阁楼,太子面色惨白起来。 131章 雨夜的杀戮(求订阅求各种票) 在梅苑被大火吞噬的同时,新郑各处繁华所在,亦是燃烧起了汹汹大火。 这一夜,整个新郑都仿佛陷入了一片火海一般。 冲天火光将黑夜都照的通亮,无数建筑被焚毁,大火燃烧引起的浓烟弥漫新郑,彻夜不散。 无数呼救声、惨叫声和呼喝声交织在一起。 火海,黑烟,今夜的新郑,被恐惧笼罩着。 而在新郑大乱之时,嫪毐将胡美人送到胡夫人手中后,便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紫兰轩。 月黑风高的夜晚,火海点亮了黑夜。 火海之下,依旧有照不亮的黑影。 越繁华的城市越像一座丛林,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充满了危险的猛兽,随时准备撕碎无辜弱小的猎物。 捕食留下一道道血迹,像满脸皱纹看着城市衰老。 漫天火光中,浓烟滚滚里,换了一袭黑衣的嫪毐,默默行走在满是沧桑的街道上。 明灭的火光照在他冰冷无情的脸庞上,狭长的丹凤眼跳动着两团火焰,却带着冰山般的森冷。 身后的火光如同白昼,将他身前的影子拉的很长。 腰间的天琊剑,依旧蓝光流转,散发着清幽的光芒。 弱小的生命,颤抖着蜷缩在略显破旧的街道上,恐惧着深夜的欺凌。 街头,拐角。 轰隆~ 咔~ 或许是苍天不忍新郑在火海中化为废墟。 也或许是觉得大火下失去家园的苍生,命运还不够凄惨。 不知何时,乌云笼罩了天空。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雷声闪过,闪电划破了夜幕,黑夜瞬间亮如白昼,又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电闪雷鸣间,大雨同时降临。 冰冷的雨水浇灭了烈火,荡涤了浓烟,最终在青石的刻痕里汇聚。 嫪毐缓缓走在雨中,走到街道的尽头,转角处,便见七八个黑衣人,正散乱的守在大门口。 毒蝎门; “站住!” 黑衣人正无所事事的在雨中闲聊着,看起来有些散漫,但嫪毐的突然出现,还是瞬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冷喝声响起,嫪毐的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们,脚步未停。 “站住~!” “站住!” 见来人不听警告,依旧不急不缓的向着他们走来,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负责值守的黑衣人顿时生气起来。 “让你站住听到了没有!”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毒蝎门的地盘撒野?” 为首的小头目依旧蹲在地上,见嫪毐缓缓靠近,终于大手一挥,沉声道:“弟兄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立刻有一人呼喝一声,抽刀而上,一个箭步冲至嫪毐面前,同时向着嫪毐的头顶举刀就砍。 就在冰冷的刀锋就要落下时,嫪毐忽然身形一动,伴随着数道剑光闪过,嫪毐的身体瞬间如鬼魅般,化为一道黑影,瞬间穿过了人群。 血花四溅,七八道惨叫声被雷电的声音淹没。 瞬间解决了这些人,嫪毐站在毒蝎门的大门口,身后是残肢断臂和鲜血直流的身体。 大雨滂沱,滚滚而下,血水顺着水流漫延,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嫪毐腰挎天琊剑,毫不犹豫的迈步而入。 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明显的来者不善,让聚集在大堂里的毒蝎门弟子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阁下是谁?” 毒蝎门门主毒蝎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此刻站在特制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嫪毐。 对方敢只身独闯自己的地盘,定是有所倚仗,毒蝎子并未小瞧对方,但在毒蝎门,他也并不觉得对方敢怎样。 嫪毐无视周遭围过来的人,看着毒蝎子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 毒蝎子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嫪毐的声音,依旧很是平淡:“你们所有人的命。” 毒蝎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目光一冷,不屑道:“那就先把你的命拿来吧~!” 说着,大手一挥,喝道:“还等着干什么?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给我杀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道抽刀声随之响起。 毒蝎门的弟子们持刀缓缓向着嫪毐靠近。 蓦然间,这昏暗的大堂里,一道道粉红色的花瓣凭空浮现。 而一众毒蝎门的弟子,目光却缓缓呆滞起来。 花瓣如雨一般,缓缓落下。 毒蝎子一门之主,实力也算不俗,早已晋入先天境的他只是在迷幻了刹那,便发现了不对。 立刻屏息凝神,施展自己的意对抗嫪毐的步步红尘,这才勉强不受步步红尘的幻术影响。 与此同时,他两手一推,两手之上的武器立刻飞出。 他的武器是特制的,如雄鹰的利爪一般,只不过是三指的, 三指利爪散发着幽深的寒光袭来,嫪毐拔剑而起,刹那间,蓝光大盛,只听叮叮两声金属的交击声传来。 两只三指利爪还不待放出暗藏的毒雾,便已经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倒飞而回。 毒蝎子利用连接利爪的铁链收回武器,随即整个人兔起鹘落,快速无比的来到嫪毐面前,三指利爪带着破空声分别袭向嫪毐的脖子和心口。 只是眼看着自己的两只利爪就要将嫪毐杀死,对方却依旧一动不动,毒蝎子眉头一皱,顿生疑惑。 只是说时迟,一切却是在一瞬之间,两只利爪快速无比的打在嫪毐的脖颈和心口。 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和惨叫声。 被利爪击中的嫪毐就这么宛如虚影一般,在毒蝎子的面前溃散消失。 毒蝎子瞳孔一缩,瞬觉后背发凉,利爪立刻向后一挥,人也随之快速转身。 只是刚转回身,正对上鬼魅般再次出现的嫪毐。 与此同时,毒蝎子身体一震,蓝光闪过,那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长剑,已然深深刺入了他的喉咙。 毒蝎门的整体实力就不强,嫪毐这样的天字一等杀手来此,本就是大材小用。 压倒性的实力,足以让他轻松灭了毒蝎门。 黑夜的暴风雨依旧肆虐着人间,迷人的血腥味浓烈许多。 嫪毐收回天琊剑,缓缓走出毒蝎门,一路来到那座桥上。 早已头发雪白的唐七撑着伞站在桥上,望着嫪毐缓缓漫步雨中的身影,白眉紧紧皱了起来。 冰冷的雨水,似乎并未打湿嫪毐的身体。 待嫪毐来到桥上,唐七看了眼他的身后,漆黑的夜里,风雨飘摇,长长的街道幽深无比,视线所至,不过一片漆黑。 “毒蝎门,真的灭了?” 嫪毐微微一笑,却是并未说话,只缓缓转身,站在桥栏处,望着下方有些湍急的河流。 片刻之后,方才道:“现在,该你的七绝堂做选择了。” “要么顺我而昌,要么跟毒蝎门一样,湮灭在今夜的风雨里。” 唐七老眼看着嫪毐,面对死亡威胁,倒是颇有大将风范,依旧沉着冷静,只淡淡道:“你到底要七绝堂做什么?” 嫪毐淡淡道:“自然是归顺听命于我,做我在新郑的耳目。” 唐七轻呵了一声,淡淡道:“虽然我有些事不得不做,但我是韩国人,也曾是韩国的军人,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嫪毐冷笑道:“以秦之强大,东出是注定的,韩国首当其冲,而韩王昏懦,内忧外患,必会灭亡。” “你应该为你的七绝堂早做打算。” “有原则固然是好事,但也会死的更快。” 唐七淡淡道:“强秦虎狼之心,世人皆知。但七绝堂可以消失,国却不可叛。” 嫪毐闻言,却是并未生气,反而笑赞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有你的原则和底线,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选择七绝堂而不是毒蝎门了。” 唐七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我不是为了秦国而来,我要做的,也不是替秦灭韩的大功。” 唐七看着嫪毐的背影,并未说话。 嫪毐继续道:“坦白的说,就是你是为我做事,而非秦国,比如替我打探消息,并在我不在时,替我暗中保护好我的女人。” ...... 翌日; 新郑突遭贼人袭击,引发滔天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使得新郑一大半都被浓烟弥漫,火光冲天,伤亡者数十人,烧毁的房屋阁楼和损失的财产不计其数。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太子和韩王宠姬胡美人也遇险。 太子为大将军姬无夜所救,惊险逃生,而那位胡美人却因为火势太大,救援不及,不幸身陷滔天火海,自此香消玉殒,化为灰烬。 深居王宫的韩王,因为年老体迈,又喝了不少酒,后妃担心其身体,故而昨夜消息传来,被明珠夫人压下,并未直接禀报。 是以直到次日清晨,韩王才得知了昨夜之事。 听闻太子遇袭,平日里素来喜爱的胡美人葬身火海,韩王自然气的不轻,得知太子毫发无损之后,方才松了口气,派人传旨,召见大将军姬无夜与太子问话。 “大王,末将办事不利,致使太子遇袭,胡美人葬身火海,罪该万死,还请大王治罪。” 与太子一前一后来到韩王寝宫,姬无夜二话不说,立刻躬身请罪。 太子身形清瘦,神情慌乱,亦是惊魂未定,跟着请罪道:“父王,贼人可恶,袭杀儿臣与胡美人,多亏了大将军冒死救了儿臣,还请父王恕罪。” 韩王须发皆已花白,神情亦显委顿不济,见长子果真无恙,方才沉声问道:“大将军,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你麾下那么多人手,为何救不出胡美人?” 姬无夜叹息一声,悲痛道:“昨夜太子护送胡美人出宫看戏,末将因与太子有事相商,便请胡美人暂且先去了隔壁雅间。 谁知有贼子不知如何得到消息,暗中派了人手,以火箭偷袭,致使梅苑瞬间陷入火海。” “情急之下,末将只能拼命保护太子逃出,待太子安全后,再派人前去救胡美人,可惜,火势太大,已然为时过晚。” “昨晚贼人四处放火,新郑火势滔天,幸大王德兆天地,天降大雨,大火才渐熄灭。” 说着,又迟疑了下,道:“大火熄灭后,末将派人进去梅苑,找到的,就只有这个。” 说着,姬无夜从怀中拿出了一支被烧得不像样的翡翠簪子,递给了一旁恭立的寺人,寺人小心的拿在手中,缓缓呈到韩王面前。 韩王浑浊的老眼看了眼那支熟悉的翡翠簪子,想起佳人往昔的音容笑貌,不由心中郁郁,许是年龄大了,对于这等生离死别,更触动了几分,不由落下老泪。 良久,方才挥了挥手,道:“唉,天意如此,是她命薄,拿下去吧。” 寺人闻言,立刻躬身退下,韩王这才看向太子,关心道:“昨夜受了惊吓,没事吧?” 太子面色尚还有些惨白,唯唯诺诺道:“谢、谢父王关心,儿臣无事。” 韩王微微颔首,随即哼了一声,目光阴沉的看向姬无夜,沉声道:“大将军,寡人将禁军交由你统管,你就是这么保护王城的吗?” 姬无夜连忙躬身请罪道:“大王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实在是贼子太过厉害,防不胜防。” 韩王皱眉道:“贼人可抓到了?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王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寡人要将他碎尸万段。” 姬无夜沉声道:“是当年百越的余孽,百越王的废太子,赤眉龙蛇——天泽。” 韩王闻言,老眼一凝,有些震惊道:“是他?” 说着,不由问道:“可抓到了?” 姬无夜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道:“天泽虽贵为王胄,但天赋异禀精通百越巫术,武功奇高,在驾前喜欢招揽各路奇人异士,手段毒辣,诡计多端。” “末将率领麾下禁军围剿,但因为害怕殃及城中百姓,难免束手束脚,最后,还是被他趁机逃脱了。” “还请大王恕罪。” 一旁的太子见状,也连忙道:“父王,姬将军昨晚救了儿臣,又奔波了一夜,不仅无罪,反而有功,且那天泽还未抓到,还请父王不要怪罪。” 韩王闻言,亦是眉头一皱,犹豫道:“不论如何,新郑乃是王都,不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有务必要尽早抓住天泽,不可再让其为祸新郑。” 132章 玉儿说的啊(求订阅求月票推荐票) 晨曦破晓,朝阳初升; 雨后的清晨,阳光似乎格外的明媚,不燥不热,温煦适宜。 正当韩桓惠王在召见太子和姬无夜时,嫪毐也终于睁开了睡眼。 昨夜收获不错,不仅得到了七绝堂,还成功救出了胡美人,最关键的是,胡家姐妹二人,居然都是完璧璞玉。 胡夫人的清白自是因缘巧合,相比之下,胡美人的冰清玉洁,倒是合理的多。 毕竟如今的九公子韩非已经三十多了,韩国太子更是年逾四十,如此算来,韩桓惠王至少也有五十多岁。 他又不是习武之人,普通人的资质,偏偏还很好色,宫里养了一大堆美人,常年沉溺酒色的韩王,身子早就亏损,无法再宠幸佳人了。 他之所以最为宠爱明珠夫人,因为明珠夫人擅于调香,每次都能给他编织一个美梦。 在梦里,他龙精虎猛,勇猛非人,能尽情享受美人的服侍,享用各种国色天香。 关键是,明珠夫人还一直为他网罗美少女,供他“享用”。 但他却不知道,一切不过是梦罢了。 只不过梦太真实,真实到让他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以为自己在明珠夫人那里,就能恢复青春和体力,返老还童。 那些被他在明珠夫人那里宠幸过的美人,其实只是出现露了个脸,供他yy而已。 然后,就被秘密送给了血衣侯白亦非,最终,红粉化骷髅。 血衣侯要那些美人,则要恐怖的多了。 想起皑皑血衣侯,嫪毐的眼眸微微眯起,暗暗思量着除掉他的最佳方法。 这厮整天装逼耍帅就算了,居然还不知怜香惜玉,一直残害美人,这且罢了,关键按照动漫剧情,居然还对焰灵姬有占有的心思。 他喜欢焰灵姬? 嫪毐猜测,应该不是,毕竟送到他那里的美人那么多,即便焰灵姬再特殊,也不可能只单单喜欢她。 想来是焰灵姬能控制火,体质特殊,所以才引起了白亦非的觊觎。 所觊觎者,不过是想利用她提高自己的修为而已。 总之,不论如何,血衣侯他是必杀的。 不然韩国的美人再多,也经不住他杀的。 嫪毐决定为美人除害,但要想杀白亦非也并非易事。 毕竟他可是掌控十万军队,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血衣堡的实力,在江湖上也是赫赫威名,不容小觑。 至于白亦非其人,许是受自身家传武功影响,导致其性格孤傲怪癖、残忍嗜血、肌肤常年白润如雪,喜穿一身红衣。 血衣侯的武功奇异,实力深不可测,为人冷静沉稳、智勇双全、极善调香、精通蛊术,是个极难对付的高手。 即便罗网的天字一等亲自出手,想要将其格杀也非易事。 以前的嫪毐,作为掩日,杀人时都是凭借武力硬杀,与黑白玄翦和惊鲵一样。 但现在的他,杀那些难缠的对手,则更喜欢用计谋。 姬无夜疑心甚重,对血衣侯和潮女妖的信任,远不及蓑衣客和翡翠虎,二人都是实权的人物,想来可以利用一番。 “大哥哥!” 正当嫪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一道空灵软糯的娇喊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嫪毐瞬间回神,唇角不由扬起,扭头便见一张清纯可人的小小脸蛋儿。 小小人儿的肌肤实在是如冰似雪,幼滑白嫩,好似剥了皮儿的鸡蛋一般,吹弹可破。 “早啊玉儿。” 独特的打招呼方式,弄玉早已熟悉,亦是学着嫪毐的样子,娇声道:“早啊大哥哥。”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纯净,美丽的眼睫毛眨呀眨的。 小小只天生一股风雅清韵,呼吸微微间,清纯俏丽的小脸蛋儿上弯起一抹甜美的笑意。 “玉儿今儿似乎笑得很开心,有什么喜事要跟大哥哥说吗?” 弄玉闻言,顿时笑得两眼弯弯,宛若夜空中明亮清澈的月牙一般。 “嗯嗯,大哥哥,昨晚小姨来了,还说要留在这里,永远陪着玉儿和娘亲。” 胡美人昨晚来紫兰轩时,已经很晚了,小弄玉早就睡着了。 嫪毐灭了毒蝎门后回到紫兰轩,透过窗户看到胡家姐妹正亲切的说体己话,便没有打搅。 弄玉向来早睡早起,每天清晨都准时起床。 小丫头今早起来后,才知道自己的小姨来了。 胡美人初次见到外甥女,还是这么可爱漂亮的小洛丽,自是爱煞。 姨甥二人亲近了一会儿,因为胡美人因为平日里就起得晚,昨晚又熬了半宿,还奉献了冰清玉洁的身体,实在精力不济,便又睡下了。 弄玉便出了房间,先去找焰灵姬分享,结果平时还带着她四处玩闹的焰灵姬,今天却无精打采的,不愿意搭理她。 弄玉无奈,便来到了嫪毐这里。 “是吗?” 嫪毐佯装不知,微笑着道:“小姨这么好啊?” 弄玉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道:“嗯嗯。小姨还送了弄玉发簪呢。” 说着,还从秀发上摘下一支金镶玉的簪子,向嫪毐炫耀起来。 嫪毐有些好笑,胡美人头上就两个簪子,一个扔在了梅苑,这个送给了弄玉,她曾是尊贵的美人,出来时却什么都没带,如今把东西都送了出去,也算彻底与过去诀别。 他拉着弄玉柔软的小手,笑问道:“小姨这么好啊,美吗?” 弄玉娇声道:“很美,跟娘亲一样美。” 嫪毐眼前一亮,循循善诱道:“小姨这么美,那把她嫁给大哥哥好不好?” 弄玉闻言,明显一愣,随即漂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嫪毐一眼,随即娇声道:“好啊,大哥哥这么美,小姨肯定喜欢。” 嫪毐目光一转,看着那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笑问道:“玉儿呢?玉儿喜欢吗?” 弄玉再次一愣,那满是胶原蛋白的俏脸,瞬间连耳根都红透了。 白里透红的雪肤看起来红扑扑的,极为可爱。 一双汇聚了天地灵气的美眸也羞得不敢去看嫪毐,那副娇羞小模样,着实清纯可人。 犹豫了下,嫪毐方才抬起那清纯可人的小脸,望着那娇羞怯怯不敢看她的小丫头。 嫪毐温柔笑道:“等玉儿长大了,也跟小姨一样,成为大哥哥的夫人好不好?大哥哥会永远疼爱玉儿、保护玉儿的。” 弄玉闻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嫪毐,眼眸中闪过一丝懵懂与羞涩,望着那满眼温柔的漂亮眼眸,只觉小心肝砰砰直跳。 “嗯.......” 娇糯的鼻音,微不可闻。 ...... 吃过早饭后,胡夫人为妹妹准备了些饭菜,弄玉也跟着回了房间。 惊鲵赵曦儿喝完粥,看了一眼旁边的焰灵姬,随即对嫪毐轻声道:“你等的三人昨晚也到了新郑。” 嫪毐闻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后道:“那就好,他们到了,也就该出发了。” 赵曦儿柳眉微蹙,疑惑道:“以他们的实力,对于任务根本无关紧要,为何非要等他们?” 嫪毐神秘一笑,轻声道:“实力不济,才更好做炮灰。” 说着,看向了一旁微微有些神飞天外的焰灵姬,淡淡道:“昨晚的情况你也见到了,赤眉龙蛇天泽已经被放了出来,我的承诺已经兑现。” 焰灵姬微微颔首,轻声道:“多谢。” 说着,她绝美的容颜上,忽然露出一丝妩媚笑意,那副柔媚之态,如水涟漪,笑吟吟的道:“你就不怕人家偷偷逃走?” 突如其来的风情万种,柔媚如水,似乎并没有打动嫪毐。 他只是淡淡看了焰灵姬一眼,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目光也毫无波澜,只唇角微微动了动,笑道:“逃走?去哪儿?找天泽吗?” 焰灵姬眨了眨眼,却是并没有说话,只柔媚无限的看着嫪毐。 后者满不在乎的道:“可以啊,随你,大不了我把他宰了便是。” “反正那个废物心狠手辣,留着也是惹祸,正好为民除害。” 见嫪毐又诋毁蔑视天泽,焰灵姬不由翻了翻白眼,娇嗔道:“就你厉害!”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正色道:“天泽一心复仇,不折手段,早晚必死无葬身之地,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 “就算他曾对你有恩,我说过,把他救出来,你们已经两清了。” 焰灵姬犹豫了下,皱眉道:“那他如果来找我呢?” 嫪毐知道自己即将离开韩国,在这期间,自己和赵曦儿不在紫兰轩,若是天泽来闹,紫女只怕还真的难以应付。 想到此处,便吩咐道:“天泽的位置,你应该可以找到吧?” 焰灵姬一脸狐疑的看着嫪毐,娇声道:“你想干嘛?” 嫪毐却是不答此话,只冷冷的道:“今晚带我去找他。” 焰灵姬大致猜了出来嫪毐要干嘛,想起天泽的臭脾气,心想两人这一见面铁定要打起来。 想及此处,不由有些后悔刚刚的话,暗怪自己多嘴。 刚想无论如何都不带嫪毐去,谁知嫪毐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冷冷的道:“你若不带我去找他,我就让夜幕的人带我去。” 夜幕乃是天泽的生死对头,若是夜幕去了,天泽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焰灵姬闻言,呼吸滞了一下,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嫪毐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嫪毐看着那消失的婀娜背影,并没有跟上去。 目光一转,见赵曦儿正睁着那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呆萌的看着他。 嫪毐忽然唇角一扬,凑到了赵曦儿的身边,刚要伸出咸猪手,却被后者轻巧躲过。 嫪毐有些幽怨的看着那如杨柳般的小蛮腰,后者目光淡淡的瞥了嫪毐一眼,随即也转身上了楼。 嫪毐苦笑一声,碧翡她们早饭时吃了几口,就去别的楼了,紫女虽然已经不再让她们工作。 但她们感念紫女的恩情,还是会帮助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女人忙起来,就没那么多争风吃醋的屁事,嫪毐对此自然不会反对。 只是眼下一身精力充沛无比,却是无处发泄。 他犹豫了下,便也上了楼。 眨眼来到胡夫人的房间。 见嫪毐进来,小弄玉和胡夫人连忙打招呼。 胡美人正坐在软榻上喝粥,见到嫪毐进来,想起昨夜自己稀里糊涂的,一时情难自己,居然把身子交了出去,忍不住俏脸一红,低下头来不敢去瞧。 忽一想如此显得太心虚,未免落了下乘,便佯装镇定的抬起俏脸,笑着打招呼:“姐夫~” 她的声音婉转妩媚,有着说不尽的风流,撩人无限。 小弄玉听了,一时有些懵逼,姐夫? 小姨的姐姐是娘亲,娘亲的夫君? 是大哥哥? ??? 正当弄玉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嫪毐时,后者也因为这声“姐夫”,忍不住有些意外的看了胡美人一眼,心里忍不住啧啧出声。 暗道宫里出来的女人,果然会玩儿。 张口姐夫闭口姐夫的,刺激? 嫪毐装模作样的瞪了她一眼,道:“夫人瞎叫什么?” 胡美人脸上顿时如火烧了一半,羞臊不已。 虽然昨夜她们姐妹说了不少心里话,谈起悲惨的往事,也曾说起如今的苦尽甘来,母女相聚,姐妹终于又可以虽是见面。 不免又哭又笑的,可谓悲喜交加,但是胡美人并未说自己失身于嫪毐的事儿。 此刻见嫪毐当着姐姐的面如此大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姐姐一眼,见姐姐只是笑容温婉的看着嫪毐,似乎并没有多想。 胡美人微微松了口气,不由瞪了嫪毐一眼,嗔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姐夫乱叫什么?” 嫪毐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道:“怎么叫乱叫?你嫁了我,不叫你夫人,叫你什么?娘子?” 胡美人小心口砰砰直跳,感觉呼吸都不顺了。 她在嫪毐面前表现得大胆,什么都敢说,甚至做都已经做了。 但在姐姐面前,却是脸皮儿甚薄,颤声道:“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却听嫪毐嘿嘿笑道:“玉儿说的啊,玉儿说她的小姨很美,已经答应要把你嫁给我了。” 胡美人闻言,不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弄玉。 胡夫人也微微有些意外的看向女儿。 弄玉正竖着小耳朵吃瓜,没想到嫪毐突然就把自己卖了,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小姨也是一脸你居然把我卖了的表情。 她有些呆萌的眨了眨眼,忽然连连摇头道:“不,不是我。” 133章 就会欺负我们女孩子 嫪毐见到小弄玉苦着俏脸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但还是装模作样道:“咦,玉儿,你居然赖账。” “明明是你答应要把小姨嫁给我的,怎么能反悔呢?” 弄玉的小脸皱在一起,嘟着粉艳欲滴的小嘴,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也鼓了起来,心道人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说着,有些委屈的弱弱道:“人家也没想到小姨不喜欢你啊?” 嫪毐双手抱胸,看着胡美人道:“我不管,反正玉儿已经把你加给我了,今儿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弄玉这下愈发不知所措了,心中有种把小姨卖了,推入火坑了的感觉。 胡美人见外甥女都快急哭了,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随后将一旁苦着小脸的弄玉拉入自己怀中。 小声安慰道:“傻丫头,我们别理他,他是坏人,就会欺负我们女孩子。” 嫪毐不依不饶道:“那可不行,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 “呸!”胡美人忍不住娇嗔啐道。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弄玉似还不知道嫪毐在逗她,见嫪毐坚持,便哭丧着脸,有些委屈道:“大哥哥,要不,我把娘亲嫁给你吧?” 空气中安静了三秒,却听嫪毐依旧摇头道:“晚了,胡姐姐已经嫁给我了。” 胡夫人闻言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却没想到女儿一脸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 嫪毐看着胡夫人那星感丰满的身姿,微笑道:“就在前天晚上,你睡着后。” 胡夫人心里羞得要死,担心嫪毐再说什么浑话来,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没好气的娇嗔道:“好了,多大个人了,还跟玉儿胡闹。” 胡美人帮腔附和道:“就是,看把我们玉儿都快逗哭了。” 嫪毐嘿嘿一笑,随即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胡夫人的娇躯上掠过,那婀娜窈窕的身姿,凹凸有致的曲线,让嫪毐心头狂跳。 “两位夫人,今儿咱们难得一家子团聚,想吃什么,夫君我让人去做。” 见他越发没个正行,胡夫人一脸无奈,胡美人则满是羞嗔。 姐妹俩悄悄看了弄玉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齐齐面露娇羞之色。 弄玉纯净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一会儿看看娘亲,一会儿看看小姨,一会儿又看看嫪毐。 直把二女看的俏脸臊红,胡夫人更是恨不得把嫪毐给轰出去。 见二女这般娇羞媚态,嫪毐看的大饱眼福,随后略一思索,忽然一拍大腿,向胡夫人道:“对了,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夫人单独谈谈,要不咱们去我屋里?” 胡美人闻言,桃花眼看了嫪毐一眼,似笑非笑道:“什么事呢?你莫不是大白天就想要欺负姐姐吧?” 嫪毐却呵呵笑道:“晚上可以,白天为什么不可以?” 胡夫人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深意,又听了妹妹的话,哪还不知道嫪毐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位弟弟的荒唐她早已见识过了,她向来端庄贤淑,为人文静温婉,虽再嫁于嫪毐,又哪能和他白日胡闹? 这个世界,改嫁、离婚,并不似后来那么为世不容。 一如现代人一般,离婚、改嫁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姐妹同嫁一夫,虽然少些,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嫪毐说要救妹妹时,她就已然看出了嫪毐对妹妹的心思。 如今见妹妹与嫪毐之间有什么奇妙的关系,也早已可以接受。 但胡闹是万万不可能胡闹的。 她没好气的剜了嫪毐一眼,随后拉着嫪毐的衣角走到了长桌边,又拿起茶壶为嫪毐倒了杯茶,递到了嫪毐面前,嗔道:“喝茶。” 看那眸眼的意思,分明就是快闭嘴吧你。 嫪毐嘿嘿一笑,欣然接过茶杯,细细品味起来。 胡夫人无奈一笑,随后又为妹妹添了一碗粥,一边将女儿拉起一边道:“媚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胡夫人自然知道妹妹这些年过的很苦。 胡美人闻言,却是娇俏一笑,拉着姐姐的手娇声道:“哪有什么苦,在那里虽然不能常见姐姐,但也算锦衣玉食,整日无所事事,人家都养胖了。” 胡夫人看着确实丰腴了许多的妹妹,不由哑然失笑。 不等她继续说话,却听旁边的嫪毐道:“媚儿?你叫胡媚儿?” 胡美人俏脸一样,妩媚笑道:“对呀,怎么了?” 嫪毐嘿嘿笑道:“不怎么,胡媚儿,狐媚儿,好名字,人如其名。” 说着,便忍不住上下打量起那坐在软榻上的迷人曲线来。 胡媚儿穿着一袭粉色低胸裙,胸口没有衣物遮蔽,露出了大片白如冰雪的肌肤,柔软的腰肢,堪堪过膝的裙子下,一双大长腿轻轻弯起,雪白纤细,修长笔直。 这女人天生一股媚意,妖娆娇媚,尤其是那声音,更是风情幽幽,娇媚无限,撩人心弦。 胡媚儿哪能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不过嫪毐说她狐媚,她心里却不恼反喜。 在她心里,已经将嫪毐当成了夫君,自己夫君赞自己妩媚勾人,她当然开心。 心喜归心喜,胡媚儿见他就这么大胆的盯着自己身体,火辣辣的目光,似要把她吞了一般,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于是,就再次娇媚无限的给了嫪毐一个白眼。 嫪毐与姐妹俩调着情,心情格外美丽,向胡媚儿轻轻眨了眨眼后,又看向胡夫人道:“那姐姐呢?姐姐叫什么?” 胡媚儿妩媚笑道:“你猜。” 只是不等嫪毐瞎猜,便听胡夫人微笑道:“胡静。” “静雅婉柔,姐姐的名字更是名副其实,岳父大人真会取名。” 前边的夸赞还好,但到了后面,立刻又不正经起来。 胡家姐妹齐齐红了俏脸,胡静更是又抛来嗔恼,暗怪其当着女儿的面,如此胡来。 却听嫪毐忽然道:“刘意和那个断发三狼的兀鹫,你们是想亲自动手,杀了他们报仇,还是由我代劳?” 胡静和胡媚儿对视了一眼,后者眼中跃跃欲试,一副我想亲自动手的样子。 不过胡静仔细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娇声道:“我们姐妹都不会武,也从未杀过人,还是算了。” “既然如今我们姐妹俩都要嫁给你,你也叫了父亲一声岳父,父母的仇,还是由你解决吧。” 嫪毐闻言,自然没什么异议,作为二女的夫君,他去做,和胡家姐妹二人去做并没什么分别。 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不少。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在胡家姐妹的娇嗔中度过了。 嫪毐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便想多陪陪这里的美人们。 吃过午饭后,便离开了胡静的房间,叫来了那十二位美姬,除了碧翡、紫晶和蓝珠外,嫪毐最熟悉的,便是彩蝶。 没错,就是那个被八玲珑杀死的紫兰轩侍女,也是紫女精心培养的刺客之一。 此女的姿色,在这十二位美姬里并不出众,但因为嫪毐也算知道她,所以便选了进来。 十二位美人进来,自己的主卧立马画风一变,变得纸醉金迷起来。 嫪毐是个喜欢享受的人,美人们竞相献殷勤,香风阵阵,玉手双双,又是揉肩,又是捏腿,又是喂酒的,让他瞬间就迷失自我,靡靡之音,又在夏日午后吟唱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 ....... “呵呵,这里如此荒僻,倒也符合你百越废太子的身份。” 新郑北郊的一座废弃的破院里,嫪毐站在残破的院内,看着眼前一身杀马特风格的天泽,似笑非笑的道。 刚刚在姬无夜那里要来兀鹫和刘意后,在墨鸦率领的百鸟的观看下,嫪毐将刘意和兀鹫绑了起来,扔进一个破旧的草房里。 然后亲自放了一把火,将二人活活烧死,也算为火雨山庄惨死的冤魂报了仇。 之后便回到紫兰轩,带着焰灵姬来到了天泽藏身的处所。 一袭红色交领长裙的焰灵姬静静的站在嫪毐身边,她的身材在高大的嫪毐面前略显娇小,娇躯被红色的绸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身打扮,并不像动漫里的那般,穿着胸罩到处跑,跟个妓女似得,露着香肩和大半的胸脯,光着两条大长腿,四处吸引男人的眼球。 自己女人的美妙,当然只能自己欣赏。 赤眉龙蛇将手中还没烤熟的鱼扔进了篝火中,缓缓站了起来,赤色的眉毛下,冷漠的双眼死死盯着嫪毐,冷冷的道:“阁下是谁?” 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了嫪毐身边娇小的焰灵姬,冷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 皱眉道:“焰灵姬?” 焰灵姬见天泽似乎无恙,心里略放心不少,她缓缓上前两步,开口道:“主.....” 一个“主”字还没出口,便忽然一阵冰冷而恐怖的杀意自身后传来。 她微微滞了一下,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收了回去,没好气的回头瞪了嫪毐一眼,方才看向天泽道:“是我。” 惊天的杀意并未消散,赤眉龙蛇有些忌惮的看着嫪毐,向焰灵姬问道:“这位是谁?” “昨晚我召唤你们的时候,为何不过来?” 焰灵姬微微顿了一下,目光不经意的看了眼嫪毐,轻声道:“他叫嫪毐,就是他救得我,也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夜幕的人把你放出来的。” 天泽冷笑道:“嫪毐?没听说过。” 嫪毐闻言,不由唇角微扬,淡淡道:“听没听说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把你救出来,就能再把你抓起来。” 天泽一脸桀骜,双手抱胸道:“那你可以试试。”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一副随时都要开打的样子,焰灵姬见过嫪毐的可怕,天泽毕竟曾经救过她,收留过她,便开口提醒道:“他不仅是秦国公主的夫君,还曾是罗网的掩日。” “掩日?!” 听闻掩日二字,天泽眼中精光一闪,心中虽惊,但也不惧,只点了点头,淡淡道:“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难怪能有如此惊人的杀气。” 说着,又向嫪毐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他一脸的桀骜,嫪毐亦是一脸的冷酷,俊美的容颜宛若一座冰山一般,尤其是周身隐隐缭绕的黑气,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意。 “很简单,与她解除那什么狗屁的奴隶协议,从今以后,不得再找她。” “为什么?” 嫪毐冷冷地道:“因为从我救出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女人,也只属于我。” 此言一出,天泽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焰灵姬则是立刻俏脸一冷,反驳道:“谁是你的女人?” “我不属于任何男人。” 嫪毐眉头一皱,冷眼看向略显清瘦的焰灵姬:“嗯?” 质疑的声音,冷酷的眼神,让焰灵姬微微滞了一下,想起对方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些天对自己也极好。 焰灵姬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现在看嫪毐极为顺眼,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犹豫了下,忍不住娇哼一声,偏过头去,一副我不理你的样子。 天泽冷笑道:“你看到了,她不愿意。” 嫪毐淡淡道:“她很愿意。” 天泽冷冷的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嫪毐轻呵了一声,唇角浮起一抹讥讽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凭什么?” 天泽反问一声,随后冷冷一笑,怒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救了我,我就会听命于你吧?” 嫪毐闻言,浑身气势散发出来,那冰冷的杀意瞬间又恐怖了几分,杀气之强烈,似乎连月色都暗了下去。 “就凭我手中的剑。” 天泽缓缓上前几步,深蓝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抹了发胶一般,硬邦邦的。 “你能尚秦公主,想来在秦国身份尊贵,你说......” 说着,他背后的两条蛇骨锁链摆出了蛇的攻击姿态,阴冷的面容,多了几分玩味之色,继续道:“你说如果你死在这里,秦国会不会迁怒韩国,发重兵攻韩?” 嫪毐有些好笑的道:“想法似乎不错,就是傻的有些可怜。”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说着,嫪毐一步步走向天泽,边走边道:“既然如此,你也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133章 重华之女 清幽的月色,忽然暗了几分。 惊天的杀意弥漫开来,让焰灵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嫪毐缓缓走向天泽,冷漠的眼神,似乎不带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与此同时,天琊剑亦缓缓出鞘。 当嫪毐走到距离天泽三丈远的时候,忽然之间,天琊剑蓝光大盛。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弯月形剑气随之挥出,向着天泽的腰部横斩而去。 伴随着剑气一同出击的,还有嫪毐宛若鬼魅般的身体。 这一剑气乃是嫪毐随手斩出,虽然威力极大,但以天泽的实力,足以应对。 然而让嫪毐没想到的是,刚刚还桀骜不驯的天泽,竟是突然面色大变。 直到蓝色的剑气即将要伤到他的时候,其背后的蛇骨锁链方才如灵蛇般快速飞出,将剑气抵挡下来。 随着剑气的消散,嫪毐的身体也鬼魅般出现在天泽面前,天琊剑蓝光闪烁,璀璨而耀眼,在嫪毐的操控下,向着天泽的脑袋毫不留情的怒斩而下。 天泽的身体向后平躺,背后的蛇骨锁链迅速落下,如铁枪一般深深地刺入地面,支撑着他的身体,使其不至于摔倒。 一击被其躲过,嫪毐手腕一翻,瞬间又是连出三招。 赤眉龙蛇亦是反应极快,另外四条蛇骨锁链连连出击,将嫪毐的剑招一一挡下。 嫪毐的身影更是犹如鬼魅一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行动间,甚至还会带出一连串的残影。 恐怖的速度,加上快如疾风的剑法,剑舞灵蛇,如雷似电。 赤眉龙蛇脸上更加凝重起来。 嫪毐的身法虽然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但人不论是行动时还是挥剑时,都会或多或少的带起一阵风声。 以他的修为,听风辨位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嫪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他能辨别出大致方位,招架起来依旧颇为捉襟见肘。 赤眉龙蛇背后的六根蛇头锁链,在他内力的催持下,恍若化为了六条黑气凝成的大蛇一般。 蛇影飞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疯狂迎向剑影,一有机会便直取嫪毐周身要害,亦是刁钻毒辣。 奈何嫪毐的身法实在诡异,在六条黑气凝聚的锁链蛇影的围攻下,左右腾挪,翻转跳跃,身形飘逸潇洒,不见丝毫狼狈之色。 六根蛇头锁链虽然可以随意改变方向,追击嫪毐,却始终难以碰到嫪毐一丝一毫。 不一会儿功夫,赤眉龙蛇身上便出现了三条细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随之流出。 火花溅起,金属交鸣。 二人出手极快,天泽的武器和招式虽然古怪,但嫪毐的剑法高绝,不仅招式诡异莫测,出剑速度更是快如疾风,却又不失刚猛。 以焰灵姬的眼力,只能看到一阵阵令她眼花缭乱的蓝光,如闪电般以各种诡异的痕迹划过,根本看不清嫪毐挥剑的轨迹。 下一刻,便见嫪毐的身体猛地飞跃而起,随即举剑斩下。 凌厉的剑气直逼而来,直如要劈山斩海一般,嫪毐抓住机会,便下以重手,并不想给天泽施展绝招的机会。 天泽似是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六根蛇骨锁链齐发,锁链的蛇眼突然泛起红光,随着真气荡漾,六根蛇骨锁链如巨蟒吞月,与天琊剑硬捍在一起。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蛇骨锁链如遭重击,巨大的力道震得天泽的身体倒飞了出去,如炮弹般砸在了本就破败的木屋之内。 嫪毐见此,却是并没有继续追击,他选择动手,并非要杀了天泽。 百越宝藏嫪毐一无所知,但天泽却知道很多关于百越宝藏的秘密,他还要利用天泽寻找百越宝藏呢,怎么可能现在杀了他? 主要还是这小子太爱装逼,太放肆,所以选择出手教训一下。 当然,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以前的他,一旦出手,必是要见血的。 如今他嫪毐虽然变了许多,但既然出手了,就一定要有所得,绝不会这么空手而归。 清幽的月色下,残破荒芜的小院显得有些凄凉。 烟尘散去后,随着几声咳嗽声响起,满身狼狈的天泽终于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持剑而立的嫪毐,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呵呵,不愧是传说中灭绝龙族的上古神兵,剑气天下凌绝,果然非凡力可敌。” 天泽的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嫪毐手中那柄泛着蓝光的神剑,惨白的脸上,满是赞叹之色。 他知道,刚刚的交手对方并未使出全力,甚至连三成的功力都没有使出,他就在那绝世剑气下败下阵来。 嫪毐闻言,不由眉间一挑,罗网素好收集天下名剑,他曾是嫪毐,也算罗网的掌权人之一。 连他都不认得这天琊剑的来历,天泽居然知道? “你认识此剑?” 周边树木葳蕤繁茂,有风吹来,吹得枝叶不停摇晃,地面上的树影也随之舞动着,月影之下,满地乱舞。 天泽闻言,却是冷笑道:“怎么?你居然不知?” 说着,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踉跄着自废墟内走出来,轻叹道:“可惜,若是此剑在我手中,何愁大仇难报?” 赤眉龙蛇背后有六根蛇头骨装锁链。 两根盘在双臂,两根盘在腰间,剩余两跟盘在腿部,延伸出来是六道舌头铁链形状的“触手”。 天泽的武器自是不凡,刚刚那一击如此厉害,依旧没能伤损到蛇骨锁链。 嫪毐冷笑道:“一个只知道复仇的行尸走肉,还不配拥有此等神剑。” 天泽冷哼一声,随后道:“听焰灵姬说,是你救了我们,看在这份上,不妨告诉你。” 嫪毐闻言,唇角不由一扬,淡淡道:“说来听听。” 天泽哼了一声道:“百越曾有一部古简,上面记载着不少上古神兵利器,其中上古神兵篇就有关于此剑的描述。” “传说上古时期,妖龙复起,搅动黄河,妄图水淹天下,重华之女虞雪得九天玄女亲授神兵天琊,虞雪独战九龙于太乙山,力斩九龙,另有一龙重伤逃走,自此消失无踪。 此战之后,天琊受创,虞雪也重伤不治,香消玉损,重华痛失爱女,泣葬之于太乙,而天琊神剑也随之消失,想不到,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中。” 嫪毐闻言,不由眉头紧紧皱起....... 135章 以后睡我那屋 嫪毐听了天泽的话,不由细思起那日得到天琊的情景来,当时的山洞虽然诡异,但似乎并不是墓穴啊? 且也没有见到那虞雪的墓地。 重华是谁,嫪毐还是知道的,重华乃是上古舜帝的美称,舜帝乃是轩辕黄帝的八世孙,“三皇五帝”之一。 虞雪是舜帝之女,难道就是自己那便宜师尊? 如此向着,嫪毐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自己的天琊剑,秋水般的剑刃,宛若宝石一般,有蓝光流转。 剑的确是神剑,但嫪毐心中却是又欣喜,又微微有些失望。 欣喜的是天琊剑的来历自己终于有了线索,失望的,则是她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是那个空灵清绝的陆仙子。 九天玄女是秦时明月世界的最高神,天琊神剑来自于九天玄女,想来若是恢复如初,定然有惊天动地之威,或许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万般思绪,说来迟,其实不过片刻之间而已。 嫪毐回神,淡淡的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天泽,随即沉声道:“百越太子素好名兵利器,果然名不虚传,佩服。” 天泽冷哼了一声,红色的眼睛满是阴郁和毒辣,冷冷的道:“要动手就动手,何必废话?” 嫪毐拿着天琊剑,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漠然道:“现在,你还不肯与她解除百越的奴隶契约?” 天泽阴邪一笑,沉声道:“休想!” 嫪毐闻言,不由眉间一挑,原本他还以为天泽想通了,却没想到如此不识时务。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旁边的焰灵姬,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按照常理来说,得罪自己,就代表着得罪罗网,天泽虽然心狠手辣,但不该如此鲁莽短视才是。 怎么会为了焰灵姬而不顾性命? 他看不清现在的局面吗? 还是说,在焰灵姬身上,还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琊剑再次出鞘,嫪毐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讽,淡淡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找死,可怪不得我。” 说着,就要再次动手。 只是这一次还不待嫪毐出手,便见身影忽闪,一袭红色长裙的焰灵姬已然出现在了嫪毐面前。 嫪毐目光一冷,沉声道:“让开~” 焰灵姬美眸首次有些乞求的望着嫪毐,坚定的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向着天泽道:“主人当初救我于危难之间,收留我,照顾我。” “我很感激,和主人、无双鬼还有小巫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开心。毒老头虽然讨厌,凶巴巴的,还总是养些丑死的毒蛇,不过对我也很好。” “但是,主人,答应他吧,他这人向来霸道,真的会杀了你的。” 天泽看着几年不见,又长高了许多的焰灵姬,红色的眉毛不由皱起,冷冷道:“放心,他虽然很强,但想杀我也没那么简单。” 焰灵姬看了眼天泽,忽然摇了摇头,如梦似幻的美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动人的娇羞。 “不是的,主人,我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说着,她微微低下了头,那冷若冰霜的柔媚下,荡漾起一抹温柔的涟漪。 焰灵姬幽幽回眸,看着嫪毐俊美冷酷的容颜,柔美如水的眸子中,有娇嗔,有幽怨,亦有几分隐晦的痴迷。 充满诱惑和性感的声线,幽幽响起: “是他将我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牢救出来的,他虽然很霸道,贪花好色,整天混迹在女人堆里,但对我很好。” “主人应该知道,我向来爱憎分明,他的霸道很让人讨厌,温柔也很令人着迷。” 说着,再次转身看向天泽。 “主人召唤我时,我有心想离开他,但想到他会因此伤心,我的心就也跟着痛起来了。” “既然他想要我,我也很想留在他身边,所以,主人就与我解开奴隶契约吧。” 天泽看着她的样子,亦是面色沉了几分,目光一阵阴晴不定,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焰灵姬当初父母亲人死亡,弟弟失踪,独自在百越流浪,有次年纪又小的她找野果时,不小心遭遇狼群。 若非他恰巧路过,只怕焰灵姬已经葬身狼腹了。 他见其天生可以掌控火焰,天赋异能,所以收留了她。 这些年他虽然对她不假辞色,但心里也一直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眼中不舍一闪而过,天泽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初,冷冷的道:“我身负血海深仇,你跟着我,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既然他这般喜欢你,你也看上了他,或许对你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说着,他用右手划破左手的中指,然后用鲜血在右手手心画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他就这么将图案举到面前,正色道:“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主奴关系,好自为之吧。” 说着,便拍到了焰灵姬的眉心位置。 随即便转身走到了篝火旁,默默地坐了下去。 焰灵姬对天泽的收留一直心怀感激,视其为恩人。 对于驱尸魔等人,也都看做家人一样。 此刻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一双幽楚美眸,不由看向了嫪毐。 嫪毐冲她微微一笑,淡淡道:“未来你会很感激自己的这次选择。” 焰灵姬对自己有些好感,他又不是纯情处男,自然是能感觉到的。 但他没想到,焰灵姬居然如此敢爱敢恨,爱憎分明。 一旦动心了,居然就这么大方承认了。 这让他很是刮目相看。 只是..... 虽然如今天泽解除了与焰灵姬的奴隶契约。 但通过他刚刚的言行,嫪毐还是有些疑惑。 他回想起后世天九迷有人猜测,百越宝藏跟焰灵姬有关系,甚至还有人直接说百越宝藏就是焰灵姬。 嫪毐一边收回天琊剑,心里的念头却是在不停转动。 回去的路上,焰灵姬始终沉默着,神情看起来颇为落寞。 待回到了月韵小筑,焰灵姬看着已然熟悉的场景,脸上的神色方才好了许多。 嫪毐一路上并未安慰她,也没如往常一般调戏她,占她的便宜。 只是自动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让她静一静。 此刻见她神色好转不少,不由嘴角微扬,并未安慰她什么,只是淡淡道:“以后你睡我那屋,如何?” 137章 玩儿火(求订阅求各种票) “那还不是要看姐夫的本事喽~” 嫪毐闻言,“哎呀”了一声,感觉自己的神器受到了挑衅,好笑道:“小姨子,听你这意思,上次没透服你啊。” 饶是胡媚儿再如何胆大泼辣,如此堪称粗鲁的涉及房事的话语,依旧让胡媚儿瞬间脸红如血,羞恼之下,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嫪毐一眼。 就连胡夫人也看不下去了,美眸满是嗔怨的看着嫪毐,无奈道:“夫君呀,慎言。” 嫪毐见其余诸女也都羞红着脸,妙目含嗔,而小弄玉则一脸的懵懂,两双纯净空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不解其中真意。 他不由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现在还早,距离正午还有两个小时,不如本公子给你们唱几曲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眼中一亮,嫪毐平日里跟她们在一起时,也经常喜欢高歌为乐,虽然她们经常听不懂,但却也能听出来曲中不俗。 嫪毐所哼之曲,皆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曲调之新奇,韵律之独特,她们还从未听过。 因此一听嫪毐又要高歌,众女自然期待不已。 嫪毐见此,不由微微一笑,如今风和日丽,又有美酒佳肴,十几位秀色可餐的美人相伴,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时候。 他心情大好,便开始清唱起来。 所唱着,一为《爱江山更爱美人》,一为《青花瓷》,一为《天行九歌》。 美妙的歌曲,婉转的韵律,凄美的曲调,自是引得一众美人回味无穷,赞叹不已。 嫪毐倒也只是一笑而过,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了突然安静下来的小弄玉,小丫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只蕴满灵气的大眼睛呆呆的望着远处,不复之前的活泼。 她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忧郁了起来,默默地坐在嫪毐身边,还把小脑袋枕在了嫪毐的大腿上。 嫪毐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玉儿怎么了?在想什么?” 弄玉脑袋一转,仰面躺在嫪毐的腿上,清纯而又绝美的俏脸看着嫪毐。 那纯净又空灵的眼眸蕴满灵气,眼里有光的少女似乎气质陡然变化,给人以清雅文静的感觉。 嫪毐见那美眸空洞而流光溢彩,似乎她看着你,思绪却依然超越了空间和时间,不由心中爱煞。 恍惚间,嫪毐回到了刚刚遇到弄玉时,她那小小身子,却清雅出尘的模样。 那时的她,还是个有着文青病的小仙女,独自抚琴于竹林中,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文静中透着难掩的孤独与寂寞,清雅出尘。 或许是有了母亲的疼爱,又有了嫪毐如父如兄般的宠溺,才渐渐让她打开了心扉,不再孤僻,恢复了少女的天性。 见小丫头幽幽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那怯生生的模样,让嫪毐心都化了,忍不住道:“玉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嫪毐温柔的话语,让弄玉的眼珠不由动了动,片刻之后,她方才动了动那娇艳欲滴的粉嫩小嘴,娇腻腻的嗯了一声,随后才小心翼翼的道:“嗯,将来,大哥哥会离开玉儿吗?” 嫪毐闻言,却是不由一笑,有些宠溺的捏了捏小丫头那幼滑白嫩的小脸,旋即偷偷摸摸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胡夫人。 随后凑到弄玉的耳边,耳语道:“大哥哥当然想和娘亲永远陪着你,不过就像娘亲嫁给了大哥哥一样,将来玉儿也是要嫁人的啊。” “嫁了人,就不能永远跟娘亲在一起了,像胡姐姐一样,要一直陪着自己的夫君。” 弄玉有些懵懂的蹙起蛾眉,纯净无邪的大眼睛清澈如水,顿了一下,方才嘟着小嘴道:“玉儿要和娘亲在一起。” 说着,忽然又看向嫪毐,娇声道:“那,大哥哥上次说的还算吗?” 嫪毐眨了眨眼,装作无辜的道:“说的什么?” 弄玉小脸红了一下,娇声道:“玉儿也要嫁给大哥哥。” 嫪毐嘿嘿一笑,轻声道:“当然算了,不过暂时要保密哦。” “嗯嗯。” 弄玉顿时欢喜的点了点头。 他们说着悄悄话,胡夫人见二人如此亲密,也只是摇头失笑,看着眼前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笑眼弯弯。 倒是胡媚儿似乎在宫里呆久了,啥稀奇事儿都见过,也极为懂得男人的邪恶心思。 她也凑到了嫪毐身边,笑吟吟的道:“姐夫在和玉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玉儿见小姨过来,立马从嫪毐身上坐了起来,娇腻腻的拉着胡媚儿的手道:“小姨~” “乖~” 胡媚儿满眼宠溺的摸了摸漂亮可人的外甥女,随后妙目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忽然也凑到了嫪毐身边,先是不着痕迹的在嫪毐耳边哈了口气,然后才语气撩人道: “姐夫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嫪毐唇角忍不住扬了扬,也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咬着那玉润晶莹的耳垂道:“姐夫除了打你的坏主意,还能打什么?” 胡媚儿毫不示弱,反过来凑在嫪毐耳边,挑逗道:“人家就不信,姐夫没打玉儿的坏主意。” 嫪毐神秘一笑,反问道:“你猜~” 胡媚儿翻了翻白眼,妩媚的嗔了嫪毐一眼,风情万种道:“男人果然都一个德性。” 嫪毐嘿嘿笑道:“小姨子,你不能吃独食儿啊!” 胡媚儿微微愣了一下,不解道:“谁吃独食儿了?” 嫪毐凑在她的耳边,嗅着那清新醉人的体香,坏笑道:“我这样的可谓天下无双,举世唯一,你不能只想着自己吃,不让玉儿幸福吧?” 胡媚儿翻了翻白眼,眼中含嗔带痴,转眼已经凝聚了一汪春水。 在竹林中吃过午饭后,天气已然开始热了起来,嫪毐便带着众女回了月韵小筑。 夏日的风雨,好似嫪毐的腹下的火气一般,总是说来就来。 原本还风和日丽,阳光耀眼,转眼间,已是乌云滚滚,吞噬晴天。 不一会儿,整个新郑王城便暗了下来,如同入夜一般。 天气愈发闷热起来,嫪毐站在露台外,向湖水望去,可见清澈的湖水中,一只只鱼儿浮出水面,鱼嘴一张一合,不断的呼吸着。 酝酿了没多久,一道道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也终于在天空炸响。 嫪毐担心自己收的女神太多,惹来天妒,遭雷劈了,便连忙跑回了大厅内。 轰隆隆....... 轰! 浓云如墨,压城而来。 一阵清凉的狂风肆虐而起,瞬间将闷热之气扫尽。 天空之中,闷雷电闪,雨珠如卵事一般,忽然啪啪啪的落了下来,转眼间,便成倾盆大雨。 一楼的大厅的木墙都是镂空雕花的,中间还有一扇大窗,或圆月形,或成花瓣状,根本阻隔不了风雨。 此时暴风雨骤然而起,凉风便开始四处灌了进来。 纱帐飘飞,众女的衣裙和长发也都随之飞舞。 小弄玉穿着一袭薄薄的绸裙,此刻似乎冷了,缩在嫪毐的怀中的小小身子打了个冷颤。 嫪毐见状,不由无奈一笑,随后道:“下雨了,咱们大家都回屋吧。” 说着,便率先抱起弄玉,噔噔噔的上了楼。 进了房间后,弄玉便从嫪毐的手中跳了下来,从房间内拿出一件披风披上。 娇小的身子被披风包裹,小丫头回过头来,给嫪毐一个甜美的笑容。 听着外面哗哗作响的雨声,清凉的大风不断自窗外闯进来。 走至窗边,便见窗外大雨犹如瓢泼,树木花草被狂风暴雨的摧残下,正瑟瑟发抖着。 雨珠哗哗落下,打在窗柩上,雨花四溅。 “胡姐姐,媚儿,你们的身份特殊,还有人贼心不死,想要从你们身上得到百越宝藏的消息,我在这里,自然能保你们安然无恙。” “不过,我离开新郑后,你们最好待在紫兰轩别出去。” 不等姐姐胡静说话,胡媚儿闻言率先开口道:“紫兰轩不过歌舞坊,安全吗?” 嫪毐闻言,微笑道:“以前自然不行,不过如今这里也算我的产业,有我的威慑力在,相信以紫女姐姐的能力,足以应付一切突发事件。” 胡静犹豫了下,柔声道:“夫君之前说要去魏国,什么回来?” 嫪毐轻轻揽住她那丰腴的腰肢,魏无忌不论在山东六国,还是在江湖上,都威望极高,其窃符救赵之义举,更是深受江湖人爱戴,竞相投靠。 其门下高手极多,号称有三千门客,要想杀他,自是极难。 “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略微迟疑了下,嫪毐方才给出了答案。 信陵君身边既然高手如云,硬来只怕难以成功,只能去了魏国,了解了魏国之后,再设计智取。 “啊?要这么久啊?” 弄玉闻言,立马嘟起了嘴。 她披着披风走到嫪毐的另一边,小小的人儿站在窗边,只有一个小脑袋能超过窗台,勉强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嫪毐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事情办完之后,大哥哥会立刻回来的,到时候就带着你和娘亲一起回咸阳,回咱们的家,住大宫殿,如何?” 弄玉仰着小脸看着嫪毐,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如水一般:“咱们的家?” 嫪毐一边搂着胡夫人,一边微微弯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大哥哥的家,自然就是你的家,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小丫头闻言,顿时甜甜的笑了起来,本就清纯可人的俏脸,笑起来便如夏日的荷花一般美丽。 “那,小姨和焰灵姬姐姐呢?” 小丫头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嫪毐有些好笑的道:“她们都是我们的家人,当然要跟我们一起回家。” 又与三女闲聊了一会儿,嫪毐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今已是下午,恢复了这么久,想来焰灵姬已然可以勉强的坐起来了,因为晚上还有行动,嫪毐便想回来陪她多说说话。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推门进去,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嫪毐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瞬间人都傻了。 只见自己原本干净整洁且华丽的房间,此刻就仿佛被大火烧了一般。 不仅各种好看的窗帘纱帐被烧得不成样子,就连家具和屏风都烧的黑不溜秋的。 “回来了?” 在嫪毐看的目瞪口呆时,一道风情万种的声音传了过来。 嫪毐快步绕过隔断,来到里间,便见焰灵姬正百无聊赖的侧身而卧,玉手托着脑袋,柔媚的看着他。 嫪毐深吸了口气,皱眉道:“这,我的房间失火了?” “没有。” “那怎么成这样了?” 焰灵姬的一只玉手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若无其事的道:“我烧的。” “你烧得?” “嗯嗯。” 焰灵姬点了点头,说着,玉手放开秀发,随着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一缕小小的火苗顿时自她的中指上蹿起。 然后,还冲着嫪毐娇媚一笑。 嫪毐顿时一阵无语,皱眉道:“你被怼的脑子都坏了?烧坏了房子我们怎么住?” 焰灵姬见嫪毐凶自己,顿时撅起了嘴,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幽怨道: “你们出去玩了,人家闲着无聊,就只能烧着玩儿喽。” 嫪毐见此,又好气又好笑道:“合着还怪我了呗?” 焰灵姬顿时嫣然一笑,娇声道:“对呀,就怪你。” 嫪毐有种想揍她pp的冲动,但目光落在那一大片鲜艳的血梅上,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今儿先记着,等你好了再揍你。” 焰灵姬似乎玩儿心大起,冲着嫪毐做了鬼脸,就要再次放火。 嫪毐目光一冷,威胁道:“你再敢放火烧房子,别怪老子就打你屁牯。” 焰灵姬翻了翻白眼,美眸转了转,终究还是放弃了玩火,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一吹,手指上的火苗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动作,可谓撩人无限,风情之至。 嫪毐有些无奈的在床边坐下,顿了一下,方才没好气的问道:“好些了吗?” 焰灵姬顺势便钻入了嫪毐怀中,小脑袋如猫咪一般在嫪毐的手臂上拱了拱,声音软软的道:“好多了,已经不疼了呢。”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唇角一扬,似笑非笑道:“看来恢复的不错啊,难怪还有心思玩火?” 说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邪笑道:“那,在来?” 138章 尤物 嫪毐的话,让焰灵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美眸盈盈,娇声问道: “你要走?” “呵呵,” 听闻此言,嫪毐轻呵了一声,淡淡道:“我本就是新郑的过客,谈何要走?” 焰灵姬柳眉微微蹙起,盯着嫪毐的眼睛问道: “那,我呢?” 嫪毐略微迟疑了一下,他与焰灵姬也算刚刚经历了洞房花烛夜,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时候。 如此绝色尤物,艳冠群芳的小妖姬,他也想将她带在身边,让她天天有疼又爱。 只可惜,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危险,焰灵姬也算是高手,修为虽然也算不低,但到底与他和赵曦儿比起来差远了。 魏无忌身边高手如云,又有魏武卒和披甲门那群铁王八保护着,想要杀他,实在是难如登天,九死一生。 即便是他和赵曦儿这等天字一等的绝世杀手,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全身而退,更遑论这喜欢放火的打火姬了。 “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你留下。乖乖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焰灵姬见他质疑自己的实力,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眼,随后柔情似水道:“你走之后,就不怕人家悄悄溜走吗?” 嫪毐邪邪一笑,目光落在了她那趴着的娇躯上,曲线曼妙。 “求之不得,这样我就又可以把你抓起来,然后名正言顺的打你咯。” 焰灵姬俏脸微红,想起昨天自己被摆成的姿态来,这坏蛋还真的会欺负人,太坏了! 她妩媚的白了对方一眼,玉手指尖轻轻一拈,那一缕小火苗顿时又在指尖跳动起来,风情万种威胁地道:“再敢打我,人家就放火把这里全烧了。” 嫪毐丝毫不受其胁迫,他轻挑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撩拨道:“小妖精,在爷面前,最好不要玩儿火哦。” “否则的话,小心玩儿火自焚。” 焰灵姬娇哼了一声,婀娜撩人的身子往上挪了挪,鼓鼓囊囊的欧派也靠前了几分,贴在了嫪毐的手臂上。 水蓝色的美眸酝酿着醉人的风情,娇声如一缕春风,吹皱了一池椿水。 “如果,人家偏要玩儿火呢?” 嫪毐自然不是客气的主,伸手一把将那纤细柔软的小腰环住,将之揽入自己的怀中。 手抚着那白皙如雪、光滑娇嫩的犹如丝绸般的脸颊,欣赏着对方那绝美的容颜,眉眼间的魅人风情。 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柔声道:“那正好,爷就拿你灭火。” 焰灵姬轻轻一笑,水蓝色的美眸如蔚蓝的天空一般,梦幻迷离,风情醉人,声线依旧那么独特而性感: “可是,人家只会放火,不会灭火怎么办?” 嫪毐嗅着那少女那迷人的幽香,佳人在怀,不仅身轻体柔,腿还特长,让他有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揽着那曼妙柔软的娇躯,淡淡道:“不会没关系,因为这是天生的,有那漩涡深处的水下幽潭,自可本能而轻松的流水灭火。” “至于那种感觉,你应该深有体会。怎么样?愿意再体验一下吗?” 焰灵姬俏皮的将粉嫩的小舌自红唇轻轻划过,一颦一笑,尽显风情,却是娇声嗔怨道:“哼,就会欺负我。”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脱了鞋袜,就这么直接躺在了软榻上,将那身材略显清瘦娇小的少女拥入怀中,温声道:“昨晚辛苦了。” 此时的他,倒是难得心境澄明,入怀不乱,只想静静的抱着她,给予那份难得的柔情。 焰灵姬乖乖的缩在嫪毐怀中,如一只蜷缩的小猫咪一般,曲线曼妙的娇躯撩人无限,水蓝色的美眸悄悄地望了嫪毐一眼,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绝美的笑意。 转眼间,夜色再次降临。 下了楼,便见一袭紫色短裙的紫女,正跪坐在长桌边上。 紧身的短裙宛若旗袍一般,包裹着婀娜性感的身姿,勾勒出曼妙诱人的曲线。 莫说那凶威赫赫,可以镇压群芳,就连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都足以让女人心动。 这位御姐当真堪称魔鬼身材,细细揣摩起来,其不仅比少妇还凶,那腰肢,竟也比少女的还要细上几分。 更要命的是,那股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一颦一笑间的风情,将高贵优雅与妩媚多情完美融为一体。 那种御姐妩媚勾人的成熟韵味,能轻易让男人沉沦。 说起来,紫女的确是个美艳无双又高贵优雅的女子,浑身上下,不仅成熟妩媚,还充满神秘气息。 “呦,紫女姐姐许久不见,愈发漂亮诱人了。” 嫪毐见到紫女,本就漂亮的眸子,更是好像有星星一般会发光。 说着,便大大咧咧的在紫女身边坐下,手也很是自然的就要去揽那暴露在外的小蛮腰。 紫女原本正和碧翡等女在喝茶谈笑,听闻嫪毐的话,却是并未回话,只是轻轻看向嫪毐,神秘的紫眸亦是不由荡漾起一抹笑意。 待嫪毐凑了过来,而且还很是自然的伸出咸猪手,明显要占自己便宜,便快速的伸出手,将那咸猪手一把抓住。 随后在诸位姐妹的娇笑声中,将之恶狠狠的放在了长桌上,眼波流转,撩人的御姐音似有万分无奈一般: “弟弟什么时候能改了这动手动脚的毛病?” 嫪毐好笑道:“你管这叫毛病?” 紫女没好气道:“不是么?” 嫪毐邪魅一笑,看向碧翡等吃瓜的小美女们,坏笑道:“她们可都喜欢我这动手动脚的毛病。” “不信姐姐问问,一天不对她们动手动脚,她们是不是就浑身不舒坦?” 紫女薄薄的唇角一弯,紫眸盈盈的反驳道:“她们是弟弟的姬妾,我可不是。” 嫪毐微笑道:“等姐姐是了,也一定会喜欢上的。” 紫女跪坐在嫪毐身边,腰板挺得笔直,言行举止间,亦是透着优雅高贵的气息。 “那恐怕不可能了。” 嫪毐轻笑一声,接过彩蝶递来的玉盏,轻轻品了口香茗,方才自信满满道:“不,烈女怕缠郎,一切皆有可能。” 紫女闻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深邃紫眸微微眨动,清澈如水。 “弟弟真是好艳福。” “短短几天,月韵小筑就多了这么多绝色美人。” 嫪毐闻言,唇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满是谦虚的笑道:“一般一般,能者多劳嘛!” 紫女唇角一勾,放下玉盏,也随之松开了抓着嫪毐的手。 双手抱胸,胸部鼓鼓。 看起来凶凶的,美眸也多了几分嗔怨一般。 “所以,弟弟还打算弄来多少?” 原本嫪毐和那位赵曦儿,再加上碧翡等十二人,每天饮食起居的消费就已经不少了。 她没想到,嫪毐居然还一个一个的往紫兰轩带,先是胡夫人,再是焰灵姬,然后是胡美人。 随着人数的增加,月韵小筑整体的消费也越来越多。 要知道,紫兰轩可不止要提供美食佳肴,还有茶、酒、胭脂香粉还有衣裙等。 紫兰轩提供的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是大开销? 不说那些茶、酒都是世间少有的极品,就连衣裙香粉也都是上等名贵的,许多东西,都是贵族妇人都不舍得常用的。 她现在算是明白嫪毐为何不仅多给了她五千金,还想要将墨鸦送来的金银财宝给她了。 感情是他早就料到自己的女人会花销甚巨! 亏她还以为多了五千金已经够赚了,不想多占他的便宜,明确说出不要那些金银财宝。 感情是自己年轻了? 一想起这事儿,紫女就有种精明一世,被傻小子算计了的感觉。 但她向来说话算话,说不要,自然不会食言。 且嫪毐后来改口,明确说了她不要,就留着给弄玉。 弄玉是她自小养大的,跟亲闺女一样,向来视若掌上明珠,她更不能去要弄玉的财物了。 紫女的抗议,让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后者便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且越想越开心,笑得也更欢。 一边笑着,见紫女满是幽怨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道:“这才三个,姐姐就养不起了?” 紫女翻了翻白眼,心道你的女人,让老娘帮你养?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对于嫪毐如此厚脸皮,她生生被气笑了:“才三个?你的女人,让老娘替你养?” 嫪毐有些无辜道:“咱们可是说好的,姐姐可不能赖账啊?” 一旁的碧翡等女见二人这般模样,纷纷掩嘴偷笑不已。 倒是丝毫不担心夫君没钱 养她们。 毕竟她们这位好夫君一掷万金,转眼又生财数万,她们可都是亲眼所见。 这手段,绝非常人。 紫女没好气道:“那你也不能一直带女人回来吧?” “再这样下去,姐姐的紫兰轩都住不下你的那些女人了!” 这位曾经的掩日实在手段太多,能力非凡,紫女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反对,以这小子的贪花好色层度,估计能带回来一大堆。 嫪毐闻言,也是忍不住嘿嘿直乐,但见紫女的脸色似乎真的有些不好,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 坦白的说,他对紫女还是很尊敬的,不提别的,但是对方为月韵小筑提供的生活用品,无一不是极品名贵之物。 让他和他的美人们能吃得是最好的,穿的、喝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 而不是随意应付自己。 只这一点,就值得他尊敬感激。 见赵艾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心口,紫女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嘴角也浮起一抹微冷的弧度。 她的容颜本就极美,美丽的脸蛋上薄施粉黛,左眼下方画着蝴蝶妆,凭添了几分魅惑。 身材也丰腴动人,火辣忄生感,如成熟的水蜜桃一般,一口下去,满嘴溢水流汁。 气质更是堪称极品尤物,与焰灵姬一般,都属于妖精系列,性感妩媚,风情万种。 二女一个紫色魅惑,成熟性感,高贵优雅; 一个红色妖艳,热情似火,柔情似水,可以说气质类似,但又各具特色。 不同的是,紫女言行举止间,更加优雅高贵。 不像焰灵姬那般,看似温柔妩媚,风情万种,实则对人冷若冰霜,古灵精怪,旁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死在她的手下。 可谓冷艳无双。 “嘿嘿,紫女姐姐何必生气?” 嫪毐轻笑一声,随后道:“要不姐姐嫁给我吧,有了姐姐,我保证,再不带任何女人进紫兰轩。” “紫女姐姐一人,可抵得上世间千千万的美人。” 紫女紫眸轻轻眨动了下,妙目立马含嗔,冷笑道:“还是免了吧,弟弟的情意,姐姐可受不起。” 嫪毐意有所指的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紫女剜了嫪毐一眼,双手抱胸,俏脸一转,正色道:“我不管,再多带一个,就加钱!” 嫪毐嘿嘿笑道:“弟弟虽然说不上富甲天下,但是养百八十个媳妇儿还是没问题的,姐姐还怕我亏待了你不成?” “再说了,姐姐赚那么多钱留着干嘛?反正早晚也要嫁给我,到时候,我的是你的,你的不也是我的,何必分那么清楚?” 紫女冷笑道:“想得美。” 嫪毐好笑道:“想都不敢想,还怎么美梦成真呢?” 反正你早晚要嫁给我这句话,嫪毐经常对紫女说,所为者,也不过是习惯成自然,满满影响她的潜意识而已。 紫女虽然神秘,似乎经历过许多事,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但毕竟是年轻女人,是女人,总会需要男人的疼爱不是? 韩非还在桑海荀子门下求学,时间线还早,二人还没认识,自然谈不上什么cp不cp的,他既然提前遇到了,当然要早下手为强。 如此极品之尤物,理应自己留下好好怜惜,好好疼爱,让其终生幸福。 让给短命的韩非,岂非暴殄天物? 更何况,他嫪毐不抢活男的,都是大发善心,活男都烧高香了,又岂会去让? 抢可能会抢,让,是不可能会让的~ 139章 醉人潮女妖 在月韵小筑陪老婆们和未来老婆一起吃完饭,嫪毐又与弄玉小美眉腻歪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紫兰轩,去办自己的人生大事。 来了韩国新郑,认识了紫女,收了胡家姐妹和焰灵姬,临走之前,哪能不见识见识明珠夫人呢? 动漫里,明珠夫人是韩王安的后妃,也是血衣侯白亦非的表妹,二人关系暧昧,有没有苟且过,嫪毐就不知道了。 嫪毐今晚,就是特意来见见这位能和紫女媲美的绝世尤物的。 若是能顺便再给韩王安和白亦非戴一顶绿帽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听起来蛮有诗意的名字,暗地里,却隐藏着血淋淋的罪恶。 四凶将里,血衣侯掌控韩国军队,翡翠虎掌控财,蓑衣客是姬无夜的耳目,通过情报,监视着韩国朝野的风吹草动。 而潮女妖,却是姬无夜掌控韩国朝政的关键人物。 “夜幕”组织通过她从“政”一方面掌控韩国,有时甚至比一些重臣更受韩王安信任。 潮女妖也即是明珠夫人,极为妩媚,是夜幕的颜值担当,善于调制百越熏香,以之控制人的神志。 并能结合百越熏香和家族传承还有自身的能力,用幻术制造梦境从而读取人的内心想法 。 同时精通药物药理和魅术,并且掌握韩国最厉害的蛊术,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别人。 明珠夫人色诱韩王安的方式很简单,每天晚上通过幻术来催眠韩王,从而控制他的精神,进而掌控韩国朝政。 今夜虽然有月,但月色淡薄,夜色甚浓。 夜幕笼罩下的韩王宫,虽然说不上灯火通明,依旧壮丽辉煌。 韩国虽然是七雄中最弱的,但韩王的宫殿,在七国之中绝对是顶尖的。 这座豪华的王宫,庭宇楼阁遍布,水榭亭台成群,其内有山水相依,碧湖环绕,风景幽美,且奢侈华丽,也不知费了多少韩国子民的心血。 偌大一座韩王宫,宛若一座暗无天日的巨大囚牢一般,圈养囚禁着三千佳丽。 这些佳丽里,有纤弱少女,有妙龄佳人,有风韵犹存的少妇,但却鲜有老妇。 这里的女子,虽然都是名贵的,锦衣玉食,住着华丽的宫殿。 但也都是命薄的,终生都要忍受着寂寞寒窗空守寡的命运。 纵论天下女子:齐女多情,楚女细腰,燕女雍容,魏女歌甜,赵女多姿,秦女英气,百越多绝色,而韩女最清丽。 韩王贪花好色,宫里养着无数贵族和官宦贡献的美人。 而姬无夜,同样贪恋女色,且最喜柔弱。 翡翠虎经常会为他在韩国各地掳掠美少女,但其中那些姿色上等的,大多被明珠夫人截了胡,送给韩王安,为此还让姬无夜颇多怨言。 明珠夫人明面上,是通过挑选这些美色进宫来诱惑韩王安,以博取韩王信任,实则通过韩王获取朝野权利,通过“政”腐蚀韩国。 但实际上,大多数自是用来供韩王安yy而已,在明珠夫人编织的美梦里宠幸完各种美少女,早就不能人事的韩王自然就对这些女子不屑一顾,从不再过问。 然后,这些可怜的美少女就会被暗中送给白亦非,供他养蛊练功,活活被吸干鲜血。 韩王安贪色懦弱,昏庸无能,姬无夜权倾朝野,城府极深,偌大的新郑早就被夜幕掌控,而韩王宫更是重中之中。 不用猜嫪毐都知道,韩王宫绝对早就被姬无夜牢牢掌控在手中。 所以,他来韩王宫窃香偷玉之前,早就知会了姬无夜。 姬无夜对于嫪毐喜欢人妇的癖好深深鄙夷,自然也不会阻止,反而送了他韩王宫的地图。 并表示会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嫪毐潜行到一处水榭边,然后拿出墨鸦提供的韩王宫地图,看着上面一座座标有某某夫人、某某美人、某某姬等的名字,亦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很简单,但也很复杂。 你可以轻易得到男人梦想中的一切。 也可以轻易的被人夺走自己的一切。 关键,就看你的实力和地位。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从古至今,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为了那个可以拥有一切的权力,无数英雄豪杰大展身手,亦有无数庸才趋之若鹜,然后飞蛾扑火。 其魅力之大,超乎想象,又合乎情理。 以至于,刚来到这世界上还只想着美人如云、妻妾成群的嫪毐,现在都有了争权夺利的想法。 有了权力和势力,想要什么没有? 不说其他,就说现在,面对此情此景,看着手中这张写着各个美人寝殿的牛皮地图,嫪毐的心里,一股取而代之的野望,便狂涌而出了。 当皇帝虽然权力大,但很明显,也是很累很累的。 不仅有处理不完的繁冗政务,还要面对各种勾心斗角,一不小心,说不得就嗝屁蹬腿儿了。 嫪毐不想做皇帝,但却向拥有让帝皇都不得不屈服的力量。 睥睨众生的武力也好,所向披靡的势力也罢,只要有那种可以超越帝王之权的力量,不仅可以不用那么累,还可以享受到所有世间最好的东西。 当然,嫪毐知道,要想实现这样的美梦,无疑是难如登天的。 但咸鱼都想翻身,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他有个远大的梦想,又有何不可呢? 且,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收起千头万绪,赵艾比对了下自己的位置,确认了方向,然后便犹如鬼魅一般,在韩王宫里穿梭起来。 转眼便来到了明珠夫人的寝殿。 这是一座奢华的独院,是后宫美人所处的宫殿里,最大最豪华的。 看着眼前的大门高墙,嫪毐自然不会发愁怎么进去。 这种高度,对他来说,说是形同虚设也不为过。 这位明珠夫人在韩国朝堂亦是有着强大的影响力,虽然处在暗处,却能操控整个朝堂。 此女明显是有很有主见有思想的人,且已经看得出对她的表哥有意思。 若是像胡夫人和焰灵姬那样单纯的去追求,明显是不可能成功的。 且她住在深宫,追求起来也不方便。 所以要收她,必须得用非常规的手段。 就像当初的大司命一样,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干脆来硬的,先上车,用自己强大的车技让她服软,让她日思夜想,让她爱上那种冲劲儿。 再晓已利弊,顺便再设法把她表哥血衣侯杀了,绝了她的念想,想来也就能彻底收服她了。 制定好针对明珠夫人的一套攻略,嫪毐便不再迟疑,脚下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庭院内。 他之所以执意要收服明珠夫人,一来此女实在如花似玉,美的倾城,媚的颠倒众生,堪称与紫女齐名的绝色尤物。 二来不论是将来对付姬无夜,还是为了便于在韩国行事,这位明珠夫人都用处极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是位御姐实在太诱人了。 今夜在离别之前,特意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她而来。 让她体味一下真正的,作为女人的,嗨皮之处。 然后等杀了魏无忌,回来新郑后,多来几次,彻底让她染上瘾,戒不掉自己,自然就大功告成了。 想要俘虏其芳心,有时候,鞭fu其身,会是一条堪称完美的捷径。 因为女人对待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会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 将守候在殿外听命的侍女打晕之后,赵艾便不再隐藏自己,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潮女妖显然是会武的,但明显实力不高,且她修炼的用处,大多用来迷惑他人神志上,而非是比较武力高低。 类似于辅助的位置。 “谁?” 殿内的灯光瞬间亮起,嫪毐的突然闯入,让早已睡下的明珠夫人立刻惊坐而起。 她很是麻溜的裹上一层单薄的睡裙,便在隐约昏暗的灯光下,袅袅走了出来。 红色的纱帐随风飘舞,让房间都变得多了几分情调。 红纱摇曳,艳丽醉人。 嫪毐看着隐约在纱帐内的曼妙曲线,身形微动,人便已经走入殿内。 他刚抬脚迈步而入,身后的殿门,居然便瞬间自动关上了。 嫪毐眼眸微眯,发现这位明珠夫人,居然也是一位先天高手。 一股淡淡的幽香,袅袅传入鼻中。 这股幽香很淡,但似乎格外的迷人,嫪毐忍不住轻嗅了一下,顿时微微有些恍惚,他那漂亮的眼眸不由眯起,露出沉醉之色。 椒房香殿,女儿香。 果然醉人。 让人流连忘返。 “阁下究竟是谁?” 清冷的御姐音,忽然传来,打断了嫪毐的沉醉。 他眼眸轻轻眨动了下,明亮的目光穿越那一条条飘逸的红纱帐。 偌大的宫殿一片红妆素裹,漆红的家具,鲜红的柱子,红色纱帐之内,有大红软榻。 整个房间都布置的好似似洞房花烛一般。 充满了暧昧气息。 丰腴忄生感的佳人披着一身薄薄的紫色睡裙。 睡裙薄薄的,不仅很小,也很短,开衩的也很高,长裙柔顺丝滑,窗外来的轻风一吹,立刻摇摆起来。 黑色纱衣,跟某宝上的青趣古风睡裙几乎一模一样。 如蝉翼一般,赵艾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黑色纱裙下的黑色凶衣。 和那超级超级短的,好似只能包裹pp的超短裙。 这是玄机娘娘特殊赋予秦时美人的雷丝内依两件套。 透过灯光,嫪毐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片片冰肌雪肤。 或隐约在黑纱下,透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或在红纱的衬托下,白的耀眼,白的娇艳。 嫪毐缓缓向尤物走去,边走边微笑道:“传闻明珠夫人国色天香,妩媚多姿,今夜特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明珠夫人姿态优雅的侧身而立,摆出了s蛇型曲线。 眉眼间满是警惕和清冷。 这位三更半夜突然闯入的男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但给她的感觉,却是很恐怖,让她有种无力抵抗之感。 这种强大的感觉,她只从表哥那里感受到过。 这是不弱于表哥的绝世高手! 明珠夫人柳眉微微蹙了一下,忽然妙目一转,眼波流盼,荡漾起一阵清澈涟漪。 娇艳欲滴的薄薄红唇亦是微微扬起,将成熟女子的妩媚风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绰约成熟的风姿,曼妙诱人的曲线,就像一颗早已熟透了的水蜜桃,如西瓜一般,一口下去,满嘴流汁的蜜桃。 妩媚撩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几分戏谑,却能直达男人的天灵盖儿:“呵呵,阁下谬赞了,深更半夜来到人家的寝宫,阁下想干嘛?” 她的声音和表情好似在和极为亲近的人说笑一般,一颦一笑,可谓百种风情,让人立刻就有亲近之意。 若是意志不坚定者,只怕会立刻跪倒在那风流裙下。 “如果我说,我是来做新郎的,你信吗?” “新郎?谁的新郎?” 嫪毐微微笑道:“这里只有夫人一人,你说是谁的新郎?” 面对嫪毐的调戏,明珠夫人似乎丝毫不恼,反而眼波如水,娇媚无限道:“可是,人家连阁下是谁都不知道呢。” 嫪毐闻言,眼眸微眯,随后唇角轻扬,淡淡道:“嫪毐,认识吗?” 明珠夫人闻言,明显笑容一滞,眸中的意外和惊疑之色一闪而逝,便红唇弯起,笑颜如花道:“嫪毐先生在紫兰轩一掷万金,人家可也是久仰大名呢。” 嫪毐嘴角噙着几分戏谑,淡淡笑道:“‘大’名还是大名?” 明珠夫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及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嫪毐的事情,姬无夜对他们四凶将都说过,她自然也了解对方,包括对方在咸阳的名声,和当众做的那个壮举。 她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是巧笑嫣然,答非所问道:“人家这套睡裙是新做的,嫪毐先生觉得如何?” 赵艾嗅着淡淡的女儿体香,望着眼前那风情无限的女妖,眼中渐渐呈现痴恋迷醉之意。 嘿嘿邪笑道:“我喜欢,就是不知,夫人这般极品尤物,不着一丝一缕的时候,会是何等勾人夺命?” 140章 美梦终究是梦 明珠夫人闻言,却是妩媚一笑,美眸弯弯,水雾迷蒙的看着嫪毐。 忽然曼妙的身子缓慢而优雅的一转,人便轻飘飘的倒在了大红的香榻之上。 这只钩人的妖精,妖娆的斜躺在软榻之上,曼妙曲线,将魔鬼般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一双修长的大白腿,极为惹眼,笑吟吟地道: “阁下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嫪毐迷醉的看着眼前的绝色尤物,美人斜卧,曲线如潮水般迭起,放眼望去,可见两座雪似的高楼与雪原和冰谷,处处美景,尽显曼妙。 他脸上挂着俊美的笑容,缓缓来到明珠夫人身前,随后微微弯腰,上半身前倾,那清新淡雅的幽香浓了几分。 嫪毐眼中满是痴迷,神色间不无艳羡地道:“韩王安,当真是艳福不浅,后宫三千佳丽,竞相讨好服侍,羡煞旁人啊。” 嫪毐的凑近,似乎并未让明珠夫人反感,她那妩媚动人的俏脸上,也不见一丝一毫的不悦之色。 只那娇俏的琼鼻轻吸了口气,忽然神色一动,美眸有些惊疑的望着嫪毐。 她那妩媚妖艳的俏脸上,忽然展颜一笑,美眸满是深意的看着嫪毐,眼波如水,娇媚无限。 那红唇浮起的笑意,让人惊艳。 声音也妩媚撩人,带着丝丝难以言说的意味,嫣然笑道: “阁下的艳福也不浅哦,胡美人容貌姣好,可是妖媚无双的绝色,阁下得了她,还不满足吗?” 嫪毐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胡美人一事,他曾特意叮嘱过姬无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血衣侯白亦非和潮女妖,此二人心怀异心,将来可能会成为对付他的把柄之一。 却没想到,姬无夜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说了出去。 他脑门上冒出三道黑线,不悦道:“姬无夜那个废物,蠢比,大嘴跟个菊花似得,回去了老子再跟他算账,入他娘的。” “噗哧~” 嫪毐刚刚虽然举止轻薄,但也算风度翩翩,此刻突然爆起了粗口,让明珠夫人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口的冰肌雪肤,都好似要地震了一般。 嫪毐没好气的抬起她的下巴,戏谑道:“你笑个屁啊~!” 明珠夫人并未生气,反而满眼妩媚的凑到嫪毐的耳边,先是撩人的呵了口香气,娇媚道:“并非大将军告诉我的哦。” 嫪毐愣了一下,眉间一挑,忽然欺身逼近。 感受着身前的娇软,美人身上淡淡的体香又浓了几分,他看着眼前笑容妩媚的妖精,冷笑道:“不是他说的?” “那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珠夫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低低的嗯了一声,媚语撩人,美眸亦是涟漪浅浅,还伸出了那粉红的小舌头,在自己的红唇上轻轻划过,媚眼如水道: “人家偏不告诉你。” 嫪毐呵呵冷笑道:“果然是个妖精,你这般媚样,会让我怀疑你在勾引我。” “那人家与胡美人比,谁更得阁下青睐呢?” 嫪毐并未回答她的话,继续追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神色忽然清冷下来,明珠夫人唇角弯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丝毫不惧,只幽幽柔柔的嗔道:“怎么?” “阁下该不会想杀了人家,好灭口吧?” 嫪毐唇角轻扬,似笑非笑道:“怎么会呢?我最是怜香惜玉了,似夫人这般妩媚的尤物,从来只会好好的去疼去爱,怎么会辣手摧花呢?” 明珠夫人俏脸尽是情动痴迷之色,娇声道:“怎么?阁下夜闯韩国的王宫,要在这里疼韩王的姬妾么?” 嫪毐冷笑道:“韩王头上草原青青,已经戴过一次了,有何不敢?” 说着,他不仅又往前挤了挤,看着眼前曲线毕露的尤物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用些刑,夫人的痛苦,想来会很动听。” 明珠夫人显然也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任由嫪毐吃着豆腐,只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忽然之间,明珠夫人面色微变,她又不是纯情少女,自然明白小腹处的物事是什么,只深吸了口气,身体情不自禁的扭了扭,颤声道:“你,你让开。” 嫪毐嘴角扬起,邪邪一笑,淡淡道:“说,还是不说?” 明珠夫人呼吸有些急了起来,片刻之后,忽然身体一ruaN,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幽怨道:“自然是闻出来的。” 嫪毐闻言不由一怔,他扭头嗅了嗅手臂,也没发觉什么气味,不由一脸怀疑道:“你以为你是狗啊?这能闻得出来?” 明珠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嫪毐一眼,心里恨不得一脚把眼前欺负她的人踹死,迟疑了一下,忽然妩媚道: “人家精于调香,对香味最是敏锐,又与胡美人姐妹情深,同处这深宫多年,时常见面,自然熟悉她身上的味道。” “她身上的香比较特殊,虽然若有若无的,但久而不散,一般人自然闻不出来,但对于精通此道之人,却可以轻易分辨出。” 嫪毐闻言,顿时有些无语。 暗道这娘们儿果然属狗的。 隐隐幽香,忽然又浓郁了几分。 明珠夫人唇角微微扬起动人的弧度,声音低低若吟:“来者是客,人家这里有美酒,如此良宵,客人可愿共饮一杯?” 说着,又凑到嫪毐耳边,红唇轻启道:“然后,一起做个美梦,如何?” 娇软美人,如玉如雪。 嫪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夫人说的美梦,单纯吗?是什么样的美梦?” 纤纤玉手,轻解片缕,明珠夫人似乎化身成了吸阳寿的狐妖,不饮而醉,美眸荡漾起阵阵涟漪,喃喃道:“这样的梦,美吗?” 嫪毐同样目露迷醉之态,仿佛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般,恍惚道:“很美,很美,只可惜.........” 明珠夫人美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娇躯在嫪毐怀中轻动了下,似有万种风情般,吐气如兰的撩拨道:“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啊,你的修为太低,编织的美梦虽然看起来很美妙,让人沉醉,但也非常容易破碎。 对付韩王那样的普通人可以,对付我?呵呵............” “你还差的远呢。” 话音落下,在明珠夫人发怔的视线下,嫪毐唇角缓缓扬起一抹邪笑,略带醉意的眸子缓缓闭上,忽然又再次睁开眼。 一道绯红色的精光,随之如刀光一般闪过,他眼中的迷茫醉意已然尽去。 刹那间,无数绯红的桃花凭空出现,漫天粉红的花瓣,于空中缓缓飘飞落下。 落英缤纷,唯美动人。 而在花瓣飘落的同一时间,嫪毐眼前的情景,也忽然扭曲起来,眨眼随之一变。 好似一场红色的暧昧美梦,忽然破碎了一般。 而嫪毐的身前,原本半躺在大红软榻上的极品尤物,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嫪毐缓缓扭头,看着忽然变化的一切,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俏立在不远处,一脸惊疑和警惕的望着他的明珠夫人。 嫪毐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从他刚进门,闻到那股幽香的时候,他就知道,明珠夫人在用异香迷惑了他。 之后的一切,不过是她利用熏香,编织的一场美梦,也可以说是一种幻术。 他对明珠夫人的手段,也算了如指掌,其实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防备。 且对方的修为还远低于自己,在此情况下,再中招的话,只能说是愚蠢了。 宫殿依旧奢华,却没了刚刚的一片红妆,如同洞房。 通体只是普通的深红色泽,还带着几分厚重,哪还有之前的那般艳丽与暧昧气息? 明珠夫人也不似刚刚梦中那般穿着q、ing趣长裙,而是换上了一身紫色的紧身长裙,柔顺丝滑的长裙,将那魔鬼身材尽情显露。 明珠夫人,善于调制百越熏香,控制人的神志。 并结合百越熏香和家族传承还有自身的能力用幻术制造梦境从而读取人的内心想法 。 同时精通药物药理和魅术,并且掌握韩国最厉害的蛊术,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人的神志。 漫天飞花忽然一滞,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嫪毐来到明珠夫人的身前,明珠夫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眼神略显慌乱。 转眼已经被嫪毐逼到柱子边上,退无可退。 “你,你想怎样?” 嫪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笑道:“你的魅术不错,编织的梦很美妙,但我想真实的体验下。” 明珠夫人原本在嫪毐轻易破了她的幻术后,还有几分惊疑,此刻听了嫪毐的话,却是再不复刚刚的风情与妩媚。 她细眉微微蹙起,俏脸冷若冰霜一般,冷冷的望着嫪毐,反问道:“美梦,永远只是梦。” 见她拒绝,嫪毐倒是毫不意外,只冷笑一声,淡淡道:“你的魅惑成功挑起了我身体里的火焰。” “现在,你要负责把它灭掉。” 明珠夫人忽然展颜一笑,婀娜窈窕的身子,带着幽幽暗香,主动凑了过来,风情万种道:“怎么灭呢?” 嫪毐捏着她的下巴,下手似乎重了点,明珠夫人冰雪一般白嫩的下巴,都微微红了起来。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忽然点住了她的穴道,然后将这绝色尤物拦腰抱起,随后在明珠夫人那震惊的眼神中,将其扔到了坐榻上。 后者忍不住发出一道娇呼,可惜虽然夜深人静,但门外的侍女早已晕了过去。 明珠夫人的神色明显慌乱了起来,紧张道:“你,你要做什么?” 嫪毐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然后一件件的,解去了身上的长衫和中衣,邪笑道:“你说得对,美梦终究只是梦,梦中再美妙,也终究不过一场虚妄。” “但既然你已经放了火,就只能由你自己去灭火了。” “这是惩罚,也是我以德报怨,对你的宠爱,现在,该我为你编织一个美梦了。” “顺便,还能体会一下,你的美妙。” 明珠夫人看着眨眼间脱去衣衫的嫪毐,忽然目光一转,忍不住惊呼一声,美目圆睁,满眼骇然。 嫪毐邪魅一笑,似乎对明珠夫人的反应很满意,然后,便轻轻爬上了软榻。 片刻之后,有凄厉的惨叫声,自大殿内传了出来。 ......... 两个时辰后,嫪毐无奈起身,满意的看了眼软榻上的景象。 “韩王没碰过你我不意外,你那情郎表哥,血衣侯白亦非也没碰过你?” 软榻的角落里,明珠夫人缩在被中,只露出梨花带雨一般的俏脸上。 她眼眸通红,脸上泪痕未干,一脸怨毒仇恨的看着嫪毐,随即轻泣一声,冷冷地道:“嫪毐,今日之辱,终有一天,我会百倍偿还!” 嫪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些意犹未尽的咂磨了下嘴,娇花虽然盛开,却是初绽,到底冰清玉洁,难免脆弱不堪,难敌风吹雨打。 且韩王宫乃是是非之地,他也不好再胡来,以免耽搁太久。 更何况,紫兰轩还有人在等着他。 明珠夫人每天晚上通过幻术制造梦境,来催眠迷惑韩王,从而控制他的神志,进而掌控韩国的朝政。 而白亦非,看其满脸苍白,毫无血色,明显跟那空虚公子似得,。 血衣侯的年龄,应该跟姬无夜差不多了,没有五十,至少也有四十了,但至今无子,想来跟血衣堡的秘密有关。 这么说起来,他倒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同时,他又忽然想起动漫里血衣侯对焰灵姬的态度,难道,他不能碰平常女子,只能和焰灵姬这样天生火灵之体的人结合? 压下心中疑惑,嫪毐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夜探血衣堡,并下定了决心,除去魏无忌后,就设计除掉血衣侯。 “行了,哭什么?既然知道我心怀不轨,还敢故意挑火,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将来,你若愿意,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也算是对你负责。” “当然,前提是,你没被其他人碰过。” “还有,我身边的女人有很多,你若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我想杀的人,不论是韩王安,还是血衣侯白亦非,都护不住。” 说完,嫪毐便转身走出了宫殿,不再多看一眼。 141章 仿佛是水做的 紫兰轩; 月韵小筑的二楼,嫪毐凭窗而立,遥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 敢在新郑城如此肆无忌惮的放火,不惧夜幕和百鸟的威胁,除了那位百越废太子赤眉龙蛇还有谁? 说起天泽,嫪毐也是一阵无语,这人已然彻底被仇恨蒙蔽,沦为一头只知道复仇的野兽。 心狠手辣不说,为人也愈发阴鸷恶毒,四处杀人放火,哪怕刚被自己打伤,依旧不消停。 夜色如水,晚风幽幽,嫪毐缓缓回到了主卧,不用想他都知道,别管赤眉龙蛇又放什么幺蛾子,姬无夜今夜只怕又该头疼了。 天泽如此毫无头脑,只知道杀戮发泄的做派,让嫪毐愈发肯定自己强要来焰灵姬是正确的选择。 否则的话,焰灵姬跟在他身边,早晚会落得一个受辱而死的下场。 缓缓走入正房内间,便见一身火红短裙的焰灵姬,正侧卧在床边发呆,玉手托着香腮,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眨动着,似乎有些空洞。 “在想什么?” 嫪毐望着那曼妙诱人的曲线,缓缓走至床边坐下,随后淡淡道。 她的身材比例很完美,侧卧在软榻上,如一只狐狸精一般,大长腿又白又细,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焰灵姬美眸幽幽,淡淡看了嫪毐一眼,随即娇声道:“天泽受了伤,会不会被夜幕的人再次捉到?” 即便毁了主奴契约,天泽终究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向来恩怨分明的焰灵姬,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嫪毐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眉间一挑,看着那倾世绝色的冷艳容颜,好笑道:“天泽?” “你之前不是叫主人叫的很顺口吗?” 焰灵姬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似有些无奈的轻叹道:“我知道,上次我叫主人的时候,你很不开心。” “但当时,我只是想最后一次那么称呼他。” 说着,忽然坐了起来,然后仰面躺在了嫪毐的大腿上,脸上娇媚缓缓浮现,原本清幽的声音,再次变回了往日那充满诱惑和性感的声线:“你明天要走?” 嫪毐点了点头,手掌轻轻抚摸着她那绝美而又幼滑白嫩的肌肤,声音温柔却又霸道:“嗯,明天一早出发,你乖乖呆在这里,哪都不许去,我会尽快回来的。” 焰灵姬闻言,如画般的细眉顿时蹙起,小脸也鼓了起来,一脸不情愿的道:“不要,我也要去。” 她隐藏在冷若冰霜的撩人柔弱外表下,有着一颗热情直接爱憎分明的火热之心。 如今刚表明了心意,还奉献了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小情侣刚开始在一起,总是如胶似漆的,她初尝了情爱的甜蜜滋味,自然不想就此分开。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粘着他。 更何况,以嫪毐的修为,当今天下能伤他的人屈指可数,但他却说这次去做的事情很危险。 她能猜测到,他的对手应该会很强大,所以,她想陪着自己的情郎一起去面对。 不知不觉间,已是四更时分,新郑西城方向,再次有火光冲天而起,火红的光芒将西天都染得通红。 东贵西富,西城是富户聚集之处,楼阁林立,院落极多,一旦这里发生大火,对于整个新郑来说,损失都极大。 嫪毐扭头看了眼西方,随即摇头回绝道:“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这次你不能去。” 焰灵姬嘟起小嘴,雪白的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倔强道:“为什么你的那个曦儿可以去?” 嫪毐嘿嘿一笑,捏了捏怀中佳人的琼鼻,说出的话却很直接:“因为她的修为深厚,剑术高绝,可以帮我一起完成任务。” “你去了能干嘛?” 嫪毐的话很不给面子,焰灵姬却也不恼,反而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随即打了一个响指,玉指上再次蹿起了一束小火苗。 她妙目盈盈,倾城绝色的俏脸上,满是不服,傲娇道:“我能放火。” 嫪毐有些好笑道:“你的资质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但实力现在还很弱,现在的你跟我去了魏国,除了可以美貌如花,剩下的,就只能给我暖被窝。” ...... 翌日清晨,晨曦温煦。 嫪毐却已然和赵曦儿坐上了马车,离开新郑,向着大梁进发。 一路闲来无事,回味起昨夜的风流韵事,嫪毐忍不住乐的合不拢嘴。 一样魏国之行,新郑只是顺路,却没想到,连捡了诸多便宜,不仅顺利入住紫兰轩,还得了胡夫人、胡美人和明珠夫人的冰清玉洁。 就连焰灵姬,都成功被他俘获了芳心。 天行九歌播出后,这些收获了大票粉丝的美人儿们,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动人之处。 胡夫人温婉如玉,柔美动人,明明是成熟美妇,但实际上,却是碰一下就娇羞不已,爱脸红的黄花少妇。 这让嫪毐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虽然试尽长短,却依旧害羞腼腆的白老师。 胡美人狐媚大胆,妩媚多姿,许是见过了后宫的奇葩事,虽然也是初次,但却是四女中最玩的开的,姿势千变万化。 明珠夫人算是蛇蝎美人,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你的命,但却是真正的御姐范儿,性感妖娆,风情万种,仿佛是水做的。 而焰灵姬,众所周知,对其最官方的评价,是柔媚似水,热情似火。 但当你真正和她共度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亲身体会过她的风情,才会发现,她那截然相反的矛盾气质,才是她最美妙动人处。 和你调情说笑时,她是魅惑众生的绝世尤物,仿佛是个老司机。 但当你真要对她动真格时,她的回迎又很生涩,清纯的俏脸,娇羞青涩的反应,与那股妩媚的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让人玉罢不能。 “曦儿,乾杀他们想来应该已经到了魏国吧?” 赵曦回眸,静静地看了一眼嫪毐,声音清冷道:“嗯,他们没在新郑停留,就按照你的吩咐,提前出发了。” 嫪毐嘴角微扬了下,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那婀娜的身子抱在怀中。 赵曦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柄顺势将脑袋枕在了嫪毐的肩膀上。 嫪毐的手轻轻摩挲着她那雪白滑腻的脸蛋儿,柔声问道:“你在我身边,也有一个月了吧?” 赵曦儿在嫪毐的怀中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清声道:“还差两天。” 嫪毐轻笑了一声,那幼滑白嫩的肌肤,软似新生的婴儿,白如冬雪,滑若珠玉,让他爱不释手。 “那,是做你的杀手,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在无尽的杀戮中苟存好,还是跟在我身边,美酒美食,平淡无忧,受我宠爱的生活更美好,更让你留恋?” 赵曦抬起倾城俏脸,绝美的容颜上,一双宛若冬泉般的清冽美眸中微微闪过迷惘之色,随即,便又柔和了下去,好似一汪清泉,眼波流转,柔情似水。 嫪毐情不自禁的温柔一笑,看着那绝美清冷的容颜,低头含住了那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品尝起来。 片刻之后,赵曦儿娇颜晕红,玉颊生起一抹动人的朝霞,宛若冬泉般的美眸中泛着似水柔情,气喘吁吁间,吐气如兰。 嫪毐看着流露出娇羞媚态的女杀手,心中却是大喜过望。 对方能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说明他的攻略,已然初步见效,曾经冷血无情的天字级杀手,真的开始改变了。 吕不韦能将她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嫪毐自然也自信能将她唤醒,把她培养成一个武功高强的妻子。 他决定,等到了大梁,便彻底拿下眼前的绝色。 原动漫里,被剥夺军权的魏无忌,尽管跟初代惊鲵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好似神仙眷侣。 但他对惊鲵的身份一无所知,还以为只是红颜知己,只是姬妾而已。 罗网大批杀来,危急关头,魏无忌先想的是保全惊鲵,虽然后者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但想来惊鲵的心里也是很触动的。 他与魏无忌的优势在于,他本身就知道惊鲵的身份,知道她是一个被洗脑的绝色女杀手。 所以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想方设法,一点点的改变她。 唤起她内心深处的自我意识。 但只有这些,显然是不够的。 只有真正的zheng服了她的身心,并让她看到自己的强横实力,看到背叛罗网以后,还是有生的希望,才能让她彻底归心。 “我知道罗网的势力遍布七国,很强大,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嘛。” “背叛罗网,也的确没有好下场,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另外,我要做的,也不是背叛罗网,而是替代。” “罗网的规矩,你应该懂,向来不把我们这些属下当人看。” “我们只是首领手中的凶器,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终生都要受他的胁迫,不论是否受伤,不论是否有生命危险,不论如何困难,我们都必须完成他布置下的所有任务。” “死了,就找下一个人。” “我是一个人,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有自己喜欢的人,有自己的理想,如果失去所有,苟且偷生,那活着有何意义?” “所以我要反抗,我要改变罗网的规矩,我要拉拢一部分杀手,杀了首领,然后取而代之。” “然后让你我,都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任何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人,都该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 “如果像傀儡或行尸走肉般活着,当一个别人手中杀人的工具,我宁肯去死,也不要牺牲自己的人生,去帮助别人做事!” 嫪毐轻轻抚摸着怀中的清冷少女,说的话有些凌乱,但还是继续道:“你也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受人胁迫,当一把剑,没有自己的人生吧?” 赵曦宛若一只猫咪般缩在嫪毐的怀中,并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嫪毐有些凌乱的话语。 良久之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旋即,眼角处,有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从被罗网带走,到经历魔鬼般的训练,到外出执行任务,四处杀人,风雨无阻。 她是罗网刺杀完成率最高的天字杀手,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惊鲵,是罗网此刻都敬佩的前辈。 但却没人懂得,她这些年的痛苦与无助,恐惧,疲累,永远只能埋藏在她的内心深处。 只有在杀死一个个高手后,在风雨夜里的黑暗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她越来越喜欢陪在嫪毐身边,不是嫪毐有多帅气,有多厉害,而是他们同病相怜,也更能感同身受。 坦白的说,她很敬佩嫪毐。 杀手生涯,她虽然心里不愿,但却从不敢反抗,更不敢背叛。 因为背叛的后果有多恐怖,早已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 嫪毐能暗中蓄势,想要反抗,只这一点,就让她很敬佩。 “罗网的天字杀手中,六剑奴向来唯首领之名是从。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有了你我,等到了魏国之后,我会试图拉拢黑白玄翦,想来狂傲不羁的他,也早就受够了罗网的胁迫。” “到时候有我们三个人,足以对付我再暗中培养一部分高手,只要抓准时机,两人对付六剑奴,剩下的一人,足够杀死郑义和首领了。”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此行的目标:“如今秦魏大军对峙,魏安厘王受了吕不韦离间计的挑拨,废了信陵君魏无忌的军权。” “闻名天下的魏武卒分别掌控在大将军和大司空手中,秦魏之战,魏国是战是和,意见不一,朝堂混乱,正是杀魏无忌的好时机,只需好好合计,想来也不难。” “等到了大梁,和罗网那些高手碰面之后,需要先了解清楚具体情况,才能制定计划,争取做到一击必杀,如果打草惊蛇,那便有些难办了。” “打草惊蛇?” 见怀中少女露出疑惑之色,嫪毐微微一笑,解释道:“就是做事不密,致使对方有了警觉和防范。” 142章 春风楼 大梁距离新郑只有不到两百里,嫪毐所乘坐的是韩国的普通车马,虽然可以避人耳目,到底太慢了些,一路上还颠簸不已,实在让人难受。 短短二百里,居然行了四天,到达大梁时,已是第四天的下午了。 马车在一处名叫春风楼的客栈门口停下,嫪毐与赵曦下得车来。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月白长衫,配合着那俊美如玉的面容和修长的身材,再加上唇角轻笑,倒显得颇为风流倜傥,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而赵曦则女扮男装,一身蓝色劲装,束手束脚,一副江湖打扮的样子,但她面容秀美绝伦,实是天下绝色。 即便女扮男装,神情冰冷,犹如千年冰山一般,目光也是凌厉酷绝,手中还拿着被布帛包裹的惊鲵剑,看起来煞气十足,却亦是难掩绝美姿色。· 在那些经验丰富的人看来,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是女儿身。 但越是这样眼光老道之人,越不会轻易来找麻烦。 他们行走江湖多年,看人不差,什么人能揍,什么人不能惹,自然心知肚明。 这座春风楼不是大梁最好的酒楼,但也小有名气。 上下三层,皆颇为华丽,一楼乃是宾客吃酒所在,二三楼则是客房。 二人皆是难得的俊美相貌,自然引来不少隐晦的打量,嫪毐也不以为意,要了一间清静的上等客房后,便带着赵曦回了房间。 罗网既然号称势力遍布七国,首领吕不韦虽然减缓大秦东出之势,但对六国的监控却是毫不放松。 大梁作为魏国国都,自然一直都有罗网势力在此,如今又值秦魏大战之际,更是不断加派人手。 用以刺探军情,刺杀公卿大臣,扰乱朝堂。 他们二人来此,早就有人得了消息。 罗网的传讯和联络,都有明文规定,马车之上,也有罗网人能一眼看出的专属标记。 因此他们只需等待就好,根本不用去专门联系,自然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现在要杀魏无忌,罗网可谓精心布置。 天杀地绝,此次负责配合嫪毐行动的杀手,都是地字等级以上的杀手。 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想必集结于此的罗网杀手已经打探了不少消息。 现在嫪毐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们自动寻来,然后详细了解一下此时大梁的各方面情报。 进了房间后,见这客房格调雅致,收拾的也很干净,勉强还算不错,嫪毐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东边窗外,向外望去。 站在三楼眺望远方,但见阁楼房舍,错落有致,大梁看起来要比新郑还要繁华些,街道上商铺鳞次栉比,车马行人众多,堪称车水马龙。 还有不少摊贩在路边吆喝着,倒显得颇为热闹。 不时地还会有巡逻的士兵在街上走过,一个个威武雄壮,气势磅礴,看起来军威赫赫。 赵曦缓步走到他的身边,声音依旧清冷,淡淡道:“一进大梁,便有人跟踪我们,应该是罗网的人。”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吕不韦深谋远虑,在军在政在谍在江湖,都有布局,也都有负责的副使,共有四个。 这点倒是与夜幕类似。 四名副使,一个在军中,暗掌一方军营,一个在宫中,协助吕不韦掌政。 还有两个副使,则都隶属罗网,一位掌谍,作为吕不韦的耳目,负责监控天下,传递所有情报。 据嫪毐猜测,这位副使很可能便是吕不韦身边的郑义。 一个掌杀,执掩日剑,是所有罗网杀手的上级,负责传达首领布置的各项刺杀任务,并对更大刺杀任务有一定的决策权。 比如原著里,首领本来让掩日传达给玄翦的任务,是杀了魏庸,但掩日在与魏庸交谈后,可以自作主张,反与魏庸合作。 曾经的嫪毐,便是这副使之一。 所有天字一等杀手的刺杀任务,都是通过他传达的。 如今他虽然只是天字一等杀手,不再是副使。 但此次魏国之行,吕不韦却临时传讯,给了他极大的权力,让他有调度谍杀两部之权。 俨然已是副统领之职。 嫪毐可以预料到,吕不韦把女儿许给了自己,是在有意培养自己。 至于目的,暂时还不明了。 说起来,吕不韦如此精明,两个儿子却只是中上之姿,难当大任...... 不管是何目的,总之如今在大梁,他最大,罗网的人自然极为重视。 他手指向窗外,向着赵曦儿答非所问道:“站在这里看这大梁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赵曦清冷的美眸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目光一转,看向窗外,但见一排排屋顶,此起彼伏,向着远方延伸过去,好似一望无际一般。 她的柳眉轻蹙了下,不由道:“这里,的确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似乎气氛有些诡异......” “平静,太平静了。” 见曦儿迟疑了下,嫪毐便接着她的话说了出来。 赵曦儿闻言美眸瞬间亮了下,就见嫪毐指着远处道: “相比于新郑,那里即便是韩国最为繁华的所在,依旧天天都有厮斗和争吵发生,依旧处处可见流民和乞丐,甚至还经常出现命案,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染血街上,道路两旁,也有些杂乱无章。 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平静的可怕。 简直一派太平盛世,繁华景象,但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和内部朝堂换血的魏国,不该是这样的。” “嗯。” 赵曦儿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嫪毐自然也就没再问下去。 因为他知道,天字级杀手来大梁,自然不是游山玩水的。 嫪毐回到坐榻上,惬意的往里面一靠,斜躺了下来,向着赵曦儿招手笑道:“曦儿,天色还早,来陪我喝几杯如何?” 赵曦儿美眸一凝,缓缓走到坐榻上坐下。 桌上是小厮送来的美酒美食,嫪毐邀请,她自然不会客气,也没多说什么,反而直接开始大快朵颐。 很多时候,她比嫪毐吃的都多。 一路上枯燥无聊,嫪毐最大的兴趣,便是欣赏着美人吃东西,加之对方那绝美的容颜,樱桃小嘴不断嚼动,也的确颇有美感。 假如将这个冷血冷酷的女杀手,培养成了一个小吃货,嫪毐还是很乐见其成的,毕竟,吃货少女也的确很可爱的。 关键是,这丫头不仅是那种看起来很瘦,摸起来却肉肉的,且还属于典型的吃啥都不胖啊。 这样的秀色吃起来,绝对倍儿香软。 大快朵颐一番后,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已去,夜幕降临,见赵曦儿正在床榻上盘腿打坐,嫪毐百无聊赖,跟她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房间。 夜色下的大梁,明显清冷了几分,但街道上的马车和巡逻的士兵却多了数倍不止。 嫪毐看着此般情景,目光也不由幽深了几分。 只觉告诉他,继魏无忌被离间失权之后,大梁朝堂,肯定又有大事发生。 白天是百姓们为了生计奔波,但对于贵族们来说,晚上才是美好生活的开始。 一到夜晚,那些官员富商、王公贵族,便会呼朋引伴,乘着马车出去寻欢作乐,与好友把酒言欢,点一二美人醉生梦死,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夜夜笙歌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尤其是王公贵族,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去风月场地风流快活。 嫪毐走在月色下的街道上,一袭白色长衫,腰间的天琊剑不知所踪,手上换了一把折扇,配上那副俊美如玉的容貌,看起来颇为风流倜傥。 大约闲逛了半个小时,便见远处一座五层楼下停了好多车马,有不少身着锦衣的人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向着里面走去,看起来颇为热闹。 嫪毐有心想过去走走,忽觉一道破空声袭来,他眉头一皱,头也没回的随手接住,便见是一竹签。 他先是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才顺着竹签飞来的方向,看到远处房顶飞檐上有一隐约的黑影。 再低头一看竹签,发现上面并无字样,反而画了一个黑色蜘蛛。 这时那道人影方才动了,一个帅气的飞身跃下后,二话不说向着旁边的小道走了进去。 嫪毐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远远的跟着,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人,对方的气息不弱,明显也是先天高手。 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只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举止之间,脚步虚浮,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并无什么特别。 嫪毐默默地跟在此人后面,在坊间小道一阵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农家小院。 小院乃是一进的院子,不大,任谁看去,都只当是普通的平民住宅,谁又能想到其中会暗有玄机。 此刻大门敞开,那道粗布麻衣的精壮人影正站在院内,头也不回的等着他。 嫪毐四下打量了一眼,刚走进去,便觉一阵阴森的感觉扑面而来。 不知不觉间,亦有十数道冰冷的气息将他锁定。 嫪毐眉头一皱,便见前面的人影已然转身,推开正房房门后,于门口向他拱手一礼,方才压着声音小声道:“大人请。” 嫪毐轻摇着折扇,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这正房也并不大,里面陈设也极为简单,但里面的人却不少,足有八人。 个个呼吸沉稳,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只是,嫪毐在这八人身上打量了一眼,却是眉头皱起。 这时后面的人才走了进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把长剑,九人齐齐抱拳,带他来的男子出口道:“属下见过大人。” 罗网等级森严,面对比自己高等级的罗网人,他们都要以大人称呼。 动漫里,乾杀身份不低,但面对天字一等的黑白玄翦,也要跪下行礼。 嫪毐微微点头,看向另外八人,皱眉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 吕不韦虽然在朝堂上说为他准备了八名先天高手,但私下里,嫪毐也调集了不少在附近执行任务的先天杀手。 而眼下自己刚来,居然只有这几人来见他,显然让他极不满意。 带他来的那名男子一张瘦削脸旁,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年纪,下巴留有胡茬,目光看起来颇为随和,连忙笑道: “回大人,属下碧水是奉首领之命常年驻守于此,打探消息的。至于其他人,则都暂时隐藏在其他地方,只等大人命令了。” “碧水?” 嫪毐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剑上,反问道:“剑名?” 碧水闻言看了眼嫪毐,方才拱手道:“呵呵,无名之剑,让大人见笑了。” 嫪毐微微点头,淡淡道:“剑的名气,来源于他的主人。” 说着又继续道:“既然你驻守在这里,想必对大梁颇为熟悉,那就把你打探到的关于魏无忌的消息说说吧。” 说着,便自顾自的走到一处坐榻上坐下。 其余八人依旧神色冰冷,并未说话,只各自散开,随意的站着。 通过碧水的讲述,嫪毐大致了解了目前的魏国朝堂的情况,原本窃符救赵后,信陵君魏无忌名望大增,名扬诸侯。 在秦国伐魏之战时,成功合纵五国,大败秦军,一时名震诸侯。 之后受了秦国忌惮而施以离间,被其兄长魏安厘王夺走兵权。 魏无忌自此心灰意冷,不再上朝,整日隐居魏府,郁郁不得志,只能以酒度日。 碧水独自站在堂中,默默地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信息,嫪毐则静静的听着。 要在魏都大梁去杀死现在权势滔天的魏无忌,不仅魏武卒难以对付,还有魏无忌养了多年的三千门客与披甲门,皆是超级难啃的骨头。 要知道,魏无忌成名多年,其背后势力,只怕比之吕不韦也不遑多让,甚至准确的来说,若非有大秦强横的国力作为倚仗,吕不韦根本没资格跟人家比。 吕不韦得势之后,学人家四公子招揽舍人,号称亦有三千,但其实际相去甚远,忠诚度也并不可高。 而魏无忌成名这么多年,又一直招揽贤才,贤名在外,不论是数量、质量还是忠心,远都不是吕不韦能比的,其中高手,只怕要想象的要多得多。 时间不知不觉的悄悄流逝,嫪毐认真听着,脑中急转,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知道,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恐怕连初代惊鲵赵曦都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同时,他也忽然明白,动漫原著里,为何惊鲵会选择seyou了,对方麾下高手如云,智囊无数。 要想直接暗杀,简直难比登天。 只有成了魏无忌的枕边人,彻底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在轻易杀死对方的同时,找到对方手中关于苍龙七宿的秘密。 简直一举两得,完美! 可惜,现在有了他,自然不能让她再去做这样的事。 自己看上的女人,绝不容任何人染指。 现在,就看他如何在这平静如一潭死水的魏都大梁,掀风起浪,搅动风云了。 “现在魏王和魏无忌的关系如何?” 143章 千古流“芳” 听碧水基本讲述完后,嫪毐开始询问起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 想要在大梁掀风起浪,魏国君王和信陵君是绕不过去的坎。 既然魏安厘王已经怀疑过,甚至还罢了对方的兵权,想必兄弟俩的关系会很微妙。 “回大人,属下在大梁期间,已经按照首领的命令,收买了部分魏国的公卿要员,据他们传来的消息,魏王自入春以后,便卧病在床,不再上朝。” “如今算来,已经有数月时间,这些日子,都是太子增在代为监国,魏国大司空魏庸协助处理政事。” “哦?” 嫪毐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凝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魏安厘王不行了?” 碧水迟疑了下,微微摇头道:“这,属下并不清楚具体情况,魏王身体状况,一直由专人负责,四周警戒森严,除了太子增和两名医者外,其余人都不可觐见探视。” 嫪毐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此重大的消息,你可曾向首领汇报?” 碧水正色道:“属下得到消息后,就立马派人传讯过去了。” “那,来到大梁之后,我发现王城防卫比以前更加严密,每日每夜,都有不少武卒巡逻。可是近来发生了何事?” 碧水正色道:“并未发生什么异常,自魏王称病不再上朝之后,王城的巡逻队伍便多了起来,想来,是担心会发生什么动乱。” 嫪毐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唇角也浮起一抹冷笑,为了避免发生动乱,加大王城巡逻自然不无不可。 但魏王生病已然数月,岂有一直如此的道理? 今日一踏入大梁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诡异,在平静祥和的外表下,总觉得有股紧张的气氛。 碧水虽然说得很合理,但嫪毐本能的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压下心中的疑惑,嫪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首位,随后淡淡的道:“黑白玄翦,现在何处?” 黑白玄翦的凶名,自然足够有威慑力。 碧水本就是低着头回着嫪毐的话,听到黑白玄翦,脑袋几乎是本能的又低下去几分。 “玄翦大人自那次执行任务重伤后,便失去了消息。” 嫪毐闻言,目光忽然看向碧水,沙哑低沉的声音,让得碧水心中一寒:“自我得到玄翦失踪的消息,到如今已经将近一个月,你居然告诉我,还没找到他?” 碧水面色如寻常杀手般,即便神色恭敬,依旧一脸的冷漠。 此时的他,自然听出了嫪毐话语中的怒意,迟疑了一下,他沉声继续道:“回大人,玄翦大人受伤后,不止我们在找他,还有一人一直追杀他。所以玄翦大人并未留下任何记号。” “谁?” “就是玄翦大人此次任务的目标,也是伤了玄翦大人的人。” “我们的人曾在搜寻玄翦大人行踪时,遇到过他,但,但是......” “但是什么?有话就直说,不要让我问。” 嫪毐低沉的声音,似乎让四周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碧水有些惊恐的看了嫪毐一眼,连忙道:“对方虽然同样受了伤,但是,当我们按照记号找到的时候,我们的人,已经全部被杀了。” 说着,还小心翼翼的悄悄看了嫪毐一眼,言行举止中,满是恐惧。 罗网等级森严,高一级,对方就有直接处死他们的权力。 他碧水虽然同样是天字杀手,却是天字二等。 虽然只差一等,但嫪毐若要杀他,不仅费不了多少力气,还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嫪毐微微有些沉默,他已经知道,玄翦要杀的人乃是含光剑的主人。 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剑法更是天下一等一的,可以说是当代最顶级的剑客。 因为实力实在太过强大,可以瞬间制服天字一等杀手惊鲵,被粉丝成为前代剑圣。 而剑圣的下一任,便是鬼谷盖聂。 黑白玄翦在罗网的所有杀手里都是最强的,乃是一代剑之豪者。 两名绝世剑客的对决,嫪毐不用想都知道会很精彩。 从结果来看,二人实力应该算半斤八两,半斤是玄翦,八两是剑圣无名。 两败俱伤,但明显一个带伤追杀,一个伤重而逃。 当代剑圣的实力,的确惊才绝艳。 嫪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下他正值用人之际,碧水又在魏多年,对大梁极为了解,嫪毐自然不会轻易杀他。 “魏庸呢,现在情况如何?” 碧水微不可擦的松了口气,毫不理会后背因为冷汗而传来的阵阵凉意,恭敬如初道:“魏庸深得魏王和太子增的信任,曾被魏王称赞‘外有大将军,内有大司空,纵使强秦又有何惧’,如今权势依旧。” 嫪毐面有不悦道:“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碧水微微欠身,连忙道:“魏庸的一名心腹,已然被属下收买,据他所说,强秦大军陈兵边境,魏国局势不稳。” “多亏了魏武卒在前线支撑,因此魏国才得以休整,统领魏武卒的大将军曾石前线战报频传,魏王十分开心,将自己最喜欢的宝剑送给了大将军。” “这一举动,让魏庸起了嫉妒之心,对大将军极为忌惮。” 嫪毐点了点头,微微迟疑了下,再次问道:“信陵君魏无忌呢?” 碧水沉声道:“信陵君自被剥夺魏武卒的掌控之权后,便一直深居魏府,平时鲜少露面,偶有出府,也是为了与好友相聚,身旁随行不少高手。” 嫪毐微微颔首道:“有没有顶级高手?” “赵国第一剑客喻佐,和魏国第一高手后襄,一直随行左右,寸步不离。” 嫪毐眉头微皱,喻佐和后襄,他也略有耳闻,二人皆是闻名江湖的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心里对魏国的大致情况有了了解,嫪毐又问了几个问题。 碧水虽然都答上了,但显然并不能让嫪毐满意。 要想设计杀魏无忌,光是如今知道的这些消息,实在难如登天。 既然这里有用的信息不多,嫪毐也便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打算。 走出小院后,嫪毐沿着原路返回,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吕不韦让自己卷入这次暗杀中,目的自然不难猜测,一是为了苍龙七宿,二是为了杀魏无忌,为秦国除去这个大患。 可是,回想起天行九歌剧情中,吕不韦派人杀嬴政,嫪毐心中更加疑惑。 吕不韦是靠着嬴政父子才能掌控秦国朝堂的,为何还会派人刺杀嬴政? 要知道,那个时候,成蛟已死,杀了嬴政之后,秦王的位置也就只能由赢姓宗室来选一人。 嬴室公族历来就一直受限,吕不韦上任后,更是屡次打压嬴室公族。 后者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也是不满的。 想来在所有嬴室公族眼中,大秦是自己的家,现在吕不韦喧宾夺主,还处处打压他们,只怕早已恨之入骨。 嬴政若死,新王肯定更信任自己的宗族,吕不韦将很难再权倾朝野。 一个个疑惑接踵而来,让嫪毐心绪渐渐烦杂,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春风楼。 略微犹豫了下,嫪毐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见他回来,赵曦方才从打坐中回过神来,美眸盈盈如水的望着他,蓦然间,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忽然轻轻的扬了一下。 仅仅这么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都有种让人惊艳的感觉。 嫪毐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佯装做无事的样子,轻轻走到床边坐下,先是喝了杯水,然后方才道:“刚刚罗网的人来找我了。” 赵曦儿闻言,扭头看向他,目光淡淡,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嫪毐微微一笑,随即道了声“你继续”,便独自走到了窗边。 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苍穹,他的神情,愈发冷冽起来。 他要仔细分析如今魏国的局势,并设法利用魏国朝堂内的明争暗斗,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最终,达到坐收渔利的目的。 在如今多江湖高手、魏武卒和披甲门那群铁王八的护卫下,单以罗网这点人手,实在难以完成目标。 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向来独来独往,鲜少一起行动。 但面对魏无忌,的确不得不联手。 墨蓝苍穹,月色清幽,嫪毐凭窗而立,静静地在心中预演着一个个计划,思考着一个个可以利用的人。 眼下的大梁城看似风平浪静,但却暗流涌动,在一片祥和的外表下,是愈发波云诡谲的权争。 魏安厘王病重无法上朝,太子增暂代魏王处理政事,但魏庸身死,魏无忌突然再次揽入军权,势必会因此被太子和魏王的忌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跟嫪毐一样千古流“芳”的龙阳君,嫪毐留下了车轮哥的美名,人家也不遑多让,龙阳之好亦是千古青史。 别看人家是魏王男宠,名声不好,但能得封君的人,又有几个人是凡俗之辈? 传说其像女子一样婉转媚人,得宠与魏王,不仅艳名远播,同时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 对政局有极高的敏锐觉察力,也经常代表魏国出使他国,完美地完成任务,同时兼具美人、计谋家、武术家、外交家等多重而复杂的身份。 不说别的,单说龙阳君在魏安王死后,仍然地位稳固,被新君倚重,就这般手段,就非常人可有。 在后来秦灭六国的过程中,其人遭遇劫难见于史载。 而他的美貌和智慧却让人们一直记得这个绝世男人。 值得一提的是,龙阳君一直都是太子阵营的人,同样掌握着一支军队,再加上朝堂有不少支持太子的文官武将,足以与魏无忌相抗衡。 魏无忌有没有争权夺位的心思,嫪毐并不知道,但他手中权柄太大了,大到魏王身体健康时,明知是秦国离间计,都要收了他的兵权。 更何况现在魏国新君尚未继位,羽翼未丰? 那么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再施离间计,至于怎么施展,却要看他如何操控了。 太子没有即位前,魏王廷应该都不想多出乱子的,是以才使整个大梁看起来犹如一潭死水一般。 所以想要从中寻出破绽,只有搅乱当今局势,浑水摸鱼。 既然眼下与吕不韦和罗网彻底陷入生死相对的情形,那么此次行动,就不只是魏无忌了,连罗网的人他也不准备放过。 但罗网的人不是傻子,魏无忌更不是傻子,岂会让他轻易借刀杀人? 不过不管会不会轻易被他当做刀,总之借刀杀人,的确对他是最有利的,关键看他如何实施。 同样的,要想杀魏无忌,凭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够,只能试图调虎离山或者暗中放冷箭,但也不知道什么才有机会。 嫪毐一夜未眠,默默定下了他此次大梁之行的四大计:离间计、借刀杀人、浑水摸鱼和调虎离山之计。 翌日,清晨; 早起之后,嫪毐与赵曦儿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便决定外出逛逛,了解一下大梁。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不了解大梁各处,到时候杀了魏无忌,却不知道该往哪逃跑,到处乱蹿的话,无疑会死的很惨。 即便昨夜碧水已经给了他魏国的地图,但总要亲自去逛逛才是。 古风装束看着好看,但穿上后着实难受,尤其是夏天,即便衣料再轻薄,也能把人热死。 丝绸虽好,但毕竟要穿好几层,哪有背心加花裤衩子和凉拖来到舒坦? 一把风流折扇,嫪毐恨不得将它给扇断了,可惜为了保持儒雅和风度,还得轻摇慢扇。 白天的大梁还是相当热闹的,嫪毐带着一身白色劲装的赵曦儿,穿梭在大梁的街头,在车水马龙中信步而行,倒是多了几分风雅姿态,配上俊美的面容,引得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这些打量基本都是一闪而逝,嫪毐自然并不在意,他一边不着痕迹的记下各处街道与坊舍,一边欣赏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就这样逛了大半天,还在魏无忌的府邸周围溜达了一圈,然后便在魏府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停了下来。 准备歇歇脚,尝一尝当地的食物。 酒楼这种地方,人多嘴杂,喜欢高谈阔论的人也不少,还是挺时候探听消息的,哪怕没有什么实质有用的消息,听听八卦消遣下也不错。 二人进去后,寻了一处临窗的地方坐下,点了几样招牌菜后,便开始默默的喝起茶来。 此时已经时近中午,来此喝酒的人倒是不少,其中还有很多气势雄浑,呼吸沉稳,一看便是身怀绝技之人。 在这个年代,除了买不起剑的百姓平民,但凡有点身份的,不论是士子还是文官亦或者贵族,都喜欢在腰间佩戴玉佩,再挂一把宝剑。 不过嫪毐的目光向来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他的目光,一来就锁定在了一个女人上,准确的来说,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她坐在嫪毐的右手位置的长桌上,一双马尾刘海,尽显飒爽之气,修眉俊眼,虽然是女子,但清秀的面容却有几分刚毅之色。 最重要的是,穿着格外的清凉,修身的超短裙,玉臂露在外面,胸脯鼓鼓,一双修长的大长腿露在外面,又白又直,粗细适中,健美又不失性感。 144章 坠入爱河 嫪毐看着虽然素未谋面,却颇为熟悉的火辣妹子,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 女子正是披甲门的铁娘子梅三娘。 此刻的她正一个人大咧咧的吃着酒,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健美与火爆。 嫪毐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却并没有打算上前搭讪的心思。 披甲门,以至刚硬功闻名,是魏武卒的代表性门派。 如今的披甲门门主,在魏国也算位高权重,是魏国的大将军曾石,统领魏武卒抗秦,战功显赫。 原著动漫里,曾石被黑白玄翦杀了之后,典庆复仇,最终魏庸之女魏纤纤身死,玄翦拿起了复仇之剑。 典庆则带着披甲门弟子效命于魏王,进入到魏武卒,参加抵抗秦军的战争。 而梅三娘却因为师父被害死,不愿再为魏王卖命,与师兄典庆分道扬镳。 铁娘子虽好,但身份特殊,暂时不宜招惹。 否则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正事要紧。 只是,这位性格火爆的铁娘子,显然察觉到了他欣赏大长腿的目光,不由柳眉倒竖,怒视着嫪毐冷声道:“哼,你看什么?” “再敢乱看,挖了你的双眼。” 嫪毐愣了一下,却是轻笑道:“当然是看腿啊。” 说着,还忍不住啧啧出声,点评道:“虽然不似寻常美人的钰腿一般,柔软纤细,但也修长笔直,流畅的线条看起来极为健美,却也白皙如玉,可谓别有一番韵味。”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一阵哗然。 一众宾客都是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位年轻人,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竟敢当面调戏梅三娘。 店内宾客大多是魏人,披甲门梅三娘向来豪迈不羁,性格火辣,且一身横练功夫极为高明,可凭借一身铁布衫横练功夫,视刀枪箭矢如朽木,肉身练作盾甲,可刀枪不入。 且因为其是女儿身,虽然威名赫赫,但能将女儿家的柔美与阳刚完美融合,自然让人印象深刻。 魏国的江湖人,几乎就没有不认识梅三娘的。 且梅三娘为人正直忠义,重情重义,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般豪爽性情,完全不似寻常女子的扭捏与温婉,却颇受江湖侠义之士的尊敬。 江湖人对其也算赞赏有加,多有好评,被亲切的称为“铁娘子”。 “你,”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铁娘子呼吸微滞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无耻之徒!” 说着,拿起筷子轻轻一甩,但闻一道破空声响起,竹质的筷子便犹如利箭一般,向着嫪毐的肩膀直射而去。 嫪毐见此,唇角却是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自己如此出言不逊,若是其他江湖女子,只怕恨不得将他一剑斩了,必定出手就要人命。 这梅三娘虽然明显怒火大起,但居然只攻击他的肩膀。 明显有手下留情之意,不想轻易伤他性命。 心中暗赞一声,嫪毐看着那修长的大白腿更是多了几分赞赏之色。 虽然知道她身怀至刚硬功,但他却很想试试那看似白嫩光滑的肌肤,是否真的是铁骨铜皮,刀枪不入。 究竟是硬如钢铁铜骨,还是像寻常的女子那般,柔软幼滑。 真的激起了很强烈的好奇心。 无双鬼与典庆他知道,但这样一个皮肤白嫩的火爆美人,他很想试试对方的铁布衫横练功夫。 还有,据说披甲门人硬功练至大成,全身上下没有命门弱点,可将罩门藏在体内。 更是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他天赋异禀,天下无双,神矛无敌,也很想试试无坚不摧之矛,与物莫能陷的铁布衫,究竟哪个更厉害。 以吾之矛,破汝之盾,二者大战交击,想必会很有意思。 梅三娘掷出的筷子并未引起嫪毐的重视,后者甚至都懒得出手。 待那快如飞矢的筷子将要击中嫪毐的身体的时候,便被一股无形的真气给震的粉碎。 众人见此,皆是目光一凝,满是震惊的看着外貌不足二十的少年。 梅三娘也是不由柳眉一皱,但似乎并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只是狠狠的剜了嫪毐一眼,便继续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嫪毐微微一笑,这时侍者已然将饭菜上来,他便将心底想法暂时压了下去,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低头吃喝起来。 忽觉身旁有视线盯着自己,他扭头看去,便见赵曦儿正美眸幽幽的看着自己,那樱桃小嘴也不知不觉中噘了起来。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那幽幽目光含着的幽酸与嗔怨。 美眸含嗔,嫪毐见之,脸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几分,心中分明有些得意。 暗道小曦儿吃醋了,好事好事! 当浮一大白! 吃过午饭,天气已然更加燥热,嫪毐自衬对周边有了大致的了解,剩下的几处重要地方,如魏无忌府、太子府和魏庸的府邸等,便留待晚上夜深人静时,再去好好探查。 如此下定决心,便径直带着赵曦儿回到了春风楼。 “曦儿,你知道罗网的那些人现在的据点吧?” 赵曦儿本在打坐修炼,不得不说,她这般年纪就能有这般的修为,除了天分与罗网的倾力培养外,也与她的刻苦修炼有着莫大的关联。 听闻他的话,赵曦儿这才睁开了眼,微微点了点头,美眸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嫪毐笑道:“我已经想到对付魏无忌的办法了,晚上你去一趟,把我制定的任务安排下去,有这么多锋利的刀,不用白不用。” 赵曦儿微微点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嫪毐嘿嘿一笑,在她身边坐下后,自后面将那窈窕的娇躯环住,微笑道: “现在魏王病重,无法理事,太子增根基不稳,魏无忌德高望重,却无兵权,魏武卒分别由大将军曾石和大司空魏庸掌控,魏庸将大梁城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黑白玄翦,提前准备好自己能用的力量,然后再次离间魏无忌与魏王父子,让魏王父子更加忌惮这位信陵君,最后再设计除之。”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动手,就有人替我们杀了那位信陵君。” 说着,一双手不由开始不安分起来,在那雪肤上四处度量着尺寸,继续道:“大梁既然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那我就掀风起浪,让这里彻底动乱起来,也好浑水摸鱼。” 赵曦儿又被轻薄,不由有些面红耳赤,喘息微微道:“你想怎么离间他们?” 嫪毐笑道:“现在魏国文臣武将,有不少是魏无忌的人。但也有效忠太子和魏王的,我们今晚要做的,就是多杀一些追随魏王和太子的心腹大员,挑起魏王父子的猜忌。” “这样一来,魏国刚刚缓和的局势,瞬间又紧张起来,朝堂必乱,太子增也必会有所动作,且看他会如何应对吧。” “接下来呢?”赵曦儿明眸如水,静静地望着嫪毐,眼底深处,有着几分敬佩。 同为天字一等杀手,她和那位黑白玄翦喜欢直接刺杀,但这位向来深谋远虑,诡计多端。 如今听他这么说,且神色自若,颇有一番运筹帷幄的气度,让她心里敬服。 “接下来.......” 嫪毐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静静的望着那黑亮到几乎没有眼白的美眸,如九幽深渊一般,却清冷纯净。 “罗网的规矩,一旦加入罗网,生命便不再属于自己,便是为任务而生,直到死才能结束。” “杀了魏无忌后,如果首领的下一个任务,是再诛杀了我,你会对我出手吗?” 赵曦面色一变,有些惊异的望着他,目光更是瞬间闪过一道精光,直直的望着嫪毐,看着眼前于她来说,已然极为熟悉的男人。 不知为何,那清冷又陌生的目光,让她心里陌名升起一丝恐惧,还有的,便是慌乱。 想起他刚刚说的情景,这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彻底慌了。 原本看待任何人和事都风轻云淡的她,看着嫪毐的眼神逐渐清冷。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人生死相搏,拼命厮杀的场景。 一颗芳心也缓缓沉了下去,仿若从温暖的阳光下,忽然直直地坠向深渊。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好似有锥刺,正在一点点刺进她的心脏。 好似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彻底丢失了一般。 莫名的心痛,她的心却有种空空的感觉。 良久,才传来了她依旧清冷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丝颤意。 她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氵仑陷了。 赵曦儿那双宛若冬泉般清冽的眸子,此刻却渐渐积蓄起了一丝雾气,怔怔的望着他,露出了含着痛苦、不舍、茫然与凄然的复杂神色。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仿佛不知该说什么:“我......” 嫪毐静静地望着她,淡淡道:“你会杀了我吗?” 赵曦儿默然无语。 嫪毐继续追问道:“是杀了我,继续做你的天字辈女杀手惊鲵,做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凶剑,做一个只知道用武器完成任务的傀儡。” “毕竟,刺客的路没有尽头,直至死亡的终点。” “还是做你自己,做一个正常的人,就像我说的那样,告别过去,沐浴晨曦,和你心中爱着的人在一起,过你想要的、平凡的、美好的生活,没有无尽的杀戮与黑暗。 有的,只是拿起武器,与心爱的人并肩战斗,也为你自己而战。” 赵曦儿微微低下了头,眼中露出了迷惘与茫然,重复的呢喃了一声:“与心爱的人并肩战斗,为自己而战。” 她的脑海中,往事一幕幕,宛若电影一般闪过,在罗网的日子显然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很痛苦、很绝望的回忆,仿若九幽黑暗的深渊,将人永远的吞噬。 作为杀手的日子,也没那么潇洒,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杀手,成长到一位天字辈的顶级杀手,她的剑下已然不知喋血了多少英雄,杀了多少生命。 细细回首往事,她才发现,原来她这一生,真正美好的回忆,是眼前人给的。 他告诉她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把剑。 让她有了自己的名字,赵曦,曦儿,他说,希望她诀别黑暗,沐浴晨曦。 她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很喜欢这个名字,哪怕自己从没表现出来过自己的喜欢。 他教会了很多东西,很简单很平凡的东西。 教她怎么做一个人,怎么做一个女孩,告诉她人活着除了生命很重要,还有亲情、友情、爱情、尊严、清白和自由,都一样重要。 告诉她女人要爱惜自己,只能和心爱的人做亲密的事,不能让别人碰自己的身体,要把清白留给心爱的人。 在罗网,培训她的师尊虽然说过不能轻易让别人碰自己的身体,但从未跟她说过什么心爱的人这些。 也没像他一般,教她什么是自我,教她人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而战,每个生命,都不该被他人掌控。 他还每天都会为她准备很多好吃的,好喝的。 让她大快朵颐,陪她吃喝,为她将一些笑话,想逗她笑。 但她从没笑过。 他对她很温柔,很好很好,给了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被爱的感觉。 一路上,他会温柔为她洗头,柔情脉脉地为她梳头,小心翼翼的为她盖毯子。 在他身边,她会渐渐放下已然训练成本能的警惕心。 甚至忘记自己是一名杀手。 在他身边,她会感到很温暖,很温柔,很有安全感,她可以在他身边踏实的熟睡一整天。 过去的十数年,仿佛弹指一挥间。 很多事,都忘了,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 现在再去细想,很多时候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只是留下简单的几个词语代替。 自相残杀?冷血?杀戮?血腥?痛苦? 但这短短一月的时间,她从没刻意在意过,却不知何时,悉数印入她的脑海深处。 昨日一点一滴,往事一幕幕,伴随着他的音容笑貌,悉数浮现。 她,早已氵仑陷在他的柔情里。 她早已沉浸在那美好的被爱的感觉中。 爱人是人类本能的需求,被爱同样也是。 她的眼眸微微有些湿润: “我,不是说好了,一起反抗罗网强加给你我的命运的吗?” “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承诺,也是誓言。” 听着那坚定的声音,嫪毐一双漂亮的眼眸,看着那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女杀手,眸光闪动,多了几分柔意。 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对罗网唯命是从的惊鲵了。 类似的话,他经常跟惊鲵谈起,即便是赵曦儿曾经同意与他合作,他也不敢完全相信。 没办法,这丫头有前科啊。 原著里的她,即便爱上了魏无忌,与他琴瑟和谐,郎情妾意。 二人郎才女貌,夫妻恩爱,志趣相投,相依而坐,弹琴饮酒,风花雪月,可谓如神仙眷侣一般。 即便如此,当魏无忌想要保护她,独面罗网一众杀手时,她却还是毫不犹豫的从背后,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她谋杀亲夫时,那冰冷的俏脸,冷漠到不似人类的目光,让人心底生寒。 赵曦清冷的美眸中泛着淡淡的水雾,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柔和与坚定,她直视着他,斩钉截铁。 嫪毐闻言,俊美的面容上,忽然绽放起了璀璨的笑容,他轻轻走到赵曦身边,伸手触碰着那绝美的容颜,眸光流转,有着脉脉柔情。 “目标,不死不休。背叛首领,争夺罗网之权,如果我们失败了,会生不如死,怕吗?” 赵曦此时却仿佛彻底想通了一般,忽然扑入嫪毐的怀中,绝美的容颜埋在嫪毐的怀中,清冷的声音满是决绝与坚定:“不怕。” “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嫪毐轻轻理着怀中佳人的柔顺秀发,柔声道:“终有一天你会确信,这将是你今生最重要也最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罗网很可怕,也知道未来会有数不尽的危险,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去面对这些。” “人生只有一次,我们并肩作战,不管未来有多少腥风血雨,我都愿意和你同生共死,永远不离不弃。” 说着,他抬起了那清纯绝美的俏脸,望着那不再清冷的眼眸,随即,向着那薄薄粉唇凑了下去。 门窗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关上,片片绯红的桃花忽然凭空出现,眨眼间弥漫整个房间,让得四周瞬间多了些浪漫气息。 不知不觉间,长裙尽去。 漫天飞舞的桃花夭夭灼灼,是他自己的剑意,此刻施展出来,却并非为了浪漫,而是为了建造一座“隔断所有音频的歌房”。 以防那开车时,车的发动机发出巨大的噪音和鸣笛声,传了出去,被人偷听到。 嫪毐的占有欲很强,如此美妙撩人的声音,只能他自己听。 万能的删减符........ 一个时辰的柔情脉脉,嫪毐怜香惜玉,自然无法尽兴。 总之,虽然对赵曦儿来说,将会是很痛苦的回忆,但还算很美好,很温柔。 风雨过后,有时候见到的不是彩虹,而是白月光。 145章 倾国佳人 夏日的午后,天气很热。 嫪毐首次开着自己的绝美小跑车,心里兴奋无比,自然是一阵狂飙。 后来实在担心把心爱的车给一下子弄坏了,索性就加速到加油站,给里面加满了油,这才送入车库。 二人身体素质都不错,嫪毐自不说,依旧倍儿精神。 赵曦儿即便疲累不堪,但泪痕已干,俏脸白里透红,面若桃花。 只是此刻虽然醒着,还春风满面,到底还是累着了,如小猫咪般缩在嫪毐怀中。 冬泉般的清冽美眸迷濛起一层水雾,雪白的脸颊上满是羞红。 看着怀中美人,嫪毐轻笑一声,说着甜蜜的情话。 他知道,几乎每个女人都一样,每次恩爱过后,都是希望男方不要提上衣服就直接走人的。 这个时候的她们,安全感极度缺乏,非常希望情郎的亲亲抱抱,哪怕十分钟就好。 若能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怀抱,再说些甜蜜的情话,会让女人更加迷恋,更加有安全感。 就像开车一样,你要多多保养,保养好了,那么下一次开车,下下次开车,自然........ 随着赵曦儿的沉沉睡去,嫪毐也趁机休息了会儿,待到夜幕降临,弯月登楼,他便悄悄下了床,没有再沉迷温柔乡,而是离开了春风楼。 决定去找黑白玄翦。 再次来到了碧水的隐匿点,碧水倒也懂事,知道嫪毐不喜多言,便直接奉上了一个建议的牛皮地图,正色道: “回大人,魏庸名下,在大梁城共有二十一座私宅,属下都已经标记清楚,还请过目。” 嫪毐微微颔首,打开牛皮地图看了一眼,随后边看边问道:“上次你们去找玄翦,说是在城郊,是在哪个地方?” 碧水沉声道:“在大梁的城北。那里是一片茂密山林,人一旦隐匿其中,很难发觉。” 嫪毐闻言,随后指着地图上北面的一处标记点道:“这座宅院,你可熟悉?魏庸或其家人平时可有居住?” 碧水看了眼嫪毐指着的地方,顿时眉头一皱,恭敬道:“大人,此处名为静香居,乃是魏庸是十年前就买下的一座私家庭院。” “因为依山傍水,风景秀美,院内多林木花草,清幽凉爽,所以每到夏日,魏庸的夫人,就会带着儿女在此小住避暑。” “哦?” 嫪毐闻言,眸光闪烁,淡淡道:“现在呢?魏庸或其家人可在此居住?” 他知道,来此之前,魏国大将军曾石与十万秦军大战于阳平,秦军被斩杀五千余人,伤者更多,被迫退出百里,与魏武卒对峙于魏国边境。 如今魏国局势稍缓,魏庸想来没那么忙,说不定也会在静香居避暑。 碧水摇了摇头道:“魏庸一直居住在其官邸,从未下榻过静香居。” 嫪毐沉默了下,随即同样拿出了一卷牛皮卷轴,淡淡道:“这是首领亲自下的任务,上面所列,皆是魏国的文武肱骨。” “如今秦魏大军对峙,只有魏国朝堂大乱,才能影响到前线的魏武卒,届时秦军之强横,必能一举破之。” 碧水拱手行礼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慢着。” 嫪毐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面色冷漠的碧水道:“你在魏国多年,想必对这些文武公卿和魏国朝堂阵营很是了解吧?” 碧水微愣了一下道:“是的,我们的探子每天都会传讯过来,汇报魏国文武的情报。” 嫪毐沉声道:“这份名单上的人,暂时还不能全杀。” “那,先杀谁?”碧水迟疑了下,低声问道。 嫪毐淡淡道:“第一,杀谁能让大梁城防治安乱起来,就杀谁。” “第二,魏安厘王和太子增的亲信,谁位高,谁权重,就杀谁。” ............ 夏夜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 前半夜还弯月撩人,下半夜,已经成了小雨凄凄。 想到如今黑白玄翦的情况不明,嫪毐并没有轻举妄动。 反而是临时改变主意,派了两名地字一等的杀手前去静香居查探情况。 嫪毐不止要知道黑白玄翦是否在那里,还要知道如果在,和魏纤纤如何,是否已经两情相悦。 还要掌握平日里魏纤纤的行踪。 这些事,并非一蹴而就的,需要监视一段时间,所以就让人代劳了。 而他自己,则选择了亲自动手。 魏都,大梁; 司寇府; 小雨却不期而遇,夜幕下,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水洼。 街道两旁,是贵族们风雨无阻的酒肉天堂,远处,是底层百姓的万家灯火。 却不知这灯火映照的,是其乐融融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是水深火热、饥寒交迫、任人欺凌的苟且。 在这个世界,是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官员贵族贪权好se,欺男霸女,从来不是污点,不是罪过。 对统治者而言,只要有用,就够了。 司寇樊文主掌刑狱,负责追捕盗贼和诛戮违法大臣,是魏太子亲信,然其本人却是极为贪财好se,不仅因为他人行贿而断了许多冤案,还四处搜刮。 当然,这些对于嫪毐这位杀手没有丝毫干碍,嫪毐甚至还巴不得魏国上下所有官吏都这样的人。 不过让他对一名好官清官下手,他心底的良知,还真有些过不去。 他自认不是什么惩jian除恶的大侠,救国救民的英雄,但也不想好人因自己而死。 至于魏无忌,不论好与坏,起码他真的派人刺杀过蜜桃。 蜜桃如今成了他的女人,那就是死仇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雨水下夜晚天色稍显阴沉,普通人家早已熄灯睡去,秦楼楚馆却还灯火通明。 嫪毐在三名罗网地字辈杀手的带领下来到司寇府,隐藏在一处飞檐上静静等待着,直到三更天,酒足饭饱还眠花宿柳的司寇樊文这才醉醺醺的自马车下来。 刚走进院里,忽然瞥见前方走廊站着一道黑影,恍惚间,还以为是某个下人站在那里接他。 “狗囊的畜生,吓本官一跳!滚!” 怒骂一声后,才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待走得近了,才恍然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一身黑衣劲装,手持一把普通的长剑,一张脸却是格外恐怖,除了双眼和嘴外,竟然惨白如纸,在这模糊的雨夜里望去,竟是犹如恶鬼一般。 “啊!” 樊文惊叫一声,心中恐惧至极,但他掌管刑狱,也深谙装神弄鬼之道,因此恐惧的不是因为害怕鬼神,而是对方手中的那把长剑。 在这个时候拿着一把剑来找他,不用想,他都知道对方要干嘛。 “你,你是谁?” 嫪毐冷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冷笑道:“杀你的人。” 樊文闻言再次浑身一哆嗦,强撑着站了起来,喘着粗气道:“为何?” 嫪毐嗤笑一声,冷冷地道:“记住了,下辈子要跟对主人。” 说着不待此人再开口,身体忽如鬼魅般出现在樊文面前,一剑划过,顿时血花四溅,好大一口头颅顿时噔噔噔的滚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无数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和刀剑如体的声音,不断传出。 嫪毐引燃了木质房屋后,人便快速的离开了司寇府。 大火汹汹之势已成,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古代楼阁房舍多为木质结构,包括里面的纱帐都极为易燃,一旦火势已成,便很难扑灭,就凭天空这点小雨,根本无济于事。 同一时间,同样的场景,同时在大梁各处上演着,这一个凄凄雨夜,谁也没想到,会在一片火光中度过。 整个大梁,瞬间乱了起来! ...... 翌日清晨; 魏国临华宫大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魏太子增坐在王位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夜之间,他的心腹重臣司寇樊文并其属官大司寇卿柳尊,还有司空卞牙,上卿常启全部被人诛戮满门。 包括他父王最信重的中尉叶通、郎中令阎松、谒者宁松亦全家被人屠杀个干净。 要知道,这些官员,皆是身居要职,是其父王和他耗费无数心血培养的心腹重臣。 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被人屠杀干净。 伴随着一把大火,瞬间灰飞烟灭。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身处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 一夜之间,掌管刑狱的司寇及其属官,和统领北军、掌管京城治安的中尉,还有负责殿内安全的郎中令全部被杀。 大火之下,大梁一夜乱作一团,趁火打劫的盗贼四处劫掠。 偏偏禁卫军和北军一时无人做主统领,居中调度,导致治安全面失控,让大梁一夜陷入混乱不堪的境地。 若非信陵君魏无忌亲自出面,紧急调动武卒,接管了大梁城防治安,四处抓捕盗贼,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大火已灭数个时辰,至今他都不敢让其父王知道,生怕本来就身体不好的他,再气出个好歹来。 他当然想要继任王位,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子增向来贪图美se,至今差不多也将身子耗空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纵yu过度的样子. “一夜之间,司寇、司空、中尉、郎中令和谒者这些公卿全部被贼人杀害,屠戮满门!” “大梁沦为一片火海,治安瞬间陷入混乱境地,盗贼趁乱四起!” “尔等有何看法?” 本已潜居府邸,久未上朝的信陵君,今日难得出现在了朝堂上,位列众臣之首。 信陵君身形修长,俊雅非凡,此刻站在群臣之首,眉宇间亦是多有阴沉之色。 听闻太子增问起,便率先拱手道:“回太子,贼子嚣张,屠戮我大魏公卿大臣,妄图乱我大梁,纵观七国,此必是秦国所为。” 太子增见其说话,面色愈发冰冷起来,双目更是阴鸷冰寒,听魏无忌如此说,顿时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哦?信陵君说是秦国贼子所为,可有证据?” 昨夜死了八位高官,七人皆是他们父子的亲信众臣,郎中令更是负责其父王安危的郎卫统领,是自幼追随其父王的心腹。 而另外一人,虽然追随着魏无忌,却不过是一个小小将领罢了,据传还不受魏无忌信重。 在此王位交替之际,突然发生这等惨祸,明显是有人心怀叵测。 虽说有可能是秦人所为,但太子增更加怀疑,这是欲盖弥彰的做法。 想到自己和父王的信重肱骨死于非命,而这位向来被他忌惮的王叔居然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且王城的魏武卒,向来是无王令不可擅动,这位王叔居然可以轻易调动,岂能不让他怀疑其用心? 短短一夜之间,似乎自己经营数月,自信如铁桶一般的大梁。 一夜之间,整个大梁尽为武卒掌控,而且还是魏无忌未得王命,擅自调动的。 大魏王城军权几乎已经被魏无忌一手独揽,北军与禁卫军悉数被看管起来,他要干什么? 信陵君的右手位置,亦是群臣之首,名传千古的龙阳君垂眉低首,一时并未言语。 龙阳君男生女相,一身白衣,柔顺的长发披散,如瀑垂落削肩,妖艳绝美的容貌上看不出半点瑕疵,肌肤雪白如玉,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樱红。 配上那丹凤明眸,和婉转魅人的举止,若非名声在外,只怕任何人见了,都不得不叹一声倾国佳人。 魏朝堂之上,这是唯一一位可以不穿官服上朝的人,也是唯一一位因为美貌,让魏安厘王亲自下令,除他之外,“有敢言美人者族”的美人。 信陵君眉头一皱,尽管已是不惑之年,依旧英俊儒雅,清秀无须,细观之,岁月仿佛并没有在其面容上留下痕迹,与自己的太子侄子站一起,说是兄弟都没人不信。 魏无忌自然也看出了太子增眼中的阴厉与猜忌,正色道:“回太子。罗网是天下有名的刺客组织,里面高手众多,势力遍布七国,且与秦国有着不为人知的紧密联系。” 太子增面色一冷,道:“王叔可有证据?” “杀死樊大人的手法,一看便知是剑道高手所为,所以本君才有此怀疑。” 魏无忌面色如常,风轻云淡道。 太子增不置可否的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龙阳君,淡淡道:“呵呵,信陵君说这是秦国杀手所为,龙阳君怎么看?” 龙阳君虽然是其父王宠臣,但人家却是真正有能为的人,不仅是剑道高手,还谋略过人,擅长于外交,是真正依靠功勋封君的人物,深得他们父子信重。 龙阳君身段高挑修长,凤眸如水,手持一把折扇玉立在一群大腹便便的老迈高官中,实是凤立鸡群一般的人物。 整日面对一群胖子,只有这么一位美人,哪怕是看着,都能让人赏心悦目。 或许,这也是魏王偏宠他的一个理由。 “太子殿下,本君以为,现在大梁纷乱未止,当务之急,是择选信任贤才,升任中尉、司寇、郎中令等要旨,统领北军与禁卫军,接替武卒掌控京畿治安,先安动乱。” “至于缉拿凶贼,信陵君手下能人无数,高手如云,且既然已有眉目,不妨交由信陵君来办?” 太子增闻言,面上喜色一闪而逝,当下赞道:“龙阳君果然深谋远虑。” 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信陵君,淡淡道:“王叔以为如何?” 信陵君微微拱手,郑重道:“本君必定竭尽所能,缉拿凶手,查出幕后,给诸位公卿一个交代。” “好!那本宫就给王叔三日期限,缉拿元凶。” ......... 147章 我必杀之 随着心语进入大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湖,湖面有桥,曲折蜿蜒,直达彼岸,湖中有一小亭,亦是飞檐雕栋,轻纱曼舞。 湖边是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左右两边,则是两条长廊,直通向东西两座阁楼。 嫪毐在美人的贴身带领下,缓缓穿过小湖,进入一座精美的小阁楼——归凰阁。 三层的小楼,还未进入,便闻一阵婉转琴声袅袅而来,空灵而悠扬,让人如临仙境,时如凰之高鸣,又如美人泣语。 嫪毐不由脚步一顿,他也算听多了琴音,弄玉、赵曦儿皆是琴艺高绝之人,此刻驻足听了片刻,眼中也不由露出一丝光彩,轻声赞道: “凄凄兮如夜雨,皎皎兮如明月,清清兮似幽兰。” “琴如其人,琴美,人定更美!” 说着不由向身边的美人问道:“此琴琴音如此清澈空灵,犹如天籁,天音如凤鸣长空,清脆高远。地音似钟磐,雄浑深远;按音细腻婉转,似人吟唱,低语诉请;” “莫非是传说中的归凰古琴耶?” 心语愣了一下,面露喜色,酥胸似无意的在嫪毐手臂上挤了挤,妩媚道:“正是归凰琴,想不到小郎君于琴之一道,竟也有此造诣。” 嫪毐笑道:“抚天籁于高阁兮,觅子期以归凰。能配得上归凰者,定是清风明月般的绝世美人。” 心语见之,心中突然一动,试探着问道:“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我家主人向来痴琴,终日只以抚琴为乐。 若能识得郎君这般知音,定会欢喜不尽。将来传出,说不得还是一段佳话。” 说着,隐隐还有些激动地问道:“人家将郎君引荐于主人如何?” 嫪毐嘴角微微抽了抽,本来还想认识一下抚琴的琴姬,当听她说起“主人”二字时,便瞬间没了兴趣。 笑话,主人,这里的主人是谁? 他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传说中的龙阳君。 他可没这个爱好! 他眼中微微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瞬间兴趣缺缺,眼中的神采也暗了下去,干咳一声道:“相逢何必相识。” “今日来此,只品美酒就好,你家主人心境脱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心语闻言,顿时露出失望之色,只好笑着引嫪毐登上二楼,选了一清静雅间,又叫来了两位小美人作陪,这才向嫪毐丢了个媚眼,款款离去。 醉月苑; 归凰阁; 二楼一处雅间内,嫪毐斜靠在坐榻上,桌前是魏国的美酒美食,身边依偎着两位娇弱美少女,一个一袭薄纱黄裳,娇媚俏立,一个身着大红纱裙,娇艳动人。 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或为他斟杯喂酒,或伸出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揉捏,按摩解乏,倒让嫪毐颇为享受。 “大爷真是好酒量。” 喂嫪毐喝下杯中酒,转眼间,一壶已尽,红衣美人见嫪毐依旧面不改色,不由由衷赞道。 “呵呵,这点酒算什么,度数太低,我们那里的酒虽然很多是假的,但度数高啊,一口下去,如刀过喉,那才叫烈酒。” 另位一袭黄纱薄裳的美人娇笑着夹来了菜,小心翼翼的喂给嫪毐,后者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身边有娇弱少女服侍,桌前美酒美食不断,呼吸间尽是幽幽沁人的清香,耳中所闻。 不是软语娇嗔,便是银铃般的欢声笑语,不时会有归凰那空灵美妙的琴声传来,婉转舒情,余音袅袅。 这般倚红偎翠,醉生梦死的生活,让他颇觉惬意,连日来的紧张与疲累也舒缓了不少。 这几日,说是不紧张那才是假的,这般第一次与历史上的知名人物对决,以魏国王城大梁为棋盘,以罗网、魏王父子和魏国朝堂为棋子,以生死作为赌注。 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碎尸万段的下场,让他的精神时刻都在紧绷着。 一直在心里小心的推演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不敢算错一步,更不敢小瞧了各方对手。 就像那河中游泳的鸭子,表面上潇洒飘逸,悠闲自得,自在优雅得很,好似在水中跳舞一般,其实水面下,那爪子捣腾的飞快。 好在自己在暗,敌方在明; 当然,他来此真正的目的也并非是要眠花宿柳,根据罗网给的情报,这龙阳君接手醉月苑后,几乎每天都会来到这里,至天黑方才离开,有时干脆留宿。 他是想看看,这龙阳君到底只是跟他一样名传千古的男宠,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剑道高手。 外交家,计谋家,武术家,魏国数一数二的剑道高手。 多重的身份,且明显都与什么男宠不沾边,让他的真实身份愈发显得神秘,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来一探究竟。 既是好奇,也是因为龙阳君在大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不敢大意。 尤其需要探明的,是对方暗中与魏无忌有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对信陵君的态度。 但若说要他去故意接近对方,额,有点恶心,还是算了。 “好生超凡脱俗的曲子,你们主人天天都在此抚琴么?” 嫪毐轻轻抱着怀中美人的柳腰,听闻一曲又起,便不着痕迹的问道。 两位美人渐渐软了下去,柔弱无骨的依偎在嫪毐身边,雪颊上氤氲着一层红晕,身着红衣的少女微微喘了口气,娇媚道:“是的呢,” “主人好琴,平时素喜在此楼抚琴,因怕有粗鄙俗人惊扰,所以此楼向来不许商贾粗人进入,只有似小哥这般风流文雅的贵族子弟或是读书士子,才能有幸入此楼饮酒,听我家主人抚琴呢。” 嫪毐闻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知是讥讽,还是赞美道:“你家主人倒是高洁清雅的很。” 黄裳少女娇声道:“那是自然,我家主人不仅容貌倾城,是天下一等一的绝色美人儿,而且还精通琴艺,还是武道高手,才貌无双、惊才绝艳呢。” 嫪毐撇了撇嘴,心道这么冰清玉洁,怎么还当人魏王的男宠?分明就是当了表子立牌坊嘛。 这魏王有多宠爱龙阳君,先前已经说了,除他之外,敢言美人者族,意思便是天底下只有他才是美人,谁敢自称,便是诛族的罪过。 嫪毐强压下心中对于同为美男子的敌视以及鄙视,笑道:“我听说信陵君也是风流倜傥,温文儒雅的美男子,他与你们主人比呢?关系如何?” 黄裳少女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信陵君怎么能与我家主人比呢?主人清雅出尘,平时鲜少露面,从未与他来往过。” 嫪毐好笑道:“怎么?看起来你们还有你们主人都很不喜欢信陵君啊?” 红衣少女抓住了他不断gank的手,妩媚道:“大爷总是问这个做什么?” 嫪毐轻轻捏了一下,笑道:“没什么,只是好奇,在魏国,信陵君与你家主人那可是最有名气的,说是魏国双骄也不为过,还以为他们会关系很好的。” 裳少女俏皮的撇了撇嘴,道:“主人才不屑与他相交呢。” “好吧,提他做什么,来来来,让哥哥尝尝美人嘴上的胭脂。” 说着,一把将怀中两位美人扑倒在了坐榻上。 ........此处省略一万字。 日出月落,昼夜轮转,周而复始,眼见天色已黑,依然没有看到那位龙阳君的身影。 由于晚上要去见黑白玄翦,嫪毐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先回去。 且赵曦儿长时间见不到他,估计也该着急了。 身穿戴好衣衫后,嫪毐看了眼两位头发凌乱,正沉沉睡去的美人,默默留下二十枚金币,便独自离开了。 只是刚刚走到楼梯口,他的脚步忽然一顿,只见两人正迎面上楼,二人一个男子装扮,身材修长,略显清瘦,一袭白衣如雪,长发飘飘,气质婉转媚人,似有幽楚之态。 另一人却是女子装束,一袭纯净的白色内裙,身披绣着兰花的湖蓝色轻纱罩衣。三千青丝如瀑般柔顺丝滑,随风微扬, 纤纤楚腰,婀娜苗条,蒲柳一般的身姿,长裙虽然宽松柔顺,却难掩其窈窕高挑身姿,衣袂飘飘,随风微动,衣裳顿时紧紧贴在身上,显得胸部鼓鼓,勾勒出曼妙诱人的曲线。 一男一女,似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脚步未停,但纷纷抬首,明眸望来,与嫪毐对视在一起。 嫪毐面色不变,漂亮的眼眸深处,却有着讶异之色一闪而过。 只见这一男一女俱是容貌绝美,竟有稀世美颜。 一身男子装扮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生的面若冠玉,黛眉婉约,丹凤明眸,五官精致到几乎完美。 人面桃花,艳美绝伦,肌肤亦是如冰似玉,不见丝毫瑕疵。 虽有喉结,却有倾城之貌,一身气质极为婉转媚人,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若非那喉结清晰可见,嫪毐必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 而那女子,则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更是绝美如仙,天生绝色,那迎风飘舞的广袖,配上风轻云淡的美眸,更加凸显清雅出尘的气质。 一双秀眉若远山含黛,一双美眸好似一泓月下幽泉,清澈如水,尽是幽楚之态,眼波流转,似有诉不尽的幽情,幽情绵绵中,有着淡然与清雅。 好似一朵冰清玉洁的天山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单论容貌,竟是比之赵曦儿也丝毫不差,赵曦儿与她气质相近,都很清冷。 却是一个冷酷漠然,是冷血的杀手,一个清雅淡然,好似幽居深谷的兰花。 而让嫪毐眼中露出诧异的,并非此女那倾国绝色的美貌,而是因为眼前的一男一女,容貌竟是有九分相似。 眨眼间,嫪毐便与二人擦肩而过,嫪毐也随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径直下楼离开了。 ........ 信陵君魏府; 作为魏国公子,信陵君的府邸自是奢华异常,放眼整个大梁,除了那些王廷宫殿,几乎属此为最。 若进入其中,楼阁亭榭,假山湖泊,花园竹林,那是应有尽有,魏府占地之广,光是其内错落林间花丛的幽美小院,便有一十八座。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防卫之森严,比之王廷更加严密,不仅每日有上百魏武卒轮值防卫,而且还有魏无忌自己麾下的高手,或明或暗的守护着。 此刻夜色刚刚降临,正房大厅内,便有二十几人聚于此处,这些人皆是魏无忌身边信重的谋士和高手,此刻情况紧急,魏无忌已然召集数次,商议着对策。 “暗中贼子实在可恶,两天下来,连杀我大魏十几位公卿大员,今日朝堂之上,太子震怒,再次提拔了数位大臣接任。” “如今本君已在新任的中尉、司寇等公卿府邸布下重兵和近百高手,若是再次被贼子所暗杀,那本君也无颜再在朝堂立足了。” 听了魏无忌的话,众人沉默片刻,便见坐在首位的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拱手道:“信陵君,老夫以为,此事背后,必有人精心谋划,对方派出高手刺杀诸位公卿大臣,绝非其真实目的。” 魏无忌目光微凝,对老人亦是颇为尊敬,道:“哦?薛公此话怎讲?” 魏无忌为人仁爱宽厚,礼贤下士,士人因而争相前往归附于他,作为信陵君麾下的头号谋士之一,薛公智谋超群,思维敏捷,一直被魏无忌奉为上宾,甚至常以师长尊敬。 薛公与另一位毛公皆来自赵国,并为魏无忌麾下两大谋士,深谋远虑,有才有德。 薛公一双老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这两日一直在细思此次血案的前后,试图寻找其中因果关联。 虽然如今形势不明,对手真实意图亦不明朗,好在,他也略有所得。 他轻抚长须,淡淡道:“中尉统领北军,负责维护王城治安,司寇负责追捕盗贼,亦是对大梁安定有着极大影响。 暗中之人连杀两任中尉、司寇,其目的,乃是妄图搅乱大梁局势。” “所谓世人行事,必有所求,其妄图动乱大梁,其中亦必有深意。” “后来老夫着眼全局,却发现不论两任中尉和司寇,还是其他大臣,皆是大王和太子信重之人。” 魏无忌眉头紧紧皱起,不解道:“难道,凶手的真正目标,是太子?” 薛公微微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亦是愁眉深皱,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对方数次针对中尉、司寇两位公卿,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暗中谋划甚大。” “至于其目标是否是太子,现在尚还无法定论。” 说着又叹息道:“且看今夜贼子如何行事吧,若按常理来说,现在大梁重兵出动,又有那么多高手暗中埋伏,敌人定会早有察觉,理应龟缩不出,伺机再动才是。” 魏无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皱眉道:“依先生料想,凶手今夜会潜伏不出了?” 薛公颔首道:“十之八九,会是如此。” .......... 回来的路上,嫪毐倒是颇觉好笑,毫无疑问,那般妖艳的男子,定是龙阳君无疑了。 原本想当然的以为,醉月苑里那些美人们所说的主人,会是龙阳君。 现在回想起她们说的话,想来所谓的主人,应该是那名和龙阳君容貌有九分相似的女子。 看起来,应该是他的亲妹妹? 也不知龙阳君父母究竟是何等的神仙颜值,生育出来的儿女,竟都是这般的绝美。 看来有时间,要夺去结交一番才是,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万一再有了姻亲,那更加方便他在大梁行事不是? 刚回到房间,便见赵曦儿已然等在了门口,嫪毐若无其事的笑道:“如何了?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执行了吗?” 赵曦儿宛若冬泉般的眸子望着他,轻声道:“对于罗网的杀手来说,任何任务,他们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既然你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们就只能无条件的听你所命。” 嫪毐闻言顿时笑了笑,随即一把揽住眼前美人,将之拦腰抱起,边走向床榻,边坏笑道:“那就好,等今晚忙完了,我要好好疼爱我家曦儿。” 赵曦儿俏脸顿如烟霞,滚烫起来,却是忽然眉头一皱,嗅到了嫪毐身上的脂粉香气,小嘴顿时又嘟了起来。 犹豫了下,却是问道:“今夜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有无数高手埋伏,为何还要让他们送死?” “魏无忌手下高手如云,如果罗网的人折损太多,只怕我们将来不好成事。” 嫪毐一边为小白兔宽衣解带,一边微笑道:“此为疑敌之计,魏无忌手下那么多舍人谋士,按常理出牌,所有人都会料想我们今晚不会有所动作,傻乎乎的去送死。” “但我偏不按常理出牌,如此一来,后天的行动,大后天的行动,他们也难以猜出了。” “更何况,反正乾杀、巽蜂和艮师(将军壁)三人,我是必杀之的,如今正好借魏无忌的手将他们除去,倒是省事儿了。” 赵曦儿眉头一皱,乾杀三人,可都是杀字一等的先天高手,只需再完成几次任务,就可成为天字三等杀手。 对于罗网来说,也算高手了。 嫪毐千里迢迢把三人调了过来,居然只是为了杀对方? 148章 不眠之夜 “让他们今晚丑时动手,跟他们说了吧?” 嫪毐轻轻抱着赵曦儿那杨柳般的小蛮腰,柔声道。 赵曦儿猫在嫪毐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娇声道:“已经说了。” 嫪毐微微颔首道:“你的目标那里,虽然碧水说只有几位刚到先天的高手,并无知名剑客,但还是要小心些。” “万一受了伤,我可是会心疼的。” 赵曦儿闻言羞涩一笑,声音空灵而轻柔,却是有些关心的道:“玄翦在静香居东边一里处的小院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嫪毐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微笑道:“怎么,你怕他对我不利?” 赵曦儿轻声道:“就算玄翦没受伤,以你我如今的实力,也绝对不会弱于他的。 况且,他也没有对你出手的理由。” 说着,她微微迟疑了下,还是略显担忧的柔声道:“我只是担心你说的那位剑圣无名。” 她反手抱住嫪毐的熊腰,皱眉道:“玄翦都败于他手,想来他的实力,比你我也绝对是只强不弱。” “甚至他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宗师之境。” “若是碰上他,只怕会有些麻烦。” 嫪毐沉默了下,随即笑道:“放心吧,此去只是为了拉拢玄翦,想来遇不到他。” 说着,他轻笑一声,语气虽然平淡,却也透着一股自信与傲气。 “即便遇到了,真要打起来,他也不一定能胜我,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伤?” 同是世间屈指可数的剑客,大家当然都有自己的傲气和信心。 若无一往无前、败尽天下剑客的大无畏之心,他们也成不了绝世剑客。 嫪毐的话音落下,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相拥着温存了片刻,两人便从窗口飞跃而出,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嫪毐今晚有他的任务,惊鲵赵曦儿自然也不好闲着,嫪毐以乾杀、巽xun蜂和艮gen师为诱饵,吸引大梁禁军和魏武卒的注意力。 真正的目标,却在赵曦儿这里。 虽然同为封君,但赵曦儿面对的目标,势力并不强大。 但嫪毐不知道,他以为最万无一失,且执行起来不会有危险的任务,最后却成了真正风云际会的地方。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 碧水到底是在大梁经营了多年,打探消息的本事还算不错。 从他那里得知,原来黑白玄翦执行杀死无名的任务时,受了重伤,虽然逃走了,但无名誓要为江湖除害,一路追杀。 期间二人又交手数次,最后黑白玄翦虽然成功逃脱,但因伤势太重,便昏迷了过去。 后来魏庸之女恰巧乘车路过,出于好心,便将之救了下来。 因为其父向来严厉,魏纤纤不敢将陌生人带入静香居,便将黑白玄翦安置在了静香居北边不远的一处小院里。 小院虽然简陋,但因为是从当地猎户手中买的,倒也不用受日晒雨淋之苦。 且嫪毐还知道,魏纤纤因为被父兄管的严,平日里基本难以出门,只能让身边的贴身侍女,每日午后悄悄出门,送些药物和食物。 按碧水派人监视得来的消息,魏纤纤和黑白玄翦总共只见过一面,前者只是心地善良,对他并无过多的关心。 如此想来,就算魏纤纤再没见过男人,也不至于对于刚见了一面的玄翦动情。 毕竟黑白玄翦的模样,不管从动漫里,还是现实中,他都见过很多次。 长得虽然不丑,但也跟帅不沾边儿。 甚至普通人见了,还会觉得恐怖。 毕竟脸上有那么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痕。 且因为身为杀手,常年四处奔波的缘故,黑白玄翦的年龄不小了,大约有三十多将近四十。 不仅皮肤黝黑,面容精瘦,身上的味道也极重。 臭汗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很难忍受。 且作为一名专杀高手的天字一等杀手,玄翦身上的戾气之重,杀气之强,是所有杀手中最强的。 魏纤纤作为一名娇滴滴、香喷喷的闺阁大小姐,素来心地善良,最爱干净。 想来玄翦的这几点,无论哪一点,都难以让魏纤纤心生好感。 如此推测下去,魏纤纤之所以后来爱上黑白玄翦,想来是后来在她身上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才爱上了黑白玄翦。 比如万古不变的撩妹定律:英雄救美~ 嫪毐一边在黑夜中犹如鬼影一般,穿梭在黑暗里,一边胡思乱想着。 待到了静香居附近停下后,望着不远处豪华的宅院,嘴角却是忽然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若是魏纤纤和黑白玄翦此时已经两情相悦,嫪毐自然不好在玄翦活着的情况下,横刀夺爱。 但既然二人的感情线还没开始,那就别怪他把魏纤纤的姻缘线,绑在他嫪毐的手上了。 嫪毐心安理得、毫无愧疚的将一名素未谋面的少女纳入后宫计划,随后便再次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他不是来杀人的,自然不用隐匿气息。 几乎在他刚刚来到附近时,一道隐晦的气息已然牢牢将他锁定。 ........ 醉月苑; 归凰阁; 夏夜的清风,带着沁人的凉爽,荡涤了一天的燥热。 沐浴过后,身着一袭湖蓝色宽松睡裙的姜幽,缓缓穿过落地月窗,莲步轻移来到阳台的栏杆前,凭栏临风,眺望着夜色下尽显幽寂的大梁城。 深蓝的苍穹中,星光寥寥,只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如水般皎洁的月华,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将灿灿银霜洒落世间,为大梁披上一层朦胧的银装。 幽幽月色下,四野俱寂,姜幽独自亭亭玉立于露台之上,静静地欣赏着美丽的月色。 一袭湖蓝色睡裙,让本就身材高挑苗条的她,更多了几分慵懒风情与朦胧的魅惑。 默然抬首间,那瓜子般的俏脸上,五官精致而完美,如画般的眉眼,冰雪般的肌肤。 清纯白嫩的俏脸上,亦是水嫩滑腻似凝脂。 弯弯柳叶眉下,是一双宛若月下幽泉般的美眸,清明纯澈,眼波流转间,泛着如水涟漪,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娇小挺俏的琼鼻下方,是水嫩娇小的薄薄红唇,恰如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凉爽的夜风拂来,吹得她的三千青丝随风微扬,也吹得她那宽松柔顺的丝质睡裙微微飘动,随着清风而紧紧地贴在她的娇躯上。 勾勒出曼妙玲珑的曲线,尽显迷人风情与足以倾世的玉颜仙姿。 月华如水,普照大梁。 绝色美人遗世独立于高阁之上,仿佛谪落红尘里的月宫仙子,又如深夜幽谷里悄然盛开的兰花。 美眸幽幽,似一弯新月般明亮。 良久之后,她才轻轻叹息一声,来到露台中央的长桌边优雅坐下,归凰琴伴随着她走过了无数个寂寥的深夜。 就像一位老友亦或者知音一般,一直陪伴着她,听她诉说自己的小小心思,寄托着自己的孤寂与落寞。 琴边,是一套精致的茶具,她轻轻倒了杯凉茶入内,细细品味起来。 ......... 不同于佳人月下品茶的幽雅清静。 另一边的信陵君府,却是一派紧张的气氛。 尽管之前效果不错,捕杀了不少刺客。 然而,今天是三日之约的最后一晚,信陵君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府中三十一位先天高手,已然派出了二十一位,更有数十位披甲门的横练高手一同前往。 今夜的大梁城,高手尽出,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大堂内,魏无忌依旧端坐主位,那犹如刀削的英俊面容上,剑眉微微皱起,一边陪着麾下诸位文武高人说话,一边等待着今晚的结果。 “昨天青天白日的,又有那么多兵卒护卫,那些潜伏的杀手理应暂时退避,以待时机再趁虚而入。”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依旧派出不少高手前来送死,此举着实让人不解。” 薛公是赵国出名的智者,才德声望极高。 闻听此言,微微点头后,拂须沉声道:“或许,这正是幕后之人高明之处。” “哦?” 魏无忌看向他,不解道:“还请薛公解惑。” 薛公略一思索,便道:“眼下魏国内忧外患,外有强秦虎视眈眈,大王却重病不起,说句大不敬之言,看样子,已然时日无多。 如今大梁正值王位更替之际,若是对方存心想让大梁混乱,那么刺杀中尉和司寇的确是最明智的。” “诸位公卿虽然也都有护卫保护,但都是寻常兵卒,不似您和太子这般身边有高手坐镇。普通兵卒,哪怕是武卒,面对那些真正的江湖高杀,依旧毫无抵抗之力。 而只杀中尉与司寇,则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仅使大梁陷入动乱,还能将此事嫁祸给公子。” 说着,薛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太子与大王本就忌惮公子贤能。 如今在此等关键时机,却有大批心腹重臣被杀,而追随公子的人却都安然无事,太子自然会怀疑到公子身上,从而借机收回军权。” “而昨天对方故意派出人手送死,此举虽然匪夷所思,但很有可能是对方的惑敌之计。” “如此行事,会让我们误以为他只针对中尉、司寇二府,定然会严加防范,派出大量高手保护,就连太子也派出了些人手前往。 如此一来,大批高手外派,岂不正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凶手大可趁此绝佳时机,使出真正的杀招,去刺杀其真正的目标。” 信陵君闻言,顿时了然,面色也随之一变,惊疑道:“薛公是说,对方今晚真正要刺杀的,是太子?” “那薛公为何还要暗中派那么多高手,暗中前往桂陵君府邸四周埋伏?” 然而,薛公却若有所思的微微摇头,皱眉道:“眼下太子不在府中,王宫因大王病重,戒备森严,有大批太子府高手坐镇,必不会有事。 那些刺客虽然训练有素,皆是死士,但在大梁,人数必定不多,前两日又折损不少,幕后之人必不会让他们再轻易送死。” 此话一落,坐在薛公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道:“那万一对方的真实目标,就是信陵君呢?”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毛公拂须笑道:“有可能,但尚还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敌人来自罗网,而罗网势力传说遍布七国,与秦国有着莫大的联系。 所以薛公才强烈要求,将后襄和喻佐两位壮士留了下来,保卫信陵君。” 毛公与薛公都是赵国有才有德之人。 是魏无忌救赵之后,居住在赵国之时,收的两位高人,德高望重,深受魏无忌信任和尊敬。 魏无忌闻言,星眸看向左边默然而坐的两位中年人,儒雅笑道: “后襄兄、喻佐兄分别为魏、赵两国的第一高手,剑术卓绝,功力深不可测,有他二人在,本君与诸位必无忧矣。” 后襄、喻佐二人闻言,一个漠然点头示意,一个则笑着谦虚了两句,但神情却隐隐透着冷傲之色。 毛公继续道:“不过,如果对方的目标真在太子身上,那王宫虽然守卫森严,太子妃也一直跟随太子侍奉在王宫内。” “宫内无虞,但宫外却也未必。” 魏无忌早已习惯了这些高人的路数,迟疑了下,微笑着虚心请教道:“毛公的意思是说,对方在设法引太子出宫?” 他虽贵为一国公子,但向来礼贤下士,对待这些高人,从不摆贵族威势,是以盛名在外,有不少高手竞相投奔。 毛公须发皆白,老目已浊,此刻却依旧精光熠熠,冷笑道: “老夫听闻,太子长子,公子假已于五日前,前往桂陵君府,替母探视,之后一直留在桂陵君的府邸,至今未归。” 桂陵君关信乃是太子增岳丈,太子妃生父,是太子增除了龙阳君外,最信重之人。 而嫪毐今日的目标,恰好便是这位桂陵君。 尽管嫪毐早就知道信陵君手下能人无数,多的是智谋高绝之人,不敢小觑,依旧没有料到,对方会算计的如此精确,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 .......... 149章 披甲门(求月票推荐票) 一轮明月独照苍穹。 幽深的山林里,空旷寥萧,万籁俱寂。 微凉的清风,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缓缓在林中弥漫。 嫪毐站在木屋旁,白衣如雪,静静地望着与黑白玄翦对视着。 “你是?掩日?” 嫪毐淡淡一笑,回头仰望了一眼苍穹,以往他出现的时候,夜晚的天空总是血红色的。 “准确的来说,是曾经的掩日。现在的我,只是嫪毐。” 罗网的杀手,向来没有自己的名字,都是以手中剑为名。 当初吕不韦想要以他新得的剑,为他赐名天琊。 不过最后被他婉言拒绝了。 一旦接受赐名,则意味着,天琊剑从此归属罗网。 而他,将永远只是个杀手。 “老朋友,数月不见,你的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妙。” 嫪毐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似寒暄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清冷。 黑白玄翦冷笑一声,脸上那道伤疤也随之扭曲,看起来似乎更可怖了些。 “老朋友?” 黑白玄翦缓缓走出木屋,于嫪毐的身边站定,精瘦的身体即便看起来有些虚弱,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就这么虚弱的站在那里,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像黑白玄翦这样的绝世杀手,所杀之人,皆是江湖或朝堂的大人物,杀气之重,只要往那里一站,一般的飞虫蛇蚁都不敢靠近。 夜风吹动着他的有些凌乱的长发,略显破旧的衣衫,有几缕飘带随之飞扬。 玄翦,还是那个不修边幅的玄翦。 嫪毐本能的嗅到了一股子酸臭味,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以前的掩日,可从不在意这些。 他自从穿越以来,一直混迹在脂粉堆里,温柔乡中,与各种绝色美人卿卿我我,呼吸到的,都是美人清新迷人的体香。 鼻子都养叼了,乍然与玄翦站在一起,味道颇觉刺鼻。 但他从未小瞧过玄翦,更没对他有过歧视。 当初看动漫时,对黑白玄翦还有些敬佩和可怜。 铁血柔情,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虽然是反派..... “似你我这样的人,还会有朋友?” 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嫪毐闻言,却是唇角微扬,明眸依旧望着苍穹的明月,淡淡笑道:“如何不会有?” “生在如此乱世,谁也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身。” “想要好好活着,总要有那么一两个朋友互相帮衬着。” 玄翦闻言,呵呵冷笑一声,声音依旧低沉道:“你似乎变了。” 嫪毐沉声道:“人都会变得。”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淡淡道:“再强大的剑客,也有虚弱到需要女人救助的时候,再冷血无情的杀手,也有心动的时候。” “不是吗?” 黑白玄翦闻言,瞬间双目一冷,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看着嫪毐,冷冷地道:“你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是说,又有什么任务?” 嫪毐无视他仿佛要砍人的目光,冲之神秘一笑,随后缓缓在石阶上坐下,淡淡道:“果然啊,感情,是一个杀手最大的弱点。” “也是,在你重伤垂死之际,是她宛若天仙下凡,救了你,为你疗伤,虽然你们只见过一面,但她却在你的心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黑白玄翦漠然无情的看着嫪毐,冷冷的道:“你在威胁我?” “威胁?” 嫪毐呵呵轻笑了一声,淡淡道:“威胁什么?我又为何要威胁你?” 说着,嫪毐忽然看向玄翦,微笑道:“她,的确是个很美的女人,温柔,善良,痴情,坦白的说,这样的女人,几乎完美。” “她救过我的命,你若敢伤害她,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冰凌的声音,随着惊天动地的杀气弥漫而来,嫪毐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问道:“伤害?这样美的女人,我疼爱还来不及呢。” 玄翦闻言,缓缓直起了腰,苍白的面容上,瞬间如罩冰霜。 嫪毐依旧坐在石阶上,淡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对她心动了。” “只不过据我说知,郎有情,却是妾无意。”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感情的事,向来是两厢情愿的。既然你我都喜欢她,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究竟谁能得到她的芳心,且看她自己如何选择。” 玄翦闻言,握剑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的看着嫪毐,片刻之后,方才终于放下。 “如果你以为我是横刀夺爱,那我也没办法。” 见玄翦的手松开了剑柄,嫪毐唇角微扬,淡淡的道。 玄翦忽然冷笑一声,冷冷地道:“作为一名剑客,你不该有这样的贪念。” 嫪毐回之以冷笑:“这样的贪念,你不也有了吗?” 说着,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沉声道:“罢了,这些都是后事,首领下了命令,需要你协助我执行任务,你的伤,现在如何了?” “什么任务?” 嫪毐瞥了他一眼,沉声道:“魏无忌。” 黑白玄翦闻言,脸上依旧不见丝毫情绪,好似并不意外一般,只冷冷的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嫪毐微微摇头道:“暂时不好去做,需要等待时机,届时,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嫪毐便不再停留,纵身一跃,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 幽深漆黑的密林,仿佛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野兽,随着凉风习习,而轻轻舞动着。 玄翦望着嫪毐离去的方向,眼中多了一抹凝重,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位曾经的掩日,比以前强了很多。 尤其是,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了一张温柔美丽的俏脸。 想到那一袭白裙的少女,他眼中的冰冷缓缓散了下去,微微低下头,看了眼那被白布包裹的伤口。 当初,他重伤垂死,是少女叫来了两个贴身的侍女,扶他来的这里,还亲自为他上药,然后让侍女为他包扎好。 那是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的白衣仙女....... ........ 大梁东城,桂陵君府。 二里外的一处普通民宅内,换上一身惊鲵战服的赵曦儿默默坐在院内,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赵曦儿漠然睁开双眼,随即仰头望着天色,发现已然明月高悬。 月过中天,世人皆息,正是杀人之时。 黑色的紧身软甲保护着她柔软动人的娇躯。 长发也已盘起,那布满恐怖纹路的面具丑陋而凶恶,遮住了那偶尔有些呆萌的俏脸,却依旧难以掩盖那曼妙窈窕的诱人身材。 再次穿上战服,赵曦儿浑身的气质瞬间一变,周身都笼罩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手中的惊鲵剑也再次被她握在了手中,剑光微微闪动,直有破鞘而出之势。 哪还有之前在嫪毐面前的呆萌与温柔? 惊鲵玉手握紧手中的惊鲵剑,深呼了口气后,便径直飞身而起,几个闪烁间,便已然消失在了夜色里。 桂陵君府外围; 赵曦儿看着不远处守在大门口的四名魏国军卒,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未发觉异样,便率先纵身跃上高墙。 刚一站好,便见墙内好大一只狗瞬间站了起来。 不待它叫,赵曦儿已然随手一甩,一道粉红色的剑气犹如电光般瞬间激射而出,那只大黄狗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然狗头落地。 赵曦儿四下打量了一下,便直接向着正房与后院潜了过去,一路上虽有不少巡逻的府丁,也都被她轻松解决。 不一会儿便入了正院,只是赵曦儿还待往前要走,忽然脚步一顿,豁然回头望去。 几乎同一时间,十数道强横气的息瞬间冒出。 只眨眼功夫,便见十数道黑影分别自暗处涌了出来,个个身手矫捷,手持森然长剑,一股股凌厉的杀意弥漫开来,将她牢牢锁定。 赵曦儿柳眉微蹙,漠然的看着这些人,似她这般高手,自然不会因为意外乱了针脚。 眨眼间,便见这些黑衣人分散开来,将她远远围住。 与此同时,桂陵君府大堂内,又有数十位手持火把与劲弓的人走了出来。 数十汹汹燃烧的火把,将整个府邸照的恍若白昼。 面对突如其来的埋伏,赵曦儿美眸幽深如渊,泛着森冷的寒光,审视着包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和一众手持硬弓的壮汉。 这些黑衣人个个气息浑厚,气势凌厉,手中长剑散发着森然的寒光,显然皆为先天高手。 而那些手持硬弓的壮汉,则几乎都是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横练高手。 最让赵曦儿注意的,便是为首之人,身材之高大,乃是她至今仅见,怕有二米五以上,若非其身子佝偻着,站直了只怕更高。 宛若一只野兽一般。 身体亦是极为雄壮魁梧,上身光着,中间帮着一个护心镜,手臂比寻常男子的腰还粗,身上布满奇怪的白纹。 双眼被一布条蒙住了双眼,此刻手上握着两把形若菜刀一般的大刀。 正是被誉为“铜头铁臂、百战无双”的披甲门人典庆,也是梅三娘的师兄。 而其余壮汉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当赵曦儿在思考如何脱身的时候,让人没想到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忽然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自后院走了出来,待看到惊鲵后,顿时冷笑一声。 不屑道:“真让那位信陵君猜着了,还真有瞎了眼的狗贼敢来刺杀本君。” 说着,还冷声喝道:“大胆恶贼,竟敢在大梁行凶,还不束手就擒!” 看着忽然走出的老者,却是不由冷眸微眯,随即身如鬼魅,向着老者冲了过去。 粉红色的剑气,随之而起。 其实今日傍晚,信陵君魏无忌经过手下薛公、毛公的劝说,将一部分人手布置于此。 原本为了万无一失,他还专程赶来,劝说桂陵君一家老小暂时离开府邸躲避,待缉拿真凶后再回来的。 奈何魏王父子与信陵君不睦,太子增的这位岳丈,自然对这位信陵君也看不顺眼。 因此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魏无忌的人手留下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听说果真有贼人的时候,这位桂陵君便按耐不住,想来抢攻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时此刻,用来形容这位桂陵君再形象不过。 赵曦儿的举动,自然引得一众先天高手的警觉。 老者周围保护他的府丁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桂陵君吓得面色大变,叫了一声,便躲在了护卫身后。 披甲门人见惊鲵动手,纷纷张弓搭箭,向着惊鲵射了过去,眨眼间,数十道尖锐的破空声在黑夜中响起。 惊鲵周身瞬间散发出恐怖的杀气,面对数十道箭矢飞射而来,丝毫不惧,惊鲵剑被在手中不断挥舞,挥剑如幕,将箭矢不断挡下。 但其想要擒下老者的想法,也不得不落空了。 这些披甲门人个个身强力壮,好像虎熊一般,所拉弓弩也都是硬弓,威力惊人,若是这般压制下去,的确不好脱身。 惊鲵作为天字一等杀手,自然手段极多,不仅身手敏捷,轻功绝世,剑术也是当世顶级的。 她内力深厚,剑法超绝,这些披甲门人也就少数人能做到刀枪不入,铜皮铁骨,并非所有人都能将至刚硬功修炼金刚不坏的地步。 加上在来大梁的路上,嫪毐知道一定会对上披甲门,所以早就将对付横练高手的方法告诉了惊鲵。 眨眼间,在惊鲵恐怖剑气的攻击下,便有数人受伤,有的一剑未伤,则会被惊鲵瞬间连补上数剑,更有一人直接被惊鲵以此方法枭去头颅。 典庆见有兄弟惨死,立刻怪叫一声,手持双刀向着惊鲵冲杀了过去。 魏无忌派出的二十一名先天高手,除了四人留守中尉府和司寇府,其余都来到了这里。 十七人并没有直接动手,反而只是将赵曦儿围在中央,仿佛想要活捉一般。 转眼间,刀光剑影,金属交击的叮叮当当声宛若某三打铁一般传出。 赵曦儿凭借着自身的灵活,在披甲门人群中不断穿梭变幻,既能利用披甲门人躲避黑衣人攻击,又能不断攻击这些披甲门人。 她的每一剑皆是刁钻不已,所攻击者尽是人体薄弱之处。 在她的快剑与高超的剑法下,不时便有披甲门人受伤倒地,或双眼被刺,或裆部被踢,更有一位被他一剑刺入口中,穿破了后脑勺,瞬间暴毙。 然而伤者终究只是少数,这些披甲门人人数又多,还皮糙肉厚。 150章 惊鲵之威 幽月之下,厮杀还在继续。 夜风微凉,呼呼而来,吹得枝叶摇曳,月光下,宽阔华美的院中,冰冷森然的杀气与厮杀声、惨叫声还有兵器的交击声混杂在一起。 刀光剑影四处纷飞,纵横交错。 血腥味随着夜风飘荡在空气中,鲜血喷洒如雨而落。 惊鲵的婀娜身影快速腾挪着,粉红色的剑气在院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痕迹,宛若黑白无常勾魂的锁链,不断地收割着人命。 面对披甲门和众多先天高手的围攻,赵曦儿丝毫不惧,反而有越杀越凶之势。 场中虽然都是先天高手,但先天高手每一重境界,都有着极大的实力差距。 他们一起上还行,单挑几乎都是被惊鲵瞬间秒杀的。 唯一能与惊鲵正面硬战的,便只有典庆一人。 此人头发花白,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虽然有些驼背,但极为凶猛,右肩有盔甲保护,由面部至全身有龙形纹身,胸间有古兽型护心镜一身横练硬功。 典庆早就将身体练做了盾甲,刀枪不入,被誉为“铜头铁臂,百战无伤”。 此刻大概是因为同门师兄弟被惊鲵杀得死的死,瞎的瞎,彻底被激怒了。 那堪比大树般粗壮的手臂挥舞着两把“菜刀”,无视惊鲵的攻击,到处追着惊鲵乱砍,魁梧的身体横冲直撞。 且他修为不错,每一刀下去,但见刀气纵横,劈石石碎,砍地地崩,斩木木飞。 而惊鲵则进退有据,苗条婀娜的身子极为飘逸灵活,速度也极快。 披甲门并不是谁都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面对剑气凌厉的惊鲵,许多人根本扛不住。 她凭借灵活的身法和高绝的剑法游刃有余。 但随着时间流逝,体力和真气的消耗增加,渐渐地,随着所有高手逼迫而来,她也越发感觉力不从心,腾挪之地也越来越少。 对方配合的几乎没有缺陷,丝毫没有给她逃脱之机。 赵曦儿行走江湖多年,对战经验极为丰富,自不会坐以待毙。 当即双眸一冷,刹那间,一股极为恐怖的剑意自惊鲵身上爆发。 其余人的攻势刚刚被惊鲵击退,便又有九名黑衣人持着长剑袭来,攻势连绵不绝,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赵曦儿见此,纵身一跃,身体旋转着临空而起,瞬间连出九剑。 与此同时,九道粉色的剑气自惊鲵剑上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尽数将九人的攻击拦下。 她人在半空,如悬浮空中一般,手持长剑, 下一刻,那股恐怖的杀意愈发浓重了几分。 惊鲵剑上,粉红色剑气喷薄而出,惊鲵人在半空,惊鲵凌空横划而过。 一股惊人的剑气荡漾开来,粉色的剑气快如闪电一般,以横扫千军之势向着九人斩了过去。 赵曦儿先天巅峰的修为,以一敌多或许难以应付,但人数少的情况下,其恐怖的实力便彻底展现了出来。 从惊鲵连出九剑,拦下九人的攻击,到其使出杀招,说来迟,其实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粉色剑气瞬间直接斩向数米之外的九人。 纵然九人各出绝招抵挡,奈何实力相差悬殊,惊鲵的剑气实在太过强横凌厉。 “啊~!” 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响起,恐怖的剑气在剑意的增强下,将九人瞬间斩成两半。 鲜血如银树烟花般绽放,浓重的血腥味与惊天的杀意相辅相成,更添了几分慑人之势。 这一剑之威,瞬间将当场的高手震慑。 出剑之后,惊鲵便好似料到这个结果一般,毫不迟疑的跃上高墙,眨眼飞出了桂陵君府。 待众人反应过来,场中自是引起一阵骚乱,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自不肯轻易放过她,剩余的七名黑衣人同时飞身而起,身手敏捷。 只是当七人刚飞到高墙上空,天地之中,时间仿佛忽然凝滞了一般,无数绯红的花瓣宛若飞雪一般,划着优雅的痕迹,缓缓飘落在他们身上。 眨眼间,仿佛整个世间都弥漫在一片绯红的花海中,浪漫而唯美中,却隐藏着不尽的杀机。 片片飞花飘逸而优雅的落在了众人身上,宛若冬天的雪花一般。 不少披甲门弟子眼中皆是露出迷惘之色,他们修为本就不高,尽管防御力惊人,但面对如此幻术,几乎瞬间中招。 片片娇弱的桃花飘飘落下,如一场桃花雨,尽管落在披甲门弟子身上无法立即出现伤口,但随着一片片飞花在同一地方落下,眨眼间,便又不少人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迹。 然而他们却早已被幻术所惑,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头,望着飘落的桃花。 花瓣随之落向他们的眼中,尽管这些人眨了眨眼,闭起眼皮,飞花一片片落在他们的眼皮上,眨眼间,便有十几人的眼中失去了光亮。 “呵!” 就在他们全部为步步红尘的幻术迷惑时,一道振聋发聩的冷喝之声突然想起。 与此同时,典庆手中挥舞着双刀,一刀凌空向着墙外的方向劈了过去。 而另一刀,则一招横扫千军斩向四周。 “轰隆!” 青色的刀气狂暴而威猛,一横一竖,一个划过夜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步步红尘所营造的粉红色世界斩成两半。 而另一个,则将七名黑衣人脚下的高墙劈出一个大洞来。 典庆将横练功夫练到了大成,虽然修为只是先天第二重,但却能免疫大部分幻术。 所以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并且以至阳至刚之真气,两刀破之。 随着桃花花瓣的消失,场中的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只是一切已然为时过晚,那些眼中失去光亮的,从此再也不会看到光明。 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那些被花瓣落下的地方,都化为了一道极细却极深的伤口。 世上大多数人的剑意,都是加持在武器之上,从而达到提升威力的效果,这样的人,追求的是武力的极致。 比如惊鲵和玄翦,都是如此。 这很大层度上,与他们是杀手有关,所以她的剑意,是使自己的剑招更快,身法更飘逸,威力更强。 但也有些人,因为体质或者天赋不同的缘故,他们领悟的意,却有其他妙用。 有的是幻术,有的是改变天地,如形成一个领域一般,能让人实力大减的,或者行动迟缓的等等。 比如嫪毐,便是如此。 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些极为高明的功法,同样可以有这样的效果。 比如道家的天地失色和万物回春,就是如此。 众人刚刚从幻术回神,七道快如闪电的蓝色剑气便已然自高墙外飞了过来。 剑气凌绝,似有惊天之力,典庆心中一惊,想要张口提醒,但已为时过晚。 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我明敌暗之下,七名先天一重的高手便就这么当着典庆的面,瞬间被剑气秒杀。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十几名黑衣人差不多死绝了。 唯一活着的三人早已吓的脸色惨白,颤抖着站在大院之中,满脸恐惧的看着高墙之外。 透过墙体被劈出的破洞,可见外面一片漆黑,院中的火光似乎被囚禁在了院子里,无法找到墙外一般。 黑暗,仿佛吞噬了光明。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典庆向着墙洞之处沉声喝道。 然而外面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典庆见此,冷哼一声,提着自己的两把宽大菜刀便向着洞口冲了过去。 那宛若熊一般的身子震得地面都摇晃起来。 洞口正常人过去绰绰有余,但他那高大的身体却过不去。 仗着自己的铜皮铁骨,他速度不减,就这么硬生生的冲了过去,将墙体都撞的倒下了一大片。 而另一边,嫪毐与赵曦儿也早已消失无踪。 与玄翦分开后,嫪毐放不下赵曦儿,便打算去接应一下她,没想到当他到了时,赵曦儿已然深陷重围之中。 就是他释放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让赵曦儿分辨出自己的位置。 所以赵曦儿使出一记杀招后,便径直向着他的方向逃了过来。 惊鲵有一个极为特殊的能力,就是过目不忘,并可以融会贯通,原动漫中,无名与小颜路乘坐的马车翻车,罗网杀手趁机一拥而上,却被无名瞬间秒杀了所有人。 惊鲵那时候远远的看着,也只是看到一阵凌乱的剑光闪过,所有人便瞬间惨死。 后来惊鲵怀着小田言被罗网追上,紧要关头,她回忆起无名的剑招,瞬间使出,杀了所有罗网高手。 她称无名为师父,不只是无名为了她们母女而死,还因为她学会了无名的不少剑招。 就连嫪毐的身法,惊鲵也早已学至大成。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刚刚的乱战,她之所以没有使出,便是要留作底牌。 二人一路飞纵,不一会儿,便在一处高楼的楼顶停了下来。 二人居高临下的望去,便见下方街道早已是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身着盔甲的魏军分做两队人马,一对正在保护着一架豪华的马车。 而另一队,则试图拦截那些冲来的杀手。 只是若是战阵之上,这些杀手自然不够魏军塞牙的。 但在这种街头巷尾,还是黑夜之中,这些魏国的禁军就无法发挥自身的优势了。 面对一个个身手敏捷,剑法高超的杀手,很难抵挡。 大梁东城乃是贵族聚集之地,魏王宫亦在东城,距离桂陵君府并不算远。 魏王宫与桂陵君府相距只有六里地,中间更是又一条宽敞的青石大道,军队行军,几乎转眼便至。 按照嫪毐今夜的安排,乃是一出连环计。 惊鲵去桂陵君府刺杀,因为太子增的嫡长子就在桂陵君的府邸。 太子增虽然喜欢酒色,但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肯定会亲自带着大队人马去桂陵君府。 所以嫪毐安排碧水带着一部分杀手埋伏在这里,袭杀太子。 如此一来,太子与桂陵君府都遭到袭杀。 信陵君魏无忌向来把家国大义放在第一位,太子是储君,他若死了,魏国必会大祸临头,所以魏无忌不会坐视不管。 为了救太子和太子的嫡长子,信陵君肯定会倾尽全力,派出麾下大量高手。 如此一来,信陵君府守备空虚,即便再有高手坐镇,也绝不会多。 到了那时候,乾杀三人,则会带着一部分杀手,趁机刺杀魏无忌。 而到了这个时候,嫪毐差不多已经见过了黑白玄翦,然后再去信陵君府,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乾杀等人吸引时。 自己再去杀魏无忌,几乎万无一失。 等杀了魏无忌,再借机除掉乾杀三人,一切完美。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没想到,信陵君那里好似能看透未来一般,居然提前察觉了他的意图,在桂陵君府埋伏了大量高手。 嫪毐一脸冷漠的看着下面的厮杀,心中念头急转,良久,才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 他还是低估了魏无忌的实力。 这位名扬千古的信陵君,麾下谋士,智谋高绝,深谋远虑,果然不凡。 “典庆带人杀过来了。” 正当嫪毐沉思不语时,一旁的赵曦儿忽然开口提醒道。 嫪毐微微颔首,也不去看典庆赶来的方向,反而纵身一跃,向着信陵君府的方向赶了过去。 他人如鬼魅,在楼顶房檐上不断穿梭,身后的赵曦儿紧随其后,并未落下。 ....... 信陵君府; 今晚的信陵君府灯火通明,阖府上下,除了妇孺外,基本无人休息。 信陵君魏无忌更是坐镇大厅,静静地等待着今夜的消息。 今晚是三日之约的最后之期。 今夜一过,若是没有抓到重要凶手,那他就只能任太子增责罚。 大厅内,除了他以外,另有二十多人,俱是他身边信重的谋士或高手。 薛公和毛公二人年岁已大,须发皆白,身体早已有些承受不住。 信陵君曾数次相劝他们回去休息,但二老知道今夜事关重大,哪怕是坐在座位上眯着眼打盹儿,也始终坚持着不肯离去。 信陵君体谅他们,找人搬来坐榻供其休息,也都被二人拒绝了,年龄大了,他们怕一沾床榻就睡着,耽误了大事。 偶尔坐着打盹儿也会忽然惊醒,询问情况如何。 不得不说,这等君贤臣忠的场景,若是嫪毐见了,也一定会敬佩不已的。 正当众人饮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时,忽然之间,一名身着武卒铠甲的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进入大厅后,不等他单膝跪地行礼,便听信陵君直接问道:“发生了何事?” 兵卒闻言立马道:“回信陵君,刚刚有人来报,太子率领数百郎卫前往桂陵君府,半路遭遇杀手袭击,因对方采取火攻,伤亡惨重。” 151章 第一剑客 魏无忌闻言,面色一冷,喝问道:“什么!杀手有多少人?” 兵卒见信陵君发怒,自然心中微凛,低头恭敬道:“大约,大约二十多人。” 魏无忌脸色稍微,二十多名杀手,即便再厉害,有禁军保护,想来也很难伤到太子。 问道:“太子现在如何了?” 兵卒连忙道:“太子被杀手围攻,正由麾下高手和郎卫保护,不过.......” 魏无忌面色更冷了几分,怒道:“混账,不过什么?还不快说!” 兵卒吓得连忙双膝跪地,尚有余悸道:“那些杀手训练有素,武功极高,而且提前在泉青巷处浇了火油。 太子带人经过时,杀手用火箭点燃了火油,引发大火,使得禁卫军大乱。来人报说,太子殿下,危在旦夕。” 信陵君闻言惊得立马站了起来,向左右道:“太子安危,事关重大,尔等莫要耽搁,快去救太子。” 说着又看向左边,道:“烦请后襄兄和喻佐兄也跟着去一趟,不论如何,务必要保护太子周全。” 后襄和喻佐二人闻言,立马起身要走,却听对面的薛公和毛公齐声喝道:“慢!” 后襄二人身形一顿,有些不解的看向薛、毛二公。 魏无忌皱眉道:“薛公、毛公有何计策?” 薛公一张老脸上皱纹似乎都揪在了一起,神情郑重道:“信陵君,若是将人手都派了出去,万一敌人的真正目标是您,则君府上下危矣。” 信陵君闻言心中微凛,这时也冷静下来,但他向来心怀大义,最重魏国安危,当初窃符救赵,亦是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此时魏王病重难医,大梁正值王权更替、内忧外患之际,一旦太子有失,整个魏国都会陷入动乱之中,届时同室操戈,秦国必定会趁机派大军攻打。 甚至连楚国赵国都可能会借机分一杯羹。 到了那个时候,魏国或许就真的有覆灭之危。 他又怎愿为了自保性命,而弃太子安危于不顾,陷魏国与生死存亡之危? 因此诸般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迅速下定了决心,郑重道:“先生之虑余知也,然太子安危,事关魏国存亡,本君岂能置之不顾?” 薛公、毛公二人似乎早会料到他会如此,暗叹一声,后者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武卒,沉声道: “典庆与单刚几人呢?他们不是带着大批披甲门弟子去了桂陵君府埋伏吗?” “他们现在何处?为何还惊动了太子?” 那名武卒亦是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典庆前辈已经带人去救了,但单刚等人,已经全部被罗网的杀手斩杀了。” 薛公等人更是面色难看起来,道:“对方有多少人?” “只,只一人。” 魏无忌面色一片冰寒,冷声道:“别说了,事不宜迟,快去救太子!” 薛公闻言,一脸悲色道:“公弟,不可尽去啊,太子安危固然关乎魏国国本,然而公弟的安危亦是至关重要。 公弟的威望早已名扬诸侯,魏国只有公弟安在,才能合纵五国,抵抗强秦东出啊!” 魏无忌眉头紧皱,双拳亦是紧紧握起,心中惊怒不已,沉声道:“那依薛公之意,该当如何?” “本君绝不可弃太子于不顾?” “当然要救!” 薛公老目扫视了一眼大厅内的众人,沙哑着声音道:“此次背后谋划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来自秦国。” “信陵君先是窃符救赵,后又合纵五国打败秦国,甚至差点攻入函谷关,秦国早就视信陵君为眼中钉,肉中刺,有信陵君在,大秦要想东出,势必困难重重。” “老夫纵观全局,发现今夜刺客的刺杀目标,皆是互有关联,可谓环环相扣。所以我们万不可中了谋划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若要派人去救,只需派武卒和其余高手前去即可,留下后襄和喻佐两位壮士,与魏影一起坐镇魏府,如此方是万全之策。” “另外.....” 说着,薛公忽然老目一凝,正色道:“君上,暗中谋划这一切之人,阴险狡诈,足智多谋。 行事也颇为缜密,可谓环环相扣,且其有罗网相助,手中掌控的杀手众多,实乃一劲敌也,是时候重新启用天策了。” “这.........” 魏无忌闻言,迟疑了下,便见左边的几名先天高手已然全部出列,信誓旦旦的拱手道:“君上放心,我等定会保护太子无虞。” 魏无忌扫视全场,见大家都郑重的看着自己,他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终究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 魏府斜对面,一处隐秘的二层阁楼内。 嫪毐目光平静的眺望着灯火通明的魏府,待看到不少高手和魏武卒离开后,方才嘴角缓缓扬起,同时,心里也略微松了口气。 其实,之前的一切谋划,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算不上高明。 想来魏府已经有人看出了是调虎离山之计,但他最后赌赢了。 之前那十几名黑衣人,都隶属于魏无忌麾下一名叫魏影的情报组织。 魏影的势力,主要盘踞在魏国,平时很少向其他国家扩张,魏无忌建立的初衷,也是为了守护魏国。 当时他窃符救赵之后,引得其兄魏王大怒,自此便一直借居赵国。 但他心念家国,为了多得一些魏国的消息,暗中守护魏国,所以才建立了魏影。 只可惜,后来吕不韦看出魏无忌的威胁,所以使了一处离间计,让魏安厘王忌惮魏无忌,并剥夺了他的军权。 自此之后,魏无忌就有些心灰意冷,有些自暴自弃,魏影也懒得经营。 短短几年,魏影的实力就已十去其七。 建立一支情报网,耗费的精力财力人力物力极大,到了如今,再想恢复之前的实力,已然是痴心妄想。 而今夜过后,高手损失殆尽的魏影,将彻底名存实亡。 今夜这一切,他嫪毐赌的,正是魏无忌心中的大义,赌魏无忌就算明知是陷阱,但为了魏国安危,也一定会选择去救那位太子增。 从另一方面讲,也是他吃准了魏无忌的品性。 现在魏府高手几乎都被调离,那些颇难对付的魏武卒也全部调走,偌大的魏府,对于罗网来说,已然是板上鱼肉。 回到阁楼内的一间偏僻房间后,嫪毐看着房间内的十名杀字一等杀手。 背着一个蜂箱的巽蜂,看起来跟天泽有点像的乾杀,还有面色冷漠的艮师,都在其中。 微笑道:“魏无忌已经将麾下的高手派了出去,就算留下那么几个,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走吧,首领想要魏无忌人头落地,你我今晚若是无法完成任务,都要死。” “记住,人,是首领让你们杀的。” 他的话音一落,十人立马站了起来,齐齐向他拱手一礼,便沉默着离开了阁楼。 虽然嫪毐的话他们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 待他们离开房间后,嫪毐看向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的惊鲵,微笑道:“曦儿,我们也该出发了。” 他一直想要除掉乾杀、巽蜂和艮师三人,给他们安排了数次极为危险的任务。 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活着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介意亲自动手,将三人除去。 按照原著剧情,离舞身死,跟这三位都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今离舞已经成了自己的夫人,正式嫁给了他,嫪毐自然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把一切隐患除去。 赵曦儿一直不解嫪毐为何如此想杀掉三人,但她一直没主动问过。 魏武卒虽然大都离去,但也有几人留守看门,不过这些人自然都是乾杀等人随手解决的事。 嫪毐和惊鲵带着十人也悄悄地跟了过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泉青巷里,随着一道白色剑气闪过,碧云惨叫一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眼自己胸口,随即扑通一声,无力倒了下去。 闭眼之前,他看到,一位身着大红长衫的男子,手提着一柄白光凛凛的长剑,缓缓自他的身边走过,姿态飘逸,貌若天仙。 ....... 信陵君府内,一阵喊杀之声蓦然响起。 嫪毐和赵曦儿看了眼被剑气斩出四道剑痕的高墙,也是有些心惊不已。 尽管对于魏无忌从来不敢轻视,嫪毐依旧没有料到,对方麾下,竟然还有如此修为的绝顶高手。 这就是那什么赵国第一剑客的实力么? 就在刚刚,他们杀入魏府时,还没落脚,铺天盖地的强横剑气便瞬间席卷了过来。 来魏府之前,嫪毐已经给十人分好了任务,乾杀、巽蜂和艮师负责暗杀魏无忌,其余七人,则负责跟他们一起,对付魏府内的高手。 谁能想到,一座公子府,竟然会有那么多先天高手和披甲门的头皮铁骨。 不仅如此,居然还有两位比肩天字一等的绝世剑客。 也难怪魏安厘王会忌惮自己这个名扬天下的弟弟。 换做嫪毐,估计也会寝食难安。 魏府大院内,地面上躺着十几具尸身,无数鲜血流了出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苍穹中,那轮似乎亘古便存在的幽月已然爬至西天,正散发着清冷的光辉,而院内气氛,似乎在这清冷的月色下,逐渐冷了下来。 望着眼前的两位杀气腾腾的中年人,嫪毐的神情亦是渐渐冷冽。 大厅内,一位一身白色华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目光冷冷的望着院中突然出现的杀手。 剑眉星目,风度翩翩,英俊的面容,一身仿佛天生的高贵气质,配上淡然的神色,即便为生死之敌,嫪毐看到对方这一身气质,也忍不住有些欣赏。 不得不说,魏国这龙阳君和信陵君二人,的确皆是人中龙凤。 尽管青史之上,龙阳君的名声并不好,但很多时候,后人看到的历史,就是真实的么? “不知今夜的一切,是你们当中的何人谋划?” 魏无忌清冷的声音传来。 嫪毐只淡淡的回道:“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院中顿时剑光四起。 魏无忌看着向着冲来的杀手,却是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嫪毐,沉声道:“三日的精心布局,足见阁下足智多谋,本君早就想见见阁下了。” 嫪毐冷笑道:“既是生死仇敌,各为其主,见与不见,有何区别吗?” 魏无忌闻言,眉头一皱,神情依旧风轻云淡,冷声道:“事到如今,阁下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嫪毐与赵曦儿都带着面具,闻言轻呵了一声,却并没有拿下面具的意思。 他还想杀了人后,平安混出大梁呢。 自然不会受对方言语几句,就傻傻的摘下面具。 “明年的今天,我会拿上些好久祭奠信陵君,到那个时候,阁下自然就知道是谁杀的你了。” 一旁身材较为高壮的喻佐一边与其余杀手厮杀着,一边沉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台阶上的信陵君似乎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心思,面对刀光剑影,依旧谈笑风生: “在院中这位,是赵国的第一剑客——喻佐,而我身边这位,则是我魏国的第一高手——后襄。” 嫪毐唇角微扬,却是不再说话,抽出了天琊剑后,忽然向着喻佐杀了过去。 空气中,同时传来了他冰冷的声音:“今日过后,赵国的第一剑客,就该易主了。”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来自赵国。 一旁的惊鲵自然紧随而上,他们二人自然都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待信陵君麾下的高手回来,那才真是死局!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大战一触即发,一边是魏、赵两国的第一剑客,一边是曾经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和掩日。 坦白的说,后襄和喻佐都是浸淫剑道数十年的人了。 若在之前,赵曦儿和嫪毐的实力,跟这两人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他和惊鲵,如今已是先天第三重巅峰的实力,距离那大宗师之境,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面对同样是第三重巅峰实力的后襄和喻佐,也有胜之的把我。 高手对决,有的人喜欢先试探,然后寻找对方的弱点。 有的人则喜欢一招定胜负,不给对方反应之机,便以雷霆之力,快速解决战斗。 一出手,便是绝杀。 片片绯红的飞花忽然自空中缓缓飞落,眨眼间,已是一片芳菲的世界,喻佐感受到周遭天地的变化,瞬间心中一凛。 手中长剑豁然抽出,随即凌空劈出一道剑气,似有劈山之力,向着嫪毐急斩而来。 嫪毐冷哼一声,身体忽然凭空瞬移三丈,躲过这次攻击后,天琊剑立时闪烁起天蓝色的光芒。 152章 慷慨悲歌 信陵君大院内,两名祖籍在赵国的绝世剑客,此时却是魏都大梁,展开了一场生死对决。 喻佐一剑凌空斩来,但见剑气凌厉,破空而至。 嫪毐剑未出鞘,只运气于剑,但见天涯剑身蓝光流转,同样挥出一道蓝色剑气。 一白一蓝两道剑气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立时溃散,掀起一阵真气余波。 下一刻,喻佐快速接近嫪毐。 手中长剑剑走龙蛇,直取嫪毐的心口,却没想到嫪毐却丝毫没跟他近战纠缠的意思,直接化为一道虚影,瞬移数丈远。 喻佐见此,亦是忍不住暗暗惊骇于嫪毐的速度,实在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恐怖的修为和身法。 只是他心中虽惊讶,手中的剑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嫪毐刚一落地,他的剑气已然激射了过来。 嫪毐双目微凝,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缓缓抽出天琊,打算速战速决。 刹那间,天琊剑蓝光大盛,耀眼的蓝光瞬间将四周都笼罩在其中。 嫪毐体内真气按着特殊的路线不断在体内经脉流转,随即豁然指向苍天。 “唳!”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凤鸣响起。 剑刃之上,再次迸发出万道蓝光。 漫天剑气荡漾开来,瞬间于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巨大的蓝色剑影。 对面的喻佐见状,顿时面色一变。 尽管他从未小瞧嫪毐,依旧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绝技。 眼见半空那道巨大剑影越来越大,剑气也越来越强,越来越惊人。 他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同为绝世剑客,面对这样的对决,他的战意也瞬间被彻底激发。 而且在他的身后,就是信陵君和薛公等人。 也容不得他生出退避之心,只能硬接。 只见他周身真气涌动,身前的长剑自主悬空,喻佐并指如剑,凭空虚点了数下。 一出手,同样便是自己的绝技:风斩苍雷。 眨眼间,他手中的追风剑立刻轻鸣一声,随后锋芒毕露的剑刃携着凌厉无比的白色剑气,宛若流星一般,带着风雷之声,向着半空中的剑影冲了过去。 嫪毐双眸微眯,随即也毫不犹豫的,凌空斩下。 刹那间,天地变色,恐怖的剑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一剑斩下,似要劈山断海一般。 远处的魏无忌等人看着这惊天动地的剑气,也是心中一凛。 就连那七名罗网杀手都为这两道剑势所惊,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攻击,看向半空中的对决。 两名如此修为的剑客对决,实乃少见,对于他们领悟剑道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声响起,一蓝一白两道剑气硬捍在一起,冲势皆是不由一滞。 眼见两道剑气僵持在半空中,嫪毐面色一冷,喝道:“给我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蓝色剑气再次光芒大涨,冲天蓝光照耀天际,将整个魏府都照的夜明如昼。 白色剑气顿时如遭重击,被蓝色剑气一剑破去,转眼消失无踪,追风剑也失去了控制一般,倒飞而回。 一直保持着御剑姿势的喻佐也同时身体一震,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但那巨大的蓝色剑影去势不减,带着历历破空声,向他怒斩而下。 喻佐面色一变,手一伸,追风剑立时自动飞回他的手中。 他向后急喝一声:“君上快走!” 随后喻佐长剑一转,随着剑招使出,在他的身前,无数透明的真气鼓荡开来,眨眼间凝聚出数十道青色剑气。 紧接着数十道青色剑气先后激射而出。 随后再次运气于剑,在头顶形成一道白色真气屏障,妄图硬接下这一招。 而信陵君和薛公等人,也在数名侍卫的保护下快速离开。 天琊剑剑气凌绝,天琊剑式来历神秘,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喻佐强忍内伤斩出的数十道剑气,几乎都是一触即溃。 剑气势如破竹,将一道道青色剑气先后击溃,就连用真气凝聚的屏障,也瞬间被击破。 最终去势不减,径直打向喻佐。 “喻兄小心!” “轰~” 一声巨响传来,刹那间,刚刚信陵君所站的前廊瞬间坍塌,碎石土木纷飞,烟尘四起。 这一剑之力,直有毁天灭地之势,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一剑击败赵国第一剑客,强大的剑气斩落下来。 不仅瞬间使前廊坍塌,就连青石做的露台,都被斩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剑气消散,尘埃落地。 嫪毐目光一转,看向右边呈半跪之姿的喻佐,目光清冷,语气淡淡道:“你输了!” 喻佐想不到嫪毐此招竟是如此厉害,在最后关头,虽然瞬间凭借轻功躲过一劫,但也受了重伤。 “喻兄!” 被人护在后院门口的信陵君魏无忌,见喻佐受了重伤,双眼陡然一红,悲痛呼了一声。 嫪毐虽然没受伤,但脸色看起来也颇为苍白,天琊三式,每一式消耗的修为都是恐怖的。 面对喻佐这般的绝世剑客,他要想速战速决,也是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 “叮叮叮咚咚.....” 远处,惊鲵与后襄的交手明显要惊险的多,二人皆是当世顶级的剑客。 一番性命相博,不仅身影飘逸迅疾,腾挪跳跃犹如鬼魅,手中长剑更是被二人舞的密不透风。 无数粉色和青色的剑影纷飞交错,凌厉的剑气更是纵横肆虐。 光是余波,都不知斩断了多少树木花草,劈裂震碎了多少柱石墙亭。 而那七名罗网杀手也终于反应过来,继续向着魏无忌杀了过去。 护卫在魏无忌身边的人,除了几名魏武卒的护卫外,都是临时调动的天策高手。 虽然不多,只有三名。 但个个都是魏无忌麾下众多门客中,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不同于魏影是情报组织,主内。 这天策的组员不多,任务也极为驳杂,其中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受命刺杀。 喻佐面色涨红的看着嫪毐,厚嘴唇哆嗦了几下,一张嘴,又是一股鲜血流出。 他双眼睁地老大,死死地看着嫪毐手中的剑,哆哆嗦嗦的问道:“此,此剑非凡,却从未听说过,不知....叫什么?” 嫪毐缓缓走向他,一股无形的杀气缓缓弥漫开来,冷声道:“剑名——天琊。” 说着,便一剑挥出,蓝色剑气毫不犹豫的划过了他的喉咙。 喻佐双目瞬间圆睁,脖颈处隐隐有鲜血缓缓滑落,随后噗通一声,人便无力的倒了下去。 “喻兄!” 魏无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痛呼一声,双眼瞬间红了。 喻佐作为他身边的最强战力之一,伴他多年,早已如亲密挚友一般。 此刻好友为了保护自己惨死当场,让他悲恸万分。 嫪毐一脸冷笑的看向魏无忌,随后缓缓提剑走了过去。 此刻那刚刚突然出现的三名高手已然被罗网的人缠住,魏无忌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下老弱文士。 魏无忌见状,英俊的面容上,痛苦之色渐渐退去,转眼便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缓缓抽出了腰间佩的宝剑,反射着寒光的剑尖面对嫪毐,却是凛然不惧。 嫪毐冷笑一声,以他的修为,自然能感觉到,对方虽然身怀武功,但功力并不深厚。 佩剑亦如佩玉一般,是身份的象征。 坦白的说,嫪毐同样非常欣赏佩服这位战国四君子之一。 救民伐暴,仁义著于人心,相比六国其他公卿将相,惟这位信陵君真能以富贵下贫贱,从谏若流,且心怀仁义。 能知人用人,仁厚待贤,非勉强矫饰者可比,此贤士所以乐为其用也。 相比其他三位,孟尝只为营私,平原只有豪举,黄歇更加不足道,将怀孕之妾献于楚王,意图窃国。 三人自诩好士,不过私心图名罢了,只有这位信陵君好士是为国。 古今多少豪杰,都对其敬佩不已。 然而今天,他却是自己的生死仇敌。 嫪毐虽然不愿杀他,但在这乱世,既然各为其主,已经无关对错。 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他虽然谋划了这一切,但却可以选择让他人出手杀之。 历史上,魏无忌的阳寿,确实终于今年。 更何况,作为后世之人,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秦国大势已成,所有反抗,都是负隅顽抗罢了。 他已经见了太多百姓的凄惨故事,知道所有人的什么家国大义,都不过各国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富贵利益而已。 这乱世,早该结束了....... 嫪毐喃喃一声,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信陵君的面前。 信陵君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握着长剑向嫪毐刺了过去,却被嫪毐随手将剑打飞,锋利的铜剑哐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而信陵君也被强横的力道震得倒退了数步。 若是平时,嫪毐自然会多说几句,与这位千古留名的公子交谈几句。 只是现在形势紧急,自然没那么多时间。 信陵君冷眼望着他,忽然轻笑一声,道:“现在,你可以露出真面目了吧?阁下到底是谁?” 嫪毐微微沉默了下,依旧没有取下面具,万一今晚不能杀得魏府鸡犬不留,有了漏网之鱼。 那他暴露了自己,将很难逃出大梁。 一个人的武力再高,终究是人,人力是有限的。 他神情有些复杂地道:“我的面容,信陵君不见也罢。” 到了此时,他已然将这几日嫪毐的布局看清了,虽然并非多么巧妙的计谋,但却似乎算定了他一般。 嫪毐压下心中杂念,一把将信陵君的铜剑踢到了他的身边,淡淡道:“久仰信陵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似公子这般绝世人物,定将流芳百世,我亦颇为敬佩,不过,终究势不两立,还请自己动手吧。” “公弟,不要!” 后襄早已心急不已,有心想要回救,却被惊鲵的利剑拦下。 而薛公等老弱文士,此时居然走到了魏无忌的前面,似乎想要保护他。 “呵呵,” 信陵君面露悲壮之色,深深地看了眼嫪毐,弯腰拿起自己的佩剑道:“本君身前,皆是当世名士,还请阁下绕他们一命。” 即便生死关头,这位千古人物,依旧没有顾及自己和妻儿子女。 信陵君的身边,共有十二名谋士,皆是一脸愤怒的望着嫪毐,此刻见信陵君真的拿起了剑,皆是转为悲壮之色。 薛公与毛公须发皆白,熬了一夜早已精力不济,此时却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精神抖擞,老目炯炯。 前者那枯瘦的手拿起了拐杖,老目中泪水流出,悲壮道:“士为知己者死,老夫蒙公子赏识,视如尊长,岂能任君赴死,苟且偷生?” 说完,便向着嫪毐冲了过来,作势要与嫪毐拼命。 信陵君大惊失色,悲恸道:“薛公不要!” 薛公之后,毛公与其余身着士子服的谋士们恍若着了魔一般,纷纷向着嫪毐冲了过来。 他们自然知道嫪毐的可怕,刚刚嫪毐那宛若神鬼般的手段他们都见识了,此刻却依旧怒发冲冠的冲了过来,没有一人有丝毫犹豫。 士慷慨赴死,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道。 薛公、毛公,皆是赵人,燕赵慷慨悲歌之士,向来不缺。 嫪毐原本就没打算杀这些人,此刻忽然见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冲了过来求死,不能的后退了两步,看着众人喝道:“再敢上前,休怪我剑下无情。” 然而,这些信陵君的谋士们却无一人停顿,薛公与毛公二人更是年老体迈,颤颤巍巍的,却依旧视死如归。 嫪毐目光看着冲过来的士子们,双眼渐渐眯起,有几位年轻力壮些的已然冲至。 嫪毐瞬间一剑,当先之人立刻人头落地,鲜血喷洒而出,他奔来的身体又往前跑了两步,才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然而人头落地和鲜血如雨的落下,并未吓退这些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士人。 反而更像是激起了他们的血气一般,向着嫪毐扑了过来。 嫪毐深吸了口气,手中紧紧握起天琊剑,随之行如鬼魅,瞬间穿过人群。 伴随着十几道蓝色剑光在夜色下一闪而逝,无数鲜血瞬间喷洒在天空中,在清幽的月色下,绽放出一朵朵凄美而又鲜红的花朵。 “薛公!毛公!柯旌...........” 魏无忌见此,终于忍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呼,星目之中,亦有泪水滚滚而下。 嫪毐杀了这些人后,却是并未直接去杀魏无忌,反而叹道:“好一个视死如归,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临死之前,去看看你的妻女吧。” 说完,转身便向着后襄杀了过去。 惊鲵作为天字一等的杀手,后襄要对付她必须全心全力。 本就有些捉襟见肘,刚刚还因为魏无忌分了心,此刻早已身中数剑,长衫染血。 153章 一鸣惊人 天琊剑珠沉沧海多年,今朝终于得以再现天下。 一出鞘,便败杀赵国第一剑客,一鸣惊人。 嫪毐相信,今日过后,天琊剑将彻底扬名天下。 也相信终有一日,天琊剑会在自己的手中,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喻佐败北被杀,而惊鲵与后襄的战斗,同样不会持续太久。 似他们这等高手决斗,一念分神便有可能横死当场。 自喻佐死后,信陵君成了砧板鱼肉,任由嫪毐宰割。 后襄忧主心切,时刻关注着信陵君的情况,早就分了心。 再不能集中精力应对赵曦儿。 反观赵曦儿则趁机杀招不断,攻势愈发凌厉,将其彻底压制。 她本就以速度见长,嫪毐传授给她步步红尘剑意之后,她虽然无法完全使出步步红尘,却已然领悟了步步红尘内包含的绝世轻功。 移形换影,瞬移如魅,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如此鬼魅般的轻功,可以说天下少有,必须有天纵之姿和极为高深的修为,才能将那恐怖的速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两点,恰好赵曦儿都具备,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眼见赵曦儿出招愈来愈快,占得上风后,剑招更是如江海一般连绵不绝,不给后襄任何喘息之机。 这般下去,后襄战败甚至被杀,只是时间问题。 但嫪毐知道时间紧迫,所以还是选择了加入战场,但也没有多待,只瞬间在后襄的后背来了一剑,便转而杀向那突然出现的三名高手。 后襄本就受了轻伤,再中他一剑,以惊鲵的实力,已然万无一失。 在嫪毐和七名罗网杀字一等杀手的围攻下,三人并没有坚持多久,便尽数被嫪毐斩杀。 “大人.....” 七名罗网杀手将三人的佩剑还有喻佐的追风剑取来后,向着嫪毐齐齐躬身一礼,等待着他的命令。 嫪毐淡淡道:“除了信陵君的妻妾子女外,其余人等,一缕斩尽杀绝。” 说着便再次找上了信陵君。 随着嫪毐的一声令下,其余六名杀手立刻行动,在魏府四处搜捕杀戮起来。 只余一人拿着几把剑,低头静静的候在一旁。 而此时的信陵君,则正跪在地上,悲痛的望着满地的尸首,这些曾经被他尊敬的文士,俱是才高德望之人。 此刻为了他,甘愿赴死,没有一人选择苟且偷生。 嫪毐缓缓来到他的身边,望着满地的血腥,亦是呆愣了数息,那原本漂亮的宛若有星星一般的眸子,也再次冰冷了下来。 一如他的心,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冷漠,如同一座万年冰山一般。 见信陵君依旧满目悲凉,神情也渐渐呆滞。 嫪毐深吸了口气,声音透着漠然与冰冷,淡淡道:“那枚玉佩在哪里?” 信陵君闻言,这才忽然抬起头,星眸带着警惕之意望着嫪毐道:“你是为那枚玉佩而来?” 嫪毐神情依旧有着说不出的淡漠,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在哪里?” 魏无忌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冷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将它交给你吗?” 嫪毐淡淡道:“你不交出来,杀了你,我依旧可以找到。” “哪怕你藏得再严密,等我杀了太子增,率领大军灭了魏国后,依旧有大把的时间去找。” “所以,太子增的命和玉佩,你选哪一个?” “你应该知道的,我想杀他,有的是手段,也并不会费什么力气。” 信陵君目光一冷,缓缓站了起来,怒视着嫪毐道:“你就这么肯定秦国能灭得了我魏国?” 嫪毐冷眼望着他,忽然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秦国势大,已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了。” “况且,这数百年乱世,诸侯割据,列国纷争,死了多少人?百姓受了多少苦? 信陵君,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子,自幼衣食无忧,也的确礼贤下士,可你真正的考虑过百姓吗?” “当初你们魏国也是掌握了大势的,本来是可以一统天下的,可惜,终究还差了许多,后继无人,才错失了天命所归,结束乱世,从而成就霸业的机会。” “数百年战火,民心思定,大势所归,你做的很多事,对于你们这些王权贵族或许是对的,可对于天下苍生,就一定是好事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懂,或许我若是你,在你那个位置,我也会如你这么做,不过,也无所谓了。” “玉佩,究竟在哪?” “你主动交出来,看在阁下也是一代英雄的份上,我可以饶你妻妾子女一命。” 信陵君英眉紧皱,冷冷的望着嫪毐,片刻之后,忽然凄然一笑,眼眸中闪过黯然与破败之色,似心灰意冷,失魂落魄道:“你跟我来。” 说着,转身下了台阶,向后院走去。 嫪毐回首,见后襄已然被惊鲵彻底压制,胸口也不知何时被惊鲵砍了一剑,虽然此人修为极高,手段频出,剑法亦是高绝,不过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可以放心,大踏步跟了上去。 残月依旧悬于西天,播撒着清幽的光辉,二人皆是沉默着,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就这般一前一后沿着青石小道,穿过横斜的树影,来到后院的一处阁楼前。 信陵君站在阁楼前驻足,仰首望着往日里居住的地方,片刻后,方才忽然道:“阁楼内,我的爱妾在休息,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嫪毐早就察觉到了阁楼内有十数道微弱的气息,听闻其所言,便正色道:“你我虽然从未见过,但我对阁下也算久仰,我既然说了,就绝不会伤害她。” “包括你的妻子,二十一名姬妾,还有二子六女。” 信陵君闻言一怔,目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呵了一声。 对方对他的家人如此了解,显然筹谋已久,做足了准备。 抬脚进入楼中,又沿着楼梯来到自己的书房,忽然脚步一顿,听闻到一阵稚子啼哭之声传来,声音稚嫩清脆。 他的脑海中浮现女儿可爱的样子来,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凄然笑意,随之快速敛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嫪毐听着那稚嫩的童声,面上依旧冷若冰霜一般,走进书房后,便见信陵君将长桌边上的灯柱一转,其身前墙壁处那圆拱形的书架,忽然从中间向两边移开,露出一间暗室来。 密室一如信陵君的书房一般,简单空旷,但看上去,却显得颇为高雅。 密室正中央放着一个盒子,魏无忌打量了片刻,从里面取出了一枚通体翠绿色的玉佩。 嫪毐星眸一凝,看着密室内信陵君手持着玉器缓缓走来,发现其果然与自己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信陵君神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玉器,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当年其父将玉器托付于他的情形来。 嫪毐见其陷入沉思,开口道:“看完了,可以交出来了。” 魏无忌这才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却始终直视着嫪毐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便缓步走向嫪毐,手也随之递了过去。 忽然之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急剧响起,嫪毐与信陵君忽然扭头看向门口,便见一道黑影向着旁边的窗户飞了过去。 魏无忌面色同时一变,发现那道身影小小一只,赫然便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而此时,原本应在母亲怀中的孩子,此刻却是仿佛被人扔了出去一般,速度飞快,小小的脑袋更是径直砸向窗户的木框。 以那恐怖的力道和速度,这般砸下去,只怕当场会脑袋崩裂而死。 “皎儿!” 信陵君惊呼一声,眼见那小小的孩子就要惨死,满面悲痛。 来不及多想,嫪毐的身体忽然凭空消失,下一刻已然瞬移至窗口,将那娇小的婴儿接下。 “还我的皎儿!” “啊!” 一道妇女凄厉的痛呼声,伴随着一道男子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嫪毐回身,便见信陵君所站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三个黑衣人。 一个身材魁梧,造型中二,一个背着蜂箱,身形佝偻瘦小,一个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抱胸。 正是埋伏已经的乾杀、巽蜂和艮师三人。 而信陵君本人的腹部,则被一柄利剑贯穿,人体有如炮弹般砸在了墙壁上,随即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信陵君面色瞬间一白,趴在地上缓了片刻,终究还是坐了起来,捂着胸的伤,目眦欲裂的看着嫪毐。 “你说过不杀他们的!” 嫪毐并未回答他,反而是看向了乾杀三人,不等三人向他见礼,忽然快速刺出三剑。 乾杀三人本就实力远低于他,又离他这么近,且三人还以为立了大功,万万没想到嫪毐会暴起发难。 待他们反应过来,已然为时过晚。 天琊剑锋利的剑芒瞬间在三人的脖颈划过,转眼间,人头落地,鲜血喷洒而出。 “啊!” 刚刚跑进来的女子正抱着孩子安慰,忽然见到这一幕,吓得惊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血红滚烫的血液,溅的嫪毐浑身都是。 此刻的嫪毐,浑身浴血,仿佛魔鬼一般。 他扭头看了眼女子,见其一身华贵的裙裳,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气质雍容高贵,貌美如花,眉目如画,肌肤也如雪一般。 他心中惊讶一闪而过,见这女子这时反应过来,哭泣着爬向信陵君,宛若梨花带雨一般。 此时,信陵君已然面色惨白,靠在了墙壁上,地面上流了好大一片鲜血。 女子的眼泪如泉涌一般,爬到信陵君身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悲声痛呼:“夫君。” 嫪毐眉头微皱,身形一动来到信陵君身边,将之扶起,见其虽然没有断气,但已然双目血红,气若游丝了。 他的腹部中了一剑,贯穿前后,已然必死无疑。 “夫君,夫君,呜呜.......夫君.....” 女子跪在信陵君身前,一手有些颤抖的抓着信陵君的手,目光中满是绝望、悲恸与惊慌。 似乎是听到了妻子的痛呼声,也似乎是被女儿那惊惧的哭声牵动了心,信陵君微微睁开眼,看了眼依旧啼哭不止的女儿。 他想伸出手去抚摸女儿娇嫩雪白的脸蛋儿,然而手微微抬了一下,便又无力的落了下去。 嫪毐无奈,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抬起,信陵君目光微微露出几分神采,在嫪毐的帮助下,手触碰到了女儿白嫩如玉的小脸。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的鲜血亦是不断冒出,但那似乎要睁不开眼的目光中,却露出了令人感触的柔和与宠溺。 嫪毐解释道:“他们并不是我的人。” 虽然乾杀确实是他派的,但确实不是自己的人,准确的说,他们都是首领吕不韦的人。 信陵君闻言,那因为剧痛而略显狰狞的面容上,缓和了许多,含糊不清道:“谢......” 嫪毐眉头一皱,心中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只左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背上,将体内精纯的内力不断输入他的体内。 随着真气的涌入,信陵君口中再次流出不少鲜血,但脸色明显多了一丝潮红,目光也微微亮了一些。 “多谢,多谢阁下,救....救了小女。” 嫪毐看了眼一旁的小女孩,淡淡道:“我既然说过会让她们好好活着,就一定会保护好她们。” 信陵君闻言,嘴角扯了扯,强挤出一丝笑意,复又怜爱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转而看向妻子,或许是生离死别之际,让他胸中涌起无限柔情与不舍。 信陵君的眼角,忽然有两行泪水落下,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妻女,泪水虽然模糊了视线,但那眼中的不舍与柔情,却是那么的真挚。 相顾无言,唯有泪四行,最终,他气若游丝般,断断续续地道:“不要怕。” 他抓住女子的玉手,有些痛苦的说道: “夫人,带着皎儿,还有皓儿他们,离......开魏国,好好活着。” (推新书《斗破:开局被萧玉征服》,风格依旧,美女全收,发的昆仑,全文免费,目前只能在QQ阅读和QQ浏览器看。) (两本书同时写。) 154章 你若喜欢 事到如今,他想妻儿离开魏国这块是非之地,远离乱世纷争。 他对秦王政和吕不韦极为熟悉,知道只要这两人存在一天,秦国就绝不会断了兵戈伐魏之心。 自己活着时,还可以保魏国无虞,可一旦自己死后,单以太子增,很难担负起抗秦的重任。 说完,他强忍下剧痛,让妻子先去外面候着。 但女子带着女儿走到门外后,魏无忌英俊却又凌乱狼狈的面容上,再次变得惨白起来,看向嫪毐道: “这里没有别人,你还不敢以真面貌示人吗?” 嫪毐闻言,犹豫了下,还是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容来。 “我叫......嫪毐。” 信陵君闻言,微微恍惚了下,随即摇头叹道:“我,我早就该想到的。” “罗网,掩日,呵呵。” 嫪毐很是认真道:“我已经不是掩日了。” 魏无忌冷呵了一声,道:“是与不是,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说着,他看了眼门口的妻子,面色悲凉:“求,求你带他们离开魏国,帮我照顾她们。” “只要你肯答应,这玉佩就是谢礼。” 嫪毐苦笑道:“乱世纷争,我可不能保证能照顾好他们。” “更何况,你死了,这玉佩同样会属于我。” 魏无忌凄然一笑,忽然抓住嫪毐的手,道:“我知道你,也,也知道.....你的喜好。” “你既能得吕不韦和秦王政的信重,又能受秦国太后的宠信,就一定有实力保全她们。” 说着,他忽然又向着门口喊道:“夫人.....” 他的声音太过虚弱,以至于在小女孩的哭声下,门外的女子竟然没有听到。 还是嫪毐帮忙喊了一声,门外的女子才抱着女儿再次来到了魏无忌的身边跪下。 面色悲痛,芳容哀绝凄美,让人见之生怜。 魏无忌看着妻子,忍痛用另只手抓起女子的玉手,将之与嫪毐的手放在了一起。 他的目光看向嫪毐,郑重道:“你若喜欢,从今以后,就让她们一起服侍你,做,做你的姬妾,来报答你,包、括、皖儿她.....们。” 女子闻言,顾不得哭泣,忽然愣住,先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嫪毐,又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夫君。 谁知信陵君此时弥留之际,根本无力多说,只继续对着嫪毐继续道: “除,除此之外,我早先安排在秦国的天策成员,也可以尽数归于你。 你只需拿着信物,去大梁一名叫凌云阁的地方,就可以将天策高手,尽数掌控在你的手中。” 说着,他猛然吐了一口鲜血,断断续续道:“我只,只要她们,衣食无忧,好好活着,就好.....” 嫪毐闻言,面上眉头一皱,却是心中狂喜,他正愁麾下没有高手呢。 更何况,还白送了这么多美人....... 因为秦国之强大,赵魏韩楚等国在咸阳都设有密探,打探消息,监视秦国朝堂动向。 魏无忌在秦国还有人手,嫪毐倒也不意外。 且看样子,魏无忌明显对他嫪毐还很了解,知道投己所好,为了让子女都活下来,居然将妻妾和女儿都尽数送给了自己。 在咸阳,他嫪毐的喜好几乎人尽皆知,都以为他喜欢人妇,但那其实是掩日的伪装而已。 真正的他,何止喜欢人妇,只要是美人,他都喜欢,当然,除了龙阳君那样的,或者真正的烂裤裆。 犹豫了下,嫪毐看了眼身旁的女子,但见她气质雍容,满头珠翠,贵气逼人,生的却是如花似玉,仙姿玉颜,玉带束着的腰肢纤柔楚楚,两座太白山更是睥睨群芳。 鬼使神差的,嫪毐点了点头。 雍容女子见状,顿时仿佛脱力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魏无忌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惨然一笑,满目悲凉,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早就先他一步下了地狱。 只将那枚翠绿色并篆有字迹“言无忌”的玉佩和腰间的白色玉佩放在了嫪毐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面色忽然平静了下来,尽管看起来依旧面无人色,但好似恢复了往昔风轻云淡的模样一般。 即便是要死,他也想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坦然离开。 然后,他的手与头,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夫君!” 女子见状,忍不住扑在了信陵君的身上,痛哭了起来,那小女孩正处于惊惧之中,见母亲哭起来,便又跟着嚎了起来。 蓦然间,嫪毐见女子目光无神、满面绝望的拿起了旁边的长剑。 看出了对方心存死志,嫪毐虽然欣赏对方贞烈,却也还是冷冷的道:“你若死了,我不会让一个累赘拖累自己的。” 女子闻言,陡然杏眼圆睁,怒视着嫪毐。 嫪毐丝毫不以为意,只冷冷的道:“她已经没了父亲,你若也死了,那她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死了的好。” “所以你要想好,是带着她一起死,还是和她一起活下去。” 说完,便将两枚玉佩分别揣入怀中放好,然后似料定了女子会选择活下来一般,直接道:“夫人节哀,外面杀手众多,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 “否则的话,你们都要死在这。” 女子闻言,恼怒的瞪了一眼嫪毐,面上的死志却是消了大半,只梨花带雨的看向嫪毐道:“你,你是谁?” 嫪毐淡淡道:“我,呵呵,我算是信陵君的朋友吧。信陵君将你们托付给了我,或者说,将你们送给了我,以此换我保护他子女好好活着,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女子闻言,俏脸顿时红透,心中又羞又恨,不知该如何时候,待听到嫪毐说起子女,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是信陵君明媒正娶的正妻,是魏国贵族卫家嫡女卫雅,信陵君府上都称其为雅夫人,其血亲兄长,乃是魏国上将军令郎中令卫庆,其父更是魏国封君之一。 这样的身份,与信陵君本是天作之合,但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夫君会亲手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但刚刚发生的事是她亲眼所见,也容不得她不信。 她低头看了眼怀中泪眼汪汪的女儿,强忍着心中悲痛,乞求道:“恩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她的儿子刚刚被人刺了一剑,生死不知,刚刚嫪毐救了她的女儿,也替她夫君报了仇,在她眼里,自然就是恩人。 嫪毐皱眉看了眼她怀中的小丫头,不解道:“她不是好好的吗?” 女子眼中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的风筝般落了下来,娇声道:“是夫君的其他孩子和姬妾,在,在隔壁的阁楼里。” 原本她和女儿也在旁边的阁楼里,乾杀一剑刺中她的亲生儿子魏皓,另一个高大的男子则杀了她的庶子魏皑。 此时恰好信陵君从不远处经过,乾杀三人便带着她女儿赶了过来。 嫪毐点了点头,问过她的芳名后,便在卫雅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隔壁的阁楼里。 信陵君魏无忌原本只有一妻四妾,后来被魏安厘王剥夺兵权之后,心灰意冷,终日沉迷酒色之中,短短两三年时间,就纳了三十余名姬妾。 个个天资绝色,是魏国万里挑一的美人。 除了二十一名正式给了妾室名分外,其余则一直当做舞姬,供他宴请宾客时献舞取乐。 等两人带着小皎儿进了阁楼,便见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们正啼哭不止。 阁楼内,除了三十一名绝色和五名年岁不一的女孩外,其余人等,包括哪些侍女。护卫和奴才,都已经惨遭毒手。 魏无忌的两位儿子,嫡子魏皓和庶子魏皑,胸口各种一剑,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见到一身是血的嫪毐进来,浓重的血腥味随之散开。 三十几名美人吓得纷纷尖叫起来,那叫一个花容失色,更有甚者,直接就被吓昏了过去。 好在有卫雅这位正夫人在,勉强能维持住局面。 嫪毐见卫雅在安抚众女,向她们述说刚刚的事情,心中不由有些怜悯。 魏无忌娇妻美妾,个个天姿绝色,嫪毐早就有所耳闻。 今夜之后,她们将都属于他嫪毐一人。 她们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乾杀三人只杀魏府男丁,独留下信陵君的妻妾和女儿,是来魏府之前,他嫪毐亲自给三人下的命令。 如今乾杀三人已经被他灭口,那么意味着,世间再无人知道这件事,就连惊鲵都不知道。 而他,则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了她们的救命恩人,占有她们,享受她们年轻漂亮的身体。 要知道,即便年龄最大的卫雅,虽然实际年龄已有二十七八,比胡夫人还要大两岁。 但或许是养尊处优的缘故,那容貌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而已,恰如新婚少妻一般。 虽说这些事做的,听起来有些腹黑,嫪毐也承认,他确实是觊觎魏无忌妻妾的美色才这样做的。 但这社会就是这样,有能力有权力有兵力者,理所应当的可以霸占别人的一切。 这是一个比弱肉强食更残酷的世界。 魏无忌是注定要死的,他这次不杀,吕不韦还会派别人来杀。 为了斩草除根,魏无忌的儿子也是一定要除掉的。 若不是他下令将魏无忌的妻妾和女儿保了下来,那么以罗网平时灭门不留活口的行事作风,她们都要死。 这么多美人,白白杀了岂不可惜?岂不是暴殄天物? 所以他就暗自吩咐,将人保了下来。 只留下这些美人,并不算大事,即便回到咸阳,吕不韦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他知道如今嫪毐的喜好,不仅不以为意,反而更加信任。 甚至还将唯一的亲生女儿都在朝堂之上,当众允诺,送给了嫪毐。 因为在他眼里,人只要有所好,便是弱点,便可以更好的为他所用,更好地掌控了。 他最厌恶的,是那些无所畏、又无所求的人,为了自己的道,可以慷慨赴死。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难控制的。 带着卫雅和一众魏无忌的姬妾女儿们来到魏无忌的书房,嫪毐熟练的打开密室,吩咐让众女先藏了进去,自己出去杀敌。 然后便提着乾杀的剑冲了出去,而他腰间的天琊剑,则早已归入剑鞘。 乾杀乃是罗网的杀字一等,也是用剑高手,剑就是他的名字——乾杀。 月色下,满院清辉,鱼池中的血水泛着涟漪,揉碎了清幽的月华,也将池水中的月影,染成了红色。 让嫪毐没想到的是,前方庭院内的厮杀仍在继续着。 后襄不愧为先天巅峰的剑道高手,即便身受重伤,惊鲵想要杀他,也要费些力气和手段。 在惊鲵的一波波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下,早已落入下风的后襄彻底被压制,战斗到现在,已然中了数剑,鲜血淋漓,让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可以明显的看出后襄的状态下滑严重,出招速度也在下降,尽管他剑法高超,修为强横,然而到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二人一番争斗,挥剑如影,你来我往间,剑气纵横,长剑交击碰撞出的金属火花不时冒出。 如拆家小分队一般,将魏府大院里的建筑弄得面目全非。 若是平时,即便后襄打不过,想要逃走还是有可能的,毕竟修为实力摆在那里,想要杀他太难。 但此时他已心存死志,誓要和信陵君同生共死,自是不肯退缩半步。 甚至到了最后,剑势已然只攻不守。 惊鲵见对方拼命,亦是美眸泛冷,运转浑身功力,惊鲵剑与之争锋相对,竟是丝毫不让。 二人一番快攻,不一会儿后襄便又身中一剑。 惊鲵美眸愈冷,连攻数剑后,忽然一跃而起,人在半空,内力灌于右手之上,随着一声低喝,但见惊鲵剑上,陡然亮起了粉红色光芒。 下一刻,一道凌厉的剑气快如闪电般飞出,粉红色的剑气宛若天外流星一般,瞬间即至后襄面前。 后襄见这剑气凌厉至极,速度也快如闪电,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将全身内力灌注长剑,提剑硬挡。 “铮~” “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出,后襄身体瞬间被剑气贯穿。 粉红色的剑气余威不减,将地面的青石都斩的粉碎。 后襄的身体剧烈一震,一脸仇恨的望着惊鲵,随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随之倒了下去。 惊鲵看了眼惊鲵剑上的鲜血,柳眉微蹙,随后弯下腰,在后襄的身体上抹了两下。 嫪毐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对惊鲵的实力愈发敬佩。 这时,远处隐隐有呼喊声传来了过来,嫪毐眉头一皱,知道是有高手回援,连忙将自己的天琊剑扔给了赵曦儿,示意她快走。 自己则冷眼看向了另外七名罗网杀手。 从他们进入信陵君的府邸时,就意味着他们将永远留在这里。 155章 就叫言如何 清晨的风似乎格外的凉爽,但却不见晨曦如期而来。 天空一片阴沉沉的,一如如今的整个大梁城上空一般,笼罩着一层阴霾,甚至连整个魏国的气氛,都显得压抑而低沉。 连续三日,魏国接连有十数位公卿大臣遇害,让魏国朝堂损失惨重。 昨夜更是一片动乱,不仅到处都是争斗厮杀与火灾,就连太子都遭遇伏击,差点遇害。 怒气冲冲的太子增本想找信陵君问罪,却没想到他还派人去请,信陵君遇刺身亡的消息,就先传了过来。 听闻此消息后,太子增也是呆愣当场,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是该笑还是哭了。 而魏王弟信陵君魏无忌和太子妃娘家桂陵君一家上下,更是在家中被杀手屠戮。 这几年,信陵君名扬诸侯,其威望不仅在诸侯各国极高,就连百姓都颇为推崇,相信有信陵君在,大魏无忧。 谁也没想到,信陵君会突然遇害。 这位亲叔叔在时,他们父子深深忌惮,生怕他造反,为此不惜百般刁难。 可当真的听到信陵君遇害身亡的消息后,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高兴地要跳起来。 当听到除了信陵君,连两位堂弟也都遇害之后,太子增更是突然悲从中来,瞬间便是泪流满面。 信陵君遇刺身亡的消息,没用多久,便传遍了整个大梁,一时之间,整个大梁城居然处处可闻悲凄之声。 前往吊唁者,更是不计其数。 嫪毐一身白衣如雪,默默的坐在信陵君灵堂外的一处长桌边喝着茶,目光清冷,神色漠然。 灵堂之内,信陵君的家眷们个个身着白色丧服,哭的眼睛红肿。 昨夜赵曦儿离开后,嫪毐瞬间解决了那七名罗网杀手,然后脱下身上的黑色夜行衣,放入火中烧毁。 做完这一切,恰好信陵君麾下的那些高手也赶了回来,见府内一片狼藉,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不知薛公、毛公这些德高望重的文士惨遭屠戮,就连喻佐和后襄这两位绝世剑客居然也让人杀死。 一时之间,众高手惊的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迅速将嫪毐围住。 不过嫪毐自称是信陵君的至交好友,又将雅夫人放了出来,有了雅夫人作主,嫪毐自然算是洗脱了嫌疑。 于是,在信陵君府上下哀声一片中,嫪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留了下来。 他自称是信陵君的好友,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帮忙收尸,帮忙清理一片狼藉,也没有如雅夫人或者其他门客那般,在信陵君遗体前哭天抢地。 只在灵堂摆好后,默默地为信陵君敬了杯酒,便到旁边坐了下来,神色冷漠的喝着酒。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信陵君灯火通明,那些信陵君的姬妾们和门客哭了一夜,嫪毐就这么坐在旁边一直喝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因为至交好友过世,所以才喝闷酒呢。 其实,他只是一时感慨良多罢了。 怕自己将来不能长生,有一天会死。 信陵君的死,其影响远比嫪毐想象的要大的多。 不仅满朝文武都连夜赶来祭奠,就连那些大梁的百姓,都围在门外,哭声震天。 嫪毐目光呆呆的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们,脑海中却在盘算着信陵君死后,接下来魏国的局势。 魏无忌一死,太子增的王位再无悬念,而那位大司空魏庸的权力,也将正式开启巅峰模式。 只需再设法杀了大将军曾石,魏庸将如韩国的姬无夜,秦国的吕不韦一般,真正的权倾朝野。 嫪毐就这么坐在那里,眼见着太子增、魏庸等人一个个前来祭拜,那虚伪的面容,装模作样的哀悼,让他很是烦闷。 一天的时间悄然过去,吊唁者大都已经离开。 但腥风血雨却远远没有结束。 自昨夜开始的大搜捕,一直没有听过。 魏国似乎这次真的怒了,直接派出了禁军、北军和留守在魏都的魏武卒一起,在整个大梁城开始了大范围的搜捕。 一旦遇到可疑者,若不束手就擒,直接就地格杀。 那架势,好似要将整个大梁翻个底儿朝天一般。 随着夜幕降临,雅夫人才带人来到嫪毐暂时落脚的阁楼,待随从将酒菜放好后,方才屏退左右,看向嫪毐。 盈盈美眸,虽一片红肿,却也颇具几分神采。 嫪毐也毫不回避,与之对视着。 想起夫君临死前,居然将自己送给了对方,雅夫人就忍不住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不论如何,嫪毐的身份她现在完全不知,也从未听夫君魏无忌说起过此人,尽管自己夫君似乎很信任对方,将自己送给他。 雅夫人觉得,还是要问清楚的。 更何况昨晚的事情,实在有太多疑点。 嫪毐的出现又有些突然,她还不能完全相信。 且从当时信陵君和嫪毐说的话还有神态,雅夫人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什么至交好友,反而当时的托付,更像是一种交易一般。 不然,又岂会拿那两枚玉佩和自己的妻妾作为补偿?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许给了对方。 这叫什么事儿? 何其荒唐也! “嫪毐先生一天没有用饭,想必也饿了,妾身特意让人准备了酒菜,还请先生不要客气。” 信陵君交游广阔,文人雅士或者江湖高人,高官或者平民,都有认识的。 对于自己夫君平时来往的好友,雅夫人向来都称之为先生或壮士。 嫪毐闻言,淡淡的扫了眼桌上的酒菜,随即望向雅夫人。 贵族出身的她,举止端庄,气质雍容,相貌也是国色天香,缟素在身,更多了几分清丽。 窈窕的身姿,比胡夫人要丰腴些,两座冰山傲视众多佳丽,腰肢却纤细如柳,柔软似水。 一身孝,确实俏。 见嫪毐没有回话,只一双漂亮的眼眸打量着自己的娇躯,想起两人之间的尴尬关系,雅夫人顿时脸如火烧,红似胭脂。 不过嫪毐还算有点人性,今晚毕竟是人家丈夫死的头夜,倒也没有胡来的意思。 在雅夫人羞臊尴尬到美眸中都开始有水珠浮现的时候,终于开口淡淡道:“我不饿,雅夫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雅夫人柳眉一蹙,一颗提起的芳心这才缓和下来。 昨夜她夫君信陵君说那样的话,雅夫人事后回想,隐隐觉得嫪毐可能有某方面的癖好。 雅夫人犹豫了下,在嫪毐的对面坐下后,直言道:“不知先生来自何处?” 说完,那还略有些红肿的眸子,便直勾勾的盯上了嫪毐。 后者见状,不由有些好笑,似他这样的人,若要说谎,岂是一介深闺妇人可以看得出的? “在下祖籍邯郸,后来家破人亡,就随人一起入了咸阳,一直在那里谋生。” 雅夫人闻言,柳眉皱的更深了,疑惑道:“不知先生在咸阳,是做什么的?” 嫪毐依旧面色如常,淡淡道:“原先仗着些武艺,一直在相府谋生,后来侥幸得大秦太后赏识,谋了个郎中的官。” 一边说着,还斟了杯酒,自饮自斟,继续道:“大约两个月前,尚秦公主嬴舞,想必雅夫人也曾有所耳闻。” 雅夫人微微颔首,神色略缓,今天白天的时候,她曾派人去打听过嫪毐。 因为嫪毐的口音明显,她是知道对方来自秦国的。 加之嫪毐如今在咸阳也算出名,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江湖人倒是对他颇为了解。 信陵君的手下,虽然没有见过嫪毐,但对他也是知道的。 当时听闻嫪毐是秦国的郎中大人,还尚了秦公主的时候,连她也吓了一跳。 “原来是秦国郎中大人,妾身失敬了。” 雅夫人的声音,轻柔婉转,听起来颇为悦耳。 秦魏一直处在交战之中,自己夫君作为秦之大敌,居然与秦国郎中有交情,让她心里很是疑惑。 但疑惑归疑惑,当时自己夫君弥留之际,亲自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还说了那些让她羞愤又难以置信的话,这些都历历在目,是做不得假的。 她的夫君亲自将她交给了眼前的男人,也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不管将来如何,起码嫪毐说的话,跟她打听的并无太大出入,甚至还要详细些。 对方能坦诚相告,还是让她略微放心些的。 她的话,嫪毐只是微微一笑,再次说出的话,却是让雅夫人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另外,我在江湖上,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出乎嫪毐意料的,雅夫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流露,反而俏目瞬间一愣,似早就知道一般,寒声道: “妾身知道,阁下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掩日。” 说着,一双略显红肿的美眸再次死死地盯着嫪毐,沉声道:“所以妾身才有些疑惑,夫君为何能与强秦郎中有交情,临死之前,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她知道,昨晚杀入府上的刺客,就是罗网的人。 是罗网的人杀了她的夫君,杀了她的孩子,可以说,这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她今天听 好在她也见过世面,快速冷静了下来,经过再三考虑,最终决定,亲自问清楚。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首先,我只是曾经是掩日。现在早就不是了。” “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每个人的身份都极为隐秘,掩日更是其中最神秘的,平白无故,岂会摆在明面上让你们知道?” “信陵君临死之前,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但她还是将你们托付给了我,就因为他相信,我能保护好你们,保护好他的子女。” 雅夫人闻言,玉润美貌的俏脸上,凄然一笑,眼泪已然滚滚落下,伤心欲绝道:“可我们的儿子,已经死在了罗网手里。” 嫪毐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夫人节哀,我之前在韩国游历,怪我得知的消息太晚,来迟了。” “好在救下了你们,若是你们再出事,信陵君一家,就真的算被人灭门了。” 雅夫人用手帕擦去脸上的鼻涕眼泪,嘴唇颤抖的看着嫪毐,道:“真的不是你?” 嫪毐皱眉道:“杀你夫君的人是罗网,而罗网的首领,是吕不韦,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我也是才知道。” “信陵君和我曾有一段交情,他和他的儿子,也不是我杀的,你亲眼所见,应该相信我和你的前夫。” 雅夫人深吸了口气,胸前的两座冰山随着海浪不断浮沉,云雾似的薄纱下,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那你和罗网究竟是什么关系?” 嫪毐坦诚道:“互相利用的关系。如今大秦朝堂,也是明争暗斗,秦王亲政在即,吕不韦权势滔天,早已水火难容。” “得知我与秦公主有情,就把我顺势送到了明面上,妄图借我掌控郎卫,控制大秦王宫。” 雅夫人冷声道:“所以你还是吕不韦的人?” 若是的话,哪怕满门被灭,她也不会委身侍奉仇贼。 嫪毐冷笑道:“你不知道吧,吕不韦当初看我资质好,带我走,但为了把我培养成冷血无情的杀手,却派人杀了我嫪家满门!” 雅夫人闻言,陡然美眸圆睁,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却听嫪毐继续道:“吕不韦与你,有杀夫杀子之血仇,于我同样是杀父杀母的大仇,你觉得,我会是他的人吗?”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吕不韦现在势大,不论高手还是手中的权力兵力,都不是我能对付的。” “但终有一天,我必灭之满门!” “我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一直为其做事,就是暗中蓄势,将来好报仇雪恨。”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邯郸调查,当年是不是有嫪家被灭门一事。” 雅夫人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心里消化了一下,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夫君,接受了嫪毐的解释。 “刚刚情绪激动,让嫪毐先生见笑了,还请勿怪。” 嫪毐似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忽然问道:“我听说,信陵君有位妾室,已经怀有身孕?” 雅夫人点了点头道:“是的。” 嫪毐正色道:“那就好,希望是个儿子,如此一来,信陵君也算有后了。” 雅夫人闻言,也是幽幽一叹,悲伤道:“希望如此吧。” 嫪毐点了点头道:“信陵君把你们托付与我,就是不想再让你们涉足江湖和朝堂的纷争,希望你们好好活着,我希望夫人能安心抚养孩子。 至于报仇的事,就交给我就好。” 雅夫人幽幽地看了嫪毐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嫪毐笑道:“孩子还没起名字吧,就叫言如何?” “言?” 嫪毐微微颔首道:“对,言,誓言的言,魏言。” 156章 太子妃也是绝代佳人 “对,言,誓言的言,魏言。” “不对男女,都叫魏言如何?” 雅夫人闻言,顿时一怔,呢喃道:“誓言的言......” 嫪毐微微颔首,正色道:“嗯,我对信陵君和你们的誓言。但先说好,若是男丁,我自会视如己出,将他当亲生儿子一般好好培养。” “但若是女孩......” 说着,嫪毐微微一笑,目光看着雅夫人美丽的俏脸道:“那就跟她的姐姐一样,或者说,跟雅夫人你也一样,如何?” “你~”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雅夫人声音一滞,满是无语的看着嫪毐,神色异样,那目光,就好似在看一个变态一般。 所谓的一样,她自然懂是什么意思。 她没想到,这年纪看起来不大的男子,竟然如此荒诞无耻,提前预定了信陵君六个女儿不说,就连尚在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与嫪毐对视了片刻,看着嫪毐那坚定的神色,雅夫人心里无奈一叹,暗道一声罢了罢了,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今已经问清楚了,她便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既然夫君早已答应了,妾身自不会再说什么。任凭先生做主便是。” 说着,不待嫪毐回答,率先起身施了一礼,轻声道:“妾身先告辞了。” “呵呵。” 嫪毐轻笑一声,淡淡道:“既然夫人说任凭我做主,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雅夫人神色淡淡道:“新找来的侍女就在外面,先生有何吩咐,只管告诉她便是。” 嫪毐似笑非笑道:“那如果,我要雅夫人今晚留下来呢?” “额~” 雅夫人闻言,芳心紧张的狂跳了一下,一张俏脸瞬间如火烧了一般红了起来,心中又羞又愤。 “先、先生说笑了,夫君尸骨未寒,妾身今夜还要带着皎儿守夜呢。” 如今信陵君的嫡子庶子都已死了,还未来得及在宗室过继义子尽孝承嗣,所以头夜便让正妻带着嫡女守灵。 嫪毐闻言愣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淡淡笑道:“那里,似乎也不错。” “嗯?” 雅夫人没听懂他的话,皱眉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嫪毐的手搓着下巴,笑吟吟地道:“今夜有雨,天气转凉,灵堂阴森森的,夫人和女儿守灵,就算不害怕,也可能着凉。” “既然如此,那三更半夜的时候,我去陪陪夫人,与夫人一起,为信陵君守灵。” 岂有此理? 雅夫人看着那诡异邪恶的笑容,瞬间脸色一僵,呆愣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也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嫪毐话语中的邪恶心思? 她一脸震惊的望着嫪毐,简直都要惊呆了,实在不明白,自己夫君怎会认识如此荒银无耻变态之人。 震惊之后,便是怒极之色,雅夫人脸色铁青,气的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但说到底,自己的夫君还是把她送给了眼前的人。 这个世界,改嫁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丈夫把她送了人,她也认命了。 但要是在自己夫君的遗体前,与人苟合,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简直与欺辱无异。 若要是传了出去,何止信陵君蒙羞,连她的家族都要被人用口水淹死。 她气的酥胸如因为天气变暖融化断裂后,漂泊在海上的两座北极冰山一般,随着大海的浮力而不断起起落落。 强忍着怒意、羞意,冷冷的道:“先生作为夫君的好友,他尸骨未寒,还请自重。” 说话,便一甩广袖,转身向外出去。 待其走到门口,却听嫪毐语气淡淡的道:“最晚半个月,我就要离开大梁,回去咸阳。” “既然如今你们已经都属于我,所以,你们也只有半个月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 “信陵君的田地、地契、家产、珍藏,能带走的带走,该卖的卖掉,换成金银。” “半个月后,跟我一起回咸阳。” 雅夫人脚步再次一顿,回头冷冷的望着嫪毐。 却见嫪毐淡淡笑道:“你最好按我的吩咐去做,乖乖听话,不然的话.....” 雅夫人寒声道:“不然怎样?” 嫪毐轻呵了一声,沉声道:“不然的话,留在魏国,你以为,忌惮信陵君已久的魏王父子,和野心勃勃的魏庸,会放过你们吗?” 雅夫人柳眉紧紧皱起,沉声道:“夫君已经不在了,对他们没了威胁,他们又岂会赶尽杀绝,落人话柄?” 嫪毐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冷淡道:“第一,我从不缺女人,更不缺比你漂亮的美人。 之所以愿意要你,一是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信陵君的正妻,你的身份,和将来信陵君的女儿们,会让我更有兴趣。” “二是因为,我需要暗中发展势力,壮大自己,信陵君将天策交给我,我自然要好好收服,有你在我身边,事半功倍。” “三嘛,因为我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信陵君,自然就想要尽心做到,你要不肯,其实对我来说,也没啥大影响。” “所以,我虽然理解你丧夫丧子之痛,但在我面前,你的脑袋,最好不要抬得太高,我让你低下去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把你那高傲的头颅低下去。” “你,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如此荒银无耻!夫君真是瞎了眼。” 嫪毐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的斜靠在首位的靠背上,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太子增残忍暴戾,嗜血好杀,生性多疑却又纨绔无谋,胆小懦弱,只会仗势欺人。 就算他再念及与信陵君的叔侄之情,也绝不会放过信陵君这一脉。尤其是,信陵君还有一个遗腹子女,你觉得,他会不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雅夫人闻言,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嫪毐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喝酒,那样子,像极了纨绔子弟。 其实,这个世界,或者说,在古代,贪花好色并不是一个位高权重者的缺点。 尤其是对上位者,为帝王者,更是如此。 只要不是因为贪恋美色而荒废朝政,滥杀无辜,就不是缺点。 为帝王者荒淫无道,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国破家亡,这才是缺点。 嫪毐似乎对雅夫人的反应很满意,微笑着继续道:“至于魏庸,信陵君名扬天下,仁义无双,深受江湖豪客的爱戴,威名震动诸侯。” “魏国上下臣民,更是无不敬仰,视其为魏国的守护神。” “就连魏武卒也对他忠心耿耿,尽管被剥夺了军权,没有了调动魏武卒的权力,但魏武卒的主要将领,一向唯信陵君马首是瞻。” “如今信陵君却被秦国派的罗网害死,自然引的群情激愤,将来消息传扬天下,江湖朝堂,国内国外,必会愤声四起。” “但这还远远不够,远远达不到魏国人人恨秦恶秦,誓要与秦一决生死的地步。秦魏已经打了一年,如今秦魏大军对峙,大战在即。魏庸又是魏国主战派之首。” “魏庸其人,看似忠心耿耿,实则野心勃勃,权欲熏心,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连亲生女儿都能轻易利用,甚至害死她也毫不犹豫。” “现在的魏国朝堂,主和与主战两派势均力敌,信陵君惨死,朝堂震动,但主战之声并没有增加多少。太子增也只是加派大军搜捕罗网杀手而已。” 说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处那丰腴却凹凸有致的娇躯,问道:“你说说看,你若是魏庸。 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的激起魏国朝野对秦的恨意,如何才能轻而易举的让主战之声瞬间高涨,彻底压下主和派?” 雅夫人听着嫪毐淡淡的话语,脸色却早已变得苍白如纸,一脸惊惧的望着嫪毐。 她虽是封君之妻,但向来不管外面的大事,尤其是信陵君这几年颓废度日,沉迷酒色,她又如何能知道这些? 但,尽管详细内情不知道,到底是身份贵重的人,岂能对魏国一无所知? 她也非无脑之人。 “哼,你休要唬我,魏庸再有野心,又岂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嫪毐满眼鄙夷,呵呵冷笑道:“你若不信,我们打赌如何?” 雅夫人见嫪毐信誓旦旦,顿时柳眉微蹙,疑惑道:“打赌?赌什么?” “赌三天内,我不主动找魏庸,他就会亲自把女儿送到这里,送到我的床上。如何?敢吗?” “你!” 雅夫人美眸一凝,盯着嫪毐片刻,不服输道:“好,赌就赌。若你输了,就.....” “就如何?”嫪毐反问道。 雅夫人心中一狠,沉声道:“你就放过皎儿皙儿她们,保证将来夫君的女儿长大后,绝不强迫她们。” 嫪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好笑道:“好啊,那你输了呢?” 雅夫人面色一白,随即沉声道:“还能怎样,我们母女孤苦无依,还不是随你处置。” 嫪毐好笑道:“这可不够,就算不打赌,你们不要随我任意处置?” 雅夫人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沉声道:“那,那你想怎样?” 嫪毐冷笑道:“跟我打赌,自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还请直言。” 嫪毐唇角一扬,邪笑道: “第一,从今以后,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得违背。” 雅夫人强压下心中怒气,瞪着嫪毐点了点头,一副豁出去了架势,正色道:“好!一言为定!” 嫪毐笑道:“这可不够。” 雅夫人俏脸一怒,冷声道:“你还要怎样?” 嫪毐看着她道:“我听说,太子妃病重去世后,新任太子妃,乃是原太子妃之妹,年方二八,也是绝代佳人,人间绝色,与龙阳君之妹,并称魏国双姝。” 雅夫人豁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话都说不利落了,结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嫪毐阴笑道:“原本太子妃半年前就该过门的,但因为魏安厘王病重,所以就暂且延迟了婚期。如此说的话,呵呵,我的意思你懂得,我要你帮我。” “敢染指太子妃,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魏国?” 嫪毐摇头道:“染指,不,我不仅要染指,还要带走。” “你!太子增对这位太子妃觊觎已久,若不是桂陵君和魏王看管极严,只怕早就先得手了。你横刀夺爱,他会放了你?” 嫪毐淡淡笑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我敢说,就自有我的打算。” 雅夫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力道:“你真是色胆包天。” 说着,她皱眉道:“好,若是输了,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你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雅夫人看着嫪毐的眼睛,沉声道:“强秦如虎似狼,魏庸要是一心与秦大战,对他又有何益处?若是魏国战败,他又能得到什么?” 不知何时,有滴滴答答的雨声传了进来。 凉凉的风自门外飘来,吹得雅夫人的华服飘荡起来,衣袂飘飘,长发微舞,伴着那苍白的脸色,微微红肿的眼眶,让人见之生怜。 嫪毐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战败,是大将军战败,魏庸坐镇朝堂,与他何干?” “如今的魏国朝堂,唯有大将军的势力能与魏庸抗衡,大将军战败,魏庸就能借机打击曾石,就可以一家独大,独揽朝政,权倾朝野。” “他早就知道此战获胜的可能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他要的,就是大将军战败。” “若是大将军占了上风,他还会勾结秦军,助秦军打败曾石将军。” 说着,他摇头失笑道:“至于万一侥幸胜了,他作为主战派魁首,坐镇中枢,自然威望更盛,权力更大。”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一直主战的原因。胜了是他的功劳最大,败了,就是大将军的罪过,他永远都是最得意的那个。” “届时,再趁机派高手除掉战场受伤的大将军。” “结果是不是一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见雅夫人被这朝堂阴谋诡计吓得面无人色,浑身胆寒,娇躯都颤抖起来,冷汗如雨一般自额头上落下。 嫪毐满意一笑,继续向她分析着其中阴毒:“这也是为何信陵君一直暗中支持主和派的原因。” “也是为何,信陵君不惜将自己的妻妾女儿都送给我,只求我保你们一名,让你们好好活着的原因。” “因为这偌大的魏国,只有我,才能救你们一命,才能让他的子女活下去。” “没有我,你们的下场只会凄惨无比,魏庸会让他的妻妾和子女,以最屈辱最凄惨的方式去死。” 说着,嫪毐嘿嘿笑道:“好了,我先吃饭,你可以回去了。” 雅夫人无力再辩驳,面色惨白的转过身去,双目已然无神的迈过了门槛。 屋内再次传来了嫪毐略显得意,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夫人最好先去沐浴一番,我喜欢香香的。 到了子时,我会去灵堂陪夫人守灵,至于可爱的皎儿,希望她那时已经睡着了。” 雅夫人闻言,脚步一顿,蓦然回首,双目动了动,再次黯然了下去。 “emmm,或许不睡更有趣,唉,我他吗就是天才。” 此言一出,雅夫人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雨中。 嫪毐望之,不仅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愈发得意了起来。 待雅夫人的身影消失,嫪毐才收起了笑容。 忽然目光一转,看向了窗外,那里,有一道婀娜苗条的倩影,蓦然浮现。 “曦儿,外面的情况如何?” 嫪毐的话音一落,那苗条的倩影顿了一下,便宛若鬼魅般跃了进来。 跳动的灯火中,一冷艳绝美的少女,缓缓走了过来。 褪去了惊鲵战服,再次换回了白衣长裙的少女,哪里还有昨夜的冷酷与血腥? 白衣如雪,衣袂飘飘,夜色里,她衣发随着轻风微微飞扬,绝美的俏脸冷艳无双,眸光流转间,有着惊艳众生的美丽。 宛若谪落凡尘的月宫仙子。 “魏无忌已死,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不过罗网损失惨重,来到魏国的杀手,死的死,伤的伤,安然逃脱者,不足一成,我担心.....” 嫪毐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同时问道:“担心什么?” 赵曦儿见状,小脸平静的走到了嫪毐的身边。 后者随手一拉,赵曦儿立刻倒在宽大柔软的首位上,那婀娜窈窕的娇躯也顺势落入嫪毐的怀中。 嫪毐的手,轻轻抱着怀中苗条的少女,微笑道:“担心损失太大,吕不韦心疼,会趁机责罚我?” 赵曦儿看了嫪毐一眼,随即将绝美的俏脸趴在了嫪毐的胸口,空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这次伤亡,是罗网数十年来,最多的一次。” 嫪毐捏了捏她那冰雪般白嫩的俏脸,宽慰道:“放心吧。” “那些杀手,包括我们,在吕不韦眼里,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目的达到了,死再多的人们,吕不韦也绝不会说什么。” “且比起损失,杀了魏无忌,能让吕不韦得到的更多。” “与得到的东西相比起来,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祝大家新年快乐,2022,成双成对,夜夜温柔。) 157章 腹部的血 翌日; 信陵君的灵堂里,嫪毐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看着上半身趴在棺椁上一动不动的雅夫人,微笑道:“天色快亮了,夫人还是先整理一下的好。” 说着,唇角浮起一抹邪笑:“要回味的话,可以回你的房间,慢慢回味。” “人生漫漫,够你回味无穷了。” 说完,看了眼一旁穿着孝服的小皎儿,三四岁的孩子,晚上自然早早就睡了。 为了怕她着凉,下面铺了足有四床被子。 待嫪毐缓缓离开,雅夫人那无神的眸子才忽然转动了下,随即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和疲惫,缓缓站了起来。 那雪白的俏脸上韵色正浓,一片绯色让她的肌肤白里透红,看起来竟似又美艳了几分。 一双美眸尽管失神,尽管看起来疲惫无比,但眼波流转,似有一汪春水荡漾着涟漪一般。 雅夫人检查了下腹部,果然发现腹部的皮肤早就被棺材磨破了,隐隐有血迹渗出。 穿好中裤后,又将被掖在腰间的裙摆放下,待一切整理完毕,便想回房清洗。 奈何双脚跟灌了铅一样,一抬脚,顿时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腰酸腿疼腚也痛,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摧残,让她欲哭无泪,身体更是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她扭头看着旁边的棺材,心里又愧又臊,自觉再无颜面面对棺中前夫,便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缓缓向着自己的房间挪去。 那般凄然悲伤的模样,踉跄的走在院中,众人也只道他们夫妻情深而已,竟无人往他处怀疑。 待回到房中,她一屁股跌在软榻上,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回忆起昨晚的荒唐,一时之间,竟是心里酥酥的,整个人都开始发呆了起来。 在她心里,某人虽然可恶,但也着实让人终生难忘。 她终于知道,为何传说嫪毐所过之处,咸阳的男人,都要看管好自己的妻女了...... 且说嫪毐回到自己的房间,便见赵曦儿正缩在被中,睡得正香。 眉眼间满是残韵春意的人间绝色,少了几分冷艳,多了几分妩媚。 嫪毐见此,不由微微一笑,爬上了床在赵曦儿的身边躺下。 赵曦儿睡梦中,苗条的娇躯动了下,很是自然的依偎了过来。 嫪毐微微一笑,看着近在眼前的玉颜,欺霜赛雪,绝美如仙,他轻轻在妻子的额头吻了一下,便闭眼休息起来。 ....... 凌云阁; 名字虽然气派,但在魏都大梁的所有酒楼中,凌云阁显得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毫不起眼。 不仅阁楼很是寻常,不像其他酒楼那般豪华气派,就连里面的酒菜,也不似其他地方那般,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因此,凌云阁的生意并不太好。 来此喝酒的,大多数只是普通的书生文士而已。 虽然已是中午,但宾客寥寥,生意惨淡。 嫪毐带着赵曦儿在凌云阁的雅间坐下,随后直接掏出了信陵君送的那枚白色玉佩,一边在手中把玩,一边直接对着跟来的小厮道:“去把这里的主人叫来。” 小厮似乎身份也不简单,见了嫪毐手中的玉佩后面色一变,连忙躬身一礼,正色道:“是,客官稍候。” 说着,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天策作为信陵君手下专门对外的组织,自从信陵君被剥夺军权后,心灰意冷,懒于打理,便也闲置了下来。 久而久之,便彻底瘫痪。 布置在各国的情报分部和建立起来的情报网,也早已失去了联系,各自谋生。 只有那些先天高手,因为有信陵君的供养,衣食无忧,便彻底蛰伏起来。 等待着有一天,被白龙玉重启。 “白龙玉。” 嫪毐看着手中的极品玉佩,轻轻地自言自语了一声。 一块美玉,正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反面篆刻一个“魏”字,是魏无忌的贴身玉佩,也是身份的象征。 一旁的赵曦儿轻轻跪坐在嫪毐的身边,素手执壶,为嫪毐斟了一杯茶,玉颜平静,模样透着几分乖巧,仿佛添香案前的红颜一般。 昨晚她与雅夫人先后沾了雨露,今日无事,便随着嫪毐一起出来走走。 二人静坐片刻,便见一富态中年人一路小跑着走了过来,一身白衣丧服,留着一缕胡须。 中年人见到嫪毐,先是眉头一皱,随即目光一凝,落在了嫪毐手中的白龙玉上。 当即向着嫪毐施了一礼,沉声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嫪毐目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着赵曦儿递来的茶,却是并没有说话。 中年人皱着眉头道:“这枚白龙玉,如何落在了阁下手中?” 嫪毐闻言,声音带着几分寡淡道:“这就是天策之人见了白龙玉的态度吗?” 中年人皱眉道:“主人刚去世,事关重大,不得不问清楚,还请阁下明言。” 嫪毐淡淡道:“这是信陵君去世前,亲自交给我的。” 中年人闻言,犹豫了下,忽然双膝跪地,向着嫪毐的方向拜道:“属下天策于淞,见过首领。” 嫪毐不为所动,只眼皮点了一下,风轻云淡道:“起来说话。” 于淞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有些迟疑的道:“首领是......” 话说到一半,便抬头看向了嫪毐。 后者也不再摆架子,直言道:“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嫪毐。” “嫪毐?” 于淞闻言,有些意外的看着嫪毐,显然也是知道嫪毐的身份,当即目光一冷,警惕的看着嫪毐,沉声道:“阁下是罗网掩日?” 嫪毐似笑非笑道:“是,也不是。” 于淞的目光满是戒备,这几天大梁动乱,他不是没有关注,只是白龙玉不出,就是信陵君不下命令重启天策,他也不敢妄动。 却没想到昨晚惊闻信陵君噩耗,自是悲恸不已,对罗网也恨之入骨。 “这话是什么意思?” 嫪毐淡淡道:“曾经是掩日,现在嘛,你不需要知道。” 于淞的脸色难看起来,两只肉眼冷冷的看着嫪毐,寒声道:“你既是罗网之人,就算拿着白龙玉,也是天策的仇敌。” “于淞纵死,也绝不背叛主人,听命于罗网之人。” (推新书:QQ阅读或浏览器:斗破:开局被萧玉征服,轻松后宫同人。) (应该还有一章。) 158章 再临醉月苑 一股恐怖的杀意缓缓弥漫开来,嫪毐头也没回,只神兽拍了拍身边眼眸渐渐冰冷的小丫头,担心她暴走把于淞秒了。 随后轻笑一声,淡淡道:“还不错,忠心可嘉。” 说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的仇敌是罗网,而不是我,因为.......” “我的敌人,也是罗网。” 于淞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嫪毐把玩着手中的白龙玉,好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白龙玉,是信陵君给我的,不是我作为罗网杀手的身份,抢来的。” 于淞有些意外的看着嫪毐,沉声道:“主人为何要将白龙玉交给你?” 嫪毐淡淡道:“因为没有我,信陵君府昨天就会被人杀的鸡犬不留,是我出手,杀了那些罗网杀手,救下了信陵君的那些妻妾和女儿们。” “信陵君知道,太子增和魏庸必不会容得她们,就将她们都送给了我为妾,包括他的妻子雅夫人,和六个女儿,要我保她们一命,只要活着就好。” “而这白龙玉,便是酬礼之一。” “这....” 于淞闻言,话音一滞,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嫪毐,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嫪毐懒得与他多做解释,直接道:“有什么疑惑,你晚些时候,可以去信陵君府,当面向雅夫人问清楚。 总之,现在作为天策的首领,我要你重启天策,联系那些蛰伏的高手,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 于淞闻言,眉头一皱,当初信陵君建立天策,立下的规矩便是,持白龙玉者即为天策之主。 天策上下,称为主人或者首领。 略微迟疑了一下,于淞还是郑重的拱手道:“属下遵命。” 话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找雅夫人问清楚。 嫪毐满意一笑,随即道:“半个月后,我就要离开大梁,雅夫人等女,现在作为我的姬妾,自然也跟我一起离去。” “所以你有半个月时间联系他们,第一个任务,便是扮做侍从,沿途护送。” “至于之后的任务,便是继续在原地蛰伏起来,等我发布下一个命令的时候,便是与罗网首领决一死战之时,罗网首领血债累累,届时,也算是为信陵君报仇。” 于淞愣了一下,再次应了一声。 嫪毐道:“好了,我们饿了,去弄点酒菜来。” ....... 昨晚下了场雨,今天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似乎也明媚了几分。 立了凌云阁后,嫪毐让赵曦儿自己回了信陵君府,而他则转而去了醉月苑。 上次与龙阳君兄妹邂逅,让嫪毐对这对绝色兄妹印象颇深,半路上就向人打听起龙阳君之妹来。 龙阳君之妹名叫姜幽,出身贵族,天生绝色,仙姿玉颜,魏国年轻人,无不推崇,魏安厘王曾赞美其有天仙之姿。 后来更是被魏人将之与桂陵君次女并列,称为魏国双姝。 回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嫪毐的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平日里,嫪毐都是依靠黄帝阴阳诀来修炼。 这种两修法诀对于双方皆大有益处,按他的性子,有这个捷径可以快速修炼,自然不愿再去打坐。 反倒是赵曦儿展现了让其超级佩服的毅力,面对这样的诱惑,居然能恪守本心,依旧勤修苦练。 她能小小年纪有着堪比黑白玄翦的实力,这么看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若是寻常小姑娘,不说能有修炼的捷径,单说那让人食髓而知其味的神仙妙境,都能让她沉沦其中。 比如蜜桃,比如紫鸢,比如离舞,比如昨天的雅夫人,皆是如此。 赵曦儿却能依旧勤修不缀,单从这方面来说,其身上具有的那股子大毅力,的确让人敬佩。 再次来到醉月苑,嫪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撩妹妹的,准确的说,是龙阳君的妹妹。 只是原本以为会是个美妙的再邂逅,却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嫪毐的再次到来,让昨日那位接待的美人心花怒放,立刻笑容满面的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 俊美帅气的面容,温文尔雅的风度,清风明月般的气质,还有那随手便是二十金的财力。 让的嫪毐的大名迅速传遍醉月苑的美人耳内。 侍女很是自然地挽着嫪毐的手腕,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扫了扫嫪毐的下衫。 随后风情万种的道:“呦,小郎君数日不来,人家还以为是上次的姐妹们伺候不周呢。” “姐姐说笑了,醉月苑可是个妙处。” “既是妙处,小郎君可要多来才是,你瞧瞧,姐妹们久仰小郎君的大名,这几日都望眼欲穿了。” 嫪毐微微一笑,手臂享受着那令人心神荡漾的软腻,笑道:“怎么,才来了一次,哥哥我就出名了么?” 美人顿时娇媚一笑,妩媚道:“那是自然,小郎君的大名,如今早就传遍了醉月苑呢,不信您瞧瞧,那边守着的姐妹有多少?” 嫪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走廊围了一圈的美人,只翘首望着这边。 嫪毐嘴角扬起一抹俊美的弧度,笑道:“还是那间雅间,再寻一位琴姬来,小爷我今日来可不是吃胭脂的。” 似醉月苑这般风月场所,见识一番就够了,他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过,要是醉月苑的主人的话,那就另说了。 侍女闻听此言,微愣了一下,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亲密的挽着嫪毐来到上次的雅间后,便又寻来了一位看起来二八不到的小琴姬。 一番酒肉入肠,听着美妙琴曲,倒是让他显得很是悠闲,甚至后来,心血来潮,还让人寻了一把秦筝弹奏起来。 古琴是君子六艺之一,音量较小,音区低沉,音色明净浑厚,风格古朴,能使人静心放松,是高雅的象征。 而古筝音量较大,音色相对明亮华丽悦耳。 当初还珠格格中紫薇一曲《梦里》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童年,即便后来知道非她原唱,亦是让人记忆犹新。 如今嫪毐再次弹奏出,自是婉转悠扬,悱恻动人,唯美空灵。 嫪毐的原身也学过秦筝,且技艺不俗,嫪毐自然也会些的,且还可以用之去弹奏后世的曲子。 159章 魏国双姝 一旁的小琴姬,在这个年代,早在两年前就可以结婚了。 进来服侍嫪毐之前,就被一众姐姐们好生取笑了一番,说的她面红耳赤。 她虽从未以身侍人,但久历这般环境,自然懂的许多,因此进来时便一直芳心急跳。 待看到嫪毐果然如诸位姐姐们那般说的俊美无双,更是,芳心可可,直如鹿撞。 但怎么也没想到,嫪毐居然于秦筝一道,还有些造诣,不说别的,单是那唯美却又闻所未闻的曲子,就让她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余音绵长,少女一双美眸似还沉浸其中,望着嫪毐痴痴发呆。 嫪毐见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忽然凑近那娇俏可人的脸蛋儿,邪魅问道:“美么?” 扑面而来的热气,登时让少女清醒过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邪魅笑容,俏脸煞然羞红,慌张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嫪毐嘿嘿一笑,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依旧一副娇羞之态,俏脸晕红,低声道:“扶菊。”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那娇小浑圆的小pp上,有些异样的道:“扶菊?” 扶菊再次点了点头,嫪毐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小扶菊那雪白的俏脸顿时羞得好似滴血一般,但是往前挪了挪苗条的身子,乖乖的凑到了嫪毐的身边。 嫪毐见她着实娇俏可人,料想她应该只是卖艺不卖身,便也不客气,一把将之提起,随后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轻轻抱着怀中那娇软清香的娇躯,有些轻挑的抬起那羞得不敢抬头的俏脸,笑问道:“醉月苑的主人,是龙阳君的妹妹?” 扶菊的俏脸粉扑扑的,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显娇嫩诱人,此时坐在嫪毐怀中,早已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面对,声若蝇鸣道:“嗯嗯,主人叫姜幽。” 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嫪毐只一句话,她就乖乖招了。 嫪毐微微点头,通过这个世界里搜集的信息,他发现龙阳君虽然本事能力不错,既有高超剑术,还擅于政治和外交。 但本身却是世袭封君,其姨祖母乃是魏安厘王之母,也就是魏昭王的王后。 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嫪毐却并没有放下她的打算,依旧将之抱在怀中,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少女,微笑道:“愿意跟我走吗?” 少女微微愣了一下,纯净的美眸望着嫪毐俊美的脸庞,流露出希冀的光彩来,随即便又迅速的黯然了下去。 “多谢客人垂爱,扶菊身属主人,只是小小琴姬,不能做主。” 嫪毐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只要能看出少女心里是愿意的,那对他来说,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 随即便二话不说将之拦腰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柔声道:“乖,不要怕,有我在。” ......删减....... 事后一杯酒,活到九千九,嫪毐整理好衣衫后,见少女正娇弱的躺在床榻上,披散的长发柔顺丝滑,清纯雪白的俏脸上泪痕犹存,好似梨花带雨一般。 他苦笑一声,心中也是很无奈, 不过,那也没什么,反正他又不是不负责的人,将小丫头买走便是。 这般想着,便让她先休息会,自己来到门口寻到侍女,让其将此楼管事的寻来。 片刻之后,一道妖娆身影推门而入,看着床榻上的春光,心头微跳,不由妩媚笑道:“不知小郎君寻人家何事?” 嫪毐没想到来人是在门口迎接的侍女,看其年龄在二十左右,向来也是一名管事的,便直言道:“扶菊这小丫头我挺喜欢的,想将她带走,说个价吧。” 侍女闻言,眼中忍不住露出艳羡之色,不动声色的妙目一转,娇声笑道:“哎呦,客人倒是好眼力,扶菊不仅生的如花似玉,琴艺在醉月苑也是一流,可是深得我家主人喜欢呢。” 嫪毐微微一笑,暗道果然是混迹风月之地的女人,即便你长得再帅,再喜欢你,一旦谈到了钱,立马先给你涨涨价。 他也懒得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五十金,笑道:“爷身上就带了这么多。” 侍女见他一出手就是五十枚金币,心中愈发艳羡,俏脸上的笑容愈发娇艳,欢喜道:“够了,够了,待会儿人家去跟主人说一下,主人向来心地善良,想来知道扶菊有了好归宿,定不会拒绝的。” 嫪毐嘴角微扬,见她要走,又笑道:“慢着。” 侍女回头笑道:“客人还有何吩咐?” 嫪毐在她的注视下,再次拿出了五十枚金币,微笑道:“小爷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先让扶菊继续住在这里,这些是她平日衣食住的花费,若不够,等我回来了再加倍补上。” “额,” 侍女闻言微微一愣,嘴角抽了抽,刚刚谁说的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 现在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主动露馅了? 她微微深吸了口气,不明白对方又拿出这么多钱是要干嘛,好奇道:“客人不打算将扶菊带走?” 原本见嫪毐真的花巨金将自己买走,扶菊面上虽然有些羞涩,心中却是颇为期待欢喜,毕竟自己不争气,一不小心被对方美貌迷惑,稀里糊涂的就将身子交了出去。 如今见对方真的要将她带走,没有始乱终弃的打算,她心里还是极为熨帖的。 却没想到嫪毐会忽然这么说,一时呆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嫪毐微微摇头,淡淡道:“我这些天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带着她不方便。等办完后再来接她。” “不过,以后不准她再卖艺接客。” “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醉月苑。” 侍女并没有将嫪毐的话放在心上,不是怀疑,只是她们醉月苑向来是讲规矩,重信诺的。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币,脸上笑容愈发明艳动人,妩媚道:“客人稍等,人家这就去禀告主人。” 待她离开后,嫪毐走到床榻边,温柔着抚摸着眼前的泪痕浅浅的少女,柔声道:“乖,这是二十金币,你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还有事,等过些日子再回来接你。” 少女一双美眸微微泛红,凝聚出一丝雾气,却不敢多说什么。 嫪毐也没有再劝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无用,等将来做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一会儿,颇有几分御姐风的侍女去而复返,脸上挂着灿烂笑容,恭敬道:“客人,我家主人有请。” 嫪毐愣了一下,微笑道:“你家主人找我做什么?” 侍女嫣然一笑,妩媚道:“客人去了不就知道了?” 嫪毐闻言,微微点头,随即又道:“龙阳君也在?” 侍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旁边的扶菊,娇声道:“正是龙阳君有请呢。” 嫪毐干咳了一声,随即起身随着她走出房门,待上到三楼,忽闻空灵琴音,幽幽而来。 这琴音清澈空灵,彷如深山幽谷中的一泓月下幽泉,叮咚淙淙,意境极为幽美。 嫪毐心中暗赞,不一会儿,二人来到正房大厅,便入一幽香袅袅处。 四周是轻纱红幔,随风舞动,正对厅门是一面屏风,上有幽兰丹青。 绕过屏风,便见有一美人临月窗而坐,盘腿直腰,优雅抚琴,一袭湖蓝色长裙,衬得那婀娜身姿愈发纯净曼妙。 绝美若仙的容颜上,美眸好似一泓清泉,微微撇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抚琴。 嫪毐也适可而止,不再注目于她,而是目光一转,看着已然走至身前的一道清瘦身影,轻笑道:“久仰龙阳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龙阳君微微一笑,目光打量了嫪毐一眼,见其气质清风明月,卓尔不凡,风度翩翩,加之俊美相貌,丹凤明眸不由亮了几分。 “前天偶遇,便觉郎君飘逸脱俗,不想今日又见,愈发清风明月,郎君请~” 嫪毐微微一笑,先是看了眼身旁侍女,龙阳君细眉微蹙,摆了摆手道:“采薇,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名叫采薇的侍女闻言,向着几人微微躬身,便转身走了出去。 嫪毐这才淡笑道:“龙阳君过誉了。” 龙阳君率先坐了回去,替嫪毐斟了一杯茶,神色间颇有几分会友的味道:“此茶名为沧海月明,嫪毐兄不妨来一起品味一番?” 嫪毐眉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了龙阳君一眼,随即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走至姜幽错对面的坐榻上坐下。 目光颇有深意的笑道:“想不到我这样的小人物,龙阳君居然听过,实在有幸。” 龙阳君丹凤明眸望着嫪毐,嘴角浮起一抹足以令女人都惊艳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本君也没想到,尚秦公主的郎中大人,会离开咸阳,潜入大梁。” 说罢,忽然抽出放在一旁长桌上的长剑,森冷剑光,直指向嫪毐,逼问道:“近几日的凶杀血案,和信陵君府的暗杀,想来也是阁下的手笔吧?” 对方拔剑相向,嫪毐却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微微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龙阳君冷冷的望着他,寒声道:“不是还好说,若是,那只能休怪本君不客气了。” 嫪毐闻言,神情隐隐透露出几分冷傲,反问道:“不客气,你又能怎么样?或者说,魏国太子又能拿我怎么样?” 看着嫪毐面对长剑依旧风轻云淡,有恃无恐,龙阳君细眉微蹙,沉声道:“残害我魏国公卿,自是依法处决!” “处决?呵呵。” 嫪毐自顾自的端起旁边一杯早就倒好的茶水,这杯茶并非是之前龙阳君为他倒的。 这大热的天,他还是喜欢喝些凉的。 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但觉苦味自舌面散开,继而又有清香 淡淡盈出,笑道:“好茶,苦味散去,香气四溢,回味悠长。” “叶如皎月,水似沧海,沧海月明,名不虚传。” 说着又细细把玩起手中的茶杯,只见这茶杯通体碧绿,色泽纯正,不见丝毫瑕疵,晶润透亮,清澈如水珠一般,外雕幽兰,握在手中,亦有温凉玉润之感。 不由又赞道:“此杯亦是稀世珍品。” 一旁的姜幽原本不在抚琴,只静静地观望着两人对峙,谁知自己兄长这边还在刀剑相向,这位大秦郎中居然丝毫不以为意不说,还突然拿起了她平日里饮茶用的翡翠幽兰盏。 也不待她出口阻止,已然将里面自己沏好的凉茶一饮而尽,不由心中又羞又恼,就连那比冰雪还白的俏脸都微微红了一下。 这杯翡翠幽兰盏乃是其父专门使名匠为其所做,姜幽素来视如珍宝,平日里也只有她私人饮用之,就连其兄长龙阳君都未曾碰过。 龙阳君见其如此淡然洒脱,眼中多了一抹赞赏,但看着他手中的杯盏,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里一阵无语。 悄悄瞥了眼自己的小妹,果然见她素颜微寒,美眸清冷。 他神色有些怪异的将长剑收入剑鞘,动作流畅优美,显然是用剑高手:“此翡翠幽兰盏乃是小妹独用,从未让他人碰过,阁下如此行事,不觉有些失礼吗?”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眸一转,看向了对面的绝色佳人,一双宛若月下幽泉的美眸清澈如水,满是清冷之色。 “呵呵,果然,能配得上此杯者,必是遗世独立的绝色美人。” “魏国双姝,的确人间绝色。” 姜幽见其如此打量自己,不由玉脸微红,声如玉碎,悦耳清冷道:“阁下是否可以放下了?” 嫪毐微微一笑,任佳人素颜冷眸,也不以为意,继续拿起旁边的茶壶,丝毫不客气的再次添了茶水。 然后伸手将杯子递了出去,俊美的容颜上挂着明朗的笑容,轻声道:“刚刚不小心饮了佳人的茶水,现在借花献美人,还你一杯。” 姜幽看着他递来的杯盏,一双清冷美眸望了他一眼,忽然娇哼一声,撇过头去,却是并未接过。 嫪毐见此,微微一笑,再次将杯中香茶一饮而尽,回味一番赞道:“好茶。” 姜幽回首,见他居然还轻挑的在杯口舔了舔,俏脸上的红晕刚刚散开,陡然又染上了一层。 她心中虽然气急,却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自幼身体虚弱,又养成了清冷出尘的性子,素喜独处,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待人处事这些事自然也极不擅长,虽然在龙阳君的耳濡目染下不至于说不谙世事,但毕竟没啥经验。 她平日里见到的人极少,外男更是向来少见,即便见到的兄长,也是文雅有礼。 因此陡然遇到嫪毐这般轻挑行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龙阳君似乎颇为欣赏嫪毐自由不拘的性子,凤眸如水,静静地望着他。 见他们兄妹二人都不说话,嫪毐心中有些好笑,继续把玩着翡翠幽兰盏,笑道:“那些公卿不是我杀的,但却是我派的。至于信陵君,我自认为他的死,和我无关。” 龙阳君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寒光,心思急转,片刻后,那宛若玫瑰花瓣的嘴角却是微微扬起,淡淡道: “阁下果然胆识过人,竟敢当着本君的面承认,你就不怕本君将你拿下,交给太子么?” 嫪毐笑道:“如果龙阳君想这么做,就不会在这里跟我废话了。” 龙阳君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淡淡道:“不过,阁下刚刚说自认为和你无关,也就是说,在别人眼里,是有关了?” 嫪毐目光一转,看向婉转媚人的龙阳君,淡笑道:“可以这么说。” “愿闻其详。” “呵呵。” 嫪毐轻笑一声,对方既然知道了他是嫪毐,那么也就是说,对方已然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不说别的,起码罗网掩日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这就是吕不韦公布他的身份后,所带来的后果,无论他走到哪里,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有心之人认出。 势力越大的人,越能早早认出他。 可以说,现在的他,就是用来吸引视线的,目的,是为了隐藏现任掩日的身份和行踪。 “信陵君名扬天下,义薄云天,乃是大秦的眼中钉,肉中刺,秦王和大秦相邦想要除去他,龙阳君难道不知吗?” 龙阳君闻言丹凤长眸微微眯起,却听嫪毐又道:“想除去他,自然要派些杀手,信陵君麾下高手如云,自然需要领导者,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 龙阳君闻言,目光清冷的望着嫪毐,周身也忽然涌出淡淡的杀意,周遭的温度似乎忽然冷了几分。 “那为何,阁下如今居住在信陵君府?” 嫪毐嘴角微扬,丝毫不示弱,同样冷冷回视之。 见嫪毐不答话,龙阳君再次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嫪毐目光平静的望着他,声音淡淡道:“带人离开。” 龙阳君丹凤明眸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寒声道:“谁?” “信陵君临死前,把他的妻女姬妾都托付给了我,我既然答应了要护她们一世,自然要把她们带离这明争暗斗的漩涡。” “信陵君把妻女托付给了你?” 160章 顺便求个婚还成功了 嫪毐点了点头道:“罗网的人杀了信陵君的儿子,刺了信陵君一剑,还想杀信陵君的妻女,是我出手,替他报了仇,救下了她们。” 他之所以对龙阳君坦诚相待,自然是有其他目的。 说着,又继续道: “信陵君自知伤重难愈,且料定自己死后,太子增和魏庸绝不会容下他的家人,就将他们托付给了我。”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嫪毐敢在龙阳君,自然是隐隐看出了些龙阳君的想法。 且嫪毐还知道,信陵君本身就是颇有智勇之人,他的手下,更是不乏智谋超绝之士,之所以能这么快被自己杀死,并非其手下无能。 关键还是因为他是后世来的,放在当代,跟未卜先知差不多,因为先知先觉,知晓未来会发生的许多事。 且了解大致剧情走向,对某些重要人物的性情也大都了解。 正是占了这几点,才让他在与古代才绝之士的交锋中,略占上风。 从而抓住心灵的致命弱点,一举竞功。 若非如此,以古人的超绝智慧和无双谋略,他只怕要吃许多苦头。 龙阳君闻言,眉头一皱,随即道:“那阁下来找我所为何事?” 嫪毐有些好笑的道:“不是龙阳君请我来这里的吗?” 龙阳君轻笑一声,成竹在胸道:“阁下身边有绝色佳人,如果只是想寻欢作乐,就不会来此了。”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道:“一开始,确实是想寻欢作乐,听说龙阳君是剑道高手,还谋略过人,因此想见识一番,不过......” 说到一半,嫪毐的目光却是转向了一旁的姜幽,绝色佳人,素颜冷眸,清冷如仙。 龙阳君见之,眉头微蹙,不解道:“不过什么?” 嫪毐微微一笑,他现在对这位龙阳君改观了些,直觉告诉他,对方虽然婉转媚人,但想来不是那种为了权势甘愿受辱当男g的人。 “不过,令兄妹果然天资绝色,倾世绝美。” 龙阳君有些无语,虽然心中颇为欣赏对方,但他却并非不分轻重之人。 沉默片刻,却听嫪毐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龙阳君........” 说着,又顿了一下,目光一转,看向旁白兀自还在微恼的佳人,轻笑道:“和令妹。” 姜幽被他的目光望的有些不自然,淡淡道:“你我素不相识,礼,还是免了。” 龙阳君却似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礼物?” 嫪毐点了点头,笑道:“对。”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龙阳君闻言,嘴角微微扯了扯,无语道:“阁下的意思是?” 嫪毐轻笑道:“龙阳君是聪明人,阁下虽然贵为封君,但秦魏两国的具体情况,想必阁下也清楚,你觉得,当今天下,还有谁能阻挡的了秦国统一天下之大势吗?” 龙阳君轻呵了一声,淡淡道:“秦国虽强,但山东六国合纵抗秦,秦国想要统一六国,只怕也是痴心妄想吧?” 嫪毐淡淡道:“五国合纵,实力虽强,但各个心怀鬼胎,战阵之上,无法军令一统,所以次次合纵,次次不能建功,甚至不攻自破。 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无异于一群乌合之众,且在我看来,合则分之,轻而易举,各个击破,也并非难事。” 说着,嫪毐唇角微扬,继续道:“秦历六世,已经打下了足够的根基功业。如今的秦国,兵足将勇,国富民强,早已具备一统天下的实力。” “反观六国,只一味的惧秦、贿秦,今天三座城池,明天五座城池,如此行为,无异于割肉饲虎。” “之所以如今秦国并未大肆征伐,问题不在外,而在内,不在下,而在上。” “秦王亲政在即,吕不韦又野心勃勃,权倾朝野,政见也相左,所以此时的秦国,问题出在内忧。” “王相为内忧,但只是小忧,吕不韦纵然权倾朝野,但还并没有取代嬴姓的实力。秦王政亲政,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呵呵,秦王政雄才伟略,胸怀大志,待他亲政之后,秦国内忧自解,到了那个时候,也正是大秦展现其横扫天下之实力的时候。” 龙阳君似乎耐心很好,也似乎并无太多与人争论的心思,只默默地听着。 见嫪毐不再说话,方才道:“所以,嫪毐兄说刚刚的礼物是,让我叛魏投秦?” 嫪毐微微摇头,淡淡道:“非也,我不是秦国的说客,来此也并非想要立什么大功。”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功名利禄于我,不过浮云尔,我不需要,不想要,也不缺。” 龙阳君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望着嫪毐,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嫪毐却是忽然唇角扬起一抹俊美的弧度,微笑道:“前日邂逅,可谓惊鸿一瞥,令妹仙姿玉颜,倾世绝色,在下一见倾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此言一出,不仅龙阳君愣了一下,就连姜幽也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待反应过来,陡然俏脸涨红。 她一袭湖蓝仙裙,优雅而坐,冰雪般的美颜,此刻白里透粉,更添了几分艳色。 虽说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少年少女,大胆追爱,在这个年代也是常事,并不稀奇。 但似嫪毐这般直接大胆的,甚至直接跟人家哥哥说的,还是少之又少。 却听嫪毐继续道: “原本来此,也只是想再睹芳容,以解相思之苦。不过今日既然能见得了龙阳君,便想趁此机会,当面提亲,求娶令妹。望龙阳君能应允。” 龙阳君看着嫪毐,片刻之后,方才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道:“自父母去世后,我与幽儿相依为命,向来宠溺,嫪毐兄虽然文武双全,俊美风流,与幽儿倒也算天作璧人。” 说着,摇头一叹,无奈道:“奈何阁下尚秦公主,远居咸阳,在下就这一个妹妹,不想她远嫁。” 嫪毐微微颔首,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却是坚定道: “龙阳君之顾虑,乃是人之常情,兄妹情深,在下也颇为敬佩。不过阁下之顾虑,想来是担心令妹独自在外,会受委屈罢了。” 说着,脸皮厚入古城墙的他,扭头看向了一旁尴尬害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姜幽,柔情脉脉,深情款款的道: “若能喜结良缘,在下愿许一世温柔,此生知她、懂她、疼她、爱她,护她一世,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姜幽是典型的古代宅女,女文青,一直宅居高楼,如仙隐灵山,自是清雅出尘。 难免疏于为人处事之道,面对嫪毐的直白示爱,大胆求婚,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但毕竟怀春少女,也曾幻想过清风明月的俊美良人。 姜幽如情窦初开一般,懵懂不知情事,但那信誓旦旦的语气,情之柔,意之深,爱之炙,大胆而热烈,让未经世事的她,也是为之所动。 更何况,眼角余光所见,便是长身玉立,白衣如雪,俊美翩翩,此情此境此人,她这般纯情少女,难免怦然心动。 但心动归心动,也只是初步的好感而已。 远达不到让她主动去嫁的地步。 此刻的她,再无原本淡然若仙的模样,那目光如岩浆一般,烧得她脸颊通红,羞涩难耐之下,好似眼泪都要流出来一般。 纯情少女,那一抹娇羞往往最是动人。 嫪毐见之,自是温柔一笑,眼睛都好似要挪不开了一般。 “咳咳~” 见这小子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调戏妹妹,龙阳君忍不住干咳一声,打断了嫪毐的注视。 随后似笑非笑道:“凄凄兮如夜雨,皎皎兮若明月,清清兮似幽兰。” “抚天籁于高阁兮,觅子期以归凰。” “阁下一番点评,倒似颇为懂琴,只是之前不是说,相逢何必相识么?” 嫪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的一笑,道:“龙阳君倒是什么都知道。” 只是一旁的姜幽忽然抬首,那宛若清泉般的纯澈美眸,幽幽望了眼,前日回到阁楼,听采薇说起此事,她还颇为好奇对方竟能如此懂得自己琴声。 当时听闻此事,她想起那次楼梯口的偶遇,还记忆犹新。 今日再闻那一唯美筝曲,心中愈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此当龙阳君提出要在这里见他的时候,她才没有出口拒绝。 她这三楼从未让外人踏足过,本能的,她觉得对方或许是个清风明月般的高雅之人,这才默许了对方来此。 却没想到刚一相见,对方的言行举止虽然不俗,但也没有给她什么惊喜。 原本还有些惋惜,暗叹果然知音难觅。 嫪毐只洒然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而且,如果龙阳君愿意,完全可以跟着令妹一起来咸阳,大秦向来招贤若渴,以阁下的谋略武艺,还怕没有施展才华之地吗?” “如此一来,也就不算远嫁了。” 龙阳君轻笑了一身,淡淡道:“故土难离,且魏国待我姜家不薄,岂可悖主忘恩?” 嫪毐笑道:“倒不急于一时,等将来大梁城破,魏国湮灭之时,有我这妹婿在,总能有龙阳君的一份荣华富贵在。” 龙阳君冷笑道:“你就如此相信,秦国能统一天下吗?” 之前嫪毐说秦国只是因为朝堂内忧,所以暂缓东出之势,但还有一点没说,那便是在等郑国渠。 一旦郑国渠完工,八百里秦川,将成一片沃土,为大秦东出,提供足够纵横天下的物资。 但这样的大事,他可不敢乱说,万一传了出去,六国派人杀了修渠的郑国,那岂不是遭了? “七国的君主和朝堂都是什么情况,想必龙阳君也了解,还需要我多说吗?” 龙阳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微微一笑,轻叹一声道:“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说完,忽然看向一旁雪颊羞得宛若夕阳一般娇艳的妹妹,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宠溺,微笑道:“幽儿,你可愿意嫁给他?” 姜幽闻言,如一泓清泉般的眸子含着泪花,羞难自抑,只低垂螓首,片刻之后,方才用那微不可闻的幽柔之声,轻轻地道:“长兄如父,自然一切但凭兄长作主。” 龙阳君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兄长我自然希望你觅得属意郎君,一世无忧,终身喜乐。” “今日既然遇到人生大事,我看嫪毐兄也不是庸俗碌为之辈,你生性清雅,也不必拘泥常礼。” “只直说心意便是,若是不悦,自可推了,若是喜欢,也算两情相悦,兄长我就成全你们,如何?” 姜幽闻言,依旧垂眸低首,两只雪白雪白的小手紧张的握在一起,片刻之后,忽然抬眸。 她俏脸血红,艳若桃花一般,眼中因羞含泪,却是不再扭捏,直视着嫪毐。 看着那俊美容颜,修长身量,风流气质,柔情眼神,芳心虽娇羞怯怯,却也有可可之意。 尤其是那淡然洒脱的气度,含着淡淡笑意的唇角,整个人便如清风皎月一般。 恍惚间,竟似幻想中模糊的良人,渐渐清晰,缓缓与嫪毐的形貌融合。 “我愿意......” 她一改之前的羞怯之态,清澈目光与嫪毐对视着,大胆的道。 说完这句话,见嫪毐粲然一笑,明若朝阳。 她好似已然用尽了所有勇气般,再次螓首一低,迅速起身,转身便消失在了飘飞帐幔里。 嫪毐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曼妙窈窕的身影,绝世风姿,让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本君就应允了这门喜缘,她虽自小懂事,但心思细腻,平日里也寡欢郁郁,居于高楼,抚琴为乐,你既然知她琴声,想来也能看的出她心中孤寂落寞。” 龙阳君看着嫪毐,声音淡淡,虽然他也觉得两人郎才女貌,清雅出尘,是天作之合,这也算一件喜事。 但从他的眼中,并无太多喜色流露。 只郑重的,甚至隐隐还有几分请求之意:“希望将来成亲后,你能好好待她,让她开心快乐些。” 嫪毐这时也收起了平时的淡然,神情正经的承诺道:“龙阳君放心便是。” 很多时候,言语漂亮些,多些,是好事。 但面对此时的龙阳君,只这一句,便已足够,重在心意,言多反而显得轻浮。 嫪毐说完,忽然站了起来道:“人逢喜事,原本正该不醉不归才是,不过想来龙阳君与妹妹还有好些话要说,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着又看向姜幽消失的方向,高声道:“正好明日下午无事,再来拜会心上人。” 说完便忽然化为片片飞花消失在了原地。 龙阳君与躲在暗处偷瞧的姜幽见此,面色皆是微变。 他们二人都是先天高手,自然也感觉到了嫪毐身居不凡功力,也知道曾经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定然剑法绝世,却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鬼魅般的能为。 看着突然消失的身影,龙阳君妖艳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凝重,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忽然看向了一旁不知何时走出来的小妹。 姜幽同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微转,落在了那盏翡翠幽兰盏上。 不知怎的,那如冰似雪的白嫩肌肤上,忽然染上一层红晕。 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显得美人绝色,惊艳众生。 161章 二九芳华 出了醉月苑,已是傍晚时分,嫪毐春风得意,只觉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一趟醉月苑可谓收获巨大,他原本只是想来风月场所潇洒一下,没想到得了扶菊这小丫头不说,顺便向她的主人求了个婚,还他娘的成功了。 其实说出口时,连他自己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而已,没想到,真的与那位魏国双姝之一的姜幽定了亲。 虽然暂时只是口头上的,但以那丫头的清雅出尘的性情,想来就绝不会再出尔反尔。 想起那倾世绝色的佳人,嫪毐就一阵心头火热。 那稀世美颜,窈窕婀娜的娇躯,让他垂涎三尺。 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在他如今的女人里,足够排的上前三。 另外两位,一个是素颜冷眸的冰山美人赵曦儿,还有一个,则是热情似火、柔媚似水的焰灵姬。 满面春风荡漾的嫪毐缓缓晃悠在魏国的大街上,唇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 如今的大梁城,依旧防卫森严,官兵禁军们四处在抓捕着刺客。 罗网仅剩的几名杀手都蛰伏了起来。 嫪毐暂时也没有再给他们派什么暗杀任务。 只需等几天,待黑白玄翦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再去利用他除了大将军曾石。 届时魏国,即便气数未尽,也差不多了。 所以算上今天,这三天时间,他并不要做什么,只需在大梁城里,四处逛,吃喝玩乐便可。 当然,是有目的的吃喝玩乐,最好在魏府附近。 想来既然龙阳君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位魏庸大人野心勃勃,必然也得了消息。 如果嫪毐所料不差,他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自己。 晃晃悠悠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嫪毐方才回了信陵君府。 偌大的庭院,豪华无比,此时却是阖府挂白,处处可闻悲泣之声。 在一众武卒门客异样的眼神中,嫪毐缓缓来到了灵堂。 望着一众时不时响起的虚假嚎哭之声,差点没笑出声来。 所谓灵台即戏台,这话真是说到点儿子上了。 嫪毐的目光在棺材旁边美人们的身上扫过。 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本就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如今齐齐穿上丧服,更显雪白俏立。 许是因为父母基因太好,就连那跪在旁边的六个大小不一的丫头,也个个粉雕玉琢一般,是美人坯子。 见到嫪毐,雅夫人的俏脸上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脑海中关于昨夜的羞人场面也好似过电影一般,怎么都无法抹去。 昨晚春夜,自是醉人。 见嫪毐也向她看来,雅夫人顿时心中一慌,忙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嫪毐眼中浮现一抹神秘的笑意,昨晚尝了鲜,他今晚自然换了目标。 他在灵堂前亲自敬了信陵君一杯酒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门,便见赵曦儿正坐在软榻上打坐修炼,素白的纱帐丝滑柔顺,虽然让那绝美的面容模糊起来,但那动人的婀娜,依旧让人心生荡漾。 嫪毐忍不住唇角微扬,走上前后一屁股坐下。 正打坐修炼的赵曦儿感觉到一只温热在腰间摸索了过来,顿时柳眉一皱,语带微嗔道:“回来就回来,不要打扰我修炼。” 嫪毐斜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微笑道:“你不陪我吗?” 赵曦儿闻言,终于睁开了双眼,宛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幽幽柔柔的,没好气的娇声道:“今天下午不是有美人陪你吗?” 说着,娇俏雪白的琼鼻轻嗅了下,很是确定道:“还是三个。” “咳咳咳~” 嫪毐闻言,忍不住干咳一笑,讪讪笑道:“哪有,分明就一个,而且只陪着喝了几杯酒而已,啥都没干。” 之前说要杀信陵君,赵曦儿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压力山大,一直担心。 毕竟信陵君的势力太大,想杀他,实在太难。 如今信陵君死了,她心里大松了口气,人也轻快了许多。 在嫪毐面前,恢复了几分寻常少女的性子。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甚至昨天晚上,成仙之余,还主动解了新花式。 嫪毐向来重视赵曦儿,视她为自己的武夫人。 不仅是她有绝色之姿,倾城之貌和一身绝世武功,更因为她虽出身杀手,但一旦动情,调教回正常人,爱上了你,则必会忠贞不渝。 这样一个绝色绝世的剑道高手,在未来,将是他此生最大的助力。 而另一位文夫人的人选,这是他早就仰慕已久的齐国离秋公主。 有此文武二夫人助她,将来还有何等大事可愁? 如今,心爱的冰山美人难得吃醋了,自然让嫪毐开心不已,好比仙女下凡,乐得大笑起来。 随即二话不说,一把将绝色小娇妻扑倒在榻,宠爱起来。 ..... 夜半子时,嫪毐与赵曦儿双双起床,吃了些酒菜果腹之后,嫪毐望着那绝色的俏脸上,诱人的惨红之韵,心里不无得意的微笑道:“曦儿,还困吗?” 赵曦儿正抓着一只鸭腿儿啃着,弄得红唇边上满是油渍,就连娇小雪白的瓜子俏脸上,也有油汤残留。 见嫪毐问起,她扭过俏脸,幽潭似的美眸眨了眨,随即俏脸一红,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心道两个时辰,哪里还会困了? 旋即将口中的鸭肉嚼了两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呆萌的摇了摇头。 见她吃的小脸都鼓了起来,嫪毐忍不住轻笑一声,拿起旁边的帕子,宠溺的替她擦了擦嘴,柔声道:“傻丫头,就算吃不胖,也要细嚼慢咽,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赵曦儿眨了眨纯净明亮的大眼睛,便再次将啃了一半的鸭腿拿起,继续啃了起来。 嫪毐笑叹道:“果然啊,漂亮的人,干啥都美的赏心悦目。” 随即话锋一转,轻声道:“待会儿还要麻烦你去一趟魏庸那里。” “就以刺杀为名,但不要一下子直接把他杀了。” 赵曦儿闻言,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鸭腿儿,疑惑的看向嫪毐。 嫪毐笑道:“他留着暂时有用,以后有你杀的时候,你去了之后,就说奉我之令要动手,他肯定会想要与我们合作,届时,必会说要见我,你让他明日过来便是。” 原本他可以等到魏庸自己来见自己,但考虑到三日之约,便决定主动出击。 赵曦儿闻言,点了点头,便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嫪毐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两刻钟后,待赵曦儿消失在夜色里,嫪毐则也溜出房门,转眼便来到了一处豪华的庭院里。 清朗月色,正是撩人之时,悄无声息的点了守在门口侍女的睡穴之后,嫪毐推门而入,一股沁人的幽香,顿时扑面而来,让他不由精神一振。 美人的卧室,活色生香,自是让人不愿离开。 让嫪毐没想到的是,房间的客厅内,一身着华裳的女子正挺着大肚子,见他进来,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一脸惊愕的望着他。 “你,先生怎么来了?” 此女正是信陵君那位孕妾,名为舒欣,二九芳华。 信陵君死的那夜,她曾在雅夫人的引荐下,见过嫪毐,还知道信陵君临死之前,已经把她们送给了此人。 也就是说....... 嫪毐看着眼前虽是少女容貌,却已是美少妇身材的绝色女子,虽挺着一个大肚子,但身材并不胖,反而看起来有些消瘦。 一身轻薄的青色纱裙,隐隐可见冰肌雪肤,光滑而娇嫩,顿时一阵心情激荡。 坦白的说,能得到信陵君这样身在高位之人的欢心,舒欣绝对算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绝色。 不仅肌肤欺霜赛雪,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那清纯温婉的气质,让人见之如沐春风。 身材也很高挑,信陵君的老婆们,果然个个绝色。 “呵呵,深夜冒昧到访,不知可扰了佳人清梦?” 说着话,人已经毫不客气的走到人家的对面坐下。 舒欣见状,细眉微蹙,略迟疑了下,还是主动为嫪毐斟了一杯茶,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有些不解的答非所问道:“不知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一开始,她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嫪毐道了声谢,随后望向眼前的佳人。 清澈眼眸,如一泓幽泉。 眼波流转间,尽是忧郁与柔媚,小巧精致的琼鼻,薄唇胭脂未点,却如樱桃般红润娇小。 这是个气质温婉忧郁的女子,那眉眼中好似天生有一股忧色,惹人怜惜。 原本还强作镇定的舒欣,被嫪毐渐渐火热的目光看的俏脸一红。 对方眼中的炽热她当然懂得,但两人毕竟只见过一面,还极为陌生。 “倒也没什么大事,夫人身怀六甲,我特意过来看看。” 舒欣俏脸红如晚霞,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多,多谢先生关心。” “先生?” 嫪毐闻言,却是眉间一挑,随即端起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夫人如今是我的女人,如此称呼我,岂不生分?” 舒欣小手有些紧张的握在一起,犹豫了下,倒不似雅夫人那般,缠着声音道:“舒、舒欣见过夫君。” 这声音幽柔而不娇作,一如她浑身流露的气质一般,温柔如水。 嫪毐满意一笑,忍不住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道:“这样一个温婉美人,当真是我见犹怜。” 舒欣出身小门富户,生的貌若天仙,家中衣食无忧,养了一身温婉气质,并不似雅夫人那般出身高贵,人也要高傲一些。 当初嫁给信陵君,也只是逆来顺受,被一位卿大夫送来而已。 嫪毐略显轻薄的举动,让舒欣羞得脸颊犹如火烧一般,但这小家碧玉,待嫪毐并无之前的雅夫人那般,虽有矜持,但却不冷漠,也不拒绝。 只任由嫪毐轻轻抚摸着她的俏脸,哪怕到最后,一只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她也并未躲开。 嫪毐对此颇为满意,看着那些微颤抖的佳人,知道她心中紧张,但那雪白的俏脸白里透红,娇羞之态艳丽欲滴,着实羞涩可餐。 让嫪毐忍不住凑了过去。 果然,下一刻,舒欣的身子突然一僵,不由轻呼一声,埋首在嫪毐怀中,娇躯软弱无骨一般,颤声道:“夫君,不要,人家,人家腹中......” 虽说有些逆来顺受,但亦有廉耻之心,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她这般顺着自己,嫪毐并不反感,也没有小看她。 他嫪毐也没有什么你越反抗我越兴奋的心思, 因为他明白,在这乱世,越是漂亮的女人,命运也越悲惨,她们的人生,根本不可能自己作主。 说到底,众生皆苦,她也只是苦命人而已。 且嫪毐注意到,信陵君死后,其余妻妾哪怕装样子,也会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只有她,一脸平静,依旧温婉,该吃吃,该睡睡。 甚至嫪毐还听说,她喜欢吃城东的烤猪蹄子,今天还让人去买了。 好似信陵君的死,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这样的女人,要么是城府太深,对信陵君爱的太深,是哀莫大于心死那种。 要么就是对信陵君毫无感情,甚至可能还有仇。 但不论如何,从今以后,信陵君的老婆们,都会只为他一人暖床。 那埋首颤声的娇羞媚态,着实风情勾人。 嫪毐看着怀中的佳人,各种念头一闪而逝,也愈发心火大冒,随手自她的交领中探了进去。 舒欣愈发羞得俏脸通红,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一双忧郁美眸更是好似凝出水来。 小手隔着衣衫抓住了那掌在她心间的坏手,轻声摇头道:“夫君,求你.....” 为母则刚,即便再逆来顺受,若是伤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她也会反抗。 嫪毐是怜香惜玉之人,面对绝色佳人的软语哀求,只能强压下心头熊熊燃烧的大火。 他的手,并没有收回的意思,只轻笑道:“几个月了?” 舒欣脸红的好似充血一般,呼吸略带急促的道:“五,五个月了。” 嫪毐闻言,却是唇角扬起一抹邪笑,轻轻把怀中佳人拦腰抱起。 “那就好,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事的。” 162章 众美害相思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亮起,东天之上,一轮红日刚刚露出一线霞光。 舒欣独居的小院内,清幽而又不失华丽。 嫪毐躺在香榻之上,与不远处突然造访的雅夫人互相注视着,气氛略显尴尬。 雅夫人原本因为那些风流后,一直不敢正视嫪毐。 但此刻望着躺在床上的嫪毐,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怒。 饶是她再不相信,但嫪毐那光着的上半身,又容不得她不信。 她实在没想到,嫪毐居然会对舒欣下手。 “夫君的妻妾,算是初及笄的大女儿,总共三十多人,你若想要,那么多人任你处置。” “就连我也......”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动舒夫人?” “她已身怀六甲,你怎么下的去手?为什么!” 面对雅夫人几乎怒吼的质问,嫪毐冷笑一声,手当着雅夫人的面,轻轻抚摸着那挺起的大肚子,冷笑道:“你急什么?只要怀孕超过三个月,就不影响房事,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有事,懂了吗?” 雅夫人怒冲冲的走到床边,寒声道:“你个禽兽!” “万一呢?万一要出了事怎么办?” “这就是你说的誓言?” 一旁的舒欣见姐姐进来,被捉奸在床,早已羞得不敢见人,将红扑扑的俏脸埋在嫪毐的怀中不敢出来。 嫪毐目光一冷,沉声道:“我做事,自有分寸在心,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说着又起身下了床,抓住雅夫人的手道:“你最好给我记住,现在的你,是我的女人,而不是那个死鬼的。” 雅夫人手腕吃痛,连忙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也不管敞开的大门,就这么直接将她按在了长桌上,随即掀起了裙摆。 ..... 当今日的大梁艳阳高照,正是烈日炎炎之时。 几乎在同一时间的赵国都城邯郸,却是处于大雨瓢泼之中。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乍然闪现的电光,肆虐苍穹,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直落下来,片刻功夫,便在街道上汇聚成了片片水洼。 伴随着呼呼狂涌的大风,将树木吹得左摇右晃,不少枝丫早已不堪摧残,断折掉落在雨水中。 邯郸城郊; 一处早已破败的庙中,狂风吹得破烂的门窗哐当直响,倾盆的大雨顺着房顶的破洞不断浇落下来,眨眼间便在庙内积蓄了不少雨水。 乌云遮蔽的天空一片昏暗阴沉,满是断壁残垣的庙宇内光线更加晦暗,加上那隐隐约约的女子哭声,更显得阴森了几分。 神像旁边的角落深处,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缩在一块破木板下,消瘦娇小的身子早已被雨水打湿,伴随着呜咽的哭泣声,轻轻颤抖着。 “呜呜呜........” “呜呜,爹,不要丢下雪儿,呜呜呜,为什么不要雪儿?” “为什么........” 微弱又满是悲恸的哭声,似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酸楚,在呼呼的风声、哗哗的雨声、还有轰鸣的雷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闪电声中,显得那么的微弱与无助。 “咔!” 又是一道电光忽然划过天际,似乎将整个天地都照亮了顺接,接近着,便是一阵巨响惊雷,炸响天际。 电光一闪而过,瞬间照亮了庙内的一切,狰狞的神像在眼中闪过,随之又陷入一片黑暗。 角落里的身影明显吓了一跳,哭声戛然而止,只将那小小的脑袋埋在双腿间,畏缩着掩目不敢去看。 夏日的大雨,总是来去匆匆,随着雷鸣电闪,乌云如浪而来,留下一片狼藉之后,又眨眼间风消雨歇,黑云退散,露出了纯净湛蓝的天空与明媚的阳光。 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虽然肮脏,好在可以蔽体,只光着两只小脚丫,踏着积洼的雨水,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破庙。 艳阳之下,小小的,瘦的几乎皮包骨的女孩脸上依旧满是泪痕,大大的纯净的眼眸中,满是无助与茫然,凌乱的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一起,却在阳光下,显现着耀眼的白色。 ...... 秦国,雍城; 蕲年宫; 再次忙碌了一上午,待回到寝殿时,赵姬已然颇觉疲累,忙让侍人去准备沐浴后。 略休息了会儿,一切已然准备就绪,方在宫主的服侍下,来到屏风之后,露霜姐妹熟练的伸出玉手,为其宽衣解带。 眨眼间,轻纱尽去,赵姬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婀娜身姿,见依旧白嫩如玉,细腻润泽,方才满意的微微一笑,由露霜姐妹服侍着沐浴起来。 温暖的热水,似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能让人身心的疲惫瞬间被荡涤一空,她有些舒服的轻呼了口气,方才微微闭起凤眸,享受着两人的细心服务。 半时辰后,赵姬再次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她轻轻起身,躺在了一处皮革包裹的高台上,头枕着石台前段的凹处,这是嫪毐为她留下的,只需躺在上面,便可任由宫女为其洗发。 此刻的这里一应沐浴设施齐全,据说还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不仅有高端的石台可供洗头,还有什么沐浴露、洗发露,香水,一应俱全。 沐浴完毕,赵姬换上了嫪毐留下的鲜红真丝睡裙,长发如瀑,披散在肩膀上,本就婀娜美艳的她,沐浴后竟有着一股出水芙蓉的清丽。 再配上鲜红的睡裙,更是风华绝代,有着惊艳众生的美丽。 她缓步走至梳妆台,望着巨大的镜子中,愈发艳冠群芳的自己,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随即,脑海中便又想起了那个坏蛋,转而开始心中一阵烦闷,一股思念的情绪,缓缓自心底升起。 这股思念太过深沉,常常让她百无聊赖,甚至有时候会茶饭不思,似乎短短不到一个月,她就清减了许多。 是啊,不知不觉间,那小坏蛋都离开已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伤可好了?可有人欺负他? 据说魏无忌将蒙将军都打败了,当初差点攻破函谷关,他那么厉害的人物,让那小坏蛋去刺杀,应该很危险吧? 他会不会傻傻的跟人家拼命?受伤了怎么办?到了人家的势力范围,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危险吧? 那个小坏蛋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哼!魏国的人若敢伤了那小坏蛋一分一毫,本宫就派兵去找他们报仇,魏无忌又如何? 我大秦锐士天下无敌,感动我的人,本宫不惜一切代价,也定要灭之。 一旁的露霜姐妹见赵姬对着镜子怔怔出神,她们二人服侍赵姬久了,早已成了心腹,平日里赵姬对她们也并不严苛。 霜儿胆子大些,轻声道:“太后又想郎中大人了吗?” 赵姬回神,不由轻笑一声,但眉宇间那缕愁思依旧没有散开,没好气地道:“怎么,你们两个小蹄子,难道不想那臭小子?” 露霜姐妹二人顿时俏脸羞红,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说话间,赵姬手托香腮,再次陷入沉思。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那小坏蛋已然成了她离不开的人,当初独自在邯郸,与先秦王嬴异人分开时,她都没这么思念过对方。 用朝思暮想,茶饭不思,一点不为过。 ...... 紫兰轩,月韵楼; 自嫪毐离开后,月韵楼仿佛突然冷清下来了一般。 以往嫪毐在时,众女时常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莺莺燕燕,自是好不热闹。 嫪毐每次与弄玉嬉闹,那脆生生又如银铃般的娇笑声就没停止过,软糯空灵,甜美而又娇腻。 听得让人心情愉悦。 可自从嫪毐离开后,热闹的月韵楼便瞬间变了模样。 虽然住在这里的美人也很多。 但焰灵姬喜欢独自坐在二楼的栏杆上,背靠石柱,眺望着远方发呆。 胡夫人喜欢闷在房间里,为女儿做新衣新鞋。 以往四处撒欢的小弄玉,也似乎变了性子一般,虽然也常在母亲和小姨怀中撒娇,但明显安静了许多。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一楼水榭露台之上,独自抚琴练琴。 胡美人整日无所事事,就热衷于躺在一楼,吹着凉风,呼呼大睡。 今日众女难得心情不错,在胡美人的催促下聚在一起。 准备了一桌美食,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美酒佳肴,一边听着不远处空灵婉转的琴音。 酒足饭饱之后,众女有些微醺,便齐齐出了一楼客厅,来到露台上坐下闲聊。 焰灵姬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便独自上了楼。 胡夫人坐在一处躺椅上,难得悠闲的望着优雅抚琴的小女儿。 几日不见,她自然也很想很想这位小夫君。 回想小夫君在此的点点滴滴,唇角也是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如今对于她来说,便只有妹妹、女儿和嫪毐这三个亲人。 小夫君对自己女儿宠溺万分,胡夫人自然高兴不已,倍觉幸福。 女儿能这般亲近嫪毐,也让她们姐妹欣慰不已。 只是这股欣慰在胡夫人这里,却多了几分苦涩。 女儿初长成,她现在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想起女儿对嫪毐的迷恋和依赖,胡夫人的心里就是一阵纠结。 总不能真的和女儿一起吧?羞也羞死人了,哪还有脸见人? 虽说这样的现象,在那些王公贵族里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但真的发生在身上,她才知道其中的羞人与尴尬。 念及此处,她就不由长叹一声。 美眸幽幽,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纯净的湖水中,湖边翠柳的倒影也清晰可见。 她目光渐渐有些恍惚,望着水中自己的容颜,岁月悠悠,虽是朱颜未改,到底了几分别样的风韵。 微风吹来,皱了池中倒影,恍惚中,忽觉好似又回到了曾经情窦初开时的花样年华。 她看到了母亲,看了父亲,看到了妹妹,看到了曾经的李开,经过这么多次嫪毐的宠爱,她的脑海中,关于李开的身影已然渐渐模糊。 甚至午夜梦回,数次梦见的,是嫪毐出现在自己二七妙龄的年代,两人卿卿我我,自此幸福美好。 “姐姐........” 一道柔媚的声音,将胡夫人的思绪打断。回首望去便见身穿一袭粉红色长裙的妹妹已然款款来到身边,娇声道:“姐姐在想什么?” 胡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拉着妹妹在身边坐下,只轻轻揽着妹妹的纤腰,却并未说什么,美眸一转,再次看向了湖面。 纯净清澈的湖水,犹如一面镜子一般,可以照透自己的心。 “姐姐怎么了?” 胡媚儿自然能感受到姐姐的不开心,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胡夫人一眼,小声的问道。 胡夫人神情低沉,美眸中满是落寞与忧郁,微微摇了摇头,幽幽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往事。” 胡媚儿愣了一下,忽然面色微变,低声正色道:“姐,你不会,心里还在想着李开吧?” 陡然听闻这个名字,若在以前,胡夫人定会心中一颤,接着神伤不已,心痛难抑,自是又一番感春伤秋。 可如今听到妹妹再次提起,也不知为何,芳心中竟是再也无法泛起丝毫波澜。 以前在宫中时,胡媚儿也常会借着听戏的名义,与姐姐说说悄悄话,他们姐妹情深,父母亲人早亡,彼此相依为命。 有什么心里话,也都会跟对方说说,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姐姐曾有多爱李开的。 可如今大仇得报,又上天不负,让她们找到了这么一个几乎完美的夫君,既年轻壮硕,又俊美如玉,还是一国郎中,跻身公族,身份尊贵。 更重要的是,对她们不仅丝毫不嫌弃,还宠爱有加,温柔呵护,还是她们的恩人,可以说是嫪毐一人,改变了她们的命运,救她们脱离苦海的。 似她们这般嫁过人的女人,虽然可以再嫁,可到底不及妙龄少女,能得到这样一位俏郎君的宠爱,是上天垂怜她们,是万里都挑不出的一个。 若是再不知足,似先前对待刘意那般,心有所属,怀有它念,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不仅对不起嫪毐的宠爱,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良心。 她反手抱住了胡夫人,劝道:“姐姐呀,夫君这样几乎十美的郎君,还待我们这么好,你可别犯傻啊。” 胡夫人听到妹妹的话,虽知她好心,也是忍不住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羞恼道:“前尘往事,都已是过往云烟,夫君如此待我,还用妹妹说?” 说着,她忍不住俏脸抹上一层绯红,羞涩道:“如今,姐姐心里只想好好服侍夫君,好好抚育玉儿,看她成人嫁人,幸福的活着,那还有其他心思?” 胡媚儿闻言,心里微松了口气,好奇道:“那姐姐今天怎么了?” 胡夫人幽幽一叹,美眸看着眼前唯一的妹妹,眼眶渐渐泛红,悲伤道:“只是想爹娘了。” 胡媚儿闻此,亦是叹息一声,抱着胡夫人的手紧了紧,螓首埋于姐姐怀中。 良久,方才低声道:“人家也想爹娘呢。” 163章 把她送给阁下 胡美人幽幽的道:“爹娘他们若知道咱们姐妹如今过的这般好,有夫君如此怜惜疼爱,九幽之下,想必也会开心的。” 胡夫人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却是破涕为笑,没好气的嗔道:“怎么跟玉儿一样,被他灌了迷魂汤了?” 胡媚儿顿时俏脸一红,仰起小脸,有些俏皮地道:“因为人家和玉儿一样,都知道夫君是最好的,也是世上对我们最好的呀。” 胡夫人忍不住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十年前,她也才八九岁而已,自己带着还是小女孩的她,嫁给刘意,相依为命。 后来,也是在刘意的逼迫下,才不得不将妹妹嫁入深宫。为此,她自责了许久,可这位妹妹极为懂事,从未向她抱怨过。 “夫君就那般好呀?” 胡媚儿有些享受的趴在胡夫人的怀中,长姐如母,她的姐姐在她心中,也一直如姐如母,小时候,她就喜欢这样趴在姐姐怀里。 一边嗅着姐姐身上迷人的体香,回想起那位夫君的温柔与kuang野,胡媚儿的心里酥酥的,眉眼满是迷醉的娇媚道:“那当然,不仅那样美,还那样温柔,那样厉害。” “一下一下的,都深入人家芳心了。” 这声音实在狐媚至极,听得那虎狼之言,胡夫人亦是忍不住红了俏脸,嗔道:“小浪蹄子,也不害臊。” 虽如此言语,可想到那位夫君的厉害霸道,亦是忍不住芳心可可。 胡媚儿美眸流转,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姐姐,眼中露出一抹深意,笑吟吟的道:“姐姐心里藏着事,是因为玉儿吧?” 胡夫人温婉的目光中露出几分讶异,良久,方才幽幽叹道:“嗯,我们姐妹已经这样了,可如今,玉儿这般粘着他,她也渐渐大了,还说要嫁给夫君。” “你说,姐姐该如何是好呀?” 胡媚儿对这位姐姐品性自然再了解不过,当初看到小弄玉如此黏人,如此依赖嫪毐,就知道会有今天。 她微微坐起身,拉着胡夫人的玉手,劝解道:“妹妹知道,姐姐是面上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觉得没脸见人。” “可我的姐姐呐,这种事在世家大族里,见得还少了?那些王公贵族,哪个府里没这些糟心的事儿?” “再者说,咱们姐妹甘心服侍夫君,不也是知道夫君好吗?” “像夫君这般,又俊美,又身份尊贵,还如此怜香惜玉,玉儿嫁给这样的良人,不也是好事吗?女人一辈子要幸福,不就靠嫁的人么?” “姐姐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在夫君的滋润下幸福,而不许玉儿幸福吧?” 说着,她又拍了拍姐姐的手,语重心长道:“如此一来,玉儿还可以永远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也好照应着她,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她幸福,多好呀?” 胡夫人自然明白这些,不由满脸苦涩道:“话虽如此,可是.......唉........” 胡媚儿见姐姐如此,微微一笑,道:“姐姐,正如夫君所说,人生短暂,幸福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对夫君,难道只有报恩的心思吗?” 胡夫人微微摇了摇头,幽幽地道:“如妹妹所言,姐姐又不是铁石心肠,岂能不动心? 也不怕妹妹笑话,自从跟了夫君后,姐姐心里,便一心一意只有他了。” “这不就是了?” 胡媚儿妩媚一笑,轻声道:“姐姐如今与夫君情意绵绵,难道,就忍心看着玉儿爱而不得,郁郁寡欢,甚至孤独终老吗?” “这........” 胡夫人闻言,心中一颤,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叹息一声,道:“唉,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胡媚儿娇媚笑道:“姐姐应当高兴才是。” 胡夫人没好气的白了这个妹妹一眼,唇角却是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不说别的,起码,如果能永远和女儿还有妹妹生活在一起,永不分开,她自然是愿意的,似乎,这样也不错。 胡夫人怔怔的望着水中的自己,暗暗地道。 “娘亲,小姨!” 姐妹二人正在说着悄悄话,身旁忽然传来了弄玉软糯的娇呼声。 二人回头望去,便见女儿自琴边站起,小跑着飞奔而来,如乳燕投怀般扑入二人怀中。 ...... “服了吗?” 两个时辰后,嫪毐坐在长榻上,看着不远处被舒欣搀扶着的雅夫人,声音淡淡道。 要不是她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嫪毐才没那个兴趣争服她。 雅夫人仿佛彻底虚脱了一般,无力的跌倒在地上,神色迷离,似处在云巅,丝毫没理舒欣的安慰,也未回答嫪毐的话。 她的衣发皆已凌乱,那般模样,好似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一般。 嫪毐见此,却是冷笑一声道:“才两个时辰,就晕过去三次,你的战斗力,可比舒欣差远了。” “你看她先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舒欣闻言,羞得差点没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语带嗔怨道:“夫君啊....” 这温婉如水一般的女人,似乎连嗔怨,也是娇娇柔柔的。 嫪毐呵呵轻笑一声,淡淡道:“劳烦欣儿让人把她扶到床上去,我就先走了,晚上再来找你。” 说着,便在妇人拿娇羞怯怯地注视下,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已然将近中午,嫪毐出了信陵君府后,乘上马车,转眼便到了一处名叫仙醉轩地酒楼。 酒楼异常奢华,也很是幽静,大中午的,居然没有一人,没有一点杂音。 嫪毐进去后,便见一个侍女模样的少女款款迎了上来,向着嫪毐施了一礼后,娇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嫪毐大人?” 嫪毐点了点头,淡淡道:“魏庸呢?” 少女轻声道:“魏庸大人正在楼上雅间,静候大人呢。” 嫪毐微微颔首,便在少女的带领下,缓缓上了二楼。 这仙醉轩在大梁极为有名,魏庸似乎特意包了场,来到雅间门口,便见一身着深紫色华服的老者站在窗边。 少女侧身让开房门口的位置,向着嫪毐屈身行了一礼,便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掩取蔽日,阴盛昼暗,你是掩日?”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话音落,魏庸也转过身来,看向了嫪毐。 嫪毐缓缓走到房间内,径直在主位地软榻上坐下,淡淡道:“曾经是,现在不是。” “听说你罗网,有事要谈?” 谷</span>  魏庸看起来年龄不小,须发皆已雪白,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起来忠义可亲,一双老眼却幽深无比。 “呵呵,” 魏庸轻呵了一声,缓缓走到嫪毐的对面,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的道:“我和信陵君被罗网盯上这么多年,我可不想像他一样,落得个父子双亡、香火断绝的下场。” 嫪毐唇角微扬,低沉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那你知道,为什么他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的原因吗?” 此时的嫪毐,隐然已经恢复了天字一等杀手的气场和冷酷。 魏庸依旧面色如常,心里却悄无声息的提了口气,就连那与嫪毐对视的浑浊老眼,也透着几分心虚。 虽然没有一丝杀气流露,但实力的差距,即便魏庸城府再深,再喜怒无形于色,也难以抵抗那如冰如刀一般的目光。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魏庸走到嫪毐身边的客位上坐下,举止优雅轻缓地饮了一口茶,方才沉声道:“目标也可以成为凶器,只要他还有价值。” 嫪毐呵呵一笑,目光略带讥讽地道:“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价值。” 魏庸看向嫪毐道:“我准备了一份罗网一直想要的见面礼。” 嫪毐面无表情地道:“魏武卒?” “信陵君死后,如今的魏武卒,尽数掌握在我和大将军手中,只需大将军曾石死了,或者败了,魏某就可以彻底将之掌控。” 嫪毐冷笑一声道:“大将军一死,你魏庸大权独揽,还会心甘情愿的献祭魏武卒?” 魏武卒战功赫赫,威震天下已久,即便如今的魏国再无昔日辉煌,依旧是魏国的守护神。 有魏武卒在,秦军纵然如虎似狼,想要灭掉魏国,也绝非易事。 甚至在信陵君的手中,魏武卒如虎添翼,连蒙骜这等名将都败了。 这就是吕不韦千方百计想要除掉魏武卒的原因。 魏庸淡淡道:“信陵君门下三千舍人,高手无数,短短几天时间,连他都死在了阁下手中,魏庸纵然大权在握,也不敢将自己和犬子地性命至于险境。” 嫪毐呵呵冷笑道:“话虽如此,但是,这还不够。” 魏庸白眉一皱,沉声道:“你还想要怎样?” 嫪毐好看的唇角忽然扬起一抹诡笑:“听说,魏庸大人有一女,取名纤纤,年方二八,生的天生丽质,娴雅多姿。” “如今天气太热,夜晚被凉,难免寂寞,我希望她今晚能很清醒的出现在我房间的床上,帮我排解一下寂寞,消消暑火。” 魏庸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等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他要合作的是罗网,而不是嫪毐一人,自然不会随便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 魏庸直接问道:“罗网的事情,你可以作主?” 嫪毐好笑道:“你说呢?” 魏庸闻言,轻笑一声,几乎不假思索的道:“既然阁下喜欢,那魏某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给阁下。” “黄昏时,她自会出现在阁下房中。” 嫪毐微微颔首,淡淡道:“那就日后再说。” 魏庸瞬间目光一冷,凝声道:“什么意思?” “呵呵,依旧不够。” 魏庸语气中略带怒意地道:“你还想要什么?” 嫪毐邪笑道:“刚刚是我要的,现在,该是罗网要了。” “要什么?” 嫪毐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道:“魏庸大人膝下有一子一媳一孙,养在战乱不断的魏国,难免有性命之忧,不如将他们送去咸阳如何?” “我保证,看在纤纤的面子上,他们会在咸阳生活的很好,哪怕将来魏国湮灭,他们也依旧锦衣玉食,此生无忧。” “哼!” 魏庸怒哼一声,猛地将茶杯放在长桌上,脸色铁青的道:“你想让我儿孙去咸阳做人质?” “我大秦先王一家都可以去秦国为质,你那儿孙,又有何不可?” 嫪毐冷笑一声,继续道:“你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明日清晨接令嫒之时,我们再详谈。” 说着,便不再理会一脸阴冷的魏庸,起身走了出去。 ......... 醉月苑; 依旧是那个名叫采薇的侍女,领着嫪毐进入了归凰阁。 不同的是,这次嫪毐直上三楼,来到了平时外人禁足的地方,这里是姜幽平时最喜欢呆的地方。 在这里喝茶,抚琴,看书,睡懒觉,不理外面的纷纷扰扰,不屑俗世的喧嚣纷争。 这里仿佛是独辟地世外仙宅,闹市隐居,清宵月宫。 而姜幽,便是那个出尘脱俗的仙子。 两兄妹见嫪毐来了,龙阳君唇角扬起,微笑着起身相迎。 而原本在与兄长喝茶的姜幽,则羞涩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嫪毐,婀娜窈窕的娇躯转眼消失在纱帘之中。 仙子出尘脱俗,但也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这一抹娇羞媚态虽然一闪而逝,还是让嫪毐忍不住轻笑出声。 “呵呵,嫪毐兄,快请坐。” 面对龙阳君的热情,嫪毐也只是微笑以对,随他一起坐下后,淡淡道:“龙阳君倒是好雅兴,身处庙堂,还能有闲暇来此闲坐。” 龙阳君哑然失笑道:“没办法,妹妹大了,趁她远嫁之前,自然要常来坐坐。” 嫪毐笑道:“若是龙阳君愿意,大可和妹妹一起离开的。” 龙阳君微笑着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本君单名一个清字,平时朋友不多,但最慕洒脱高雅之士,你我两家如今既然结了姻亲,倒也不必再客套,以后直接叫我姜清即可。” 嫪毐淡淡一笑道:“那嫪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方如今也算他的大舅哥了,言语间尊重些自然理所应当。 “姜清兄位高权重,军务繁忙,是不是该回去了?” 164章 盖饭不是接盘 “姜清兄位高权重,军务繁忙,是不是该回去了?” 嫪毐突然说出的话,让龙阳君姜清不由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嫪毐兄这是在给我下逐客令吗?” 嫪毐很是正色的道:“对。” 龙阳君闻言,不仅不恼,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才反问道:“嫪毐兄,这醉月苑,可是我的。” 嫪毐苦笑道:“姜清兄何必明知故问。” “我与令妹虽然已经签了婚书,定了亲,她也愿意嫁我,但毕竟才有两面之缘。 正该多多相处,增加互相之间的了解,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你留在这里,不是妨碍我们增进感情吗?” 龙阳君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微微颔首道:“是是是,嫪毐兄所言甚是。” “既然本君被嫌弃了,我自离开就是。” 他也是性格洒脱之人,说完居然真的起身便走。 嫪毐见其面色淡然含笑,行走间翩然潇洒,也是不禁有些敬佩。 “姜清兄,改日嫪毐再以酒赔罪。” 龙阳君听闻后面传来的话,脚步未曾停顿,面上的笑意却是加深了许多。 待其身影消失,嫪毐并没有唐突的去姜幽的闺房找她,而是就这么斜靠在长桌边,有些懒散的喝着茶。 目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布置。 这里是姜幽平日喜欢呆的地方,布置自然华丽而不失高雅之气。 嫪毐就这么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茶,没过多久,便闻一阵幽香缓缓飘来。 他的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抬眼望去,便见姜幽身着一袭红色薄纱长裙,一脸羞涩的站在他的不远处。 婀娜窈窕,美人多姿,修长高挑的身材,配上倾世绝色的美丽容颜,让人见之,顿生惊艳之感。 “幽姬妹妹,请坐。” 嫪毐轻笑一声,淡淡的声音,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姜幽小手紧张的握成拳头,鼓足勇气在嫪毐的对面坐下。 嫪毐目光淡淡的欣赏着眼前白里透红的俏脸,随后为两人斟了一杯茶。 “说实话,我没想到,当时幽姬妹妹会答应我的求婚。”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翡翠幽兰盏上,情不自禁的,再次伸手去拿。 姜幽见他居然又要用自己的心爱私物,自然不肯,当即玉手如电,瞬间伸出,率先将翡翠幽兰盏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嫪毐的手也正好握了上去。 感觉到手中一阵光滑与柔软,嫪毐微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就见姜幽亦是微微愕然的看着他。 嫪毐嘴角随之浮起一抹笑意,手指动了动,舒服的感受着那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玉手,却是不曾放开。 四目相对,嫪毐的抚摸,让美少女瞬间回神,玉手犹如触电一般,迅速将收了回去。 心中狂跳,那比雪还白的绝色俏脸唰一下又红了,美眸中泛着一层涟漪,蹙眉含嗔的白了嫪毐一眼,随即便一脸娇羞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嫪毐视若无睹,丝毫不以为意,对这种不谙世事的绝色少女,他最是那手。 知道适可而止的身体接触,最易触动少女芳心。 更何况,对于丑的人才叫骚扰,像他这样的美人,这叫撩妹。 轻笑一声,嫪毐自顾自的端起翡翠幽兰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又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一脸的回味之态。 姜幽见之,心中愈发羞恼,却见嫪毐忽然端起翡翠幽兰盏到她面前,嘴角弯起一抹自认为极为帅气的笑意,轻声道: “还请幽姬妹妹斟杯茶水。” 姜幽柳眉微蹙,没好气地道:“那里不是有玉杯吗?干嘛非用人家的?” 嫪毐看了眼身前长桌上的白玉杯,撇撇嘴摇头道:“还是幽姬妹妹用的茶杯香。” 姜幽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更是娇羞难耐,玉颊上晕红未退,绯红又添,冰肌雪肤看起来白里透红,格外诱人。 又见嫪毐依旧保持着端着杯子的姿势,她顿了一下,还是拿起白玉壶,嘟着樱桃小嘴为嫪毐添了一杯茶。 嫪毐满意一笑,调笑道:“真乖。” “哼!” “油嘴轻浮。” 姜幽被他一句“真乖”说的耳朵都红了,自是又羞又恼,别过头去不理他。 “呵呵,这叫情趣。” “以后我们结婚后,幽姬妹妹才会明白情趣之妙,远非什么虚伪君子可比。” 姜幽渐渐有些适应了现在的情况,不再羞涩腼腆。 午后的阳光暖煦煦的,清风自高楼拂过,撩的美人衣发轻动。 嫪毐这个客人似乎脸皮颇厚,与美少女的独处,本该是建立良好形象的时候,他却很是随意。 喝了茶后,便大咧咧的往后一趟,手拄着脑袋,笑吟吟的欣赏起未婚小娇妻那稀世美颜来。 他淡淡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美少女,反而弄得姜幽这个女主人拘谨不已。 “哪,哪有你这般盯着人家看的!” 原本娇羞渐渐退去的姜幽,在那灼人的目光下再次羞红起俏脸。 嫪毐忍不住嘴角翘起,微笑道:“我家娘子玉姿雪颜,貌若天仙,自然是要好好看。” 姜幽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一抹令人惊艳的弧度,却是语带娇嗔的道: “呸!谁,谁是你家娘子。” 说着话锋一转,又道: “你爱看便尽管看去,等看腻了,自然便不看了。” 嫪毐轻笑道:“娘子如此绝色美颜,我便是看一辈子,那也看不够的。” 姜幽,那惊艳众生的俏脸上笑意加深,忽然又妙目一转,笑意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幽幽地道: “你看我,便是因为我貌美,待将来红颜老去,或我貌丑无比,你自然就会不屑一顾。” 嫪毐不置可否的微笑道:“你我之前素不相识,我喜欢你,自然是喜欢你那绝色美貌,窈窕身姿。你若相貌丑陋,我见之自然不屑一顾。” “但你我是陌生人,自然首先以貌示人。若是相识后,因相识而相知,因相知而相爱,因相爱而相守。 那自然另当别论,无论你绝美如仙,还是丑比东施,不论你是红颜迟暮,还是臃肿肥胖,我都爱你如故。” “因为那个时候,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啊。” 说着,嫪毐还摊了摊手,无奈道:“你我才是初识,我爱你,自然是先爱你的美貌。” “爱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情,忠于人品,痴于肉体,迷于声音,醉于深情。” “岁月漫漫,总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便是。” “总得来说,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情深不负。” 姜幽原本听嫪毐大胆承认因美色爱上自己,心里还很不是滋味,后又听他如此说,细细想来,也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觉得对方说的话很有道理。 一双宛若幽潭般的美眸望向嫪毐,眼眸中倒映着他俊美含笑的容颜,洒脱不羁的坐姿。 嫪毐依旧面带微笑的望着她。 姜幽有些吃不消这灼人的目光,因此娇哼一声,起身便走到了露台,于归凰琴前坐下,玉手挑了两下,便开始优雅抚琴。 嫪毐看着那苗条婀娜的背影,尤其是此刻幽姬跪坐在垫子上,纤腰挺得笔直,娇小浑圆的臀部翘起迷人的弧度,宛若小蜜桃一般。 他不再说话,只默默地欣赏着美人,聆听那婉转而空灵的琴音。 露台栏杆处,美人一袭红纱长裙,优雅而坐,素手抚琴。 只一双美眸,柔波似水,时不时的幽幽望来。 二人相顾,嫪毐唇角不由微扬,绝美少女亦是梨涡浅浅。 这一下午,嫪毐并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与姜幽也并无太多交流,只悠闲的躺在露台的一处垫子上,聆听着那空灵美妙的琴曲,欣赏着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知不觉间,他竟就这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在幽幽琴声中,熟睡了过去。 当嫪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也或许是这美人房间内特有的幽香实在沁人心脾,让人心安。 总之,嫪毐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 以至于睁开眼都还有些迷糊,先是看了眼房顶上华贵炫丽的吊灯,方才反应过来。 再一扭头,就见一双清澈如水的凤眸,如深夜里的皎洁弯月一般明亮,正笑眼弯弯的看着自己。 嫪毐微微尴尬了下,便从坐榻上坐了起来。 “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 之前他的精神一直都在紧绷着,为了杀信陵君也算煞费心思,许是如今任务完成,让他心里本能的松懈了许多。 嫪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笑看了姜幽一眼,堪称绝色的美人优雅坐在对面,着实养眼,让嫪毐的心情更加好了许多。 姜幽没有说话,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嫪毐轻笑一声,先是一脸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方才懒洋洋的笑道:“额,这一觉睡得太香了。 这房间氤氲着幽姬妹妹的幽幽体香,实在太迷人了,睡得我都不愿醒来了。” 说着又摇头笑叹道:“唉,就是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永远住在幽姬妹妹的闺房呢?” 如此大胆火辣的语言,让向来冰清玉洁,不谙世事的绝色少女瞬间大羞。 倾世的俏脸瞬间浮起一抹晕红,幽幽美眸,更是薄嗔含怒,狠狠地白了嫪毐一眼,扭过身不去看他。 龙阳君家世显赫,虽然如今权势不小,本人也颇为厉害,功勋卓著,文武双全,但却是世袭封君。 毕竟在魏国,即便魏安厘王再宠信他,也不可能随便封君的。 不过,或许是父母早亡,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缘故,龙阳君对于这位唯一的幼妹极为宠溺。 都说长兄如父,父母离去时,姜幽也才六岁,正是可人的时候,龙阳君对于这位幼妹自然疼爱有加。 他太知道人心险恶了,也太知道男人什么样的德性,这位幼妹又打小丽质天成,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所以他对这位幼妹保护的很好。 尽管他是太子的忠实支持者,但太子增数次表达想要求娶妹妹,都被他巧妙的回绝了。 别说其他男子,便是魏安厘王和太子多次提出要见见,他都借妹妹自幼患病的缘故推脱了。 如今妹妹也早就到了改嫁人的年纪,他这才上了点心。 可惜一直找不到与之相配之人,妹妹又从未见过多少男子,甚至即便见过也没有交流,自然没有倾心的。 他那日为何让嫪毐上三楼来,还让他与妹妹见面? 一是因为当日嫪毐嫪毐弹琴,曲调新奇幽美,婉转动人,素来眼高于顶的姜幽都忍不住赞叹。 后来又听侍女说嫪毐之前来过,还把他说的话转述了,龙阳君最懂自己这位妹妹,见她心生知音之感,面露喜色,眼中亦有期待。 加之他本人也觉得能弹奏出如此美妙曲子的人,定非俗人,所以才有心查了一下。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确非俗人,甚至身份都有些惊人。 见姜幽没好气的嗔了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软榻,走到露台之上,凭栏而望。 嫪毐看着窗外夜色,也是无奈一叹。 叹时光悠悠,岁月如梭,自己一觉醒来,居然已是夜晚时分。 嫪毐轻笑一声,深知欲擒故纵之道的他,自觉在这里呆了许久,两人的关系也没那么生分了。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待明日再来找你。” 说完,便缓缓站了起来,那宛若有星星一般会发光的漂亮眼眸,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随即抱拳一礼,便潇洒转身离去。 今天他来这里,不是要成其好事的,只是为了拉进一下关系而已。 有的美人,值得他去当谈恋爱一样去交往,而有的美人,则不需要这么费劲,说干就干就是。 雅夫人如此,舒欣如此,小扶菊亦是如此。 世间美人千千万万,男人自也不在少数。 他天赋异禀已是幸事,总不能还想要其他男人都不能人道吧? 不可能,也不现实。 比如信陵君的妻妾,霸占人家所有钱财,霸占人家所有妻妾,甚至连所有女儿都预定好了,已经足够让他爽翻了。 这与接盘,完全是两回事。 所谓接盘,是女人放荡不羁,在外面玩够了,玩烂了,怀孕被抛弃了,然后找老实人嫁了,这叫接盘。 盖饭,跟接盘,完全两码事。 165章 三位少司命又来了 白天在未婚小娇妻那里睡了一大觉,晚上不困,自然要做一些爱做的事儿。 当嫪毐回到信陵君府时,便见一年轻男子正坐在大厅里,和雅夫人在闲聊着。 见到嫪毐进来,雅夫人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起身介绍道:“这位便是令尊说的嫪毐先生。” 年轻男子有些讶异的看了嫪毐一眼,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审视,但还是道:“在下魏鼎,见过嫪毐先生。” 嫪毐闻言,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雅夫人,眼中浮现一抹笑意,随后淡淡道:“魏鼎,令尊魏庸呢?” 魏鼎想起父亲嘱咐,不敢倨傲,连忙道:“家父偶感风寒,所以特命我将妹妹送来,嫁与先生为妾。” 嫪毐点了点头,目光四下扫视,并未在大厅中找到魏纤纤的身影,不由疑惑道:“人呢?” 魏鼎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青衣,生的还算眉清目秀,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心中略有不喜,但还是直言道:“纤纤已由雅夫人送入先生房中。”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那就好。”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往外面看了眼,但见天黑无月,星河浩渺。 便继续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今天色已晚,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魏鼎目光一冷,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礼数,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把妹妹嫁给你这样的人,还是妾室!” 说完,便一甩衣袖,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嫪毐轻笑一声,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雅夫人。 后者一袭长裙,美艳不可方物,此时有些心虚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嫪毐,似乎生怕他当众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一般。 未免万一,还是向左右侍女和仆人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嫪毐先生有要事相商。” 几名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待他们离开后,嫪毐才好笑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丰腴婀娜的娇躯,凑到那晶莹耳垂边,嗅着那迷人的体香,邪笑道: “怎么,夫人莫不是食髓而知其中滋味,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了么?” 雅夫人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柔软的娇躯被一双手抱得紧紧的,便瞬间放弃了。 只羞红满面的低着头,现在她的心里对嫪毐的感情极为复杂,心里也是又恨又爱,又有些无奈。 在她心里,嫪毐是一个能让女人癫狂的人。 但做的某些事,还是让她难以适应。 嫪毐一把扣在她的心口,微笑道:“好了,现在魏庸已经把他的女儿送到了我的床上,你输了。” “从今以后,乖乖听话,信陵君的女人我要,女儿我要,所有家产我也要。” “你还有十来天的准备时间。” 说着,便就这么将她放开,转身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就见一身着大红嫁衣的倩影,正静静地坐在床边。 一双纯净的明眸,正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嫪毐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不由唇角微扬。 玄翦一个杀手,居然还要和他比赛泡妹妹呢。 结果自从上次与他嫪毐谈话过后,就一直没见过魏纤纤。 而他虽然同样没见过魏纤纤,但却可以利用手段,让她直接成为自己的妻子。 简单,省事儿,效率还高。 凡是经他过了手的,没有不痴迷于他的。 他能轻易的让一个女人痴爱若狂,更何况一个未经事的少女? 嫪毐的突然出现,自然惊到了里面正芳心忐忑的少女。 她也是一脸懵逼,今天中午,他的父亲突然找到她,说已经给她许了人家,让她今晚就嫁过去。 之后,便再没跟她多说一句。 她想去追问自己要嫁的人是谁,多大了,脾气秉性如何,可她的父亲却连见都未见她一眼。 父亲魏庸的冷漠,让她很是失望,心里也就更加忐忑不安了。 她的芳心忐忑了一下午,晚上便被人服侍着穿上嫁衣,就这么乘了一辆马车嫁了过来。 她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身为大司空的嫡女,没想到有一天,父亲会将她许给人家为妾。 父亲的冷漠,让她心底生寒。 此刻嫪毐的突然闯入,让魏纤纤明显的哆嗦了一下,她那有些畏缩的美眸看了嫪毐一眼,便迅速的将小脑袋低了下去。 心中惊慌不已,但也略松了口气。 起码看得出,自己嫁的不是什么糟老头子,而是一个看起来还算俊美的少年。 听到嫪毐缓缓靠近的脚步声,魏纤纤更是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心如鹿撞,紧张之下,小手情不自禁的紧紧抓住了自己的长裙。 嫪毐看出她的拘谨,不由轻笑一声,声音很是轻柔的道:“不必紧张,我又不是野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略带几分玩笑的话语,让魏纤纤暗自松了口气,她微微抬眸,有些好奇的看向嫪毐。 那俊美如玉的容貌,修长身量,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浑身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雅气质,或许是与想象中的人差距太大,让她不由微微一怔。 本能的潜意识里,她以为父亲把自己当做了政治筹码,嫁给了什么位高权重的老头。 却没想到是一个如此俊美的少年。 嫪毐见魏纤纤看着自己发呆,唇角的笑意加深,语气略带几分戏谑的问道:“美吗?” 魏纤纤闻言,陡然反应过来,雪白如玉的俏脸瞬间红透,快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嫪毐见少女如此娇羞之媚态,也是不由心中一荡,他缓缓在少女身边坐下。 魏纤纤眼角余光看到嫪毐靠近,紧张的把双腿并拢在一起,略显消瘦的肩膀都缩了缩。 见他一副羞涩惊慌的样子,嫪毐伸出手,毫不犹豫的一把揽住了那纤细如柳的小蛮腰。 少女柔软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轻柔苗条的娇躯便被他轻易揽在怀中。 魏纤纤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温柔贤淑,心地善良,又是未经事的少女,何时经过这等阵仗,早就紧张的芳心狂跳。 胸前的两座青涩冰山都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 嫪毐看着怀中少女,嗅着那淡淡幽幽的处子清香,忍不住抬起她的雪白下巴,细细端详起来。 魏纤纤雪颊生霞,白里透红的俏脸如桃花一般娇艳欲滴,又羞涩又紧张,但却不敢反抗,只能紧张的闭上了双眸。 这位温柔善良的少女拿清纯美丽的俏脸上,五官仿佛都是温柔的。 婉约的柳眉,如画般的妙目曲线柔和,娇俏的琼鼻小巧动人,薄薄粉唇娇艳欲滴,如玫瑰花瓣一般。 婀娜窈窕的娇躯,被鲜红的嫁衣包裹,尽显娇艳诱人。 近距离的欣赏,愈发看得出拿肌肤的幼滑雪白,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着,说明了她此时的心情。 嫪毐没有急于品尝拿娇艳欲滴的唇瓣,而是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轻声道:“我叫嫪毐,来自秦国,尚秦公主嬴舞,目前任大秦郎中。” 柔和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再次大出魏纤纤所料。 秦魏之间的关系她自然是清楚的。 即便不是世仇,也差不到哪里去。 魏纤纤情不自禁的睁开双眼,有些疑惑的望着嫪毐。 嫪毐微微一笑,也并未解释,只认真的道:“如今既然你父亲将你嫁给了我,我自会好好待你。” “你且放心,我虽是秦人,却不是什么踩狼虎豹,从今以后,只会是你的夫君,是与你后半生相守相爱之人。” “我知道,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美丽又痴情的女孩,也会珍惜你,疼爱你。” “我能给你的有很多,钱财,富贵,饮食极欢,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许你一世温柔,永远不离不弃。” 魏纤纤眨动着水灵灵的眸子,有些茫然和痴迷的看着眼前俊美温柔的男子,一时之间,心中的紧张忽然消减了许多。 嫪毐温柔一笑,随后缓缓低头,将那娇艳欲滴的薄薄粉唇封住。 从今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现在,他要行驶丈夫的权力,好好享用这个美丽温柔的少女。 .......... 同一时间的韩国; 夏夜微凉,月色清幽,破败的郑王宫,也没了往日的繁华与霸气,尽显萧索与凄凉。 姬无夜率领的百鸟成员和禁卫军,将郑王宫围的水泄不通,公子宇也带领了一部分高手,环伺左右。 天泽打探到百越宝藏和郑王宫有关后,便当机立断来到了这里,又担心会遭到姬无夜的围追堵截,所以才顺手绑了太子安。 妄图以此为筹码,换取平安逃脱的机会。 可惜他到底失算了,不仅没有找到百越宝藏,还使自己陷入了险地。 天泽乃是百越废太子,与韩国有着血仇,现在他想要劫持太子,威胁姬无夜,好安全离开这里。 但姬无夜又怎么可能放其挟持太子离开?以天泽与韩国的深仇大恨,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一旦放任天泽离开,那么待其安全之后,也绝不会放过太子。 双方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敢妥协,是以就这样僵持在了这里,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赵艾有些无聊的看着戏,见姬无夜和公子宇,与天泽谈判许久,始终无法谈拢,不由也是嗤笑一声。 公子宇眉头一皱,看向姬无夜道:“贼子可恶,以太子性命要挟,不如就先放他们离去,再伺机救援如何?” 姬无夜冷哼一声,断然否决道:“不行,我们在此,他们还不敢伤害太子,如若离开,天泽为了报仇,必定不会放过太子。” 姬无夜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不仅因为他是太子的支持者,更担心天泽会以此要挟,索要百越宝藏。 紫兰轩二楼; 一袭红色长裙的焰灵姬静静的坐在二楼的栏杆处,遥遥眺望着远处的冲天大火,柳眉不由紧紧皱起。 昨夜数百百越遗民被残忍杀害,更有百鬼夜行,所过之处,花草枯萎。 作为天泽团体的一员,焰灵姬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焰灵姬望着远处的大火,知道赤眉龙蛇天泽应该去了韩王宫,与夜幕交了手,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压制下了去帮忙打架的想法。 清风徐徐而来,吹动她的长裙和三千青丝,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她性感的娇躯被尽数隐藏在红色长裙之下,只露出那雪白的脖颈,和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 .......... 宜春楼; 一间雅间内; 一身红色长裙的大司命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黑白两位少司命亦是神色漠然的跪坐在她的旁边。 三人的对面,一身着黄色华贵长裙的少女柳眉微蹙的看着三人,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少女长发飘飘,气质高贵,看起来颇为身份不低,又带着点出尘脱俗之意。 她的年纪并不大,也才十八岁而已,虽然气质清冷,但一张俏脸却格外年轻。 三千青丝,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鹅蛋俏脸上,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到完美,一双朦胧晨雾般烟波浩淼的迷人美眸,清冽冬泉。 精雕细琢般精致而秀丽的鼻梁,带着一股深深的自信,弧度优美红润的樱唇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绝世容颜,美若天仙,声音却透着一股冰冷:“你们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到如今,还不肯说么?” “我,我们.....” 三位少司命闻言,更是心虚不已....... ..... 那如泣如诉的声音如春晓翠啼,杜鹃泣血般的婉转动人。 昨夜良辰美景,好酒佳肴,又有绝色小娇妻添香,软玉温柔,自然是好一番恩爱缠绵。奈何春宵苦短,绝美的小仙女又身娇体柔,只能春风缠绵来,暴雨狂烈去,花开三度,春夏三轮回。 j或许暴风雨来的太过猛烈,让人疲惫不堪,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看到此刻面若桃花整个人散发着慵然春韵的尹后,美艳妖娆的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再搭上其极贵的身份……她二人恍惚明白,贾蔷为何痴迷于此了。 床榻上悬着织金帐无风自动,好一阵激荡涟漪后,伴随着翠鸟鸣叫声,缓缓轻扬起来…… 过了稍许,织金帐打开,贾蔷自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上下来,一脸的清爽。 166章 一夜倾心 翌日,清晨; 明媚的阳光,自窗扉直射进来,在华丽的房间内留下一道道光束。 芙蓉帐里国色香,闭月羞花神魂漾; 一夜春眠不觉晓,洞房处处闻吟唱。 雅夫人再次推门直入,妙目打床榻上一瞧,瞬间便是俏脸生霞,只见嫪毐与魏纤纤正相拥而眠,睡得正香。 二人皆是身无片缕,被不遮体,尽管雅夫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骤然见之,依旧闹了个大红脸。 “嫪、夫君,大司空魏庸之子魏鼎拜见。” 她的声音不小,嫪毐自然听得见,当他睁开眼时,这才发现已是日晒三竿。 嫪毐无奈的扭过头,望着丰腴性感的雅夫人道:“呵呵,不错,看来你已乖顺了许多。” 雅夫人闻言,心中羞不可耐,却还是强作镇定的道:“魏鼎还在外面等你。” 嫪毐轻呵了一声道:“让他先回去吧,就说我昨晚操劳过度,现在还没起床,待午后再带着纤纤回她的娘家。” 雅夫人犹豫了下,明眸扫过软榻上的一片凌乱,脑海中情不自禁的脑补了一出定海神针,大展凶威,辣手摧花、凌虐花季少女的戏码。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柳眉紧蹙道:“这,好吧。” 说完,便缓缓起身,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去了。 这房间似有一抹莫名的魔力一般,让她一进去就忍不住双腿发软。 待其走后,嫪毐这才轻笑一声,低头望去,便见魏纤纤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咪一般缩在自己的怀中。 婀娜苗条的娇躯如雪雕冰琢一般,秀发散乱,一张温柔恬静的俏脸上,泪痕清晰可见,细细的柳眉微微蹙起,雪颊白皙娇嫩,幼滑细腻,看不到一丝毛孔。 天鹅颈之下,一对块头不小的北极冰山积雪皑皑,山下是一片雪域平原,平坦雪白。 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亦是楚楚动人,纤细如柳。 玉背之下,浑圆挺翘的臀部如东北冬季里,连绵的雪丘。 嫪毐有些爱怜的抚摸着那绸缎一般柔滑雪白的肌肤,指尖绕着柔软的肌肤,缓缓向来,最终来到少女那温柔美丽的俏脸上。 见那雪颊陡然浮起一抹红晕,长长的眼睫毛也开始颤抖起来,嫪毐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我如今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夫人既然醒了,又何必在我面前装睡?” 被嫪毐揭穿的魏纤纤俏脸愈发红如涂了胭脂一般,眼皮轻轻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大胆的睁开了双眼。 她仰起俏脸,纯净如湖泊般的眼眸荡漾着如水般的春意,盈盈的望着嫪毐俊美的脸庞,尽管俏脸滚烫,却也坚持着没有挪开视线。 嫪毐轻轻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轻声道:“你的父亲为了权力,为了让我帮他除去权争对手,把你当成礼物送给了我。” 魏纤纤闻言,眼中光彩顿时一黯,片刻之后,方才幽幽地道:“我知道的,我早就猜到了。” “父亲他醉心权欲,我这个女儿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件随时准备送人的物品罢了。” 得,原来是个缺少父爱的少女。 嫪毐心道这不巧了么这不是,这不巧了么这不是? 正好我父爱爆棚。 他轻笑一声,抚着她的玉背柔声道:“虽然他是把你送给我的,但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今生今世,不负不弃。” “你在父亲那里缺失的爱,由我今后补回来。” 说着,忍不住再次含住了那娇艳欲滴的薄薄粉唇。 魏纤纤美眸有些呆萌的眨动着,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身心愈发苏软。 春秋战国,礼崩乐坏,民风开放,女子自不似后世理学要求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魏纤纤虽然温柔如水,心地善良,美丽端庄,但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挚爱,可以放弃门第之见,放弃锦衣玉食。 她爱的大胆,爱的热烈,爱的奋不顾身,身为魏国大司空的女儿,身份不可谓不尊贵,却愿意和一无所有的杀手私定终身,完美符合小说和电视剧里的女主人设。 嫪毐当初看天九,也是既感慨玄翦的冷血柔情,又敬佩魏纤纤的奋不顾身,其性温柔如水,其爱却热烈如火。 如今,她成了他的女人,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让她爱自己爱的热烈,爱的奋不顾身,爱的痴狂如醉。 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可惜天赋异禀虽好,但某些地方过于优秀,就好坏参半了。 嫪毐本想重温昨夜春梦,奈何小娇妻却不堪怜惜。 不过不能办事,嫪毐也并没有急于离开,这一上午时间,便就这么一直呆在软榻上,陪着初承恩泽雨露的温柔少女。 时不时的说些温柔的情话。 魏纤纤虽然被魏庸管得严,但也是可以出门的,遇到的男子不少,但敢于和她搭讪的人却是极少极少。 毕竟即便魏无忌权势滔天之时,他父亲魏庸的权力也从未弱过。 从小到大,她都没听过什么情话,如今被嫪毐一顿温柔输出,又是喂食,又是情话不断的,早已被说的芳心可可。 看向嫪毐的目光也是愈发温柔,即便不着片缕的依偎在嫪毐怀里,也不那么害羞了,反而主动倒贴,似乎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嫪毐的身体一般。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当真好哄,似嫪毐这般的情场老手,总能轻易将少女的纯真芳心骗走。 不像后世的女孩子一般,小小年纪,就身经百战,早已对什么情话免疫了。 你苦思冥想来一句,人家不仅不害羞,反而会嘲笑你说土味情话..... 二人没羞没臊的温存到中午,又有人直接推窗跳入。 嫪毐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微笑道:“曦儿,好好的门不走,你怎么又跳窗了?” 嫪毐住的阁楼房间不少,赵曦儿平时和他住在主卧,只不过昨晚魏纤纤来了后,她便主动离开,去隔壁休息了。 魏纤纤战力不行,嫪毐昨晚也曾半夜敲门,想让赵曦儿加入,奈何吃了闭门羹。 这丫头一心扑在事业上,除了陪伴嫪毐,其余时间,便是日日勤修苦练,盼望着早日达到宗师之境。 赵曦儿清冷的眸子看了眼嫪毐身边的魏纤纤,随即娇哼一声,自顾自的坐在外厅的长桌边上,喝起茶来。 嫪毐见她小脸鼓了起来,娇嫩水润的樱桃小嘴也撅着,心里好笑的同时,拍了拍怀中缩着不敢见人的小猫咪道:“乖,已经日到中天了,我们该起床了。” “唔.....” 魏纤纤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小脑袋微微抬起,偷偷瞧向远处的赵曦儿,满眼好奇。 她自然能察觉到赵曦儿与嫪毐的关系暧昧。 好在她已经见怪不怪,生在世家大族,许是司空见惯的缘故,男人妻妾成群的事在她眼里似乎成了理所应当一般。 她的父亲,叔叔,兄长,哪一个不是身边美女如云? 嫪毐见她猫着小脑袋打量着赵曦儿,不由唇角微扬,柔声道:“她叫赵曦儿,是世间顶级的剑客。 人虽然看起来有些高冷,但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以后就是她的妹妹了,若是有事,她会保护你的。” 魏纤纤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嫪毐一眼,轻轻地哦了一声。 嫪毐微笑道:“以后你叫她姐姐就好。” 魏纤纤乖乖的点了点头,娇声道:“嗯,姐姐真美,像仙女一样。” “那是,不过,我的纤纤也很美。” 嫪毐轻笑一声,说完便坐了起来,找自己的衣服穿。 远处的赵曦儿回眸,淡淡的瞥了魏纤纤一样,见这丫头蜷缩在床上,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顿时柳眉微蹙。 倒不是不悦,而是对方那般娇怯怯的邻家小妹形象,让她心里微微有些异样。 起床后,嫪毐出门让人送了些酒菜过来,嫪毐和赵曦儿一番大快朵颐,看的魏纤纤目瞪口呆,那般呆萌的模样,让得赵曦儿都有些忍俊不禁,微微脸红了下。 吃过饭后,赵曦儿就自顾自的开始修炼起来,嫪毐则看向魏纤纤道:“纤纤,我现在要去见你父亲,你去吗?” 魏纤纤犹豫了下,轻轻点头,娇声道:“我、我跟夫君一起回去吧,母亲应该很担心我。” 说着,不由柳眉紧蹙,面上显出哀容道:“以父亲的性子,即便母亲再担心我,再怎么追问,也绝不会多说一句的。” 魏庸已经五十多岁了,其正妻比他小几岁,但也将近五十了。 早就年老色衰的她,让魏庸很是厌弃,尽管不会抛弃,但平时是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的。 嫪毐微微颔首,旋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腰下,关心道:“可是,你现在这样子,还怎么回去?” 刚刚下床时,这丫头走一步就差点摔倒在地,内室的床到外室的长桌,不过二十多步的距离,还是嫪毐抱着她过去的。 魏纤纤闻言,那张如冰似雪的俏脸瞬间就又红了,美丽的小脸红扑扑的,宛若熟透的西瓜一般,煞是可人。 她一脸羞不可耐的低下头去,不敢见人,但还是执着的道:“母亲对我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怕一宿都没休息,我,我还是想回去看看,让母亲安心。” 嫪毐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缓缓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小腹处。 随着他手中红光闪起,太上阴阳诀柔和的真气如春风细雨一般,缓缓自她的小腹涌入,暖洋洋的气流转眼传遍魏纤纤的全身,修复着少女身上隐秘的伤口。 “嘤~” 暖流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如一条小蛇一般游走她的全身,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让魏纤纤瞬间情动,忍不住嘤咛一声,软在了嫪毐的怀中。 俏脸上,雪颊酡红如醉了一般,一双湖泊般的眸子纯净明亮,也渐渐氤氲起一阵雾气,转眼间,已是水意涟涟。 片刻之后,嫪毐才收回了手,眼带几分戏谑的看着怀中痴醉的少女,柔声道:“现在感觉如何了?” “已...已经好多了。” 魏纤纤红唇轻启,弱弱的呢喃了一声,喘息些微。 嫪毐微笑道:“走两步试试。” “嗯~” 魏纤纤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在嫪毐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顿觉好了大半,虽然还有点些微的痛觉,但却已经走路无碍了。 她面露喜色的回望着嫪毐,眸中异彩涟涟,崇拜的拉着嫪毐的手,语带欢喜的道:“好,好了。” 嫪毐温柔一笑,轻声道:“那就好,我们走吧,去见见你的父亲,顺便看看有什么你想带的东西,都带回来。” “e.....” 说着,又若有所思的笑道:“顺便再找你父亲,给你要一份嫁妆,好好的宰他一顿。” 魏纤纤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清纯的俏脸上,妩媚的白了嫪毐一眼,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心中却是叹了口气,暗道以父亲的性子,不向你要彩礼就不错了,还想从他手里要嫁妆..... 嫪毐微笑的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 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昨晚对他还很陌生的少女,只一晚上,就对他如此依赖,如此顺从了。 看那娇俏模样,亲密的挽着自己的手臂,好似生怕他会走了一般。 若是让外人看去,定然还以为两人是早就两情相悦的情人一般。 谁能想到他们是先上的车,后谈的情? 论起撩妹的手段,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杀手,还想跟他比? 只怕玄翦见到他们如此亲密的模样,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吧? 想到此处,嫪毐心中愈发得意起来。 “我们走吧。” 魏纤纤见新婚夫君唇角噙着坏笑,心中愈发羞涩,忍不住把脑袋缩在嫪毐那温暖的怀中。 片刻之后,方才用那羞不可抑的声音,娇羞怯怯的道:“夫,夫君,我能换身衣裳么?”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顿时笑意加深,明亮的眸子好笑的看着怀中羞的不敢见人的少女,调笑道:“怎么了?这叫红衣嫁装不是很好吗?” 167章 你自己相信吗 魏纤纤也是聪慧明颖之人,哪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调笑之意。 眼见情郎取笑自己,她忍不住妩媚的白了对方一眼,心里又羞又臊,但裙摆内湿漉漉的,风一吹,又凉又难受,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嫪毐见魏纤纤那俏脸晕红一片,眼眸羞得盈起珠泪,不由轻笑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件长裙。 一个白衣如雪一般,一个月白绣流云纹,摸上去丝滑柔顺,显然布料名贵,做工也是精细华美。 魏纤纤犹豫了下,虽然极为喜欢那雪白的长裙,但还是选了那套月白流云纹的长裙,外披淡紫对襟长袍和一条白色披帛。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刚刚被嫪毐调教出来的妩媚之色,转眼又消失无踪,恢复了那清丽淡雅、温柔美丽的模样。 嫪毐看着眼前清丽佳人,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 随后便带着自己的小娇妻,于新婚次日的下午,回了娘家。 魏庸本是利欲熏心之人,其府邸之奢华,比之信陵君还要更甚几分。 嫪毐与魏纤纤入了大门之后,便由下人引着,一路穿过九曲长廊,碧湖荷池,小桥流水,假山幽径,月洞花园,这才来到了魏庸的书房。 魏庸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专门候在书房外面,一脸微笑的看着嫪毐,待其近前,方才笑道:“嫪毐先生春光满面,看来昨晚美梦不错,就是不知,寂寞可解?暑火可消?” 此言一出,刚委身见礼的魏纤纤立马俏脸一红,羞得不敢抬头。 嫪毐却只是呵呵一笑,意有所指道:“一袭春梦,自是妙不可言,还要多谢魏大人不吝馈赠。” 魏庸似乎没听懂嫪毐言语中的讥讽,只呵呵一笑,随后看向女儿魏纤纤,淡淡道:“你母亲很担心你,既然来了,那就去见见她吧。” 嫪毐闻言,却是眉间一挑,唇角缓缓扬了起来。 他敏锐的察觉到,魏庸魏庸对一夜未归的女儿用的词是“来了”,而非“回来了”。 其中意味自然不难猜测,在他心里,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在家里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已经送了人? 魏纤纤不知有没有发现这点,只唯唯诺诺的哦了一声,便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向着后院走去。 嫪毐目送她的身影缓缓消失,然后方才与魏庸一同去了他的书房。 魏庸的书房,自不必细说,故人的书房大都是那个样子。 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魏庸方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淡淡道:“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好好谈谈了?” 嫪毐淡淡道:“我一直在好好谈,条件已经说了,你也已经答应了一条,剩下的,就看你合作的诚意了?” 魏庸浓眉顿时皱起,迟疑了下,沉声道:“非此不可?老夫可以立誓....” “呵呵。”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嫪毐便呵呵冷笑一声,将他的话打断,语气中略带几分讥讽的道:“魏庸大人立的誓,你自己相信吗?” 魏庸语气一滞,幽邃的老目冷冷的与嫪毐对视着,片刻之后,方才呵呵一笑,目光目光阴沉道:“好,老夫应下了。” “三日之后,老夫就亲自将鼎儿与其妻子一同送入信陵君府,至于何时将他们送到咸阳,一切悉听尊便。” 嫪毐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淡淡道:“魏庸大人行事果断,早晚必成大事。” 魏庸哪里听不出他话语话语中的讥讽与嘲弄,当即冷哼一声道:“老夫一心为国,岂能因顾念私情而误了国事?” 看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若是不知其真实面目,嫪毐都要感动了。 可惜看过天九的都知道,这魏庸醉心权势,早已到了丧心病狂、不可救药的地步,为此泯灭人性到以女儿和外孙为威胁,到最后将自己的女儿都害死了。 此人心如蛇蝎,野心勃勃,若不早早除去,必有后患之忧。 当然,这一切念头不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以嫪毐的心思与实力,杀意早已收放自如,即便心里下定决心要啥了对方,表面上,绝不会表露分毫。 “好,既然魏庸大人如此有诚意,罗网自然愿意合作。” “半个月内,我保证大将军必死,但其中涉及魏武卒,届时还需要魏庸大人的协助。” 魏庸阴森一笑,亲自为嫪毐斟了一杯酒道:“请!” 嫪毐将酒饮尽后,方才微笑道:“既然公事谈完了,我们也该聊聊私事了。” “私事?” 魏庸眉头一皱,疑惑道:“什么私事?嫪毐先生有话直说便是。” 嫪毐微笑道:“大人肯将爱女送我为妾,嫪毐自然感激,也许诺将来在咸阳,定会好好照拂魏庸大人的家人。” “不过既然是嫁女,纤纤又是大人嫡女,岂能没有一份丰厚的嫁妆?” 魏庸闻言一愣,没想到嫪毐提出的私事会是要钱,微微无语了下,方才好笑道:“若老夫没记错,阁下这位贤婿还上聘礼吧?” 嫪毐淡淡笑道:“余之一诺,可保贵子一家三口平安无恙,对魏庸大人来说,此诺足抵十万金,大人以为然否?” 魏庸深邃的老目微微眯起,直视着嫪毐半晌,方才冷笑一声道:“天下皆闻掩日位列天字一等,剑法绝世,杀气惊天,却不知嫪毐口舌之利,更甚十倍。” 嫪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道:“魏庸大人过誉了。” 说着,语气不无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的感慨道:“魏庸大人生了一个好女儿。” 魏庸呵呵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嫪毐也没心思再和他聊下去,直接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也该带着爱妾回府了。” “三日之后,大人直接将嫁妆送入信陵君府邸就好,至于魏鼎,还是让他现在府中多住几日得好。” “也好全大人天伦之乐。” “半个月内,自有人来接他们离开。” 魏庸花白的浓眉紧紧皱着,一脸漠然的点了点头。 嫪毐仰天一笑,作狂傲状快步离去。 168章 归凰阁少女娇俏 与魏纤纤母亲见了个面,闲聊了几句,待魏纤纤收拾了一些衣物用品和心爱之物,两人便出了魏府。 早有马车等候在门外,扶着魏纤纤上了马车后,嫪毐忽然扭头,看向远处的一片密林,顿了一下,忽然粲然一笑,便也钻入了马车。 马车在魏家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去,待所有人散去后,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方才快速纵来,转眼便落在了魏府门口的对面。 不修边幅的黑白玄翦难得没有带着自己的双剑,远远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神色漠然的负手独立,许久之后,方才转身消失。 且说嫪毐与魏纤纤回到信陵君府后,得知信陵君出殡日期定在十日之后,不由眉头一皱。 出殡之前,魏国宗室定然会千方百计的,想要为信陵君选择一宗室子弟承嗣的。 毕竟信陵君成名多年,是天下有名的公子,其名下财产绝对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即便嫪毐再不爱财,心动也是在所难免。 毕竟自己立志要建广厦千万间,收三千绝色于后宫的。 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宫殿养如此多的绝色美人,就算他武功再高,权力再大,没有钱是万万不可能的。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似秦始皇那般举全国之力兴土木,不顾民间疾苦,他自认是做不到的。 总之一句话,谁也不会嫌弃自己钱多。 既然信陵君的妻妾和女儿都归了自己,那其名下的金银财宝和地契田产,嫪毐也是自在必得。 不过如今整个魏国上下都处于紧张状态,他也不好直接插手,还是将此事交给雅夫人来办比较妥当。 回了自己房间后,嫪毐怜惜魏纤纤娇弱,并未再与她做深度交流,而是直接打坐修炼了起来。 如今他的修为可以靠和美人两修来不断提高,但境界的提升,真气修为是一方面,心境领悟也极为重要。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嫪毐倒是并没有再出信陵君府,难得清闲下来的他,除了与赵曦儿、魏纤纤和舒欣风花雪月外,便是打坐清修。 期间虽然雅夫人也来的次数不少,但嫪毐一直恪守礼份,并未对她做什么。 这女人如今正是虎狼之年,侍奉自己之后,嫪毐能看得出其已经食sui而馋其味,想要彻底将之降服,欲擒故纵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雅夫人吸引他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惊世绝色,也不是什么绝妙身材,盖饭套餐,才是他最着迷的。 出殡之日,转瞬即至。 因为信陵君的名声实在太大,太好,不论在天下江湖还是各国朝堂,敬佩信陵君者不计其数。 这一次葬礼,可谓是空前盛大。 来参加的人数之多,可谓人山人海,车马和人群将四周的巷子街道全都堵死,颇有几分十里长街送殡的感觉。 如此重大的场合,且又停灵这么久,慕名而来祭拜的人自然鱼龙混杂。 各国派出的使者浩浩荡荡而来,江湖上来的高手也是多如牛毛,不论是各大门派世家,还是游历的侠客,纷纷涌入大梁城。 因为之前有不少公卿大臣被刺杀,魏国这次如临大敌一般,不仅调了禁军和北军,连部分魏武卒都从前线调了过来。 因为拥堵在附近的人数实在太多,太子增亲自下令,除了各国使节外,余者一律不准近前,擅闯者,一律杀无赦。 不论此次的葬礼有多热闹或者悲痛,一切自然与嫪毐无关。 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大梁,就是在等黑白玄翦疗伤。 如今十日已过,黑白玄翦的伤势想来也好的差不多了。 待来大梁的人逐渐散去后,就是黑白玄翦再次大开杀戒之时。 醉月苑; 归凰阁; “你,你怎么来了?” 嫪毐的突然出现,显然大出姜幽之预料。 如此盛大庄重之日,大梁城几乎所有人都去凑了热闹,醉月苑都在今日歇业了,消失近十日的嫪毐,居然在此时来到了这里。 嫪毐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姜幽美眸眨了眨,忽然娇俏一笑,侧身一礼道:“当然欢迎。” 她突然落落大方的举动,倒是让嫪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便迈步而入。 姜幽将嫪毐的神色尽收眼底,望着那修长英武的背影,那宛若月下清泉般的美眸中,忍不住荡漾起一抹笑意。 自来熟一般在客厅的长桌边坐下后,嫪毐顺势一趟,斜靠在矮榻的靠背上,扭头笑吟吟的望着款款走来的少女。 一袭纯净的白色内裙,身披桃花晕轻纱对襟长袍,配上那稀世美颜,浅浅笑意,当真有着令众生惊艳的美丽。 三千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柔顺丝滑,黑亮笔直,随风微扬间,尽显飘逸清雅。 不堪一握的杨柳小蛮腰,被一条玉带轻束,尽显婀娜苗条,窈窕动人。 蒲柳一般的身姿自是诱人,长裙虽然宽松柔顺,却难掩其窈窕高挑,衣袂飘飘间,多了几分出尘脱俗的仙气。 裙裳与青丝随风微动,衣裳也随之紧紧的贴在她的婀娜娇躯上,显得心口两座不大不小的冰山鼓鼓囊囊的,勾勒出曼妙诱人的曲线。 嫪毐的视线渐渐火热,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得少女渐渐手足无措,冰雪一般的俏脸上也氤氲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仙姿玉颜,雪颊生霞,自是白里透粉,衬得整张桃花粉面动人无比。 终于承受不住嫪毐的目光,姜幽娇俏的翻了翻白眼,随即在嫪毐的身边坐下,似生怕他再与自己抢夺一般,先一步拿走自己的翡翠幽兰盏,然后用白玉杯为嫪毐斟了一杯清茶。 嫪毐嘿嘿一笑,自是不会客气,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微笑道:“姜清兄呢?去信陵君的葬礼上了?” 姜幽轻轻点头,随即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娇声道:“哥哥说那里极为热闹,人如山海,你,你怎么不去?” 面对自己的未婚夫君,姜幽明显不知道此时该如何称呼对方。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再热闹,也跟我没关系。” “去那里无非看人而已。” “可即便那里的人再多如牛毛,成千上万,又有何好看的?” “与之相比,我觉得,千万人都不及我的未婚小娇妻好看。” 169章 黄衣女子 尽管知道嫪毐的话有讨自己欢心之嫌,姜幽依旧忍不住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自那日独处之后,尽管受了嫪毐的调戏,姜幽羞恼之余,却有些意犹未尽,对嫪毐也多了几分了解,心里不知怎的,不论做什么,脑海中都会想到他。 原本她以为,那日嫪毐离开后,很快会再来看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等啊等,嫪毐却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 她接连等了十天,依旧不见他的身影出现。 越是见不到,她就越会胡思乱想,脑海中就愈发想念那道英武身影,因为天天思念,不知不觉间,对嫪毐的好感便在自己的各种脑补下,转化成了爱意。 这便是欲擒故纵的魅力。 她对嫪毐,属于一见动心的那种。 第一次在楼梯擦肩而过时,她便为对方潇洒风流的气质吸引了目光,芳心萌动了下。 但是毕竟是女孩子,比较矜持,羞涩,腼腆,她自然不会主动搭讪。 后来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了第二面,没说几句话,自己居然就答应了对方的求婚,成了对方口中的未婚小娇妻。 她虽然又羞又恼,但唇角却总是忍不住的要上扬,心里也甜甜蜜蜜的,每每回想起来,便会忍俊不禁。 嫪毐十日不出现,她的心便开始揪了起来,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生闷气,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担忧,百感交集之下,她本想等下次嫪毐再出现,一定要让他好看,一定要故意不搭理他。 但就在她最想不到他会出现的那天,他就这么突然出现了,那种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乍然的惊喜,是经事不多、单纯清雅的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所以她在见到嫪毐呆愣了一下过后,情不自禁的,就展现出了自己娇俏的那一面来。 “哼,就会说这些甜蜜的话来骗我。” 姜幽娇哼一声,看似生气,但那绝美的俏脸上,笑眼弯弯,唇角已然如玫瑰花瓣一般绽放。 嫪毐轻笑一声,轻声道:“如果情话缠绵和温柔爱意是欺骗的话,此生此世,我愿骗你一辈子,直到白头偕老,直到沧海桑田,你我皆埋入尘埃。” 没见过几个男人,除了哥哥,与男人也没说过几句话的姜幽,如何能经得住如此温情甜蜜的攻势? 只觉得一颗芳心酥酥的,好似要化了一般,眼波流转,荡漾着痴迷与爱意,幽幽柔柔的望着嫪毐,恨不得就这么陪在他的身边,让此时此刻变成永远,便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嫪毐适时的伸出手,将那雪白修长的柔荑放在手心,另一只手也同时覆了上去。 姜幽的玉手修长而消瘦,手上的肌肤白的像雪一般,放在两手手心,摸起来却肉肉的,带着些微凉,却很柔软,很光滑,让嫪毐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幽虽然羞得满脸通红,垂眸低首,不敢看他。 但并没有将玉手收回,而是就这么羞红着俏脸,任由他握住她的玉手抚摸,并未抽回,也并未反抗。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嫪毐适可而止,把玩了片刻,便将手收了回去。 “那....” 趁着姜幽娇羞怯怯之际,再次将她面前的翡翠幽兰盏拿起,随即不待她拒绝的话出口,便直接将里面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是我的!你这坏人,怎么偏要用人家的茶杯?” 嫪毐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声音很是温柔,却带着几分调笑:“我说过啊,幽姬妹妹用的东西,肯定又香又甜。” 姜幽忍不住白了嫪毐一眼,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就要伸手夺回。 嫪毐自然不肯,干脆往后一躺,拿着翡翠幽兰盏把玩起来。 美丽少女顿时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随即站了起来,缓缓穿过月洞窗,来到了露台之上。 上午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但四周环境清幽,树林葱郁,湖水荡漾,又有清风借来几分凉爽,是以并不炎热。 她一袭长裙,随风飘动,柔顺的衣服贴在身体上,显露出曼妙诱人的曲线。 嫪毐远远望去,便见那清纯绝美的俏脸上,少女眉目如画,肌肤如冰似雪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发光,白的耀眼。 宛若九天谪尘的仙子一般,周身氤氲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这宛若冰雕雪琢的少女,肌肤水嫩滑腻,好似凝脂一般。 宛若一泓清泉般的美眸,纯净明亮,眉眼弯弯,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远远望去,竟有着超凡脱俗的惊艳。 迷人风情与足以惊艳世人的玉颜仙姿,让嫪毐看的心头火热,恨不得将之就地正法,趁着这耀日与清风,来一场热汗淋漓的露台决斗。 可惜,眼前的少女实在清纯,让他暂时还不忍如此亵渎,且青天白日的,总不好让别人看了去。 人生春秋短暂,转眼已是中午,嫪毐难得今日心情不错,选择留下了蹭饭蹭酒,来了一场与美人日下共饮,也算别有一番情趣动人。 中午过后,信陵君的葬礼也就意味着告一段落,魏国宗室妄图派一宗室子弟继承魏府财产,被雅夫人以舒欣身怀有孕,信陵君尚有遗腹子为由,给拒绝了。 雅夫人地位不低,且谁也不知道信陵君有没有留下什么手段,宗室之人自然也不敢硬来,只能期待着舒欣将来生下一女,如此一来,雅夫人再无理由推脱,他们也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占有那让人眼馋的巨产。 可惜他们不知道,雅夫人早已开始凭借信陵君的人脉,暗中处理收拢财产,每天都有成箱成队的金银财宝被暗中运走。 嫪毐离开了醉月苑后,便径直来到了黑白玄翦的住处。 两人也算故人,故人再来拜访,玄翦明显比上次更冷了几分。 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嫪毐身上,嫪毐看着那杀人的目光,却是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一口白牙在阳光下,让玄翦看的极为刺眼。 “你笑什么?”玄翦冷漠的坐在一块青石上,冷冷的道。 嫪毐无视他的漠然,缓缓在其身边坐下,微笑道:“我笑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两点跟你有关,你要不要听听?” 玄翦冷眼看着他,漠然以对。 嫪毐自顾自的说道:“第一,你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这里还留着不少首领的任务,等待着你的解决。” 玄翦冷哼一声,道:“杀人的事,你本可以自己去做。” 谷</span>  嫪毐呵呵笑道:“我现在住在信陵君府,不太方便动手,而且要杀大将军这样的横练高手,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 玄翦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屑道:“杀曾石,对现在的你来说,根本不费力气。” 嫪毐脸上的笑意收敛,淡淡道:“的确很简单,不过后续会有许多麻烦。” 嫪毐所指的麻烦,自然不是怕人报复,而是怕影响自己转移信陵君那里得来的财产。 这些财产他是通过龙阳君和信陵君的人脉,让天策组织负责转移的。 转移的地点并不远,就是紫女的紫兰轩,等将来秦魏之战结束了,他再以功臣的身份,运回咸阳,送给那位久旷的蜜桃。 届时,蜜桃都是他的,更何况送去的财宝? 玄翦并有回话,而是冷冷的望着远方的树林,明媚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洒下一道道金黄的光束。 养伤期间,难得的一段平静生活,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有腥风血雨的日子,悠闲无虑的让他莫名心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向追求剑道极致的他,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只是不知,是那剑圣一剑斩断了他的血性与傲气,还是他那冷酷如冰的心,被某份柔情所融化。 嫪毐看着玄翦渐渐空洞的目光,眼里忽然浮起一抹深意。 “据我所知,前两日,秦魏在有诡再次发生一场大战,双方最后以魏军后退百里为终,不过此次大战,秦军准备充分,大将军曾石受伤不轻,已经回到了大梁。” “如今正在大将军府养伤,你晚上可以去拜访一下。” 玄翦目光一凝,再次回神,忽然答非所问道:“她,还好吗?” 嫪毐呵呵冷笑道:“你说的是那个救你的女孩,魏庸之女魏纤纤吗?” 玄翦默然,并未说话,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嫪毐。 嫪毐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两个杀手的对话实在无趣,索性直接道:“她很好,已然与我两情相悦,夫妻恩爱,琴瑟和谐,过的也很幸福,很开心。 现在的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自有我去疼爱,自有我会护她一世周全,不用你关心。” 玄翦的目光瞬间一冷,周遭杀意弥漫,缓缓向着嫪毐漫延了过去。 后者不为所动,依旧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二人直视片刻,玄翦忽然目光一转,再次看向了远方,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嫪毐哑然失笑,随即起身,沿着那布满青苔的青石小道,缓缓向着远处走去。 他此次来找玄翦,两件事都已经说了,自然再没有留下来陪他闲聊的想法。 随着嫪毐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玄翦漠然的看着远处的青山翠林良久,不知为何,他发现,眼前的风景似乎有些变了,变得让他没有一丝留恋。 且说嫪毐离开玄翦的住处后,便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缓缓的走在热闹的大梁城中,葬礼已经完毕,各国使节被魏国的太子增请去赴宴,大批的江湖人士和七国百姓,则四散在大梁城。 呼朋唤友,聚众斗酒,自是一番开怀畅饮。 嫪毐一身白衣如雪,缓缓而行,手拿一柄折扇,气质清雅,自有一股洒脱风流。 忽然之间,一股幽幽琴声传来,嫪毐情不自禁的脚步,这琴音幽幽柔柔,似有深情要诉,又别有一番超然心境。 且琴技造诣极高,听其中之意境,似是一名女子所奏。 他眉头一皱,缓缓抬头望向眼前的高楼,上面云梦楼三个篆刻鎏金的大字,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嫪毐犹豫了下,抬脚迈过一层层石阶,进入云梦楼内部。 “呦,这位先生里面请。” 小厮见嫪毐进来,立刻笑脸相迎,嫪毐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酒楼里宾客不少,不少身负修为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此刻众人都屏气凝神,做聆听状。 嫪毐微微颔首,随手扔给小厮一金,便径直拾级而上,沿着木制的楼梯向上走去。 这座五层楼高的酒楼生意不错,几乎每层都有不少人饮酒。 嫪毐径直来到顶楼,忽然一怔。 只见这顶楼乃是一巨大的亭子,四面无墙,只有六根巨大的柱子顶着一飞檐楼顶。 亭内有一石桌,正有一身着淡黄色绣金纱裙的美貌女子,盘膝而坐,看那身量,婀娜窈窕,细腰楚楚。 嫪毐顿了一下,缓缓上前,待走进亭内方才停下脚步,细细的聆听着那美妙的琴音。 目光则打量起了这名黄衣女子。 这是一个丰盈窈窕的美人,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三千青丝并未束起,乌黑的长发垂直散落在腰间。 明眸修眉,绛唇皓齿,一张俏脸明艳如初雪,素颜绝色,神情寡淡,一袭淡黄纱衣,更多了几分艳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十根修长葱白的玉指不断撩拨着琴弦,奏出引人入胜的琴音。 女子动作优雅,衣着举止间,隐隐透出几分气质。 似乎被嫪毐打搅,女子抬眸疑惑的看向嫪毐,十指动作熟练,娇嫩水润的薄薄红唇轻启,声音疏冷,但琴音未停:“阁下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 嫪毐看着眼前姿色超群、气质冷艳的美人,早已来了兴趣,微微一笑后,淡淡道:“在下嫪毐,只是循着美妙琴音而来,不想琴音虽美,偶遇的佳人更甚。” 女子柳眉微蹙,一双清冷美眸清澈如水,却并无其他神色闪过,继续低眸,撩拨着琴弦。 嫪毐见黄衣女子没有回话,便也没打算再说什么。 只是缓缓在女子面前坐下,闭目聆听起来。 170章 绯烟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云梦楼的宾客们还沉浸在那婉转幽美的韵律中,一脸回味的眯着眼。 嫪毐则是缓缓睁开双眼,微笑颔首,算是以示赞赏。 黄衣女子轻轻的抚摸着桌上之琴弦,妙目一转,抬眸看向嫪毐,眸光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异色,忽然轻启朱唇道:“嫪毐先生以为此曲如何?”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清冷,却如冬雪初融后的溪水潺潺一般,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人听着着迷。 嫪毐唇角微扬,淡淡道:“曲嘛,自然是世间少有的妙曲,人呢,也是人间绝色的美人。” “不过,美人再美,琴艺再高,所奏之曲再妙,若心有旁鹜,而无真情实意融合琴境之中,自然难以弹奏出动人心魄的心弦之曲。” “心弦之曲?” 嫪毐的回答,显然让黄衣女子有些意外,她柳眉微蹙,原本淡然无波的眸子,多了几分冷意与不服。 琴艺向来是她自负的手段之一,如今却受到了一个好色之徒的质疑。 “云梦楼里,宾客齐聚,先前觥筹纷扰,喧闹如市,人家琴音一起,瞬间天地一清,楼中静若无人,喘息可闻,这还不算动人心魄吗?” 她的眸光微冷,嫪毐轻笑一声,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佳人,继续说道:“琴为知己者抚。” “即便琴音能醉人,也不过空悦俗人之耳罢了。” 说着又正色道:“琴之所至,乃情之所至,性之所至,琴通情,至情至性的琴师弹奏出来的曲子,才是心弦之曲。” “比如赵国旷修,传闻其所奏之曲,能让人恍若隔世。” 黄衣女子眸中冷光淡了下,语气依旧风轻云淡:“旷修乃是天下著名乐师,琴艺超凡绝伦,在下自然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似旷修那般曲高和寡之人,天下又有几个呢?” 嫪毐忍不住唇角微扬,轻笑道:“世间万物,飞禽走兽,皆有灵性,并非只有人。” “古有萧三郎吹箫一曲,清风习习,二曲彩云四合,三曲,见白鹤成对,孔雀数双,百鸟和鸣,经时方散。 其妻秦王女弄玉以笙和之,龙凤来引。今旷修一曲,亦能引飞鸟聆听,琴艺高绝者,我见过的人很多,惊鲵是,我的姬妾紫鸢和舒欣是,阁下亦是。” “只是琴之一道,艺高并非首要,也不能奏出心弦之曲,只有至情至性者,以心为弦,才能弹奏心弦之曲。” 黄衣女子已然收起冷色,目露向往之意,神驰思遐,喃喃自语道:“仙迹前人,令人神往。”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过后,语带几分戏谑的道:“敢问美人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家住何方,有未婚配呢?” 黄衣女子微怔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忽然浮起一抹冷意,淡淡道:“小女绯烟,见过嫪毐先生。” 嫪毐轻轻眨了眨眼,以不着痕迹的掩饰自己微缩的瞳孔,眼皮一眨又瞬间睁开之时,他眼中讶异之色已然尽去。 装作不认识的问道:“绯烟,很美的名字,跟你人一样美。” 绯烟微微一笑,手合于小腹前,举止端庄高贵,隐隐透着几分久居高位的威严,冷笑道:“嫪毐先生也与江湖传闻并无二致。” “哦?” 嫪毐呵呵一笑,有些好奇地道:“不知嫪某在江湖上有何传闻?” 眼前的女子是谁,嫪毐自然是知道,绯烟绯烟,反过来,就是焱妃的谐音而已。 焱妃,乃是阴阳家的东君大人,在阴阳家的地位曾经仅在阴阳家首领东皇太一之下,在两大护法和五大长老之上。 实力深不可测,号称“阴阳术第一奇女”,是月神唯一忌讳的宿敌。 可谓位高权重,神秘无比,且为也与其他阴阳家的人一样,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如果说罗网是彻头彻尾的杀手,凶名赫赫,罪恶深重,那阴阳家与之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原著里,东君焱妃曾为了破解“苍龙七宿”的秘密而隐藏身份,接近在秦国做人质的燕丹。 没想到偷鸡不成,把自己搭了进去,与燕丹逐渐真正相爱,结为夫妻,甘愿遗弃原有身份,跟随燕丹逃离秦国,成为燕国的太子妃。 并生下高月公主姬如千泷。 在燕丹和女儿面前,她是端庄贤淑的妻子,温柔高贵的母亲,但面对其他人,她是一团择人而噬、专门吞噬生命的毒火。 正如其他阴阳家的人一样,她也是一个漠视生命的女人,但也是一个真正痴情的人。 可以为了爱人抛弃过往的一切,不惜牺牲自己。 “君喜我喜,君忧我忧。从今天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是她的痴情与誓言。 “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无论对错哪怕用毒火再一次燃烧我自己。”是她的牺牲与决心。 这样一个身材性感、容貌绝色、才智超绝的女人,得之则为人生至幸,失之则为生死劲敌。 如今对方出现在魏国大梁,又出现在自己身边,嫪毐自然能轻易猜出其目的。 苍龙七宿,七个国家,七个传人,信陵君死了,凶手被嫪毐设计成罗网的杀手,可以瞒住很多人,但也瞒不住许多人。 毕竟他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如今过了将近两个月,他的画像只怕都已传到世间所有的大势力手中。 嫪毐一直都知道,吕不韦把自己的身份曝光,并收走掩日剑,是为了把自己摆到明面上,为新的掩日隐藏身份。 以自己做活靶子来吸引所有对手的视线,方便新任掩日行动。 但他始终猜不出,吕不韦究竟想让这位新任掩日做什么,总之,里面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些疑惑,嫪毐目前还没有时间和机会去调查。 如今随着信陵君的信物落入他的手中,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开始动手了。 “呵呵,以罗网的手段,那些江湖传闻,嫪毐先生还用问人家吗?” 嫪毐扬了扬唇角,不置可否的一笑,从一进入这座小亭开始,他就知道对方是个先天高手。 对方气息内敛,若是不仔细查探,连他也无法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波动,其修为之高,只怕至少先天二重。 黄昏前夕的阳光,温暖而刺眼,好在这高楼之上,有凉亭遮挡阳光,且风也不小,倒是不至于太热。 二人坐在凉亭下,衣袂随着大风飘舞,青丝飞扬间,尽显飘然出尘之质。 嫪毐望着眼前明艳高贵的美人,继续问道:“绯烟姑娘还没告诉我,家住何处,有未婚配呢?” 绯烟淡淡一笑道:“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 绯烟美眸微微眨动着,似笑非笑道:“嫪毐先生打听这个,莫非是对人家起了君子之心?”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目光毫无顾忌的打量着美人那绝色容貌和窈窕身姿,微笑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绯烟姑娘这般绝色美人,想必求秦晋之好的人有很多。” 说着,他手放在身前的长桌上,托着脸颊颧骨,神态慵懒的道:“不知道,我能在其中排第一么?” 绯烟嫣然一笑,娇声道:“嫪毐先生倒是自负。” “非也,非也,对于别人来说,的确是自负。” 嫪毐摇头否定,笑道:“但对于嫪某来说,这叫自信。” “毕竟,我还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缺点。” 女人喜欢男人的,无非就那么几点。 论钱,他有的是钱,抄家刘意的,掠夺信陵君的,向魏庸要的嫁妆钱,包括蜜桃的小金库,这些加起来,富可敌国。 足够他盖三千行宫,养三千佳丽,锦衣玉食两辈子了。 论权,他如今已是大秦郎中,兼有打造骑兵之责,待骑兵打造完成,最高统帅对他来说,自然唾手可得,就看他想不想费事。 论颜值,他也算七国数得上的美人,虽然比不上龙阳君那等绝色,但也是俊美如妖,面如冠玉。 论气质,他一袭白衣,可翩翩潇洒,清风明月,一袭黑衣,可冷酷无情,凶神恶煞。 论身材,自是身形修长,英武逼人,以他的身高,除了像无双鬼、典庆这些横练怪物,一般还真没几个能比他高的。 论武功,先天巅峰的修为,天字一等杀手的名头,绝世剑客的身份,别说同龄人,就是比他大十岁或者数十岁的,修为比他高的也屈指可数。 论才华智慧,他虽然不似韩非这等惊才绝艳,智谋超绝,但起码也是上等。 论性情,他向来怜香惜玉,对美人温柔如水。 论男儿本能,英雄气概,他身负转轮神术,更是天下独尊,巨世无双。 这些,都是他自信的基础。 女人喜欢的,也无非就这几点而已。 嫪毐狂傲的话语,让绯烟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似与嫪毐熟悉了许多一般,不再那么冷艳,贵气逼人。 绝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轻松与笑意,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美艳了几分。 她纯澈如水一般的美眸打量着嫪毐,微微颔首,娇声笑道:“似嫪毐先生这般人物,的确很招少女青睐。” 嫪毐邪魅一笑,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美人问道:“那不知,绯烟姑娘喜欢吗?” “你说呢?” 嫪毐轻笑一声道:“自然是喜欢了,否则似绯烟姑娘的冰雪美人,怎么肯不吝赐笑呢?” 绯烟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笑颜如花道:“嫪毐先生果然最擅对付女人,只一张嘴,就足以让任何女人难以抵抗。” 嫪毐呵呵邪笑道:“绯烟妹妹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美人克星的传闻,是靠嘴说出来的吧?” 绯烟看着嫪毐满是邪笑的眼睛,怔了一下,蓦然间,又想起咸阳传来的关于嫪毐的信息来,不由面上一红,雪肤生霞,妩媚的嗔了嫪毐一眼,便扭头不再理他。 她本就如冰似雪一般的肌肤白嫩幼滑,此刻绝美的容颜上,突然露出这般娇羞媚态,自是把嫪毐都看呆了。 美人粉面桃花,娇艳欲滴,宛若灼灼夭夭的桃花仙子一般。 嫪毐自然不会放过欣赏美好事物的机会,看了半晌,直到看的绯烟俏脸透红,羞不可耐的垂眸低首,方才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见西方远天一片霞光,美丽绚烂,落日余晖,宛若眼前美人雪颊上的红晕一般迷人。 “夜幕将临,日落将息,也该回家了,不知绯烟妹妹住在哪里?” 绯烟抬眸,娇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嫪毐缓缓起身,来到边上栏杆处,居高临下的望着夕阳下的大梁城。 楼宇高阁,沐浴在阳光下,反射着余晖的光泽,交错纵横的街道,也似披上了一层霞光。 居高临下的望去,好似一段红尘路。 他望着下方,若有所思的淡淡道:“若是顺路,也好美人做伴,红尘共归,自也是一件美事。” 说着,回头看向远处优雅而坐的倩影,鼓鼓囊囊,身姿曼妙,惹人遐想。 “你说呢?” 他站在夕阳洒下的美丽霞光里,负手而立,俊美如妖的容颜更添了几分炫彩夺目。 衣袂飘飘,长发飞扬,白衣如雪,如遗世独立的仙人,好看的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却不知,这一不经意间的回眸,瞬间惊艳了不远处的二八美人。 绯烟似乎没有听见嫪毐的问话,美眸怔怔的望着长身玉立的他,眼波流溢着光彩。 一颗沉寂已久的芳心,忽然快速的跳动起来。 感受到自己的异样,她瞬间心头微凛,双目一凝,面上神色不显,心底却已然吃惊不小。 她向来才智超绝,心思细腻,早已可以将脸上的情绪收发自如。 这一切说来慢,其实不过一瞬之间。 不过,她眼眸中的异彩只是消失了一瞬,便复又痴迷的望着嫪毐,眸光熠熠,继续发呆起来。 今日谋划的一切,目的何在,她从没有忘记。 嫪毐见她一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心底冷笑,也不揭破,反而缓缓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邪魅问道:“我美吗?” 论演戏,他穿越过来后,就开始演了...... PS:(推新书《斗破:从萧玉壁咚开始》,在起点已经可以看了,风格依旧,美人全要,将多女主进行到底。) 171章 演一出英雄救美 绯烟微微愣了一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忽然俏脸一红,妩媚的嗔了嫪毐一眼,轻轻将他的扫开后,语带几分无奈的笑道:“美,嫪毐先生最美了。” 嫪毐呵呵一笑,也没再继续动手,只笑问道:“绯烟姑娘还没说落榻何处呢?” 绯烟妙目微动,娇声道:“人家初来乍到,对这魏都大梁也不熟悉,嫪毐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嫪毐微笑道:“如今的大梁城汇聚天下英豪,各路江湖豪客来到此地,住宿客栈的话,终究鱼龙混杂,扰人清梦。” “依我看,姑娘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在信陵君暂住几日如何?” 绯烟柳眉微蹙,旋即有些好笑的看着嫪毐,娇声道:“才见一面,嫪毐先生就想把人家带回去吗?” 嫪毐呵呵笑道:“我这也是为了绯烟妹妹好。” “毕竟以妹妹的绝世美貌,难免惹好色之徒觊觎,即便他们伤不到姑娘分毫,也难免恶心人不是?” 绯烟娇嗔道:“只怕最觊觎人家美貌的好色之徒,是嫪毐先生吧?” 说着眼眸中带着几分狡黠的道:“阁下修为如此高深,若是跟你回去,万一你起了歹心,人家岂不是自投魔窟,再也无法逃离你的魔爪?” 嫪毐好笑道: “这你可以放心,我这人从不强迫女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年慕艾,绯烟妹妹貌美如花,嫪某喜爱,实属再正常不过。”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嫪毐知道,绯烟一心想色诱自己,却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引自己去接近她。 或许在她心里,自己才是那个最高端的猎手。 只可惜,嫪毐也是这么认为的。 究竟谁是猎物,谁才是最高端的猎手,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绯烟闻言,夕阳下的肌肤多了一层金色,似笑非笑道:“真的吗?” 嫪毐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 绯烟轻笑一声,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人家虽然久仰信陵君高义,但毕竟一直无缘得见,可谓素不相识。” “如今信陵君也不在了,总不好再去他府上叨扰。” 嫪毐呵呵笑道:“绯烟妹妹何必客气,信陵君向来好客,最喜结交江湖义士,妹妹若去做客,信陵君泉下有知,必然是极欢喜的。” “况且客栈这样的地方,环境脏乱差,一张床,每天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有多少人在上面做过恶心的事。” “绯烟妹妹如此貌美如仙,若是住在酒楼客栈,岂不是亵渎仙子么?” “噗嗤~” 绯烟闻言,顿时娇笑出声,心道传闻嫪毐好色如命,无女不欢,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只是可惜了这样一幅样貌。 尽管心里各种嫌弃鄙夷,她的面上却是笑颜如花,那巧笑嫣然的模样,分外娇俏动人。 “嫪毐先生可真会哄女人。” 说着,继续拿捏起来,摇头轻叹道:“酒楼客栈,的确如君所说,只是我等江湖儿女,餐风露宿,行走天下,纵然素来爱洁,也难以太过计较。” “况且,信陵君葬礼已毕,人家在此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想来也该启程离开了。” “天涯漫漫,今日一别,或为永诀也未可知呢。” 说着,她的眼中已然落寞尽显。 嫪毐看她那一副楚楚怜人、隐隐不舍的表情,心里对她的演技也是佩服的六体投地。 他也是一副伤心的样子道:“唉,我与绯烟妹妹肃然素昧平生,但也算相识一场,畅谈甚欢,原以为已是朋友,却没想到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绯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带着几分歉意道:“嫪毐先生勿怪,是绯烟失言了,在人家心里,早已把嫪毐先生当做好友了呢。” 嫪毐闻言,脸上忍不住浮现大喜之色,有些猴急的道:“既然如此,绯烟妹妹何不多逗留几日?” 说着不待她回话,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大梁城风光秀美,繁华热闹,绯烟妹妹既然千里迢迢来此。 何不寻一熟悉大梁的清雅之人,和我一起,见识一下大梁风貌,岂不可惜?” “这~” 绯烟闻言,柳眉微蹙,有些矜持的犹豫了下,又见嫪毐言辞恳切,神色真诚,似乎不忍拂了嫪毐好意,迟疑道:“那,好吧。” 嫪毐作大喜状道:“如此甚好!” 又侧身作请状,微笑道:“绯烟妹妹,请吧?” 绯烟哑然失笑,缓缓点了点头,便起身道:“嫪毐大哥请。” 嫪毐皱眉看向长桌上的古琴道:“不带它吗?” 绯烟微微摇头道:“这是我向云梦楼的主人借的,放在这里就好。” 说着,忍不住轻叹道:“江湖儿女,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哪能走哪都带着这些?” 嫪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似乎真的被绯烟美色所迷惑了,笑道:“绯烟妹妹说的对,正好信陵君府上珍藏着许多稀世名琴,绯烟妹妹正好可以去看看。” “若是喜欢,嫪毐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替妹妹买来。” 绯烟与嫪毐并肩下楼,边走边道:“多谢嫪毐大哥美意,那等上古名琴,皆是价值连城之物,只有那些至情至性的琴师才配的上。” 说着,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嫪毐,眼眸中分明带着幽怨娇嗔,噘着嘴道:“绯烟资质浅薄,无法走出心弦之曲,哪里配的上那些?” 嫪毐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连忙赔礼道:“绯烟妹妹勿怪,嫪某一时口无遮拦,其实只是为了引起绯烟妹妹注意而已。” “妹妹琴艺高绝,引人入胜,嫪毐心里,可是敬佩不已的。” 绯烟闻言,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妩媚的白了对方一眼,似乎满眼无奈。 少女娇嗔的女儿态,自是让人怦然心动,更何况还是如此气质高贵、容貌绝世的美少女? 二人相伴下楼,男的一身白衣,俊美如玉,恍若谪仙,女的稀世美颜,婀娜窈窕,直如九天玄女临凡。 自然让众人纷纷行注目礼。 出了云梦楼后,二人一路边走边聊,向着信陵君府缓缓行去。 谁知刚走到信陵君府大门处,便间一大队禁军正守在门口,个个军威赫赫,肃穆以待。 绯烟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嫪毐问道:“嫪毐大哥,这,信陵君府怎么还有军卒把守,他们就是魏武卒吗?” 嫪毐微微摇头道:“不是,他们是魏国禁军,也是太子增的随行护卫。” “之前太子增来此祭拜信陵君时,就曾有他们跟随左右保护着。” 说着,一边拾级而上,一边宽慰道:“他们在此,想来是太子也在,不必担心。” 信陵君府大门一直有人守护,如今虽有禁军在,那些守门之人自然也没离开。 因此自然是认识嫪毐的。 不过二人刚进入信陵君府,便见一身着太子服的青年男子,在一众随从的拥护迎面走来。 双方照面,许是嫪毐和绯烟实在太引人注目的缘故,太子增怔了一下,忽然脚步一顿,一行人就这么停了下来。 “呵呵,嫪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太子增曾在信陵君的灵堂前见过嫪毐,两人也说过几句话。 不过他虽然是向嫪毐打招呼,目光却始终看着嫪毐身边的绯烟,眼神痴迷,似惊为天人一般。 绯烟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往嫪毐身边靠了靠。 嫪毐顿时露出不悦之色,皱眉看着太子增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太子增浑然不在意嫪毐的情绪,依旧看着绯烟绝美的容颜道:“本太子自然是要回宫了。” 说着,这才看向嫪毐问道:“不知这位美人是?” 嫪毐目光清冷的道:“天色已晚,近来大梁城不太平,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太子增闻言,顿时面色阴沉了下来,不悦道:“嫪毐先生,本王敬你是秦国使节,贵为郎中,这才以礼相待,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太子增身边不乏江湖高手,嫪毐自从住进了信陵君府上后,就没特意隐藏过身份,后来秦国使节来祭拜信陵君时,嫪毐便也在其中。 太子增自然清楚他的身份。 而且信陵君虽然是秦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秦国对信陵君的态度向来暧昧。 信陵君之所以被剥夺军权,就是因为吕不韦派的秦国使节一直最重视信陵君,各种送礼讨好,私下里还曾煽动舆论,让魏安厘王心生忌惮。 也是因此,在魏王父子眼里,信陵君和秦国的人有往来,也不算什么奇事,甚至嫪毐的出现,更让他们怀疑信陵君与秦国的关系。 不过,不论如何,信陵君已经死了,对他的王位没了威胁,太子增便在魏庸的建议下,也没有继续深究。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尽管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依旧丝毫不惧道:“太子身为未来的魏王,如此无礼的盯着我的女伴,我倒想问问,究竟是无礼,是谁不识抬举?” 说话间,他的眼中蓦然有一道寒光闪过,太子增浑身一颤,被那一闪而逝的惊人杀意吓得大惊失色,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边的几名高手立刻抽剑上前,挡在了太子增的身前,当先一名中年男子怒喝道:“放肆,竟敢对太子无礼。” 太子增这时才缓了过来,见身边的高手护在身前,这才怒道:“此人胆敢对本殿下无礼,还不快将他拿下!” 嫪毐闻言,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一股惊心动魄的杀意顿时涌出,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下来一般。 嫪毐缓缓上前几步,面对一众手持刀剑的高手,看着太子增似笑非笑道: “我乃大秦使节之一,你大可让他们动手试试。” 太子增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以为本殿下不敢吗?反正秦魏交战已久,现在还有十万秦军陈兵我大魏边境。” “我现在杀了你,秦军又能如何?” 嫪毐一脸不屑的望着他,讥讽道:“废话少说,大可让你身边的这些废物动手试试。” 天色转眼暗了下来,信陵君府内灯火通明,门口处的争执自然早就传了进去。 太子增大怒,色厉内荏的吼道:“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秦贼擒下。” “慢着!” 只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沉声断喝便将想要动手的护卫们拦了下来。 紧接着,便见一身紫色官服的魏庸走了过来,呵呵笑道:“殿下息怒。” 太子增脸色难看的疑惑道:“魏庸?” 魏庸向着太子增拱手一礼道:“殿下,郎中大人毕竟是秦国使节,若是将之拿下,难免落人口舌,有损魏国在七国中的声誉。” “且魏国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再生是非。” 太子增冷哼一声,不悦道:“他敢当众对本殿下无礼,岂能饶他?” 魏庸走到太子增身边,附耳道:“太子殿下乃是一国之君,何必与他小小一介郎中一般见识?传扬出去,恐惹七国君主嘲笑。” 太子增冷冷的瞪了魏庸一眼,见魏庸替嫪毐求情,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给魏庸一个面子,当下看着嫪毐不屑道:“今日本殿下看在魏司空的面上,就饶你一命。” “你可以走了。不过她得留下。” 说着,一双原本阴冷的目光,瞬间一变,浮现了一抹笑意。 绯烟似乎被这么多军卒高手围着,被震慑住了,有些畏惧的抓住了嫪毐的衣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嫪毐见她一脸楚楚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哀求,惹人怜惜。 心中暗道你个小娘们儿,还这能装! 好笑的同时,他还是配合着挡在了绯烟的面前,准备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什么叫我可以走了,她留下?” 太子增冷哼一声道:“本殿下想邀请她回宫做客,怎么了?” “不必了,她不会去的。” “她的事,用不着你来作主。”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随即在绯烟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揽住了她那如杨柳般的小蛮腰,将之拥入怀中,神色不无得意的冷笑道:“她是我的姬妾,自然是有我来作主。” 太子增见状面色一寒,目光阴冷的盯着嫪毐。 绯烟也是瞬间一怔,待反应过来,却也只能任由嫪毐的大手搂着她的腰肢,放在了平坦的腹部。 172章 大战 一场近乎闹剧般的争风吃醋,在魏庸和赶来的雅夫人的劝说下,终究没有让事态升级。 嫪毐也成功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向着魏庸和雅夫人轻轻颔首示意了下,嫪毐便揽着绯烟那柔弱无骨的腰肢,来到了一处空闲的房间。 这间房距离他住的那里并不远,从后面窗户处一眼就能看到他的房间。 “绯烟谢过嫪毐先生。” 嫪毐闻言,好笑道:“好端端的,谢我做什么?” 绯烟此刻依旧被嫪毐紧紧抱着,绝美的俏脸上满是红晕,尽管心中一阵娇羞,那盈盈如水般的美眸,还是大胆的与嫪毐对视着,柔声道: “太子增的品性,绯烟也听说过,刚刚若非嫪毐先生英雄直言,为绯烟得罪了他,他身边那么多高手,绯烟难以脱身,未免受人欺辱,只怕会以死保全清白。” 说着,她一脸羞涩的道:“如此说来,嫪毐先生救了绯烟一命,是绯烟的救命恩人,理应要谢。” 她雪白的脸颊此刻白里透红,粉面桃花,更添了几分艳丽姿色,有着动人心魄美丽。 嫪毐紧紧抱着怀中佳人,见她如此艳丽动人,妩媚多姿,自是心头一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那,绯烟妹妹打算如何谢我呢?” 绯烟闻言,细眉微蹙道:“嫪毐大哥想要绯烟如何谢呢?” 嫪毐看着那桃花般美艳的俏脸,忽然凑近了几分,邪笑道:“那,以身相许如何?” 绯烟顿时一愣,堪称人间绝色俏脸瞬间滚烫起来,妩媚的嗔了嫪毐一眼,便低下头不再看他。 嫪毐见那一副娇羞风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绯烟听着那略带得意的笑声,心中更是羞不可耐,感受到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腰间软肉上不断搓着,红着脸低声道:“嫪毐大哥打算抱人家到什么时候。” “咳咳,” 嫪毐笑声一滞,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随后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神温柔,柔情脉脉的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远这么抱着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世间山河无数,地域广淼无垠,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遇见你,我相信,这是上天赐予你我的缘分。” “人生苦短,命运多舛,众生皆苦,在这短暂的一生中,我希望能与你一起携手度过。” 说着,嫪毐一脸神情的抚摸着她那幼滑雪白的脸庞,柔声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从在云梦楼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爱上了你。” 听着那温柔如水一般的情话,望着那俊美如妖般的面容,柔情脉脉的眼神,绯烟恍惚了下,只觉心都要化了一般。 她那宛若一泓清泉般的美眸,痴痴的与嫪毐对视着,直到嫪毐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到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她才陡然惊醒过来,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逃离了嫪毐的怀抱。 远远的望着他,只觉一颗芳心都好似要跳出来了一般。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一时难以适应,面色也一阵阴晴不定。 嫪毐见此,只能苦笑一声,暂时放弃了品尝那红唇的打算。 ........ 夜色清幽,月明如水。 子时的大将军府内,一片清寂无声。 因为伤势不轻,大将军曾石吃过晚饭后,让人服侍着上了药,便早早的睡下了; 谁知熟睡正酣之时,忽觉四周一冷,察觉到异样的他豁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扭头望去。 便见卧室的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一道略显清瘦的人影,赫然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谁!” 喝问一声,人已然缓缓站了起来。 曾石身材魁梧,虽然不似典庆那般高的像巨人,却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他的话,角落里的人影动了下,随即缓缓走出了黑暗,映入曾石眼中的,是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 冰冷的目光,如一条要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罗网,玄翦。” 冷酷无情的话音落下,黑白玄翦也同时抽出了黑白双剑。 曾石闻言,铜铃般的大眼睛顿时一凝,沉声道:“罗网?你要来杀我?” “是的。” 玄翦冷冷的道了一声,手中的黑白双剑同时一横。 清幽的月色下,两柄凶剑反射着慑人心神的寒光。 与此同时,房间的光线一暗,一股冰冷而又恐怖的杀气狂涌而出,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原本有些清脆的蟋蟀鸣叫声,瞬间戛然而止。 “哼!罗网想杀我已久,却还不够格。” 曾石冷哼一声,浑身气势散发开来,一股惊天的气息同时如潮水般滚滚而出。 这气息霸道而雄厚,面对玄翦散发出来的惊天杀气,也是丝毫不弱。 身为魏国大将军,手中掌控着一半魏武卒,曾石可以说早就被罗网列入了死亡名单。 这么多年以来,奉命刺杀他的杀手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能伤的了他分毫。 作为披甲门的掌门人,典庆的师父,曾石一身横练硬功早已练至大成,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在战场上与秦军纵横厮杀,不知斩杀了多少人。 可以说,若论杀人数量,十个黑白玄翦都比不上他。 他一身血勇杀伐之气,纵横沙场,对上一个杀手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自然是毫不显弱。 玄翦见此,面色愈冷,眼中隐隐透着几分兴奋之意,对手越强,他就会越有斗志。 “够不够格,不是你说了算。” 说话间,黑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向着曾石扫了过去。 同一时间,他清瘦的身体一跃而起,瞬间来到曾石身前,人在半空,黑白双剑带着恐怖的剑气,似要劈山斩海一般,向着曾石的头部齐斩而下。 后者凛然不惧,人站在床前,如一尊雕像一般,任由玄翦斩出的剑气打到胸口上,高大的身体纹丝不动。 只待黑白两剑快要打到头顶时,方才伸出双臂格挡。 “叮!” “叮!” 只听两道脆利的金属交击声响起,玄翦目光一凝,便见自己全力一击,打在对方毫无保护的手臂上,居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又见曾石向着自己一掌派来,他冷着目光,同时一脚踹在那宛若蒲团一般的巴掌上。 借着那股巨大的力道,整个人灵活的向后翻了出去,随后人在半空,再次反杀回来,一黑一白两柄长剑分别向着曾石的心口和眼睛斩了过去。 曾石冷哼一声,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双拳出击,直接以拳硬生生将玄翦双剑震退。 玄翦越战越勇,战意飙升的同时,杀气愈发浓烈起来,随后双剑快如闪电一般向着曾石身上砍了起来。 曾石虽然铜皮铁骨,但并不代表没有痛觉,玄翦不同于其他刺客,其剑法兼具刚猛与阴柔。 不论是单手剑还是双手剑均使得出神入化,同时还是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 其发出的剑气更是锋利无比,可轻易切石断玉。 此时玄翦使出快剑打法,双手中的剑如雨一般落下,曾石虽然没有受伤,但被剑打到的地方传来的痛觉,还是让他眉头紧皱。 他冷哼一声,两只大拳头真气涌动,主动出击,向着玄翦的脸上砸了过去。 后者反应极快,立刻一脚踩在曾石的胸口上,借力反退。 玄翦人在半空,目光微眯,随即运起全身力道,黑剑顿时闪过一道寒光,凛冽剑气瞬间激射而出,快如闪电一般。 若被他这灌注剑意的剑气打中,即便曾石铜皮铁骨,只怕也难以承受。 曾石似乎感受到此招不俗,不敢硬接,而是以手腕去挡。 只听叮的一声巨响传来,他手腕上佩戴的铁质护腕竟然应声而断。 曾石闷哼一声,低头看去,顿时眼露凶光,一脸凝重的看着玄翦,只见他的手腕上,之前的护腕早已断裂不说,手腕也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此刻正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曾石冷眼看着煞气凛然的黑白玄翦,沉声道:“天字一等,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二人皆是眉头一皱,便见一个个兵卒破门而入。 然而,还不待他们看清里面的人是谁,阴冷漆黑的房间里,忽然有数道凌乱的剑光闪过。 一阵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刚刚涌入的十几名军卒瞬间被玄翦秒杀。 ........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尽管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依旧丝毫不惧道:“太子身为未来的魏王,如此无礼的盯着我的女伴,我倒想问问,究竟是无礼,是谁不识抬举?” 说话间,他的眼中蓦然有一道寒光闪过,太子增浑身一颤,被那一闪而逝的惊人杀意吓得大惊失色,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边的几名高手立刻抽剑上前,挡在了太子增的身前,当先一名中年男子怒喝道:“放肆,竟敢对太子无礼。” 太子增这时才缓了过来,见身边的高手护在身前,这才怒道:“此人胆敢对本殿下无礼,还不快将他拿下!” 嫪毐闻言,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一股惊心动魄的杀意顿时涌出,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下来一般。 嫪毐缓缓上前几步,面对一众手持刀剑的高手,看着太子增似笑非笑道: “我乃大秦使节之一,你大可让他们动手试试。” 太子增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以为本殿下不敢吗?反正秦魏交战已久,现在还有十万秦军陈兵我大魏边境。” “我现在杀了你,秦军又能如何?” 嫪毐一脸不屑的望着他,讥讽道:“废话少说,大可让你身边的这些废物动手试试。” 天色转眼暗了下来,信陵君府内灯火通明,门口处的争执自然早就传了进去。 太子增大怒,色厉内荏的吼道:“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秦贼擒下。” “慢着!” 只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沉声断喝便将想要动手的护卫们拦了下来。 紧接着,便见一身紫色官服的魏庸走了过来,呵呵笑道:“殿下息怒。” 太子增脸色难看的疑惑道:“魏庸?” 魏庸向着太子增拱手一礼道:“殿下,郎中大人毕竟是秦国使节,若是将之拿下,难免落人口舌,有损魏国在七国中的声誉。” “且魏国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再生是非。” 太子增冷哼一声,不悦道:“他敢当众对本殿下无礼,岂能饶他?” 魏庸走到太子增身边,附耳道:“太子殿下乃是一国之君,何必与他小小一介郎中一般见识?传扬出去,恐惹七国君主嘲笑。” 太子增冷冷的瞪了魏庸一眼,见魏庸替嫪毐求情,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给魏庸一个面子,当下看着嫪毐不屑道:“今日本殿下看在魏司空的面上,就饶你一命。” “你可以走了。不过她得留下。” 说着,一双原本阴冷的目光,瞬间一变,浮现了一抹笑意。 绯烟似乎被这么多军卒高手围着,被震慑住了,有些畏惧的抓住了嫪毐的衣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嫪毐见她一脸楚楚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哀求,惹人怜惜。 心中暗道你个小娘们儿,还这能装! 好笑的同时,他还是配合着挡在了绯烟的面前,准备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什么叫我可以走了,她留下?” 太子增冷哼一声道:“本殿下想邀请她回宫做客,怎么了?” “不必了,她不会去的。” “她的事,用不着你来作主。”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随即在绯烟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揽住了她那如杨柳般的小蛮腰,将之拥入怀中,神色不无得意的冷笑道:“她是我的姬妾,自然是有我来作主。” 太子增见状面色一寒,目光阴冷的盯着嫪毐。 绯烟也是瞬间一怔,待反应过来,却也只能任由嫪毐的大手搂着她的腰肢,放在了平坦的腹部。 不过,她眼眸中的异彩只是消失了一瞬,便复又痴迷的望着嫪毐,眸光熠熠,继续发呆起来。 今日谋划的一切,目的何在,她从没有忘记。 嫪毐见她一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心底冷笑,也不揭破,反而缓缓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邪魅问道:“我美吗?” 绯烟酥胸鼓鼓,媚眼如丝的望着嫪毐,在这一刻,欲望达到顶峰。 173章 正刃索命逆刃镇魂 月色如水,洒下粼粼光泽。 嫪毐宛若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转眼便来到了醉月苑。 如今已是三更半夜,醉月苑里依旧热闹非凡,一幅乐舞升平、笙歌夜夜的景象。 嫪毐翻墙而入后,并无停顿,直接快速的掠过湖面,只数息间,便来到了姜幽居住的归凰阁。 他的身后,原本波光粼粼的湖面,也随之荡漾起阵阵涟漪,揉碎了清幽的月光。 仰面看了眼三楼,见上面并无光亮传出,嫪毐眉头一皱,纵身一跃,人便来到了三楼的露台之上。 “嫪毐兄轻功独步天下,姜某佩服!” 露台之上,龙阳君与妹妹相对而坐,见嫪毐行如鬼魅,轻松跃飞上高楼,忍不住出口赞道。 此时已月上中天,三楼和露台虽然没有电灯,但月明如镜,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照的露台上清明如水一般。 月光洒落在兄妹二人身上,配上二人堪称绝色的容颜,飘然气质,衬得二人如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 “呵呵,抱歉,临时有点事,让姜清兄久侯了。” 嫪毐笑着道了声歉意,便径直走到姜幽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姜幽见他在哥哥面前毫不收敛,亦是月光下的雪颊顿时一红,娇媚的嗔了嫪毐一眼,主动往旁边挪了挪。 嫪毐见状,忍不住唇角微扬,却是看着在月光下愈发娇媚的少女关心道:“如今子时已过,姜幽妹妹若是困了,可以先去休息,反正等结婚以后,我们会天天见。” 姜幽闻言,强忍着唇角浮起的笑意,可爱的给了嫪毐一个白眼,娇声道:“不困。” 说完,便拿起茶壶,为嫪毐添了一杯清茶。 她动作优雅迷人,似乎让人看她沏茶也是一种享受。 姜幽是典型的夜猫子,也是彻头彻尾的古代宅女。 几乎每天都宅在家里,晚上大半夜的不睡,精神十足。 白天叫不醒,一觉能睡到下午。 在兄长的羽翼下长大的她,大隐于市,虽然身处闹市,却是过着出尘脱俗般的隐居生活。 除了偶尔会感到孤独外,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出身贵族的她身份尊贵,钱也花不完,又没有父母管教,也不用去联姻什么的,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每天的任务,除了吃各种美食,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就是抚琴赏月,沐浴梳妆,品茶读书。 偶尔心血来潮,修炼一下,不过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自看到姜幽后,嫪毐脸上的温柔笑容就没消减过,如今刚坐下就引来美人两回娇嗔,更是心情大好。 笑吟吟地道:“既然不困,那就坐下听听也好,反正接下来要聊的事,也与你有些关系。” 姜幽羞涩一笑,并未再说话,只把沏好的茶端到了嫪毐的面前,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嫪毐见此,也没伸手去接,直接低下头就要去喝。 姜幽见状,连忙把手撤了回去,将茶盏放到长桌上,嗔道:“自己喝。” 嫪毐嘿嘿一笑,却是伸手快如闪电般,将她刚刚用的翡翠幽兰盏拿了过来,声音略带得意道:“还是幽姬妹妹用的翡翠幽兰盏更让人喜欢。” “那是我的!” 姜幽愣了一下,立刻伸手就要去夺。 嫪毐自然不能让她得逞,将翡翠幽兰盏高高举起。 见二人旁若无人的嬉闹起来,一旁的龙阳君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两人相处的很愉快,他对妹妹也算放心了不少。 但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被人忽视。 “咳咳~” 他干咳一声,提醒二人注意一下自己这位哥哥。 姜幽悄悄瞥了眼哥哥,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神暧昧,不由面色煞红,向着嫪毐做了个鬼脸,就把小脸扭到了一旁,似乎不愿再理他。 龙阳君则看着嫪毐微笑道:“嫪毐兄约在深夜,不知有何要事想说?” 嫪毐微笑道:“此次约姜清兄,主要两件事相商。” “愿闻其详。”龙阳君淡淡笑道。 嫪毐正色道:“信陵君丧事已过,再过几天,我也该离开大梁了。” 说着,嫪毐忽然拉起一旁姜幽的手,微笑道:“关于我和幽姬妹妹的婚事,还想找你这位大舅兄商量一下。” 嫪毐突然的举动,让姜幽有些不知所措。 一张绝美倾城的俏脸也染上一层绯红,螓首垂下不敢看人,但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玉手抽回。 龙阳君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嫪毐微笑道:“婚事好办,主要是在哪里办。” 说着,他也有些无奈的道:“以我的身份,在魏国行事多有不便,刚刚还得罪了太子增,如果在魏国办的话,可能会多生是非。” 龙阳君闻言,顿时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是魏国的实权封君,手下掌控着一支不小的军队。 且如今的魏国外忧内患,正值多事之秋,他也不好离开。 这场婚礼若是去咸阳举办,那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无法参加妹妹的婚礼了。 他们二人自小相依为命,兄妹情深,妹妹的婚礼,是她的人生大事,他身为唯一的亲人和兄长,自然不想缺席。 他扭头看去,果然见刚刚还巧笑嫣然的妹妹也柳眉皱起,小嘴都噘了起来,明显的有些不愿意。 “所以,你想直接带着妹妹回咸阳?” 嫪毐点了点头道:“嗯,那里毕竟也算是我的地盘,我想回去再办婚礼。” “如果可以的话,到了约定婚期,姜清兄也可以过来参加,我保证,没人会为难你。” “这......” 龙阳君犹豫了下,随即扭头看向妹妹,想要征询她的意见。 姜幽见兄长看来,妙目一转,幽幽看向嫪毐,犹豫了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龙阳君无奈一笑,淡淡道:“既然妹妹愿意,我自然无话可说。” 嫪毐轻轻糅捏着姜幽的玉手,轻声道:“姜清兄尽管放心便是,她在你这里是掌上明珠,活的无忧无虑。 到了我这里,一样会一直宠着她,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龙阳君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倒是姜幽一双美眸盈盈的望着嫪毐,神情温柔,满眼星光涟漪。 “咳咳。” 龙阳君见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又把自己忘了,忍不住再次提醒二人。 姜幽回过神来,自然又是一阵少女娇羞,倒是嫪毐脸皮极厚,看向龙阳君道:“姜清兄,实不相瞒,罗网今夜已经正式对大将军曾石动手了。” 龙阳君愣了一下,浑然目光一凝,惊声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嫪毐点了点头,淡淡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时候,想必已经结束了。” 龙阳君的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是罗网的哪位天字一等出手的?” 嫪毐道:“黑白玄翦。” 龙阳君闻言,面色顿时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沉声道:“正刃索命,逆刃镇魂......” 说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道:“大将军在战场上受伤不轻,这一次,只怕是......唉。” 嫪毐见他的样子,好笑道:“怎么?姜清兄与曾大将军的关系很好吗?” 龙阳君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无奈道:“信陵君一死,魏国已然元气大伤,如果大将军再出了事,魏国的气数,也就彻底尽了。” 嫪毐呵呵冷笑道:“你们魏王之前不是还说,内有大司空,外有大将军,纵使面对秦国也丝毫不惧么?” 龙阳君摇头轻叹道:“魏庸看似对王上忠心耿耿,其实不过奸佞小人,卑鄙无耻,野心勃勃,别人看不出,你我还看不出么?” 说着,他忽然看着嫪毐的眼睛,沉声问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大将军之事,魏庸也曾参与其中吧?” 嫪毐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道:“没错,此事的确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嫪毐根本没想隐瞒什么,直言不讳道:“大将军一死,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彻底掌控魏武卒的军权,在权倾朝野,再也无人能与他抗衡。” “代价呢?” 龙阳君面色缓缓恢复了平静,看着嫪毐道:“不付出代价,罗网又怎么会甘心替他办事?” 嫪毐呵呵笑道:“代价就是,他会葬送一半的魏武卒,还会暗中把自己的儿孙送到咸阳为质。” 龙阳君冷笑一声,不屑道:“魏庸算计一世,可惜,最后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没了魏武卒的魏国,顷刻间便会覆灭在秦军之下。” 嫪毐笑道:“你知道这个结果,他也肯定知道,只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龙阳君嗤笑一声,忽然话锋一转道:“所以你告诉我这个,又是何目的?” 嫪毐端起翡翠幽兰盏,轻呷了一口,随即淡淡道:“以姜清兄的眼光和谋略,应该早就看得出魏国必亡,你又何必再留在这里?” 龙阳君苦笑一声道:“我手中掌控着八万魏军,他们是不可能让我轻易离开这大梁城的。” 嫪毐道:“易容之后,以你的武功,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大梁,并不难。” “自然不难,可我姜家族人世居于此,我们兄妹若是离开,族人必遭株连。” 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走至露台边上,凭栏遥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淡淡道:“魏国于我姜家有恩,所以你们不必劝我。” “不过也不必担心,真有哪一天,魏国亡了,我会去咸阳找你们的。” 嫪毐闻言,与姜幽对视了一眼,只是无奈摇头一叹,随即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嫪毐就先告辞了,五天之后,我会来接幽姬妹妹。” 在龙阳君和魏庸的帮助下,信陵君府的财产每天都会运出一大批,前往韩国新郑。 再过几天,诸事皆毕,他自然也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与姜幽兄妹二人告辞之后,嫪毐形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露台,转眼便离开了醉月苑。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趁着夜色的掩护,潜向了东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普通小院里停下脚步。 自从信陵君死后,罗网在大梁的杀手损失殆尽,但也有那么几个轻功不错又机灵的,躲过了搜捕,潜伏了下来。 “谁?” “是我。” 嫪毐负手而立,淡淡的应了一声。 破旧的民房没有灯火,里面漆黑一片,嫪毐的声音落下后,里面安静了片刻,才有一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属下见过大人。” “嗯,” 嫪毐一脸漠然的打量着他,冷冷的道:“你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那人看起来有些消瘦,三十左右的样子,向着嫪毐拱手道:“七人。” 嫪毐眉头一皱,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牛皮纸道:“明天会有人驾着马车来这里接你们,你们七人跟他一起出城,然后去有诡找到蒙骜将军,就说奉我之命,把此信当面交给他。” 刚刚秦魏两军大战一场,两军各有损失,不过蒙骜也成功攻取了氏篸和有诡二城。 这十万秦军先是攻打韩国,夺取了十三座城池,又与魏国鏖战了将近一年,以嫪毐猜测,蒙骜夺取氏篸和有诡二城后,必然会撤兵。 不过若是大将军曾石被杀,那么魏武卒便是群龙无首,且有魏庸这个超级内应在,别说拿下一般魏武卒了,只怕再夺几座城池也是轻而易举。 他虽然不喜欢功名利禄,没有权欲之心,但送到了嘴边的功劳,自然不会再傻傻的丢掉。 有此一功,足以让他封君,届时就可以用自己掠来的金银财宝广建大厦,不仅能迎娶离秋公主,还能光明正大的开一座汇聚天下绝色的后宫。 .......... 大将军府; 玄翦与大将军曾石的争斗,自然动静不小,将军府的护卫们发现后赶了过来,可惜面对穿甲相当高的玄翦,根本无济于事。 轻松解决掉这些护卫后,玄翦剑锋一转,遥遥指向曾石道:“现在,没人来打搅了。” 曾石目光愤怒的望着玄翦,冷哼一声,缓缓拿起了自己的大刀,沉声道:“如果不是我在战场受了伤,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玄翦冰冷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找借口!” 他的话音落下,周身豁然爆发一股恐怖的杀意。 天际月色幽幽,在这一刻,也蓦然变成了血红色。 正刃索命,逆刃镇魂! 174章 歇斯底里的嫪毐(求各种票) 翌日,大将军曾石被人暗杀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梁城,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魏王宫; 昭云殿上,太子增立于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众公卿大臣,目光阴沉,脸色隐隐有几分狰狞。 “先是公卿要员被人刺杀,后是信陵君被害,如今连刚从战场下来的大将军,也惨遭毒手,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一众大臣们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看向群臣之首的魏庸。 “咳咳,” 见众臣都向自己看来,魏庸忍不住干咳一声,面露愤恨之色道:“秦人实在卑鄙无耻至极,大将军勇猛无敌,率领魏武卒屡胜秦军。” “秦人见在战场上奈何不得曾大将军,所以才使出这种暗杀的阴毒手段。” 太子增冷哼一声道:“本太子要的是怎么办!难道任由秦人派的那些杀手,在我大魏国都肆意妄为,杀害我大魏栋梁吗?” 魏庸亦是满面悲痛的道:“这些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并非普通士卒可以对付。” 说着,魏庸犹豫了下,继续道:“因为昨日信陵君的葬礼,大梁汇聚了不少来自七国的江湖豪杰。” “这些江湖节侠,侠肝义胆,与信陵君也大都有旧,且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痛恨强秦四处征伐,导致天下战火不断。” “此外,罗网的势力遍布七国,长久以来,一直暗杀七国要员和江湖豪侠,那些江湖人士,早就想将罗网铲除了。” “太子可以利用这一点,只需号召江湖义士,再大发悬赏,鼓动他们动手,除掉那些罗网杀手,为天下除害。” “这些江湖人士武功高强,对付罗网绝对绰绰有余,如此一来,我们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就可为永绝后患,岂不妙哉?” “不错!” 太子增听后,顿时双眼一亮,大赞道:“只有江湖高手能对付罗网那群刺客,大司空此计甚妙!” “此事就交给你去做如何?” 魏庸迟疑了一下,连忙垂首躬身道:“遵命!” 太子增微微颔首,满意一笑,随后脑海中蓦然浮现一抹窈窕动人的黄色倩影,顿时双目一冷道:“我听说,那个嫪毐,也是罗网的杀手,还是位列天字一等?” 魏庸收起眼底余光中隐晦的光芒,正色道:“江湖上,的确有此传闻,不过具体是真是假,目前还难以确定。” 太子增冷笑一声,目光阴毒的道:“有此传闻就好,届时,让那些江湖人连他给我一起杀了。” 说着,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敢挑衅本太子,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魏庸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虽然他也很想嫪毐去死,但有些事,做的说不得,万一失败了,对方的雷霆报复,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这......” “太子殿下,嫪毐是否是罗网杀手,并无确凿证据,但他却是秦国派来的使节之一,若是杀了他,秦国定会借机再派大军讨伐,对于魏国来说,此举得不偿失。” 太子增顿时面露不悦之色,质问道:“那要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对本太子无礼吗?” 魏庸呵呵冷笑一声,似笑非笑的道:“等他离开大梁后,再派人截杀便是。” 太子增闻言,也是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忽然看向魏庸,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道:“本太子怎么听说,大司空与嫪毐交情匪浅,连亲生女儿都送给了他?” 说着,又有些狐疑的道:“你该不会是想放走他,故意这么说的吧?” 魏庸面色一沉,眼中满是悲愤之色,冷声道:“回殿下,臣之所以将爱女送给他,完全是为了魏国啊。” “哦?” 太子增皱眉道:“此话怎么说?” 魏庸一脸悲痛道:“之前罗网的杀手肆意屠杀我魏国数十位公卿大臣,甚至连信陵君都惨重毒手,此事闹得朝堂人心惶惶。 他们皆是我大魏栋梁,若是他们有何闪失,则我魏国必乱,魏武卒在外征战,后方若乱,不仅军心动荡,军饷物资也无法保证。 届时武卒必然不战而败,大魏也定然危矣。” 太子增闻言有些意外的看着魏庸,见其余公卿大臣都连连点头,显然很是赞同魏庸的,当下不解道: “这与嫪毐有何关系?难道是他做的?又与你送爱女给他何关?” 魏庸佯装一脸悲痛的道:“此事与嫪毐并无关系,不过老臣也听说他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掩日,所以就上心留意了些。” “后来听说他救了信陵君和雅夫人,一直留在信陵君的府上,老臣这才设法接近他,想要试探一下凶手到底是不是他。” “若不是,他是否知道其中内情。” 说着,魏庸叹了口气,沉声道:“因为听说此人好色如命,老臣为了我大魏公卿不再为奸人所害,为了我大魏国事,只能将心爱独女献给了她。” 话音落,其那布满褶皱的老脸上,已然满是泪痕。 众臣见他如此,无不扼腕叹息,大赞魏庸忠义之心。 太子增显然道行浅了许多,亦是极为感动,略带几分歉意的道:“大司空忠心为国,父王先前就一直赞扬有大司空和大将军在,我大魏无惧强秦,是本太子错怪你了。” “唉,只可惜大将军遭了秦人暗算。纤纤妹妹貌美如花,也惨为秦贼欺辱,实在可恨。” 他一副痛惜的表情,让魏庸脸颊抽了抽,一众公卿也是一阵无语。 虽然大家都好色,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但现在朝堂之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点数都没有吗? “咳咳,” 似乎发现群臣目光中的异样,太子增干笑一声,开口问道:“大司空,那结果呢?可是他做的?” 魏庸微微摇头道:“据他所说,此事并非他所为,后来老夫问了小女,她也说,那位嫪毐整日沉迷酒色,身边有绝色陪伴,夜夜笙歌,白天也不停歇,看来,此事并非其所为。” 太子增闻言,冷哼一声道:“那个色鬼,早晚让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台下众臣闻言,纷纷闭口,不敢插言。 太子增说着,又问道:“那他可知是谁做的?” 魏庸说道:“回太子,据他所说,此次带着一众杀手,负责暗杀我大魏公卿大臣的,乃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黑白玄翦。” “黑白玄翦?” 此言一出,不少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也是听说过此人的凶名。 太子增皱眉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魏庸拱手道:“老臣又详细询问了黑白玄翦的藏身之处,之前嫪毐一直不肯说,不过有人说昨晚看到过凶手,说那位杀手身形清瘦,浑身是血,杀气凛然,两手拿着一黑一白两柄剑。” “想来杀害大将军的,就是他无疑了。” 太子增有些头疼的道:“既然确定了是他,那就抓紧招募江湖高手,找到他的行踪,将之尽早猎杀,否则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爱卿惨遭他的毒手。” 魏庸躬身道:“太子放心,老臣这就去派人寻找他的下落,联系那些江湖豪侠,除掉此人。” ....... 吃过早饭之后,又与魏纤纤和赵曦儿温存了一番,嫪毐便离开了房间,转身来到绯烟住的地方。 见到嫪毐,绯烟顿时撅了撅嘴,淡淡道:“嫪毐先生不再房间内左拥右抱,来我这里做什么?” 昨夜动静实在骇人,乱了她的心,让她一晚没睡着。 嫪毐轻笑一声,走进她的房间道:“自然是来看看我的绯烟妹妹了。” 绯烟有些娇俏的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红扑扑的,粉面桃花,娇艳不可方物。 嫪毐见状,忍不住唇角微扬,好笑道:“她们都是我的姬妾,晚上自然要服侍我,怎么,绯烟妹妹不会吃醋了吧?” 他与东君焱妃关系微妙。 后者有心色诱他,而他明知对方心思,却也有将她彻底占有的邪恶想法。 偏偏两个人还都不故意展露想法,一个欲擒故纵,一个欲擒故被擒。 两人都觉得自己是最高明的猎手,又都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在对方面前。 自昨晚因为太子增的缘故,嫪毐在绯烟的配合下,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绯烟借此机会,故意拉近了与嫪毐的关系。 所以今天一见到嫪毐,首先表现出来的,便是自己的醋意。 嫪毐虽然不知道她的这份醋意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应对起来确实的得心应手。 其实也并不难,无非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她想勾引,那他就顺势再多暴露几分对绯烟的垂涎之心罢了。 绯烟顿时冷哼了一声,俏脸一扬道:“才没有。” 嫪毐呵呵一笑,忽然上前几步,自后面一把揽住了绯烟那柔软的腰肢,柔声道:“绯烟妹妹,我真的好喜欢你,自见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被你迷住了。” 绯烟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娇躯一僵,刚要暴怒,闻听那温柔的声音,忽然呼吸一滞。 片刻之后,娇躯终于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伸手传来的强劲心跳和灼热的温度,她雪白绝美的脸颊羞得通红滚烫,一时之间,竟有些心乱如麻。 虽然明知是在勾引对方,但她毕竟也才十八九岁而已,还没尝过爱情的滋味,更没开过花。 是女人,就有少女怀春的时候,即便她平时清心寡欲,压抑的再好,但真正近距离亲密的接触后,那身为人的本能,还是压制不住的。 嫪毐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和浊重的呼吸,眼底深处忍不住浮现一抹隐晦的笑意。 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绝色佳人,用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继续深情款款的“表白”道:“人生苦短,红颜弹指老,绯烟,你我已然活了二十年,回想起来,也不过眨眼逝去而已。 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二十年?” 绯烟娇躯微震,也不知道是因为嫪毐的话语,还是因为耳垂传来的热气,她微微在嫪毐怀中扭动了下,轻声道:“嫪,你,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 嫪毐突然在她耳边大叫了一声,抱着她腰肢的手更收紧了些。 这一下实在猝不及防,把绯烟吓了一跳,如振聋发聩一般,她娇躯一抖,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彻底打乱了她的理智。 却听嫪毐演技爆表的歇斯底里道:“我不放,我不敢放,万一你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绯烟愣了一下,听着那悲恸的声音,一时更是心乱如热锅的蚂蚁一般。 她背对着嫪毐,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声音如此的悲恸和嘶哑,还是让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万万不会想到,嫪毐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从一开始就在跟她飙戏。 “我,我不会走的。”她忍不住出声安慰。 嫪毐在她背后紧紧抱着她,依旧摇了摇头,声音有着深深地温柔,在绯烟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 绯烟摇了摇头。 “你体会过一见钟情的感觉吗?” 绯烟在嫪毐的怀中再次摇头。 嫪毐用自己的脸,轻轻地蹭着绯烟那幼滑雪嫩的脸颊,柔情脉脉道:“那种感觉,就像是冥冥中的一种天意。” “自见到你后,我的心里眼里,就深深的烙印下了你的身影。” “我.....” 嫪毐语气滞了一下,声音满是柔情与深沉,实际上,他是真的语塞没词了。 “呼~” 为了掩饰自己,他趴在绯烟的肩膀上,深深嗅了嗅她那清雅迷人的体香,似有着无尽的痴迷与爱恋一般。 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或者你听到的传闻里,我并不好。” “可世间谣言如虎,哪里可信?” “你不信我的话,也无所谓,时间会为我证明,我究竟有多爱你。” 绯烟浑身都在颤抖着,她一个阴阳家的东君大人,何时经历过这等阵仗,早已处于懵逼之中。 此刻听到此言,不由喃喃道:“真的爱么?” 175章 幽怨 嫪毐听着那一声呢喃,瞬间大喜,知道又一条鱼儿入了网。 于是决定趁热打铁,继续攻略。 他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绯烟那雪白幼滑的脸颊,柔情脉脉的道:“当然真的爱你。” “我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说着,他动作温柔的将绯烟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面抱着她的纤腰。 嫪毐垂眸望着那绝美如仙的容颜,又温柔的理了理她额前的刘海。 绯烟若有所觉,缓缓抬头,一双宛若清泉般的美眸望着那俊美温柔的男子,隐隐浮现痴迷的神情。 一颗芳心也苏苏的,也如漂浮在海浪中一般。 四目相对,分别倒映着彼此的容颜,嫪毐再次主动出击,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然后便缓缓低头,噙住了那娇艳欲滴的薄薄粉唇。 绯烟如遭电击,大脑似乎瞬间变得空白,身体也仿佛不停使唤了一般。 美眸似有迷雾般看了眼近在眼前的男人,终于是缓缓闭上美眸,红唇轻启,贝齿微张,任由嫪毐予取予夺着口中的香津。 嫪毐迷醉在那淡雅迷人的体香中,沉浸在那水润娇嫩的檀口里。 绯烟本就是一个为了情可以不顾一切的痴情女子,也不是造作扭捏的人。 君喜我喜,君忧我忧,这个为爱而飞蛾扑火的奇女子,经历初吻的懵逼后,没过片刻,便因心动,因情起,而生涩的回应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就这么轻易的沦陷了。 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让你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 嫪毐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从清晨开始,与绯烟一起沉醉在风雨中,直到艳阳缓缓爬上中天,又渐渐自西天垂落,夜幕降临,弯月爬上高楼,月到中天。 被一阵凉意惊醒,睁开惺忪睡眼,嫪毐颇觉头痛的揉了揉额头,缓缓自香榻上坐了起来。 他茫然四顾,没有看到绯烟那婀娜窈窕的倩影,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然又是一怔,缓缓扭头,看着那枕边微微飘动的玉带,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将玉带拿起,放在鼻间轻嗅了下,依然可以闻到那熟悉的淡雅的清香。 前日,这雪白的玉带还轻束在那杨柳蛮腰间,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曲线。 清晨,他也曾颤抖着将之解下,脱掉了那淡黄色如烟柳般的长裙。 醒后佳人已去,只留这玉带如雪,残香犹存,似美人依旧。 灵与欲,完美的融会贯通,一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如今午夜梦回,佳人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自此芳踪难觅,熟悉体香似还隐隐残留。 嫪毐缓缓下床,看了眼湿漉漉的被褥,雪白的金丝绣凤床单也不知何时被撕下了好大一块。 他披上中衣,强忍着浑身着疲惫来到外面的客厅。 如水般的清幽月光,自门窗照射进来,照的客厅空荡荡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回想起那椿韵残存的绝色容颜,雾气濛濛的深情美眸,白里透红的冰肌雪肤,如冰雕雪琢一般的如玉娇躯,曲线诱人。 痴狂历历在目,醉人似在眼前。 回味许久,嫪毐方才起身,缓缓来到了门外,站在台阶之上,手中拿着那条雪白的玉带。 他站在幽幽月色下,长发披散着,与那玉带一起随风飘飘。 似遗世独立于高台之上,他仰头遥望着西天残月,怔怔出神。 残月弯弯,似美人浅浅明眸。 清风徐徐,天地寂寂,隐约间,似有美人呢喃,如白天那般,在耳畔袅袅飘来。 这一场狩猎,她以美色接近他,他以被色诱的猎物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妄图做高明的猎手,俘获她的身心。 最终,究竟谁是沦陷的猎物,谁是高明的猎手,谁又知道呢? 她赔了身,失了心,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枚玉佩,洗后不告而别,黯然退出,从结果看,她输了。 可嫪毐知道,自己此时的落寞,此时的神伤,此时的思念,此时的迷恋,告诉他,这只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狩猎。 同一时间,云梦楼顶,一袭淡黄长裙的绯烟临风独立在高楼之上,亦在眺望着清幽的明月,披散的长发与衣袂飘飘扬扬,宛若月宫仙子一般,风姿绝世。 她的身后,三位司命衣着各异,静默而立,看着眼前的女子。 .......... 天亮之后,嫪毐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直睡在他房间的魏纤纤还在做着美梦,隔壁的赵曦儿依旧在打坐修炼着。 嫪毐疲惫的回到床上躺下,眨眼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午后,方才再次睁开了双眼。 “夫君,你醒了。” 看着魏纤纤满眼担忧的目光,嫪毐微微一笑,从迷药劲儿中恢复过来的他伸手一拉,魏纤纤那纤弱苗条的娇躯便跌入了怀中。 他的手顺势从其温暖的衣领口溜了进去,细细求索起来。 魏纤纤轻呼了一声,一颗芳心被嫪毐手控住,立刻娇躯一软,好似虚脱了一般,再提不起半分力气。 “夫君,别,雅夫人和舒欣姐姐在呢.....” 嫪毐两手一顿,扭头望去,隔着纱帘,果然便见外面的客桌边坐着两道倩影。 一身黄色华服的舒欣羞得面红耳赤,低头将脑袋埋在了自己胸口,佯作喝茶之状,以此来内心的尴尬。 雅夫人的神色倒是耐人寻味。 一双美眸幽幽的望着这边,隔着窗帘,魏纤纤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幽怨。 嫪毐望着这位被自己晾了几天的美貌贵少妇,唇角不由浮起一抹得意。 她这个年纪,完全就是一个成熟待吃的水蜜桃,跟那个水中鱼差不多,几乎每天都离不开水的滋养。 尤其是跟了自己之后,再想戒掉,比后世戒da烟都难。 在魏纤纤那挺翘浑圆的小pp上狠狠抓了一下,嫪毐这才起身下了床,淡淡道:“雅夫人倒是稀客,今儿怎么过来了?” 雅夫人闻言,没好气的嗔了嫪毐一眼,娇声道:“这是我的家,到底谁是客?” 嫪毐邪魅一笑,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笑容灿烂道:“没错,这里确实是你的家,不过,你和你女儿却都是我的。” 说着,又忽然笑问道:“舒欣会弹琴,纤纤会唱歌,不知雅夫人会做什么?” 雅夫人柳眉微蹙,满眼幽怨的道:“妾身生性愚钝,什么都不会。” 嫪毐嘿嘿坏笑着撩开了衣襟,笑问道:“不会可以学,我这里有一竹管,夫人可愿为我吹奏一曲?” 雅夫人见状,瞳孔微缩,随即有些慌乱的道:“我,我真的不会。” 嫪毐笑道:“诶,会一乐器,才会更有魅力,不会可以学吗?不仅你要学,将来皎儿她们,都要学。” 丝竹乱耳,也算人间一妙事。 话音落,一只手不由分说,便抓起了她的秀发。 ....... 半个时辰后,一道满是惊怒的声音,忽然自房间内传出。 “你说什么?!” “那八万金丢了?!” 雅夫人见嫪毐一脸冰冷,不由有些畏惧,一边擦着脸上的污渍,一边颤声的道: “是,是的,刚刚于淞来报,说,说载有金银的车队昨天上午行至新郑城东八十里处的山林处,突遭一伙高手伏击。 等天策的人发现时,负责押运的天策高手和魏庸派的人手,已经全部被杀,无一活口!那,那八万金和数箱珠宝,也都丢了。” 嫪毐闻言,目光瞬间一冷,死死地盯着雅夫人,寒声道:“此次运送的金银,知道的人并不多,无非龙阳君、魏庸和我而已。” “龙阳君生性淡然洒脱,与我不仅是姻亲,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不可能行此劫掠金银之事。” “魏庸畏我如虎,一直生怕我派人杀了他,且它的儿孙如今也在我的手中,岂会为了区区八万金,而得罪我?一旦被我查出,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雅夫人微微一愣,看着嫪毐道:“所,所以呢?” 嫪毐目光如一把冰刀,冷冷的看着她,直看得雅夫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窟一般。 “所以,是魏庸的可能微乎其微,除了他们二人,知道此事,又有能力组织一支高手队伍埋伏的,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任何人!” 说着,嫪毐一把抓住她的衣领道:“是是不是你!” 雅夫人被他一只手提了起来,先是满脸惊恐,随后却是凄然一笑,看着嫪毐的美眸里,隐隐有泪水打转起来一般。 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倔强道:“我要那些金银何用!”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母女都是你的,我要那些黄白之物何用?!” 嫪毐见此,脸上的冰冷瞬间消失,他本也只是试探而已,既然不是她,那其他就好查了许多。 见雅夫人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打转,已是泫然欲泣之态,嫪毐却是唇角微扬,用袖子替她擦了擦泪水,淡淡道:“好了,我相信你。” 说着,他便不再理会三女,缓缓向着外面走去,边走边道:“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随我回新郑,想带的人,该带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信陵君府。 他虽然不在乎金银,但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品,就绝不容许他人染指,更不容许有人去抢。 此次随行护卫金银的天策高手,总共有十位,皆是先天高手,其中一人还是先天二重,这样的实力,若非绝顶高手,绝对是杀不死的。 且能组织起一支轻易覆灭十名先天高手的队伍,在江湖上,有这样能力的人并不多。 金子是他留着用来建立后宫,养三千绝色用的,是必须要找回的。 不过昨天上午发生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对方肯定早就撤的无影无踪了,要想调查,就需要先去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他本想等五天后再出发,离开大梁前往邯郸,再经由邯郸去新郑,眼下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提前出发了。 嫪毐神色漠然的走在大街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醉月苑。 自那次嫪毐说五天之后来接她,姜幽一直以为,这几天嫪毐不会来了。 没想到此次会突然到访,大将军死后,龙阳君作为魏国少有的实权封君,自然要忙了许多。 见他不在,嫪毐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幽姬妹妹,因为临时有点急事,所以,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大梁。” “明天一早?” 姜幽愣了一下,不解道:“为什么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吗?” 嫪毐本不想多说,不过怕她平白担忧,还是坦诚相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信陵君送给我的八万金和一些珠宝玉石,昨天被人劫走了。” “我要过去好好调查一下。” 姜幽愣了一下,有些呆萌的眨了眨美眸道:“八万金,很多吗?” 嫪毐闻言,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柔声道:“八万金,包括那些珠宝玉石,价值十二万金,这么一比钱,够供养一支军队了。” 说着,见姜幽美眸中还是有些懵懂,他目光一转,好笑道:“你这归凰阁,十二万金,至少能盖一百二十座。” 姜幽闻言,顿时美眸一凝,四下看了眼自己的归凰阁,这才露出吃惊之色,娇声道:“这么多!” 她这一副娇俏模样,实在太让人心动,嫪毐忍不住一伸手,将将她那婀娜窈窕的娇躯揽了过来。 柔声道:“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不过有了它们,我才能让你和我们的孩子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必须找到它。” 姜幽这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抱在怀中,虽然她早已心属嫪毐,依旧羞的俏脸殷红如充血一般。 不过她也并没有争扎,只是任由嫪毐搂着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娇声嗔道:“是我呢,还是我们?” 嫪毐愣了一下,不解道:“什么你们?” 姜幽雪白的小鼻子抽了抽,娇哼一声,幽怨的看着嫪毐道:“我听哥哥说,你在新郑的歌舞坊紫兰轩那里,一掷万金,身边美女如云,个个绝色。” 说着,她小嘴嘟了起来,幽幽地道:“是不是真的?” 176章 乖 未婚小娘子问起了他的风流新闻,明显是吃醋了,嫪毐表示,自己心里丝毫不慌。 但看着眼前那纯净如湖泊般的大眼睛,其中幽怨分明,嫪毐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吧。” 姜幽闻言,那绝美的俏脸瞬间一白,美眸满是幽怨的望着嫪毐,殷红的樱桃小嘴儿都撅了起来。 嫪毐连忙赔笑道:“嘿嘿,幽姬妹妹,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发誓,绝对会永远疼你爱你的。” 姜幽琼鼻一皱,娇哼了一声,剜了嫪毐一眼后,犹豫了下,还是酸溜溜的道:“你,你先走吧。” 嫪毐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道:“我不走,幽姬妹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好爱你。” “噗嗤~” 姜幽见他明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那副紧张模样,还是让她心情大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在嫪毐脑门儿上点了点,娇俏道:“谁说要赶你走了。” 说着,白眼一翻,继续道:“明天就要走了,时间这么紧,你没什么要去准备的吗?” 说完,不待嫪毐继续说话,又道:“你没什么准备的,人家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啊,哪有时间陪你?” 嫪毐哑然失笑,随后微微颔首道:“那好,的确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样吧,你先派人去请姜清兄,我待会儿再过来一趟,有些话,需要向他当面说。” .......... 离开了醉月苑后,嫪毐马不停蹄,径直来到了魏庸的府邸。 早在两天前,魏庸的儿孙就已经被罗网的人接走,送往了咸阳。 嫪毐来到时,魏庸的府上正聚集了大量魏国文武大臣,全都是他的心腹,也不知道在开什么秘密会议。 不过魏庸也并没有让嫪毐久等,便在一名近随的带领下,与嫪毐相见。 “呵呵,不知贤婿突然到访,有何要事啊?” 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魏庸将自己的爱女送给了秦国使节嫪毐,魏庸如此开场,倒也不无说笑的意味。 嫪毐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带着纤纤离开大梁,途径新郑,然后回咸阳复命,希望魏庸大人能把该准备的准备好。” 魏庸闻言,有些不解的道:“不是说五天后吗?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嫪毐呵呵冷笑道:“这些日子,我从信陵君府上弄了不少金银财宝,分批次送往了韩国,不过就在昨天,其中数量最大的那一笔,突然被人劫走了,就连护送的人,也全部被害。” 说着,嫪毐忽然目光一冷,似笑非笑道:“这件事,魏庸大人不知道吗?” 魏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你不会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嫪毐似笑非笑的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着,又继续道:“大梁与新郑之间,不过两百里的距离,在新郑,有这个实力的人不多,姬无夜就是其中一个。 而在大梁,目前来看,似乎只有你有这个实力。” 魏庸微微摇头道:“老夫的儿孙都在你的手上,又岂会做如此蠢事?” 嫪毐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随即起身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的,真相总有揭露的那一天。” 说完,便起身道:“人的生命,有时候很脆弱,命只有一次,魏庸大人,希望我在新郑,能收到前线的战报,保重。” 魏庸闻言,双目微眯,望着嫪毐凭空消失的方向,沉默许久,方才阴冷一笑,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你若活着到了新郑,一半魏武卒的命,老夫自然奉上。” 离开魏庸的府邸后,嫪毐本想直接回信陵君府,走到半路,忽然又方向一转,来到了玄翦暂居之处。 两名绝世杀手再次相见,场面依旧有些冷。 “你来做什么?” 嫪毐淡淡一笑道:“大将军已死,接下来,就该名单上的其他人了。” 玄翦微微默然,随后沙哑着声音道:“那份名单上,有魏庸。” 嫪毐唇角微扬,冷笑道:“我来找你,正是为了他。” 玄翦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你想杀他?” 嫪毐微微颔首道:“此人奸诈狡猾,野心极大,且行事狠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为免后患,他必须死。” 玄翦疑惑道:“可他现在在与罗网合作。” 嫪毐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怎么?你不想杀他?” 玄翦沉默了下,冰冷的目光看向嫪毐,冷冷的道:“他是魏纤纤的父亲,你若杀了他,如何向她交待?” 嫪毐冷笑道:“她是我的女人,如何向她交待,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说着,漠然转身,看着远处的山林道:“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五日之后,他必须死,不能早一刻,也不能晚一刻。” 玄翦没有回话,只是漠然的望着嫪毐的背影,似乎有些看不懂他。 嫪毐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他微微顿了一下,忽然淡淡道:“作为一名剑客,你似乎心里有了太多羁绊,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黑白玄翦冷冷的道:“你呢?你的欲望与羁绊,似乎更多。” 嫪毐轻笑一声,回头望向不修边幅的玄翦道:“因为我早就不是纯粹的剑客了啊。” 听着他的语气,黑白玄翦微微滞了一下,漠然的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说。 嫪毐也没有再与他多言的打算,淡淡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受人摆布。” “我也不想,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等将来我成了首领,你就自由了,我保证。” 说完,他脚下轻轻一动,人便凭空从原地消失了。 ........ 再次来到醉月苑,没想到这里已经挂牌歇业,嫪毐来到归凰阁,便见身着一袭大红长裙的龙阳君正坐在露台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堪比绝色美人的容貌,再培养这一袭红裙,端的是比美人还要美艳三分。 相比之下,他对面的姜幽,则要清纯许多,一袭白色长裙,看起来宛若冰清玉洁的仙女一般。 “嫪毐兄何故要为了些金银财宝而提前走?” 双方见礼罢,龙阳君便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嫪毐闻言,冷笑一声道:“我虽然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但我可以给,可以送,却绝不容许别人从我手里抢。” “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涉到十几名先天高手的命?” 说着,他轻叹一声道:“我刚从信陵君手里接手天策,如今就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高手,若是不查清楚,血债血偿,又如何能服众?” 龙阳君微微颔首道:“所以,你打算明天怎么做?” 嫪毐正色道:“我想请龙阳君明天带人护送一程,可以吗?” 龙阳君轻笑一声道:“我正有此意。” “哦?” 嫪毐愣了一下,忽然目光一转,凝目看向龙阳君道:“姜清兄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龙阳君没想到嫪毐如此敏锐机智,轻易的就抓住其中的重点,当即正色道:“魏庸已经召集了不少江湖节侠,要对你和黑白玄翦动手。” 嫪毐微微颔首道:“此事罗网的人已经暗中通知了我,所以我才想龙阳君护送一程。” 龙阳君轻摇着手中的扇子道:“好。” 嫪毐却微笑道;“你毕竟是魏国的封君,所以我也不想连累你。” “明天一早,劳烦你护送我的亲眷到新郑,而我则会先去邯郸,然后再回新郑。” 龙阳君愣了一下,皱眉道:“你要将那些人引走?” 嫪毐正色道:“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江湖高手,为免误伤亲眷,也为免连累你,我只能这么做。” 龙阳君凝声道:“我以送嫁之名,即便太子增也奈何不得我,且如今大将军已死,魏国正值用人之际,太子增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嫪毐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正色道:“姜清兄放心便是,以我的实力,即便他们人再多,也留不住我的。” 说着,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翡翠幽兰盏上,情不自禁的,再次伸手去拿。 一旁的姜幽不知何时已经回身看着他,如今见他居然又要用自己的心爱私物,自然不肯,当即玉手如电,瞬间伸出,将之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嫪毐的手也正好握了上去,感觉到手中一阵光滑与柔软,嫪毐微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就见姜幽亦是微微愕然。 嫪毐嘴角随之浮起一抹笑意,手指动了动,舒服的感受着那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玉手,却是不曾放开。 姜幽回神,玉手触电般又收了回来,心中狂跳,那比雪还白的绝色俏脸唰一下又红了,美眸中泛着一层涟漪,蹙眉羞嗔。 轻笑一声,嫪毐自顾自的端起翡翠幽兰盏,把玩了一番,一脸的回味之态。 姜幽见之,心中愈发羞恼,却见嫪毐忽然端起翡翠幽兰盏到她面前,嘴角弯起一抹自认为极为帅气的笑意,轻声道:“还请幽姬妹妹斟杯茶水。” 姜幽没好气地道:“哥哥不是给你倒了一杯吗?干嘛非用人家的?” 嫪毐看了眼身前长桌上的白玉杯,撇嘴道:“你都是我的,这翡翠幽兰盏自然也是我的,如何用不得?” 姜幽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更是娇羞难耐,玉颊上晕红未退,绯红又添,冰肌雪肤看起来白里透红,格外诱人。 又见嫪毐依旧保持着端着杯子的姿势,她顿了一下,还是拿起白玉壶,嘟着樱桃小嘴为嫪毐添了一杯茶。 嫪毐满意一笑,调笑道:“真乖。” 姜幽见嫪毐笑得得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是唇角弯弯,挂着几分甜蜜。 嫪毐与之相视一笑,随后起身道:“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准备了。” 龙阳君微微点头道:“保重。” 嫪毐向着他拱手一礼,正色道:“保重。” ........ 夜晚的风,微微带着几分凉意,嫪毐站在高楼之上,静静的眺望着下方,他的身边,赵曦儿亦是临风而立,默然许久,方才道:“我想跟你一起走。” 嫪毐闻言,轻轻扭头望了眼清冷绝美的少女,随即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着那柔软纤细的腰肢,柔声道:“我希望你替我保护她们。” 赵曦儿犹豫了下,依旧满脸担忧的道:“可是,此次参与的高手,不仅有农家六堂主,据说就连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也在,此外还有不少江湖知名的顶级剑客。” “我,让我跟你一起吧。” 嫪毐低头看着怀中美丽的少女,微笑道:“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目光一转,看向了身后的长桌上,那里,正有一绝色少女躺在上面,雪白绝美的俏脸上,妙目紧闭,睡得正香。 “明天走的时候,记得点了她的穴道。” 惊鲵亦回头看向长桌上的倾城少女,轻轻的嗯了一声,抱着嫪毐腰部的手却是忽然用力掐了一下。 嫪毐嘿嘿一笑,语气中不无得意的道:“太子增留着有用,暂时还杀不得,只能先把他的未婚妻抢来了。” “等将来灭魏之后,再将他千刀万剐。” 说着,他忽然撩起了赵曦儿的长裙,隔着她的中裤轻轻抚摸着,柔声道:“今夜月色不错,这里视线也极好,今晚就在这里如何?” 赵曦儿雪白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一颗芳心也瞬间提了起来,娇声道:“别,回,回去好吗?” 嫪毐嘿嘿一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蛊惑道:“放心吧,没人能看见的,以你我的神识,谁能偷窥?” “一,一会儿纤纤就来了,还有雅夫人和舒欣。” “那又如何?正好大家一起,开个轰趴。咱也学学韦爵爷。” 赵曦儿自然不知道那什么韦爵爷是谁,也没空去问,只玉颊酡红,如醉酒一般,见嫪毐执意寻找刺激,只能无奈任他胡闹。 只是二人没看到,那躺在长桌上的绝色女子,轻轻颤抖着的眼睫毛。 177章 捡到一只小雪女 翌日; 卯时初,夏日的清晨,天色已然大亮。 一辆辆马车自信陵君、龙阳君府和魏庸的大司空府驶出,与早已等候在西城门的大秦使节汇聚。 另有龙阳君领五百军卒于城外等候,一个个军容肃穆,傲立如松。 此次奉秦王命来大梁的使臣中,以上卿姚贾为首,这位被韩非称为“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的外交家。 出身魏国,其父是看管城门的监门卒,在当时社会根本没有一点地位可言。 后为赵臣,因秦之离间,而被驱逐,却得秦王赏识,后来在魏、楚、赵、韩四国商讨合纵伐秦之时。 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舌战四国,成功瓦解此次合纵,立下大功。 “呵呵,郎中嫪毐,见过上卿。” 姚贾抚须一笑,面对嫪毐,笑眯眯的道:“诶,郎中大人何必如此客套?” 大家都是聪明人,嫪毐也不拐弯抹角,微笑直言道:“车马之上,皆是嫪某姬妾亲眷,此次厚颜请上卿大人同行,也是担心有人心怀不轨,若有烦扰之处,还请见谅。” 姚贾笑着摆手道:“郎中大人言重了,正好老夫还要出使韩国,不过顺路而已,你我同朝为臣,不必如此见外。” 嫪毐依旧正色道:“不论如何,上卿相助之情,嫪某记下了,日后必有所报。” 姚贾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要恭喜郎中大人,又立大功。”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大梁高巍的城墙,轻叹一声道:“时候不早了,郎中大人,老夫在咸阳,静候功成。” 嫪毐闻言,也是忍不住洒然一笑,与之告辞之后,又与龙阳君等人交待了几句,便不再言语。 随着姚贾的一声令下,一行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着新郑的方向驶去,嫪毐则独立于西城门外不远处的树梢之上,默默注视着。 直到车队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视线,方才缓缓回首,看了眼远处的人群,心中冷笑一声,随即身形一动,眨眼便又出现在了西城门口处。 随后,嫪毐便再次大摇大摆的进了城,然后在城中四处溜达了一圈,便自北城门而出,乘坐着马车一路向北而去。 他却不知道,就在当天中午,玄翦暂居的山林处,一名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的儒雅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随着男子的出现,小木屋的玄翦缓缓拿起了自己的双剑,亦走了出去。 “半月不见,你似乎修为又进境了一步。” 男子俊雅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笑意,深邃如渊、平静如一潭幽泉的双目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淡淡道:“这里山林幽幽,远离尘嚣,对你来说,倒是一处不错的埋骨冢。” 玄翦闻言,冷酷而恐怖的面容上亦是多出一抹冷笑,战意盎然道:“你的确是我平生所遇最强的剑客。” “可惜....” “可惜什么?” 玄翦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沙哑着声音道:“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一柄好剑,饮血不足数,斩杀仇敌的头颅太少,锋锐不足,杀意更欠火候。” “无名,你纵以剑入道,然含光无形,君子无争,锋芒含而不露。” “终究不是最强的剑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风和日丽的山林里,一股恐怖的杀意瞬间爆发。 蓦然间,似乎整个天地,都变成了血红色。 名叫无名的中年男子见状,平静无波的眼眸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只缓缓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剑。 一柄好似只有剑柄的剑..... 邯郸在大梁正北方,距离大梁五百里左右。 出乎意料的是,嫪毐乘车一路疾行,并未遇到有人追杀或伏击。 过黄河之后,嫪毐便驾驶着马车一路疾行,好在路途还算平坦,疾行了大约五日,终于到了邯郸地界。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可以说,嫪毐都来自邯郸,对于邯郸这座城市,自然也有着特殊的情怀。 嫪姓在此地只是小姓,他的家族人口本来就少,自父母双亡后,为求活路,便一直流浪他乡,如今再次回来,家里已然没有了至亲,他自然也懒得再去附近晃悠。 他回来的目的,也并非要见什么人,只不过为了这种特殊的情怀罢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今早便开始下了起来,车夫带着草帽,驾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宽阔的大道上。 嫪毐坐在马车上,斜靠着车厢,颇为惬意的喝着酒。 原本炎热的天气,因为小雨而显得格外凉爽,想到再次回到了邯郸,嫪毐忍不住掀开了窗帘,静静地望着车外的小雨。 整个天地都昏蒙蒙的,进出的小草与树上的绿叶似乎在经过小雨的洗礼之后,更嫩了几分。 远处的树林上,弥漫着一层青灰色的浓雾,整个天地,都仿佛成了一卷古风的水墨画。 不知走了过久,大道之上,行人渐多,嫪毐探头望去,发现前方的邯郸城已然肉眼可见,城外亦有不少屋舍,与高大的城墙一起隐约在雾霭之中。 嫪毐嘴角微扬,忽然发现右边十米处的破庙门口,似乎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趴在那里。 他眉头一皱,向着车外的车夫道:“停车。”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马车立刻缓缓停了下来,嫪毐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身形一动,下一刻便瞬移至破庙门口,果然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小孩趴在破庙门口。 嫪毐眉头一皱,将小孩的身子翻了过来,这才陡然瞳孔一缩,观其眉目发现原来竟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虽然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还被雨水淋湿,衣服和小脸都弄得脏兮兮的,虽然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但却早已饿脱相了。 面黄肌瘦不说,娇小的身体也瘦骨嶙峋的。 白发小女孩此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就连呼吸也微弱了许多,嫪毐来不及细想,连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发现小女孩呼吸极为微弱,气若游丝一般,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眉头一皱,连忙将她抱起,转身跑回到马车前,车夫见状,很有眼力见的掀开了车厢门帘。 这车夫是信陵君府的人,此次只是负责送他。 嫪毐顾不得其他,上了车后,三下五除二的将小女孩早已破烂的一副脱去,发现小丫头实在骨瘦如柴,身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见,瘦的可以说成了皮包骨头。 便拿了车上的衣服小心为她盖上,又将手放在她的心口,不断将体内真气输入她的身体,为她温养身体,祛除寒气。 忙碌了一阵后,又为她简单的擦了擦身体,换了干净的被褥,如此方才作罢。 他的车上目前只有酒,自然不能让她喝,此时马车尚在城郊,也没东西给她吃。 不过小女孩身体感受到了温暖之后,那原本枯黄的毫无血色的小脸终于多了几分血气,呼吸也渐渐匀称了许多。 马车在嫪毐的吩咐下,快速的驶入了邯郸城,在一处看起来颇为繁华的客栈停下。 赵女多姿,赵舞更是独步天下,名扬七国,嫪毐很像想见识一下赵国都城邯郸的风月场所,无奈现在小女孩身体还太虚弱,自然颇为不便。 马车停下后,嫪毐让车夫去订了一间上房,又要了些小米粥等流食。 不一会儿,车夫安排好之后,嫪毐便抱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小女孩下了车,来到预定的房间后,将她放到了床上。 发现小丫头虽然处在昏迷中,却一直在不停的咳嗽,额头也烫的厉害,嫪毐无奈,喂她喝了点小米粥后,一边替她无力退烧,一边让车夫去找医者。 在等候医者到来的时间,嫪毐则仔细端详起小女孩来。 他清晰的记得,秦时明月中的雪女来自赵国,是赵国极负盛名的舞姬,幼年身世凄苦,被抛弃了好几次,后来被一赵国知名舞姬收留,授其白雪和凌波飞燕。 回想起那雪发飘飘、窈窕婀娜的蓝色魅影,再看眼前瘦骨嶙峋几乎脱相的白发小女孩,嫪毐不禁有些唏嘘。 雪女的年龄应该与小弄玉相仿,但是看起来要比小弄玉凄惨的多。 不仅面黄肌瘦的,身材也更娇小些,这般看下去,小小的脸蛋儿虽然瘦的脱相,依稀还可见其那股子天生的丽质。 有些女子,便是天生的绝色,即便饱经风霜,依旧可以绽放出惊艳众生的美丽。 大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嫪毐脑海中立马就生成了一个完美的养成计划。 半个时辰后,医者赶来,诊脉过后,为雪女开了药,嫪毐让车夫去准备,自己则默默的守在床边。 邯郸刚下雨不久,小丫头应该是饿久了,在饥寒交迫之下,才晕倒的。 如今喝了米粥,又有温暖被褥和嫪毐的真气温养,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之色。 为了留下一个辛苦救人的印象,嫪毐守在房间内一直没离开。 奈何小丫头一直在昏迷之中,且他也觉得饿了,便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打算去 再次回到屋内,便见床榻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他眉头一皱,看向床榻一角,便见一个满头雪发的小女孩正抱脚蜷缩于此,小脑袋埋藏在双膝间,又用被褥遮蔽着自己,不肯露面。 嫪毐走上前,轻声道:“小妹妹,不要怕,是我救得你。” 小女孩依旧缩在被子里,不敢看人。 嫪毐继续温柔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独自晕倒在了破庙外?” 小女孩听到他的问话,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小脑袋微微抬起,偷偷猫了他一眼,再次低下头去,并未回答他的话。 嫪毐眉头一皱,只看这丫头的样子,大概就能猜测到个大概,因此又问道:“乖,不要怕,告诉大哥哥,你爹娘呢?” 似乎是嫪毐俊美和善的笑容起了作用,也似乎是“爹娘”两个给她带来了触动,小女孩瘦弱的身子颤了颤,渐渐哽咽了起来,低低的哭泣声也随之传出。 嫪毐坐到床边,微微叹了一声,伸手抚摸着小女孩的满头银发,尽自己所能的试图安抚她。 小女孩对陌生人似乎颇为抵触,眼中充满了敌意和冷漠,挣扎着躲开了嫪毐的手。 嫪毐也不以为意,只微微一笑,声音依旧温柔,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大哥哥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小女孩依旧不为所动,嫪毐也不能就这么确定对方就一定是雪女,因此便道:“之前你晕倒在了破庙门口,是大哥哥救的你。” “乖,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抬起了满是泪水的干瘦小脸,似乎嫪毐始终温柔的声音终于触动了她,抽了一下鼻子之后,方才哽咽道:“雪,雪儿。” 嫪毐眼中微微闪动出一丝光彩来,暗道一声果然,随即柔声问道:“那你怎么会晕倒在破庙里?爹娘呢?” 名叫雪儿的小丫头闻言,眸子顿时一红,眼中积蓄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哭泣道:“爹娘不要雪儿了,呜呜呜.......” “雪儿很乖的,爹娘为啥不要雪儿了,呜呜呜.........为什么要丢下雪儿。” “咳咳咳........” 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说至后面,再次咳嗽了起来。 嫪毐听她咳得厉害,顿时眉头一皱,便将一直在温着的中药端了过来,喂她喝下。 小丫头一勺一勺的喝着药,大眼睛却有些畏惧和迷茫的看着嫪毐,视线始终未曾离开。 嫪毐见状,不由温柔一笑。 喝了热药之后,许是有热气压着,她咳嗽的症状减轻了许多。 嫪毐将她小小的身子抱了过来,柔声道:“雪儿乖,不怕,爹娘不要你了,大哥哥要你,以后你就跟着大哥哥,由大哥哥来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 雪女闻言,缓缓抬起头,那天生丽质的俏脸,虽然显得有些面黄肌瘦,依旧有着楚楚怜人之态。 明眸中泪光点点,满是凄楚与不安,现在的她,犹如一只被母亲丢弃的小猫咪一般,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 也是最需要救命稻草,最黏人的时候。 幽幽楚楚的眼神,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些泣音,小心翼翼的道:“真、真的吗?” 嫪毐看着那希冀的眼神,继续用那温柔的声音,轻声笑着安慰道:“当然是真的了,大哥哥以后会好好疼爱雪儿的。” “大哥哥可以保证,永远不会像他们一样抛弃雪儿的。” “可,可是他们说雪儿是不详的,会带来灾祸。” 嫪毐眉头一皱,这个年代的人,大多蒙昧迷信,他隐约已经猜出了小丫头被抛弃的缘由。 有些心疼的看了小丫头一样,柔声道:“傻丫头,记住了,灾祸皆由天定,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也不是不详之人。” “他们是恐惧天灾,故意找理由诬陷你的。你的白发,也并不说你是异类,是妖魔的化身。而是因为你是天上下凡的美丽仙女。” “以后跟着大哥哥就好,大哥哥会保护你的,谁敢欺负你,大哥哥就杀了他。” 雪儿闻言,顿时扑在了嫪毐的怀中,呜咽道:“大哥哥......” 小丫头似乎是最好骗的,虽然对陌生人格外抵触、敌视,但一旦你对她表露出善意,她依旧可以轻易相信你,本能的会去依靠你。 当然,嫪毐对她,并非欺骗。 嫪毐安慰了许久,小丫头才哭声渐止,雪女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嫪毐又唤来车夫,给了他二十金,让他去买一只刚下崽的母羊和两只鸡来。 一来可以挤奶,帮她快速补充营养,鸡则可以炖一下,吃肉喝汤。 这一下午,嫪毐并没有离开房间。 他知道小丫头此时正是惊魂未定,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所以一直留在房间陪着她。 待让人炖好了鸡,先是喂她喝了些鸡汤,小雪女纯净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小嘴张开,随着嫪毐的节奏一下下的喝着汤。 喝完了鸡汤,又撕下了四只鸡腿儿给她。 小丫头倒也懂事,拿起一个鸡腿没有立马放进嘴里,反而递到了嫪毐的嘴边。 嫪毐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好了,你快吃吧,那里还有许多呢。” 小丫头这才狼吞虎咽了起来。 待其吃完之后,嫪毐将小雪女放躺在床上,为她盖上一层薄毯,笑道:“现在天才刚黑,吃饱喝足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等明天早上就有力气可以下床了。” 感受到了嫪毐的温柔与关爱,小雪女莫名对嫪毐产生了难以言说的依赖,就好似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似乎生怕他也突然离开。 她连连摇头,枯瘦的小手紧紧抓着嫪毐的衣角不松手。 嫪毐无奈一笑,便脱鞋上了床,又脱掉外裳,只穿着中衣躺下,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道:“乖,快睡吧,你现在需要休息,大哥哥就在这里陪你睡。” 小雪女宛若黑宝石般的纯净眸子似乎看出了嫪毐言语中的真挚,小手依旧紧紧抓着嫪毐的衣角,宛若小猫咪一般缩在嫪毐的怀中。 嫪毐伸手拿起一旁的手巾,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尚有泪痕的小脸,见小丫头兀自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好似要将他的样子刻在脑海中一般。 他没好气的轻笑道:“乖,快闭上眼睛休息。” 在嫪毐的吩咐下,小丫头连忙闭上了眼。嫪毐见之,满意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178章 回归紫兰轩 一宿睡得很香,翌日清晨,嫪毐让人准备了一个浴桶,又托人买了些沐浴用的东西和换洗衣物鞋子等东西。 待店家小厮烧好了热水,兑好之后,方才将床上不着片缕的小丫头抱了起来,放入浴桶中。 昨天救她时,她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过破烂,且又脏又湿,嫪毐当场就把它脱掉扔了。 今天早上见小雪女好了许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恢复了几分力气,就打算替她好好洗洗。 小丫头流落荒野,浑身早就脏兮兮的,有些泥垢都干在了身上,嫪毐轻轻为她浑身上下清洗一遍,把偌大的水桶都弄混了。 沐浴过后,又将她娇小的身子报出来,放到软榻上,用床单擦干。 嫪毐本想让她自己换上衣服,奈何小雪女似乎穿惯了粗布麻衫,店家买来的锦衣长裙并不会穿。 嫪毐无意占一个小丫头便宜,也不得不把她当成妹妹一般,替她穿上肚兜、中衣、中裤和长裙。 不一会儿,换好之后,又替她好好梳了梳头,然后用一条雪白的飘带束起。 再一细看,小丫头果然大变了模样。 虽然依旧骨瘦如柴,但也是冰肌雪肤,细嫩幼滑,精致的五官,如画般的眉目,皓齿明眸,樱桃小嘴不点而朱。 小小年纪,若非实在瘦的脱了相,绝对是个绝色极品的美人胚子。 “嗯,不错,我家雪儿真漂亮,将来绝对是个绝世大美人。” 嫪毐笑着打量一番,不由出声赞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雪女闻言,冲着嫪毐甜甜一笑,纯真笑容,清纯美丽的小脸蛋儿,格外治愈。 嫪毐心情大好,决定先带她出去逛逛。 他们本就起的比较晚,又是吃早饭,又是熬药喝药,又是买衣服烧水洗澡,又是穿衣服梳头的。 整个弄下来,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如今已是时过正午,嫪毐拉着雪女出了门。 再次走在邯郸城的街道上,如今却已是两千年之前,嫪毐的目光欣赏着沿途的风土人情,一时亦是心情激荡。 如今的赵国国王乃是赵偃,也即是赵悼襄王,其父赵孝成王已死,丞相则是那位郭开,人称灭赵第一人。 赵偃平生最恨秦王,一直立志灭秦,从这方面看来,的确比其他五国国主一味的媚秦、畏秦要强上许多。 不过这位赵悼襄王向来喜欢寻欢作乐,沉迷酒色之中,也是其缺点所在。 嫪毐一边闲逛,听着四周的吆喝叫卖声,一边思索着未来的境况。 不断推演着将来秦国的局势。 同时也在考虑着,不明白那些什么披甲门、墨家六指黑侠和农家的人,为何没有追杀自己,一路到邯郸,足足有五天时间,都没人动手。 甚至连影子都没见到。 嫪毐自然不会担心他们去对付赵曦儿她们,那里可是有大部队护送,不仅有秦国护卫使节的秦军,还有龙阳君率领的魏国军卒。 加在一起,千人都是少的。 就算他们再厉害,面对这么多军人,也是绝对不敢袭击的。 江湖高手个人武力面对军人的军阵,也是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 更何况还有赵曦儿和龙阳君这样的剑道高手坐镇? 除了他们,于淞率领的天策高手也一直暗中保护着。 如此强大的力量,绝对万无一失。 大叔后期作为剑圣,那么厉害,占据了一夫当关的有利地形,才杀了三百多秦军,就这还受了重伤。 就算没有天明这个累赘,他也对付不了五百名军卒。 当然,军卒要想留下他,也几乎不可能。 思索间,二人便在一家名叫潇雅轩的歌舞坊。 见嫪毐一身锦衣华服,尽管带了个小姑娘来歌舞坊有些格格不入,迎宾的侍女也没敢多说什么。 在其带领下,嫪毐拉着怯生生的小雪女在二楼的雅座上坐下。 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下方高台上歌舞。 赵女多姿,嫪毐自是领教过的,赵舞独步天下,也的确所言非虚。但嫪毐这种见惯了后世热舞的人看来,也就那样罢了,不过赵女那小腰的确是勾人。 随着侍女上来一些美味的酒菜,嫪毐便自顾自的喝着酒欣赏起来,而小雪女则对着那些美味的佳肴十分感兴趣,小嘴不断的吃着美食,把小脸都撑的鼓鼓的。 时不时地见萧明微笑看来,还会回之以甜美笑容。 便在此时,一道清澈琴音响起,场中顿时一静,嫪毐扭头望去,便见一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自楼顶飘下。 手抓着一条红绸,翩然若飞。 一道婉转动人的琴音缓缓飘来,红衣女子也轻盈的落到了一楼中央大厅那高高的舞台之上。 万千粉红的花瓣,随之飘落,落英缤纷,场面唯美。 伴着那花雨和幽美的琴音,女子微微屈膝,缓缓伸出葱白纤细的玉手,摆出s蛇形曲线,姣好身材,完美展现,随即开始跳舞。 此女本就生的容貌不俗,体态婀娜,娇小玲珑,肤色莹白如玉,说起冰肌雪肤也丝毫不夸张。 此刻一袭红色长裙,雪白纤细的藕臂和欺霜赛雪、纤细如柳的小腰露在空气中,百褶裙摆,飘飘扬扬,红色轻纱披帛随着她的挥动。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 乐声清泠于耳畔,曼妙身姿,柔情绰态,翩若飞仙。 众人皆看的目瞪口呆,场中一片寂静,无一人出声打扰。 一曲毕,舞也同时落幕,喝彩之声,也如雷鸣一般响起。 美人下台离去,嫪毐也微微回神,扭头望去,见小雪女也是看的目不转睛,目露向往。 他的目光打量了下,发现雪女的身材比例极好,腿很长,腰也纤细的好像一张手就能握住。 看其体形,倒真的很适合学舞。 且在原著里,她可是燕地最秀美清丽的舞姬,也是七国第一舞姬。 容貌倾国倾城,超凡脱俗。 舞艺冠绝天下,笑傲王侯,精通琴棋书画,一曲《白雪》据说能够让最铁石心肠的人落泪,绝技舞蹈“凌波飞燕”被雁春君称为是“燕国都城的传说”。 嫪毐觉得,这样的天赋,决不能埋没了。 养成教育,首先要素质教育,培养兴趣爱好,琴、棋、书、画、音、舞、美、武,一样都不能落下。 要给她找个好的老师,教她舞蹈和萧,培养成天下第一舞姬,然后只给自己一人献艺,简直美滋滋。 他记得,原著里雪女是燕国妃雪阁的掌控者。 雪女精通琴棋书画,她的一支赵舞独步天下,誉满九州。 而妃雪阁内的飞雪玉花台几乎就是她一个人的舞台,据说能有资格进入妃雪阁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商业大贾。 这般推测,雪女的恩师应该也在妃雪阁,甚至还可能是妃雪阁的掌控者。 如此看来,他以后还要往燕国走一遭。 带着雪女离开了潇雅轩,又在邯郸街头闲逛了一阵,眼见天色不早,便回了客栈。 一个时辰后,夜幕降临。 小雪女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虽然不宜吃过多肉食,但喝些鱼汤,鸡汤,稍微进补点鲜美的肉食,还是挺滋补的。 嫪毐很期待小雪女营养跟上后的模样,毕竟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想来小时候应该也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才是。 又是一夜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隐隐的轻吟欢唱了一夜,雨夜的风流自不必细说。 翌日清晨,小雨散去,天地间一片清凉。 嫪毐起身穿衣后,又替雪女穿好小裙子,梳洗打扮一番,便带着她下了楼。 二人吃过早饭后,便正式乘车离开。 这趟邯郸之行,其实很简单,本来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的。 他收到罗网的消息,说是在魏庸的召集下,披甲门、农家和墨家要来杀他。 未免伤及自己的姬妾,所以便独自改道邯郸,吸引火力。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并没有动手。对方有何打算,嫪毐暂时并不清楚,只能随机应变。 不过,对方没来,他索性就在邯郸的街头走一走。 邯郸这座几千年没改名的城市,承载了他前世今生的记忆,已然成了一种情结,哪怕只是在街头走一走,对于他来说,便是一种得偿所愿的感受。 似乎在这里,他最能接触到完整的自己一般。 由于新郑距离邯郸有六百里之遥,路途遥远,加上此时正值夏日炎炎,天气实在闷热。 小雪女又身体孱弱,所以马车走的很慢。 六百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天,才到了新郑城郊。 此时天色已黑,城门早就关闭,嫪毐也不着急,与小雪女在车上等了一会儿,果然就见城门忽然打开,紧接着,便见一身黑衣的墨鸦走了过来。 显然嫪毐的忽然出现让墨鸦颇为惊疑,上下打量了嫪毐一眼,淡笑道:“呵呵,阁下还真是神出鬼没。” 嫪毐笑道:“废话少说,让开,我要入城回紫兰轩。” 墨鸦英眉微皱,迟疑了下,淡淡道:“将军有请。” 嫪毐冷笑道:“大半夜的,老子去找他一个糙老爷们干嘛?干他女儿去?” 墨鸦见嫪毐依旧如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无奈道:“那阁下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过去?去干嘛?他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着急见我?” 墨鸦沉默了下,直言道:“将军知道是谁劫了阁下的金银。” 说完,人便化为黑鸦凭空消失。 嫪毐愣了一下,看着墨鸦消失的方向,忽然阴冷一笑。 在紫兰轩的后门下了车后,一百金打发了车夫,嫪毐又喊守夜的侍女开了门,便径直带着雪女走向月韵楼。 此时的紫兰轩正是热闹之时,自是灯火通明,舞乐与娇声不时入耳。 嫪毐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心里一阵激动。 低头见小雪女一脸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眼中满是惊叹。 嫪毐轻笑一声,柔声道:“这里算是我的产业,咱们暂且先住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我再带你们去咸阳,那里才是我们的家里。” “大哥哥,这里好漂亮啊!” 嫪毐微笑道:“当然漂亮了,而且里面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可以陪你玩哦。” 雪女闻言,似乎并没有太大兴趣,回身看着嫪毐,满眼期待的仰着小脸道:“不要,我要和大哥哥在一起。” 正说着话,二人已然到了月韵楼的一层大厅。 嫪毐抬头望去,便见赵曦儿身着一袭白色长裙,正面色平静的望着他。 嫪毐忍不住唇角一扬,忽然目光一转,便见楼梯上忽然传来几道脚步声,一袭淡绿睡裙的胡夫人和穿着卡哇伊超短睡裙的小弄玉率先跑了过来。 小弄玉看到嫪毐,顿时双眼一亮,开心呼道:“大哥哥!” 说着便噔噔噔的跑了下来,嫪毐见她小腿跑得飞快,下了一跳,连忙上前。 胡夫人也怕女儿伤着,在后面连忙道:“玉儿,慢点!” 这边担心着,那边就见小弄玉已然跑下了楼梯,犹如乳燕投怀般,满面欢喜的向着嫪毐扑了过来。 “大哥哥!” “哎!” 嫪毐笑着应了一声,微微蹲下身子来接,将小丫头一把抱入怀中,随即起身连转了三圈后,方才托着弄玉的小pipi将她抱在怀中。 先是在那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两下,笑道:“想大哥哥了没有呀?” 小弄玉被嫪毐亲了两下,一时又羞红了脸,但她此时见到嫪毐实在太开心,笑得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娇滴滴的道:“嗯嗯,想了。” 说着,忽然又撅起了小嘴,月眉微蹙,似乎有些生气的道:“大哥哥坏,骗玉儿。” 嫪毐愣了一下,反问道:“大哥哥什么时候骗玉儿了?” 小弄玉顿时更加不开心了,扭过头娇哼一声,有些小傲娇道:“大哥哥说几天就回来的,现在都快月余天了。” 嫪毐嘿嘿一笑,哄道:“哎呀,就是呢,让玉儿等了这么久,大哥哥临时去了趟邯郸,那里是大哥哥的家乡,所以回去看了看。” “玉儿乖,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弄玉闻言,果然扭过了头,有心想绷一下情绪,但是没绷住,娇嫩粉红的薄唇再次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嫪毐见小丫头对自己这般亲密,自然开心无比,相比于之前那个孤独清冷的小仙女,他还是喜欢她现在笑眼弯弯、娇俏可人的样子。 对于嫪毐来说,能让自己喜爱的女人开心快乐,就是他最大的成就。 跟小弄玉亲昵了会儿,嫪毐这才看向一旁神色微微有些异样的胡夫人,温柔笑道:“几日不见,胡姐姐愈发美丽动人了。” 说着,又拍了拍小弄玉的pipi,笑道:“是不是啊玉儿妹妹,姐姐是不是越来越美了。” 小弄玉自然连连点头,用那空灵软糯的声音娇声道:“嗯嗯,娘亲最美了。” 胡夫人看着嫪毐与女儿亲密的样子,又见他毫不避讳的拍着女儿娇小的臀部,不由心头微跳。 179章 再见紫女姐姐 与小弄玉腻歪了几下,嫪毐木然目光一转,看向了楼梯处,便见楼梯转角处,有一道曼妙的倩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身火红的长裙,高挑婀娜的身材,凹凸有致,欺霜赛雪般的肌肤,绝色的容颜,魅惑万千的眉眼。 即便在眼下嫪毐身边美女如云,她依旧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是最美的那个,让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嫪毐的眼神亮了几分,唇角微扬道:“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想你干嘛!” 焰灵姬瞪了他一眼,蹙着柳眉,娇嗔道。 说着,柳腰轻扭,缓缓走了下来,冷眼望着嫪毐,皱眉道:“你还真是厉害啊,一回来,就带那么多女人。” “还有一个大着肚子?” 嫪毐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暗道我说怎么这么大火药味,原来吃醋了。 他缓缓起身,上到楼梯上,二话不说,一把揽住了焰灵姬的小蛮腰,凑在她耳边说道:“怎么?吃醋了?” “没有!” 见她红润的小嘴都嘟了起来,依旧口是心非,嫪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柔声道:“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焰灵姬望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委屈。 原本以为他回来了,她还很是开心的。 这么久不见,她很想很想他。 却没想到,自己满心欢喜去迎接时,不仅没见到他的影子,迎接到的,竟是一群美貌女子。 数量多的她都数不清,大眼望去,一片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的。 想起自己这将近一个月以来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对方却是在外面风流快活,和那么多美人卿卿我我,她的心里就会泛起一股酸意。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把打开了对方的手,美眸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泛酸泛红,她一脸幽怨的望着嫪毐,似乎在看一个负心汉一般。 “你现在一下子多了那么大一群美人,又何必来找我!” 说完,她那宛若一泓清泉般的眸子,依旧如梦似幻,此刻却更多了几分凄然,只狠狠地瞪了嫪毐一眼,便迅速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上了楼。 嫪毐望着那曼妙的倩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默然站了片刻,方才回到长榻上坐下,脑海中回荡的,却全是焰灵姬那离去时,幽怨委屈的眼神。 他皱着眉头,执起一盏玉杯,一旁的弄玉很是乖巧的为他添了一杯酒,嫪毐冲她微微笑了笑,随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皱眉不语片刻,嫪毐忽见一众大小美人都在看自己,目光怯怯,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他有些自责的轻笑一声,开玩笑道:“怎么都看着我,我是不是太美了?” 开玩笑的话语,让大家不禁莞尔,小弄玉钻入了嫪毐的怀中,白嫩的小手轻轻抓着嫪毐的衣角,把小脑袋在嫪毐怀中蹭了蹭,娇声娇气地道: “大哥哥,别生姐姐气了好不好?” 嫪毐有些爱怜的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他本也没有生气,只是心中微微有些愧疚而已。 当即轻笑一声,应允道:“好,看在玉儿妹妹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她。” 说着,又向众人介绍了雪女。 并向赵曦儿问起魏纤纤和姜幽她们。 赵曦儿则目光淡淡的道:“她们不想在此居住,且也住不下那么多人,我就让于淞将旁边的一座院子买了下来,如今她们都住在那里。” “有天策的高手护卫,晚上我也会过去居住。” 嫪毐闻言,忍不住笑赞一声,他发现,这位惊鲵小美眉是越来越上道,如今都会替他安置姬妾了,办事也干脆利落,极为妥当。 不一会儿,胡夫人已然带着人将饭菜摆好,嫪毐自然不会客气,与小雪女等人自然一番大快朵颐。 吃过饭之后,嫪毐一手抱着雪女,一手抱着弄玉,与她们玩闹了起来。 正是一番其乐融融之时,便见紫女闻讯而来,依旧一身紫衣,迈着魔鬼的步伐,扭着要人命的小腰,款款而来。 这小腰精的身材的确没得说,高挑婀娜的身段,配上那妖媚的容颜,魅人的紫眸,还有嘴角浮起的勾人笑意。 巧笑嫣然,每次一出场,便是场中最亮丽的风景线,妥妥的c位。 “呦,这不是紫女姐姐嘛,几日不见,姐姐真是愈发要人命了。” 紫女在门口妖娆一站,似乎并没有进来坐坐的意思,妩媚的俏脸上薄施粉黛,气质如一朵绽放的紫罗兰,紫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媚眼微眯。 随即又向着屋内美人扫过,似笑非笑道:“弟弟果然好手段,出去一趟,就带回来那么多绝色美人不说,还得了那么多金银财宝。” 嫪毐起身笑道:“呵呵,那姐姐呢?” 紫女笑吟吟地道:“我怎么了?” 嫪毐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不得不说,这腰精实在是娇媚无双,于紫兰轩这等百花争艳的地方,依旧有着艳压群芳的姿容。 他轻轻走到紫女身前,看着那宛若一团紫雾般迷人的紫眸,轻笑道:“紫女姐姐准备何时让我收入房中啊?” “弟弟保证,会天天宠爱你的。” 紫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姐姐可没那么好哄骗。” 嫪毐唇角微扬,伸手捏起她的一缕刘海,一边把玩着一边笑道:“骗?骗谁啊?我可是对谁都是真心的,包括姐姐。” “呵......” 紫女轻呵了一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薄嗔道:“你弄那么多金银财宝不送回你的芷阳宫,送我这紫兰轩做什么?” 嫪毐嘿嘿笑道:“送芷阳宫和紫兰轩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我的家。” “你的家?” 嫪毐微微颔首道:“对啊,在我眼里,姐姐早晚会是我的女人,这紫兰轩你我都是主人,自然也是我的家。” 紫女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小家伙,你就这么自信能降服姐姐么?” 嫪毐笑道:“那是自然,姐姐这样的绝色,理应由我这样怜香惜玉之人宠爱。” 紫女没好气道:“你把那些金银财宝光明正大的送到这里,紫兰轩不过风月场所,就不怕被人劫走吗?” 嫪毐嘿嘿笑道:“劫走?谁敢啊?我正愁没地方抄家杀人呢,巴不得他们来抢。” 紫女剜了嫪毐一眼,柳眉微蹙道:“不论你怎么做,若是伤到这里的姐妹们,姐姐唯你是问。” 说着,便妖娆转身而去,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阵暗香。 虽是叫她姐姐,但嫪毐却从不知道这位御姐的真实年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神秘女人,嫪毐很有耐心去慢慢探秘,但只希望,不要是那始乱终弃的狗血故事才好。 他不介意当曹贼,但更想她是冰清玉洁的,更想拥有她的所有次。 轻笑着回到座位上,便见大家依旧在注视着自己,嫪毐微愣,笑问道:“怎么了?又都这么看着我?” 小弄玉走到嫪毐身边,美丽的大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眼,柳眉微蹙地道:“大哥哥,陪我玩。” 嫪毐宠溺的捏了捏那白嫩光滑的玉脸,微笑道:“好啊,玉儿,雪儿也是大哥哥的妹妹,她没了亲人,我们就做她的亲人好不好?” 弄玉闻言,眨了眨美眸,回头看了不远处的雪女一眼,不由甜甜一笑,点头道:“嗯嗯,好。” 一旁的雪女看着弄玉那美丽的衣裳,俏丽的脸蛋儿,确实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脸色冷漠,只望向嫪毐时,眼中才会多几分依赖。 嫪毐轻笑一声,知道她是被人当成灾星和怪物抛弃之后,有了心理阴影,没安全感,对人也难以信任,所以沉默寡言,对人冷漠,甚至充满敌意。 他心里无奈一叹,很是心疼,但也只能和弄玉等人慢慢感化他,当即向着胡夫人柔声道:“今晚就让雪女和弄玉一起睡吧,姐姐和媚儿来我房间一趟,弟弟有事要交待。” 胡夫人闻言心里唬了一跳,俏脸煞然绯红如血,诺诺的应了一声,便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想起女儿前日说的话来,心中百苦千愁,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和女儿....... 唉...... 虽与这位风流夫君只在一起不足两个月,她心里却是已经认定了对方的,对方不论年纪还是外貌、身份,亦或是闺中那非人哉的能力,都已让她深深迷恋,无法自己。 原本她已是打定了注意,要一心一意服侍这位夫君的,如此相夫教女的,人生也算美满,可谁知,却陡然听到了女儿的小心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 她本打算找小夫君问清楚的,可如今看女儿对他依恋、依赖的模样,这般亲密,这般濡慕。 这位夫君对女儿也确实宠溺,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时之间,让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吃过饭后,嫪毐拉着小弄玉和雪女,携众女上了楼,雪女自是不愿和嫪毐分开,想要和他一起睡。 不过她毕竟还小,不能做什么,嫪毐怎么可能会每晚带着她? 当即便决定先让她和弄玉住一起。 那个房间略大,床也不小,她们二人年纪还小,也好有个照应。 弄玉心底善良,不仅主动示好,还拿出了自己的项链和衣服给她。 雪女虽然冷漠,但也不傻,自然能看出她的善意。 但毕竟是刚认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便独自爬上了床,一把钻进了被子里。 安置好雪女后,嫪毐便径直来到主卧,房间内的烛光有些昏暗,他推门而入。 焰灵姬似乎格外喜欢红色,屋内红烛摇曳,红妆尽裹,布置的犹如新房一般。 红纱帐掩映着一张长榻,借着烛光,可以隐约看到一条曼妙的倩影。 焰灵姬依旧斜躺在床榻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赌气般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 嫪毐冷笑道:“当然是来宠爱我的小娇妻啊。” “谁是你的小娇妻!哼!找她们去吧。” 一声娇哼自红纱帐内传来,嫪毐在一把梨木椅子上坐下,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短暂的沉默,让气氛似乎也陷入诡异之中。 “我知道,你是吃醋了,可你要相信,离开这段时间,我也有一直在想你,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始终都没变过。” 焰灵姬微微有些默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说。 原本她对男人从不是冷言冷语的,她身怀火魅术,尽管从没有过感情经历,对于男人的那点心思,她早就了如指掌,也最喜以自己的风情万种和魅力去戏弄男人。 一般男人见到的,只会是她柔媚似水、热情似火的一面,因为她对每个男人,都是那般表面无媚,实则狠辣的。 男人,总是会被她魅惑的外表而迷惑,这是她保护自己甚至杀敌的特殊手段。 可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心里有些想他的,明明心里很开心再见到他的,可一旦想起他带回来那么多美人,心里就会堵得慌。 她虽然擅于顽弄ren心,戏耍男人,让他们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中,但毕竟也才二七芳华,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对于真实的感情,并没有体验过,自然也没那么懂。 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完美处理。 嫪毐见她久未说话,望着纱帐那斜躺着的诱人曲线,便随即嘿嘿一笑,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生气了,吃醋了,怎么哄? 没有什么是一泡解决不了的事情,实在不行,那就再来一发。 一个时辰后,办完了事儿,嫪毐便被连推带托的赶下了床。 确定她气真的消了,嫪毐这才放心了许多。 但此刻被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出了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床边,正有一婀娜倩影端坐,嫪毐点燃了烛火,望着沐浴罢长发披肩的胡夫人,心头顿时一跳,二话不说,便快步上前,柔声道:“姐姐,我想死你啦。” 胡夫人娇躯一颤,一张俏脸羞得瞬间红透。 软榻的最里面,一道早已躺下的婀娜倩影,也同时轻颤了一下。 眼下夏夜虽然燥热,好在夜风还算凉爽,干柴浇上了油,火焰自是一点就着。 直到五更天,天色还未亮,胡夫人便穿上了睡裙,蹑手蹑脚的离去。 嫪毐一阵神清气爽,困意也至,便抱着胡媚儿,沉沉睡了过去。 180章 痛苦的雪女 翌日清晨; 忙活了一晚,嫪毐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弄玉和雪女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弄玉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美好,一大早便拉着雪女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呜,玉儿乖,自己先去玩吧,大哥哥好困,再睡会儿。” 嫪毐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倍儿精神的小美人,苦笑一声,便又噗通一声倒在了凉席上。 弄玉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小嘴,拽着嫪毐的手娇声道:“小姨睡懒觉,大哥哥也睡懒觉。” 说着,又拉着嫪毐的手晃了晃,撒娇道:“大哥哥,该吃早饭了。” 嫪毐翻了个身,眼也没睁开,迷迷糊糊道:“我不吃了,玉儿带着雪儿妹妹去吃吧。” 弄玉撒娇般不依道:“不嘛,大哥哥也要吃,不然就长不高了。” 嫪毐被她的话逗得忍不住嘴角扬了扬,但他实在太困,依旧闭着眼道:“要不你们俩也在陪哥哥睡会儿,待会醒了再一起吃?” 弄玉闻言双眼一亮,便低头脱了鞋,刚上了床便,就被嫪毐一把拉入怀中,随之微微一翻身,便将温软清香的身子给整个揽入了怀中。 嫪毐强行睁开眼,看向旁边满眼羡慕之色的雪女,冲她招了招手,微笑道:“雪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雪女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也爬上了软榻,顺势钻入嫪毐的另一边怀中。 那清瘦的俏脸上,也终于浮起一抹笑意。 嫪毐左拥一个,右抱一个,便又闭上了双眼,转眼便进入了梦乡。 弄玉被嫪毐从后面将整个娇躯包裹,顿时俏脸一红,心中后悔了下,便被那温暖的怀抱吸引。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甜美弧度,悄悄回首猫了一眼嫪毐的面容,又瞧了一眼雪女,见她也在静静的看着大哥哥,顿时唇角微扬,便美美的闭上了眼。 尽管困的要死,睡梦中,感受着怀中的娇软温香,嫪毐亦是颇为受用,只是不没一会儿就开始后悔了。 他整宿没睡,若是直接起床,困劲儿过去了也就不困了,如此倒也还好,偏偏此时刚刚睡着,正是最困的时候。 但弄玉昨晚睡得香甜,如今彻底睡饱了,刚刚开始还蛮乖的缩在嫪毐怀中,不一会儿便开始不老实了。 娇软的身子一会儿挪挪,一会儿动动,脑袋时不时的宛若猫咪般在嫪毐怀中蹭蹭。 一会儿又要翻个身,伸出手指点点这里,摸摸那里,又将娇嫩柔软又光滑如玉的小脸在嫪毐的上身摩挲一番。 不一会儿,嫪毐便被她弄的睡不着了,无奈之下,只能在那白嫩的小脸上恶狠狠的啃了一口,方才坐了起来。 雪女和弄玉见状,也连忙跟着坐了起来,后者美丽的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咦,雪儿今天梳的发型很好看,谁给你弄的?” 雪儿乖巧的坐在软榻上,不仅梳了好看的发型,还换了合身漂亮的小裙子,脖子上,也多了一条好看的项链。 她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弄玉,微微蹙眉道:“是......” 见她迟疑,弄玉顿时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替她说道:“是娘亲为雪儿打扮的哦。” 嫪毐闻言,不由温柔一笑,夸赞道:“是吗?胡姐姐真好。” 说着,又向一旁眼中略有黯然与怯懦的雪儿问道:“雪儿,弄玉娘亲好吗?” 雪女脑海中顿时闪出一道温柔美丽的身影,想起早上胡夫人的亲切与温柔,微微点头道:“好。” 嫪毐蹲下身子替她穿好新换的小鞋袜,柔声道:“那,雪儿愿意让弄玉做你的亲姐姐,让弄玉娘亲也做你的娘亲吗?” 雪女眨了眨美眸,小手都紧握在了一起。 她自小不被父母待见,后来亲生父母抛弃后,索性没遇到坏人,其养父母看她可怜,便将之收留。 养父母待她极好,她也开心的过了两年,可惜家乡发生大旱灾,眼见庄稼就要颗粒无收。 族长说她天生白发,自来了之后,村里灾祸不断,是不详之人,要拿她祭河神祈雨。 她养父母对她极好,虽然视如己出,但面对族内的压力,根本无力抵抗。 到底不忍见她惨死,就提前带走,远远的遗弃了她。 还特意将她仍在了城郊,盼望能有富足的好心人收留她。 可惜她再没了那个运起,被附近的孩童欺负,最后只能躲进了破庙。 她二次被抛弃,这且罢了,最让她崩溃的是,她走之后,没过两天,果然就降了大雨。 这让她幼小的心灵备受打击,近乎崩溃,心里也认定了自己是不祥之人。 心地善良的她不想连累他人,就一直躲在破庙里,饿了就四处找些野菜等物果腹,到最后,已然奄奄一息,好在嫪毐路过,救了她一命。 胡夫人不仅美丽成熟,充满母性光辉,人也温婉柔美,待她也极好,送给她自己亲手做的小裙子,鞋袜,还有一条名贵的宝石项链。 雪女见到弄玉这般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母亲怀里撒娇,心里自然极为羡慕。 也极为渴望有一个像胡夫人这样的温柔美丽的母亲。 可她不敢。 望着大哥哥温柔的目光,雪女眼中缓缓蓄起了水花,最终还是怯生生的摇了摇头。 嫪毐愣了一下,忍不住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疑惑道:“为什么呢?雪儿不喜欢弄玉娘亲吗?” 雪女抽了抽小鼻子,忍了又忍,终于彻底崩溃,眼中蓄起的泪水仿佛突然决堤之水一般,夺眶而出。 她一把扑到嫪毐的怀中,趴在嫪毐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弄玉见状,看的一脸懵逼,那呆萌模样,自是可爱至极,不过嫪毐没看到。 他听着小丫头那悲痛的哭声,心里也微微有些沉重,心疼的似要碎了一般。 很难想象,一个孩子会发出如此痛彻心扉的哭声。 只一会儿,嫪毐便感觉到肩膀湿了一大片。 他没有多劝她,只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抱着她,让她尽情的发泄着心中已久的积郁。 直到过了一会儿,雪女的大哭之势减缓,变成了啜泣,嫪毐方才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方才柔声道: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死,哥哥也不会离开雪儿的,哥哥会永远陪着你。” 他没有问为什么,但也能看出小丫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既然缺安全感,他就给她。 雪女哭的眼圈都红了,琼鼻中的清水鼻涕一抽一抽的,美眸却紧紧的看着嫪毐,好似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上一般。 说出的话,却是让嫪毐瞬间鼻中一酸。 “雪,雪儿是不祥之人。” 嫪毐深吸了口气,看着小丫头正色道:“雪儿你记住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所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天灾是天作孽,人祸是人为恶,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什么不详之类的,都是他们诬陷你的,他们无力与天抗争,无力与人祸抗争,所以欺软怕硬,才会怪罪到你头上。”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大哥哥相信,你是老天爷送给大哥哥最美的礼物。” “你和弄玉一样,不是不祥之人,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等长大了,会美若天仙,会倾国倾城,也会是大哥哥最美的小娇妻。” 雪女闻言,美眸眨了眨,多了几分光彩,美丽大眼睛里,始终倒映着嫪毐俊美的容颜。 嫪毐轻轻替她擦了擦鼻涕,然后换上一身单薄的衣衫,又细心的为弄玉穿上鞋,方才一手拉一个小美眉,向着楼下走去。 下了楼后,便见焰灵姬和胡夫人已然都在一楼客厅等候。而赵曦儿则一人独自立于月洞窗外,欣赏着清晨的晨曦。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胡夫人,没想到她一夜没睡,累的筋疲力竭,居然也起床了,还贴心的为他们准备了早餐。 倒是没见到胡媚儿的身影,想必是透舒服了,还在熟睡中。 见桌上早餐都已备好,嫪毐招呼大家坐下,看着一群大大小小的美人儿们,但闻娇声软语,香风袭人,颇有种美人乡的感觉。 当下得意笑道:“呵呵,我这人比较勤劳,晚上特别用功,总是彻夜不眠,以后大家早饭就不必等我了,吃你们的就好。” 此言一出,小雪女和小弄玉未经人事,自然什么也没懂,倒是胡夫人以及赵曦儿羞红了脸,齐齐娇嗔。 焰灵姬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呵了一声。 嫪毐看了眼桌上热腾腾的羊奶,目光不经意在她那包满上扫过,没好气的端起碗中羊奶,递到她身前道:“吃啥补啥,羊奶你要多喝点。” “噗嗤~” 胡夫人等齐齐忍不住笑出声来,焰灵姬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胸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娇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嫪毐则看着身旁的沉默寡言的小雪女,见其神色多有拘束,当即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温柔笑道:“以后大哥哥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不必这样拘谨。” “而她们呢?都是大哥哥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我或者她们就好。” 说着,还贴心的为她夹了块肉,柔声道:“雪儿要多吃点饭,这样才能长得高高的,我们雪儿这样天生丽质的美人坯子,将来肯定是个倾国绝世的大美人儿。” 雪女虽然这几天吃的不错,面色好了许多,看起来红润了,也白了些,但依旧颇为瘦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走一般。 听闻嫪毐的话,便抬起了俏脸,感激的看了嫪毐一眼,微微一笑,依旧有些局促地道:“嗯。” 嫪毐看向另一边的小弄玉笑道:“雪儿妹妹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她大病初愈,身体还不好,玉儿最乖了,还是姐姐,以后玩耍要带着雪儿妹妹玩耍,多多照顾她哦。” 原本还有些吃味的小弄玉闻言,自然连连点头,把自己当成了大姐大,能有年龄相仿的玩伴,她自然也极为开心的,心里的那点吃味也淡了去。 吃过早饭后,嫪毐便把忙碌的胡夫人拉到了身边,又将雪女叫了过来,笑问道:“姐姐,想不想再多一个女儿?” 胡夫人愣了一下,眨着美眸看了眼嫪毐,又看向一旁略显瘦弱的雪女,不由温柔一笑,娇声道:“夫君的意思是?” 嫪毐笑而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胡夫人见状,顿时面露喜色,拉起雪女的小手,一边微笑打量着,一边开心道:“当然想了。” 嫪毐唇角微扬,端过一杯茶水递到了雪女手中,微笑道:“雪儿,看吧,胡姐姐也很喜欢你的,从今以后,胡姐姐就认你做女儿,你认她做娘亲,如何?” 事到如今,雪女自然一百个愿意,在嫪毐的见证下,小丫头向胡夫人磕了一个头,又敬了一杯茶,算是认义母的仪式。 胡夫人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看起来瘦弱却很漂亮的小丫头,早就忍不住的把她搂在怀中,场面瞬间就温馨了起来。 嫪毐又陪着母女三人说了会儿话,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方才独自出了门,坐着马车来到大将军府。 将军府的人并未通报,就直接让嫪毐走了进去。 来到大厅,便见姬无夜正老神在在的斜躺在主位上,一边搂着美人上下大糙手,一边喝着美人送来嘴边的美酒。 见到嫪毐进来,姬无夜似乎颇为高兴,坐直了身体,魁梧的身材,他又是横练硬功的高手,看起来颇为威猛。 “哈哈,嫪毐先生大驾光临,本将军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才是。” 嫪毐翻了翻白眼,正色道:“说说看吧,我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吞我的东西。” 姬无夜嘿嘿一笑,淡淡道:“我也好奇那位是怎么想的,以阁下能杀信陵君的手段,居然敢为了那些金银去招惹你。” 嫪毐笑了笑,也不言语。 宽敞的客厅,除了主位的坐榻外,还有一张长桌,除此之外,便是一些雕梁画栋的柱子之类的,虽然看起来啥也没有,非常简陋,但也尽显大将军之贵重。 谁知姬无夜却是一脸银荡的挤眉弄眼道:“昨日有下面的人新送了几个小美人儿,阁下要不要一起尝尝鲜?” “也好让本将军见识一下神物之威?” 嫪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切,自己顽吧,我怕出人命。” 说着又忽然笑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181章 我要红莲 “嘿嘿,爽快!” 姬无夜笑赞一声,正色道:“听说阁下杀了信陵君后,从他那里得了一块玉佩?” “哦?你想要它?” 嫪毐闻言,眉间一挑,却是冷笑一声道:“我敢给,你个小子敢要吗?” 姬无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浓眉紧皱,片刻之后,方才笑道:“本将军只是好奇而已,我与嫪毐兄弟一见如故,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夺人所好呢?” 嫪毐不屑一笑,清声道:“我劝你啊,最好别打他的主意,此物也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罗网,懂吗?” 姬无夜与罗网合作日久,自然知道罗网的可怕。 不过.... 姬无夜大嘴唇的唇角往上一翘,淡淡道:“不知嫪毐兄弟现在罗网是何身份?” 嫪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很少有功成身退的,我勉强算是其中一个。” 姬无夜呵呵笑道:“功成是有,可身退,嫪毐兄弟甘心吗?” 嫪毐眼中浮动一抹深意,思考着姬无夜谈及此事的用意,轻叹道:“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罗网等级森严,一切话语权,皆在首领。” “我是生是死,是去是留,还不是首领一言以定之。” 说着,嫪毐似笑非笑的道:“更何况于我来说,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每日都有无数绝色佳丽相伴,自由自在,逍遥快活,还有何所求?” 姬无夜冷笑一声道:“美人绝色,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美人再多,生杀予夺之权却在别人手中,嫪毐兄弟能安心吗?” “要知道,美人再多,再绝色,也是可以被抢走的,命也是如此。” “呵呵,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姬无夜咧出一口大黄牙,淡淡笑道:“怎么?嫪毐兄弟就不想将罗网那生杀予夺之大权,掌控在自己手中吗?” 嫪毐佯作愣了一下,随即淡淡道:“谁人不想呢?可惜啊,哪有那么容易?” 姬无夜冷笑道:“容易的话,也不配掌控别人的生杀大权了。” “此话倒是不假。” 嫪毐看着姬无夜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姬无夜蹂吝着怀中的柔弱少女,微笑道:“嫪毐兄弟文才武艺,举世无双,凭你的谋略和武功,屈居人下,实在可惜。” “所以呢?” 姬无夜见嫪毐如此表现,眼中多了几分阴冷,继续蛊惑道:“兄弟此前身为掩日,为罗网立下大功无数,更何况如今连信陵君都死在了阁下手中,如此功勋。 依我看,那位罗网首领的位置,早就该轮到嫪毐兄弟你了,毕竟能者居之嘛。” 嫪毐呵呵一笑,摇头道:“罗网首领的位置,岂是谁都能坐的?那位吕相邦,又岂是易与之辈?” 姬无夜冷哼一声道:“我与嫪毐兄弟一见如故,合作也极为愉快,你我相交多年,嫪毐兄弟若有些一争,本将军倒是愿意全力支持你。 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和谋略,绝对可以取而代之。” 嫪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淡淡道:“老姬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姬无夜呵呵笑道:“嫪毐兄弟何必自谦,你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实力。” 嫪毐呵呵冷笑道:“那你呢?想得到什么?” 姬无夜把顽着美人的骄傲,微笑道:“为兄别无所求,只要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嫪毐不无好奇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然隐隐有了猜测。 “第一,信陵君的那枚玉佩。” “第二呢?”嫪毐眨了眨眼睛,没有表态。 姬无夜正色道:“第二,希望嫪毐兄弟所领的罗网,能与夜幕永结同盟。” 嫪毐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就不怕我成了罗网首领后,会出尔反尔吗?” “甚至还可能不仅让无法得偿所愿,反而将夜幕也灭了?” 姬无夜嘿嘿笑道:“嫪毐兄弟向来重信守诺,我相信你的为人。” “而且.....” “而且什么?” 姬无夜似笑非笑道:“而且经历这次风波,罗网必然元气大伤,想要恢复如初,需要至少十年。” “而罗网这些年,派遣杀手四处暗杀,与江湖上和各国朝堂上的仇敌不计其数,若不想被人灭掉,只有与我的夜幕合作,强强联合,你我才能在这乱世,掌握生杀大权。” 说着,姬无夜又喝了一杯怀中脸色如春的少女递来的美酒,方才笑道:“怎么样?嫪毐兄弟,本将军我够坦诚了吧?” “意下如何?” 嫪毐唇角微扬,淡淡一笑,身子向后一靠,斜靠在座位上,老神在在的道:“对于我来说,有太后的宠爱,又尚秦公主,即便什么都不做,吕不韦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一件我根本不在意的事情呢?” 说着,还反问道:“如果是你,放着逍遥自在、富贵又不缺美人的日子不过,会去冒死范险吗?” 姬无夜嘿嘿笑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会!” 说完,姬无夜唇角微扬,淡淡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我都是聪明人,不必拐弯抹角。” 嫪毐轻呵了一声,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言不讳道:“第一,我要红莲,你要帮我。” 姬无夜眉头一皱,凝声道:“红莲那丫头,我可是一直打算给一虎留着的。” 一虎是姬无夜的儿子,跟他一样,残暴,好色,嗜血,目前正在前线军营。 嫪毐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姬无夜。 他都不好意思戳穿这老小子,比他还禽兽,你那是想留着做儿媳妇儿吗? 你那是想跟儿子抢媳妇儿! 臭不要脸的老牙签,也有脸觊觎红莲?早晚老子剁了你们爷俩。 心里腹诽一阵,不过嫪毐并没着急,依旧只是淡淡的望着他。 因为他知道姬无夜的野心,吃定了他不会为了一个红莲,而放弃自己这个盟友。 田氏代齐,三家分晋,前尘旧史历历在目,手握军权,势倾朝野的姬无夜,早就想效仿之了。 罗网这个强大又恐怖的盟友,在秦国朝堂也有一定的地位,是他极为需要的。 因为他即便得到了韩国,也很有可能转手就被秦国夺了去。 姬无夜见此,冷哼一声道:“不过一个小公主,给你!” “还有吗?” 嫪毐唇角一扬,邪笑道:“自然是有的。” “还要什么?” 嫪毐淡淡道:“第二,我要明珠夫人和鹦哥。” 姬无夜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道:“想要都随你。” “不过,能不能降服她们,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嫪毐呵呵冷笑道:“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我降服不了的女人吗?” 姬无夜嗤笑一声,不悦道:“还有吗?” 嫪毐既然狮子开了口,自然要狠要下几块肉来。 “我听说姬将军的夫人很能生,不仅生了一子,还为将军诞下一对嫡女,如今将近二八,不仅生的体态婀娜,貌美如花,且有孪生灵异。” 姬无夜眉头一皱,沉声道:“你想要鸾凤?” 鸾凤,指的是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 姬无夜为子女取名极为有趣。 长子一虎,次女二鸾,幺女名为三凤。 新郑城内传此二女,鸾凤同面,异体通灵。 也就是后世孪生的心灵感应。 嫪毐似乎没有听出姬无夜的怒气,淡淡道:“对啊,既然想要永结同盟,自然联姻才最合适。” 姬无夜呵呵笑道:“能有嫪毐兄弟这样的人为婿,倒也是好事一桩。” 嫪毐翻了翻白眼道:“让老子小你一辈,你觉得可能吗?” 姬无夜冷哼一声道:“好,本将军就把她们送给你。” “这下没了吧?” 嫪毐闻言,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姬无夜目光一沉,冷笑道:“你可别贪心不足。” 嫪毐呵呵冷笑道:“这个要求,你绝不会拒绝。” “是吗?说来听听。” 嫪毐目露寒光,一字一句道:“白,亦,非,我要他的命。” 姬无夜有些好笑道:“白亦非是夜幕四凶将之首,我手下的第一战将,修为高深,地位显赫,麾下更有十万雄兵,你跟我要他的命?” 嫪毐不屑道:“这就是你的坦诚?白亦非的野心,不比你小,我也知道你一直忌惮着他。” “你恐怕不知道吧,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百越宝藏的下落。” “你说,韩国有这样一个武功高深,又城府莫测的实权将军,对你来说,是后患,还是助力?” 姬无夜摆摆手道:“不论如何,血衣堡实力强大,暂时动不得。” 嫪毐冷笑道:“我又没说现在要他的命。” 姬无夜闻言,瞬间目光一冷,森然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嫪毐呵呵一笑,遥遥举杯道:“合作愉快。” “只是我拿下了罗网,魏无忌的那枚玉佩,自当亲自奉上。” “哈哈哈哈~” “爽快!” 姬无夜闻言,仰天大笑数声,随后向着嫪毐竖起了大拇指。 嫪毐微微一笑,见这老不要脸居然直接伸进了那柔弱少女的裙摆里,顿时一阵恶心,正色道:“说说看吧,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阴老子的东西。” 姬无夜闻言,端起酒壶豪饮一口,淡淡道:“从大梁到新郑只有两百里,距离实在太近,为了以防万一,百鸟在沿途的每个村落都有暗探。” 嫪毐微微颔首,随即好笑道:“我那数量马车,装的货价值至少有十万金,且有不少高手随行,敌人要想杀了这么多护卫的高手,再把这十万金运走,动静肯定不小。” “即便是罗网的人去做,也绝对会留下许多微不可查的线索。” 姬无夜阴笑一声道:“没错,想要吃下你那群人,人数自然不少,百鸟的人早就盯上了他们,他们动手后迅速离开,干脆利落,但还是没有发现百鸟的跟踪。” 嫪毐的目光看似风轻云淡,心中已然一片冰冷:“谁?” “农家,潜龙堂。” “潜龙堂?” 嫪毐闻言,豁然坐直了身体,疑惑道:“司徒万里?” “他有这个胆子,敢动我的东西?” 说完,忽然目光一凝,又不待姬无夜回答,沉声道:“还是说,是谁借给了他是个胆子?” 姬无夜呵呵一笑,称赞道:“嫪毐兄弟果然心思缜密,智谋超绝,瞬间就分析出了其中因果。” 嫪毐目光森冷,两只眸子泛着幽光,宛若夏夜里的幽冥鬼火一般。 “谁?” 姬无夜亦是阴邪一笑,淡淡道:“魏国,卫家。” “卫家?” 嫪毐再次一怔,忽然目光一转,好笑道:“濮阳君卫钟?雅夫人的娘家?” 姬无夜冷笑道:“正是。” 嫪毐眉头紧皱,沉默了下,收起眸中寒光,冷声道:“证据呢?” 姬无夜微微摇头,漫不经心道:“我只能告诉你百鸟送来的情报和我的推测,证据嘛,就要靠你自己去找了。” 嫪毐微微颔首,淡淡道:“那就说说百鸟查到的情况。” 姬无夜笑道:“据我的人来报,当时伏击的人,不只有农家潜龙堂的高手,还有三百手持弓弩的人。” “这些人纪律严明,虽然未着军装,但观其言行,分明就是军队出身。” “且车队行至陈家村用饭时,有车队一车夫在粥中下了毒,这才让你麾下的那些先天高手实力大减。 之后待车队经过一处山林时,先由三百弓弩射杀,后由潜龙堂的人出手,斩尽杀绝。” 说着,姬无夜似幸灾乐祸一般嘿嘿一笑,乐道:“从开始射杀,到抹去线索,放火离去,总共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你的那些护卫和高手,全部毙命,无一幸免。” 嫪毐闻言,微微颔首道:“多谢告知,我会调查清楚的。” 说着,又站起身道:“红莲公主还小,倒可以先设法订婚,希望你尽早安排,告辞。” 姬无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刚还一脸阴沉的说着伏杀之事,转眼就又拐到了红莲这里。 看着嫪毐离去的背影,姬无夜阴冷一笑,眼中缓缓浮起一抹冰寒。 182章 你给不了的幸福我来给 缓缓走出大将军府,刚到门口,便听身后送他出门的墨鸦忽然冷冷的道:“鹦歌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动她。” 嫪毐闻言,脚步顿下,忽然好笑的道:“乌鸦,你他娘的在威胁我?” 说着,缓缓转身望着他。 一身墨色的羽毛劲装,配以粗犷的腰带及手腕、腰间与靴上的金属饰物,眼底也画着独特的纹路。 刚刚他与姬无夜谈话时,大厅内除了姬无夜怀里的那位少女外,并无他人,门口处也只有墨鸦一人把手。 姬无夜向来老奸巨猾,对自己的手下也多有疑心,一般重大事情,都是让墨鸦一人守门。 墨鸦双手抱胸,同样神情肃冷的看着嫪毐,面无表情道:“不敢,只是阁下身边的绝色美人那么多,为何还要去伤害她?” 嫪毐冷笑道:“伤害?朋友?” 说着,他嗤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 “但我告诉你墨鸦,鹦歌也算是美人,你宠爱不了,我来宠。你不能让她摆脱这血腥之局,我来替她摆脱。” “你给不了的幸福,我来给!”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对于姬无夜说的什么永结同盟的话,嫪毐是半分不信。 他所谋者,无非是让罗网内斗,然后自己做那只黄雀罢了。 且嫪毐相信,姬无夜也绝不会轻易相信他。 他们两人互不信任,但暂时目标一致,所以这次合作才能轻易达成。 细细盘算起来,如今信陵君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也该早日回归咸阳了。 但潜龙堂和卫家的事,还是要解决一下的。 单这一点,他是相信姬无夜的。 至于什么证据,更是可笑,他嫪毐杀人灭门,还需要证据? 说起卫家,倒也挺有意思。 卫雅的兄长是魏国上将军令郎中令卫庆,其父更是魏国封君之一,濮阳君卫钟。 严格说起来,卫家应属于卫国,卫国是魏国的附属国,卫钟乃是卫国的宗室子弟,因有功于魏国,而被魏王封为濮阳君。 有意思的是,濮阳隶属于卫国,魏安厘王这是拿卫国的地盘,封赏有功的卫国宗室。 雅夫人是卫钟的嫡女,说起来,还是卫国的宗室之女,身份尊贵,隐有联姻之意。 与那位被誉为秦时第一美人的公孙丽姬来自同一个地方。 嫪毐自大将军府上出来,便径直向着紫兰轩的方向走去,不过并未回紫兰轩,而是来到了紫兰轩斜对面的一处不小的五进宅院。 负责守卫的天策成员,见到嫪毐之后,纷纷拱手行礼,嫪毐说了句辛苦,与他们客套几句,也没让人去叫于淞,便径直走了进去。 如今正是酷暑难耐的时节,此时眼看就要中午了,院子里空无一人,青石地面被阳光灼热的炙烤着。 嫪毐四下打量着,发现此处宅院虽然不大,却也清幽怡人,的确适合暂时落脚。 转眼来到正房,便见一袭华贵绣金素裙的雅夫人,正枯坐在正房的大厅内发呆,空洞的眼神,隐隐透着几分茫然与惆怅。 直到嫪毐缓缓来到正房大堂的门口,她才骤然回神,发现了嫪毐。 一抹欣喜光彩,在她美眸中一闪而逝,就连那宛若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都轻扬了一下。 “你,夫君,你回来了。” 这是雅夫人第一次叫她夫君,不过嫪毐的心中倒没生出什么波澜,如果把人换成了焰灵姬或者胡夫人这么叫他,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更兴奋些。 嫪毐见她面色羞红,美丽的脸蛋看起来颇为美艳,微微点了点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后,冲她招了招手。 雅夫人见此,面色更是红润了几分,莲步轻移,来到嫪毐面前,随即羞红着脸,主动投怀送抱。 一股迷人的香风传来,嫪毐伸手将之揽住,感受着怀中的成熟美妇丰润婀娜的娇躯。 似她这般年纪,正是水润的时候,嫪毐只揽着她的纤腰,她便如醉了一般,柔弱无骨的阮在了怀中。 贵族出身的她,举止端庄,气质雍容,相貌也是国色天香,素服在身,更多了几分清丽。 窈窕的身姿,比胡夫人要丰腴些,凹凸有致,玲珑动人。 嫪毐抬起她雍容美丽的俏脸,随之低头,将那玫瑰花瓣一般的性感红唇封上,肆意掠夺。 片刻之后,唇分,雅夫人便彻底如脱力一般,阮在他的怀中,喘息微微,雪颊白里透红,如椿韵盈面。 嫪毐邪笑道:“信陵君自恃仁义,走的是正道,想来从没走过后门吧?” 雅夫人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嫪毐,不明所以。 ....... 一个时辰后,嫪毐自顾自的穿上衣衫,随后望着雅夫人那热泪盈眶的玉颜,淡淡道:“你可知道农家的潜龙堂?” 雅夫人轻轻啜泣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农家与信陵君向来交好,其中又尤以潜龙堂来往最密。” “府上的一些名贵珍宝,我都是托父亲联系潜龙堂出手的。” 嫪毐呵呵冷笑一声,反问道:“濮阳君?” “嗯,” 雅夫人应了一声,疑惑道:“怎么了?” 嫪毐淡淡道:“东西是卫家的人勾结潜龙堂劫走的。” 雅夫人瞳孔一缩,凝声道:“这,怎么可能?” 说着,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嫪毐呵呵笑道:“还能做什么?杀人呗。” 雅夫人美眸一凝,沉声道:“你要杀我父亲?” 嫪毐回头看着软榻上不着片缕的佳人,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不,是杀你全家。” 说着,转身欲走,雅夫人见状,连忙拉住了嫪毐的手,哀求道:“夫君,求你,父亲和兄长只是一时糊涂,求你饶了他们吧。” “我,我这就让人送信,让他们把劫走的东西加倍奉还。” 嫪毐不屑道:“东西要还?血债也要血偿。”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了大厅,又绕到后院,便见魏纤纤正和姜幽还有舒欣一起喝茶,小扶菊伺候在左右,不时的为三人添茶。 见到嫪毐回来,众女皆是面露喜色,魏纤纤和姜幽起身相迎。 嫪毐笑看着三女踏步而来,见舒欣想要起身,连忙道:“别动,你身子不便,不必拘泥这些俗礼。” 将近七天没见,魏纤纤正处于蜜恋期,对嫪毐早就思念的不得了,寝食难安。 如今终于见到人,自然是激动不已,难掩面目间的喜色。 嫪毐自然能看出她眼神中的欢喜,微笑着调笑道:“纤纤,想我了吗?” 魏纤纤俏脸一红,见几位姐姐妹妹都向自己看来,心中愈发羞臊,但还是大胆道:“想了,很想很想。” 嫪毐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一把揽住了她那小蛮腰,有些宠溺的摸着她的小脑袋。 然后向着众女道:“你们不是江湖儿女,想来很少出家门。” “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新郑,这两天有时间的话,我会带你们四处逛逛。” 几名美人闻言,自然欢喜不已。 倒是姜幽见嫪毐当众对魏纤纤动手动脚,目光中满是宠溺,心里微微有些泛酸。 那水润欲滴的粉红小嘴儿也噘了起来。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情郎的女人会有很多,她也没想到一下子会这么多,成群结队的,而且个个姿色出众,体态婀娜。 嫪毐见她如此模样,哪能不知道她吃醋了,当下放开了魏纤纤,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幽姬妹妹,想我了吗?” 姜幽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嗔道:“鬼才想你呢。” “噗嗤~” 此言一出,一旁坐着的舒欣顿时忍俊不禁,娇笑出声。 魏纤纤脸上刚刚消了羞红,又一次爬了上来。 姜幽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也是忍不住无奈一笑,眼中带着歉意的向着魏纤纤道: “纤纤姐姐,我,我不是说你的。” 魏纤纤温柔一笑,轻拍着她的玉手,柔声道:“不用解释的,我知道,” 嫪毐见三女相处融洽,心里略微宽心不少,开心道: “你们先在这里将就几日,我在新郑还有些事情腰板,等过两天,我们再一起回咸阳。” 几女哦了一声,嫪毐又问道:“在紫兰轩那里,还有些你们的姐妹,要不我带你们过去认识一下?” 魏纤纤温柔大气,率先开口,娇声道:“好啊,以后要朝夕相处,现在住的这么近,早早认识下也好。” 嫪毐心中对魏纤纤暗赞一声,决定今晚好好犒劳一下她。 有了魏纤纤如此说,姜幽和舒欣自然也答应了下来。 在嫪毐的安排下,四女乘着马车来到了紫兰轩的后门。 嫪毐扶着三女下车后,让三女先走了进去,自己则向着跟来的于淞道:“你派天策的去调查一下潜龙堂和濮阳君那里。” “留意一下重要人员的行踪。” 于淞闻言,顿时眉头一皱,道:“是潜龙堂和濮阳君做的?” 嫪毐微微颔首道:“八九不离十,不过你们只需监视就好,不要轻举妄动,这次我要灭了潜龙堂,一个不留。” 于淞拱手道:“好。那.....” 说着,他迟疑了下,沉声道:“濮阳君那里呢?” 嫪毐淡淡道:“看在卫雅的面子上,只杀所有参与之人。” “天策负责将事情调查清楚就好,我会安排其他人手去做。” 于淞犹豫了下,直言道:“首领,属下希望能让天策的兄弟去做。” 嫪毐好笑道:“怎么,你们想亲手报仇?” 于淞沉声道:“一下子损失了十几名兄弟,此仇不可不报。” 嫪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如此方才不失英雄本色。” “原本我还担心因为雅夫人的缘故,你们会不忍出手呢。” 于淞苦笑道:“天策的兄弟,大都关系极好,情谊深厚。” 嫪毐吩咐道:“你们要报仇可以,但要先调查清楚,待查清楚了,再听我命令,不能放过任何一人。” “还有,负责运送的队伍里,有人是叛徒,不过已经被灭口了,你要做的是查清是谁,然后灭其满门。” 于淞目光一冷,寒声道:“首领放心,所有人,天策的兄弟们,最恨叛徒了。” ...... 自后门而入紫兰轩,嫪毐带着姜幽、舒欣、魏纤纤和小扶菊来到月韵小筑。 便见自己的美人们都聚在了一楼,等待着碧翡、紫珠等人将饭菜送来。 几女见到嫪毐带着四个女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大着肚子,也均是一怔,旋即面面相觑起来。 嫪毐刚到迈过台阶进入一楼大厅,便见一道娇小的黄色身影扑了过来。 “大哥哥,你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满是欣喜的娇呼,小弄玉便如乳燕投怀一般扑进了嫪毐怀中。 后者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小丫头的俏脸。 嫪毐看了眼一旁怯生生站在胡夫人身边的雪女,微笑着打趣道:“怎么?有了娘亲就不要大哥哥了吗?” “大哥哥~” 雪女俏脸一红,上前拉住嫪毐的大手,稚嫩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之忘俗。 嫪毐这才满意一笑,见身旁几女都在好奇的看着自己,当即拉着弄玉和雪女走到众女身前,笑道:“来,大哥哥给你介绍下几位姐姐妹妹。” 一番介绍下来,众女一一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 不过焰灵姬这小辣椒明显对几女不感冒,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上了楼。 嫪毐呵呵一笑,便招呼诸女坐下。 小弄玉对他亲密,对于别人却要生疏的多,打过招呼后,便又腻在了嫪毐怀中。 嫪毐坐在长榻上,将小丫头抱在怀中宠溺,不一会儿饭菜上来。 嫪毐与诸女一顿胡吃海喝,在他和弄玉还有胡媚儿的烘托下,现场气氛倒是颇为活跃。 嫪毐身处一阵迷人的体香中,听着那一道道娇声笑语,自然极为享受。 众女看嫪毐兴致高昂,一顿豪饮,都不愿扫了他的兴致。 每每嫪毐要与大家共饮,除了有了身孕的胡夫人和舒欣不能饮酒外,都会举杯陪酒。 紫兰轩的酒菜皆是上等,不说那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野味,但是管饱的寒露兰花酿,就让嫪毐着迷不已。 众人狂欢了一下午,胡媚儿和魏纤纤、姜幽都喝了不少酒,醉的不省人事。 胡乱的倒在地上。 到了傍晚,嫪毐见魏纤纤和姜幽醉意正浓,便让她们几人今晚留在月韵小筑。 ...... 夜幕降临,新郑城内,再次火光四起。 赤眉龙蛇天泽带着百毒王、无双鬼和那个驱尸魔四处放火,袭击杀戮韩国官员。 让韩王头疼不已。 翌日,朝堂之上,面对韩王的问责,姬无夜神态从容,只几句话,便将之糊弄了过去。 待下朝之后,姬无夜与太子一同觐见。 姬无夜汇报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后,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太子。 太子生性懦弱,犹豫了下,居然微微摇了摇头。 姬无夜眼中深意一闪而逝,随后向着韩王安拱手道: “回大王,太子府昨夜遇袭,被贼子一把火烧了大半,是否从国库拨一些库银,用以修缮太子府?” 韩王闻言,立时面色一变,心中略惊道:“什么?太子府昨夜遇袭?寡人怎么不知道?” 太子这时开口道:“回父王,儿臣被一高手所救,毫发无伤,因为怕耽误父王休息,所以没让大将军禀报。” 韩王安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叹道:“太子仁孝,寡人心中甚慰。” “救你的高手是谁?可不能怠慢了。” 太子犹豫了下,低头道:“回父王,是大秦的一名郎中。” 韩王安愣了一下,疑惑道:“大秦郎中?他来韩国做什么?” 太子语气一滞,不由扭头看向大将军姬无夜。 姬无夜躬身道:“末将也是昨晚收到的消息。” “据说这位郎中大人最得强秦太后宠信,因尚秦公主嬴舞,已然跻身公族。” “不过,此人贪财好色,据属下调查,他来新郑后,就一直住在歌舞坊紫兰轩。” 韩王老目微微眯起,说起大秦太后,他本能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成蛟。 成蛟是秦王政之弟,其母韩霓是秦国太妃,也是他的长女——韩霓公主。 “堂堂秦国公族,来新郑只是为了逛风月场所?” 韩王收起心中惊讶,淡淡问道。 姬无夜自然察觉到了韩王的心思,当下提醒道:“大王,秦王政尚未亲政,现在还是太后赵姬监国,这位新晋的秦国公族,虽非正统,却颇得赵姬信重。 而臣得到消息,秦国相邦吕不韦权倾朝野,与太后赵姬近来不睦,所以这位郎中嫪毐,很可能会是赵姬特意培养。 用来抗衡吕不韦的,在秦国,未来必定权势不小,不可轻视。” 韩王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姬无夜沉声道:“眼下秦国各方势力混杂,以楚系最大。 楚系华阳太后虽然幽居华阳宫,但地位超然,连赵姬在名义上,都要让其三分。 还有芈启、芈颠两位公子,在秦国也是位高权重,官拜上卿。” “强秦虎狼也,诸国在秦皆有人脉,目的不仅是打探消息,还可通过运作,尽力避免秦军征伐。” “而我韩国,公子成嬌虽然是大王外孙,但是年龄尚小。 韩太妃虽然位高,却无实权且受制于赵姬。” “所以必须另外结交秦国重臣。” 说到这里,姬无夜忽然一笑,道:“大王,秦国向来视信陵君魏无忌为眼中钉。 信陵君前些日子之所以突然暴毙,据说便是这位郎中嫪毐的手笔。 如此大功,待其回归咸阳,毕竟会加官晋爵,又有太后赵姬支持,将来注定地位不凡。 既然他此番来新郑游玩,何不趁机拉拢?也好让我韩国在秦国,多一份势力。” 韩桓惠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方才道:“公子嫪毐现在何处?” 姬无夜嘴角抽了抽,神色怪异道:“那位公子现在住在紫兰轩,新郑一处有名的风月场所。” “哦?呵呵,” 韩王安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之色,道:“大将军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那就由太子和将军亲自去一趟,给他赠送些金银珠宝,拉拢下就好了。” 姬无夜眉头一皱,说道:“大王,那位郎中深得太后宠爱,并不缺少钱财。 听说此次一趟大梁之行,不仅杀了信陵君,还暗中掳走信陵君府上的金银财宝无数,只以金银之利,恐怕难以打动他。” 韩桓惠王有些不耐烦的靠在了长榻之上,神色疲累道:“那依照将军之意,该如何拉拢?” 姬无夜微微摇头,低头拱手道:“这,臣对那位强秦郎中也不熟悉。” 韩桓惠王微微颔首,他年事已高,坐一会儿,便觉困累,斜眼看向一旁默默站立的太子,试探道:“太子呢?可有何想法?” 太子安目光不经意的看了眼一旁的姬无夜,小心翼翼地道: “回父王,儿臣以为,列国之交,多为联姻,既然这位郎中嫪毐身份特殊,若想真正拉拢,联姻最为可靠。” 韩桓惠王皱眉道:“糊涂,你的四位姐妹,除了红莲公主年龄尚小外,余者皆已出嫁,如何联姻?” 姬无夜却是双眼一亮,笑道:“大王,末将以为,太子此计甚妙。” 韩桓惠王眉头一皱,不悦道:“此话何解?” 姬无夜道:“大王,眼下那位郎中嫪毐虽然颇得太后宠爱,到底只是一郎中而已,并无太大实权。 既然红莲公主年纪尚幼,何不与之订立婚约?” “待到红莲公主及笄[jí jī]之年,若是嫪毐果真有权有势,能与吕不韦抗衡,那就将红莲公主嫁过去,将他彻底拉拢到我们这边。” “届时,若是此人无能,失去太后宠信,或者无权无势,咱们大可想办法取消婚约便是。” 韩桓惠王闻言,却是躺不下去了,由一名美人搀扶着坐了起来,沉吟半晌,犹豫道:“如此虽然万全,只是,岂非坏了红莲清誉?” 184章 拜君所赐 嫪毐闻言,嘿嘿笑道:“怎么?吃醋了?” 紫女轻呵了一声,给了嫪毐一记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嫪毐呵呵一笑,随后淡淡道:“不是。” 说着,又补充道:“因为不论她们以前是不是,现在都是我的。” 紫女见他一副天下美女都是我的表情,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随即眼中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番举动,让嫪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皱眉道:“别这么看着我,她们可不是我掳来的,是信陵君临死前,将她们托付于我的。”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在生活起居上照顾好她们,不是理所当然吗?” 紫女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勾人的弧度,笑吟吟地道:“所以,你就把她们都当自己的姬妾照顾了?” 嫪毐忍不住干咳几声,尴尬道:“咳咳,姐姐应当知道,人生寂寞,生活空虚,女人都是需要男人宠爱的,我这般怜香惜玉,岂能让她们寂寞寒窗空守寡?” “更何况,她们之中,有十几人甚至都还是完璧璞玉呢,总要让她们做一回正常的女人不是?” 紫女俏脸微微浮起一抹嫣红,没好气的娇嗔道:“就你好,偏偏办了那么些风流事,还好一番大道理,说的自己扶危救困的大圣人一般。” 嫪毐轻笑一声,轻轻端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邪笑道:“怎么,姐姐心里是不是有些酸酸的,吃味了?” 紫女没有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忽然又轻叹一声,优雅站起,轻声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迈着魔鬼般的步伐,扭着小蛮腰,袅袅娉娉而去。 魅影远去,芳踪消失在视野里,嫪毐也才收回了目光,抿了口香茗,回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湖面。 片刻之后,方才起身,走到月洞窗外,水榭亭台中,打坐起来。 接下来的路,将会越来越难走,可以说是腥风血雨、处处杀机也不为过。 不说农家和墨家等江湖门派,但是罗网就够难对付了。 罗网的势力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其究竟有多强大,连惊鲵都不清楚。 但不管敌人多强大,嫪毐只知道两点,一是自己必须面对,必须赢。 二,则是别人再强大,他都没必要去思考,他只需记得,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惧任何强敌。 领悟完毕脑海中的剑法之后,嫪毐便孤身来到了竹林内,竹林潇潇,清幽而凉爽。 竹叶遮天蔽日,随着清风吹来,高大的竹林也开始微微摇曳起来,竹梢之上,更是碧波荡漾,绿波翻涌, 嫪毐缓步走在竹林间的青石小道上,枯黄的落叶陈于道上,随着嫪毐的脚步,而沙沙作响。 嫪毐走着走着,心神便不由被这幽美意境勾住,缓缓沉浸了进去。 清幽唯美的风景,最是引人入胜,嫪毐的步伐渐行渐缓,似乎在这一刻,心绪都清明了几分。 蓦然间,他忽然取出了承影,清幽竹林间,承影宛若还不存在一般,透明无比,随即,他忽然手势一转,以指为剑舞出,但觉一道无形剑气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时光悠悠,四天时间,转眼即过,这四天嫪毐并未走出过紫兰轩。 每天白天除了练习剑法,便是督促小弄玉和小雪女修习武艺,而晚上,则由舒欣、胡夫人和胡媚儿还有小扶菊轮流服侍,两人一宿,公平公正。 第五日清晨,吃过早饭之后,嫪毐便在扶菊的服侍下,着了一身华贵白色长袍,出了紫兰轩,又由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接入宫中,拜见韩桓惠王。 韩国虽是七国最弱小的一位,但其王宫之奢华,比之秦王宫更甚。 嫪毐先是由姬无夜领着去了韩王处理政事的永延殿,在这里见了韩王与韩国公卿,韩王见到嫪毐,见其星眸剑眉,俊美如玉,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气质不凡,心中满意。 又有姬无夜“挑头”,寻了三名韩国有名的剑客,比试剑术,却被嫪毐以一敌三,一招轻松击败,其快如闪电的剑法,行如鬼魅般的身法,更是惊得一众王侯公卿,直呼天人。 嫪毐武威无双,群臣皆服,有司前来,行纳彩、问名、纳吉三礼,三礼过后,婚约已成,良媒缔结。 韩王大喜过望,辞退诸臣,携嫪毐入后花园中,设家宴款待。 太子安与四公子出席相陪,也是在这里,嫪毐终于见到了两个他颇感兴趣的人物。 一位是四公子韩宇,不得不说,这位四公子乃是天生的王者气质,冷静沉着,城府如渊,观察入微,行事果断老辣,冷漠无情。 善于权衡四方,步步为营,是个十足的野心家,这样的人,要想成为韩王,似乎并不难。 坦白的说,这样的人做了韩王,对于秦国亦是一把双刃剑。刀锋过利,可能伤人,亦能伤己。 与之相比,这位太子殿下则要简单的多,平庸的多,对于嫪毐,也格外热情,视之如友。 而另一位便是多日不见的明珠夫人,此女的确是天生的尤物,一袭紫色抹胸长裙,傲人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臀部亦被紧紧包裹,突出轮廓,修长的双腿虽然被长裙包裹,曳地莲行,亦可见其身姿之曼妙婀娜。 酒宴设在后花园的一处水榭之中,韩桓惠王高居主位,嫪毐坐于右端,太子和韩宇则坐在右手位置。 而明珠夫人,则侍立一旁,服侍韩王用膳。 韩桓惠王端起酒杯,遥遥敬向嫪毐,笑呵呵道:“来,寡人敬酒一杯,请。” 嫪毐同样举杯,与之一饮而尽后。 便听韩王又忽然叹了一声,道:“红莲自幼深得寡人宠爱,日后出嫁,许有娇蛮任性之处,还请郎中大人宽宏大量,多多担待。” 嫪毐摆手笑道:“韩王多虑了,公主少女心思,正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清纯靓丽之时,惹人怜爱不说,亦是其独特魅力之所在,何来娇蛮之说。” “相比较乖巧沉默,还是活泼可爱更有少女惹人喜欢。” 韩王闻言,心中放心不少,呵呵笑道:“你这么说,寡人也就放心了。” 一旁的韩宇虽然相貌堂堂,但面部肌肤略有粗糙,此时亦是微微一笑,道:“嫪毐先生不仅俊美无双,气质不凡,父王果然宠爱红莲,为其挑得如此佳婿。” 太子安笑道:“四弟所言不虚,嫪兄与红莲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 “啊!” “公主小心!”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惊呼传来,嫪毐抬首望去,便见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之上,有一娇小身影径直落下,眼看就要摔落湖中。 便在其将要落水之际,忽然见一道白色身影,形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在水面之上,一把将那娇小身影抱入怀中。 白色人影接住少女之后,接着脚下轻点荷叶,随着青葱荷叶轻轻一颤,便见那白色身影已然飞身而起,翩然如仙,眨眼已然凭空飞行十几米,落在了水榭之上。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那白色人影,不是嫪毐是谁? 韩王与太子安揉了揉眼,看了眼嫪毐与其抱着的少女,又扭头看了眼嫪毐刚刚坐的位置,不由惊得双眼圆睁,满是骇然之色。 而明珠夫人和四公子韩宇,亦是眉头微皱,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面上不显,心中亦是惊讶不已。 一位官员,竟有如此高绝武功,实乃罕见至极。 而此时的嫪毐立于众人中央,却是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神色,只微笑着打量着怀中娇小的少女。 少女一袭粉色飘逸的薄纱裙衫,乌黑秀丽的盘发,粉嘟嘟的小脸清纯可人,白嫩如雪,美眸纯净如水,桃红色的粉唇娇嫩水润,小巧诱人。 此时小手正紧紧的抱着他,似有惊惶之色。 “小丫头,可伤着没有?” 小红莲一双美丽纯净的大眼睛,漆黑的瞳孔,清澈如水的眸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嫪毐,微微有些失神。 听到嫪毐说话,才本能的摇了摇头,接着猛然回神,顿时俏脸一红,忍不住娇呼一声,挣扎着从嫪毐怀中跳了下来。 一旁的韩王早就站了起来,原本见嫪毐抱着自己的小女儿,还有些尴尬,此时自是再也顾不得了,将红莲拉到身边,小心的打量了一番,关怀道:“红莲,你没事吧?” 小红莲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娇小,立马依偎在父王身边,撒娇道:“嘻嘻,父王,人家没事。” 韩王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自然再是熟悉不过,一见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就知果真没事,当下苦笑一声,向着嫪毐道:“多谢郎中大人出手,救了红莲。” 嫪毐嘴角微扬,笑道:“王上言重了,如今红莲公主既与我订立婚约,便是在下的未婚妻,保护她便是天经地义之事,一家人,何谈一个谢字?” 韩王闻言,心中倍觉熨帖,对嫪毐也更加满意,怎么看都觉得顺眼无比,却是不知,眼前之人刚刚拐走了他的姬妾,如今却又来光明正大的要娶他的爱女。 一旁的小红莲则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嫪毐,嘟起嘴问道:“父王,谁是他的未婚妻了?” 明珠夫人忍不住娇笑一声,明艳的容颜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异色,妩媚道:“当然是公主你喽。” 小红莲俏脸忍不住红了一下,显然也是知道婚姻是什么,但她明显不太喜欢明珠夫人,调皮的冲她吐了吐舌头,傲娇的把小脸扭到了一边。 然后又忽然回头,大胆的走到嫪毐身前,仰着小脸看着嫪毐,天真道:“喂,你怎么会飞呀?” 嫪毐低头看着她那清纯可爱的小脸,不得不说,这位小丫头的确生的冰肌玉骨,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因为我会武功啊。” 小红莲闻言眼中一亮,泛起了几分小星星,问道:“那你能不能教我?” 韩王眉头一皱,道:“红莲,不许胡闹。” 嫪毐笑道:“你要想学,当然可以教你。” 小红莲俏脸上顿时绽放出明艳的笑容,粉嘟嘟的小嘴弯起,古灵精怪道:“那我学会了也可以飞起来吗?” 嫪毐看着眼前清纯可人的活泼小娇妻,心里同样颇为开心,嘿嘿笑起来道:“即便你不学,我也能让你自己飞起来,跟仙人一般。” 小弄玉顿时美眸泛起异彩,满眼期待道:“哇,真的吗?” “唉,本王年事已高,深觉疲累,就先回去歇息了,还请郎中自便,太子待会儿就来,届时让他陪你四处走走。” 见小女胡闹,韩桓惠王无奈摇了摇头,一脸疲惫的向着嫪毐说道。 嫪毐闻言,连忙躬身道:“韩王言重了,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韩桓惠王笑了笑,目光不经意的看了眼身边的爱女,忽然心中一动。 暗想反正见也见了,既然他们二人看起来相处的不错,不如就将红莲留下,让他们多接触一番,如此将来联姻,想来也就不会抵触了。 当下呵呵笑道:“郎中大人自咸阳而来,乃是贵客,难得来新郑一趟,如今园中莲池荷曳,百花盛开,不如就让红莲陪大人在这园中游览一番?” 自救了红莲之后,众人又闲聊了半个时辰,太子与四公子韩宇相继有事离开,独留下红莲怎么都不肯走,赖在韩王身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嫪毐。 少女心忄生,自是坐不住的,一会儿瞧瞧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一会儿蹦蹦跳跳的,金玲般的笑声时不时的传出,笑颜如花,惹人侧目。 不等嫪毐拒绝,小红莲双眼一亮,已然跳了起来,笑嘻嘻地道:“好呀好呀。” 韩王看着女儿的样子,苦笑一声,若是寻常女孩儿,这时候定会娇羞万分,羞得不敢见人,也只有自己这位掌上明珠,才会这般欢呼雀跃,大胆活泼。 “夫人,红莲年纪尚小,她自幼为本王宠溺,娇蛮任忄生惯了,行事莽撞,不如你也留下来,陪着他们一起在园中逛逛如何?” 明珠夫人闻言,轻笑一声,娇声道:“好,人家就陪红莲公主和郎中大人走走。” 韩王含笑点头,又与嫪毐客套两句,便在宫侍的服侍簇拥下,起身离开了。 待其走后,小红莲方才跑到了嫪毐身前,仰着小脸道:“你不是能让人家飞起来吗?怎么飞?” 嫪毐愣了一下,弯下腰笑道:“小红莲,你应该叫我什么呀?” 小红莲眉头一皱,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反问道:“叫什么?” 嫪毐唇角微微扬起,笑的像个大灰狼,道:“如果你想学武,就必须拜我为师,叫我师父。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教你飞呀。” 小红莲自是知道自己现在跟嫪毐的关系的,也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他,闻听此言,自是不肯,粉红的小嘴立马嘟起,扭头哼了一声,傲娇道:“哼,休想。” 说着,忽然又凑到嫪毐身前,双手抱胸,古灵精怪道:“你和本公主有婚约在,还想让本公主叫你师父,分明就是想戏弄我!” 嫪毐愣了一下,想不到小丫头如此聪颖过人,连这也懂? 宫里长大的女孩子,果然不一般? 他干咳一声,目光一转,无奈道:“那,叫我大哥哥总可以了吧?虽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好歹长你几岁,叫声大哥哥不过分吧?” 小红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粉红小嘴忍不住嘟了起来,尚有婴儿肥的俏脸更是可人,娇声道:“嘻,这还差不多。” 嫪毐嘿嘿一笑,略一思索,又道:“那就这样吧,我最喜欢g、an妹妹了。” “噗嗤~” 小红莲没有多想什么,倒是一旁的明珠夫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双美眸似要凝出水花,笑容艳丽,风情万种地道:“大人可真坏,tiao戏我们小公主。” 嫪毐摊了摊手,无辜地道:“坏吗?你试过?” “哼,本公主不用你陪着,你可以离开了。” 小红莲明显不喜欢她父王身边的女人,胡美人被她叫作狐狸精,这位明珠夫人更让她反感,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胡美人还好,这个明珠夫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明珠夫人显然道行极高,自然不会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呵斥而直接离开。 反而只是嫣然一笑,妩媚的侧身靠在亭柱之上,紫色的紧身长裙,更显其婀娜与妖娆,心口也随之荡漾起一阵雪白的涟漪。 “那可不行,大王吩咐了人家照看着公主和大人,人家可不敢违抗王命呢。” 冰雪般的肌肤瞬间吸引了嫪毐的目光,嫪毐认为自己并非贪图美se,只是善于发现人间的美妙,只是心地善良,想要在这乱世拯救每一个命苦的佳人。 相比较那些好se之徒,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更懂得欣赏女人的美,也更能让美女们幸福。 一番说闹之下,三人辗转在花园中游玩,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欣赏着娇艳的百花,待众人走的累了,又在一处凉亭停下,欣赏远处的莲台绽放。 小红莲似乎对于飞的感觉念念不忘,再次提道:“大哥哥,你不是说,不用学也能让本公主飞吗?怎么飞?” 说着,还用两只纤细如树枝般的玉臂,上下比划了一下,好似两只小翅膀一般,满眼憧憬地道:“本公主要飞起来。” 嫪毐不自觉的嘴角微扬,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娇小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摇头叹息道:“唉,太小了,现在还不行,还太小了,等公主长大了,自然就可以天天去翱翔在空中了。” 说着不由目光一转,漂亮的眼眸弯成了月牙,望着眼前满是成熟风情的明珠夫人,微笑道:“就像夫人这样,正好可以随时随地去飞了,夫人上次飞的感觉如何?” 小红莲闻言,清纯的俏脸上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有些不开心的嘟起了小嘴。 一旁的明珠夫人眉眼间满是水雾,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声音亦是娇媚无限,笑吟吟的道:“拜君所赐,还不错。” 嫪毐嘿嘿一笑,目光有些放肆的欣赏着那妖娆的身姿。 “不用谢我,能让夫人飞起来,也并不费事,举手之劳而已。” 明珠夫人点了点头,娇声道:“这人家倒是信呢,听说大人刚来新郑,便在紫兰轩让二十位美人,一起飞了一整宿呢。” 嫪毐“额”了一声,眉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想不到自己的大名竟然都传到韩王宫里了。 其实很多时候,嫪毐是很想低调的,奈何,实力不允许呀。 只不知是宫里的姬妾都知道,还是仅仅这位女妖通过其他途径知道的。 想起潮女妖,他就不禁联想到了其余三位,黄金翡翠虎,皑皑血衣侯,月下蓑衣客,皆是姬无夜手下的重臣。 但他也知道,他现在与姬无夜关系是合作没错,但注定会有一战。 待除去了吕不韦和罗网,下一个,想来便是这位姬大将军了。 有机会,还是需要多了解一下的好。 许是刚刚喝多了茶水,小红莲跟着两人在凉亭休息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跟嫪毐告辞一声,便领着侍女离开了。 待其走后,嫪毐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四周暂时无人,便轻笑一声,走到明珠夫人跟前,上半身微微前倾,细细嗅了下那迷人的体香,笑道: “韩王果然艳福不浅,有那么多夫人这般的美丽佳人服侍,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啊。” 明珠夫人面对嫪毐的忽然凑近,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之色,只那娇俏的琼鼻微微动了下,神色忽然一动,柳眉亦是不由蹙起,美眸望着嫪毐满是震惊之色。 片刻之后,她眼中露出恍然之意,那妩媚明艳的俏脸上,忽然花容绽放,娇媚一笑,目光满是深意的看了嫪毐一眼,眼波如水,唇角上扬,浮起一抹让人惊艳的笑意。 声音也娇娇柔柔的,带着丝丝难以言说的意味,柔声道: “大人的艳福也不浅吗?” 嫪毐忽然轻笑一声,坏笑道:“的确如此呢,似夫人这般妖娆的美人儿,没想到红丸竟为我保留这么久。” 明珠夫人俏脸瞬间一愣,旋即化为抚媚之色,似笑非笑道:“怎么?这里可是韩国的王宫,大人敢在这里再次疼爱大王的姬妾么?” 嫪毐冷笑道:“如你所说,我都已经偷过香了,还有何不敢?” 明珠夫人显然也不是好说话的主,任由嫪毐在其身上占着便宜,只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忽然之间,明珠夫人面色微变,她顿时芳心一乱,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又不是纯情少女,只深吸了口气,身体与嫪毐分开,颤声道:“你,你让开。” 嫪毐嘴角扬起,邪邪一笑,忽然伸手抱住了身前的妖娆淡淡地道:“我偏不。” 明珠夫人呼吸有些急了起来,片刻之后,忽然身体一ruaN,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娇嗔道:“让人看到,你我都没损失不起。” 嫪毐愣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明珠夫人,于一处石凳上坐下,笑道:“什么时候能再去夜访夫人的闺房呢?” 185章 尿床了 明珠夫人明媚一笑,娇声道:“大人想来,随时可以哦。” 说着,忽然目光一转,神色怪异道:“莫不成,韩王老了,不能让夫人满意?” “如果是的话,嘿嘿,我倒是愿意帮忙。” 明珠夫人见他放开了自己,微微舒了口气,乱跳的心也平复了些,美眸随之望向俊美如玉的嫪毐,唇角弯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忽然目光一冷,寒声道:“不必了。” 说着,她玉手蓦然多出了一颗珍珠,只屈指一弹,珍珠顿时如子弹般飞出,便听到一道惨叫声随之响起。 随着噗通一下落水声想起,嫪毐扭头望去,便见一丝血花,悄然与丛丛荷叶中绽放起来,转眼又消散于水中。 嫪毐轻笑一声,这名侍女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此偷看,可惜她就是普通侍女,没有武艺,行踪早就被他与明珠夫人发现。 他一直没出手,就是知道明珠夫人不会放过她。 可惜了,一名花季少女。 经此一事,嫪毐也没了与她暧昧的兴趣。 便不理身后美人投来的目光,转身走出了宫殿,又在水榭亭台上休息了会,便由一位侍女带领着,找到了太子安,携他一起回了紫兰轩。 对于紫兰轩的美妙,这位公子安可是念念不忘。 从韩王宫回来后,已是黄昏,嫪毐又与这位太子安喝了几杯酒,然后安排了几位美人服侍之后,便告辞离去。 刚回到月韵楼,便见小弄玉、雪女和舒欣、胡美人、胡夫人等在一楼喝茶,嫪毐进去后,小弄玉率先发现了他,立时眼前一亮,娇声呼道:“咦,大哥哥回来了。” 说着,已然乳燕投怀一般跑了过来。 嫪毐开心一笑,弯腰将她一把抱起,原地转了一圈,方才用手臂托着她的小pipi,来到美人堆里坐下,笑道:“一天不见,诸位美人想我了没有呀?” 胡媚儿看着小弄玉腻在嫪毐怀中,一双妩媚的眸子似要荡漾出秋波来,取笑道:“玉儿多大了,怎么还赖在大哥哥怀里,羞不羞?” 众女闻言,自是娇笑出声。 小弄玉俏脸一红,给了自己小姨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自己则把小脑袋埋入了嫪毐怀中。 嫪毐见不远处的小雪女露出了艳羡的眼神,微微一笑,招手让她过来。 后者尚有些自卑和局促,如今虽然不再是瘦的皮包骨头了,依旧还有些病态的清瘦,脸色也是蜡黄。 这些也没有办法,毕竟之前营养亏的狠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营养需要慢慢跟上,身体也需要慢慢调理。 好在紫兰轩的伙食不错,且因为嫪毐的关系,她们也能经常开小灶。 每日里单是送到月韵楼的补药和药膳,包括鹿骨汤、虎骨汤、鱼汤、鸡汤之类的,花费都在二十金以上。 月韵楼里,舒欣自那次之后,发现与胡夫人极为聊得来,便留在了月韵小筑,她身怀六甲,自然需要补身体。 小弄玉还在长身体,每日里鱼肉、鸡汤、虾之类的也少不了。 至于胡夫人姐妹俩,每晚整宿整宿的服侍嫪毐,夜夜笙歌,自然也耗费了极大的体力,需要充足的营养来继续战斗。 更别提身体本就亏损的厉害的雪女了。 因为月韵楼的开销极大,紫女这位老板娘都有意见了。 若非嫪毐有点经济基础,且蜜桃在背后支持,不虞金钱之忧,要想养这么多美人,还真是一件难事。 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丫头,小雪女初时还有些害羞,慢慢地似乎也适应了,脸上渐渐露出了开心笑容。 一番欢声笑语,转眼间,夜色降临,嫪毐带着大家大吃一顿,大酒大肉,香辣流油,肆无忌惮的吃法让胡媚儿颇觉痛快。 宫里规矩森严,还要想尽法子讨好那个老不死的,哪有现在来的自由快乐? 翌日,清晨; 将缠绕在身上的美女蛇轻轻推开之后,嫪毐这才起身,换上了一身凉薄的衣衫,又一一将小雪女和小弄玉叫起,带着二女在竹林跑步。 这个世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虽是早上,但是已然能看到充满色彩的美丽风景。 蓝天白云,翠竹粉花,靓丽的色彩,混合着花香与清新的空气,让嫪毐身心愉悦,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每宿都是一场恶战,但他的本钱本就非同常人,又有黄帝阴阳诀的帮助,因此每日里只需睡两三个小时,就能精神十足。 现在的嫪毐,达到先天巅峰的层次,如今已经定了亲,等解决了潜龙堂,要来鸾凤姐妹,也是时候离开新郑,回归咸阳了。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该杀的人,也终究要动手才能杀。 至于秦王政,说实话,他本是没有什么争王争霸心思的,但若对方不能容他,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毕竟这天下没了谁,都不会世界末日,死了一个秦王政,说不定还有个扶苏更合适呢? 当然这些只是暂时想想而已,就目前来看,有赵姬在,嬴政将也会是他的助力。 至于清除吕不韦以后,那就要看情况了。 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后世的腐儒彻底影响,什么功高难赏,什么帝王之术,也都还没完全成型,以秦王政的自负与胸怀,他愿意相信对方不会杀有大功之臣。 “大哥哥在干嘛呀?” 嫪毐正坐在竹林间的一块青石上出神,忽然一只小脑袋钻入眼帘,清纯绝美的容颜,挂着甜美的笑容,纯净的美眸眨啊眨的,好奇的望着嫪毐。 后者看着眼前娇俏可爱的小小人儿,轻笑一声,忽然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抱着那娇小纤柔的娇躯,宠溺的怜惜着。 一旁的小雪女跑了过来,亦是露出甜甜的笑容,笑嘻嘻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三人在竹林间嬉戏了半个时辰,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也都体验过了,方才辗转回到了月韵楼。 胡夫人依旧那般温柔贤淑,早早地起床梳洗罢,便去厨房为众人取来了早就备好的早餐。 待三人回来时,胡夫人、舒欣和赵曦儿已然都在,至于胡媚儿,则一人独自躺在月洞窗外的长榻上,兀自还在打着盹儿。 累了一宿没睡,本想嫪毐好不容易折腾够了,自己趁机睡个大懒觉,却没想到小弄玉大早上跑来叫她起床。 小丫头叫了几次,胡媚儿依旧赖在床上,睡眼惺忪,眉间春动。 然后,她就被调皮的小丫头把被子给掀了,不仅露出了那不着片缕的冰雪身姿,就连那尚未清理的痕迹,都清晰被小弄玉看到了。 小弄玉不明那是何物,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早就羞涩难耐的胡媚儿,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 “咦,小姨尿床了?” 一句懵懂的话,弄得胡媚儿惊叫一声,自此一天没敢出来见人,埋怨了嫪毐许久。 自那以后,她便发誓每天早起,哪怕再困,也绝不赖床了。 是以月洞窗外,水榭亭台上的长榻,就成了她睡回头觉的地方。 嫪毐带着小雪女和小弄玉来到餐桌前坐下,然后向月洞窗外喊道:“媚儿,快来吃饭了,吃完饭去竹林练功。” 胡媚儿今天穿的依旧是粉红色的修身长裙,听到嫪毐的喊声,方才伸了个懒腰,然后满脸不情愿的起身走了过来,三千青丝如瀑滑落,披散在她的削肩上,更多了几分慵懒美。 精致的妆容能让女人更加艳丽,但很多时候,慵懒的素颜,居家的着装,反而更加有魅力,更加魅惑,更惹人冲动。 视线不着痕迹的掠过小侄女,胡媚儿方才嘟起小嘴道:“不去,好端端的,人家和姐姐都这么大了,练什么武啊。” 嫪毐有些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道:“第一,练武可以强身健体,我如今修为高深,可以说是天下少有的绝世高手,身强力壮,你们一个个娇娇弱弱的,若是再不练武,还怎么跟我长命百岁?” “还怎么陪我一起变老?” 听闻嫪毐的话,舒欣和胡媚儿的美眸明显亮了许多。 却听嫪毐又道:“再说了,你们这么娇弱,不仅不能好好服侍尽兴,将来要是怀孕生子,也跟闯了鬼门关似的,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既然娶了你们,哪怕不要孩子,也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 嫪毐的苦心,让诸女感动不已,正当她们柔情脉脉的看着嫪毐,感受着他的爱意时,忽闻如此虎狼之言,自是纷纷闹了个大红脸,娇啐不已。 尤其是胡夫人,一张雪白的俏脸更是红的好像要滴血一般,柔媚贤淑的她向来端庄秀丽,如今嫪毐在女儿面前提起闺中秘事,自是让她羞得抬不起头来。 嫪毐却似没有注意到几位美人的羞涩,声音忽然又低沉了许多,继续道:“而且在这乱世,谁也不敢保证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我虽然身份还算尊贵,但敌人的势力也极为强大,虽然我哪怕拼命也会保护你们每个人的平安,但难免你们也会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我不求你们能与人厮杀对敌,只求你们能在关键时候,别手无缚鸡之力就好。” “进来督促你们练武,虽然辛苦了些,也都是为了你们好。” 众女闻言,表情不一,但大都听了进去,也都领了嫪毐的好意。 倒是小弄玉率先依偎在嫪毐的胳膊上,娇声道:“大哥哥,玉儿会好好练武的,将来替大哥哥杀敌。” “嗯嗯,雪儿也要。” ...... 教导完众女之后,嫪毐便与众女回到了月韵楼,去楼上了换了一身衣裳后,方才来到一楼大厅坐下。 闲来无事,嫪毐便懒懒的躺在凉席上,与众女闲聊。 正是气氛其乐融融之时,忽然又见碧翡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美眸在厅内扫了一眼,看见嫪毐顿时一亮,道:“先生,前面有人寻你。” 嫪毐愣了一下,道:“谁来找我?” 碧翡许是跑的有些急了,白皙的俏脸微微有些红晕,犹在喘息道:“紫女姐姐说那人叫墨鸦。” “墨鸦?” 嫪毐皱着眉微微颔首,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事,便跟着碧翡径直来到紫兰轩的一楼。 一楼大厅内,一方小池中养着荷花,墨鸦默默站在池前,欣赏着池中盛开的莲花,待到嫪毐走来,方才目光一转,直言道: “红莲公主被天泽的人抓走了。” 嫪毐眉头一皱,沉声道:“抓走了那就去救人啊,待在这里做什么?” 墨鸦微微有些无语,道:“将军说他现在不便出手,以免打草惊蛇,红莲公主是你的未婚妻,希望你能出手。” 嫪毐点了点头,不悦道:“好歹也是公主,在王宫内都能让人劫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墨鸦苦笑道:“红莲公主是来紫兰轩寻你,半路上被天泽手下的百毒王遇到,直接给劫走了。” “对方是用毒的高手,保护公主的护卫根本无法阻拦,全都中了剧毒。” 嫪毐微微点头,看向墨鸦道:“他们把红莲带到了哪里?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墨鸦道:“天泽的隐藏之处已然找到了,只是对方武艺超群,修为高深,身边亦有不少奇人异士,我等不敢轻举妄动。” 嫪毐冷笑道:“行了,废话少说,带路吧。” 说着率先走了出去,墨鸦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跟上,出了紫兰轩后,使出轻功,径直向着北边的郊区飞去。 二人行进如风,在飞檐房顶之间腾挪跳跃,如履平地一般,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在郊区一处丛林内停下。 墨鸦指了指前方,嫪毐顺着望去,隐约间可在丛林密叶中看到一处小院。 嫪毐没再说话,只身形微动,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径直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这座小院不大,且颇为破败,连大门都没有,显然废弃多时。 几乎在嫪毐出现的同一时间,四周的密林内便想起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嫪毐凝目望去,便见密林内的地面上,无数五颜六色的毒蛇聚集了过来,转眼便将嫪毐包围了中央。 密密麻麻的毒蛇,颜色各异,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尤其是对于嫪毐这种天生畏惧蛇类的人来说,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嫪毐缓缓握紧了天琊,身体绷紧,神情亦是冷峻无比,豁然转身,看向了缓缓自院内走出的五人。 邪气凛然的赤眉龙蛇天泽看起来颇有几分中二的感觉,无双鬼身材巨大,肌肉虬结,肩上被这一个巨大的石柱子,怕有千斤重。 黄泉碧落,百鬼夜行,隐巫之首驱尸魔身着黑袍,手中握着一柄巫杖,巫杖之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叮当作响。 而百毒王亦如动漫中的那般模样,形容枯槁,身材佝偻。 嫪毐冰冷的目光扫过四人。 赤眉龙蛇天泽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红莲公主在哪里,把她交出来。” “哦?” 天泽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嫪毐道:“你是来救人的?” 嫪毐神情冷峻的望着天泽,淡淡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天泽嘴角微扬,神秘莫测道:“你似乎很在意她。” 嫪毐有些无语,冷冷的道:“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罢,有区别吗?反正我都会带她走。” 天泽那中二的长发随风轻舞,看起来颇有几分飘逸,道:“像你这样的高手,不该忽略诱饵周围的陷阱。” 嫪毐的目光带着几分逼人的寒意,冷笑一声,不屑道:“你的废话有点多。” 说着,天琊斜指,继续道:“要么交人,要么,死!” 周边树木葳蕤繁茂,有风吹来,吹得枝叶不停摇晃,地面上的树影也随之舞动着,树荫的晃动间,有阳光透过缝隙落下,一道飘忽的剑影,也随之时隐时现。 中午时分,天气愈发燥热,小院内,冰冷的杀意渐渐弥漫而出,将四周笼罩,似乎连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天泽见嫪毐如此冷傲,脸上瞬间一冷,不悦道:“不可能,小公主是我辛苦抓来的,岂能说放就放。” “那你就死吧。” “哼!” 赤眉龙蛇冷哼一声,背后有六根蛇头骨装锁链也同时缓缓动了起来。 两根盘在双臂,两根盘在腰间,剩余两跟盘在腿部,延伸出来是六道舌头铁链形状的“触手”。 话音落下,随着肩膀轻动,便又两条蛇头锁链宛若两条巨大的黑红色大蛇一般,向着嫪毐袭了过来。 嫪毐冷笑一声,手腕翻转,单手挥舞天琊神剑,但见两道隐约的剑光闪过,立时打在了蛇头锁链上。 随着两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传来,蛇头锁链立时倒飞而回。 嫪毐身形微动,身体忽然凭空消失,赤眉龙蛇顿时面色一凝,身后的六根舌头锁链宛若活了过来一般,立时向着后方攻击了过去。 火花溅起,金属交鸣,嫪毐的身影凭空出现,又立时自原地消失,赤眉龙蛇脸上渐渐凝重起来。 嫪毐的身法虽然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但人不论是行动时还是挥剑时,都会或多或少的带起一阵风声。 以他的修为,听风辨位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嫪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他能辨别出大致方位,招架起来依旧颇为捉襟见肘。 百毒王等人,见嫪毐与赤眉龙蛇两人战斗在一起,二人招招狠辣,直取对方要害,剑光火花之间,出手还不留有余地。 嫪毐的身影更是犹如鬼魅一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行动间,甚至还会带出一连串的残影。 恐怖的速度,加上快如闪电的剑法,剑舞灵蛇。 赤眉龙蛇背后的六根蛇头锁链,在他内力的催持下,恍若化为了六条黑气凝成的大蛇一般。 蛇影飞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疯狂迎向剑影,一有机会便直取嫪毐周身要害,亦是刁钻毒辣。 奈何嫪毐的身法实在诡异,在六条黑气凝聚的锁链蛇影的围攻下,左右腾挪,翻转跳跃,身形飘逸潇洒,不见丝毫狼狈之色。 嫪毐的速度早已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不一会儿功夫,赤眉龙蛇身上便出现了三条细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随之流出。 而六根蛇头锁链虽然可以随意改变方向,追击嫪毐,却始终难以碰到嫪毐一丝一毫。 “啊!” 赤眉龙蛇被嫪毐细密如雨、迅疾如风的剑招打的渐渐失去了耐性,忍不住怒吼一声。 随着他的怒吼声响起,四周的地面仿佛都在颤抖了一般,一股磅礴的真气波动瞬间涌出。 六根蛇头锁链瞬间将嫪毐团团围住,黑气笼罩的锁链一圈圈缠绕,好似要将嫪毐彻底缠绕困在中间一般。 嫪毐的身影亦是微微一顿,忽觉一股恐怖的压力袭遍全身,好似将他束缚住了一般。 他心中微凛,知道这是对方使出了自己的意,当下不再犹豫,周身真气瞬间涌出,步步红尘随之而起。 晃动的天地间,原本被黑气笼罩的小院忽然之间,有无数粉红的花瓣飘散而出,漫天花雨,缓缓飘舞在空中,最终汇聚在嫪毐的周身。 绯红的花瓣弥漫飞舞,嫪毐整个人置身在花雨里,俊美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六根蛇头锁链携带着滚滚黑气,围绕着嫪毐不停旋转缠绕,天泽见嫪毐同样以剑意对抗,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冷笑,再次吼了一声。 便见一道黑气陡然蹿出,于半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黑蛇,黑蛇狰狞的在空中盘旋了一圈。 巨大的蛇头上,犹可见两只猩红的三角蛇眼,俯视着地面上的嫪毐。 下一刻,便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着嫪毐俯冲了下去。 密林小院的一间石室内,阴暗潮湿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废石与枯木,空无一物,四周充斥着刺鼻的恶臭与腐朽的味道。 小红莲默默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腿,清纯可人的小脸上,再不复往日的活泼跳脱,神情颇有几分凄楚。 她的旁边,盘魑巨蚺早已没了气息,又粗又长的巨大蛇身之上,一条色彩深红、黑纹相间的赤练王蛇,同样有气无力的蜿蜒在盘魑巨蚺的尸体上。 大与小,总是相对的,就好比赵艾的虽大又粗,也比不过盘魑巨蚺,赤练王蛇同样如此。 虽然在盘魑巨蚺的衬托下,看起来又细又小,但身体也有两米多长,远非寻常蛇类可比。 石室里,血腥与恶臭扑面而来,红莲有些嫌弃的嘟起了嘴,原本就有婴儿肥小脸,嘟起来后,反而更添了几分可爱。 她看着身旁的火焰赤练王蛇,眼中没了害怕,面对同病相怜又共同对抗盘魑巨蚺的“战友”,她此刻的声音,有着出奇的落寞与悲伤。 “你听到了吗?” “他们要杀你,也许,也会杀了我的。” 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轻轻柔柔的,似还带着几分委屈,看着身旁的异类,天真可人的她,似乎在向一位亲密好友一般,诉说着。 186章 傲娇小公主 “算了,你听到了也听不懂。” “我和你一样是被坏人关在这里。” 说着,她忍不住屈起双腿,两只小手托着肉嘟嘟白嫩嫩的香腮,委屈巴巴道:“前天,我还嫌弃我的床榻不够柔软,现在却......” 她轻叹一声,忽然整个石室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外面剧烈的战斗声。 想到了某种可能,小红莲双眼一亮,一下子跳了起来,小跑到大门处,侧过小脸,透过门缝,外面的一切看起来很模糊,天空似乎都黑了下来。 但隐约间,她看到了一片片绯红的花瓣。 .......... 小院内,大战还在继续,漫天花雨环绕在嫪毐周身,不停飞舞着,抵御着在嫪毐周身环绕的蛇头锁链。 半空中,一条巨大的黑蛇在空中盘旋一圈,猩红的蛇目泛着血腥与漠然,黑气幻化成的大黑蛇向着嫪毐俯冲而下。 天泽,怒极之下,便使出杀招。 他总是对自己有着盲目的自信,即便嫪毐曾经揍过他。 眨眼间,巨大的黑蛇向着嫪毐当头冲下,就在蛇头要触及嫪毐的头顶时,忽然之间,一道凤吟之声,响彻天地。 “唳!” 凤吟过后,但见在黑气滚滚的蛇头锁链缠绕的中心处,一道巨大的剑气忽然冲天而起,以破竹之势,瞬间将俯冲下的黑色大蛇径直斩成了两半。 黑色大蛇乃是黑气所化,将黑色大蛇击溃后。 百毒王、驱尸魔还有无双鬼俱是面色大变。 赤眉龙蛇也吓了一打跳,连忙用蛇头锁链抵挡,六根蛇头锁链附着黑气,化为六道黑蛇再次袭向嫪毐。 然而却被嫪毐一剑震飞,随后嫪毐身形一动,已然飞纵而起,向着天泽一剑斩下。 天泽面色瞬间一冷,怒吼一声,脚下用力,身体顿时飞跃而起,堪堪躲过后,还不待他多喘一口气,剑气已然又至。 天泽来不及回头,再次运力跃起,跳到一棵大树上,嫪毐的攻击也随之而来,随着震耳欲聋的打斗声不断传出。 天泽彻底沦落到只能挨打的局面。 天泽面色隐隐苍白,但生死关头,他也来不及细想,连忙利用蛇头锁链抵抗。 轰! 真气震荡,剑气打在树上,大树瞬间枝叶飞散,木屑横飞。 而天泽也随之倒飞了出去,人在半空,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百毒王见此,面色巨变,惊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救主人!” 不待他说完,无双鬼已然提起那巨大的石柱,高达一丈的身躯高高跃起,双手将石柱举过头顶,向着白色巨龙狠狠的砸了过去。 嫪毐目光一冷,凛然不惧,一剑向着无双鬼的铜皮铁骨斩了过去。 无双鬼身材极为高大,凶狠残暴,形状恐怖,更是天生怪力,皮肤亦是坚硬如盔甲,寻常刀剑根本无法伤及。 一声巨响再次传出,威猛无比的剑气硬生生将巨石一斩为二。 无双鬼巨大的身体也同时倒飞了出去。 魁梧巨大的身躯轰隆一声砸在了一面墙上,将整个墙都砸的粉碎。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往日里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无双鬼,竟然被巨龙一击重伤。 天琊三式的第一式,嫪毐如今已然可以收发自如。 虽然体表没有伤痕,但却双眼红丝密布,七窍都流出了不少鲜血, 一击打败了无双鬼后,嫪毐还待要补刀,忽然之间,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无数泛着绿光的蛊虫爬出,向着巨龙攻了过来。 漫天飞花,飘然如雨,忽然如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飞射向蛊虫。 飞花如箭雨,转眼间,蛊虫便死去了一大半,嫪毐剑锋一转,向着驱尸魔飞了过去。 驱尸魔浑身笼罩在一身黑袍之中,见一道恐怖的剑气斩来,立刻跃起躲避。 “住手!” 嫪毐攻势一顿,没有说话,而是忽然目光一转,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身材娇小的红莲,此时也被百毒王趁机提着后背上的衣服,给提溜了出来。 小丫头似乎觉得这样很没面子,不停手舞足蹈的挣扎着。 “臭老头!放开我!” “我可是韩国公主,敢伤害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百毒王狗搂着身子,力量却是不小,提溜着小红莲依旧步伐轻快,走到场中后,方才将红莲放下,然后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中有一团绿气,氤氲缭绕。 “住手!否则,老夫就杀了她!” “呵......” 嫪毐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在威胁我?” 百毒王阴森一笑,满是皱纹的老脸枯槁如木,裂开的嘴中亦有腥臭味传出,恶心的小红莲忍不住玉手捂住了嘴巴。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是又如何?” 嫪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屑道:“凭你也配?” 小红莲先前吓得不敢说话,此时看见嫪毐,自然双眼一亮,娇声道:“是你?你快救救我!” 说着又怒瞪着身旁的百毒王,道:“这个臭老头坏死了,把人家仍在蛇窟里,好多大蛇,呜呜,快救救我!” 嫪毐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小红莲,见小丫头活跃的很,想来无事,便道:“你什么你,叫师父。” 小红莲似乎忽然不怕了,变脸极快,可爱的向着嫪毐吐了吐舌头,忽然小脸扭向一旁,傲娇道:“休想。” 百毒王见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斗嘴,不由冷冷一笑,道:“既然你是她师父,那就更好了,呵呵。” 嫪毐沉声道:“立刻放了她,看在焰灵姬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百毒王冷哼一声,阴笑道:“哼,老夫知道,你很在意这小丫头,立刻滚出这里,否则,老夫杀了她!” 嫪毐好整以暇的握着天琊,淡淡道:“有些话,千万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百毒王见嫪毐不服软,依旧针锋相对,同样不肯退让。 他们虽然只是偶遇红莲公主,但抓到红莲另有大用,自然不肯轻易将她放了。 “怎么?你要不在意她的生死?就直接动手啊?” “呵呵~” 嫪毐嗤笑一声,知道此时不能服软,否则根本无法把人救出去。 他手中天琊缓缓抬起,邪笑道:“我倒想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快?” 百毒王将布满绿色毒气的左手缓缓放在了红莲的面前,冷声道:“那你可以试试。” 嫪毐冷笑一声,就要动手。 “等等!” 一道娇喝声突然传出,嫪毐望向小红莲,便见小丫头正怒视着她,小脸气的通红,肉嘟嘟的脸颊嘟了起来,傲娇道:“你刚才说什么?说你不在意我?” 傲娇小公主似乎忘了现在的处境,伸出小手指着嫪毐,就连生气都显得那么可爱,威胁道:“你怎么敢这么说话?我可是韩国公主!” “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敢不在意我!”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突如其来的古怪场景,让得众人都有些愣神,不由面面相觑。 嫪毐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这些小公主,还真是可爱的紧。 这般娇小可人,清纯傲娇,一下子会哭很久吧? 嫪毐嘴角微扬,邪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就算了。” 小红莲闻言顿时一愣,满脸呆萌之色,立时大怒,婴儿肥的小脸又鼓了起来,显然气急:“你!” “哼!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王!” 嫪毐懒得废话,目光一转,看着百毒王不屑道:“丑八怪,注意了,我要杀你了。” “哼!你敢过来,我就杀......啊!” “啊!” “小心!” 百毒王冷哼一声,话未说完,嫪毐已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瞬间连出两剑。 他的剑,已然快到让人难以看清。 百毒王忽然脸色大变,但觉一道无形波动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左手已然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百毒王惨叫一声,仅剩的右手也随之被嫪毐一剑斩断,掉落在了地上。 一声凄惨的嚎叫,再次自他口中传出。 鲜红的血液喷洒如花,嫪毐体内真气喷涌,将鲜血震开。 随后一把抱住惊呆的小红莲,然后一脚踹出,百毒王原本就踉跄的身子顿时如炮弹般飞出。 径直撞向一块巨石,好在被无双鬼接住,否则定然会落得脑浆迸溅的下场。 赤眉龙蛇、驱尸魔和无双鬼等人俱是面色难看,嫪毐这一下,算是彻底废了百毒王。 本就年迈的他,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天了。 一击废了百毒王之后,嫪毐方才收剑,然后淡淡瞥了眼一旁踉跄着站起身的天泽,冷笑道:“早听我的话放人,也不会这样了。” 天泽脸色铁青,脸上青筋暴露,有心想说什么,却刚一张口,唇角便有一股鲜血溢出。 一旁乖乖趴在嫪毐怀中的小红莲,似乎这时候才从震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立刻恢复了往昔的跳脱与活力。 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回头向躺在血泊中的百毒王吐了吐舌头,一脸傲娇的道:“臭老头,这下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了吧?” “哼!让你欺负本公主。” “还想拿本公主的血喂蛇,痴心妄想。” 无双鬼和驱尸魔见其这般嘚瑟的小模样,纷纷冷哼一声。 嫪毐忍不住捏了捏她那肉嘟嘟、白嫩嫩、软绵绵的小脸,没好气道:“好了,走吧,不然你父王该着急了。” 小红莲这才扭过小脸,一双满是灵动的眸子轻轻眨动着,满眼笑意看着嫪毐,点了点头。 嫪毐轻笑一声,转身要走,却听小红莲忽然又道:“啊,大哥哥,等一下。” 说着就开始扭动起小身子,挣扎着要下来。 嫪毐对这一惊一乍的小丫头实在无奈,只能将她放了下来,不解道:“怎么了?” 小红莲却是没回答他,而是径直跑向了远处的一间石室,不一会儿便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来到嫪毐身边后笑道:“大哥哥,我要带它走。” 嫪毐看了看缠绕在她肩膀上的赤练王蛇,那火红的颜色,黑色的纹身,差点没起一身起皮疙瘩。 这玩意实在是,怎么看都觉得渗的慌。 他讪讪一笑,忍不住劝说道:“这个,小红莲,蛇呢,都喜欢生存在阴暗潮湿的森林里,那里才是它的家。 在那里才会更加自由自在。我们还是放它回家吧。” 小红莲顿时柳眉一皱,傲娇道:“不要,它是我的朋友,万一再让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嫪毐见其一脸认真的小样,只能无奈同意。 小公主顿时喜笑颜开,清纯可人的俏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小跑着来到嫪毐身边,张开了两条胳膊。 嫪毐低头俯视着她,道:“干嘛?先跟你说好了,你要带着它,就自己走回去,我可不抱你。” 小公主顿时把脸往旁边一扭,娇哼了一声,道:“哼,不抱就不抱,本公主自己能走。” 说着,便快步向着门口走去,那条赤练王蛇似乎颇通人性,居然自动从小红莲的身上爬了下来,缓缓跟在小红莲身后。 嫪毐嘴角抽了抽,心中开始担忧起来,将来这丫头长大了,结了婚,万一再把这玩意儿带了过去,他晚上还用不用睡觉了? 万一自己一下子让红莲哭好久,这赤练王蛇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欺负她?然后自动护主,给自己一口? 关键是,可别一窝一窝的生啊,不然将来老子的府邸不成了蛇窝了? 还是找个机会把这东西送走才好。 他跟在一人一蛇之后,目光一直在盯着赤练王蛇。 许是察觉到了他充满敌意的目光,赤练王蛇忽然回首,长长的蛇身盘了起来,趾高气昂的看着嫪毐。 嫪毐冷笑一声,浑身气势散发出来,冷冷的道:“看什么看,再敢惹我,老子把你扒了皮炖汤喝。” 赤练王蛇似乎颇通人性,登时蛇目竖起,盯着嫪毐。 ........... 将红莲送到了韩王宫门口,嫪毐这才径直回到了紫兰轩。 月韵楼内,诸位美人正在吃午饭,嫪毐回来后,与众女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连败了赤眉龙蛇和无双鬼,他身上并未受伤,但百毒王毕竟是用毒的高手。 他的毒也的确厉害无比,嫪毐虽然废了他,但也不小心吸入了一点粉末。 好在他中的毒也只是一点,待打坐一番,运功逼出毒素之后,也就无事了。 对于赤眉龙蛇来说,情况却很糟糕,姬无夜手中兵马极多,以往他可以仗着百毒王的毒,并不惧怕姬无夜手下的士兵。 不论对方派多少人,都可以凭借百毒王布下的毒阵,将所有普通士兵拦下。 然而现在既然没了百毒王的相助,再想从姬无夜的兵马中逃脱,却没那么容易了。 马上就要离开新郑了,这一路上不知道会有多少高手埋伏着他,他的身体必须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不能有一点伤势。 所以,今夜的嫪毐,难得一见的没有让某位美人侍寝。 他只是在驱毒之后,凭窗而立,静静地望着幽深的夜色。 许是察觉到了嫪毐今日心情不好,小弄玉和小雪女也没缠着他,吃完过晚饭后,便乖乖去练功了。 不知不觉间,夜已过半。 嫪毐见赵曦儿缓缓走了进来,在他身边站定后,同样遥望着远方的夜空。 片刻之后,方才淡淡道:“夫君,我们何时出发?” 嫪毐轻笑一声,将身边窈窕高挑的身子抱入怀中,微笑道:“不急,我还没准备好,你也需要多多休息。” 赵曦儿轻轻依偎在嫪毐的怀中,微微颔首,忽然又柔声道:“那位六指黑侠很厉害。” 嫪毐苦笑一声,江湖上高手如云,厉害的又岂止一个六指黑侠? 现在对于回咸阳这遥遥千里的路途,实在是有些为难。 话虽如此,嫪毐抚摸着怀中佳人纤细柔滑的腰肢,脸上带着自信与从容的微笑,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赵曦儿微微点了点头,忽然仰首献吻,对于她来说,如今的生活格外美好,生活在阳光下的感觉,实在令人身心愉悦。 为了这般轻松自有且美好甜蜜的生活,她愿意与心上人同生共死,一起战斗。 现在的她,已然彻底找回了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决定为之而握起手中剑,为之而战。 187章 四公子 新郑,东城; 姬无夜为了得到百越宝藏,把天泽从地牢放出后,就一直没有权力抓捕,仅仅只是派人紧紧盯着他而已。 为的就是等待天泽带着他去寻找百越宝藏,为此,甚至不惜将太子都给卖了,坐视太子被擒,依旧无动于衷。 直到天泽等人挟持着太子来到了曾经的郑王宫,他才决定出手。 一时间,无数禁卫军将郑王宫团团围住,而姬无夜则亲自带领麾下高手,前去营救太子安。 当嫪毐潜入郑王宫的时候,双方还在僵持之中。 韩国的这位太子安胆小如鼠,实为庸才。 姬无夜表面追随太子,其实不过是为了将来能彻底掌控韩国朝堂罢了。 相比较于其他公子,韩桓惠王九子中,就数这位太子没有主见,容易控制。 为了自己以后的权势,姬无夜不可能放任太子不管的。 因此当天泽拿出太子要挟,姬无夜一时还真不敢下手。 嫪毐默默站立在一处长亭飞檐上,默默地望着对峙的双方。 赤眉龙蛇这边只有四人,驱尸魔和无双鬼都到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位百毒王居然也跟了过来,而且看其样子,居然行动自如。 姬无夜这边,就显得人多势众了。 不仅大将军姬无夜亲临,就连四公子韩宇也来了。 他们二人身边,墨鸦、千乘等高手俱在。 姬无夜麾下的百鸟也早就将天泽等人包围,更有无数披甲军卒,手持强弓,齐齐指向天泽等人。 场中形势紧张,争斗一触即发。 嫪毐并未隐匿行踪,因此姬无夜身旁的墨鸦率先发现了他的到来。 姬无夜听到墨鸦的禀报,同样微微有些吃惊,一脸惊疑的看向十米开外的嫪毐,忽然朗声道: “原来是嫪毐兄弟,此地有贼人行凶,劫持太子,不知兄弟此来何事?” 嫪毐好整以暇的耸了耸肩,随即身形微动,便出现在了姬无夜的身边,笑道:“听到这里很热闹,所以过来看戏。” 姬无夜闻言,哈哈一笑,目光颇有深意的看着嫪毐道:“当真?” “自然。” 嫪毐的话让姬无夜很满意,他虽然一直警惕着嫪毐,但也知道他素来言出必行,既然嫪毐说了只是来看戏,那就一定是看戏。 说着,嫪毐这才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四公子韩宇,这位公子城府极深,今夜来此,依旧是一身金黄华服,面容端正。 见嫪毐看来,韩宇方才微微拱了拱手,笑道:“嫪毐兄好雅兴。” 嫪毐轻笑道:“四公子的兴致似乎也不错,阁下不妨猜一猜,这赤眉龙蛇,会不会如你所愿?” 韩宇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只深邃的目光微微凝了凝,微笑道: “呵呵,余和太子乃是手足至亲,余之所愿,自然是太子殿下平安无事,想来这也不难。” “如今被这么多兵卒围困,百越余孽插翅难逃,束手就擒是早晚的事,太子殿下也必然无事。” 嫪毐闻言,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寻了一处干净的青石坐下,双手抱胸,一副我在看戏的惬意模样。 夏夜微凉,月色清幽,破败的郑王宫,也没了往日的繁华与霸气,尽显萧索与凄凉。 姬无夜率领的百鸟成员和禁卫军,将郑王宫围的水泄不通,公子宇也带领了一部分高手,环伺左右。 天泽打探到百越宝藏和郑王宫有关后,便当机立断来到了这里,又担心会遭到姬无夜的围追堵截,所以才顺手绑了太子安。 妄图以此为筹码,换取平安逃脱的机会。 可惜他到底失算了,不仅没有找到百越宝藏,还使自己陷入了险地。 天泽乃是百越废太子,与韩国有着血仇,现在他想要劫持太子,威胁姬无夜,好安全离开这里。 但姬无夜又怎么可能放其挟持太子离开?以天泽与韩国的深仇大恨,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一旦放任天泽离开,那么待其安全之后,也绝不会放过太子。 双方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敢妥协,是以就这样僵持在了这里,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嫪毐有些无聊的看着戏,见姬无夜和公子宇,与天泽谈判许久,始终无法谈拢,不由也是嗤笑一声。 公子宇眉头一皱,看向姬无夜道:“贼子可恶,以太子性命要挟,不如就先放他们离去,再伺机救援如何?” 姬无夜冷哼一声,断然否决道:“不行,我们在此,他们还不敢伤害太子,如若离开,天泽为了报仇,必定不会放过太子。” 姬无夜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不仅因为他是太子的支持者,更担心天泽会以此要挟,索要百越宝藏。 说到这里,他忽的目光一转,看向一旁惬意看戏的嫪毐,笑道:“嫪毐兄弟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妙计?” 嫪毐愣了一下,轻笑道:“将军谬赞了,我不过一名剑客,哪里有什么妙计?” 公子宇却是忽然淡淡一笑,附和道:“阁下何必自谦? 现在先生是红莲的未婚妻,太子也是红莲的长兄,看在红莲的份上,不妨谈谈自己的看法。” “若是能救出太子,父王定不会亏待阁下的。” “呵呵,韩王肯将爱女许配于我,已是厚爱有加,救妻兄我自然责无旁贷。” 说着,嫪毐忽然认真的看了姬无夜和公子宇一眼,笑着继续道:“只是,既然我们想要救出太子,赤眉龙蛇则想要安全离开,不若双方各退一步如何?” 姬无夜冷眼看着天泽等人,不屑道:“自然可以,只是,这些百越余孽心狠手辣,不可轻信,如何能保证太子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嫪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笑道:“只要你们肯各退一步,其他自然好办。” 说完,嫪毐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穿过包围的人群,缓缓走入场中,看着依旧面色惨白的天泽,邪笑道:“赤眉龙蛇,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天泽早就注意到了嫪毐,此刻见他走上前来,不由心中一凛,神情紧张的看着他,怒道: “你来做什么?你害死了百毒王,这笔账,老子还没找你算呢。” 嫪毐冷笑一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找死,关我屁事?” 说着,一双明眸却是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百毒王。 这老小子宛若僵尸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气息诡异。 赤眉龙蛇依旧死死地盯着嫪毐,神情紧张,掐着太子安的手都不由用力了几分。 对于嫪毐的修为和身法,他早就见识过了,自然知道其速度之恐怖,因此显得格外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嫪毐钻了空子,着了他的道。 嫪毐见此,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天泽,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放了太子,他们是绝不会放你安全离开的,如此僵持下去,你身上有伤,还能坚持多久?” 天泽自然也不是傻子,见其目光清明,没有妄动,不由眉头一皱,不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嫪毐轻笑一声道:“你的死活,自然跟我没关系。” 天泽似乎也看出了嫪毐想要管这趟闲事,皱眉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嫪毐嘴角微扬,微笑道:“很简单,你想安全离开这里,他们想救回太子,既然如此,也就别僵着了,由我做个中间人如何?” 赤眉道:“那他们呢?” 嫪毐笑道:“他都可以跟你安全离开。” 赤眉龙蛇冷哼一声,不屑道:“休想,他们不可信,你们秦人,同样不可信。” 嫪毐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这般僵持下去好了,反正不交出太子,他们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 我倒想看看,身负重伤的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天泽冷哼一声,中二的长发随风飞扬,神情阴狠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嫪毐嗤笑道:“有我在,鱼可以死,但网不会破。” 说着又邪笑道:“更何况,这里说不定还有人盼着你将太子杀死呢,你是百越太子,应该懂我说什么。” “所以啊,我劝你还是乖乖按我说的去做更好。” 天泽面色一阵阴晴不定,迟疑道:“哼!我凭什么信你?” 嫪毐轻笑了声,淡淡道:“你只能信我。” “什么意思?” 天泽疑惑问道:“因为不信我的话,你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看在焰灵姬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一把。” “你把太子交给我,然后等他们放你们离开,我再把太子交给他们。” 他负手而立,神情亦颇为随意潇洒,继续道:“如此一来,你和你的手下脱离险境,他们救了太子,立了大功,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如何?” 天泽目光一转,迟疑片刻,忽然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嫪毐微微颔首,便回头看向了姬无夜和公子宇,等待他们表态。 公子宇的面色依旧那副样子,喜怒无形于色。 而姬无夜也是面无表情,只随意的挥了挥手。 他只想救回太子,暂时还不想抓天泽。 随着姬无夜的命令下达,一旁将天泽等人团团围住的禁卫军和百鸟的人纷纷散开了一条出路。 天泽看了看嫪毐,便不再犹豫,将太子交到了嫪毐的手中,转身踏步向着郑王宫外走去。 只是当天泽经过人群时,四公子宇忽然向着身旁的义子韩千乘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刚要取弓搭箭,忽觉浑身一凛,一股恐怖的杀意已然牢牢将他锁定。 韩千乘瞬间如芒在背,回头望去,赫然便见到嫪毐正淡淡的望着他,目光如刀,看的韩千乘如坠冰窟,再也不敢动一下。 最终,韩千乘还是没敢动手,天泽等人也老老实实离开了。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方才放开了太子安。 太子安受到了不小的惊讶,一脸惊惧的走到嫪毐身边,不待说什么,便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嫪毐上前将他扶起,见公子宇和姬无夜都走了过来,方才笑道:“行了,既然太子已然安然无恙的交给了你们,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公子宇微微一笑,面容和善道:“阁下又救了太子,是我韩国的大功臣,待到明日,本公子一定禀明父王,为郎中大人请功。” 嫪毐随意的摆了摆手,面上挂着俊美的笑容,呵呵笑道: “四公子何必客气?今日太子能够脱险,全仗公子和大将军,我只不过借势而为罢了,岂敢居功?” 公子宇微笑道:“郎中大人文武双全,在下仰慕已久,不知何时有空,在下也好略备薄酒,请大人入府一叙?” 嫪毐略一沉吟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恐怕只能下次再登门拜访了。 大秦太后召我回咸阳,可能不日就会动身。” 公子宇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惋惜道:“如此,韩宇就只能预祝大人路上平安了,待大人离开新郑之时,韩宇定当折柳相送。” 188章放下屠刀立地成菩萨 顺便又救了太子,卖了韩国王室和姬无夜一个人情。 回到了紫兰轩后,嫪毐犹豫了下,还是来到了二楼焰灵姬住的地方。 一进门,便见这腿精少女正百无聊赖的侧卧软榻上。 玉手撑着雪腮,绝美的容颜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一袭红色睡裙,柔顺的贴在身上,随着身子的侧卧,愈发显得娇躯婀娜,曲线曼妙。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嫪毐欣赏着软榻上的小美人,微笑道。 说着,人已经来到了榻边坐下,坏笑道:“等着夫君我吗?” 见到嫪毐进来,焰灵姬几乎本能的挺了挺胸口。 那婀娜娇躯展露出完美的s曲线。 从胸口到小蛮腰再到浑圆挺翘的小plPi,其曲线便如从山到幽谷又遇山一般。 “切,睡什么?” 焰灵姬没好气的切了一声,随后抱怨道: “被你养在这里,像一只被你囚在笼中的鸟儿一般。” “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被你欺负,枯燥,无聊,哪里睡得着?” 她魅惑万千的卧在香榻上,宛若一只狐狸精一般,勾人迷魂。 嫪毐望着那大红的软榻上,并在一起的修长美腿,微笑道:“呵呵,怎么?无聊了?” 焰灵姬缓缓坐了起来,又长又白又细又直的长腿微微曲起,看着嫪毐道:“当然无聊了,你又总是见不着人影。” 说着,她主动钻进嫪毐怀中,抱着他的虎腰,淡淡道:“每天坐在栏杆上发呆,想你。” “这样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地牢里。” “黑暗,枯燥,孤寂,一切好似都没有尽头一般。” 嫪毐闻言,忍不住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抱歉,是我不好。”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还小,修为也太低,实力太弱,怕你受什么伤害。 所以才把你留在了这里,保护了起来。” 说着,嫪毐轻轻抱着她不堪盈盈一握的柔软小蛮腰,苦笑道:“没想到,会让你生活的如此枯燥乏味。” “我理解你说的那种感觉。” 焰灵姬闻言,仰着小脸柔媚的望着嫪毐,随后主动献上香吻。 主动的腿精少女,瞬间变得热情似火。 一个时辰后,嫪毐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柔媚无限、魅惑众生的少女,微笑道:“明天我要去杀人,要不要一起去?” 焰灵姬动作忽然一顿,愣了一下,惊喜道:“当然去,不论是杀谁,看姐姐一把火烧光他们。” 说着,玉手伸到面前,指尖之上,瞬间蹿出一颗小火苗,轻轻跳动着。 嫪毐深吸了口气,却是邪笑道:“你这么热情似火,小心油尽火枯,明天杀人的时候没火哦。” 焰灵姬如梦似幻般的美眸清澈纯净,眼波流转,泛着秋水涟漪。 她似笑非笑的望着嫪毐,冰肌雪肤泛着诱人的绯红,红唇轻启,风情万种的道:“怎么?” “你不是很喜欢深入漩涡深处,探寻水下柔媚的风光么?” 嫪毐微微一笑,决定趁润磨刀,让自己的关公刀上阵杀人前,磨得锋利些。 “e,灵儿,跟、你说个、事儿。” “说~” 嫪毐犹豫了下,拂着她那如蛇般的小蛮腰道:“我伤了百毒王,他虽然没死,但样子看起来很怪。” 焰灵姬再次停下,蹙起柳眉疑惑道:“怎么回事?” 嫪毐耸了耸肩道:“那老小子上午被我一剑斩断了双手,还踢了一脚,按理说必死无疑的。” “没想到他晚上就跟着天泽跑到了郑王宫,不仅手脚无恙,行动也看不出来是重伤的样子。” 焰灵姬美眸圆睁,居高临下的望着嫪毐道:“你对他下了死手?” 说着柳眉已然深深皱起,不解道:“他怎么你了?” 她与百毒王也算是老相识,对方虽然整天脏兮兮的,养些恐怖的蛇虫蜈蝎,心狠手辣杀人也从不眨眼。 但对她这个伙伴却是很好的,曾数次救过她。 焰灵姬向来恩怨分明,重情重义,自然不想看到昔日的战友有性命之忧。 因此听说嫪毐对百毒王下了死手,便连忙问起了原因。 她虽然与百毒王关系不错,但此刻早已心有所属,对嫪毐情根深种。 且她自认对嫪毐还算了解,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 若非百毒王真的激怒他了,哪怕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嫪毐也不会对百毒王下重手。 嫪毐微微一笑,显然对焰灵姬的反应很满意。 见她没有不问青红皂白的跟自己闹,嫪毐轻揉她的心口,有些道: “那老小子自己找死,劫持了红莲公主,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要去救她。” “结果他和赤眉龙蛇不仅不交人,还把小红莲扔进了蛇窟,差点喂了盘魑巨蚺。” “说来也是红莲命大,她的血纯净纯阴,人虽然古灵精怪,刁蛮任性,却有赤子之心,心底善良,阴差阳错的,居然得了赤练王蛇的友好。” “一人一蛇,联手杀了盘魑巨蚺。额,跑题了.....” 嫪毐轻笑一声,言归正传道:“总之,他们劫持了我的女人,跟我打一架,又打不过,居然还敢拿我的女人威胁我。” “看在你的面子上,再三警告之下,就下了死手。” 说着,嫪毐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只是不知为何,短短半天过去,那百毒王不仅伤势好了,断臂也好像根本没断过一样。” “你们百越的医术这么变态?” 这种情况,跟活死人、肉白骨差不多了。 焰灵姬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那美眸中荡漾的媚意已然尽去,化为一片黯然之色。 居高临下的看着嫪毐娇嗔道:“哪里是医术,不过是巫蛊之术罢了。” 说着也不由轻叹一声道:“他早已不是他了。” 嫪毐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是个神情的世界,公输家族能让青铜开口,而百越巫蛊却可以让死人说话,百鬼夜行。 尽管许多是他不能理解的,但它们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没空也没必要去研究去原理,只需要会接受和利用就好。 “死就死吧,他这一辈子,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死有余辜。” 焰灵姬夹了夹腿,小嘴一撅,以作惩罚道:“他杀得人多,你就少了?” 嫪毐微微颤抖了下,嘿嘿坏笑道:“我这叫改邪归正,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呢,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额不对,是立地成菩萨~” 焰灵姬娇哼一声,纵马如飞,高歌猛进,似要为战友百毒王报仇一般。 ..... 翌日,清晨。 嫪毐起床之后,与焰灵姬携手下了楼,便见大着肚子的舒欣正靠在软榻上打盹儿。 嫪毐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向着舒欣打起了招呼。 “早啊,欣儿。” 他今年二十岁,舒欣今年也才十六、七岁而已,与惊鲵赵曦儿的年纪差不多。 舒欣刚起来还有困意,见嫪毐走来,不由雪颊微红,顶着两个黑眼圈道:“夫君怎么不多睡会儿?” 嫪毐看着她那俩黑眼圈,面容憔悴,多有疲累之色,不由无奈一笑道:“这木质的房间虽然好看,但隔音效果太差。” “昨晚打搅你休息了吧?” 舒欣听嫪毐说起此事,想起昨夜隔壁传来的动静,不由俏脸一红,心中羞恼不堪。 她有些幽怨的白了嫪毐一眼,她就住在嫪毐隔壁,昨晚隔壁如春雷炸响,实在闹腾的紧。 深更半夜的听在耳中,她哪里还能睡得着? 嫪毐见美人幽怨娇嗔,不由伸出右手揽住了佳人柳腰,坏笑道:“不要着急,今晚若是还在紫兰轩,我就去你房间,好好慰劳一下夫人,如何?” 被嫪毐这般在其他人面前约定佳期,让舒欣羞涩不已。 尤其是那坏手还落在了自己怀中,好似把自己的心都抓走了一般。 虎狼之言,着实羞煞人也。 嫪毐见怀中佳人的娇羞媚态,着实迷人,心中火焰不由飙升,身体挺直,肃然起敬,有心想要睡个回笼觉,来个第二偆。 奈何此时天已大亮,担心被小弄玉和小雪女撞见,只能偃旗息鼓,暂时放弃想入非菲的想法。 与焰灵姬和舒欣聊了一会儿,小弄玉和小雪女等人便也下了楼来。 吃过早饭之后,嫪毐与众女温存了一番,又与前来拜见的太子安闲聊了一会儿,方才回到了月韵楼。 将诸女召集之后,嫪毐的目光从赵曦儿、胡夫人、胡媚儿、舒欣、小雪女、小弄玉和扶菊与焰灵姬八女身上一一扫过。 八女已然各有丽色,或清冷、或温柔、或妩媚、或出尘、或清纯、或秀美。 就连雪女也白了不少,圆润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骨瘦如柴了。 转眼间,在新郑,他竟然又起了一大家子。 姬妾成群、美女如云的梦想,在他这里似乎很容易就能实现。 就这还不算红莲小公主、姜幽和那位明珠夫人等女呢。 坦白的说,能有这么多绝色相伴,他已然很知足了。 在这个年代,对于男人来说,好色并非缺点。 但有时候,许多事,不是知足,就不需要去做了的。 咸阳,不仅有无数凶险惊愕机遇等着他,还有许多将身心托付于他的美人,等待着他的回归。 月韵楼虽是温柔乡,现在的他,却还不能一直流连在此。 嫪毐平日里在众女面前多是洒脱潇洒之态,脸上总是挂着懒洋洋的笑意,说话待人也都极为温柔。 今日的他,面对如此多的绝色佳人,难得的露出了不舍之色。 “你们也知道,咸阳才是我的府邸所在,才是我的根基所在。” “此次出行,游历了新郑、大梁和邯郸,能得到你们,我很开心,也很幸福,算算时间,离开咸阳已有数月,我,也该回去了。” 听闻此言,众女皆是眸光一闪,有些讶异的望着他。 小弄玉见嫪毐难得如此神色郑重,不由柳眉皱起,嘟着嘴道:“大哥哥要走了吗?” 嫪毐见小丫头满脸不舍的样子,不由苦笑一声,将她拉入了怀中,笑道:“对啊,大哥哥要走了,本来是要带你们一起走的,但是现在不能了。” 小雪女也一下子扑入了嫪毐怀中,仰着小脸委屈巴巴地道:“大哥哥去哪,雪儿就去哪儿。” 小弄玉闻言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附和道:“嗯嗯,玉儿也要跟大哥哥一起走。” 嫪毐有些爱怜的摸了摸两位小丫头的脑袋,笑道:“不行啊,这次除了曦儿,你们都要留在这里。” 众女闻言不由纷纷看向赵曦儿,后者依旧神情清冷,只一双美眸幽幽,柔情脉脉的望着嫪毐。 胡夫人、胡媚儿与舒欣三女皆是眸光一暗,绝美的容颜上,落寞之色一闪而过。 嫪毐没说要带她们去咸阳,本能的,她们会觉得他心里并没那么在乎她们。 甚至,还怕他会始乱终弃,将她们丢弃在这里。 毕竟对于嫪毐这等身份贵重的人来说,想要美人,天下多的是。 别说秦国多么强大,就是六国之内,实力最小最弱的韩国,可有哪个公子身边缺美人的? 正当众女心思各异、满怀担忧之时,却见小雪女美眸之中,眼泪忽然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嫪毐的衣角。 泪眼婆娑的哽咽道:“大哥哥也不要雪儿了吗?” “雪儿很乖的,大哥哥不要丢下雪儿好不好?” 她被遗弃了两次,已然有了心理阴影。 在破庙里呆了半个月,平时也就四处捡些野草野果果腹,在破庙里,她经历了宛若噩梦般的恐惧和黑暗,差点没饿死。 那些独自一人,躲在破庙里瑟瑟发抖的夜晚,忍饥挨饿,慢慢等待死亡,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又是何等的残忍与可怕。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嫪毐的收留,她便一心把他当做了最亲的亲人,一听嫪毐要走,要留下她,自然便唤起了心中的梦魇。 嫪毐是感性的人,一句“大哥哥也不要雪儿了吗”,听得嫪毐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情不自禁的将雪女紧紧抱在了怀中,抱着那依旧瘦弱娇小的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雪女似乎感受到了嫪毐的温柔,反手紧紧抱着嫪毐的熊腰,将小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众女首次见嫪毐如此,不由皆有些诧异,相顾看了一眼,却都没说什么。 片刻之后,嫪毐似乎才收拾好了情绪,深吸口气后,方才苦笑道: “傻丫头,雪儿这么好,这么漂亮,大哥哥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不要雪儿呢?” “大哥哥是要带你们咸阳的,不过不是现在。” “因为回去咸阳的路上很危险,那里还有许多坏人要害大哥哥,大哥哥又不得不回去。 所以带你们去的话,敌人人多势众,你们都会很危险的。” “所以我要带着武艺高强的曦儿姐姐,我们两个人先走。 等我们把路上的坏人都杀光了,哥哥和姐姐再回来接你们,你们就不会有危险了。” “大哥哥说了要永远陪着雪儿,永远爱雪儿,就绝不会食言的。乖,在这里等几天,等着大哥哥回来好不好?” 小雪女美眸早已红了起来,眼中蓄起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嫪毐道:“真的吗,大哥哥?” 嫪毐温柔一笑,用袖子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当然了,大哥哥说过永远不会丢下雪儿的。” “只是这次去咸阳太危险了,大哥哥不想雪儿和姐姐们受到伤害,不然大哥哥会心疼死的。” “雪儿乖,跟着玉儿姐姐在这里一起等大哥哥回来好不好?” 雪女那比雪还白的俏脸上,顿时泪如雨下,美眸幽幽,梨花带雨的望着嫪毐。 嫪毐温柔一笑,再次替她拭去脸上泪水,似乎是感受到了嫪毐的呵护与柔情。 小雪女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小脑袋缩在了嫪毐怀中,轻轻地嗯了一声。 安抚好雪女之后,嫪毐方才看向众女,发现除了焰灵姬、小言儿和赵曦儿外,其余众女面容上皆有黯然之色。 他很是认真的看着诸女道:“你们放心吧,敌人虽然人多势众,但不过乌合之众而已。 等我和曦儿将他们全都揪出来杀掉,我再拐回来接你们。” 说着,见众女还有忧色,嫪毐苦笑一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还要和你们白头偕老,还想着你们一人给我生两个像玉儿和雪儿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说着又摸了摸小弄玉的脑袋瓜,笑眯眯的道:“是不是呀?小玉儿?” 众女听他如此大胆的虎狼之言,纷纷娇嗔不已,但见他如此自信,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只是眉宇间的那抹愁云,却是很难散去。 嫪毐由于众女交代了几句,随后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赵曦儿道: “曦儿,待会儿我要去一趟潜龙堂,但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你留下来保护她们吧,让灵儿跟我去。” 赵曦素颜冷眸,淡淡扫了一眼粉面桃花的焰灵姬,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便起身上了二楼。 嫪毐目送她的婀娜倩影消失在视线里,方才笑道:“咱们走?” 焰灵姬的俏脸依旧韵味十足,白里透红的雪颊格外诱人。 “走~” 189章 天下第一美人(求月票推荐票) 农家潜龙堂设在卫国濮阳,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交易场所,每天都有不少人在此交换或者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资格入内者,要么是王公贵族,要么豪富之家。 每隔四个月,都会举办一场易宝宴,广邀天下富豪名贵。 潜龙堂堂主司徒万里为人精明机智,颇有手段。 潜龙堂在其手中不断壮大,短短几年,已经成了天下少有的盛事。 慕名而来参加易宝宴者不计其数,据说就连匈奴头领都多有参加。 嫪毐带着焰灵姬乘着马车路径大梁,终于于第五日来到了濮阳。 濮阳不过是小小卫国的一座城池,但在嫪毐心里,却是一个让他惦记许久的地方。 不是因为这座城池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这座城中,有一位后来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公孙丽姬。 后世有句话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嫪毐就是如此。 公孙丽姬,公孙羽的亲孙女,荆轲的青梅竹马,秦时明月里,天明的亲生母亲。 因美貌倾城而惊动天下,是一个让秦王政都甘愿当接盘侠的传奇女子。 嫪毐见过不少倾国绝世的佳人,身边的绝色美人更是从来不缺。 不论是身边热情似火、柔媚似水的焰灵姬,还是素颜冷眸、清冷出尘的赵曦儿,亦或者还未长成的弄玉和雪女等等。 每一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每一个都是美若天仙的佳人。 东君焱妃国色天香,赵姬离舞也都是艳美绝伦。 即便她们都有稀世美颜,都没有混上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即便后来的雪女容貌倾国倾城,冰清玉洁,超凡脱俗,舞艺冠绝七国,也只是混了一个燕国第一舞姬的名号。 公孙丽姬的祖父公孙羽是濮阳的军事统帅,也是当世有名的将领,本系卫国贵族,又是鬼谷嫡传。 不仅精通韬略,在剑术上也极有造诣,是天下剑术名家之一。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此次来濮阳,却不是撩妹的。 马车缓缓在一处酒楼停下,嫪毐与焰灵姬下车后,订了一间上房,将携带的行李放下后。 便携手出了门。 焰灵姬素喜妖艳的红色,今日依旧一袭红色长裙,外披金丝绣凤的红色薄纱长衫。 绝美的容颜,如雪般的肌肤,配上她这一身鲜红,更显得妖丽绝色,艳若桃花。 嫪毐则依旧一身白衣若雪,作偏偏美少年的打扮。 腰佩美玉,俊美如玉的容貌,修长的身形,淡然含笑,更显气度不俗,若清风明月一般。 焰灵姬轻轻挽着嫪毐的手弯,二人并肩而行,缓步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头,自然瞬间就引起了一场骚乱。 美人与绝色,宛若神仙眷侣,相携而行,走在街上就好像后世的走红毯一般。 万众瞩目,男女老少,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 焰灵姬这小妖精似乎颇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红唇挂着浅浅的笑意。 眸光流转,不时的向着四周望去。 见到不少少女向嫪毐抛媚眼,也不以为意,反而有些的得意的往嫪毐身边靠了靠。 用自己的柔情贴身温暖着嫪毐的胳膊。 嫪毐无奈一笑,看了眼四周目瞪口呆的人们,却是不由眉头一皱。 随后,在这阳光明媚的下午,一股让人灵魂都为之一颤的寒意,忽然弥漫开来。 阳光下明媚的街道,似乎都暗了几分一般。 众人瞬间一惊,便见刚刚还面带微笑的潇洒少年,此时周身竟然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作为当世最顶级的杀手,嫪毐散发出来的杀气,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不用嫪毐多说什么,众人自然看出嫪毐不好惹,那些投来的目光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一只中华田园犬~ 见众人不再打量,嫪毐便将身上散发出来的其实收起。 “汪汪汪~” 嫪毐与焰灵姬刚从黄狗身边走过,这只半大的黄狗立刻狂吠了起来。 色厉荏苒,好似与嫪毐有仇,要冲过来咬他一口一般。 嫪毐眉头一皱,扭头向着狗看去,黄狗的狂吠声顿时戛然而止,一脸惊惧的看着嫪毐,发出呜呜的低吼。 见它不再叫唤,嫪毐也便不再理会,就要与焰灵姬继续在濮阳的街头逛逛。 谁知一步还未迈出,黄狗居然又开始狂吠了起来。 “汪汪汪~” 嫪毐眉头一皱,但并未停下脚步,以为走远了也就没事了。 一旁的焰灵姬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 谁知这黄狗好似跟嫪毐有仇一般,居然追了过来。 嫪毐听到它的脚步声,豁然扭头,目光如刀。 半大的黄狗被嫪毐吓了一跳,前边的狗腿子一曲,立马往后退了几步,摆好了架势准备逃跑。 街上的行人见到这般有趣的场景,再次看了过来。 见它再次认怂,嫪毐苦笑一声,没有再理会,谁知刚一转身。 “汪汪汪~” 这黄狗便又开始狂吠了起来,且气势汹汹,嫪毐没搭理它,继续带着焰灵姬往前走。 没想到这狗居然大发狗威,追着嫪毐一顿狂叫,好似挑衅一般。 周边见此有趣一幕,纷纷开始大笑起来,议论调笑声也渐渐传出。 不少人双手抱胸看起好戏来,想看看接下来嫪毐如何应对。 嫪毐又走了几步,身后狂吠声不止,嫪毐眉头再次皱起,随后缓缓转身。 果然,黄狗的吠声立刻便止,摆好了架势警惕的看着他,作随时逃跑状。 这般情景,嫪毐在后世经常遇到。 总有那么几个令人讨要的狗,当你路过时,就追着你狂叫,一回头吓唬它,它立马开溜,跑的飞快。 当你转身要走时,他就又开始回头追你,追着一路狂叫。 让人瞬间心烦意乱,恨不得将它一枪打死。 偏偏你还没有枪,追又追不上。 非常气人。 不过,在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谷訶  嫪毐低头看着不远处的半大黄狗,见它已经摆好了逃跑的架势。 随后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抬起手,伸出中指和食指,拇指向上,无名指和小指收回,作枪状。 围观看好戏的众人纷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却见嫪毐唇角一扬,左眼眯起,瞄准了黄狗的脑袋之后,轻声道:“pia~”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透明的剑气瞬间自他的指尖激射而出,快如闪电一般,正中狗头。 只觉眼前一花,扭头看向那只半大的黄狗,却见它已然倒在了地上。 那狗头之上,赫然有一个血窟窿,正有殷红的鲜血,不断流出。 嫪毐唇角再次扬起,随即缓缓转身,与一脸懵逼的焰灵姬携手远去。 只留下一脸震惊的众人。 不远处的阁楼之上,一名年轻人手中抓着酒壶,目光微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的身旁,一名头戴斗篷的少女也目瞪口呆的望着嫪毐远处的背影。 良久,白色薄纱下的俏脸才收起震惊之色,红唇轻启,喃喃道:“好可怕的剑气。” “师兄,此人剑术之高,只怕爷爷也比之不过吧?” 被少女成为师兄的少年仰头痛饮一口,嘴里吐着酒气道: “丽姬,师父曾说,他虽然是剑道名家,但比之真正的顶级剑客,绝世高手,还是略有不及。 剑术练到极致,则天下万物,皆可为剑。” “想来师父所说的那种境界,便是这般了。” 说着,脑海中闪过刚刚那快如闪电般的一招,无奈摇头叹道: “唉,果然威力绝伦,别说狗了,那一招,只怕我们两个都很难接下。” 公孙丽姬闻言,宛若晨雾般的美眸闪过一抹异彩。 清风徐徐,撩起她面前的白色轻纱,隐约间,可以看到一张足以惊艳众生的稚嫩俏脸,一闪而逝。 此女正是嫪毐刚刚还想到的公孙丽姬,今天偷偷与师兄荆轲出来,未免平生事端,便以轻纱遮起了那祸水容颜。 公孙丽姬犹豫了下,月眉轻蹙,空灵动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道: “师兄,濮阳城何时有如此绝世高手了?” 有些不修边幅的荆轲微微摇头,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分析道: “此人年纪轻轻,修为深不可测,且剑气凌绝,散发出的杀气更是惊天动地,只怕是哪位名动江湖的人物。“ “看其衣着,锦衣华服,腰佩的美玉也是极品,只怕是他国的贵族子弟,为了明日的易宝宴而来。” 易宝宴? 提起易宝宴,公孙丽姬顿时美眸一亮,娇声道:“师兄,每次的易宝宴都这么热闹,要不我们明天也去看看吧?” ...... 月黑风高夜,似乎果然适合杀人。 雅兰轩的三楼,一间上房内,不着片缕的焰灵姬居高临下的看着嫪毐,媚眼荡漾着一汪春水,柔媚无限道: “今日白天在街上如此招摇,你就不怕潜龙堂的人认出你来?” 嫪毐头枕着双手,一脸惬意悠闲的道:“怕什么?认出来就认出来了。” 焰灵姬没好气道:“你就不怕他们提前逃走了,或者提前准备,召集高手?” 嫪毐呵呵笑道;“当我踏入濮阳城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论他们逃到哪里,都注定要走向灭亡。” 说着,他忽然邪魅一笑,两只手齐齐握住了焰灵姬的芳心,微笑道: “就像你一样,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焰灵姬毫不示弱,居高临下的望着嫪毐,腰臀轻摆,不服输的傲娇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个大坏蛋。” 不知过了多久,子时临近,明月也终于穿透了乌云,洒落满地清辉。 嫪毐依旧一袭白衣,从一个长长的木匣子里拿出了天琊剑,随后瞥了眼瘫在软榻上的焰灵姬,淡淡道:“你既然累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焰灵姬强撑着坐了起来,娇躯上轻纱滑落,露出了完美无瑕的雪体。 “我不,说好了要带我去杀人的,把人家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嫪毐望着那没有丝毫遮蔽的椿景,好笑道:“你这个样子,还站的起来么?” 焰灵姬娇媚的轻笑一声,风情万种道:“哥哥,你就这么小看我?” 说着,便在嫪毐的注视下,挪到床边,然后,就这么站了起来。 嫪毐看着眼前冰雕雪琢的完美艺术品,好笑道:“灵儿,这么喜欢放火啊?” 焰灵姬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凑到了嫪毐面前,玉指轻轻在嫪毐的身上抚摸着,笑颜如花道:“不喜欢放火,又怎么叫焰灵姬呢?” 举手投足,妖娆柔媚。 嫪毐对这勾人的小妖精也很无奈,看了眼天色催促道:“行吧,你要去就快点,难不成就这样去?” 焰灵姬闻言,似满不在乎的道:“好呀,走吧。” 嫪毐呵呵了两声,冷笑道:“你敢~” 焰灵姬娇哼一声道:“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就要绕过嫪毐向外走去。 嫪毐翻了翻白眼,一伸手抱住她那如柳般的小蛮腰,一把将之揽了过来。 威胁道:“再胡闹,我就把你的plpi打开花。” 说着,又冷冷的警告道:“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也只有我能看,快去穿衣服去。” 焰灵姬似乎在故意与嫪毐唱反调一般,此刻见他冷着脸,不由妩媚一笑,性感的声线有着说不出的诱人味道。 “我不属于......呜.....拿开你的臭手,咳咳咳.....” 嫪毐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又要说什么“我不属于任何男人”的话来。 因此不待他说完,就把自己的两根手指塞进了那娇艳的檀口中。 二人在房间内胡闹了一会儿,焰灵姬在嫪毐的干扰下,穿衣穿乐半个时辰(一个小时),才终于穿好。 并肩下了楼后,与一名天策成员汇合,便在他的带领下赶往潜龙堂。 潜龙堂几乎是农家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向来有不少农家弟子把守。 为了将之一网打尽,并将里面的金银财宝带走,嫪毐特意调集了附近所有的天策高手。 人数虽然远不如农家,但胜在个个武功高强。 天策的门槛极高,只有先天高手,才有资格入内。 此次来了三十六人,几乎算是倾巢而出了。 190章 大声叫出来 潜龙堂也算气大财粗,地点设在闹事,嫪毐与焰灵姬并肩站在宽阔的青石大道上,仰首望去,但见眼前的四层阁楼恢弘大气,一派奢华景象。 大门前庭两根巨大的石柱,漆红雕龙,尽显豪富。 嫪毐望着眼前的潜龙阁,不由暗自点头。 也只有如此奢华气派之地,才配得上那些来往的贵宾。 传说司徒万里擅于钻营,不仅把潜龙堂经营的很有名气。 后来韩国灭亡后,担任四岳堂堂主,开设的四岳赌场也是日进万金。 实质上司徒万里本身就是一个赌徒,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绝对的理智,做出赢面最大的选择。 此时已是深夜,月黑风高,潜龙阁对面的酒楼紫烟阁依旧灯红酒绿,笙歌不断。 且看紫烟阁门口有许多护卫在此,其中不乏装备精良的甲士,想来是那些来濮阳参加易宝宴的贵人在此处消遣,随身带来的护卫。 与之相比,此时的潜龙堂倒是平静了许多。 见到嫪毐与焰灵姬驻足观看,守在大门口的八名农家弟子顿时警惕起来,其中一名年龄较大者见两人衣着不俗,笑着上前道:“贵客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嫪毐淡淡道:“易宝宴就是在这里开吗?” 中年男子留着一小缕黝黑的胡子,笑道:“正是这里,不过要明日才正式开始,客人若是无事,不妨跟其他贵客一样,到对面的紫烟阁喝上一杯,好好享受下卫国美人的服侍,待明日再来参加易宝。” 嫪毐漠然点头,忽然又问道:“司徒万里呢?”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见嫪毐年纪不大,神色淡然,皱眉道:“堂主里面休息。” 嫪毐冷笑一声道:“在就好。” 说着,看向一旁的焰灵姬道:“灵儿,放火。” “好嘞。” 似乎跟在嫪毐身边时间长了,被他感染了,也似乎是在嫪毐面前彻底放开了,焰灵姬半开玩笑的回了一声。 随后右手打了个响指,一簇小火苗顿时凭空出现。 中年男子见到如此,顿时喝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夜风轻轻的吹来,那小小的火苗在一根雪白修长的纤纤玉指上跳动着,焰灵姬似笑非笑道:“做什么?当然是放火烧了这潜龙堂啊。” 换了一身黑衣劲装的焰灵姬身姿更加曼妙了些,魔鬼般的身材尽管曲线诱人,奈何在这深沉的夜色里,却是连嫪毐都难以看清。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目光一冷,缓缓抽出长剑道:“哪里来的小娃娃,也敢在潜龙堂撒野!”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余七名农家弟子也齐刷刷的抽出宝剑,摆开了架势。 嫪毐见状,缓缓上前两步,依旧声音淡淡道:“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把这里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中年男子顿时面色一变,一脸警惕的看着嫪毐身后忽然出现的六名蒙面黑衣。 嫪毐的修为太高,气息内敛,中年男子还看不出他有多厉害,但嫪毐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 六名先天高手,这年轻人究竟是谁? 中年男子疑惑的看向嫪毐,似乎这才发现嫪毐的身份不简单,皱眉道:“在下农家颜昊,敢问阁下究竟是谁?” “颜昊,呵呵,不错的名字。” 嫪毐呵呵冷笑道:“抢了我的东西,连我都不认得吗?” 颜昊沉声道:“抢了你的东西?我潜龙堂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敢诬陷我们农家,你应该知道后果。” 嫪毐呵呵一笑,自信陵君死后,他透服了雅夫人,就一直开始源源不断的将金银财宝运往紫兰轩。 信陵君成名多年,府上的各种奇珍异宝自然不在少数,甚至还有许多价值连城的东西。 被抢走的那批虽然以金子居多,但也有辆车装的是异宝,其中一支碧玉箫他最是喜欢。 碧玉无瑕,晶莹润泽,上有精美竹叶暗纹,吹奏起来,美妙空灵,声声入耳,宛转悠扬,如泣如诉。 原本是想留着将来送给雪女,讨美人欢心的。 没想到,箫被抢走了,却捡了个倾国倾城又黏人的小雪女....... 按理说,这买卖不亏,甚至赚大了。 但嫪毐向来不喜欢做买卖,他只喜欢全要。 美人我要,箫我要,命,我也要! 八道白色剑气在黑夜里一闪而逝,快如闪电一般,伴随着八道惨叫声,守门的八名年轻弟子就这么倒了下去。 夜风起,一股恐怖的杀气陡然在濮阳的街头弥漫开来。 潜龙堂大门口,一身黑衣的于淞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亦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嫪毐居然已经瞬间秒杀了八人。 要知道,其中那名自称颜昊的男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先天高手。 焰灵姬看着提剑缓缓走向潜龙堂的白色身影,对方那风轻云淡的气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让她美眸与不由荡漾起一抹涟漪。 她就喜欢这样爱憎分明的性情中人。 对人好就是对人好,一旦有仇,则杀伐果决,毫不磨叽。 夜色深沉,除了潜龙堂的大门口,其余三面,各有十名黑衣人,长剑出鞘,漠然而立在墙头,等待着猎物四散而逃时,好将之一网打尽。 嫪毐站在尸体中央,白衣染血,衣发随风飞扬,周身被黑气缭绕着,只有手中的天琊神剑依旧蓝光流转。 “司徒狗贼,还不出来受死!” 嫪毐持剑漠然而立,声音随着真气传出老远,如惊雷炸响,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不过潜龙堂内可以隐约听见一些脚步声和骚乱,但大门始终未曾打开。 倒是焰灵姬娇笑一声,疑惑道:“哥哥呀,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杀人了吗?” 她说的别人,自然是在对面消遣的列国贵族和高手。 嫪毐微笑道:“对啊,以前杀人,老子都是暗杀偷袭,今天终于有理一回,能光明正大杀人了,当然要大声叫出来!” 焰灵姬噗嗤娇笑一声,忍不住娇媚的嗔了嫪毐一眼。 这一声传出之后,对面的紫烟阁隐隐乱了起来。 而潜龙堂内,刚开始还可以隐约听到说话和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又陷入一片死寂。 191章 祸国之妖 见司徒万里闭门不出,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但嫪毐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门后面有十数道不弱的气息。 这些气息并不强大,他还可以从紊乱的气息中感受到他们的不安和恐惧。 但他们还是躲在了门后,等待着他,因为在不安和恐惧中,隐藏着他们自我安慰的杀机。 嫪毐知道司徒万里狡猾,如今闭门不出,想来是布置了一些陷阱,想引自己进去。 不过嫪毐倒也不惧,他自恃武功高绝,本可以直接进去将所有人杀了,但又感觉这样造出来的动静不够大。 因此只随脚一踢,脚下的尸体顿时好像足球一般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在大门上。 他这一脚用了全力,一百多斤重的尸体撞破了潜龙堂的大门,随后砰的一声落到了地面。 这一脚,若是放在后世,想来男足也不至于落到那副境地。 尸体被一脚踢得破门而入,与此同时,数十道破空声也快速响起。 只眨眼间,便见那尸体上插满了弩箭。 嫪毐眉头一皱,随后冷哼一声,不屑道:“司徒万里,刚刚颜昊还在我面前说什么农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怎么?现在却做了缩头乌龟,闭门谢客不说,还尽搞些机关暗箭,偷袭伤人的腌臜伎俩,又该怎么说?” 嫪毐的声音在真气的催动下远远传出,潜龙堂里没动静,倒是对面的紫烟阁率先乱了起来。 不少人打开窗户,遥遥看了过来,还有胆子大的,直接出了紫烟阁凑热闹。 要知道,潜龙阁可是这濮阳城最负盛名的地方,以往财大气粗,又仗着农家势力,在这里几乎无人敢惹。 当然潜龙阁是开门做生意的,很少主动招惹是非,因此在这里颇有好评。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今晚有人来这里闹事,自然要好生瞧瞧。 潜龙堂里安静了片刻,随后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 “阁下是谁?为何无缘无故杀害我农家弟子?还敢在此挑衅?得罪了我农家,你应该知道后果。” 嫪毐嗤笑一声,饶有兴致的冷笑道:“呦?老王八,终于敢出声了?” 中气十足的男声再次传来:“阁下屡次出言不逊,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嫪毐有些好笑道:“你倒会避重就轻。” 说着冷哼一声道:“哼!你杀人劫财,如今被我找上门儿来,还敢问我是谁?还有脸说无缘无故?” 若是往日,嫪毐自然早就杀了进去,二话不说,悄无声息的杀人夺命,然后人畜不惊的潇洒离去。 可如今不一样。 一来身份暴露,农家、墨家本来就因为他之前是掩日的缘故,要对他下杀手,只不过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手。 但不论如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二来如今潜龙堂和濮阳君劫走他十几万金不说,还杀了那么多高手,他自然不会放过。 其三,则是想借此立足凶威,这些金银财宝要想运回咸阳,路途遥远,跋山涉水不说,还要途径数国。 从卫国濮阳,经魏国,到韩国新郑,再到秦国咸阳。 不知道会有多少势力想分一杯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巨资,怎么可能会没人觊觎? 将近十万金的钱财,那可是能作为一批军饷的数额,足够养活十万大军。 只这一点,只怕连那些诸侯都会眼红。 更何况除此之外,那些信陵君收藏的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都说钱不外露,原本他还想偷偷的运走,不过既然如今被人劫走,即便再抢回来,事情也绝对传了出去。 既然外露不可避免,他只能尽量的立足凶威,震慑宵小。 不止农家潜龙堂,濮阳君他也绝不放过。 反正已经结仇了,他也不在乎加深一点儿。 那人明显沉默了下,随后警告道:“嫪毐,你别欺人太甚。” 嫪毐呵呵冷笑道:“怎么?刚刚不是说不认识我吗?” 司徒万里辩解道:“刚刚那是天黑没看清,你嫪毐乃是凶名赫赫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江湖谁人不知?” 嫪毐淡淡道:“少说废话,速速出来受死。” 司徒万里沉声道:“不知我潜龙堂如何得罪了你,让你如此残害我农家弟子。” 嫪毐目光泛起寒光,体内杀气愈发惊天动地,身体在黑气和黑夜的遮蔽下,让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黑暗中一般。 冷酷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来了,你就要为你做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说着,人也缓缓向前走去,寒声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你必死无疑。” 随着他的脚步,焰灵姬迈着妖娆的步伐,也微笑着走了过去,美眸都亮了许多。 嫪毐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焰灵姬。 焰灵姬娇媚的无声一笑,俏皮的从他眨了眨眼,随后风情万种的把手伸到面前,一簇小火苗,顿时自她指尖蹿出。 嫪毐无奈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脚步一抬,迈过四级石阶,云淡风起的走过门台,又面无表情的越过门槛。 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围观的人们纷纷屏息凝神,期待着接下来的情况。 反倒是嫪毐脸上不见丝毫谨慎,走路也跟平时一样,似乎完全不将对方看在眼里。 刚进门三步,忽然脚下的石面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刹那间,无数道隐晦的破风声自他的四面八方传来,几乎同一时间,一片红色的烟雾也悄然弥漫着。 此时的潜龙堂一片漆黑,只有身后的打火机弄出来的一簇小火苗,在夜风的吹拂下,跳动着微弱的光芒。 但这一点的微弱光芒,已经足够他这个顶级杀手看清眼前的一切。 尽管刚刚尸体已经替他探了路,此刻依旧有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焰灵姬见此情景,尽管心有防备,还是忍不住娇呼一声道:“小.....” 她口中“心”字未来得及说出,眼前高大的身影已然凭空消失,几乎同一时间,自己的蛮腰也被人一把抱住。 不待反应过来,便觉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飞了出去。 弩箭是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身后自然也有锋利的弩箭封路。 嫪毐抱住焰灵姬飞退,同时手中天琊剑剑气涌动,凭他高绝的剑术,随着长剑快速挥舞。 一道道凌乱的剑气在黑夜中浮现,宛若形成了一圈剑气屏障一般,瞬间将迎面而来的箭矢尽数挡下。 焰灵姬美眸看着凝神应对的嫪毐,微微有些恍惚,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重新退了回来。 再一扭头去看刚刚的地方,已然落了一地弩箭,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深深的刺进了地面的石板中。 还有的,则是被凌厉霸道的剑气硬生生斩断的。 “哼!掩日,你刚刚不是要杀我吗?怎么又退回去了?” 潜龙阁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同时传来了司徒万里略带得意的挑衅声。 嫪毐轻呵了一声,若不是顾忌焰灵姬,就凭刚刚那点暗器机关,又岂能拦得住他? 对面紫烟阁的三楼,正中央的窗户敞开着,一名身着紫衣华服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 待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嫪毐无功而返,不由冷笑一声,声音颇有几分久居高位的威严:“天字一等杀手也不过如此嘛,看起来似乎还不如你。” 说着,他阴邪的目光一转,看向了旁边一袭红色长裙的焰灵姬,黝黑的国字脸上,大嘴随着微微一扬,露出的白牙极为显眼。 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惊叹与垂涎:“倒是他身边的奇女子,啧啧,是世间无双的天生尤物.....” 他的旁边,一名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同样目光淡淡的望着下方的嫪毐,闻听此言,不由轻笑一声,笑赞道: “此女有西施之貌,祸国之妖!雁春君赞为天生尤物,恰尽其妙。” 雁春君身材高大肥胖,皮肤黝黑,相称之下,一口白牙极为显眼,像极了州非之乌猩玄鬼。 “之前听说这嫪毐精通转轮绝艺,生性贪花好色,身边美女亦是个个绝色,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只这能控火的奇女子,就是世间罕有的绝色,称之为艳绝天下,都不为过。” 说着,他斜眼看向一旁同样华服加冠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眼白愈发突出,皮笑肉不笑的道: “听说他尚秦舞公主,被强秦太后拜为郎中,虽列朝班,不与国政,日伴太后左右,极得宠信,是以屡有艳闻传出,不知昌平君可曾有所见闻?” 昌平君芈启唇角微扬,却是淡淡道:“宫闱密事,身为臣子,岂敢见闻?” “呵呵~” 雁春君闻言,不由轻笑出声,笑罢,又兴趣甚浓的道:“嘿嘿,秦国太后素来奔放。 说起来,嫪毐此人也算奇伟美人,又通转轮绝技,太后寡居深宫,难免寂寞,如此一来,倒也不算什么。” 说着,复又扬起大嘴,戏谑道:“此女如此绝色,昌平君与此人同朝为官,何不要来.....” 话说到一半,忽见昌平君面色微变,雁春君眼角余光,闪过一道耀眼蓝光,不由话语一顿,扭头向下望去,看到 192章 一剑惊世美人犒劳 天黑无月,夏夜的微风,难得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漆黑的夜色里,原本嘈杂的酒楼忽然一静。 便见街道上,蓝光骤然大盛,刺眼的蓝光仿佛雷电乍破漆黑的夜晚,众人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一道由蓝光凝聚而成的巨大剑影纵斩而下。 昌平君和雁春君齐齐面色大变,脸露恐惧之色。 雁春君身旁的一名披头散发的黑衣男子亦是陡然瞳孔一缩,满目惊骇。 而刚刚在楼下凑热闹的观众们,此刻早已吓得面色人色,纷纷仓皇后退。 慌乱之下,还摔倒了一大片。 就连于淞等天策高手,都从未见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剑招,呆滞当场。 倒是焰灵姬望着那熟悉的惊世剑气,脑海中回想起两人在山洞初时的场景了,不由美眸盈盈,泛起柔波。 而在东边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正缓缓向着此处走来,待看到这恐怖剑气,亦是不由脚步一顿,瞬间怔住。 在万众瞩目之下,恐怖的剑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怒斩而下,似有一剑斩天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轰~” 足有四五丈长的蓝色剑气斩在宏伟的阁楼上,伴随着一声巨响。 潜龙堂四层高的大楼,瞬间被这惊世一剑仿佛切豆腐一般,从中间劈开。 无形的剑气余波荡漾开来,那之前还宏伟大气的阁楼,在这一剑之威下,轰然倒塌,土崩瓦解。 刹那间,大地震颤,碎石纷飞,烟尘四起,将整个潜龙堂都笼罩,阻碍了人们的视线。 这恐怖的一剑,似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转眼间,尘埃落地,沙尘缓缓随风散去。 曾经的繁华,转眼沦为一片废墟。 无数碎石断梁堆积起来,宛若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幽幽夜色里,幸存者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哀嚎声远远传出,而在嫪毐的身后,却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切,久久无语。 而那将潜龙阁围起来的三十多名黑衣人,看着转眼间,就轰然倒塌的高楼,不由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街道东边的白衣女子美眸圆睁,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雪白修长的玉手轻轻握住了小嘴,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化为废墟的潜龙堂。 忽然她美眸一转,也看向了紫烟阁前,那手持长剑的少年。 少年一脸漠然的手持一柄剑刃清清如秋水般的长剑,长身玉立。 微风徐徐而来,轻轻撩动着他的长发和衣衫。 白衣如雪,风姿绝世。 惊为天人! 蓦然间,废墟之中,随着几声木石撞击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也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嫪毐看着那道人影,缓缓走了过去,随后在那人面前站定。 这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纪,倒八眉,眼有些细长,留着八字胡,下巴也有一缕染着血迹的黑胡子。 不仅头发散乱,满脸污垢,就连衣衫也破烂不堪,被血污浸染,看起来狼狈的好似一个乞丐一般。 “可惜了如此一众华丽的高楼。” 嫪毐看着废墟叹了口气,随后看着微微弓着身子的中年男子,淡淡道:“你早点出来受死,这座高楼也就不会遭殃了。” “你说呢?司徒堂主?” “嫪毐!你......” 司徒万里一脸怨毒的看着嫪毐,话一出口,忽然面色一红,嘴里又溢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嫪毐轻笑一声,不再理他,缓缓转身就要离开废墟。 忽然之间,便见司徒万里面色一白,惊恐道:“慢,慢着!” 嫪毐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道:“怎么,临死之前,还想说什么?” 司徒万里喘着粗气看着嫪毐,沉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嫪毐淡淡道:“你们农家不是自诩光明磊落吗?”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司徒万里一脸悲愤的看了眼四周,脑海中似乎闪过昔日潜龙堂繁华热闹的景象来。 片刻之后,方才颓然一笑道:“是我贪心,以为农墨两家高人一定能杀了你,这才听信他人的蛊惑,害得潜龙堂一朝覆灭。” “可此事并不能全怪在潜龙堂头上,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潜龙堂也毁了,还请不要再伤害我这些弟兄了。” 嫪毐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不过你放心,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他们很快就会去陪你的。” 司徒万里面色微变,见嫪毐油盐不进,语气有些虚弱的道:“那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们?” 嫪毐一脸不屑的道:“今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死。” 看着杀意凛然的嫪毐,司徒万里忍不住咳嗽几声,捂着胸口道:“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金银财宝的下落。” 嫪毐一脸冷漠的道:“那点小钱,我根本不在乎,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得到更多。” 司徒万里急道:“那,那我可以加倍奉还。” 说着,见嫪毐默然不语,又示弱道:“老夫虽然修为不及阁下,但也是一堂之主。 你若肯放过我和这些兄弟,老夫可以带着手下转投入阁下麾下,听从差遣,从此为阁下效命。” 司徒万里是个真正的赌徒,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绝对的理智,做出赢面最大的选择。 在他看来,双方实力发生改变的情况下,他就会明智的改变自己的立场。 这也是他在四季镇背叛了朱家,转而支持田言为首的烈山堂,助其成为侠魁的原因。 如今见败局已定,立马改变了立场,希望通过反叛农家保全一命。 嫪毐对于这种墙头草,自然最是憎恶。 对方今天能背叛农家,明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背叛他。 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傻子才会收留他。 嫪毐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的于淞,轻声道:“还愣着做什么?” “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于淞与三十多名黑衣人齐齐抽剑,向着潜龙堂的幸存者走了过去。 司徒万里彻底恐惧起来。 不一会,潜龙堂便彻底覆灭。 而天策的高手则在嫪毐的吩咐下,开始寻找潜龙堂放置奇珍异宝和钱财的地方。 宝库没用多少时间,便也被找到。 一辆辆马车好似约好的一般,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在天策等人帮着搬运珠宝的功夫,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子自紫烟阁走了出来。 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衣着打扮,分明不是外域胡族。 男子来到嫪毐面前,看着嫪毐道:“你很强。”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嫪毐眉头一皱,反问道:“所以呢?” 男子拍了拍胸脯道:“我是狼族的头曼单于。“ 嫪毐闻言,忽然眉间一挑,却是并没有说话。 头曼眉头一皱,忽然低头看向一袭红色长裙的焰灵姬,对着嫪毐粗着嗓门儿道:“不知阁下能否把她让给我,我愿意出一万金,外加一千头牛羊。” 焰灵姬闻言,顿时目光一冷。 嫪毐愣了一下,忍不住轻笑一声,二话不说,一剑挥出。 一道快若闪电一般的蓝色剑光,瞬间自头曼的喉咙闪过。 头曼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目光一缩,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嫪毐。 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痛下杀手。 “你!”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嫪毐,吐了一个你字,高大魁梧的身躯便嗵的一声,无力的倒了下去。 随手一剑,轻松秒杀头曼,嫪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几名狼族之人。 不用他说话,于淞便知趣的提剑而上,眨眼将几人全部斩杀。 转眼之间,就死了数十人,刚刚还抱着看热闹的人,此刻早已吓得面色苍白,退进了紫烟阁。 似乎生怕突遭横祸一般。 一旁的焰灵姬看了眼头曼死不瞑目的模样,缓缓抬眸看向嫪毐,美眸幽幽,如一池春水。 芳心也泛起了异样的涟漪,好似要化了一般。 她决定,今晚要好好犒劳这个让自己愈发痴爱迷恋的男人...... 杀了头曼之后,嫪毐看了眼紫烟阁,随后带着焰灵姬缓缓走了进去。 见他走来,无论宾客还是紫烟阁的侍女舞姬,自动避开,为这位杀神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同道。 焰灵姬亲密的挽着嫪毐的胳膊,旁若无人的温暖着嫪毐的手臂。 感受到佳人的温柔,嫪毐微微一笑,却并不能做什么。 伴随着脚踩木板上楼梯的声音,焰灵姬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娇媚道:“来这里做什么?” 说着,碰了下嫪毐的腰间嗔道:“你不会带是要找这里的美人吧?” 嫪毐随手揽住她的小蛮腰,微笑道:“来这里等人,顺便再见两个人。” 焰灵姬不知他要等谁,也没有再多问。 二人上了楼,嫪毐轻描淡写的扫了下,一眼就看到了像极了乌鬼的黑猩猩。 嫪毐带着焰灵姬缓缓走了过去,却是看向另一边的昌平君道:“呵呵,想不到能在这濮阳见到昌平君。” 昌平君瘦高身材,面容也清瘦,带着几分阴柔气息。 一双深邃如九幽深渊的眸子看着嫪毐道:“本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郎中大人大展凶威。” 说着,又道:“久闻郎中大人武艺超群,是江湖中最顶级的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剑惊世,说阁下为天下第一剑客也不为过。” 嫪毐淡淡一笑,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雁春君。 尽管有了头曼的前车之鉴,但见到焰灵姬那惊艳众生的稀世美颜,这位燕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依旧有些挪不开眼。 这模样,倒是与水蓝星的黑鬼极为相像。 一样的黝黑,一样的白眼白牙,一样的满脑子小蝌蚪。 嫪毐同样也没有惯着他的意思。 原著里,这老小子可是一直在打雪女的注意,如今雪女还未长大,倒先看上了焰灵姬这小妖精。 一道蓝光,再次闪过。 193章 听说将军有一孙女 嫪毐忽然发难,让昌平君和雁春君同时皆是大惊失色。 雁春君睁大了双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蓝光宛若雷雨夜的闪电般向自己脖颈袭来,却根本躲闪不及。 就在蓝光将要划过他的脖颈时,两道红光突然出现。 便见一直站在雁春君身边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雁春君身前,抬起两柄宛若匕首般的短剑格挡。 嫪毐见状,瞬间目光一冷,哼了一声,手中瞬间真气狂涌,灌运于天琊剑上。 天琊剑上陡然增加的剑气,让黑衣人丑陋的面容上露出骇然之色。 “叮!” 随着叮的一声金属交击声响起,黑衣人抵御不住,整个身体被瞬间增强的巨大力道震得倒飞了出去。 连带着雁春君也被撞的摔倒在地上。 黑衣人尽管身手敏捷,没有摔倒,却也面色一白,唇角溢出了一口鲜血。 而那位之前还威严十足的雁春君,此刻却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只觉脊背发凉,亡魂皆冒。 宛若飞洲的乌鬼黑猩猩一般极为突出的白眼,露出惊恐之色。 看着嫪毐,厚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嫪毐漠然扭头,冰冷的目光宛若千年冰山一般,看着散发披肩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道:“绝影,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便缓缓提着剑向他走了过去。 一股恐怖至极的杀意,缓缓弥漫而出,偌大的三楼,瞬间冷了许多。 绝影看着嫪毐冷漠无情的目光,心中顿时一寒,连忙单膝跪地,躬身拜道:“大人饶命。” “属下是奉命保护雁春君的,还请大人恕罪。” 嫪毐缓缓在他身前站定,随后伸出天琊剑,缓缓放在了他的脖颈上。 平日里冷酷凶残的绝影,此刻却吓得浑身一颤,丝毫不敢反抗,直接双膝跪地,双手撑地乞求道: “大人,雁春君是首领的合作对象,保护雁春君是属下的任务,并无不敬之意,请大人恕罪。” 绝影是罗网的地字一等杀手,虽然面容粗糙丑陋,但实力不弱,在罗网一众杀手中,除了少数的天字等级外,基本属他最强。 他也是雁春君手下的第一高手。 平时对雁春君忠心不二,专门负责帮雁春君杀死或抓住所有惹过雁春君的人。 办事效率高、速度快且不留痕迹。 但其本身,却是隶属罗网的。 只因雁春君与罗网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跟姬无夜的夜幕一样,属于是合作关系。 所以才专门派他去保护雁春君的。 这些,嫪毐自然是知道的。 但在他看来,区区一个雁春君,杀了也就杀了,并无大碍。 “呵呵,”一旁的昌平君见状,轻笑一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郎中大人爱妾有西施之貌,绝世风姿,雁春君一时惊艳,或有失礼之处,也是情有可原,郎中大人何必痛下杀手呢?” 嫪毐闻言,眉头微皱,淡淡道:“失礼情有可原,那失言呢?” 昌平君疑惑道:“失言?” 嫪毐漠然回视着昌平君,呵呵冷笑道:“我的女人,岂容这头黑猪指点评论,出言不逊?” 一句黑猪,差点没把雁春君气的吐血三升,但此刻他正处于惊魂未定之时,更是畏惧嫪毐如凶神恶煞,是以任凭嫪毐言语羞辱,却是不敢有任何不满。 就连向来城府极深,喜怒无形于色的昌平君,听到这一声黑猪的称呼,亦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尽管对于嫪毐的不留情面,昌平君芈启心有不悦,但也知道嫪毐是太后赵姬面前的大红人,是以也并未表示什么。 只是再次开口求情道:“之前的确是我和雁春君失言,不如请郎中大人一同坐下,同饮一杯,也算聊表我与雁春君致歉之心如何?” 嫪毐淡淡一笑,微微摇头道:“昌平君言重了。” “昌平君与在下同为秦臣,为大秦效力。嫪某只是区区一郎中,护卫太后,昌平君却是身居要位,辅政秦王,功勋卓著,就连太后也多有称赞。” “且你我虽往来不多,但嫪某也知道昌平君衷于国事,德才兼备,有君子之风,岂能与此欺男霸女、骄奢淫逸之恶徒相提并论?” 昌平君微微一笑,淡淡道:“郎中大人谬赞了。” 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一旁惊颤站起的雁春君,微笑道: “雁春君是燕王的亲叔叔,在燕国权势颇重。如今正值秦魏大战之际,如果轻易动手杀了他,只怕于秦不利,希望郎中大人慎重。” 嫪毐闻言,微微颔首道:“昌平君说的有理,那就暂先饶他一命。” 说着,忽然再次随手一挥,蓝光闪过,昌平君和绝影齐齐色变。 “啊!” “我的眼睛!......” 便听雁春君惨叫一声,肥胖的身子再次摔倒在地,捂着自己的双眼哀嚎不已。 只眨眼间,便有大量的鲜血自他的手指缝隙滚滚落下。 那黝黑大脸,也瞬间被鲜血覆盖。 昌平君见嫪毐随手弄瞎了雁春君的双眼,也是目光一凝,对于嫪毐的狠辣与大胆,多了几分新的认识。 便在此时,外面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 嫪毐与昌平君眉头一皱,同时向外看去,便见紫烟阁外面的街道上已经站满了披甲卫军。 当先一人,乃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名贵的黄袍,身形消瘦,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 但行走之间,脚下生风,步履矫健,腰板挺得笔直,腰挎宝剑,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老者先是看了眼化为废墟的潜龙堂,待看到满地尸首,血流成河。 另有不少黑衣人,已然被手下将士包围,但每人手中,都拿着不少金银珠宝,看样子,似在光明正大的搬运者潜龙阁的金银财宝,不由白眉深皱。 见到此老者,之前一直站在紫烟阁门口的一名白衣女子连忙上前,声如黄鹂,清脆悦耳,隐隐带有几分空灵之气。 “爷爷~” 被白衣少女叫我爷爷的老者见到孙女,皱眉问道:“丽姬,你怎么在这里?” 丽姬娇声道:“我闲来无聊,出来走走。” 黄袍老者看了眼紫烟阁,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名叫丽姬的白衣少女轻声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江湖仇杀。” “江湖仇杀?潜龙堂得罪了什么人?” 少女月眉微蹙道:“听说,好像是潜龙堂杀人劫财,被一个少年带人找上了门来报仇。” “具体我也不知,刚刚人家来到这时,远远便见一人手拿一柄泛着蓝光的剑,斩出一道足有数丈的剑气。” 少女看起来二八芳华的样子,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绝美若仙的俏脸上,满是惊叹之意: “爷爷你知道吗?那白衣少年,居然只用了一剑,就将这潜龙堂个斩成两半,劈成了这样。” 老者怔了一下,惊疑道:“你说什么?一剑?” 说着,再次扭头看向曾经的潜龙堂,但见之前还宏伟的阁楼,早已轰然倒塌,断壁残垣,碎石断木,杂乱散落,堆积如山。 看着眼前的废墟,老者面色凝重,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少女那仿佛聚满天地灵气的眸中却是闪着亮光道:“真的,爷爷,丽姬亲眼所见。” 孙女隐隐带着几分惊叹与崇拜的话语,让老者眉头一皱,疑惑道:“那少年人呢?” 丽姬指着身后依旧站满了人的紫烟阁道:“就在紫烟阁里。” 随即回首,仰头望去,顿时不由一怔。 老者见状,也抬头望去,便见三楼敞开的窗户处,正有两人并肩而立。 一个一身紫衣华服,面容清瘦,四十左右的样子,留着长须,老者倒也识得此人是秦国的昌平君。 而另一人,则是一名俊美少年,白衣如雪,此刻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准确的来说,是他身边的孙女...... 这时,楼上的昌平君朗声道:“公孙将军,别来无恙。” 老者正是濮阳的军事统帅,也是师从鬼谷的剑道大家——公孙羽。 公孙羽皱眉直言道:“昌平君,这是怎么回事?” 昌平君闻言,微笑着看向旁边的嫪毐道:“呵呵,这话公孙将军应该问我身边的这位才是。” 见公孙羽看向自己,嫪毐向着下方拱手道:“在下嫪毐,见过公孙将军。” “嫪毐?” 公孙羽眉间的川字眉皱的更深了几分,细思起来,也未曾想起江湖上有这号人。 他虽然出身鬼谷,但却是卫国贵族,一直在卫国为将。 近来秦魏大战,因为卫国是魏国的附属,他也不敢大意,一直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了军事之上。 是以江湖上的消息,并未留意。 昌平君见他明显不知道嫪毐,便笑着介绍道:“将军或许不知,别看这位嫪兄弟年纪轻轻,却已是我大秦郎中,是大秦太后最信重的臣子,恩赐其尚秦舞公主。” “另外,据说在江湖上,也是威震四方的剑客,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的名号,将军也是见剑道名家,想必应该比我清楚吧?” 公孙羽闻言,面色微变,凝声道:“你就是掩日?”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不过是曾经的掩日而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早就不是了,说起来,让公孙将军见笑了。” “呵呵,想不到老夫在这普阳城,居然能见到第二位掩日真容。” 嫪毐淡淡道:“这紫烟阁的美酒不错,公孙将军何不上来共饮一爵?” 公孙羽显然对罗网没什么好感,闻言目光冷了几分,看向一旁同样震惊不已的孙女道:“丽姬,你先回去。” 公孙丽姬犹豫了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抬眸看了一眼楼上,方才转身离去。 而公孙羽,则是阔步走进了紫烟阁。 几分见礼过后,公孙羽与昌平君寒暄了几句,方才看向嫪毐道:“不知司徒堂主如何得罪了郎中大人,竟使阁下下如此重手,灭潜龙堂满门?” 嫪毐淡淡道:“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而已,怎么,老将军也要干涉吗?” 公孙羽冷哼一声道:“江湖仇杀,老夫自然无权过问,但阁下在濮阳城带人行凶,杀这么多人,未免有些太不把我卫国放在眼里了吧?” 嫪毐轻笑一声,道:“什么卫不卫国的,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杀人偿命,司徒万里勾结濮阳君,劫走了我运往咸阳的十几万金银财宝,还杀了我手下十余名先天高手,此血仇深甚于江海。” “潜龙堂血债血偿,濮阳君也早晚如此。” 公孙羽心中一惊,皱眉道:“你说司徒堂主和濮阳君劫财杀人,可有确凿证据?” 嫪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淡淡道:“没有啊,对于我来说,只要确定了凶手是谁就好,至于证据,呵呵。” 公孙羽见状,蹙眉道:“没有证据,阁下就冒然下此毒手,就不怕徒伤无辜,反而让真正的凶手暗中窃喜吗?” 嫪毐淡淡道:“我既然动手了,自然就不会冤枉了他。” 说着,又微笑道:“听说公孙将军与濮阳君交情匪浅,还请帮忙传个话。” 公孙羽皱眉道:“愿闻其详。” 嫪毐道:“其实也简单,让他提前备好十万金,看在她女儿服侍我很是尽心尽力的份上,此次就算了。” 公孙羽轻呵一声道:“十万金,阁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嫪毐面上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却是杀气凛然: “这十万金是他一家用来赎命的,让他早点备好,我会过来取的,少一分,我杀他全家。” “另外,还有一事,嫪某想公孙将军点头。” 公孙羽沉声道:“郎中大人想说什么?” 嫪毐唇角微扬,询问道:“听说公孙将军有一亲孙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 公孙羽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目光冷冷的看着嫪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嫪毐微笑道:“公孙将军不必着急,刚刚那位白衣少女,就是丽姬吧?” 说着,不待他再说什么,直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当面提亲,想娶她,也算与公孙将军结一段姻亲。” “不必了!” 公孙羽冷哼一声道:“丽姬是我唯一的亲孙女,对于她的婚事,老夫自有安排。” 194章 我对将军孙女一见钟情 见这位公孙羽将军如此不给情面,嫪毐倒也不恼。 他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罗网掩日的身份,而比较敌视自己。 罗网作孽实在太多。 罗网虽然历史悠久,但长久以来,杀得人不计其数,且都是江湖或者朝堂的重要人物。 这些被罗网暗杀的人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即便大多数摄于罗网实力,敢怒不敢言。 但积怨已久的情况下,终究还是造成了如今过街老鼠,人人厌恶,人人喊打的局面。 说实话,如果他是公孙羽,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孙女,和罗网的人有什么瓜葛。 不是怕什么影响一世英名,而是怕亲人受其牵累,没有好下场。 公孙羽说完,似乎话不投机,不愿再继续聊下去,向着嫪毐和昌平君拱了一下手,中气十足道:“二位继续,老夫告辞。” 说完,便阔不走了出去。 嫪毐微微一笑,尽管公孙羽背对着看不见,还是有些尊敬的还之以礼。 他缓缓来到窗边,望着下了楼后,带着麾下将士正要离去的公孙羽,忽然高声喊道: “公孙将军!” 公孙羽健步一顿,回身看向楼上的嫪毐,沉声道:“郎中大人还有何见教?” 嫪毐朗声道:“见教不敢当。” 望着下方须发皆白的老者,继续道:“只是我对令孙女丽姬一见钟情,深似渊海。 此心此意此情,天地可鉴,明月可表,不论如何,娶她共白首之心,我决不放弃。” 公孙羽面色一冷,气得吹须哼了一声,脸色铁青道: “休想!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允许她嫁给你这种人。” 嫪毐无视下方看热闹的兵卒和人群,微笑着大声道:“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如此大胆直白的示爱,虽然不是对着公孙丽姬本人,但依旧引起一阵哄闹。 有嘲讽不屑的,也有叫好起哄的。 公孙羽老脸有些难看,再次冷哼一声,随后看了眼废墟去横七竖八的尸首,皱眉吩咐麾下的人收拾之后,便拂袖而去。 对方背后是大秦太后,公孙羽明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否则若是真要处置的话,别说对方那么多高手难以一网打尽,只怕还可能会牵累的卫国跟着遭殃。 列国之中,七国强盛,而他身在的卫国,却仅仅只是魏国的附庸而已。 昌平君适时走了过来,望着公孙羽远远离去的背影,微笑道:“郎中大人爱美之心,果然名不虚传。” 嫪毐闻言,却是眉间一挑,意有所指道:“生而为人,皆有所好,嫪毐好美人天下皆知,那昌平君呢?好什么?” 昌平君平静的目光深邃而毫无波澜,淡淡笑道:“权势名利,承蒙王上垂恩,本君已有,荣华富贵,本君又生来不缺。” “五十而知天命,鬓边已白,此身已老,自然也对美人无意。郎中大人以为,本君该好什么?” 雁春君依旧在惨叫呻吟着,二人皆是没有理会他。 嫪毐微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昌平君好什么,应该问的是自己,而非在下?” 说着,他负手而立,遥望着寂寥夜色,语气平淡道:“只是既知天命,昌平君可认命么?” 认命,是一个很残酷的词语。 古今多少惊才绝艳的豪杰,都不甘的倒在了这两个字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不论你认不认命,天道莽莽,都非人力可窥探,更遑论逆天改命。 而人道渺渺,殊途却同归,亦是无力改变的。 尤其是对于昌平君这样,本身就才智高绝者。 因为才智非凡,所以自命不凡。 因为自命不凡,所以不论认不认命,内心深处,总会有那么一点不甘。 就像秦始皇,雄才大略,一统天下,成就帝业,何等盖世武功。 为何后来却沉迷于长生不死,还建造地下雄师? 因为自命不凡,所以不认命,觉得自己生为帝皇,死后也要是至尊。 但既是人,又有几个能甘于认命呢? 莫说别人,他嫪毐都不认命。 昌平君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面无表情道:“天命既定,我等庸碌之辈,不认又能如何?” 嫪毐轻笑一声,随后略显无奈的道:“昌平君此来,是受邀参加易宝宴的吧?” “不错。” 嫪毐道:“那可惜,倒要让昌平君失望而归,白来一遭了。” 昌平君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淡淡道:“能见识到郎中大人如此惊世一剑,倒也不算白来。” 嫪毐轻笑一声,拱手道:“今日与昌平君相谈甚欢,可惜在下还有事要做,等改日回了咸阳,再去贵府拜访。” 昌平君微笑道:“听说嫪郎中此次又立大功,本君就在此提前恭贺了,待嫪郎中回归咸阳,加官晋爵,本君再将贺礼补上。” 嫪毐不置可否的道了声谢,便带着焰灵姬告辞离开。 待下了楼后,嫪毐看了眼十几辆装满金银珠宝的马车,又与于淞交待了几声,便带着焰灵姬离开了。 这一次有三十六名先天高手护送,并有于淞亲自负责。 若是再出意外,那这天策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可不会白养一群没用的废物。 紫烟阁的三楼,昌平君望着携美而去的嫪毐,原本深邃的眸子,瞬间清冷了起来。 农家,表面上是侠魁田光在掌控,但暗地里,他才是农家的实际掌控着。 当初在赢得田光的敬佩和信任后,他就开始着手布局,至今已经资助了农家五年。 农家也在他权势和谋略的影响下,在楚地和中原极速扩张着势力。 而这潜龙堂,就是他暗中敛财的一种重要手段。 他也一直是走潜龙堂的路子,暗中资助着农家。 甚至连此次劫走那十几万金,都是他一手谋划的。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嫪毐给找上门来。 让他在潜龙堂的布置,瞬间付诸东流,损兵折将不说,还亏损了极大一批钱财。 让人将眼睛受伤的雁春君送走后,昌平君瞭望着夜色,目光阴鸷,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去通知田光,让他去联系墨家,放弃当前一切事物,不计一切代价,猎杀嫪毐。” 原本他还想暂先留下嫪毐一命,让农家去办更重要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嫪毐表现的潜力实在太恐怖了些。 不仅智谋双全,而且武功之高,也是世间罕见。 更重要的是,对方是秦王和太后的人,与吕不韦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若不及早除去,必成大患。 ........ 带着焰灵姬漫无目的走在濮阳的街道上,夜色如墨,只有街道两边的灯火,点缀着漆黑的夜晚。 使得夜晚的世间,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嫪毐嗅着焰灵姬身上传来的体香,如兰花一般清幽的香味,淡淡的,却格外迷人。 尤其是温软入怀,更是让人心动。 焰灵姬蹙着柳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嫪毐的手又在自己的腰间不老实,顿时着恼,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嘶~” 疼痛让嫪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她翘臀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道:“你干嘛?想谋杀亲夫啊?” 这小娘皮,对他下手从不手软。 每次做两人爱做的事情时,在巅峰时期,都会对他又咬又抓的。 状极癫狂。 焰灵姬那如梦似幻的美眸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似笑非笑道:“才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对人家一见钟情。” “说什么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我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情深意重了?” 嫪毐闻言,顿时有些心虚。 不过小娇妻生气吃醋了,他想来知道怎么应对。 当下厚颜揽住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微笑道:“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啊,不对,是未见就已经钟情了。” “特意费尽心机去找到关押你的地方,去救你,是不是?” 说着话,便见一客栈近在眼前,微笑道:“夫人,天色已晚,咱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焰灵姬翻了翻白眼,螓首一偏,傲娇的不去理会嫪毐。 嫪毐嘿嘿一笑,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灵儿,你发育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造个小人儿了?” 焰灵姬闻言,俏脸先是本能的红了一下,随后柔媚一笑,轻声道:“休想!” ..... 这一夜,自然是妙不可言,其中风情,自不可与外人细说。 翌日清晨,早早起床的嫪毐本想带着焰灵姬一起出去转转,奈何小美人贪睡,赖在床上不起来。 无奈之下,他为其准备了一些食物后,便独自离开了房间。 白天的濮阳城,虽比不上七国国都,但也还算热闹。 街道之上,褴褛布衣与锦袍华服形成了鲜明对比。 嫪毐打听了一下公孙府后,便沿着路人的指点,向着公孙府走了过去。 公孙羽明显不喜欢他,他也懒得厚颜去让人家给脸色。 但要想抱得美人归,总要去设法见面才是。 不见面,怎么能有机会呢?这年代又没有微信陌陌。 找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公孙羽的府邸。 嫪毐扫了一眼还算豪华的庭院,随后在大约一百米外的酒楼坐下。 准备试试运气。 奈何等了一上午,始终不见佳人倩影。 无奈之下,只能返回。 决定等之后再来。 195章 兵临长平 魏都,大梁。 魏无忌死后,魏安厘王病情加重,本就已经大限将至的他,更是气若游丝,全靠一口气吊着。 魏太子增以太子身份监国,主持朝政已有半年。 中午用过美酒佳肴后,本想抱着一位美人休息的他,突然被一连串的脚步声打搅了兴致。 “殿下,殿下!” 忽有寺人急冲冲跑了过来。 太子增眉头一皱,刚刚兴起的雅兴顿消,怒道:“该死的东西,何事如此惊慌?” 寺人吓得连忙跪地,细着嗓门儿道:“回殿下,前方传来急报,我军与秦军再次交战于酸枣,秦军不敌退走,魏源将军率领武卒追击。 至庆阳谷时中了蒙骜埋伏,魏源将军中箭身亡,十二万魏武卒,只逃回来了五万。大司空请殿下赶紧去殿中议事。” “什么!”太子增面色瞬间铁青,怒问道:“秦军呢?十万秦军还剩多少?” 那寺人愣了一下,随即伏地跪拜道:“这.....奴臣不知。” “一群废物。” 太子增脸色愈发难看,一把推开了怀中衣不蔽体的美人,站起身后,立刻有几名侍女上前,为其更衣正冠。 ........ 魏王宫正殿内。 刚下朝没多久的公卿大臣们,再次齐聚王殿,此刻却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眉俯首,别说进言,连动也不敢动。 太子增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青筋暴起,怒火之下,隐隐有些狰狞。 那似要吃人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群臣之首的魏庸身上。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道:“说说吧,现在如何了?” 一袭紫袍的魏庸面色凝重道:“刚刚前线急报,魏源率武卒与十万秦军大战,秦军不敌而退。” “魏源将军思及秦军攻伐我魏国至今,已有半年之久,且与我军对峙有诡城数月,必定粮草不足,士心颓靡,是以率军追击。” “不料蒙骜奸诈,设伏于庆阳谷,我军一时失察,中了埋伏,魏源将军当场中箭而亡,覃治将军率众拼死杀出重围。 此战武卒损伤惨重,只有五万余人受伤而回,其余皆被伏杀。” 话至最后,魏庸声音沙哑,满是悲痛之色。 “砰!” 太子增尽管早就知道结果,此刻听魏庸说起,依旧怒火盈胸,忍不住一脚踢翻身前长桌,豁然站起,冷声道: “十二万大魏武卒,一战损失过半,魏庸,本殿下将魏武卒之军权尽数交予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魏庸老眼之中,满是愧疚之色,隐隐有热泪凝聚,悲痛道:“是老夫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太子增怒斥道:“你当然该罚!” 虽如此说,但他到底知道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怒问道:“前方那十万秦军呢?伤亡多少?现况如何?” 魏庸道:“据覃治将军回报,秦军伤亡两万,如今酸枣城、燕城、虚城如今已被秦军攻占,秦军虎狼之心,趁武卒几无再战之力,已然兵临长平。” “呵呵,”太子增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道: “秦军上月刚夺走氏篸、有诡二城,如今又连占数城,甚至连我大魏曾经战功赫赫的魏武卒,都战亡过半,伤者无数,无力再与秦军争锋。” “难道信陵君一死,我大魏就要亡国吗?” 说着,怒容满面的继续道:“卫庆何在?魏源贪功冒进,不仅害死精锐数万武卒,还连丢数城,陷大魏于危难之中,虽死难赎其罪,着令禁军将其全家捉拿,立刻处死!” 身材魁梧的卫庆立刻躬身道:“遵命!” 说完,便快速的除了大殿。 待其离开后,太子增怒气难消,沉声问道:“大司空,父王说你乃是我大魏栋梁,如今秦军兵临长平,再无良策,只怕要直逼大梁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庸略一沉吟,开口道:“回殿下,现在武卒伤者无数,其余魏军,战力不足,难挡虎狼秦军,老臣认为,此时不宜力敌。” “这些本殿下知道,还用你说!” 魏庸语气一滞,随后沉声道:“老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派使节入咸阳讲和,献几座城池,以换取休兵养息之机。” 献城讲和,魏国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若是秦人愿意就此退兵,太子增自然千百个愿意。 便听魏庸继续说道:“待休养半年后,受伤的武卒伤势养好,补齐十万之数,则可恢复战力。” “届时,殿下可派使节,前往赵、韩、楚、燕等国游说,再起五国合纵伐秦之策。到那个时候,秦王攻占我魏国的城池,不仅可以重新收回,说不定还能一举攻进咸阳,就此覆灭秦国,扬我国威。” 太子增闻言,面色稍缓,点头称赞道:“大司空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去做。” 说着,又皱眉问道:“上次本殿下重金悬赏,你不是说农墨两家已经派出高手猎杀嫪毐吗?为何至今为止,还不见那此秦贼的头颅?” 魏庸皱眉道:“臣听说是墨家临时有事,去了燕国,不过殿下放心,农墨两家高手如云,且都是各国有名的节侠,重信守诺,且向来不满秦人四处征伐,他们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太子增一脸阴毒道:“此贼暗中劫走本殿下的太子妃,是为奇耻大辱,本殿下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以防万一,本殿下决定赏金加倍,大司空,此事还是交给你去办理。” 魏庸应了一声,犹豫了下,开口道:“殿下,如今讲和乃是头等大事,不知殿下打算派哪位大人做赴秦使节?” 太子增皱眉道:“大司空以为何人合适?” 魏庸道:“殿下,老臣以为,龙阳君最为合适。” 龙阳君是魏王父子最信重的心腹,虽然因为龙阳君把妹妹嫁给嫪毐之事,让太子增颇为不满,但太子增还是极为重视这位心腹的。 太子增皱眉道:“龙阳君本殿下让他闭门思过,让他出使,只怕并不合适吧?” 魏庸笑道:“殿下虽然在江湖上发重金悬赏嫪毐人头,但具体农墨两家能否将他人头取来,还是未知之数。” “嫪毐此人深得大秦太后信重,若让龙阳君去,若嫪毐侥幸活着回了咸阳,看在龙阳君之妹姜幽的面上,他也绝不会暗中为难龙阳君。” “且龙阳君文武双全,机敏过人,能言善辩,足以担此重任。” 196章 通杀 潇潇雨夜,窗前淅淅沥沥,花竹随风摇曳,莫名多了几分凄凉之色。 魏庸回到府上时,已是深夜,如今虽然顺利执掌魏国军权,成为魏国军政大佬,权倾朝野,但随之而来的,是繁冗的政务。 尤其是如今的魏国内忧外患,兵戈不止,即便他再精明机智,依旧忙的焦头烂额。 托着疲累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书房,刚一坐下,魏庸忽然心中一凛,扭头向旁边的客位看去。 赫然发现,刚刚还空空如也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道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 魏庸倒也没有惊慌,只是凝目望着人影,沉声道:“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找魏某有何贵干?” 烛光随着微风跳动,明灭的灯光里,那人影缓缓站了起来,露出了一张满是伤疤的冷酷脸庞。 黑白双剑,在烛光下,隐隐闪烁着凛人的寒光。 “你是,黑白玄翦?” 玄翦冷漠的目光看着魏庸,面无表情道:“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感受着那恐怖的杀意,魏庸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但还是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人来找你拿一样东西。” 魏庸尽管城府深如渊海,此刻面对素来凶名赫赫的黑白玄翦,依旧难免乱了方寸。 “谁让你来杀我的?罗网?” 说着,见玄翦不回答,连忙道:“我可是罗网的合作对象,并且已经兑现了承诺,如今魏武卒已经无力抵抗,罗网为何还要杀我?” “不对,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按照他的分析,自己的存在,对于罗网来说,让自己活着的用处,远比杀了自己要大。 以罗网的做事风格,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不可能要他的命。黑白玄翦冷冷的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看来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的人,在死亡面前,同样难以保持平静。” 玄翦的声音有些低沉,话音落下,便不再多言,黑色的玄剑轻易的夺走了魏庸的命。 ........ 就在魏国内忧外患之际,嫪毐已然带着焰灵姬,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新郑。 看着跳墙而入的焰灵姬,嫪毐苦笑一声,随后便大摇大摆的进了紫兰轩。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紫兰轩里灯火通明,宾客的喝酒调笑声不绝于耳,嫪毐的进来,让紫兰轩的侍女们纷纷眼中一亮,有几位大胆的,已然笑颜如花的凑了过来。 嫪毐倒也没有客气,抱着几个美人调笑一番,便依旧一袭紫色紧身长裙的紫女走了出来。 妖娆的身段,婀娜的娇躯,曼妙的曲线极为诱人,绝色的容颜,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位纤腰楚楚的腰精,依旧这么风情无限。 “几天不见,紫女姐姐可想我了吗?” 见到此等诱人御姐,嫪毐拿起在美人们身上做坏的手,走到紫女面前笑问道。 说着话,已然手一伸,极为熟练的揽上了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紫女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却罕见的并没有躲开,任由嫪毐揽着自己的腰肢,妩媚娇嗔道:“弟弟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姐姐可就要派人去找你了。” 嫪毐微笑道:“怎么?姐姐急着找我回来,是愿意嫁给我了?” 紫女察觉到腰间大手的不轨,却也懒得理会,也不再与他调笑,而是蹙眉问道:“弟弟呀,你三番五次的让人运金银财宝到紫兰轩,把我这里当什么了?如今姐姐的小金库都存不下你那些金银了。” 嫪毐微笑道:“那些金银运回咸阳太麻烦了,还是放在这里省事儿。反正紫兰轩是你我的,将来姐姐嫁给了我,紫兰轩就是我的,所以我索性就把自己的部分财产运到了这里。” 紫女自动过滤了嫪毐的部分话语,没好气道:“你小子倒是省事了,却害得姐姐天天睡不着觉。” “嗯?怎么了?” 嫪毐疑惑一声,随后眼中一亮,笑道:“姐姐睡不着觉,莫不是思春想我了?” “早说呀,走,咱们现在就洞房去,以后弟弟天天宠幸姐姐,让你夜夜承恩,保证天天睡得倍儿香。” 紫女无奈的给了嫪毐一记白眼,却也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嗔怨道:“你把那么多金银财宝搬到紫兰轩,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惦记这笔巨额财富,姐姐哪里还睡得着?” 说着又道:“这些财产你打算何时运走,紫兰轩里并没有什么高手,万一有人来打劫,根本无人能拦。” “先说好,丢了可别怪姐姐我。” 怀璧其罪的道理,嫪毐自然是懂得的。 他本来也只是想暂时放在这里而已,等回咸阳时,嫪毐自然会带走。 “等姐姐嫁给我了,这些财产自然会运走,到时候回了咸阳,弟弟就用这些钱建造一个华丽的宫殿,供姐姐居住如何?” 紫女似笑非笑道:“留着给你那些大小姬妾们住吧,姐姐我可消受不起。” 说着,便迈着那魔鬼般的步伐,拾级而上。 嫪毐望着那诱人遐想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方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自后门出去,辗转回到了月韵楼。 见到嫪毐归来,雪女和弄玉两人显得极为高兴,先后小跑着迎了上来。 嫪毐也不偏心,搂着两人的小腰,随后在两人的脸颊上各亲了一下。 两小只雪白娇嫩的玉颊上,肉眼可见的抹上一层绯红,弄玉羞得直接趴在了嫪毐的肩膀上不敢露脸。 倒是雪女虽然一脸娇羞,却还是大胆的在嫪毐脸上回亲了一下。 嫪毐见状,自然满意至极,直接一手一个将两女抱了起来,待来到一楼大厅,便见众女齐聚在此,脸色各异的望着三人。 嫪毐的目光在一众美人身上扫过,胡夫人的肚子已然大了些,胡媚儿依旧妩媚勾人,赵曦儿一袭白衣如雪,美眸平静的毫无波澜,但始终注视着他,有着罕见的温柔。 焰灵姬一直在嫪毐身边,被浇灌的愈发娇艳欲滴,风情万种,小扶菊笑容甜美,舒欣的肚子已然更大了些,再过三四个月,想来田言也该出生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计划,好好培养。 这个美妙的夜晚,他要通杀....... 197章 鹦歌与鸾凤 翌日,上午,效仿了下韦爵爷在青楼的桥段,嫪毐也通吃了一宿,可惜韦爵爷不会武功,没有转轮绝技,更没有太上阴阳诀这等绝世功法。 韦爵爷一晚上过去,虽然心里美滋滋,第二天腿儿都软了。 而他,不仅修为大增,而且愈发神清气爽,相反,至今腿儿软的,是那些侍承一宿的美人。 本来想办事儿办了一晚上,想好好睡一觉的,奈何雪女和弄玉睡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起来了。 胡夫人、胡媚儿等都又困又累,起不了床,嫪毐只能起床,先是带着两女在夏日的清晨钻入小树林,感受了下天地自然,然后教两女独门的吐气吸纳之术。 这吐纳术传自于他的那位便宜师父,重华之女,极为高明,比鬼谷的吐纳术都要强。 二女修习此术,事半功倍,不仅能以真气淬体,还能加快修炼速度,再配合他修炼太上阴阳诀,将来绝对潜力无限,成为睥睨天下的女侠,指日可待。 所谓真气淬体,听虞雪说,此术吸纳的真气,极为精纯,可称天地灵气,吸收入体之后,可以滋养身体。 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美容养颜,是身体更加幼滑白嫩,滑腻胜过婴儿,莹润如软玉,白皙赛雪,水嫩无比,吹弹可破。 如此神奇的吐纳术,让自己的女人修炼,嫪毐自然千百个愿意,美人自然越美越好,毕竟享用的是他。 两小只罗莉冰雪聪明,天赋极佳,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学会了吐纳术。 嫪毐陪着两人修炼了一个时辰,然后带着二女吃了早餐,又给胡夫人、胡媚儿、舒欣、焰灵姬、小扶菊和赵曦儿送了些美食。 她们昨夜都睡在主卧,日上三竿了,依旧睡得深沉,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了,起码不用他挨个去送。 将一切弄完,嫪毐让两小只独自修炼,自己则出门来到了斜对面的小院。 此次卫国之行,成功覆灭了潜龙堂,也算报了仇,收获不少,只从潜龙堂带回来的金银珠宝,就比上次被劫走的还多。 等下次再去濮阳君那里,他更要加倍要回。 而那些天策高手们,嫪毐也没亏待了他们,直接每人发了二百金,足够他们买一座小院,娶一个美娇娘,再纳两房小妾了。 只要肯为他做事,嫪毐自然不会吝啬这些黄白之物的赏赐。 经此潜龙堂一事,他嫪毐的威名也算彻底传开了,什么惊世一剑,什么一剑开高楼,什么天下第一剑,不少人甚至说他的惊世一剑比鬼谷的百步飞剑还要恐怖。 不论别人怎么说,嫪毐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天策的高手们,如今再见,嫪毐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天策成员的敬畏之心。 有敬畏,震慑,更有恩赏,恩威并重,是嫪毐彻底收服天策成员的手段。 见到嫪毐,雅夫人二话没说,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嫪毐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好笑道:“雅夫人这是做什么?” 雅夫人眼中含泪,俏脸上却是挂着美丽的笑容道:“多谢夫君放过雅儿一家。” 上次嫪毐走了后门,让她平生第一次唱后庭花开,之后却说要找她父母报仇,血债血偿。 后来嫪毐果真去了卫国,把她吓了个半死,直到昨天,才得知嫪毐只是灭了潜龙堂满门,并未动自己的父母亲人,雅夫人自然便以为嫪毐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了她全家。 谁知,嫪毐闻言却是一脸漠然道:“放过?谁说我要放过了濮阳君了?” 雅夫人微微一怔,美眸睁大了看着嫪毐,诺诺道:“这,夫君这是何意?” 嫪毐冷笑道:“我何时说放过他们了?血债血偿,还未见血,如何算偿?” 雅夫人闻言,身体宛若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一脸颓然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满眼凄然幽楚之态。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如今的你,安心把自己女儿养大就好,还是别操心这些了。” 一旁的姜幽和魏纤纤包括其他三十多名姬妾,皆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这段时间的相处,雅夫人从未亏待过她们,几女包括姜幽和魏纤纤在内,都对这位大姐姐很有好感。 此刻见她为了家人性命如此,都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魏纤纤犹豫了下,素来温柔善良的她还是于心不忍,起身来到嫪毐身边,温柔的挽着嫪毐的胳膊,开口道: “夫君,雅姐姐如今已是夫君的女人,看在她尽心服侍你的份上,就饶了她的家人吧。” 嫪毐揽住了她的纤腰,好笑道:“你才跟她在一起几天,就替她求情了?” 魏纤纤微笑道:“雅姐姐贤淑端庄,对我们姐妹都很好的。” 嫪毐皱眉道:“若是平常,我自然不会闲的没事,去找她父母的麻烦,可这次是他们起了贪心,不仅抢劫了我准备用来养你们的金银财宝,还杀了我那么多手下,血债血偿,我也没办法。” 说着,忍不住捏了捏她雪白娇嫩的小脸,软软的滑滑的脸颊,让嫪毐有些爱不释手,但还是说道:“所以啊,此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魏纤纤撅了撅小嘴,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向着雅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雅夫人见状,更是一脸绝望。 倒是一旁的姜幽目光闪烁,蹙着柳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娇声道:“夫君刚刚说的,是血债血偿,对吗?” 嫪毐好笑道:“怎么?你也要替她求情?” 姜幽神秘一笑,娇声道:“是不是只要血债血偿,夫君就不追究了,夫君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嫪毐不明白这冰雪聪明的丫头在打什么注意,犹豫了下,点点头道:“是。” 却听姜幽面露狡黠的向着雅夫人说道:“我听说,雅夫人有两个亲妹妹,年方二八,尚未出嫁,令兄郎中令卫庆膝下有一女,名曰卫莲,年方二七。” “不如雅夫人派人传信,让濮阳君见她们都接来,送与夫君,令将之前拿走的金银财宝,双倍奉还。 如此一来,丢失的巨资找回来了,她们姑侄三人以身赎罪,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小姐,以贞洁之血,献与夫君,也算血债血偿,岂不两清了?” 额...... 嫪毐愣了一下,有些震惊的看着姜幽,不知道这般清雅出尘的小美人儿,是如何想出这么奇葩的办法的。 貌似......可以搞啊! 姜幽一见嫪毐眼中一亮,就知道他心动了,忍不住有些幽怨的娇嗔起来。 嫪毐冲她嘿嘿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再理会雅夫人,直接来到首位上坐下,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了角落里,一位一袭紫裙的少女。 “听说你叫桂澜?” 少女看起来二八的年纪,正是青春貌美之时,身材轻盈苗条,看起来有些柔弱。 一双美眸纯净如天池碧湖,气质清冷淡然,犹如清水芙蓉。 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三千青丝随意用一截淡紫缎带束着,青丝黑亮柔顺,堪堪齐腰,冰肌雪肤,容貌绝美,宛如画中人儿般。 能与姜幽齐名,并称魏国双姝,桂澜的美貌,自然是万中无一。 听闻嫪毐终于问起自己,桂澜微微颔首,面色平静道:“为什么抓我?”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若山间溪水泠泠。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因为太子增惹了我。” “他惹你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嫪毐见女孩从容淡定,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也是暗自赞赏,微笑道:“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 说着,一脸邪魅道:“似你这么倾城绝色的美人,岂能便宜了那个废物?” 桂陵君在魏国虽然并无军政之权,但也是魏国有名的贵族封君,势力不小,长女嫁给太子增,育有一子,已然芳魂远去,次女国色天香,亦是绝代佳人,是太子增的续弦,只是还未成婚罢了。 桂澜柳眉微蹙,幽幽地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我回家了?” 嫪毐微微颔首道:“等我灭了魏国,等你怀了我的孩子,等太子增死了,我自然会带你回娘家。” 桂澜闻言,一双纯净湖泊般的美眸望了嫪毐一眼,居然不再说话。 嫪毐见状,却是好笑道:“似乎我把你抢过来,占为己有,你没有反抗过,怎么?不反对吗?” 桂澜轻笑一声,淡淡道:“反抗有用吗?” “没用。”嫪毐不假思索道。 “但我想,不只是这个原因吧?” 桂澜却是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忧伤,良久,才有些凄然道:“不论如何,嫁给你,总比嫁给那个害死我姐姐的混蛋强。”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嫪毐眉头一皱,好奇道:“害死你姐姐?太子增?” 桂澜显然不愿提及伤心往事,只微微点头,便偏过脸去不再说话。 嫪毐默然片刻,与众女说了会话,又把接下来的打算跟她们说了一下。 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先回一次咸阳,让众女在此等待,自己回来后接她们回家。 对此,倒也没人说什么。 嫪毐告辞离去后,再次回到紫兰轩时,已是中午,看着月韵楼一楼大厅里端坐的三位少女,不由疑惑。 三位少女有两人似乎是双胞胎姐妹,生的几乎一模一样,若非一个穿着红裙,一个穿着蓝裙,几乎分辨不出来。 而另一女子,看起来二十左右的样子,一袭紧身劲装,典型的江湖女子打扮,面容俏丽精致,肌肤雪白如玉,身高腿长,细腰丰胸,曲线完美诱人。 如海水一般碧蓝的裙衫,似乎要被火爆的身材撑爆,一双幽楚的眸子,似有无尽的疲惫与忧郁一般,楚楚堪怜。 一头束起的银色长发,更显得她雪白迷人,清丽无方。 见到嫪毐,三女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后齐齐起身,双胞胎姐妹委身一礼道:“二鸾(三凤)见过强秦郎中大人。” 二人行礼罢,那一头银发的少女方才单膝跪地,抱拳一礼道:“属下鹦歌,见过主人。” 一声主人,配上那幽幽楚楚的眸子,叫的嫪毐心都软了几分。 只看着那忧郁的眼神,你很难想象这是百鸟的首领之一,一位实力不弱的女杀手。 收回目光,嫪毐方才正色道:“你们两个,是姬无夜的女儿?” 鸾凤姊妹二人应声称是,嫪毐见状,也不客气,微笑道:“听说你们姐妹二人能有心灵感应,我倒很想试试。” 说着,便一左一右揽住二女纤腰,缓缓向着楼外走去。 二女岂能看不出嫪毐的意思,齐齐红了俏脸,粉嫩的肌肤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嫪毐带着二女一路来到竹林内的小屋处,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四周翠竹,郁郁葱葱,清凉幽美的环境,在这炎炎夏日,让他倍觉美妙。 竹林里格外幽静,嫪毐带着二女进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便把二女推倒在竹榻之上,一一试验了起来。 ......... 两个时辰后,嫪毐方才回到月韵楼,鸾凤二姐妹则踉跄的跟在他身后。 此时焰灵姬、胡夫人等人都已缓过劲儿来,在一楼的大厅里闲坐着。 让嫪毐意外的是,鹦歌依旧单膝跪在地上,即便胡夫人等女劝了她好几次,都未曾起身。 嫪毐在雪女和弄玉的中间坐下,随后看向身材火辣的鹦歌,淡淡道:“你跟白亦非是什么关系?他的眼线?” 鹦歌美眸陡然一凝,但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摇头道:“属下是百鸟的统领之一。” 嫪毐见她如此说,倒也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她警告道:“姬无夜既然把你送给了我,那么你的一切,便都只属于我,包括你的身体。” “我不管你以前和姬无夜、墨鸦还有白亦非是什么关系,主仆也好,眼线也罢,我都可以过往不究。” “只要你对我忠心,我就绝不会亏待你。” “相反,若是追随着我,却有异心,那可别怪我不留情面,我若要杀你,谁也救不了你,包括那个什么白亦非。” “明白了吗?” 198章 鹦歌表忠心 鹦歌见嫪毐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平静却又深邃,好似能将她的一切想法看穿一样。 她被这眼神看的心中发毛,再想起她之前问的话,好像对方对自己的所有事,都知道的很清楚,如此更觉脊背发凉。 她有种感觉,似乎自己的什么心事,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即便面对白亦非这样的顶级高手,也没这么让人恐惧。 她觉得有些渗人,不一会儿,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连忙道:“属下明白。” 嫪毐微微颔首道:“既然明白,那就做好分内之事,你以前虽然是姬无夜的手下,但其实,真正效命的,是白亦非吧?” 鹦歌汗如雨下,面色都隐隐有些发白,这件事,血衣侯白亦非曾对她说,天下再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她也一直深信不疑。 这么多年,就连姬无夜和墨鸦都没发现,但眼前的人素未谋面,却知之甚详。 越想,她就越觉得可怕,嫪毐的实力,墨鸦早就叮嘱过她,她自然清楚,后来听说那“惊世一剑”的传闻后,她对嫪毐更是异常重视。 却没想到刚见面,对方就已经把她所有事都了解了。 面对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嫪毐,鹦歌犹豫了下,还是老实交代道:“回主人,是的。” “从一开始,属下就是血衣侯安排进百鸟的眼线,负责传递姬无夜的所有情报。” 嫪毐见她承认,方才收回散发出来的气势,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不论你以前如何,现在既然成了我的人,我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鹦歌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抬眸深深地看了眼嫪毐,见其目光平淡,她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属下多谢主人宽宏大量,鹦歌既已归属主人,愿誓死效忠。” 嫪毐漠然颔首,随后微笑道:“至于血衣侯白亦非,他可是用了什么手段胁迫你?” 鹦歌沉默了下,低头道:“回主人,属下,属下一直受白亦非蛊毒所迫。” “中蛊之后,没有解药该如何?” 鹦歌沉声道:“每一年都要服食解药,否则毒虫失控,噬心而亡。” 嫪毐顿时皱眉,问道:“既然如此,你还跟我说什么效忠的话?莫不是想要阳奉阴违,继续做他的眼线?” 鹦歌凝声道:“所以属下才说,誓死效忠。” “誓死?” 嫪毐低念了一声,随后疑惑道:“所以你的誓死效忠,是抱着必死之心,不再受白亦非控制要挟,效忠于我?” 鹦歌斩钉截铁道:“是。” “为何?”嫪毐颇感兴趣的问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会大到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赴死。 鹦歌声音虽然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低沉与萧索:“士为知己者死,主人既然赏识信任鹦歌,鹦歌自当以死效忠。” “且受血衣侯胁迫这么多年,属下已经累了,宁死不愿再受蛊虫折磨。” 嫪毐满意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微笑道:“血衣侯,现在在新郑吗?” 鹦歌道:“回主人,血衣侯早已在上月回都城述职,如今一直在血衣堡中。” 嫪毐微微颔首道:“那就好,你既然愿意效命于我,我就绝不会亏待了你,等明天上午,带我去血衣堡,我会让她替你解除蛊毒。” 鹦歌愣了一下,略一沉吟,便有些激动的道:“谢主人。” .......... 罗网曾传来消息,说墨家和农家等一些江湖人士,要对自己动手,嫪毐一直知道此事,但对方至今未动手。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农墨两家放弃了杀他的想法。 不论为何对方迟迟不肯动手,嫪毐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保护好自己的命,将一切危险全部扼杀。 据他猜测,此次自己灭了农家的潜龙堂,农家肯定坐不住了,想来接下来就是要谋划杀掉自己的时候。 既然如此,为了不伤及自己的女人们,也为了自己能全力应对,他索性就直接光明正大的暴露行踪,独自面对这份危险。 也就是说,他才回来,就又要独自离开了。 他打算先独自回咸阳一趟,这样在半路上就可以把这次危机解决了。 等回到咸阳,再安排一下攻打卫国的事。 嫪毐虽然不喜欢离别,但也不会不辞而别,因为在他看来,不辞而别是极不负责任的自私行为。 自己心里好受了,但却只会让众女更加担心忧虑,平添疑心和烦恼。 女人的心思难免多些,既要担心嫪毐是不是不要她们了,还要担心嫪毐的安危,忧心他何时回来,疑惑他为何不辞而别。 心事重的,还可能引得自己茶饭不思,忧郁伤身。 待嫪毐把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交待清楚之后,又与众女好好谈了谈心,疏解她们心中的疑惑和忧虑,一大家子聊聊这,聊聊那,不一会儿便是傍晚了。 离别在即,嫪毐特意让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菜品种类极多,样式丰富,色香味俱全。 嫪毐还特意要了紫兰轩的兰花酿,分与众女共饮。 许是嫪毐要离开,众女心情都不太好, 是以除了两小只与舒欣和胡夫人外,其余几女居然都吃了不少酒。 胡媚儿更是喝得俏脸犹如抹上了一层胭脂一般,雪白的肌肤白里透红,看起来着实诱人。 整个人似乎都飘了,醉眼迷濛,醉态迷人,二鸾三凤虽然初到这里,又刚刚失去贞洁,但酒量不错,在嫪毐的灌输下,喝了不少酒。 扶菊还有焰灵姬亦是喝的醉醺醺的,一道道眸波泛起秋水涟漪。 嫪毐也不客气,打发了弄玉和雪女回去睡觉后,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赵曦儿见他如此行径,便知他又起了不轨之心,立刻闪身逃走。 焰灵姬虽然身体还不便利,慢了些,步伐却也比寻常人轻快,施展轻功,转眼跃上了二楼。 嫪毐目送二人离开,也没阻拦,只忽然回首,看向了一个个醉倒在地的曼妙佳人,嘿嘿坏笑起来。 舒欣见此,亦是心头一跳,俏脸羞得泛起红晕,颤声道:“夫君,我身体不适,先睡了。” 说着,起身就要向楼梯口走去。 谷誚  嫪毐见她要逃,哪里肯依,一把拽住了她的长袖,笑道:“夫人,身体不适,我来给你医治下就好了。” 舒欣无奈被抓住,只能再坐了回去,有些紧张的不敢回头。 奈何背后的目光实在火辣,让她芳心一阵乱跳,似乎知道逃不过去了,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似得,起身来到了嫪毐身边。 嫪毐满意一笑,将这满厅的佳人摆放好了位置,随后便开始挨个正法。 一番胡闹罢,天色已晚,胡夫人、胡媚儿等人都只是微醺,被折腾了一番,又休息了好一会儿,自然也就渐渐回神。 这样荒唐,自是让几女羞愧不已,纷纷穿戴好衣衫后,便掩面匆匆上了楼。 嫪毐看着众女一个个娇羞与风韵相谐的模样,惬意的斜躺在地上,咧着嘴嘿嘿直乐。 不一会儿弄玉和雪女两只小罗莉便跑了下来,一左一右凑到了嫪毐身边。 “咦,这是什么?” 弄玉皱着鼻子轻嗅了下,似乎闻到一股不好的味道,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一转。 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滩水渍,伸出水葱般的玉指在上面轻轻点了下,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咳咳,那是水,那抹布擦了吧。”嫪毐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道。 “咦~” 弄玉一脸嫌弃的轻咦了一声,噘着嘴拿起桌下的抹布快速的擦了一遍,便又嫌弃的扔了。 这般可爱的动作逗得嫪毐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小雪女亦是皱了皱眉,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味道久而不散,让她颇觉不适,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只是偶尔会在嫪毐房间里闻道过。 难道是大哥哥身上特有的味道? 嫪毐见她目光闪烁,不由将她拉入怀中,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问道:“小雪儿,在想什么呀?” “嘻嘻,大哥哥,” 雪女娇笑一声,仰着清纯的小脸笑眯眯地道:“大哥哥的房间也有这个味道。” 弄玉闻言眸光一亮,附和道:“嗯嗯,玉儿也在大哥哥房间闻到过。” 说着又满是疑惑的蹙起柳眉,娇声道:“大哥哥,那是什么水呀?” 嫪毐被两双纯净无邪的美眸看的微微有些心虚,两小只正是冰清玉洁的时候,他虽然喜欢胡闹,却也不忍早早地玷污了这份天真。 嫪毐觉得既然两小只观察入微,发现了这些,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将两只罗莉一左一右抱入怀中。 郑重其事的科普道:“人呢,都是水做的,人体内大部分都是水构成的。” “尤其是女孩子,你看,玉儿和雪儿的肌肤多白多水嫩呀,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说着,还分别掐了掐二女那白嫩的脸蛋,雪女和弄玉看着对方的脸蛋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嫪毐见之,轻笑着继续道:“女孩子呢,身上会有很多水,比如泪水,血水,汗水,包括将来生育后婴儿吃的乃水,嗯,都是水。” 雪女听到这里,清纯的俏脸顿时一红,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而弄玉虽然胆子大一些,依旧红着脸娇嗔了他一眼。 这一记媚眼宛若女孩子天生的本能一般,杀伤力不小,弄得嫪毐忍不住心中一荡,搂着那小腰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那这是什么水?”小弄玉充满了好奇,追问道。 嫪毐笑道:“这就是水啊,快乐源泉。” 嫪毐轻揉着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微笑道:“女孩子不开心的时候呢,会哭,就会流出泪水。” “同理,非常非常开心的时候,极度的俞悦的时候,也会产生快乐之氺。” 小弄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依旧有些懵懂,疑惑道:“那玉儿怎么没有快乐之氺?” 嫪毐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不让自己表露出来,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玉儿还没有嫁给大哥哥呀,等玉儿长大嫁给了大哥哥后,才会体验到快乐丨氺带来的美妙。” 说着还捏了捏那肉嘟嘟、软绵绵的小脸,笑问道:“玉儿要不要嫁给大哥哥呀?” 小弄玉顿时俏脸一红,不敢去看他,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倒是一旁的雪女忽然抬起了小脸,很是认真的看着嫪毐,脆生生地道:“雪儿也要嫁给大哥哥。”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忽然在那清纯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微笑道:“怎么?雪儿也要做大哥哥的小娘子吗?” 小雪女仰着小脸,纯净的目光满是真挚与濡慕,听闻嫪毐问起,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般道:“嗯嗯。” “那.....” 嫪毐目光闪烁了下,轻轻抱着她道:“那,是一辈子吗?如果大哥哥不在了,还会不会再嫁给别人?” 小雪儿很是认真摇了摇头,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嫪毐道:“雪儿终此一生,不会再嫁!” 嫪毐愣了许久,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小小罗莉,一时竟有些恍惚起来。 “终此一生,不会再嫁。”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她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 嫪毐若有所思的看向雪女那清纯小脸。 “大哥哥?你怎么了?” 见嫪毐望着自己出神,久久不语,雪女不由柳眉微蹙,不解的道。 嫪毐忽然展颜一笑,将左右二小只紧紧地拥抱在怀中,柔声道:“没什么,等你们长大了,大哥哥就把你们娶进门,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雪女笑眯眯的嗯了两声,明眸如水,看着嫪毐的目光,满是濡慕与依恋。 弄玉却忽然狡黠一笑,娇哼道:“哼,玉儿才不要嫁大哥哥呢。” 嫪毐嘿嘿一笑,道:“小丫头敢出尔反尔,不听话。” 说着便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挠起痒痒来,弄玉立刻娇笑着扭动起来。 清脆空灵的娇笑声飘荡在小楼内,让人听得极为舒坦。 嫪毐与两小只玩闹了一会儿,方才作罢。 与诸女告辞之后,便自后门出去,径直来到了大将军府。 199章 夫人可有想我 墨鸦见嫪毐突然造访,亦是有些惊讶,淡淡道:“郎中大人突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嫪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这厮一身鸡毛装,身材修长,神情冷峻孤傲,说起来卖相还是不错的。 “姬无夜呢?可在府上?” 墨鸦点了点头,依旧神色冷淡道:“将军正在府中休息,阁下稍等,在下这就去禀报。” 嫪毐却懒得等,只摆了摆手,便径直迈过门槛进入将军府,随意道:“报什么报,难道老姬在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墨鸦见其就这么径直的走了进去,无奈一叹,只能施展轻功先一步越过嫪毐,在大厅门口嘀咕了几句。 等嫪毐来到客厅的时候,便见姬无夜正好走了出来,边走还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嫪毐的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到了客厅内衣衫不整的一位小美人,顿时坏笑着扫了一眼姬无夜,乐道: “哎呦,老姬啊,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儿了?” 姬无夜呵呵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正色道:“诶,哪有什么好事?对本将军来说,贤婿的大驾光临,才是最大的好事。” 说着,还乐道:“贤婿,请吧。” 嫪毐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决定看在姬无夜两个女儿给了他极乐享受的面子上,让姬无夜这次占点口头便宜。 当下也不客气,转身进去大厅,与一旁的客位上坐下。 回想起白天二鸾和三凤一起服侍他时,那种美妙的感觉,嫪毐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了许多。 鸾凤同面,异体通灵。 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人,你在鸾上施虐狂嗨,另一个在旁边会感同身受,做出相同的反应。 那滋味~ 美滋滋~ 姬无夜回到主位,那名衣衫不整的美人小心翼翼的提起茶壶,为二人各沏了杯茶。 嫪毐见这少女生的清秀俏丽,身材婀娜苗条,不由笑道:“老姬啊,你这大将军做的很自在嘛!” 姬无夜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方才呵呵笑道:“若论艳福,我这做岳父的,哪敢跟你比呢?不说别的,单是你小子抢魏国太子增的太子妃,本将军这里就没人比不上。” 嫪毐喝了口茶,淡淡笑道:“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呵呵,这里毕竟是新郑。” 姬无夜笑道。 嫪毐见此,冷笑一声:“是啊,这里毕竟是你的新郑,我也该回我的咸阳了。” “既然打算回咸阳,不知准备何时动身?” 嫪毐眉间一挑,好笑道:“怎么?姬大将军这是盼着我走了?” 姬无夜嘴角扬起,威严凶厉的面容,即便笑着,依旧带了几分戾气:“非也,我与阁下一见如故,又合作愉快,岂会盼着你离开?不过是想在你临行前,设宴送别罢了。” “送别就算了。” 嫪毐唇角微扬,继续道:“不过我此前来,是找你要人手的。”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抹深意,淡淡笑道:“哦?合作?呵呵,愿闻其详。” 嫪毐微微颔首,眸光微闪,道:“农墨两家想要杀我,” 说着,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中一片冰寒之色,道:“此事,想必将军也听说了吧?” 姬无夜将嫪毐的神色尽收眼底,淡淡道:“略有耳闻,不过都是一群鼠辈尔,不足为虑。” 嫪毐嘴角的冷笑愈发深了,沉声道:“是啊,现在无数鼠辈都想杀了我,以此扬名天下。” 姬无夜看了嫪毐一眼,呵呵笑道:“那阁下是想?” “我走后,新郑这边,会留下一些人手,但为了以防万一,需要若有什么危险,你麾下的百鸟能帮衬一二,另外,夜幕有什么情报的话,也需要你及时通知我。” 姬无夜双眼微微眯起,静静地盯着嫪毐道:“就凭嫪老弟惊世一剑的威名,又何惧六国鼠辈宵小?” 嫪毐似笑非笑道:“好虎架不住群狼,苍蝇多了,不也烦人?” 姬无夜咧嘴一笑,满是眼白的大眼给人以阴邪的感觉,语气寡淡的问道:“这没问题。” 嫪毐倒也并不意外,只忽然一叹,继续道:“唉,马上要走了,还蛮舍不得那位小公主呢。” 姬无夜嘿嘿一阵浪荡笑容,道:“嘿嘿,这还不简单,舍不得那就去见见好了,要不,让本将军随你一同进宫?” 嫪毐摆了摆手,似笑非笑道:“光明正大有什么意思?大白天的也不好做什么,深宫美人多寂寞,我这么心地纯善,怜香惜玉,还是晚上自己去安慰安慰她们就好。” 姬无夜一阵无语,对于嫪毐的癖好再次加深了一层认识,若非这个世界还没有曹贼一词之深意,他定要好好嘲笑一番。 离开大将军府之后,嫪毐便径直回到了紫兰轩,现在紫兰轩内,别说紫兰轩的人了,便是那些常来的宾客也都认识了嫪毐。 他一进入,就感受到了数道凌厉的目光。 想来应该是来自六国的高手,他在紫兰轩的消息,想必在六国之内也早就不是秘密。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衣着华贵之人与他打招呼,对于这些人,嫪毐也没兴趣去耍什么身份地位,回应了两句,便径直上了紫兰轩三楼。 “听说弟弟明天要回咸阳?” 紫女优雅地屈膝跪坐在长桌前,婀娜的身子,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优雅地沏着茶,眉眼间笑意浅浅,独具魅力的御姐音既有着无尽的魅惑,又透出几分沧桑与韵味。 嫪毐同样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欣赏着眼前的美人。饱满的酥胸,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浑圆的水蜜桃与纤细的大长腿组合在一起,宛若一条美女蛇。 那股宛若自灵魂深处流露出的成熟韵味与风情,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的确让人着迷。 离开新郑之前,没能品尝到这位紫女腰精唇上的胭脂,没能体会到蜜桃的水润,也没能见识到水下的风景,坦白的说,嫪毐还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对于紫女腰精,他也并没有刻意去追求,只是偶尔言语撩拨调笑一下而已。 对于这样魅惑万千的御姐,死缠烂打很多时候是没有用的。 她既然因为某种原因,将自己封闭保护起来,那么,若即若离的关系,或许更能让她舒适,让她逐渐放下戒心。 男人与女人相处,想深入交流自然很正常,不然人类如何得以繁衍生息? 调调情,口花花几句,自然也不无不可,但不可以表露出来你的yu望,尤其是眼神,要清明纯澈,要干净,言行举止,也不要急于亲密的接触。 如若不然,爱情的故事可能还没开始,人家就被你吓跑了。 当然,你要是像鹿某、任某伦一样过分的俊美,像嫪毐一样过分的长大,像马某一样过分的有钱,那就另说了,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 嫪毐目光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美人的婀娜与曼妙,犹如欣赏着世间最美的风景。 伸手接过紫女递来的香茶后,方才调笑道:“呵呵,紫女姐姐消息很灵通嘛,难不成,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弟弟?” “呵~” 紫女轻呵了一声,美眸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许再这样盯着自己的身体。 她语带嗔怪道:“弄玉那丫头已经跑姐姐这里说了三回了。” “也不知道你给那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那么粘你,这些日子,连寻我的时候都愈发少了。” 嫪毐对于美人的白眼欣然接受,并且甘之如饴,依旧惬意的欣赏着眼前的壮阔风景。 只微微一笑,有些臭屁地嘚瑟道:“哪有什么迷魂汤,不过是个人魅力太强大,让她对我钦慕不已罢了。” 见自己的警告毫无作用,那火辣辣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的曼妙,紫女心底微微有些羞恼,面上却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对于嫪毐那毫不顾忌的打量目光,紫女只是略觉不适,倒说不上讨厌,毕竟相比于那些油腻客人的猥琐与淫邪,这位的目光清澈纯净,似乎只是单纯的欣赏。 就好像欣赏一处美妙的风景一般。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你看她,她会觉得你图谋不轨的同时,她还会隐隐以之为傲。 你无视她,她又会觉得你看不上她,嫌她不美,觉得你有眼无珠。 紫女并非俗世女子,又是绝世的美貌妖娆,别人看不看她,很多时候,她都不在意。 再次没好气的嗔了嫪毐一眼,紫女方才笑吟吟的道:“说吧,来找姐姐什么事?” 嫪毐嘿嘿笑道:“倒没什么,只是既然要离开新郑了,或许以后会许久才能再见到姐姐了,有点舍不得。” 紫女嘴角弯起一丝冷笑,妩媚的望着嫪毐,反问道:“真的吗?” 嫪毐点了点头,认真道:“自然是真的,我对姐姐可是一见倾心,情深意挚。” 说着忽然往前凑了凑,向着紫女挤了挤眼,道:“要不姐姐就嫁给我,跟我一起去咸阳如何?”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执起了紫女那葱白修长的玉手,轻轻在上面吻了吻,深情款款道:“似姐姐这般受伤的女人,理应由我这般风流倜傥之人温柔呵护,遮风避雨。” “人生苦短,韶华易逝,姐姐可要珍惜美好时光,莫负了弟弟一片痴心呐。” 紫女笑眼盈盈的看他演戏,见他拉着自己的手又口勿又摸的,终于忍不住一把拍开,嗔恼道:“你好坏啊!” 虽是嗔恼,那魅惑众生的俏脸上却是挂着淡淡笑意,声音亦是娇柔婉转,撩人至极。 “你的痴心太多,姐姐可不稀罕,再没个正经,不好好说话,姐姐可就要恼了。” 眼前这少年脸皮太厚,行事也不按常理,虽然花言巧语,也确实精通闺中秘术,好在心思不坏,又对紫兰轩至关重要,所以,她才会对他另眼相待。 坦白的说,若非经历过那件事情,这样俊美无双又身份尊贵,还风趣洒脱的少年郎,她也会有几分心动的,面对这样的深情表白,她也是经受不住的。 “可惜.......” 嫪毐见紫女眼神微微有些恍惚,似乎陷入回忆当中,他没有打搅,也没有去劝说,只微微坐直了身体,似乎觉得不舒服,索性便在坐榻上躺平起来。 片刻之后,待紫女回神,方才微笑道:“人家说的都是真心话。” 紫女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依旧眸光淡淡的望着他,显然并不相信。 嫪毐无奈,只能苦笑道:“此次离开新郑,回归咸阳,弟弟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需要很久。” “不过胡姐姐和弄玉她们都住在这里,我不在的日子,对她们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还请姐姐略微关照一二。” 紫女轻呵了一声,玉手托着香腮,御姐音有着独特的魅力与诱惑,妩媚道:“你得罪了六国高手,姐姐可不敢保证能护得住。” 嫪毐目光颇有几分深意的笑道:“姐姐的深浅,弟弟还是略知一二的,有艳名远扬的紫女姐姐照料,我相信,必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紫女那双紫眸微微有些闪烁,幽幽望着他片刻,忽然妩媚笑道:“那如果,出了差错呢?” 嫪毐闻言,眼中笑意瞬间淡了几分,眼眸微垂,忽而上扬,淡笑道:“那也无妨,小弟知道姐姐的心意,岂敢怪罪姐姐。” 紫女微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不确定的道:“那也无妨?” 嫪毐点了点头,笑道:“姐姐无妨,至于出手的人,呵呵........” 他的笑容,依旧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却让紫女的芳心都忍不住狠狠跳了下。 “我会亲自出手,屠其家,诛其族,灭其国。” 满是戾气的话语,加上那风轻云淡的笑容,却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觉。 四目相对,紫女望着嫪毐片刻,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这是遇上了什么怪胎,传说的情种吗?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一轮明月也悄然爬上楼头,嫪毐与紫女深聊许久。 临了,方才起身,逼近紫女身前,嗅着那幽幽沁人的兰香,望着那神秘瑰丽的紫眸,邪笑道:“紫女姐姐乖乖等我回来哦。” “你,注定会是我的女人。” 说完,不待紫女反驳,便转身潇洒离去。 紫女跟着走出闺房,于四楼走廊,凭栏而玉立,默默望着嫪毐的身影渐渐消失,怔了许久,方才无奈的摇头失笑。 “这小家伙儿,到底哪来的自信?” ....... 时光于不知不觉间,悄然飞逝。 夜幕笼罩下的韩王宫,虽然说不上灯火通明,依旧壮丽辉煌,这座有山有水,风景幽美,庭宇楼阁遍布,水榭亭台成群的豪华宫殿,宛若一座巨大的牢笼一般,囚禁着无数美人。 有少女,有妙龄,有风韵犹存,但却鲜有老妇。这里的女人,显然都是名贵却命薄的。 锦衣玉食,却要忍受着寂寞寒窗空守寡的命运。 一处水榭边,嫪毐拿着墨鸦提供的韩王宫地图,看着上面一个个带有夫人、美人、姬等的名字,亦是颇为感慨。 在这个世界,果然你位尊至极,就可以轻易得到男人梦想中的一切。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但仍然有着无数人为了那个位置甘愿赴死,其魅力之大,超乎想象,又合乎情理。 不说别的,嫪毐现在看着这张标注着各个美人寝殿的地图,心里就涌起一股将之取而代之的冲动。 收起心中感慨,嫪毐对了一下位置,然后便瞬间从原地消失,身影更是犹如鬼魅一般,忽隐忽现,转眼便来到了明珠夫人的寝殿顶上。 这是个精美华贵的小院,有大门有高墙,但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形同虚设。 皎皎潮女妖,这位明珠夫人在韩国朝堂亦是有着强大的影响力,虽然处在暗处,却能操控整个朝堂。 不论是将来对付姬无夜,还是为了便于在韩国行事,这位明珠夫人都用处极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是位美丽佳人,而他嫪毐,侥幸拔得头筹,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样一来,就不好随便算了。 他这样负责任的男人,要的,不是一宿之欢,而是同榻共白头。 也就是说,他想要的,不只是她的第一次,而是,所有次。 今夜在离别之前,特意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消除那夜对她来说痛苦的体验。 让她体味一下真正的,作为女人的嗨皮之处。 想要z服其心,有时候,征fu其身是一条捷径,因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女人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随手将守在殿外的八名侍女打晕之后,嫪毐便不再隐藏身形,径直推门而入。 “谁?” 殿内的灯光瞬间亮起,明珠夫人也立刻裹上单薄的睡裙,袅袅走了出来。 她的寝殿嫪毐曾在幻境中见过,依旧红纱摇曳,艳丽迷人。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幽香,让人沉醉。 只是对此早有防备的嫪毐,自然是不可能再次中招。 明珠夫人看清嫪毐的面貌后,顿时面色一变,惊疑道:“是你!” 嫪毐无视明珠夫人瞬间散发出来的敌意,微笑着走进大殿,随手一挥,大殿的木门顿时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关起。 “是我,春宵之后,几天不见,夫人可有想我?” 200章 以后就乖乖听话 “你来这里干什么?” 明珠夫人的目光瞬间一寒,冷冷的盯着嫪毐,寒声道。 若没有那天的事情,她还能在这位大秦郎中面前展示着自己的风情与魅力,自信而从容。 可当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再也无法保持心境的平稳。 嫪毐轻笑一声,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明珠夫人见状,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警惕道:“你想干嘛?” 嫪毐邪魅一笑,再次欺身而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如花似玉的美丽容颜,邪笑着直言不讳道:“你猜我要干嘛?” 明珠夫人闻言,顿时芳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心里有些发虚,本能的又退后了几步,躲开了嫪毐的魔手,怒目而视道:“你!你休想!” 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嫪毐轻呵了一声,一脸邪魅的再次踏步而上,走至明珠夫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俏脸发白的成熟御姐, 冷笑道:“你害怕了?那天不是很开心么?” 想起那天的惨痛经历,那宛若噩梦般的回忆,明珠夫人的俏脸不由愈发的惨白。 她美眸怒视着嫪毐,心中一片惊慌,总是以自己的魅力游戏人心的她。 面对嫪毐,却再也无法掌握主动权。 她擅长的幻术对于他毫无作用,打又打不过,喊又不能喊。 更何况,她知道,嫪毐也不可能给她喊人的机会。 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天资聪颖,同样也与焰灵姬一样,对于男人的心思,再了解不过。 此时此景,夜深人静,又是孤男寡女,他找自己的目的不用问便可猜出。 但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她知道,自己已然没有权力去拒绝和选择。 明珠夫人那宛若宝石般的美眸,深深的看了嫪毐一眼,终于好似泄气了一般,连着后退数步,随后无力的坐在了自己的香榻之上。 惊惧之后,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羞煞人的事情,唯有无限羞涩。 她微微低首垂眸,冰雪一般的肌肤透着艳丽的绯红,幽幽楚楚地颤着声道:“求你.......” 接下来的话,任她再妩媚,再泼辣,却实在无法说出口。 嫪毐闻言,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软塌上的美丽女人。 她穿的衣服,正是上次自己中幻术时的那套,薄纱似得睡裙,那天的环境也历历在目。 房间是她的闺房,曾经这里的一切,他都在梦中见过。 如今,他却把梦作成了真的,而她,则将继续在美梦成真的后果中,堕落下去。 ...... 风和雨退后,一般见不到彩虹,但总能见到晴天。 嫪毐穿好了衣服后,笑望着软榻上的成熟美人。 “明天我就要离开新郑,回咸阳了。” 明珠夫人闻言,终于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微微扭过头来,梨花带雨的俏脸上,美眸泛红,凝视了嫪毐一眼,方才声音微弱道:“哦。” 她的声音听不出来悲喜,风轻云淡的。 很想说些什么,但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骂他?有用吗? 打他杀了他?偏偏又打不过,杀不了。 嫪毐见她的样子,也是无奈一笑,认真道: “既然已经把清bai身子给了我,以后就乖乖听话,乖乖做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他缓缓转过了身,边向门外走去,边说道:“等时机成熟,我会接你离开这里的。” “还有,离你那个表哥白亦非,远点儿。” 嫪毐自信说完,便径直消失在了殿内。 偌大的宫殿内,空旷而幽深,明珠夫人无力的趴在床榻上,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忽然有种凄冷的感觉。 原本对于明珠夫人来说,血衣侯白亦非是表哥,有这层亲戚血缘在,肯定会亲近一些。 若是别人说这话,明珠夫人定会嗤之以鼻,说不得还会一刀杀了对方。 可现在,当她和嫪毐走到了这一步,突破了最后的阻碍,已然是超越了表哥,成为了最亲密的关系。 是以嫪毐说的话,她想反驳拒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心里对嫪毐的话嗤之以鼻,却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 她只是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目光微微有些恍惚,这一次,她是真真的服了。 嫪毐施展轻功刚刚飞出明珠夫人的院子,便见墨鸦正百无聊赖的斜靠在不远处的树上。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闪身来到墨鸦面前,皱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墨鸦依旧一脸的冷酷,心中无奈至极,别人去偷香,他却要在这里枯等着把风,这叫什么事儿? 平静无波的眼眸看了嫪毐一眼,墨鸦方才淡淡道:“宫里是非多,将军怕出事,所以让我跟着。” 嫪毐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冷淡的望着墨鸦道:“回去告诉姬无夜,天亮之后,上午吧,我去找他。” 墨鸦微愣,随即反问道:“阁下找将军何事?” 嫪毐耸了耸肩,笑道:“那位你很关心的鹦歌,之前一直是百鸟的首领,没想到一直被人用蛊毒控制着,如果蛊毒不解,她就要死。” “我倒想问问他,给我这么一个要死的废物做什么?” 说完,他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百米之外,他的身影就这般忽隐忽现,犹如飘忽在深夜里的鬼魅一般,转眼间,便已经离开了韩王宫。 墨鸦愣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豁然转身,注视着嫪毐许久,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首望了眼身后紧闭的寝殿,身影同样化作一群黑鸦,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色渐亮,街道上已然可见稀疏的灯火亮起,嫪毐默默行走在新郑的街头,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待回到月韵楼时,东方的太阳已然如期而至。 一身淡黄色长裙的赵曦儿独立露台之上,欣赏着朝阳初升,晨曦明亮,湖泊之上飘荡着淡淡的晨雾,将楼上的绝色美人衬得愈发仙姿玉颜,遗世独立。 楼上楼下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嫪毐轻笑一声,赵曦儿却是美眸清冷,给了他一记白眼,不用问就知道,他又去拈花惹草了。 不然,以嫪毐的性子,是绝不会起这么早的。 即便他也晨练,却也没这么早。 嫪毐跟许多人说了今天要走,但也只是想晚上悄悄走。 刚刚回紫兰轩时,他特意关注了一下,发现紫兰轩外有十几位高手潜伏。 想来都是那些想杀他的人,在打探他的行踪。 既然如此,他索性就演戏,悄悄离开。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等,等到带着姬无夜找白亦非算账,把鹦歌的毒解了,至于姬无夜和白亦非的恩怨,那自然和他无关。 不论如何,以姬无夜的城府,只怕早就知道白亦非看不起他,心有异心,正好借着这一次,彻底离间一下两人的关系,之后不论结果如何,都要趁夜离开。 到那时候,再也六国高手前来杀他,那也不能怪他下手无情了。 早在白天的时候,赵曦儿就已经传出了他的命令,现在正有大批的罗网杀手在去咸阳的沿途集结,他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这一次与农、墨等高手交手,至关重要,他并不打算动用天策的人。 如今他的女人和十几万的金银财宝都在新郑,这里不容有失,光赵曦儿、焰灵姬和鹦歌是不够的,姬无夜的人更不可信。 所以天策高手必须留下。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小弄玉和小雪女还在呼呼大睡,小扶菊已经醒了,见嫪毐回来立时展颜一笑,娇声道:“夫君回来了?大早上的去哪儿了?” 嫪毐嘿嘿一笑,在那身上拍了下,道:“自然是办事了。” 扶菊美眸顿时荡漾出一阵水雾,嗔了嫪毐一眼,柔声道:“夫君稍等,我去给您打水洗漱。”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嫪毐一把抓住了小手,小扶菊回首,有些疑惑道:“怎么了?夫君?” 嫪毐走到床边坐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笑道: “平日里让你帮忙照顾下雪女,帮忙照顾下舒心姐姐,是因为她们一个身体还很瘦弱,一个大着肚子,一人确实不便,大家是一家人,我也不跟你客气。” “但也只是让你帮忙,我带你走,也不是让你来做侍女婢子的,这些粗浅的活儿,以后就不要做了,委屈了你,我也会心疼的。” 小扶菊被他抱在怀中,听着那满是柔情的话,只觉一颗心好似都要化了一般,俏脸之上顿时露出甜蜜之色,娇声道:“夫君,不委屈呢。” “姐姐妹妹们待我极好,扶菊闲来无事,帮帮她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嫪毐轻(口勿)了下这善良单纯的小丫头,轻声道:“总之,你不要在心里把自己当侍女了就好,你们能相处融洽,互帮互助,我也很欣慰。” 小扶菊点了点头,低声道:“夫君,我去给你打水去。” 嫪毐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先睡会儿,待会儿醒了自己下去洗就好,没事的话,就去练武去吧。” “哦,好吧。” 小扶菊低低的哦了一声,便换上了一身干练的劲装,拿起一把长剑下去了。 待她走后,嫪毐回头,望着软榻上熟睡的三位小美人儿,顿时有些无奈,焰灵姬和小弄玉还好。 小雪女明显睡觉不老实,他走到的时候还是跟大家一起头朝东,现在已经调了个头。 小手还抱着弄玉的大腿,睡得正酣,两小只都没有穿睡衣,只穿了小小的肚兜,看起来颇为卡哇伊。 而焰灵姬,则是着了一袭纯红色的薄纱睡裙,红色裙子和雪白的肌肤搭配在一起,更显的其肌肤如冰似雪。 见两小只睡得安稳,嫪毐便悄悄来到另一边,紧挨着焰灵姬躺下,从其身后将那婀娜的身子抱入怀中。 焰灵姬似乎早就醒了,在他怀中轻轻扭了扭,又翻过了身,一双如梦似幻的美眸带着几分困意,静静地望着他。 嫪毐与之对视了一眼,忽然再次翻身压上。 一番柔情脉脉,正想要与之好好的交流一番,嫪毐忽觉有些不对劲,扭过头一看,正对上四只明亮的大眼睛,他吓了一跳,顿时下了车。 愣了一下,方才无语道:“雪儿,玉儿?你们俩什么时候醒的?” 小雪儿顿时俏脸一红,钻入了小被子里。 倒是弄玉似乎颇为大胆些,娇媚的白了一眼嫪毐,笑嘻嘻地道:“大哥哥这么大了,怎么还吃......” 已然渐渐知晓人事的她,那个词语,实在无法说出口。 一旁的焰灵姬闻言,俏脸愈发嫣红如血,羞得不敢看人,恨不得找个窟窿钻进去。 嫪毐微微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佯怒道:“小丫头片子不许胡说,那不是吃。” 小弄玉愣了一下,美眸一转,看了看焰灵姬的上半身,不解道:“那是什么呀?” 嫪毐额头微微有些冒汗,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倒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的,挠了挠头。 一翻强行解释,倒也不能给外人道来。 ...... 嫪毐是真有些怕了这丫头了,又见雪女的小脑袋也从被子里猫了出来,好奇的望着这边。 他心思急转了几下,忽然笑着爬到了弄玉的身边,将那娇小的少女揽入怀中,笑道:“玉儿,雪儿,咱们商量个事如何?” 小弄玉有些狡黠(xia)的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人小鬼大的道:“什么事?” 嫪毐没好气的捏了捏那娇小雪白的鼻子,道:“你们两个替大哥哥保密,不把此事告诉其他任何人,大哥哥就再滞留三天,陪你们玩好不好?” 弄玉闻言,顿时双眼一亮,有些期待的看着嫪毐道:“真的吗大哥哥?” “嗯嗯,当然了。” 嫪毐神秘一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继续道:“不过呢,玉儿要保密哦,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胡姐姐。” 能让嫪毐多陪自己几天,弄玉自然开心无比,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着:“嗯嗯,好。” 嫪毐陪其笑了笑,便下了床,道:“好了,快穿上衣服,起床练武去,谁偷懒就打她小pipi哦。” 说着,自己也没闲着,为两小只取来了仙女裙,笨手笨脚的帮两人穿上,洗漱罢,又细心的为二女梳起了长发。 辫子他不会弄,但两小只的头发格外丝滑,披散在肩自然也是美美的。 一切收拾妥当,焰灵姬依旧羞得不敢抬头,决定闷在房间,嫪毐便带着两小只来到了一楼大厅,小弄玉见胡夫人和小姨胡媚儿都在,立马笑眯眯的道: “娘亲,大哥哥说了,今天不走了,三天之后再走。” “真的?为何?” 众女闻言俱是愣了一下,她们虽然也都经历过与人共同伺候嫪毐的经历,但都是在晚上,夜间行夫妇之礼,这本就是正常的纲常之礼。 众女心中不舍,所以就任由他混闹了。 结果,就这?就不走了? 201章 爱装逼的血衣侯 稍微眯瞪了一个时辰,嫪毐便再次睁开了双眼,今天有一场好戏,他不容错过。 想到下午会有一新的俏丽佳人等待承恩采撷,嫪毐就如打了鸡血一般,瞬间来了精神。 现在的他,只待闯过了这次由农墨两家牵头布置的死局,就可以带着胡夫人、胡媚儿、焰灵姬等一众美女回到咸阳,好好潇洒快活一下。 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嫪毐下了楼后,便见弄玉和雪女两只小萝莉正盘腿坐在外面的水榭露台之上,面容平静的打坐修炼。 焰灵姬则慵懒的坐在栏杆之上,背靠石柱,目光失神的望着纯净的小湖。 夏日炎炎,紫兰轩的后院向来不许男子进入,她穿的也格外清凉暴露。 一袭紧身的火焰高叉红裙,精致而妖媚。 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条玉臂纤细雪白,东西两半球也半露着,露出的小蛮腰雪白纤细,似不堪盈盈一握。 红裙裙摆左右两边开叉都很高,将两条雪白玉润的大长腿完美的展露出来。 又白又长,又细又直,配上那雪白冰莹的肌肤,幼滑白嫩, 宛若冰雕雪琢一般。 远远望去,但见那雪一般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 反射着盈盈光泽, 白的晃眼。 三千青丝随意的被火灵簪束着, 典型的一套焰灵姬装束,此刻却真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扶菊、二鸾三凤正与胡夫人和舒欣吃着早饭, 赵曦儿的身影倒没看见,想来还在修炼着。 胡媚儿宛若一只妩媚勾人的狐狸精一般,正悠闲的躺在矮榻上, 曲线毕露,曼妙诱人。 而那位鹦歌,则独自站在一楼大厅的正门处,好似在守卫一般。 穿着如海水一般碧蓝的裙衫,一张清秀的脸, 秀丽无双、白皙如雪, 玲珑精致。 “夫君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或许是年龄最大的缘故, 也或许是那一身宛若姐姐般的温婉气质, 也或许是率先为嫪毐怀上了孩子,也有可能是兼而有之, 使得众女对胡夫人都颇为信服尊重。 平时遇到什么事, 也都是胡夫人出面去做,隐然已是长妇的待遇。 见到嫪毐下来,胡夫人率先开口道。 她的话音落下,众女也纷纷打招呼。 嫪毐今天心情不错,与众女各说笑了几句,方才看向孤零零站在那里的鹦歌。 “鹦歌, 你既然叫我一声主人, 那就代表你的一起都属于我。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在我心里,都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女人看待的,所以你也不用一直这样特立独行。” “更不用把自己当成属下,过来吃饭吧,吃了饭,我带你去血衣堡。” 鹦歌微愣了一下,美眸看着嫪毐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缓缓走到了胡夫人身边坐下。 虽然才是初识,但自从昨天到现在, 胡夫人怀着身孕, 却关照她多次,不仅劝她不必劳累守卫,还多次给她带来饭菜,给她安排房间、衣物等用品,对她实在是热情至极。 她虽然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但心领了,也很感激,对她自然也非常有好感。 此刻既然嫪毐这个主人发话了,她便索性坐下来吃饭。 至于什么做主人的女人,鹦歌暂时没空多想。 吃过早饭之后,嫪毐换上了一身淡蓝色长衫,然后便带着鹦歌走出了紫兰轩。 再次来到大将军府门口,看着守在外面等候的墨鸦,嫪毐邪魅一笑,一把抓住鹦歌的玉手,也不理会身体有些僵硬的鹦歌,牵着她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墨鸦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看着嫪毐牵着鹦歌的玉手进入将军府,僵在那里许久,眼神空洞,过了许久,方才转身消失在原地。 见到嫪毐和鹦歌携手走了进来,姬无夜瞬间就是脸色一黑。 他生气的来源,自然不是嫪毐和鹦歌,而是那位有着高贵血统的血衣侯白亦非。 姬无夜虽然在韩国朝堂呼风唤雨,权倾朝野,但出身的低贱,让很多人心里瞧不起他, 这仿佛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成为跻身公族,一直都是他的梦想。 如今红莲公主被嫪毐抢走了, 他只能另想办法。 没想到这时候出现了这种事情。 城府极深的他,从未信任过白亦非, 对白亦非的许多行为,也很是不满,却没想到白亦非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他的百鸟中安插眼线,以蛊毒威逼。 “呵呵,嫪兄弟大驾光临,本将军有失远迎,还请嫪兄弟莫要怪罪。” 嫪毐闻言,呵呵笑道:“行了,老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也省的浪费大家时间,白亦非是你的手下,走吧,跟我走一趟?” 姬无夜冷哼一声道:“那老夫就陪你去会会这位血衣侯,我倒想问问,他想做什么!” 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嫪毐见状,顿时唇角微扬,拍了拍鹦歌的小手道:“待会儿到了雪衣堡,你不用害怕,一切自有我替你做主。” 鹦歌闻言,抬眸幽幽的看了嫪毐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三人乘着马车转眼来到了雪衣堡,下车后,看着眼前偌大的城堡,嫪毐也忍不住暗赞一声。 雪衣堡气氛阴森,但设计宏伟壮观,四周皆是悬崖峭壁,无底深渊,一座吊桥是唯一的入口。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缭绕,蝙蝠标志的城门,数尊高大的士兵雕像建立在两旁,印着蝙蝠家徽的军旗随风飞舞。 一条条红色锁链似乎有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枯骨照银甲,皑皑血衣堡。 一个充满传说的地方。 远远望去,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座冰冷的雪山。 新郑的夏季,炎热酷烈,而这孤山高崖上的雪衣堡,却冰寒彻骨,宛若身处寒冬腊月的雪域冰原一般。 姬无夜看了眼依孤峰而建的雪衣堡,森然一笑,随后率先向前走去。 三人包括跟在后面的墨鸦皆是当世高手,这吊桥下是万丈深渊,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怕会吓得当场瘫倒在地,但对于三人而言,自然没有丝毫影响。 刚穿过吊桥,便见前方一道血红的身影飘忽而来,宛若鬼魅一般,几个闪烁,便来到了四人面前。 嫪毐与姬无夜都是身材高大之人,血衣侯站在二人面前,身高丝毫不低,但看起来要清瘦些。 一袭红衣,殷红如鲜血染就一般。 肤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头白发,如雪皑皑,随风飘扬。 更衬得血红色的唇妖艳邪魅。 白色腰封,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简约妖艳的头冠,都将他的邪魅狂狷一展无遗。 衣服的内搭设计如同盔甲,搭配一双军靴,又多了几分霸气。 血衣侯白亦非负手而立在吊桥尽头的小型广场上,漠然无一丝感情色彩的目光扫过墨鸦和鹦歌,又在嫪毐身上一顿,随后落在了与其并肩的姬无夜身上。 谷了</span>  “不知将军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姬无夜冷哼一声,目光亦是冰冷道:“寒舍?你这雪衣堡若是寒舍,本将军的将军府岂不成了狗窝?” 白亦非眼眸轻眨,冷着脸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与姬无夜并肩而立的嫪毐,淡淡道:“阁下就是罗网掩日吧?” 三人站在一起,俱是身材高大,一个邪魅狷狂,一个威武狠厉,相比之下,倒是一袭淡蓝衣衫的嫪毐,虽然同样面容冷酷,却多了几分飘逸之姿。 嫪毐看着装逼的血衣侯,心里极度不爽,声音也清冷了许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面对嫪毐的挑衅,白亦非血红的唇角微弯,随后道:“惊世一剑,名扬天下,但我听说,农家侠魁和六指黑侠已经在召集人手,对付阁下。” “田光和六指黑侠都是当世剑道高手,我很期待你们的交手,只是没想到,阁下居然还有闲情,来我这雪衣堡做客。” 两人皆是剑道最顶级的高手,修为也相差无几,自然都能感觉到对方气息的强横。 不过相比起来,嫪毐还是很自信的。 白亦非为人武功深不可测,为人冷静沉稳、颇有谋略,性格孤傲怪癖,残忍嗜血。 但与他和黑白玄翦比起来,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惊鲵赵曦儿过来,自然也自信能胜之。 这厮招式华丽,又爱装逼,而且迷之自信,总摆出一副我天下无敌,睥睨众生的姿态,高高在上的。 在普通高手面前,自然显得霸气邪魅。 但面对他和玄翦还有惊鲵这样的杀手出身的绝世剑客,无疑还是弱了几分。 称之为花里胡哨毫不为过。 嫪毐呵呵冷笑道:“什么侠魁,什么六指黑侠,不过一群自以为是的鼠辈而已,不足为虑。” 白亦非漠然转身,负手立在高台之上,望着下方的无底深渊,淡淡道: “好一个鼠辈,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的确有狂傲的本事。” “那不知阁下来此做什么?” 嫪毐冷冷的道:“当然不是来做客的。” 说着,指着身后半步的鹦歌道:“你可认识她?” “鹦歌?”白亦非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依旧平淡无波,不见丝毫情绪,只是淡淡道:“她怎么了?” 姬无夜见此,不满的冷哼一声道:“白亦非,鹦歌中了蛊毒,是你下手的?” 夜幕四凶将,血衣侯是其中之一,都是姬无夜一手建立和操控。 但白亦非和姬无夜,并不是主从的关系,面对姬无夜时,白亦非也不像翡翠虎那般毕恭毕敬。 其中关系之微妙,各有心思,一直以来,二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之间也一直是因为利益而联系在一起的。 白亦非依旧那副从容淡定的表情,云淡风轻,邪魅冷酷,似乎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他。 “不错。” 姬无夜厚唇一扬,冷笑道:“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夜幕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掌权者姬无夜,权倾朝野; 高层四凶将,垄断韩国军政财谍; 下属百鸟,监视暗杀,无所不用其极。 夜幕不断制造着恐惧,拨动时局的天平,左右韩国局势。 但对于百鸟,姬无夜一向都是操控在自己手中。 “鹦歌是百鸟首领之一,你身为他的上级,却用蛊毒操控要挟,是何居心?” “没有什么居心。” 姬无夜生生气笑道:“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亦非微微偏首,漠然道:“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只不过需要用她打探一些情报而已。” 见他如此,姬无夜更是心中暗怒不已。 嫪毐见两人针锋相对,白亦非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不由有些好笑。 当即嗤笑一声,道:“姬无夜,看来你这夜幕掌权者的威严,似乎不高啊。” 说着,也不愿再看戏下去,两人干连瓜葛,是敌是和,对他来说,都没有丝毫意义。 “现在鹦歌是我的人,我希望你能替她把蛊毒解掉。” 白亦非缓缓转身,冷漠道:“好。” 说着,随后扔出了一个小玉瓶,鹦歌见状,连忙接住,便听白亦非道:“这是解药,也是母蛊体内提取的蛊血,服用之后,你体内的蛊虫自会顺着口中爬出。” 原本还以为白亦非不会乖乖拿出解药,需要动用武力,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倒让嫪毐愣了一下,随后看向鹦歌。 鹦歌倒也废话,打开玉瓶瓶塞后,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飘出。 她柳眉微蹙,但还是将之直接倒入口中。 不消片刻,她忽然面色一白,接着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似乎极为痛苦,作干呕状。 待过了数息,随着其一口黑血吐出,便见一只黑色小蛊虫也自其嘴边爬了出来。 鹦歌眼疾手快,随手一弹,蛊虫登时被弹飞。 鹦歌手腕一动,手中便多了一片冰羽,快速甩出。 寒冰雕刻成的蓝色羽毛快如闪电,立刻飞出,将那折磨她许久的小小蛊虫杀死。 然后,那漂亮的冰羽便又自动落回到了鹦歌手中。 嫪毐见状,伸手握住鹦歌的小手,将体内真气灌输进鹦歌全身,检查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道:“既然蛊毒已解,二位就慢慢聊吧,我先带着鹦歌回去了。” 说着,便再不理姬无夜和白亦非,转身便走。 他实在懒得再看姬无夜和白亦非装逼下去了。 小小一个韩国,天天整的屁事儿还挺多。 .... 202章 鹦歌婉转 没有再理会姬无夜和白亦非的关系,嫪毐便带着沉默不语的鹦歌回到了紫兰轩。 姬无夜和白亦非都是城府极深的人,二人的关系纯粹就是利益联系,自然谈不上忠诚和情义,彼此一直心照不宣。 目前的状态,二人属于合则两利,分则俱伤,想来即便被他这么当面揭穿,也不会撕破脸面。 不过不论如何,起码能让姬无夜恶心一下,将二人本就不牢固的关系,撕裂一个更大的伤口。 待到将来,才能更好的利用。 回到紫兰轩以后,让嫪毐没想到的是,两小只居然还在认认真真的修炼,而焰灵姬则百无聊赖的坐在两人身边,无聊的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 看着两只小罗莉绷着小脸,盘腿打坐,居然还有模有样的,嫪毐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敢打扰两人。 两小只才刚开始修炼,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且二人都处于懵懂状态,一不小心,就可能走火入魔, 这也是焰灵姬一直守在两小只身边的原因。 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回楼上睡回笼觉了。 见到嫪毐回来, 焰灵姬一双如梦似幻的眸子微亮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妙目一转,淡淡的瞥了眼嫪毐身后亦步亦趋的鹦歌, 便起身上了楼。 见小娇妻又起了性子,嫪毐不由唇角微扬,知道这丫头又欠收拾了。 不过看在她辛苦守护两小只的份儿上, 嫪毐决定好好奖励她一番。 看她那么喜欢两小只,那就争取晚上赏她一对双胞胎。 这柔情似水、热情似火的绝美少女,向来爱憎分明,是典型的外冷内热的性格。 看似温柔, 实则外柔内刚,还有点儿古灵精怪,旁人稍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但她隐藏在冷若冰霜的撩人柔弱外表下,有着一颗热情直接爱憎分明的火热之心。 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 与众女相处时, 也不喜欢与众人说笑打闹,但众女都待她不错, 尤其是胡夫人, 向来对她嘘寒问暖, 呵护备至,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女儿, 毕竟真要说起来, 她也只是比弄玉大三四岁而已。 她心里也早已把她们当家人朋友对待,尤其是对待弄玉和雪女, 更是要好,经常带着两小只四处撒欢。 三女没事时喜欢在竹林里玩耍,便宛若林中的精灵一般, 美若天仙, 赏心悦目。 嫪毐在先前焰灵姬做的矮榻上坐下,鹦歌则自动站在了门口, 宛若守门神一般。 没过多久, 两小只先后修炼结束, 见到嫪毐, 自然喜出望外,立马起身凑到了他的左右两边。 嫪毐一左一右搂住两小只的小蛮腰,手中真气缓缓流入两小只的全身,发觉两小只体内已然存储了一些真气,不由欣慰微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我家玉儿和雪儿都这么用功?” 听到嫪毐夸赞,弄玉甜甜一笑,娇声道:“曦儿姐姐说,有许多厉害的人要害大哥哥,所以大哥哥才不能一直陪着我们。” 说着, 仰着小脸认真道:“我和雪儿努力练功,将来就可以一直跟着大哥哥,替大哥哥打他们了。” 嫪毐看着眼前两只清纯脱俗的俏脸, 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微笑道:“放心吧,大哥哥只是暂时忙一些,不用你们这么辛苦的, 那些坏人再厉害,也不是大哥哥的对手,等一切都解决了,以后就可以天天陪你们了。” 两小只满眼憧憬,嫪毐微微一笑,便见鹦歌缓缓走了过来。 嫪毐看着眼前的清丽女人道:“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鹦歌轻声道:“鹦歌谢过主人。” 嫪毐轻轻摆了摆手道:“我说过了,在这里你不用这样,也不用跟个护卫一样天天在门口守着。” “与她们相处,你只当是与自己的家人,与自己的姐妹相处就是。”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咸阳,到时候还需要你配合曦儿和灵儿,在这里保护好她们。” “如果有人敢打紫兰轩金银财宝的主意,我也不要你们誓死保护,能保住最好,敌人若势力强大,那就放弃也无所谓,左右不过身外之外, 我不缺这点钱,只要你们人没事就好。” 鹦歌闻言,低声应了一声,却听嫪毐又道:“我虽然也想你做我的女人,但我不会强迫女人,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愿意的。曦儿是我的武夫人,也曾是罗网的惊鲵。” “惊鲵的实力,你应该清楚,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切以她为主。” 是夜,鹦歌婉转,火姬热情...... ....... 三天后; 大秦,洛邑; 洛邑即为后世的洛阳,秦灭东周后,洛邑便并入秦国领土。 东周太弱,却妄想趁秦国朝堂不稳之时,召集各国一起伐秦。 当初吕不韦灭东周时,虽有其他国家来援,但都被打了回去,无奈之下,东周国主开城投降,洛邑也免受战火毁灭。 洛邑东城,万福轩的一家客房内,一行数十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个个神情都有些严肃。 一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望了眼四周,随即道:“田兄,现在江湖上突然传言四起,说信陵君魏无忌并非被那位大秦郎中嫪毐所杀,反而是他出手救得人。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位置对面,同样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短须的青衣男子,他一双炯目扫了眼身后的众人,方才沉声道: “巨子,依在下之见,不论如何,信陵君的死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这位大秦郎中既然千里迢迢去了大梁,还在当夜出现在了信陵君府,若说信陵君的死跟他一点都没关系,谁信呢?” “更何况,这人暗中抢走了太子增的未婚妻,因此被太子增花重金悬赏。且还灭了我农家潜龙堂,杀害了农家数十位弟兄,此为血海深仇。 不论哪一件,都不能让他再活着,助强秦为虐。” 说着,他看向了身旁的一个年轻人,淡淡道:“吴旷,你向来思维缜密,有勇有谋,你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他的身后,一众衣着怪异的农家子弟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向来聪明多谋的吴旷亦是点头附和道: “回禀侠魁、巨子,晚辈以为,罗网与秦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首领很可能就是秦王或者朝堂上的某位大人物。” “信陵君数次败秦,威震天下,名扬列国诸侯,秦国人早就视其为眼中之钉,派人刺杀,也就理所当然。” “所以在下看来,秦国派的人应该就是嫪毐,然后由罗网杀手协助刺杀信陵君。之所以突然传言四起,很可能是他得了我们的消息,为了自保,故意迷惑我们。” 农家侠魁田光微微颔首,目露满意之色,看向墨家巨子道:“老夫也是如此想法,不论如何,既是大秦公子,那就该杀,墨兄以为呢?”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沉默了片刻,道:“诸位言之有理,信陵君仁义,礼贤下士,与我相交多年,莫逆于心,如今他遭人害死,身为好友,老夫岂能坐视不理?” 侠魁田光闻言,顿时轻笑一声,道:“这位大秦郎中在下倒是略有耳闻,传言其为吕不韦的门客,暗中却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原名嫪毐, 为人贪花好色,好高骛远,懒惰成性,品行不端,经常出入秦楼楚馆,眠花宿柳。” “如今来看,此人突然跻身公族,妄图以杀害信陵君而求功,想来也合情合理。” 六指黑侠闻言,犹豫了下,还是沉声道:“既然品行不端,难免又是欺男霸女之恶徒。 信陵君不论是不是为他所害,单他罗网掩日,就决不能放过他。” “罗网杀手,历来多有残害江湖义士节侠之举,七国名士,也常有为其所害者,不说别的,只我墨家,就有不少首领死于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自然要为民除害。” ..........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也早晚会走。 人生如一场旅途,途中不仅有异地风情,幽美景色,也有烈日、暴雨,还有幸福、快乐、痛苦、疲累和各种各样的困难。 除此之外,对于每个人来说,在人生的旅途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有人来,就有人走,红尘过客,总是来去匆匆。 这些过客中,有的人回眸一笑,如翩鸿一瞥,自此惊艳一生,有的人温柔相伴,耳鬓厮磨,从此日久情长,有的人无恶不作,自此结下血海深仇,从此不共戴天。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即便是那些寿星人瑞,存活百年,也不过在后面加了两个零,区区三万六千多天而已。 人生短暂,也难怪先人会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离开新郑后,嫪毐便乘着马车赶往咸阳。 焰灵姬原本执意要跟着来,也被他劝着留了下来。 疾行一天,便出了韩国地界,进入秦国,又一路向着秦川狂奔,辗转间,便到了曾经的东周洛邑(河南洛阳)。 此地乃是回咸阳的必经之地,上次由于赶路,嫪毐直接绕了过去,没有停留。 如今却是专门在此停了下来。 当初吕不韦初执相印,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嘲讽和反对。 商人地位低下,甚至连吃糠咽菜的农夫都不如,秦国的一众文武公卿,对于商人出身的吕不韦自然多有非议。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吕不韦为彰显自己的文韬武略,使百官臣服,不再因其商人出身轻视他,吕不韦亲自出手,率领十万秦军覆灭东周。 当时东周已然犹如古稀垂暮的老人,面对有虎狼之师的秦军,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是以当时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东周国主便开城投降,交出了国玺。 自此之后,洛邑便纳入了秦国版图。但因为东周国主的投降,使洛邑并未受到战争的波及,因此如今繁盛依旧。 嫪毐收到罗网的消息,农墨两家召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如今就候在洛邑堵着他。 嫪毐此行就是要与他们一决高下,自然不会退避,反而以无畏之心,主动赶来。 来到洛邑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也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思,只沿着大路直行。 一路上的摊贩商铺倒也不少,马车辗转来到清风酒楼门口方才停下。 眼见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将至,正是该吃晚饭的时候,加上坐车颠簸了一天,也确实累了,便决定在这清风楼落脚。 嫪毐进入清风楼,刚一踏门而入,立时眉头一皱,他目光一转,随即冷笑一声。 嫪毐想不到随意进入一座酒楼,竟然也是卧虎藏龙,汇聚着不少江湖人士。 大厅之内觥筹交错,宾客欢堂,生意颇为兴隆,酒肉香气扑鼻传来,平添了几分口舌之欲,便决定好好尝尝当地风味。 早有小厮笑脸迎来,嫪毐便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他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又腰挎宝剑,自是引来了不少人或明或暗的打量,就连厅内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嫪毐之俊美风流,洒脱淡然,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众人打量着他,但见俊美少年唇角微扬,面带温煦笑容,风度翩翩,看起来颇为洒脱不羁。 嫪毐点了几个招牌菜之后,又要了些酒水,待小厮离去后,方才扭头,带着淡淡笑意的漂亮眼眸从大厅内一一扫过。 这座酒楼不小,厅内大概有三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穿的服饰也是各不相同,七国皆有。 嫪毐有些惊奇的发现,这些人中,竟然有二十来人气息还不弱。 嫪毐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略过几名先天高手,随即又缓缓回头,视线最终落在了斜对面的一名少女身上。 顿时眼前一亮,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 这少女坐在一名正在埋头喝酒少年身边,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红色劲装,生的天资绝色,美貌倾城,即便未施粉黛,依旧绝美如仙。 嫪毐这般久历花丛,见多了倾城绝色的人,身边亦是常年围绕着一群绝代佳人,依旧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此女正是濮阳的公孙丽姬,想来在她身边狂饮的少年,便是大名鼎鼎的荆轲了。 只不知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凑热闹,还是过来杀自己的。 嫪毐虽然贪图美色,却也并非好色如命之徒,到底是见惯了绝色美人的,不至于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 那少女似乎也发现了嫪毐,绝美的俏脸之上,顿时浮现一抹惊愕,柳眉也微微蹙起。 嫪毐却没有再看她,收回目光后,嫪毐回想着丽姬那稀世美颜,脑海中不由想起自己的赵曦儿。 同为绝色佳人,初代惊鲵赵曦儿的美貌,在整个秦时明月和天九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称其为倾国倾城,也绝不为过。 甚至单轮容貌,紫女、月神、大司命、焱妃等深受众人喜欢的美人都要略逊一筹。 也就焰灵姬、雪女、少司命能与其媲美。 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得那位信陵君的青睐? 或许是以前作为杀手时,穿腻了黑衣,自从跟了嫪毐后,赵曦儿倒是一改往日的着装,喜欢上了白色。 平日里白衣如雪,不仅有倾城绝色之容貌,冰雪脂玉之肌肤,更是皓齿明眸,眉目如画,且其身材高挑,窈窕婀娜,气质亦是清冷淡漠,给人以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 察觉到一直有人在看自己,嫪毐眉头一皱,决定再嚣张一点,先天三重的修为散发开来,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席卷整个大厅。 突然爆发的强横气势,令得厅内众人皆是身体一震,非常明显的示威,效果似乎还不错,那些明目张胆的目光也瞬间躲避开来。 只有一两道隐晦的目光,依旧在看着他。 行走江湖,大家对陌生人多看一眼也没什么,但这般一直打量,却是明显地犯了忌讳。 嫪毐心中不悦,面上亦冷,忽然再次回头,眼中亦是射出一道寒芒,瞪向了不远处的一名中年人。 刀子似的目光,让那名一直打量他的中年人顿时心中一凛,随即冷哼一声, 就要发作,却被他身旁的一名年轻人拦下。 嫪毐不屑一笑,随即不再理他。 “咦?” 就在二人正在喝着茶水时,一道惊疑声忽然响起。 嫪毐扭头望去,见刚刚与公孙丽姬同坐一桌的荆轲向他走了过来,微愣了一下,便见对方已然走至桌前,自顾自的在嫪毐右手边的位置上跪坐下来。 一双英目却是落在了嫪毐放置于桌上的天琊剑上,细细的大量起来。 嫪毐的目光向他看去,荆轲似乎喝了不少酒,已有微醺之态,身上的酒味有些刺鼻。 察觉到嫪毐的目光,荆轲方才回神,不由潇洒一笑。 他向嫪毐合手一礼,醉醺醺地笑道:“抱歉抱歉,嫪毐兄不必紧张,在下荆轲,冒昧打扰,还请勿怪。” 嫪毐轻笑一声道:“不知荆轲兄有何指教?” 荆轲愣了一下,英俊的面容上亦是露出疑惑之色,讶异道:“嫪毐兄认识在下?” 嫪毐点了点头,看着他俊朗阳光的面容,不由一笑,道:“你不也认识我吗?” “呵呵,有趣。” 荆轲来了兴致,右手随意的拄在桌上,潇洒笑道:“我荆轲初历江湖,想不到嫪毐兄竟然也听说过,在下倒想知道,阁下是怎么知道我的?” 嫪毐微微一笑,注视着荆轲道:“之前灭潜龙堂时,曾在濮阳听说过公孙将军和你?” 荆轲“哦”了一声。 嫪毐正要开口,便见公孙丽姬也跟着走了过来。 嫪毐星眸淡淡看了她一眼,荆轲忙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如此一来,便成了嫪毐与荆轲分坐两边,公孙丽姬坐在中间的情形。 公孙丽姬星星点点的美眸,宛若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一般,空灵纯澈。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嫪毐,柳眉微蹙。 嫪毐继续道:“公孙将军乃是卫国贵族,又师从鬼谷,戌卫濮阳,功勋卓著,且品行高尚,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将,令人钦佩。” 嫪毐边说边看着公孙丽姬。 荆轲呵呵一笑,淡淡道:“嫪毐兄一剑灭潜龙,天下闻名,不过我听说,你喜欢我师妹?” “还在师父面前对师妹当面示爱?” “师兄!”公孙丽姬闻言面色一红,狠狠地瞪了荆轲一眼。 嫪毐顿了一下,目光有些欣赏的看向了一旁的美貌倾城的绝色少女,与那充满灵气的明眸对视了一眼,看着她坦然道: “对啊,公孙姑娘有倾城绝世之貌,天才之资,窈窕淑女,在下寤寐思服。” 公孙丽姬何时见过如此大胆的人,闻言不由肌肤透粉,面露娇羞之色,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似乎在怪其言语唐突。 203章 又见丽姬 宾客满座的清风楼,数十人光临吃酒,刚刚还觥筹交错,宾客尽欢,嘈杂而热闹。 转眼间,却变得鸦雀无声,气氛肃杀而凝重。 一道道目光落在了嫪毐身上,有的欣喜若狂,好似登天富贵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有的人目光凶光,杀意凛然,似与嫪毐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 有的人目光闪烁,愁眉不语,却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更有数人,却是直接拿出了画像,照着嫪毐比对起来。 嫪毐目光看着公孙丽姬,对于众人的行为,似乎毫不放在心上,依旧满脸的风轻云淡。 公孙丽姬被他略显轻薄的目光看的俏脸晕红,低眸不语。 只脑海中,却蓦然闪过那晚的让她惊艳的一剑之威,和那白衣如雪的身影来。 荆轲的面色却渐渐沉了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嫪毐。 沉声道:“我观嫪毐兄言行举止气度不凡, 也算洒脱,为何喜欢滥杀无辜?” 嫪毐轻笑一声, 反问道:“滥杀无辜?” “你是指潜龙堂的那些人?” “没错, 数十名农家弟子, 即便阁下与司徒万里有仇,也不该出手如此狠辣!” 嫪毐闻言, 顿时面色一冷,公孙丽姬见状,连忙道:“师兄, 你喝多了,我们先回去吧。” 嫪毐冷笑道:“狠辣?江湖仇怨,从没有谁是无辜的。” “既入江湖,横死人手,这便是命!” 荆轲没有理会公孙丽姬, 冷冷的道:“那信陵君呢? 信陵君贤人君子, 仁义之名, 传扬天下, 他是魏国公子,不算江湖人吧。” 嫪毐淡淡道:“那也是他的命。” 贵为魏国公子怎么了? 你享受了荣华富贵, 名利美人, 一辈子养尊处优,就不该承担列国征战带来的风险吗? 既然是魏国公子,是魏国的重要人物,那别的国家针对你、对付你,不应该吗? 他魏无忌都没给自己喊冤,你们倒天天叫唤起来了! 吃饱了撑的~! 荆轲冷笑道:“好一个命, 如此来说, 死在这洛邑,也是你的命喽?” “我的命就在这里,有那个本事,你们尽管来取就是!” 嫪毐傲然环视一周,最后落在荆轲身上,继续道:“但我要告诉你们,我的命,你说了不算,那什么狗屁农家、墨家同样说了不算。” “想要我的命,你们还不配!” 嫪毐平日里显得颇为平易近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 实则内心亦是冷傲, 只是平时不屑于以势压人罢了,不屑,才会不争。 但每一个剑客,都有属于他的傲气,卫庄如此,晓梦如此,无名如此,盖聂如此,赵曦儿如此,嫪毐同样如此。 嫪毐说完,便见之前那位一直盯着他的中年人嗤笑一声,冷声道:“那我倒要问问,你的命,谁说了算?谁配要?” “我说了算!”嫪毐清声道。 此人气息深如渊海,乃是现场这些先天高手中的最强者,不可小觑。 说完,嫪毐忽然唇角微扬,淡淡问道:“敢问这位壮士大名?” 那名中年人冷哼一声,凛然不惧道:“在下顾丰,赵国人,此次应邀来此洛邑,便是在等你这位掩日大人。” “顾丰,呵呵,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嫪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赵国第一高手喻佐是你什么人?” 顾丰闻言, 眼中寒光顿起,冷声道:“他是我师兄。” 嫪毐微微颔首,淡淡道:“原来是寻仇的。” 随后沉声道:“阁下若要赐教,在下一剑在手, 是决斗还是你们叫上墨农两家一起来, 我嫪毐随时随地,奉陪到底!” 睥睨群雄的话语说完之后,嫪毐便不再多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荆轲,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笑道: “人生路漫漫,相逢即是缘,你荆轲行侠仗义,豪爽不羁,看着倒还顺眼些,现在不动手的话,可要坐下来喝一杯?” 荆轲闻言,眼中一阵阴晴不定,面色变幻片刻,方才轻笑一声,豪气道:“好一个相逢即是缘!可惜!” “可惜什么?” 荆轲道:“可惜阁下言语不俗,看来亦是胸襟洒脱的性情中人,却助纣为虐,今日荆轲就陪你共饮一场,待出了这城,动起手来,也休怪我剑下无情。” “少年意气,但也该有自知之明。” 嫪毐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执起酒杯,淡淡道:“随时恭候。”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刺秦王,名扬古今,受人称颂,也算千古名人了。 尽管如今的荆轲才露锋芒,还很弱小,但言行举止,已有豪侠气概,嫪毐自然愿意和这样的人多喝几杯。 荆轲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随后抓起酒樽一饮而尽。 秦国商鞅变法之后,迅速崛起,开始了四处攻伐征战,令列国苦不堪言,尤其是小小的卫国,更是在虎狼环伺下艰苦求存。 谷佤</span>  别说卫国人,其余韩、赵、燕、楚、魏、齐诸国,哪个不对秦国又惧又恨? 荆轲自幼耳濡目染,对于秦人自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本能的会有些厌恶。 天下人都觉得,天下大乱,战火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六国更是深处水深火热之中,秦国俨然便是首恶之源。 荆轲看着嫪毐,道:“秦王视信陵君为眼中钉,如今害死了他,不仅你立了大功,想来秦人攻伐魏国之野心,更甚往昔了吧。” “野心吗?或许也的确是野心,但对天下百姓来说,也并非坏事。” 嫪毐尽管并不关心列国征伐之事,但考虑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为了旁边这位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开口道:“自周分封诸侯以来,春秋争霸,战国乱起。” “诸侯纷争,导致无数华夏子孙陷入内乱之中,自相残杀,自此民不聊生,王侯公卿都在争夺天下至尊之位,苦的却是平民百姓,华夏族人。” “只有天下一统,诸国归一,才能结束战乱,百姓才能免于这数百年的战乱之苦。” “所以在我看来,秦国四处征伐,固然是闹得战火纷扰,民不聊生。但从长远看,对七国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数百年诸侯征战,已成华夏民族之痼疾,天下万民之疖癣,若不除之,岂有自愈之理?” “若要除之,则必有前痛,有前痛才能祛除痼疾疖癣,断绝祸根。” 公孙丽姬自幼跟随其外公,见惯了诸侯征伐,战阵厮杀,兵卒染血。 也见多了百姓困苦,她是个侠女,亦有浓浓家国情怀。 与其外祖父一样,将护卫家国视为人生最重要的事。 此刻听到嫪毐这般超脱家国、立足华夏、悲悯天下的感慨,一时竟震撼莫名,既觉强词夺理,又觉发人深省,内心都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看着嫪毐的眼神,也不再单是江湖上只知恩怨情仇的绝世剑客,愈觉嫪毐见识非凡,深不可测,神秘无比,更生好奇之心。 一旁的荆轲亦有讶异的看着他。 公孙丽姬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天下列国,皆为华夏族人,炎黄子孙,那为何秦人又四起战火,到处征伐侵扰?大家相安无事,互不侵扰,岂不更好?” 嫪毐回头,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女,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话。 公孙丽姬自是美貌倾城,五官精致而完美,柳眉婉约,妙目如水,琼鼻娇俏,红唇如樱。 嫪毐与那凝聚着天地灵气的美眸对视片刻,方才笑道:“从人性来说,在于一个贪字。” “得一城之地,则想得天下所有城池。得一官,则想位列公卿。得一封地,则想做一国之主。” “得一王位,则想荣华富贵,天下独尊。得天下至尊,则更想猎尽天下美人宝物。得天下美人宝物,则想得道成仙,与天同寿,永享荣华富贵和美色。” “此为人性中的一个贪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人,皆有贪心,总想得到更多,古往今来,淡泊名利、心无贪念者,毕竟只是少数。” “列国纷争,不过王公贵族的权力游戏,攻者所图,自然便是得到更多的荣华富贵。 守者所图,自然是守护自己手中的荣华富贵。归根结底,一国兴,苦的是百姓,一国亡,苦的还是百姓。” 公孙丽姬柳眉紧紧蹙起,看着嫪毐微微有些失神,似在思索着嫪毐说的话。 片刻之后,她忽然美眸一凝,郑重道:“既如阁下所说,我等保家卫国,抵抗强秦侵略,岂不成了祸害百姓之举?难道要任人宰割吗?” 嫪毐微微摇头,淡淡道:“人皆有自己的身份,皆有自己的利益,皆有自己的恩怨情仇。 似汝祖父这般国家栋梁,天下名将,保家卫国,自是忠君为国,令人敬佩。” “然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自周以来,已经历经了数百年纷乱战争,诸侯割据,到了此时,天下大势,已成定局。” “煌煌大势,终究非一人之力可以逆转。” 偌大的清风酒楼内,宾客众多,此时却早已无人喧哗,只听着嫪毐一人谈论。 待其话音刚落,便听荆轲笑道:“阁下的意思是,秦国统一天下,已成定局,六国垂死挣扎,也早晚会为之所灭?” 此言一出,场中瞬间又乱了起来,众人所言所论,自然都是秦人的狂妄自大,嫪毐的痴人说梦。 嫪毐将这些大声的反驳左耳听入,右耳放出,自然并不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悠然自得的执起酒杯。 向公孙丽姬示意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公孙丽姬依旧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美眸盈盈,却也默默地陪了一杯酒,并未再言语。 荆轲见心爱的师妹这般直盯着嫪毐,看个不停,又见嫪毐着实俊美无双,且身份高贵,气度非凡,不由心中有些吃味。 他自觉嫪毐此次必死于洛邑,担心师妹误入歧途,忙转移话题,看着嫪毐左手边放置的长剑道:“在下素好名剑,对天下名剑亦有研究。” “此剑外表华丽,却内含凌厉气势,绝非凡品,却从未听闻过,不知是何剑?” 公孙丽姬于剑道同样颇有天赋,对于剑自然也颇为关注,听到二师兄荆轲的问话,自然妙目一转,注意力果然落在了那柄长剑之上。 嫪毐微笑道:“此剑乃天下第一剑,名曰天琊。” 荆轲闻言,不由喃喃道:“天下第一剑,天琊。” 他张了张口,想起嫪毐一剑灭潜龙的事迹,有心想见识一下,但想起刚刚的针锋相对,终究没把想要取天琊剑一观的想法说出。 倒是他旁边的师妹公孙丽姬轻笑一声,娇声道: “天下第一剑,好大的口气,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阁下可否容人家一观,开开眼界,见识一下这天下第一剑?” 嫪毐见其花颜浅笑,楚楚动人,冰肌雪肤,白的晃眼,美眸流盼间,更显倾城绝色,令人着实惊艳不已,不由心中暗赞。 暗叹果然连秦始皇都要不顾一切,出手强抢的女人,绝非寻常绝色可比。 这位能让秦始皇甘愿当接盘侠的女孩,他要定了。 他用目光示意了下,还之以一道俊美笑容,微笑道:“随便看,它不就在你面前吗?我这人对待朋友,从没有那么多规矩。” 朋友...... .... 204章 美人娇媚 公孙丽姬心里念叨了一声,那星星点点的眸子蕴满了灵气,眼波流转,清澈纯净,幽幽地望了嫪毐一眼,将那俊美的笑容尽收眼底。 她微微失神霎那,望着那俊美如玉的纯净笑容,芳心没来由的急速跳动起来,眼眸微垂,声音空灵软糯,幽幽地道:“多谢。” 说完,注意力方才落在了天琊之上。 天琊剑上蓝光流转,一看便知非凡。 公孙丽姬细细打量片刻,方才将天琊拿起。 众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落在了她的手上,公孙丽柳眉微蹙,随之右手握住剑柄,将天琊缓缓抽出。 公孙丽姬的美眸陡然一怔,随之圆睁,众人也纷纷探头望来,与她一样露出一脸震惊之色。 一柄剑刃清清如秋水的宝剑,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扬起那葱白如玉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挥舞出一条优雅的弧线,但觉剑风微动,剑气隐隐。 看着这似有仙气的长剑,她心中爱煞, 小心翼翼的伸出玉指,轻轻抚摸着那泛着天蓝色光泽的长剑。 片刻之后, 公孙丽姬似乎方才回神, 望着手中的承影感慨道:“从未见过如此自带光泽的宝剑。” 想起那晚的一剑之威, 又赞道:“天下第一,名副其实。” 说着她忽然嫣然一笑, 将天琊收归剑鞘,堪称绝美如仙的容颜上,灿然一笑, 娇声道: “如此绝世奇剑,公子却敢让小女子随意观看,不怕丽姬拿起就跑么?” 嫪毐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轻笑道:“绝世之剑, 自应配绝世之人。 似公孙姑娘这般貌若天仙、清丽脱俗的绝世美人, 如若喜欢, 我自然会双手奉上, 何需如此?” “再者说,我对你的心思, 想必濮阳城人人皆知, 总有一天,我人都是你的,这把剑自燃也是属于你的。” 见其说话这般直白,原本开玩笑的公孙丽顿时俏脸一红,绝美的俏脸上露出少女的娇羞之色。 雪肤透粉,明眸动人, 原本就倾世绝色的美人, 此刻露出那少女特有的娇羞媚态,自有着惊艳众生的美丽。 一时之间,一众剑客们,又把目光从天琊上移开,落在了那美若天仙的面容上。 直白的夸赞,或许对于公孙丽姬这般美女来说,自幼便听惯了,但她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知晓情事之时,原本就微微有些好感, 此刻更是芳心可可, 悄然跳动。 不过,公孙丽姬到底非寻常女子,只片刻便从娇羞之中走出,她抬起眼眸望着嫪毐嫣然一笑,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嫪毐的眼睛,颇为俏皮的娇笑道: “真的吗?人家倒是的确很喜欢呢,不知阁下可否割爱呀?” 荆轲见二人互动,听到师妹公孙丽姬的话,不由顿了一下,皱眉道:“师妹不要胡闹。” 倒并非吃醋,而是觉得君子不夺人所爱。 公孙丽姬面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二师兄,似乎更为活泼一些,给了他一记白眼,不过到底收敛了笑容,将天琊重归原位。 嫪毐将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眼中笑意加深,他发现二人虽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公孙丽姬似乎对荆轲也颇为亲密。 荆轲看这位绝美如仙的师妹的眼神,自然满是隐晦的暗恋与深深地宠溺。 但公孙丽姬看向荆轲的眼神,明显并非男女之情。 嫪毐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一句话,自古青梅竹马,比不过从天而降。 人类历史上,此事多的是,最知名的,或许是费孝通与杨绛青梅竹马,却不敌从天而降的钱钟书。 如此看来, 自己不就是天降嘛。 这般想着,他心中不由一叹, 为荆轲可惜起来, 暗道:抱歉了荆轲, 虽然君子成人之美, 但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女人不可以。 若是你那天仙般的师妹爱上了我,那可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想罢,便微笑道:“既然丽姬妹妹喜欢,那天琊就归姑娘了。” 说着,他忽然又是一顿,意有所指的微笑道:“不过暂时还是由我替你保管的好,否则现在给了你,只怕对你非但不是好事,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江湖上人心险恶,那些整天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最喜欢办暗地里办那些巧取豪夺的腌臜事。” “如此宝剑,毕竟难免有不开眼之人,妄图夺剑,届时群狼环伺,明刀暗箭,终究难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丽姬妹妹也是醒得的。” 公孙丽姬柔媚一笑,美眸幽幽,望着不论见识气度,还是容貌武功,皆无可挑剔的嫪毐,轻声问道 :“真的么?如此上古名剑,送给了人家,你怎么办?” 嫪毐淡淡笑道:“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 公孙丽姬闻言,细细品味了一番,美眸缓缓亮起光彩。 她于剑道颇有天赋,同样擅于使剑,听到嫪毐这般说,不由眸光闪动,好奇道: 谷隐</span>  “想不到阁下对于剑道竟有如此深得领悟,人家修为低浅,不知阁下现在是何境界?” 嫪毐不想就这么满足的她的好奇心,只神秘一笑,便笑而不语。 公孙丽姬见其不答话,不由娇嗔了他一眼,却听与顾丰一起的一名年轻人冷笑道: “公孙姑娘何必信他狂言?刚刚他还大言不惭,说秦国能灭掉诸国,统一天下呢,哼,可笑!” 说着,他目光同样有些仰慕的望着公孙丽姬,傲气十足道:“他不敢自报修为,想来也不过故作高深,殷勤献媚,在姑娘面前吹嘘而已。” “什么惊世一剑,什么天字一等,我看啊,不过虚名而已。” 说完,又看向嫪毐,脸露不屑之色,继续道:“喂,那什么嫪毐,有本事,来跟在下比试一二啊?” 秦赵虽然同族,却有着血海深仇,双方打得头破血流,积怨已久,尤其是在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后,更是早已不共戴天。 是以这位来自赵国的少侠,对于嫪毐,自然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好话。 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美貌倾世的公孙丽姬呢? 嫪毐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眼自顾自的喝茶的顾丰,见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眉头一皱,不屑道:“你还不配!” 闻听此言,年轻人顿时大怒,涨红着脸冷笑道:“哼,我看你是不敢吧?是不是怕输给了我,在美人面前丢尽颜面?” 嫪毐淡淡一笑,忽然将手伸至面前,体内真气狂涌而出,随着他的意念控制。 片刻之间,便见嫪毐的手中,先是凝聚出一柄绯红色的剑柄,随后,便在众人震撼的目光的注视下,剑身亦缓缓凝聚而成。 眨眼间,嫪毐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宛若由绯红的花瓣凝成的气剑。 聚气成剑! 荆轲虽然年幼,但见识不浅,瞪大眼睛看着嫪毐手中的长剑,瞠目结舌道:“你,你是阴阳家的人?” 嫪毐微笑着摇了摇头,算是正面否认,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年轻人,笑道:“现在,你还要比试吗?” 聚气成形,即便先天高手中,也鲜有人能够做到,除了需要极为深厚磅礴的修为基外,还需要对真气有着极致到玄妙的掌控力。 一旦使出,虽然极为耗费修为,但威力同样巨大。 而阴阳家的聚气成刃却与之不同,后者只是阴阳家的高人根据聚气成形创造出的一门功法,修炼之后,也可以达到聚气成形的目的。 年轻人同样一脸震惊的望着嫪毐,见嫪毐问起,虽然有些心虚,但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脸色更红。 冷哼一声,强撑面子道:“哼,故弄玄虚,小爷倒想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见他果真就要出手,一旁的顾丰顿时眉头一皱,怒道:“洪弘,回来。” 名叫洪弘的年轻人神情一滞,回头道:“师父?” 顾丰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沉声道:“坐下!” 洪弘一脸的不情愿,无奈摄于顾丰的威严,还是坐了回去。 顾丰满意一笑,方才看向嫪毐,眼中满含深意道:“阁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着实让人佩服。” 然而,嫪毐却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却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回头望向公孙丽姬,笑道:“如何?现在我有佩剑了,天琊就归丽姬妹妹了。要吗?” 要了他的剑,自然也就是他的人了。 到时候,人和剑都是他的。 绝美的俏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娇声道:“别,君子不夺人所好,丽姬不过戏语而已,嫪毐兄不必当真。” 说完,她忽然玉手托腮,眼中笑意浅浅的望着嫪毐,眸波流转,笑盈盈的道: “既然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阁下还这么高调,即便你修为高深,也架不住某些人暗中的算计,敢于将此剑当众说出,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 嫪毐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淡笑道:“想要害我,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顾丰见嫪毐不搭理自己,却跟一个美丽少女聊得火热,不禁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倒是荆轲见嫪毐和自己的师妹公孙丽聊得开心,两人一个一口一个丽姬妹妹,一个笑颜如花,娇媚无限。 即便二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很纯净,竟也有了几分眉目传情的味道,不由心里一酸。 丽姬十三岁刚及笄时,就有不少贵族子弟托关系排着队说亲了。 好在公孙羽怜惜这位外孙女,不忍用她联姻,也并未急于将她嫁人,都婉言拒绝了。 平日里有人接近讨好,公孙丽姬也懒得理会。 倒是公孙丽不知为何对嫪毐有些不一样。 .... 205章 雨夜幽会天下第一美人 酒足饭饱,嫪毐与荆轲和公孙丽姬告别之后,便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 这座酒楼共有三层,酒楼后面面积不小,中间是一座不小的花园,花园不仅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还设有一凉亭。 花园四周,则有五座独立的别苑,嫪毐挑了北面的一座较为僻静幽美的住下。 今晚的夜色颇浓,既无星河浩渺,也无月色幽幽,天地笼罩在一层夜幕之中。 若非前边的酒楼灯火通明,院内的灯笼数盏,带来了些许光亮,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小院不大,也就三四间客房而已,嫪毐来到主卧,见这里弄的还算干净,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也才不过晚上八点左右而已,他并无困意,便无聊的坐在窗边默默地喝着茶。 窗外有微风吹来,带来些许凉爽之意,四野俱寂,天地一片苍茫, 只有虫鸣和前方宾客的热闹声偶尔传来。 嫪毐扭头看向窗外,顿有清风拂面, 时而望着灯火通明的酒楼, 时而遥望着漆黑如墨的苍穹。 时光流逝, 不知不觉间,天地间, 有冰凉的小雨开始落下,小雨初时润物无声,渐而淅淅沥沥起来。 小雨落在小院内的数十颗翠竹上, 若美人低吟,如泣如诉。 嫪毐端起茶杯自饮,心底一片清净,倒也别有一番诗意入胸怀。 夜雨潇潇,清风渐凉。 小雨似乎有了越下越大的趋势, 没过多久, 便在窗外形成一道雨幕。 凉风袭来, 吹得屋内的寒烛轻轻摇曳, 带来一阵光影晃动。 落雨如帘,自屋檐上不断的流入院内, 渐渐的, 在地上缓缓汇聚起了几个水洼,雨落在上面溅起点点水花。 幽美的古风小院在潇潇夜雨的笼罩下,多了几分沧桑与悲凉,天地间,也多了丝丝凉意。 嫪毐就这么怔怔的望着窗外远方,心境一片清明, 他忽然想在夜雨里走走, 去听听外面的风声雨声。 于是便起身来到门前,撑起一把油纸伞,拎起一壶酒,缓步迈入雨中。 凄凉的风雨,打湿了世间万物,嫪毐踏过一个个小水洼,辗转来到了凉亭。 凉亭不小,虽有倾斜的雨丝偶尔光顾,却并未被雨水打湿。 嫪毐收起油纸伞,于凉亭内坐下,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思绪渐渐有些飘摇。 风雨潇潇中, 嫪毐的情绪渐渐受到感染,略微有些低沉,入目的夜色,也颇觉几分凄凉。 他向店家要来一架古筝,轻轻试了试音调,便长指轻挑慢捻,优雅弹奏起来。 曲,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青花瓷,意境凄美而淡雅,空灵而充满诗意,婉转悠扬而诉尽幽情。 凄美的旋律幽幽跳动在凄凉的夜里,嫪毐的目光也渐渐失神。 心绪飘飞,忽而回首千年,忽而怅惘古今。 不知不觉间,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带着一缕思绪,缓缓在潇潇夜雨中,飘散而去。 嫪毐渐渐回神,忽然愣了一下,扭头望去,却见有一袭红裙的婀娜少女,正幽幽站在身边。 一双凝聚了天地灵气的美眸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幽幽如水,出神的望着他。 “丽姬?” 轻轻地呼唤,将沉浸在那凄美幽情中的少女拉回现实, 嫪毐仰头望着眼前的倾城绝色。 夜风微凉,吹得她青丝微动,红色的长裙亦随之飘舞, 鲜红的长裙, 包裹着她高挑的身材,勾勒出窈窕动人的曲线。 冰雪般的肌肤,绝美如仙的容颜,星星点点的美眸,在这昏暗的雨夜中,她依旧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堪称人间绝色、惊艳众生的少女,是真正的秦时第一美人,是一个能让后宫佳丽三千的祖龙嬴政,都甘当接盘侠的传奇女子。 秦始皇收尽六国绝色,而她,便是其中最美的一个。 公孙丽姬美眸再次聚焦,见嫪毐正打量着自己,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漂亮的眼眸含着浅浅笑意,唇角亦扬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夜惊世一剑,她亲眼所见,震撼芳心,从那夜起,脑海中便时不时的浮现那道手持蓝剑的白衣少年。 风雨潇潇,四目相对,绝美的少女含羞垂首,娇羞之色隐藏在昏暗的夜色里,垂眸低叹,薄唇轻启: “哀而不伤,思而微愁,情深而意柔。”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凄美多情却意境深远的曲子。” 嫪毐温柔一笑,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她坐下。 公孙丽姬并没有扭捏,反而落落大方的跪坐在嫪毐身边。 她伸出葱白修长的纤纤玉手,指尖与筝弦之上轻轻拂过,扭头看向嫪毐。 明眸几许,浅浅一笑,整个天地便瞬间失了色彩。 “这是秦筝么?公子琴艺高绝,引人入胜,丽姬深感敬佩。” 嫪毐听到美人夸赞,自是神采飞扬,漂亮的眼眸,即便在这幽深的夜里,似乎都好像有星星一般会发光。 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眼前的绝色佳人,愈觉明艳无双,微笑道: “不过心有所感,闲情偶寄,能得美人一赞,倒也没有埋没了这首曲子。” 再次听到嫪毐称赞自己的美貌,公孙丽姬不复上次的羞涩,反而心有悦意。 只展颜一笑,羞嗔一眼,恰如芙蓉涂脂,梨花施粉,自是清丽脱俗,娇媚无限。 嫪毐见之,眼眸再次亮了一下,清澈纯净的眸子如一泓清泉,倒映着眼前的美人。 斜风细雨,淅淅沥沥,宛若幽寂深夜里跳动的音律,凄清四野。 二人并肩而坐,相顾片刻,少女含羞垂首,雪肤染粉,少年温柔一笑,目光柔和。 幽幽夜色,少年少女并肩而坐,清风吹拂,飘来幽幽清香,似有淡淡的情意,悄然在雨中滋长。 “卫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公孙丽姬闻言,娇躯微颤了一下,忍不住抬眼望向嫪毐,幽幽美眸,明净如水,望着身边面上挂着温柔笑容的俊美少年,亦是微微有些失神。 少年少女再次相顾,两双明眸倒映着彼此,一时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公孙丽姬明显感受到气氛中氤氲的暧昧气息,未经世事的少女,情愫初动,自是有着别样的娇媚与风情。 嫪毐自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似乎也看出了眼前少女的悸动,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前世谈恋爱的感觉。 只不过,这次的他,更加会主动了。 他望着眼前的绝美女子,缓缓抬起手,轻轻理了理少女玉颊上的一缕秀发,修长的手指滑过少女如冰似雪的白嫩肌肤,轻轻摩挲着。 “丽姬......” 脸颊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公孙丽姬明眸如水,望着眼前的少年,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晕染上一层绯红。 只觉芳心一阵急剧跳动,心中又是慌乱,又是羞涩,如锅中的玉米,暴跳绽花。 “嗯......” 随着那微凉的摩挲,她的俏脸却愈发滚烫,美眸亦羞得缓缓凝出水雾,羞得垂眸低首,不敢再去看他,只轻轻地细细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面对眼前俊美少年的亲密,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并没有抵触的情绪生出。 似乎,原本平静的心湖,陡然泛起了阵阵涟漪。 嫪毐微微有些迷恋的望着眼前宛若九天仙子般的少女。 目光柔和,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抬起那绝美的雪白俏脸,向着那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缓缓凑近。 公孙丽姬心如鹿撞,眸光恍惚的望着那缓缓凑近的容颜,俏脸羞得殷红如血,感觉一颗心都似要跳出来了一般。 就在二人面容尽在呼吸之间,将要接触到一起的霎那,许是过于羞涩,也许是心跳的太快,公孙丽姬如遭电击一般,猛然回神。 一下子挺直了腰板,与嫪毐拉开了距离。 嫪毐微微一笑,柔声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丽姬,自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你。” 说着,他缓缓拉起了少女那修长纤细的葱白玉手,面上挂着淡雅的笑容,轻声道:“作我的情人吧。” 此情人,非后世的情人,后世渐渐变成贬义,此为恋人、爱人之意,是褒义,也是世间美好。 直白的情话,深情的表白,让初次经历如此情形的公孙丽姬有些不知所措。 既心中甜蜜欢喜,却羞于启齿答应,又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冰清玉洁的清纯少女才不到二八芳华,面对这般情况,总是这般懵懂无措的。 公孙丽姬脑海中一片茫然,玉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长袖,缓了片刻,方才颤声道:“嫪兄,夜深了。” 说着,便抽回玉手,羞红着脸向着嫪毐轻轻一礼,转身跑进了风雨中。 嫪毐望着那一抹红色倩影消失在夜里,顿了一下,忽然轻笑出声。 如此,也好。 许多时候,比起(又欠)好,这份羞涩而纯真的悸动,往往要美好的多。 多年后的一个雨夜,嫪毐抱着女儿讲述起这夜雨后的小故事,依然有悸动在心底流淌。 而早已成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公孙丽姬,望着夫女天伦,共忆当年风月,亦是唇角微微扬起,素手添茶。 只不知,屏前看书的你,是否还记得青春年少时,那懵懂的悸动时光。 夜深了,嫪毐唇角再次浮起一抹笑意,拿起清酒将桌前酒樽斟满后,并未去饮。 而是默默地收起古筝和伞,缓步走出凉亭,修长而挺拔的身影,如闲庭散步一般,行走在风雨中,缓缓消失。 待其走后,黑暗中,荆轲默然无语的站立在风雨中,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了长发和衣衫,依旧恍然未觉。 片刻之后,他缓步来到凉亭,亭内早已无人,他默默地坐在了长桌前,望着长桌上,那壶酒旁边,嫪毐斟满的酒樽。 微微失神片刻,方才拿起酒樽,将之一饮而尽。 酒入喉中,向来嗜酒的荆轲,这一刻,却再也品不出酒之醇美,徒有满嘴苦涩,流入心中。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公孙丽姬起床之后,梳洗罢,换了一身白色的劲装,方才走出房间。 走廊上,荆轲听见开门之声,方才转身,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师妹微微失神霎那,方才笑道:“师妹,你醒了?” 公孙丽姬微微愣了一下,轻笑道:“师兄,你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荆轲微微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只微笑道:“走吧,下去吃早饭去。” 公孙丽姬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荆轲一起下了楼,来到一楼大厅后,妙目四下看了一眼,顿时眉头一皱,道:“师兄,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冷清啊?” 这几天逗留在曾经的东周洛邑,他们在这清风楼里结识了不少六国江湖人士,平日里一大早便聚满了人在此,有的吃酒,有的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不想今天这里却空无一人。 荆轲笑道:“今天一大早,那些江湖义士便离开了洛邑。” 公孙丽姬愣了一下,忽然面色一变,郑重道:“师兄,那,那位嫪毐兄呢?” 荆轲将公孙丽姬的神色收进眼底,心中没来由的一酸,道:“嫪毐天还未亮就走了。” 公孙丽姬顿时怔住,想起昨夜种种,心中却是再也静不下来。 谷龐  “师兄,他们是不是想在城外动手?” 荆轲默默地点了点头。 公孙丽姬顿时俏脸一白,玉手情不自禁的紧紧握起。 荆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罪孽深重,仇人太多。” “洛邑城外动手,是墨家掌门六指黑侠和农家侠魁早就商议好了的。” ......... 洛阳城西十里外,清晨的风还带着些微的凉意。 嫪毐一早出发,来到这座小亭时,也才不过一个小时而已。 “主人,后面有人跟着。” 跟了一路,那些人终于忍不住了,此时就连车夫都注意到了他们。 车厢内的嫪毐微笑道:“无妨,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果要动手的话,你躲的远点。” 车夫默默地看了眼嫪毐的背影,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跟了嫪毐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性子,更知道嫪毐的实力。 过了洛邑,下一个比较大的城池便是渑池了,渑池之后,便是天下雄关——函谷关。 过了函谷关,则是那后世名扬天下的风陵渡,风陵渡往西,过了阴晋,便是咸阳了。 奈何后面跟着一群苍蝇,嫪毐也故意让车夫慢点,以免这些人跟不上自己。 毕竟既然他们对自己动了杀心,还是及早将他们的解决的好。 不然将来行走天下,时不时的偷袭一下,或者暗中下个毒,那就太恶心人了。 他嫪毐不想随意杀人,但对他有了杀心的人,他向来不会手软,甚至为了避免麻烦,还会斩草除根。 就目前为止,身后的那群苍蝇里,除了六名先天高手和那位顾丰外,基本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解决起来,牛犊确实可以一刀一个,刀刀入骨。 那位顾丰既然是赵国第一剑客喻佐的师弟,想来剑术应该也不弱,不过面对现在的嫪毐,还是要差许多的。 马车在沧桑的古道上慢慢的晃悠着,后面的人则以出众的脚力,不远不近的跟着,如此又行了二十里,天气渐热,嫪毐的马车也终于在一处阴凉地停了下来。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嫪毐知道麻烦来了,身形微动,便从马车内越窗而出。 望着前方并排站着的二十多人,嫪毐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淡淡道:“谁家的狗在此挡道?” “呵呵,秦人果然都是粗鄙蛮人。” 这二十多人大热的天,却个个穿了一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篷,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气势浑厚,不屑的说了一句,便带着人围了上来。 于此同时,两人的左右两边,又忽然蹿出了四五十人,相较于之前的二十多人统一的着装,这两边的人马倒是杂乱的多,男女老幼皆有,穿的衣服也千奇百怪。 当先六人,不仅都带着面具,身上也有带着农家身份的九星株草。 看其须发年龄也都不小了,个个气势凌厉,冷眼望着嫪毐。 农家六大堂果然全部出动了。 嫪毐行走江湖多年,农家上代的六堂主,自然认得。 身后的顾丰等人同人堵了上来。 嫪毐目光微转,四下打量起来。 右方的三人,灰褐须发那位,是烈山堂堂主历师。 灰白须发的是蚩尤堂堂主兵主,深色须发,连腮胡须的那位,是神农堂堂主药王。 另一边的三位,则分别是共工堂堂主禹徒,魁隗堂堂主谷神,四岳堂堂主弦宗。” 嫪毐眉间一挑,凛然不惧,冷笑道:“呵呵,想不到农家六大堂主居然都来了,还真是看得起在下。” 烈山堂堂主历师须发皆是灰褐色,浑浊的目光一转看向嫪毐,淡淡道:“掩日,好久不见。” 他的说话声音深沉有力、颇具威严,说着,才又看向了嫪毐,沉声道:“就是你这小子杀害了司徒万里?” 他的话音一落,便见一道异常高大的巨人走了上前,指着嫪毐道:“这还用问吗?” 嫪毐看着身材高壮的典庆,唇角微扬,淡淡道:“披甲门典庆?想不到你师父刚死,你就投靠了农家,呵呵,好一个忠义的披甲门。” 典庆那满是伤疤的巨大身子赫然跨前一步,怒道:“胡说!老夫何时投靠农家了?” 嫪毐笑道:“既然不是,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跟农家的人混在一起?” 典庆冷哼一声,身上肌肉琼结,蒲扇般的巴掌紧紧握起,高声道:“自然是为了杀你给师父和信陵君报仇。” 说着,他取下了后背上的两把菜刀,咬牙切齿道:“今日先杀了你,来日再杀光所有罗网的杀手,替师父报仇。” 嫪毐冷眼环视四周,心中对周围这些人的实力有了大概的判断,淡淡道:“就凭你?你不配!” 蚩尤堂堂主兵主闻言,顿时一脸讥讽的望着嫪毐,冷笑道:“配不配,今天你都要死。” 嫪毐轻笑一声,面上依旧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反问道:“那还废你妈的话?” 说着,他缓缓抽出了天琊剑,指向将四周众人,声音满是不屑与讥讽,道:“来吧,单打独斗还是你们一起上?” “爷爷今天奉陪到底!” “砰!” 嫪毐的话音刚落,忽然一直劲风袭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嫪毐身前三尺处,一道又宽又大的巨剑已然径直钉在了地上。 厚重的巨剑掀起一阵尘土,就连嫪毐周围的地面都微微颤抖了一下,随之龟裂开来。 “哼!猖狂!对付你,老子一个就够了!” 巨剑落下,便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弟子走了过来,手中握着一道铁链,与巨剑的剑首连接在一起。 嫪毐冷眼看了来人一眼,见其面容粗犷豪放,轮廓深刻,两只大眼睛露着凶光,看起来凶戾而狂野。 嫪毐近距离的打量着身前的巨剑,淡淡道:“原来是名剑巨阙。” 说着,又冷冷的扫了一眼缓步走来的陈胜,目露讥讽之色,道:“可惜了,这样一柄天下至尊,竟落在了你这样的人手里,真是辱没了它。” 陈胜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目光森然道:“找死!” 说着粗壮的手臂抓住铁链,往回一收,巨阙剑顿时倒飞而回,带起一阵尘土。 而陈胜本人亦是高高跃起,双手将巨阙举过头顶,以力劈华山之势,向着嫪毐斩了过来。 不远处的典庆早就见识过嫪毐的实力,尽管此时见两人年纪轻轻的,依旧不敢大意。 孰料陈胜这火爆脾气,说动手便动手,当 陈胜一剑斩来,嫪毐自然不惧他。 别说他现在还是小辈儿,就算等他成长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嫪毐则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抬头望着斩来的巨阙,凌厉的劲风逼的他衣发扬起,他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眼看着巨阙落下,嫪毐就要当场被一剑劈成两半,隐藏在暗处的公孙丽姬再也顾不得其他,满是担忧的惊呼道:“小心!” 与此同时,陈胜手持巨阙,也重重的一剑斩下。 下一刻,巨响立时传出,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巨阙剑将地面斩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便见尘土飞扬中,嫪毐的身影竟是带着一阵残影,忽然横移三尺。 惊险的躲了过去,如此诡异的身法轻功,让陈胜瞬间心中一惊,随即手中真气涌动,巨阙之上亦是一阵红光浮起,就要使出横扫千军。 几乎在同一时间,嫪毐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讽之色,手中承影瞬间挥出,一道蓝色的剑光瞬间大盛,眨眼间便在他右手手臂上斩过。 “小心!” 兵主面色大变,清瘦的身体忽然如兔跃起,手中剑光闪烁,向着嫪毐急飞了过去。 陈胜自然看到了嫪毐撩剑的动作,当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巨阙并没有被他挥起,反而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随着巨阙剑一起掉落的,还有一条雄壮的手臂。 陈胜愣了一下,低头看去,但见自己的右臂早已只剩了五寸不到,正有淋漓的鲜血,喷洒而出。 剧痛仿佛也后知后觉一般,缓缓传来。 陈胜身体踉跄了一下,随之惊呼一声,高大的身体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蚩尤堂堂主兵主速度极快,转眼也与嫪毐战到了一起,让一众农家弟子目瞪口呆的是。 他们往日里敬佩的堂主,个个武功高绝,此刻与那少年斗在一起,却是并未占得上风。 只见二人一个剑法霸道刚猛,出剑凌厉至极,真气鼓荡间,剑气不断闪出,逼得围观的众人生怕殃及,不断后退。 一个剑法迅疾如风,快如闪电,轻功之高,竟是连人影都快看不到了。 整个人犹如鬼魅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会儿在东边消失,眨眼又在西边出现。 众人尚且看的眼花缭乱,头皮发麻,更别说身处嫪毐剑势下的兵主。 身为一堂之主,兵主见过的年轻俊杰、少年高手也不少了,却从未见过如此变态之人。 轻功天下无双就算了,剑法亦是诡异刁钻,快如闪电,就连修为,也丝毫不比他弱。 再加上那剑气凌绝的天下第一剑,与嫪毐的身法和剑法完美相合,让他更加疲于应对。 若非他修为高深,对剑道颇有研究,只怕早就被对方的快剑给千刀万剐了。 即便他千般小心,身上依旧挂了彩。 顾丰一众人的人群中,荆轲与公孙丽姬见到嫪毐武功如此高绝,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原本他们就知道嫪毐修为不俗,武功极高,却没想到竟然如此高绝,对战兵主亦能占据上风。 农家弟子遍布天下,游侠隐士辈出,且多为正直侠义之士,行踪莫测,是诸子百家中弟子数量最庞大的一派。 六堂堂主更是早就威名远扬,就连他们的师父公孙羽提起,言语之间,亦是大为佩服。 公孙丽姬望着场中大展神威的少年,更是芳心可可,一双聚满天地灵气美眸泛着星星点点的亮光,眼波流转,盈盈如一池春水。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吴旷一脸凝重的为好兄弟陈胜包扎着伤口,吴旷的身边,有一十三四岁的妙龄少女,一袭粉群,亭亭玉立。 亦是妙目泛着涟涟异彩,怔怔的望着场中的俊美少年,一双纤细雪白的玉手紧紧握起,不知是紧张,还是在暗自为某人加油。 “不够,止血散,快拿止血散!” 吴旷一脸焦急的为陈胜止着血,边捂着伤口边道。 “止血散!止血散呢?蜜儿?” 他连喊数声,见无人应答,顿时眉头一皱,不解的回头望去,沉声道: “蜜儿?” 206章 地泽二十四 苍凉的古道上,谁也不会想到,一场注定会传扬天下的惊天大战,将在这里诞生。 而此战的主人公,曾经的掩日,大秦郎中嫪毐,也注定会一战成名,威震天下。 成为真正的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睥睨世间无数天才,独领风骚。 一代江湖传说,亦是由此展开。 “蜜儿!” 一道断喝,将沉迷嫪毐风姿中的田蜜唤醒,初及笄的妙龄少女面色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神情慌乱道:“吴,吴大哥,怎么了?” 吴旷眉头一皱,然而此刻兄弟陈胜伤势过重,自是无暇顾及她的异样,沉声道:“止血散呢?” 田蜜闻言,慌忙自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后,手忙脚乱的撒在了陈胜右臂的伤口上,吴旷趁机撕下一块粗布,将陈胜的伤口紧紧包住。 另一边,嫪毐与兵主的大战,还在继续着,在嫪毐快如疾风的剑法和高绝的轻功下,兵主纵有一身高深修为,依旧难以抵抗那形如鬼魅、快如疾风的攻击。 “哼!” 随着一声冷哼,但见天琊剑上,陡然蓝光大盛,刹那间,随着嫪毐一剑扫除,一道蓝色剑气瞬间激射而出。 蓝色的剑气快如闪电一般,呈半月形荡漾开来,带着刺耳的破风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兵主袭了过去。 兵主神情冷冽, 灰白的须发尽数扬起, 手中长剑同样剑气闪耀,与蓝色剑气对撞在了一起。 “霸道剑术!” 六堂堂主各自传承了农家六大绝学,兵主传承的霸道剑术, 便是凝聚兵杀之术所创的,威力惊人。 两人实力, 一个先天第三重的修为, 一个先天三重巅峰, 如此一击,自然如两虎相争, 威力极大。 但见两道剑气在众目之下,相撞到一起,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周遭尘土落叶被真气余波震荡开来。 原本看着兵主毫不示弱, 然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 天琊剑气竟然直接力破霸道剑气, 继而余势不减,悍然冲向兵主本身。 兵主面色一白, 连忙双手护于身前,体内真气更是尽数使出,灌注剑身, 妄图拦下了蓝色剑气的余威。 蓝色剑气受此一挡,终于消散无形, 而兵主亦是如遭重击,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为历师接住。 说时迟,那时快,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嫪毐轻松击败兵主。 而后并未追击,给予对方致命一剑,反而天琊回鞘,冷眼看向农家众人。 尘叶飘落,露出了他孤傲的身影,面对这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嫪毐展现出了他绝世剑客的气势,傲视群雄。 历师检查了一下兵主的伤势,见他并无性命之忧,方才暗自松了口气,深邃的老目看着嫪毐,威严十足的道: “想不到你年纪不大,竟有如此修为,如今既为秦狗,假以时日,必为我六国心腹大患。” 嫪毐眉头一皱,无视他深沉有力的声音,淡淡道: “你们要想继续拼个你死我活,我自然奉陪到底,但有一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历师沉声道:“有话尽说便是。” 嫪毐唇角微微扬起,沉声道:“既是江湖厮杀,剑出鞘者,死生不论!” 历师怒道:“怕你不成,这些年你残害六国节侠志士,血债累累,受死吧!” 说着他忽然招了招手,便见其余四位堂主并已经受伤的兵主一起走了过来, 将嫪毐团团围住。 “我们知道, 你孤身来此,必有后手,嘿嘿,不过罗网的人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敢来,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为江湖除害!” “地泽二十四大阵,起~!” 随着历师的一声厉喝,农家六位堂主顿时神情一凛,分列站定,六种不同颜色的真气亦是在六人身边凝聚而起。 嫪毐面色不变,冷酷的目光注视着将自己围起来的六堂主,任由他们布阵,却是并未急着出手,只面无表情的道: “地泽二十四,呵呵,传说此阵乃是农家祖师爷神农氏所创,攻防精妙,威力无穷。” 说着,他缓缓抽出了天琊剑,随着长剑出鞘,一道淡淡的蓝光也随之映照在他冷酷的面容上。 “听说当年不可一世的杀神白起,就是六位堂主以此阵猎杀的。” 嫪毐说着,目光冰冷沉静,不见丝毫波澜,缓缓的打量着阵法。 玄机娘娘更新太慢,许多事他都记不清了,对于地泽二十四阵,也只是了解一些。 但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记得,当初纵横二人曾经凭二人之力,挑了农家二千四百人的地泽大阵。 “不错,秦国上将,武安君白起,正是我们十年前以此阵猎杀。” “掩日,准备受死吧!” 嫪毐闻言,冷笑一声。 兵家擅长的是战阵厮杀,并不擅长江湖决斗。 纵观《秦时明月》,凡是兵家之人,对上顶尖剑客都要弱上几分。 上将蒙恬被残血盖聂用木剑一击秒杀; 章邯虽能与掩日过几招,但终究还是落败,即便他武力不弱,但比起盖聂卫庄等顶级剑客,还是差了许多; 王离肉搏战败给田言,亦可说明这一点。 但当年的秦国上将白起,却是个例外,秦时的胜七一手巨阙可以力战卫庄,其实力之强横可见一斑。 即便是他和吴旷,都承认比不过白起。 白起正是靠着强横的个人实力和战阵兵法,才能率领虎狼秦军,多次领兵攻伐六国,杀人百万,攻城70余座。 与六国结仇颇深,因此还被人称为“百万人屠”。 据嫪毐估计,白起的真是实力,应该也有先天三重的修为。 似这样的高手,都是身怀绝技、心志坚毅之辈,哪个没点保命的手段? 掩日面对后期的纵横二人,尽管不敌,不也成功逃脱了吗? 他记得,白起是公元前257年死的,距今已有十余年,不说如今六大堂主实力都有所提高。 单说地泽二十四大阵他们已经磨炼了十几年,相互配合定然达到了完美的层次,就足以震慑到所有顶级剑客。 毕竟一旦无法破阵,那就是必死之局。 大致了解情况之后,嫪毐呵呵冷笑一声道: “受死?今日我就破了你农家的大阵!” 狂傲的话语,让得历师等人心中愈怒,顺势催动全身真气,将嫪毐笼罩其中。 嫪毐置身在一阵黄绿白灰蓝的真气之中,身形早已无法用肉眼看见。 地泽二十四大阵早已开启,历师等人并未急于动手,嫪毐置身于大阵之中,只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正源源不断的向他压迫而来。 嫪毐感受到其中一道剑意传来的压迫力,即便使出自身剑意相抗,奈何这股压迫力环环相融,源源不断,实在恐怖,依旧无法抵消。 如此一来,在这超强剑意的压迫之下,他的鬼魅身法和快若疾风的剑法都无法施展。 要知道,一直以来,速度都是他最大的优势。 凭借着可以瞬移的身法和诡异迅疾的剑法,即便面对黑白玄翦这等绝世剑客,他也可以不落下风。 眼下他无法使用这两大绝技,相当于直接被斩断了双腿,只能以自身实力,正面应对将六大堂主实力融合为一的地泽大阵。 嫪毐神情肃然,目光冷漠而凌厉,握紧了手中长剑,地泽二十四大阵连白起都能斩杀,素来被农家弟子引以为傲,自然高明无比。 似乎料定了嫪毐今日必会为地泽大阵斩杀,历师的声音虽然依旧低沉,明显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 “春蚕不念秋丝,夏蝉不知冬雪。枯荣不为人命,盛衰不由王权。” “不论你是秦臣嫪毐,还是罗网掩日,今日我农家必要诛杀你于此地。” 这声音覆盖嫪毐四面八方,飘忽不定,暗含音律攻击,嫪毐耳膜隐隐刺痛,虽然无法判定其方位,却是冷笑一声。 凛然不惧道:“想要杀我,你们还不配!” 虽然说的话气势十足,嫪毐此时却是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大意。 当年六大堂主磨合一年,便能猎杀白起,绝非妄传。 如今他们已经磨合十几年,彼此配合默契,已然趋于完美。 嫪毐单独对战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自信能轻易胜之。 此刻不仅失去了身法优势,还要面对相当于六人合一的恐怖力量,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哼!不自量力!” 正在嫪毐苦思对策间,随着一声冷喝,周遭环绕在嫪毐四周的真气愈发狂暴起来。 地泽二十四大阵,终于开始展现它的威力! 在六人合力操控下,四周的绿叶碎石,尽皆被无形的力量卷起,随后沿着顺时针的方向不停旋转着。 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嫪毐强忍着巨大的压迫力和耳朵的刺痛,催动步步红尘,将自己的剑意笼罩在自己身上,以减轻对方剑意对自己的压制。 随着四周真气风暴愈发狂躁,在嫪毐眼前,无数绿叶缓缓凝聚。 转眼间,便组成了一柄数丈长的巨剑。 巨剑周身,剑气纵横,嫪毐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恐怖无比的剑势还在不断的凝聚着。 忽然之间,巨剑微微一颤,在六大堂主的驱使下,向着嫪毐缓缓斩落下来。 苍凉的古道上,因为江湖私斗动静太大,四周的人越聚越多,有不少行路的江湖人士留下驻足观看。 就连不会武功普通人,也纷纷停了下来,远远的观望着。 虽然离得远看不太清,但自阵法真正的成型之后,周遭的内力漩涡已然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虽有飞沙走石,落叶障目。 但习武之人,大多耳聪目明,六识敏锐,因此并不影响近处之人的观看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两方争斗,闹出的动静惊天动地,六大堂主共同催动的地泽二十四大阵早已形成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内力旋窝。 嫪毐身处旋窝之中,那由绿叶组成的惊天巨剑周身剑气环绕,随即怒斩而下,浩荡的剑气似有劈山断海之势。 嫪毐受制于四股迥异的剑意,避无可避,只能蓄力于天琊剑上,全力斩出一道剑气,硬接下这一剑之威。 奈何这绿叶组成的巨剑是有六人修为合力使出,威力何等惊人,一剑之下,嫪毐的蓝色剑气立时被一剑斩的溃散开来。 谷溽 惊天巨剑剑势不减,依旧向着嫪毐当头斩下。 嫪毐冷哼一声,向左跃了一丈,这才堪堪躲过。 不是接不下这一剑,而是此次争斗还不知道持续多久,他必须尽量减少自己的真气消耗。 谁知那巨剑方向一转,再次横扫过来。 周遭的六国剑客见到场中情景,感受着那浩荡磅礴的内力,虽远在外围,亦是心惊不已。 公孙丽姬更是担心的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小手紧紧抓着衣角,暗自心惊胆战。 浩荡的剑气缭绕着红蓝绿黄相间的颜色,以横扫千军之势扫过,嫪毐不敢力挡,只能用力跃起,再次躲过。 地泽二十四大阵相当于将六大堂主内力融合一体,相辅相成,源源不断,嫪毐如今无论行动还是出招,都会消耗内力。 他内力再深,也比之不过,如果就这般拼下去,他会被对方活活耗尽修为,届时只能任人宰割。 再次躲过之后,嫪毐忽然目光一凝,发现眼前飘过的绿叶眨眼之间,便由绿色变成了黄色,又转眼被一层冰膜覆盖。 嫪毐眉头一皱,忽然双眼一亮,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些琐碎的片段,暗道这地泽二十四大阵是根据二十四节气创造而出,其变化规律似乎也在遵循着四季的变化。 眨眼之间,绿叶变黄,又被冰覆盖,似乎在暗示着四季的流转,他再次跃起,将回返而来的巨剑跃过。 随后便开始观察起四周的内力旋窝来,同时心思急转,回忆着关于地泽二十四更多的信息。 就这般一边躲避着巨剑的攻击,一边回想着前世看到的一些琐碎片段。 当初看秦时他才上初中而已,虽然一直在追,但学生哪来那么多时间,所看到的也都是断断续续的。 时隔多年,一般时候自然不会想起,就连新出不久的天行九歌,有许多细节也是忘了的。 只是人看过的东西,回想不起来,很多时候并非是忘了,而是被大脑储存了起来。 这些记忆并未被删除,是以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你经历了似曾相识的事,见了似曾相识的人,去了某个似曾相识的地方,记忆的闸门才会忽然打开,尘封的往事也会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电光火石间,巨剑再次扫来,嫪毐同样选择避其锋芒,身体猛地后仰,这才看看躲过。 与此同时,须发皆白的谷神手持一把死神镰刀忽然出现在阵中,二话不说,镰刀向着嫪毐的脖子径直划过。 “迅疾刀法!” 嫪毐面色一冷,这迅疾刀法讲究一个快字,虽是镰刀,挥舞起来依旧刀影交错,又快又恨。 虽然说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如今世间,不论轻功还是出招之快,除了惊鲵,又有几人能比得了他? 他正苦无头绪,找不到六大堂主的位置,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哪肯罢休? 因此毫不犹豫,直接挥舞天琊剑,一套连斩使出,剑舞如龙,满天蓝色的剑气铺天盖地的向着谷神涌了过去。 不仅直接将他的刀式全部接下,还一举将他手中的镰刀都震碎了,接着余力不减,径直向他首级斩去。 嫪毐的实力远超六人,一旦找到机会,攻击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且一击比一击凶猛。 周遭响起一阵惊呼之声,六国之士皆是一脸惊叹之色。 荆轲看着眼前的地泽二十四大阵,亦是眉头大皱,沉声道: “罗网掩日,果然名不虚传,如此绝世武功,只怕农家阵法也难以杀他,就是不知道,今日能否见识一下那惊世一剑。” 他身边的不远处,作为剑道高手,顶级剑客,顾丰也不由得暗暗点头,心中对嫪毐佩服不已。 如此大阵,他自认自己是破不了的。 迅疾刀法是谷神传承的绝技,虽然是一种快刀打法,但面对嫪毐明显要略逊几筹。 如今手中兵器被毁,自然吓了一大跳,眼看就要被嫪毐直接斩杀。 忽然之间劲风急响,嫪毐的正前方,忽然迎面袭来一个巨大的淡蓝色透明的手掌。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蓝色巨掌携着排山倒海之势,瞬间而至。 嫪毐面色阴冷,感受到巨掌传来的内力波动,不敢大意。 手中真气鼓荡,挥舞着天琊剑,瞬间又是数招使出。 天琊剑上蓝色的剑气闪耀,如龙咆哮而出,声势浩荡,径直与那蓝色巨掌撞在一起。 随着一声轰的大响,嫪毐的手被巨力所震,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只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滚,说不出的难受。 六大堂主各有绝技,如今借助着地泽二十四大阵使出,相当于将六人的力量加注于一人,嫪毐面对的每一个绝技,都是六人的合力一击,威力虽大,但也并非无法击破。 电光火石间,嫪毐心思急闪,还不忘嘲讽六人。 “呵呵,不周断掌?” “水滴石穿,无孔不入,由此而生发的不周断掌,也不过如此嘛!” 蓝色巨掌刚一消失,嫪毐不由言语鄙视一番,然而话音刚落,便觉身后劲风再次,他强忍着耳膜的刺痛,向前跃了两步,抬头望去。 便见竟然又有九道蓝色巨掌同时显出,分先后排着队向着他打来。 嫪毐唇角邪魅一扬,神情却有些冷冽。 九道巨掌不仅速度极快,威力也极为惊人,连续而出,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与此同时,在其身后,又有劲风呼啸而来,巨大的绿剑与九道巨掌呈前后夹击之势,势要要将他直接斩杀。 嫪毐目光微凝,看着那如机关枪打出的炮弹似得九道巨掌,连续而快速的飞来,决定来个以点破面,以力破之。 只见他催动自身剑意,忽然跃起三米多高,躲过身后的绿色巨剑,人在空中,手中天琊剑忽然回收。 刹那间,有蓝色的光芒在天琊剑尖闪出,随即在嫪毐的操控下,人剑合一,向着蓝色巨掌狠狠刺出。 嫪毐持剑冲去,周身都沐浴在蓝色剑气中,犹如一道激光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那九道蓝色巨掌的掌心接连洞穿,一道道淡蓝色透明巨掌,也随之溃散。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愧是天字一等杀手,好高明的眼力,好霸道的剑法!” 农家人群中,一名身着青衣、带着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双目一凝,脑海中回想着刚刚那一剑之威,心中暗道。 一道树叶飘飞在嫪毐眼前,再次迅速的变黄结冰。 天琊剑剑气凌绝,在这一刻,更是剑气如龙。 嫪毐手中一弯,天琊剑再次出击,重重的斩在绿叶组成的巨剑上。 巨响传来,巨剑瞬间溃散,满天绿色四处纷飞翻滚,随后受到内力漩涡的牵引,再次融入漩涡之中,在嫪毐四周不停旋转。 嫪毐收剑而立,冷眼观察四周,发现绿叶乃是随着不同方位而变换着颜色。 以他为中心,四周内力漩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绿叶经过某个特定的方位,才会发生变化。 由青变黄再被冰冻,再由冰冻变青,如此周而复始,恰如四季变化,生生不息。 在观察周遭的内力漩涡,虽然在旋转,但颜色却并不相同,六个方位,留个颜色,分别为青、红、黑、黄、蓝和白。 青红黄蓝分别对应春夏秋冬,既为脑海中闪现的那春生、夏荣、秋枯和冬灭。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青红黄蓝四道剑意再次发动进攻,铺天盖地的剑气自四面袭来。 嫪毐一边闪躲,一边不停的挥剑格挡。 四袭而来的剑气被蓝色剑气尽数拦下,然而对方的攻击一波落下,另一波便再起。 源源不绝! 嫪毐无奈,只能一边躲避,一边细心观察着大阵的变化。 一叶之生枯,可知春秋,一叶之荣灭,可辨夏冬,周而复始的内力漩涡,蕴含着四季的变化,生生不息。 但若却是其中一环,就会出现破绽。六人之中,只有兵主受了重伤,自是最易破解之处。 不周断掌为蓝,乃是共工堂堂主禹徒之绝技,代表冬灭,迅疾刀法为黄,乃是魁隗堂堂主谷神绝技,代表秋枯。 剩下的黑白与青、红。 再次躲过一击,嫪毐眉头紧皱,记忆中,他记得好像是白与黑为昼夜之运转,分别代表日作夜息,是阵法的第二种循环,由历师和弦宗掌控。 随着日夜交替,阵法中的四时之气不断逆转,从而多出一倍的变化。 剩下的青红,当为兵主和药王,二人皆是使剑,兵主的霸道剑术为青,代表春生,既然受了伤,虽然剑意霸道,但气息不稳。 如此一来........ 想到这里,嫪毐的双眼微微亮起,四季轮转,昼夜交替,皆为天道自然,此为地泽大阵的运行根基,亦是弱点所在。 “哇!” “天啊!” “小心!” 忽然之间,一阵阵惊呼声杂乱响起。嫪毐隐约听到了公孙丽姬的声音,顿时眉头一皱,抬头望去,便见半空之中,无数绿叶瞬间结冰,转眼又迅速拉长,化为一道道冰刃。 密密麻麻的冰刃遮天蔽日,个个反射着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与此同时,青红黄蓝四道剑意瞬间暴起,刹那间,原本就恐怖的压力,瞬间大增,阵法之内,恐怖的内力漩涡愈发狂暴起来,旋转的速度亦愈发快了起来。 嫪毐身上犹如忽然压了一座大山一般,身体被恐怖的压力压得弯了腰,天空中的无数兵刃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加持一般,愈发锋芒毕露。 尖锐的冰刃如刺一般泛着寒光,不给嫪毐的反应机会,在六大长老的加持下,瞬间尽数落下。 犹如一片箭雨一般,冰刃笼罩着整个阵法,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避之机。 嫪毐自然可以使出天琊第一式,但却不敢保证能一力破除这阵法。 只有找到弱点所在,才能一击而胜。 奈何冰刃太多,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冰刃剑雨,就将嫪毐彻底淹没了。 “不要!” 公孙丽姬只觉一颗心狠狠一痛,犹如针扎一般,抬脚就要扑过去,却被荆轲一把拦住,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眨眼间,白光光芒散去,内力漩涡再次恢复运转,仿佛真的生生不息一般。 眼看着漫天冰刃,公孙丽姬只觉一颗心也仿佛被无数的针扎过一般,只悲痛的望着远处,回想起初次见面时,那让她惊艳的少年,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不由泪如雨下。 冰刃如雨落下,溅起满天尘烟,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众人只听一道非人的吼声传出,紧接着,那地泽二十四大阵,便再次恢复正常运转。 207章 墨眉 阵外,六大堂主俱是目光冰冷,神情凛冽,死死地盯着场中,期待着尘烟散去,露出嫪毐尸体的场景。 尽管自觉此招嫪毐无力抵抗,他們还是没有撤去地泽二十四阵法。 这位天字杀手武功之高,堪称当世少有, 剑术之高深,亦是天下顶级,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 转眼间,飞土尘扬,尽皆随风散去,地泽二十四大阵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处,一股强横的气息突然冒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亦随着尘烟散去,而缓缓显出。 这一剑意太过恐怖,生死关头,就在嫪毐想要施展天琊剑诀第二式——万剑式,以此来对抗冬灭的时候。 天琊剑内,突然涌出一股熟悉的白色真气,瞬间将他的全身笼罩。 嫪毐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护住,心中一喜,知道是藏身天琊剑内的虞雪出手保护自己,便放弃了使用万剑式。 毕竟万剑式威力惊天动地,一旦崔动起来, 所需真气也极为恐怖。 以他先天巅峰的修为,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到时候即便能破了地泽二十四,杀了六堂主,自己也再无力对抗顾丰、六指黑侠和田光这等天下闻名的顶级剑客。 更何况,周边还围着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江湖高手。 紧接着,那铺天盖地的冰刃便落了下来,但却被白色真气悉数抵挡下来。 身处冰刃剑雨中心的嫪毐,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应付了这招冬灭。 而且因为冰刃铺天盖地,将他全数笼罩的缘故,所有人都看不到嫪毐是如何接下这一招的。 春生、夏荣、秋枯和冬灭。 是地泽二十四大阵的四道剑意。 其中尤以冬灭剑意威力最大,杀气最盛。 四周围观的六国高手见这等恐怖剑气之下,嫪毐依旧没死,一个个皆是惊呼出声,六大长老见此,更是面色大变。 历师神色一沉,寒声道:“糟糕,秦狗没死,再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兵主虽然面色惨白如纸,精神有些恍惚,依旧心中一狠, 再次催动起阵法来。 地泽二十四是参悟了其中气候演变的规律和奥秘创出的。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循环往复,源源不断,且相生相灭。 所以哪怕六大堂主的修为远不如嫪毐,却可以不断的使用春生、夏荣、秋枯和冬灭四道剑意。 如此一来,遇到的高手哪怕再强,破不掉阵法,也会被活活耗死。 历师沉喝一声,想要再来,不过,回答他的,却是嫪毐冰冷的声音:“再来?呵呵,晚了........” 话音落,便见嫪毐手中天琊剑瞬间蓝光光芒大盛,恐怖的真气狂涌而出,灌注于天琊剑上,瞬间于剑尖延伸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蓝色剑影。 一道又粗又长的剑气,如同刚刚那由绿叶组成的巨剑一般大小,眨眼间,便在嫪毐的身前凝聚。 嫪毐持剑指天,俊容清冷,巨大的身影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有些渺小。 随着他的一声低喝传出,剑影颤动,剑意凝聚犹如天威,向着大阵中青色剑意的方向纵斩而下。 剑意如冰,剑气似有斩天之力,剑势威猛,狭着凛冽的破空声,向着其中一个方向怒斩而下。 四大剑意中,春生可以提升阵法和人的功力,如春天般让万物充满生机。 夏荣可以加大攻击力,像夏天一样繁荣,充满热量,专门克制寒冰内力。 秋枯是类似一种使敌人进入虚弱或者禁忌状态的阵法,可以削弱敌人的防御。 冬灭则是毁灭,寒气,具有冰冻的能力,能使万物枯竭。是四种剑意杀伤力最大的。 六大堂主看出嫪毐的意图,俱是面色微变,不约而同的驱动各自剑意。 刹那间,春生、夏荣、秋枯和冬灭四道剑意再次浮现,随后剑意大增,嫪毐也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更加强的压制力。 说时迟,那时快,漫天冰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嫪毐的身影也再次被遮蔽。 然而天琊剑诀第一式斩天式既出,便如飞龙出渊,快如闪电一般,狭着破竹之势,瞬间斩落在青色剑意上。 “轰!” “啊!” 伴随着兵主的惨叫声和数道闷哼声,青色剑意瞬间便被击破。 因为之前兵主便在嫪毐的剑下受了伤,无疑让他成了地泽二十四的弱点所在。 所以即便嫪毐没有掌握破掉地泽二十四的方法。 在找到兵主所处的位置后,一力破之。 四季循环,生生不息,乃是自然规律,地泽二十四以此为基创造,自然遵循着四季运转之规律,青色剑意消失,地泽二十四大阵亦随之而破。 嫪毐冷眼看着就要将自己彻底淹没的满天兵刃,忽觉身体一松,那股压制力果如他的所料,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面色不变,身形微动,瞬间化为片片飞花,在原地消失。 只带着一道剑芒,向着兵主杀了过去。 下一刻,满天冰刃激起一阵尘烟,再次淹没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几乎同一时间,惊叹不已的人群中,一名青衣男子面上一冷,立刻长剑出鞘,飞身而起,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眨眼来到兵主身边。 但见青光乍起,强横的气息瞬间涌出,恐怖的剑气向着兵主头顶激射而过。 与此同时,嫪毐的身影也犹如鬼魅般在兵主的身边浮现,天琊剑剑气纵横,与那青色的剑气硬碰在一起。 随着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突然冒出的高手,让嫪毐始料不及,身体受到强大的力量冲击,手握着天琊剑倒退了数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好强的剑意! 嫪毐冷眼望着突然出现的中年人,顿了一下,方才呵呵冷笑一声,道:“呵呵,农家果然卧虎藏龙,佩服佩服。” 其余五大堂主见到中年人,连忙走了过来,面露愧色的低下了头,却是并未说什么。 中年人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联手施展地泽二十四大阵,依旧败给一个少年,对他们的打击着实不小。 他的声音浑厚,先是低头看了眼重伤不起的兵主。 方才望向嫪毐,微笑道:“呵呵,惊世一剑,果然名不虚传。” “看起来,天下这年轻一辈,论武艺之高强,剑法之强,当属你为最!的确惊才绝艳。” 嫪毐收回目光,强压着胸口翻滚的气血,沉声问道。 “呵呵,侠魁谬赞了,上次楚国一别,已有一年了吧?” 农家侠魁田光淡淡道:“一年不见,想不到阁下已经精进如斯。” 地泽二十四大阵虽然被他破掉,但却是利用了兵主重伤的短板,实际上,他只是找到了弱点,还没想到如何去破。 尽管如此,嫪毐的身上依旧挂了点彩,受了点内伤。 当然,其余五位农家堂主,同样也都受了伤。 “我听说你是赵人吧?可惜了,似你这般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却为虎狼秦人效力。” 嫪毐冷笑一声道:“可惜这句话,也有其他人对我说过。” 说着,嫪毐便懒得再跟他废话,从刚刚地泽二十四大阵想要斩杀他的那一刻开始,双方便已然成了生死仇敌。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政治关系。 田光是燕国有名的节侠,为人豪迈忠义,智勇双全,深明大义,暗地里却是效忠与昌平君。 要知道,农家是最近几年才突然崛起,后来嫪毐也是通过记忆拼凑出来的。 近年来,田光是在秦国昌平君的资助下,暗地里发展农家,使得农家在楚地中原加速扩张,势力壮大,遍及七国的各个领土,成为昌平君在江湖中的势力。 昌平君是楚国的王室血脉,当初华阳夫人拥立成蛟,与吕不韦和嬴政势同水火。 华阳夫人老谋深算,给楚国芈系留了一条后路,派芈启芈颠投靠吕不韦,拥立嬴政。 华阳宫变失败后,秦庄襄王死,十三岁的嬴政即位,华阳夫人被幽禁华阳宫,其弟阳泉君芈宸被流放。 但楚系之中,并未就此被斩草除根。 以芈启芈颠为首的楚系依旧活跃在朝堂,位高权重。 如今秦国朝堂吕氏一家独大,权倾朝野,楚系虽然蛰伏,但势力不小。 眼见着秦王政与吕不韦生出嫌隙,朝野动荡在即。 按理说,蛰伏的楚系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一起打破吕不韦独揽朝堂的局面,好趁机崛起。 在昌平君眼里,嫪毐无疑是吕不韦的左膀右臂,更何况还有潜龙堂和信陵君的恩怨,所以这位天下有名的节侠田光,站在了这里。 谷鎛 不论如何,多说无益,既然生死仇敌,那就只有看谁的剑更加锋利。 嫪毐微微动了下手中的天琊剑,随后遥遥指向了田光。 田光衣着朴素,肩上有九颗珠子,是代表侠魁身份的九星珠草,双目炯炯有神,留有黑色短须,皮肤粗糙发黑,头后还有个辫子。 他感受到了嫪毐身上散发的杀意,亦是眉头微皱,随后缓缓抽出长剑,亦是遥遥指向嫪毐。 二人争斗一触即发,兵主被其他五位堂主抬着退后。 嫪毐目光一转,忽然看向了左边,只见顾丰等人的人群中,一身红色劲装的公孙丽姬英姿飒爽,明艳动人。 一双清澈美眸宛若月下清泉,正灼灼的望着他,眼中的激动、担忧、崇拜显而易见。 嫪毐回了她一个无声的温柔笑容,再次回头,俊美的面容瞬间如罩冰霜,整个人气势攀升,锋芒毕露。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不过三个月,如今的他,较之之前的掩日,无疑是强大了很多。 二人都没再说话,身边的剑意却是急速攀升。 冰冷而恐怖的杀意,瞬间弥漫而出。 顶级剑客的对决一触即发,嫪毐却忽然想起,昌平君的夫人秀美端庄,贤淑优雅。 还有几个女儿,长女芈华一直养在楚国,生的肤白貌美,如今已有二八芳华,有倾国之貌。 次女芈涟在秦时明月世界温柔善良,亦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只不过如今才七八岁。 至于幺女潋心,还没出生..... 另外,楚国的阿若公主,亦是一代绝色。 似乎是察觉到了嫪毐走神,田光眉头一皱,不愿偷袭,忽然喝了一声“看剑”,便见其剑走龙蛇,欺身而来。 嫪毐眉头一皱,但见其出手缜密,没有丝毫破绽。 同样毫不示弱,出剑迅如疾风。 眨眼间,二人连过数十招,田光面色平淡,手中长剑闪过一道青光,接下嫪毐的剑气之后,立刻长剑挥舞,与嫪毐斗在一起。 田光修为与嫪毐相若,剑法亦是高超。 但嫪毐凭借鬼魅般的身法和天琊剑诀,与之争斗起来竟是丝毫不弱。 二人争斗,剑气纵横,挥剑如影,自然远比刚刚的地泽二十四要精彩的多。 眨眼间,二人硬拼一记,身影快速分开,嫪毐再次使出斩天式。 天琊瞬间蓝光大盛,巨大的剑影随之斩下。 田光眼中一凝,此剑招极为霸道凌厉,又快如闪电,刚刚他观战时已经看过,自然早有应对之法。 剑气快如闪电,向着田光当头劈下。 与此同时,田光横剑于身前,剑上亦是青光流转,在其身前形成一道青光屏障。 眨眼间,白色剑气怒斩到青光屏障之上,随着一声巨响,田光手持宝剑,身体向后横移一丈,脚下亦在地面留下两条极深的痕迹。 嫪毐似乎早有所料,在田光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时,人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天琊剑无声无息,向着田光后心刺去。 田光连头都没回,手中长剑青光流溢,精准无比的扫开了天琊,顺势翻身,反攻嫪毐的脖颈。 嫪毐后仰躲过,攻势连绵,如影随形,又迅速连出三十多招,招招直逼其要害。 田光面色一冷,身体借力落下,面对来势汹汹的嫪毐,剑舞如幕,将嫪毐的招式尽数接下,随后连挥七剑,七道青光剑气瞬时而生,向着嫪毐直斩而来。 嫪毐微微眯了眯双眼,这七道剑气瞬间连续发出,将他牢牢锁定,避无可避。 当下忽然向后飞退,与此同时,并指如剑,神情冷峻的拂过无形的天琊剑身,随着他手指拂过,天琊亦是蓝光大盛,无数道天蓝色光芒自剑身上凝聚。 随后,嫪毐忽然一剑刺出,剑尖之上,锋芒毕露。 凌绝的剑气与天琊剑同时飞出。 嫪毐身随剑势,宛若人剑合一一般,以破竹之势,瞬间洞穿击溃田光打出的七道剑气。 随后,余威不减,剑风呼啸,直击田光心口。 田光面色再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眼中满是凝重,手中长剑不停挥舞,又连斩出七道剑气。 奈何天涯剑气实在凌厉无比,气势丝毫不比百步飞剑弱。 他的七道剑气刚斩出,就被强力破去,田光面色大变,气灌于剑,横剑于胸。 霎那间,二者相撞在一起,伴随着一道闷哼声响起,嫪毐持剑飞退,田光也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倒飞了出去。 “侠魁!” 田光遭此一击,受了轻伤,但并无大碍,身体被震退,却可以稳住身影。 然后他刚刚站定,身后锋芒,已然再起。 “小心!” 六大堂主中实力最强的历师率先反应过来,忍不住出声提醒。 几乎同一时间,嫪毐的身影也凭空浮现,天琊剑清清如秋水般的剑刃,也随之直刺田光后心。 田光触不及防,但战斗经验丰富,立刻一剑向后挥去。 再次堪堪接下这一杀招。 但似嫪毐这样的顶级剑客,一旦占得先机,攻击便如滔滔洪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且攻势亦越来越猛。 田光转眼落入下风,已然疲以应对。 嫪毐趁势,出剑愈发快如闪电。 在步步红尘的加持下,行如鬼魅一般,忽左忽右的,到了最后各种玄妙绝伦的剑法层出不穷。 打到最后,整个人的速度达到极致,已然化为了三道虚影。 放眼望去,好似有三个一模一样的嫪毐在围攻三指黑侠一般。 这些虚影个个都不是嫪毐,也个个都是嫪毐。 他在这三个地方不停的瞬移变幻着自己的位置,只是他的速度太过恐怖了而已。 转眼间,田光的身上已然见了彩,前后各有被剑锋所伤之处,正不断的流着鲜血。 嫪毐也中了一剑,不过伤在左臂,虽然伤口很深,但对于他这种整天活在腥风血雨中的人来说,仅仅只是皮肉伤而已。 如此小伤,甚至都不影响他的速度。 二人又一连过了数百招,田光终于承受不住,前胸后背各被天琊剑气所伤。 好在他剑术高超,勉强又接下一招,虽然还是被震得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起码暂时保住了一命。 嫪毐依旧不依不饶,身体犹如鬼魅一般,持剑向着田光杀了过去。 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色变,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群中,一道人影忽然飞起,携着一道凌厉的剑芒直袭嫪毐后背。 嫪毐瞬间目光一冷,心中虽惊不乱,立刻调转剑锋。 他收到罗网情报,知道农家侠魁田光和六指黑侠都要杀自己。 田光出现了,但六指黑侠一直不见踪影,所以一直都有留心。 来人修为之高,比他丝毫不弱,一剑之威,更是让人寒毛直竖。 黑衣人剑锋直指他后背,采用的是攻敌必救的策略,嫪毐身不由己,只能回身抵御。 随着一记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响起,一蓝一黑两柄长剑瞬间碰撞到一起,激起一阵火花四溅。 嫪毐忽然袭击,只能拼力格挡,依旧被震得倒飞了三步。 不过对方似乎不愿落井下石,没有趁势追击,将他逼退后,便护在了田光的身前,淡淡的望着他。 嫪毐强忍身上几处剑伤传来的疼痛,面若冰霜的回首,明眸如刀,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杀气凛然道:“呵呵,好一柄墨眉剑,六指黑侠,你我又见面了!” 作为天字一等杀手,常年在江湖行凶杀人或安排任务,墨家与罗网也算老对头,嫪毐自然是与六指黑侠交过手的。 “呵呵,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被嫪毐称作六指黑侠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随即取下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坚毅英俊的面容。 正是叱咤风云的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六指黑侠露出真面目之后,神情冷峻的望着嫪毐。 208章 鬼神罚暴 墨眉剑剑身通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平平若尺,是一把无锋胜有锋的德者剑。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 看似无锋,但实则威力惊人,内力高深之人使用,可幻化无形剑气斩杀敌人, 威力无穷。 嫪毐喘息了片刻,待胸口翻滚的气血渐渐平复,随后紧了紧手中的天琊,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向着六指黑侠杀了过去。 六指黑侠亦是目光清冷,随后打出一道剑气,随后飞身迎上。 二人在半空中快速交锋起来,转眼便是数十招。 嫪毐的剑法以诡异见长,出招迅疾如风,刁钻诡异,诡中带刚,招招夺命,恰如他杀手出身,锋芒毕露。 六指黑侠则剑法飘逸,挥剑如影,同样出招快如闪电,锋芒内敛,却暗藏杀机。 二人都是武功奇高的绝世剑客, 交手间自然精彩无比,放眼望去,但见剑影凌乱,无数凌厉剑气不断闪出。 两人你来我往,又都身怀高明轻功,速度极快,争斗起来,忽左忽右,刚还在树梢,转眼便打到了地上。 所过之处,剑气乱飞,不少树木和山石都遭了秧,被二人的剑气斩断劈碎。 时不时的放出一招绝技,更是飞石扬木,余威骇人,原本围着的江湖高手,也不敢再站在原地,四散开来。 生怕一不小心做了二人剑下冤鬼。 其中凶险,远比之前嫪毐与田光的争斗要强。 六指黑侠叱咤江湖多年,声名赫赫,自是一等一的剑客。 嫪毐身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同样凶名昭昭,更何况如今实力大涨, 足以比肩黑白玄翦。 两人对决自是精彩,然而嫪毐毕竟先破地泽二十四,后败田光。 不仅真气损耗严重,已有不足之势,人也受了伤。 此刻又与六指黑侠大战,身上伤口更是血流不止,一身白衣,为鲜红浸染。 “叮!” 硬拼一记之后,二人皆是受重力震退,拉开身形。 嫪毐冰冷的眸子左右看了一眼,决定早早结束今日的战斗。 一股恐怖的杀意荡漾开来,他手握天琊剑,右腿后退半步,手中真气涌动,天琊剑蓝光再起。 在嫪毐真气的操控,临空悬在他的身前,锋芒毕露的剑尖直指六指黑侠。 嫪毐目光冷冽,如冰山天池。 右手并指如剑,环绕着天琊剑凭空画了一圈。 随着他手势的画过,天琊剑四面八方,一道道色的虚剑凭空形成。 转眼间,他面前已然凝聚起无数细小剑气。 嫪毐的脸色,也瞬间白了许多。 天琊剑诀第二式万剑式,真气损耗极大,威力也远胜于第一式斩天式。 再配上剑气凌绝的天琊神剑加以施展,更是霸道无比。 天九世界,不少人都有自己的绝招,但大多数战斗,都是靠平a取胜。 似鬼谷纵横和黑白玄翦这样有大招的极少。 而如今的嫪毐,面对同等级的剑客,若想速战速决,只能以各种大招来对敌。 密密麻麻的剑气凝聚在嫪毐面前,剑气凌绝浩荡,极为壮观。 六指黑侠自然能感受到那恐怖的杀意和惊人的剑气。 亦是毫不示弱,疯狂的调动体内真气,他手持墨眉缓缓后拉,刹那间,墨眉之上,黑色剑气浩荡而出,蓄势于墨眉剑尖。 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所有人屏息凝神,睁大了眼睛望着,知道二人决战,已在一息之间。 嫪毐冷冷的看着六指黑侠,忽然沉声道:“所有人,杀!” 谷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远处茂密的山林中,一道烟花嘹亮响起,垂直蹿入半空。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烟花绽放,一个巨大的蛛网在空中浮现,蛛网之上,赫然有一只巨大的黑蜘蛛。 一股恐怖的杀意也蓦然涌出。 强烈的杀意犹如实质一般,化为一股黑气,自四面八方向着一众江湖高手弥漫而来。 烈焰晴日的山林,也赫然笼罩了一层乌云。 如暴雨欲来,似魔鬼临世。 黑气中,一道道忽隐忽现的黑色身影,带着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寒光,快速无比的冲了过来,个个气息强横,杀意凛然。 一众江湖高手见此情景,皆是心中一惊,不少人聚拢在一起,持剑戒备起来。 但看着如此浩荡恐怖的阵势,感受着如此惊天动地的杀气,一个个也不由心底发怵,面露惊慌之色。 田光浑身已然被鲜血浸染,坐在地上无力站起,一直被五位堂主护在中央。 见此情景,田光瞬间色变,沉声道:“是罗网杀手,大家小心!” 嫪毐见状,不由森然一笑,罗网等级森严,几乎所有杀手都是对首领唯命是从。 嫪毐自知想要取而代之,就必须尽可能的削弱罗网实力。 他本来就想借此次魏国之行,多杀些六国高手,加深六国势力与罗网的仇恨。 没想到还没行动,倒是太子增先发了江湖悬赏,引得农家、墨家等六国高手想要杀他,又有潜龙堂主动出击。 正好让他顺理成章的挑起事端。 这也是他光明正大的灭了潜龙堂,故意闹大动静的原因。 从这一方面说,太子增和司徒万里无疑是在无形中帮了他的大忙。 更何况还有个世仇的墨家。 如此一来,农墨两家都对他更是恨之入骨,兴师动众的想要杀他。 他也正好借罗网之力,不仅对付了农墨两家,也顺势消耗了罗网实力。 反正他想要取吕不韦而代之,并非是想建功立业,也不想利用罗网称霸江湖,只是想报仇而已。 所以最后罗网的杀手损失多少,他并不关心。 只要目的达成,大仇得报,恢复自由即可。 他筹谋已久,此刻眼看就要得逞,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同时也发动了进攻。 刹那间,天琊剑嗡鸣一声,破空而去,势如破竹。 无数细小剑气紧随其后,密密麻麻的激射而出,凌绝的剑气浩浩荡荡,疾风呼啸,犹如九幽凶兽想要将对方一口吞噬一般。 六指黑侠亦是不惧,在墨眉剑的加持下,黑色剑气如柱如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向着天琊剑迎了上去。 鬼神罚暴! 轰! 随着一声巨响传出,一黑一蓝两道剑气悍然相逢。 一股恐怖的剑气余波荡漾开来,向着四周席卷而出。 如炸弹落地的冲击波一般,扬起砂石尘叶。 鬼神罚暴乃是墨家传承的绝技,早就江湖盛传。 黑蓝两道剑气互不相容,各显锋芒,于空中僵持片刻。 六指黑侠忽然面色一变,便见天琊剑上蓝色剑气突然暴涨,瞬间击破黑色剑气。 余势不减,天琊剑带着无数细小剑气向着六指黑侠怒冲而去,似有毁天灭地之力,快的恐怖,转眼即至。 六指黑侠面色陡然一沉,眨眼间,便被霸道凌绝的蓝色剑气淹没。 209章 长衫染血 茂密的山林里,随着天色暗淡,为乌云笼罩,罗网杀手们也终于冲了过来。 六国的高手本就与罗网有仇,吃惊之后,便迅速的冷静下来,纷纷提剑迎上罗网的杀手们, 丝毫不惧。 只转眼间,现场就乱做了一团。 混战既起,嫪毐与六指黑侠这边的战斗,似乎也接近了尾声。 二人对决一招之后,天琊剑自动返回,刚刚六指黑侠所站的地方, 也已然被尘沙飞叶彻底遮蔽, 无法看清其中情形。 嫪毐收剑入鞘, 锐利而冷酷的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一棵大树上。 那里,一身黑衣的六指黑侠正站在一根小腿粗的树枝上,手持墨眉剑,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嫪毐。 神情多了几分凝重,人也狼狈了许多。 嫪毐一身白衫染成了红色,他的身上同样被鲜血浸湿。 左肩与左臂被剑气洞穿,鲜血直冒,其他地方也有七八道被剑气伤及的口子。 遮蔽视线的烟尘随风飘散,原本六指黑侠站立的位置,也已然空空如也。 嫪毐轻叹了口气,暗道一声可惜。 他没想到六指黑侠竟也有如此高明的轻功,在刚刚剑气快要将其淹没的时候,这厮竟然瞬间从原地消失,然后便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天行九歌和秦时明月世界里,轻功高明的人有很多, 但大体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如电光神行步的盗跖,百鸟的第一高手墨鸦,风一般的少年白凤, 翩若惊鸿的冰山美人少司命。 与他们的轻功不同,晓梦与血衣侯白亦非的身法更是犹如鬼魅一般,是可以瞬移的绝顶高手。 二人不论是出场还是离开,都是特效华丽,神秘感十足。 从这一点上来看,晓梦似乎和血衣侯一样喜欢装逼,动不动就瞬移炫技一番。 他们的瞬移,完全是靠高深的修为境界支撑,再配以独门的功法。 这一点,倒是与嫪毐极为神似,不同的是,嫪毐是在高深修为的基础上,凭借自己独特的剑意来瞬移的。 所以这般一想,以六指黑侠的修为,能瞬移倒也不算稀奇了。 看着六指黑侠明显有些气息不稳,嫪毐淡淡道:“传说中的鬼神罚暴,似乎也不过如此。” 墨家主张兼爱、非攻、节用、明鬼和天志。 墨家的两大绝学,鬼神罚暴和天诛地灭便是领悟自明鬼和天志。 天诛地灭江湖已久无音讯,从未现世,倒是鬼神罚暴一直流传至今。 六指黑侠的气息明显不稳,唇角亦有殷红的鲜血流出,但还是喘息着问道:“这是什么剑术?” 二人同样受了伤,嫪毐则显得轻松了许多,淡淡道:“万剑式。” 说完,便转身向着农家一行人杀了过去。 如今六指黑侠明显受了重伤,但嫪毐因为连战了地泽二十四、侠魁田光和六指黑侠,又使出了万剑式这样的大范围攻击绝招,体内真气已然消耗殆尽。 想要趁六指黑侠受伤之际要他的命,必须快速补充真气。 否则的话,万一一招不慎被对方反杀,那就前功尽弃了。 此时场中早已乱做了一团,农家、墨家等江湖人士与罗网的杀手厮杀在一起,大有拼命之势。 嫪毐仗着高明轻功,趁着两方交战之际,偷袭了两名农家弟子,利用北冥神功快速吸收了对方的真气。 然后借着这点真气不断在乱战中瞬移,伺机吸人真气。 不一会儿,实力便大约恢复了两成,随即立刻调转方向,首先杀向了重伤的田光和兵主。 六大堂主中兵主受了伤,另外三名堂主带着一众江湖高手与罗网厮杀在一起。 只有谷神和历师带着十几名弟子守护在侠魁田光和兵主的身前。 见嫪毐杀来,农家众人立刻凝神戒备,各持武器对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嫪毐。 “你想做什么?” 谷神神色再不复当初的风轻云淡,从他浮动的气息和不安的眼神中,嫪毐能看的出,他们害怕了。 “呵呵,做什么?” 嫪毐的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晃了晃手中的天琊剑,冷笑道:“你们来这里要做什么?” “我就做什么。” 历师的声音依旧威严十足,沉声喝道:“嫪毐,你以为就凭这点罗网杀手,就可以与我们相抗?” 说着他一横手中长剑,喝道:“农家弟子听令!” “在!” 十几名农家弟子齐齐回应,高亢的声音,气势十足。 此次来杀嫪毐,农家派出了数十位高手,尽管大部分在与罗网杀手拼杀,剩下的人也足够再起地泽二十四大阵。 “结阵!” 随着历师的声音再次传出,农家弟子立时奔跑着要去阵位站定。 嫪毐的目光淡淡向四周扫过。 由于时间仓促,他此次召集到的杀手并不多,只有四十多人而已。 最主要原因,还是在魏国杀信陵君时,损失了不少罗网高手。 而围杀他的江湖高手,农家来了数十人,墨家来了十几人。 剩下的便是六国的高手,大部分都是与罗网或者与掩日有血海深仇的。 虽然罗网的杀手们受了严格训练,轻功高明,配合默契,剑术干脆利落。 且刚刚联合散发的杀意实在骇人,气势上压住了这些江湖高手。 谷訝 所以一开始占了上风。 但这六国的高手们也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再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罗网。 毕竟罗网的杀手们最擅长的,还是刺杀,而不是这种光明正大的对决。 遍数罗网杀手,只有黑白玄翦是喜欢和人正面对决的。 嫪毐神秘一笑,再次抽出了天琊神剑。 虽然他已然不怕这阵法,但此时乱战已起,不是他逞威风的时候了,自然不会再傻傻的看着他们结阵对付自己。 随着一片片绯红的飞花幻化而出,嫪毐的身影忽然消失,眨眼间,已然出现在农家弟子的人群中。 紧接着,一道道惨叫声,伴随着一片血光,立时传出。 眨眼间,便有六名弟子死于嫪毐的剑下,让得历师等人顿时目眦欲裂,怒发冲冠。 二人人纷纷出手,向着嫪毐急杀了过来。 奈何嫪毐似乎怀恨在心,并未与二人交锋的意思,反而是凭借着鬼魅般的身法,不断在一众农家弟子中穿梭。 眨眼间,之前跳出来的十数农家弟子便倒下了六个。 只是这一次的他们并未受到任何伤,但却一个个委顿在地,神情满是惊悚和恐惧,好似见鬼了一般。 施展北冥神功吸收了六位农家弟子后,嫪毐体内的内力得到部分补充,接下来,便再无顾忌。 仗着如魅如妖的身法和举世无双的轻功,他的身体犹如鬼魅般忽隐忽现,每次出现,只轻轻一抓,都会有一名弟子委顿倒下,仿佛脱力一般,再也无法站起。 历师、谷神气得火冒三丈,有心想找嫪毐决一死战,奈何嫪毐身法太过诡异,在农家弟子中不断穿梭。 他们追又追不上,直接攻击的话反而会误伤自己门派的弟子。 即便二人将嫪毐截住,依旧能被对方轻松摆脱,一时之间,竟陷入两难的境地,只能追在嫪毐屁股后面,气得哇哇直叫。 吸走农家弟子的武功后,嫪毐立刻杀向了墨家弟子。 墨家这些人来的虽然少,但明显实力要比农家更胜一筹,其中八人更是达到了先天级别的高手。 只是面对如今杀心涌动的嫪毐,依旧没有还手之力,转眼间,一道道惨叫声再次传出。 农家这边,情况似乎更加糟糕。 “啊,我的内力!我的真气!” “他,他吸走了我的真气!” “魔鬼!他是魔鬼!” ....... 听到众弟子凄厉惊恐的惨叫声,历师面色大变,他原本以为还活着的农家弟子们只是受了伤而已。 待听到他们的痛呼,连忙跑到最近的一名弟子身边,伸手放在他身上检查片刻,一颗心,便瞬间沉了下去。 空空如也! 这名弟子是他烈山堂年轻一辈的翘楚,有勇有谋,是他颇为看好的后辈,此刻丹田内竟然空空如也,没了一丝一毫的真气波动。 他面色一阵变幻,立刻又来到另一名弟子身边,手落在其丹田后,瞬间双目一凝,随之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这一下,他便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彻底爆发。 . 其他长老见此,亦连忙蹲下查看,接着便同样一脸惊骇的看向了在黑衣人中间穿梭的嫪毐。 历师已然怒喝出声:“混账!你练的什么邪恶功法,竟然能吸人真气!” 要知道,这世上除了嫪毐,不论是天才还是资质平庸,几乎每个人的真气都是自己勤修苦练多年,熬了无数枯寂的岁月,才慢慢积攒而来的。 这种能吸噬夺取他人真气的邪恶功法,他们也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时间,看向嫪毐的目光极为的复杂,既有惊怒、骇然、厌恶、恐惧,又有凶戾和无尽杀意。 一旁的顾丰等人同样赶了过来,查明情况之后,亦是愤怒不已。 这等吸噬他人真气的手段在他们看来实在歹毒至极,天理不容。 因为之前农家出手,为了顾及农家颜面,并未出手,不想转眼事情就到了这等地步。 当下怒道:“修炼此等邪功,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修为,也不知暗地里害了多少人,今日断不能留你!” 听到他的话,其余人纷纷附和,向嫪毐看去,发现嫪毐正在墨家弟子中肆虐着。 墨家弟子的惨叫声并未持续多久,转眼间,连那八名先天高手中,都有三人不慎中招,委顿在地。 六指黑侠见嫪毐举起长剑,随后毫不犹豫的将其中一人一剑封喉。 接着又出现在另一人身前,在那名弟子绝望、惊惧的目光下,随着一道血光溅落,再次划破了其喉咙。 眼见着跟随自己的墨门弟子一个个被屠杀,六指黑侠惊怒交集,再也顾不得其他,强忍着伤势向着嫪毐杀了过来。 “住手!” “我杀了你!” 六指黑侠饱含愤怒的断喝,让嫪毐闻之,再次阴冷一笑。 天琊剑上蓝光再起,随着他一剑斩出,恐怖的杀意荡漾开来,一道蓝色剑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以破竹之势向着六指黑侠怒斩而去,似要将他斩为两半一般。 六指黑侠自然识得天琊威力,手中墨眉顿时黑气流转,接着凌空劈出一剑,精准无比的斩在蓝色剑气之上。 随后他面色陡然一变,墨眉剑剑锋一转,向后划过。 “叮~” 金属撞击的脆鸣声与火花同时浮现,一道清清如秋水的剑刃赫然与墨眉交锋在一起。 嫪毐的身影,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六指黑侠的身后。 恐怖的杀意笼罩在场中,嫪毐的实力似乎丝毫不受身上伤势困扰,不论身法速度还是出剑速度,都与巅峰时期无异。 在天琊剑凌绝的剑气下,嫪毐越攻越快,已然彻底将六指黑侠压制。 . 210章 六指黑侠死 阴沉的天色,山林里一片混乱,刀光剑影,将附近山林肆虐的凌乱不堪。 嫪毐与六指黑侠争斗至今,后者受了重伤,实力下降的严重。 倒是嫪毐有北冥神功补充体内真气,是以实力并未下降多少。 在罗网杀手与江湖高手们死斗时, 一道巨大的蓝色剑气再次向着六指黑侠斩下。 劈天之势,劲风呼啸,后者无力闪避,连斩出两道剑气,但都如螳臂当车一般,被蓝色剑气瞬间击溃。 看着那似要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剑气, 六指黑侠只能横剑于身前抵挡。 眨眼间,剑气落下, 荡起漫天烟尘。 六指黑侠的身体被震得倒飞而出, 人在半空,便止不住的喷了几口鲜血。 众人凝目望去,瞬间瞳孔一缩。 只见六指黑侠的身体犹如抛飞的巨石一般,连续撞到了两棵大树,方才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数息过后,烟尘随风散去,砂石地面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 嫪毐身影一闪,从十丈外瞬移出现在了六指黑侠的身边,冷冷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对方此刻面色惨白,嘴角身上已然满是鲜血。 气息微弱的躺在地上,仰视着嫪毐,目光却出奇的平静。 嫪毐冷冷一笑,随手一剑划过六指黑侠的脖颈,已经重伤彻底失去战力的六指黑侠,也自此在世间消失。 不论是墨家弟子,还是农家的高手, 看见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落败,都想赶来救援。 但因为实在离得太远,又有罗网杀手牵制,终究无力救下这位曾经叱咤江湖多年的义侠。 转眼间,身怀步法绝技的历师已然杀了过来。 嫪毐漠然回头,俊美如妖的脸庞上,在烈日的照耀下,忽然露出了宛若冰山般的森然笑容。 手持天琊迎了上去,同时接连数剑斩出,恐怖的剑气荡漾开来。 嫪毐的剑对于六指黑侠、惊鲵这等高手来说,还可以应对。 但对于历师这样的人,却是快的恐怖。 一道惨叫声传出,二人交手只片刻时间,历师整个人便震得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古道上,便再也没了动静。 而嫪毐却是看也未看一眼,身体直接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一名罗网杀手身边。 与此同时,天琊剑也没入了顾丰一名弟子的腹中。 顾丰本在与两名地字一等杀手厮杀。 见此目眦欲裂,怪叫一声,登时飞身而起,反向嫪毐杀了过来,却被那两名杀手拦下。 嫪毐明眸清冷,随后天琊剑舞出一道道凌厉剑气,杀向药王等人。 这些人虽然都是先天高手,但没有先天巅峰的实力,又有几人是嫪毐的对手? 只见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墨门、农家还有赵国的高手的围攻中,不断变幻着身影、 场中一片混乱,但见各色剑气纵横肆虐,尘烟飞扬。 面对这么多江湖高手,嫪毐的绝顶轻功和步步惊心将速度展现的淋漓尽致,人也如鱼得水。 转眼间,围攻,便成了一场杀戮的盛宴。 手持天琊剑的嫪毐身体旋转一圈,一道圆形剑气自嫪毐周身席卷而出。 刹那间,原本就受了伤的众人,个个如遭重创,纷纷倒飞了出去。 烟无尘土与血花混合在一起,缓缓将嫪毐的身影遮蔽。 一击之后,嫪毐冷眼扫视着四周躺在地上的众人。 随后周身真气涌动,北冥真气将这些高手尽数包裹,随后在一众高手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只片刻功夫,便将他们的真气吸走。 这些高手失去内力,纷纷哀嚎一声,便因为伤重晕了过去。 嫪毐神情冰冷,举起长剑就要杀人,却被人拦下。 “住手!” 这次跳出来的,是荆轲和吴旷。 嫪毐冷眼看向两人,冷笑道:“怎么?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吴旷面色阴沉,一脸怒容道:“今日算你厉害,我的修为是不如你,但想杀几位堂主,就先杀了我。” 嫪毐嗤笑道:“杀你又如何?” 说着便要动手,忽然又闻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阻止:“不要!” 嫪毐眉头一皱,若是旁人,他才不会搭理,直接就将这些失去内力的废物杀了,可这声音他却极为熟悉,他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缓缓转身,疑惑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便见公孙丽姬先是看了一眼四周,走到嫪毐身边,仰着小脸,美眸幽幽望着嫪毐,呼吸滞了一下,劝道:“嫪大哥,饶了他们吧。” “他们已然身受重伤,失去修为,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 嫪毐望着眼前清丽无双的少女,知她心地善良,颇有侠义之心,眼中柔和一闪而逝,随后便冷漠的转过身。 冷冰冰的道:“他们想要杀我的时候,就该做好了被我杀的准备。” 谷乱 丽姬顿时一怔,呆滞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而嫪毐也没有停顿,再次持剑,向着顾丰杀了过去。 ........ 不知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一轮幽月缓缓自东方露出了头,清幽的月光洒落下来,透过郁郁葱葱的密林,洒下一束束银光。 乱战也终于落下帷幕。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被杀,农家侠魁田光被吸走所有真气,连同六大堂主皆死于嫪毐之手。 赵国高手顾丰也死在嫪毐的剑下。 剩下的江湖高手见大势已去,只能仓皇逃窜撤退。 慌乱下,连重伤的同伴,或者失去修为的同门都扔下不管了。 罗网的四十多人,也只留下十八人还活着,却个个带伤,无力追杀。 转眼间,已然洒满鲜血的山林,就一片狼藉和哀嚎声。 嫪毐靠在一棵大树上,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才刚及笄,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量不高,显得有些娇小纤瘦。 一袭粉色长裙穿在身上,竟有着说不出的粉嫩的感觉。 被嫪毐的目光打量着,田蜜明显露出几分娇羞与窘迫之色,但还是鼓起勇气,将手中的一只烧鸡递了过来。 嫪毐见此,唇角不由扬起一抹俊美的笑意,淡淡道:“我杀了你们农家这么多人,你为何还要来给我送吃的?” 田蜜望着嫪毐那俊美的笑容,纯净的美眸微微呆了一下,俏脸愈发羞红一片,一颗芳心也跳的飞快。 如果说她是颜控,是资深的外貌协会会员,对于嫪毐惊于颜值的话,那么现在,则已经成了崇拜的小迷妹一般。 如此俊美无双的少年,又是贵族,身份高贵,且惊才绝艳,修为还这么高深。 力败往日里被她视作神人一般的侠魁和墨门巨子,怎能不让她那春动的放心荡漾起惊涛骇浪? 她悄悄吸了口气,强压下那如小鹿乱撞的芳心,甚至低下头去,不敢看嫪毐的眼睛,只幽幽柔柔的道: “江湖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伤自然在所难免,田蜜还要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呢。” 嫪毐呵呵一笑,目光打量着少女那尚显青涩的身段,笑道:“那你回去怎么跟他们交待?” 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了田蜜身后,一些无力逃走的农家弟子们,此刻亦是怒容满面的看着这边,甚至已然有人出声,破口大骂起来。 所骂者,自然不是什么好听的,污言碎语,尽显这些往日里自称侠义之人的恼羞之怒。 此刻见田蜜居然对仇人献媚,自然将满腔怒火转到了田蜜身上。 什么荡妇、贱女人、无耻之类的,各种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直骂的田蜜俏脸涨红,差点哭出来。 田蜜心乱如麻,有些害怕的听着后面各种难听至极的辱骂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还有些后悔起来。 暗自怪自己刚才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就鬼使神差的过来了。 “这,这,我.....” 嫪毐见她此时后怕的模样,一会儿惨白,一会儿羞红,还着实蛮可爱,不由轻笑出声。 任何人变坏,都是有一个过程的或者原因的。 虽然人性本恶,但经过世俗的影响,终究大多数会压抑下人性的恶,走向众人敬仰的正道。 但也有一些人,会在半路上,受到某些事某些人的刺激,或者受到金钱、名利、美色或者权欲的诱惑,开始走向邪道。 如今的田蜜还小,也才十三四岁而已,还没有成长为那可以杀夫背义,摇摆不定的蛇蝎女人。 虽然小小年纪已有娇媚之态,妖艳之姿,但还是个纯情的小丫头。 未被开发,也未被世俗污染。 嫪毐眼中深意一闪而逝,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抱住了那娇小又苗条的少女。 “啊~” 田蜜忍不住娇呼一声,随即羞得满面红艳如血,在嫪毐怀中轻轻挣扎着道:“你,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嫪毐一脸挑衅的看了眼不远处愈发愤怒的农家弟子,随后凑近田蜜耳边,轻哈了口气,顿时引来少女的一阵颤抖,随后邪魅笑道: “反正他们已经将你视为叛徒,你回去还有可能被他们杀了。” “不如,从此就跟着我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宠爱你的。” 田蜜微微呆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抬首望着嫪毐,似乎有些懵逼。 她呼吸滞了一下,方才不知所措的结结巴巴道:“啊,这,这怎么可、以?” 嫪毐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手有些霸道的在那娇软少女的身上留恋着,看着一众农家弟子冷笑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跟着我,不比跟着他们一群废物好?” 田蜜闻言,果然有些心动,却还是羞恼的摇了摇头,婉拒道: “农家收留了人家,对我有恩,我,我不能背叛他们。” 嫪毐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没想到小丫头此时对农家还是很忠心的。 他淡淡的道:“这不是商量,是交换,我饶了他们一命,你替他们偿还,自是理所应当,好了,就这么定了。” 211章 收田蜜 在嫪毐的几句话劝说下,本就犯了花痴的田蜜,就这么理所应当的反出农家,跟了嫪毐。 不论是她爱慕虚荣也好,还是真的对自己一见钟情也罢,似她这样的美貌少女,还是冰清玉洁的清白之身, 嫪毐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将烧鸡啃完之后,嫪毐的体力恢复了不少,随后扯下外衫,让田蜜替自己包扎伤口。 这田蜜也颇为乖巧,主动替嫪毐上了药,又小心翼翼的包扎, 服侍的倒也尽心尽力,那般模样, 便宛若贴心的小娇妻一般。 直把对面的吴旷气得脸色铁青,气血翻滚之下,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 嫪毐虽然因为受伤的缘故,亏了不少气血,但仗着强横的修为,倒也不影响自己行走。 重新站起后,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湖高手,嫪毐不由嗤笑一声。 这些人有农家的,有墨家的,有清霄派等江湖门派的,大都受伤颇重,有的甚至还缺胳膊断腿的,无力独自逃生,他们的同伴也自顾不暇,自然无力再帮他们。 仓皇间, 这些人便被留了下来。也可以说被嫪毐活捉了。 嫪毐缓缓上前,目光一转,看向骂田蜜骂的最凶的两人, 淡淡道:“你是吴旷,你是陈胜,对吧?” 吴旷一脸仇恨的看着嫪毐,冷声道:“要杀便杀,何必多问!” 陈胜、吴旷两个都是身材高大的人,不同的是,吴旷略显精瘦,陈胜则是精壮威武,浑身肌肉虬结,高大威猛,二者相比,倒是吴旷要瘦小些。 刚刚那一场大战,陈胜是第一个上场的,直接被他一剑断了手,失去战力,后来又想用左手参战,被罗网的杀手刺了个血洞,彻底报废。 只是这家伙属于半肉战士型的,比较抗揍,至今虽然伤势极重,但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起码还有精力骂人。 倒是另一边的田猛虽然也生的高大雄壮,但连中数剑,已然奄奄一息了。 谷鎚 嫪毐冷笑一声,扭头看向田猛。 虽然都是农家人,但田猛显然比较怕死,一张粗糙的老脸上明显露出惊骇恐惧之色,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求饶。 可惜一张口,嘴里便涌出一口鲜血来,已然无法说话。 嫪毐一脸不屑的望着他,随后看着旁边的田蜜道:“蜜儿,杀了他!” 说着,便把自己的天琊神剑递到了她的面前。 田蜜微微怔了一下,狐狸眼看了眼嫪毐,在其目光的注视下,将天琊接了过来。 吴旷脸色一沉,怒骂道:“田蜜,你个贱女人,不要忘了,是农家从小收留了你!” 一旁的陈胜道:“不必说了,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女人,说也无用。” 田蜜冷笑一声,略显青涩的俏脸上,浮现一抹寒意,冷笑道:“不错,我就是贪生怕死之徒。” “你们呢?也没一个好东西。你......” 她指着吴旷沉声道:“你还不是看上了我的姿色,所以一直对我嘘寒问暖,一直把我当囚犯一样看着,还美其名曰保护我,担心我受到伤害。” 见她一副喋喋不休的样子,还想要说下去,嫪毐淡淡道:“不必废话了,,将他们都杀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 田蜜闻言,顿时眸中一冷,随后毫不犹豫的向着田猛刺了过去。 一剑杀了田猛之后,又调转方向,向着吴旷砍了过去...... 212章 收集名剑 夜风骤起,山林呜咽,明月恢复了清幽与霜白。 冥冥中,似乎有歌声响起,浅唱低吟着生死的悲凉。 朱颜会老,美人有暮,英雄于荒野喋血, 断剑于血滩悲鸣。 这人世间,欢喜与悲伤,总是这么不期而至,一如祸福生死般,难以预测。 前一刻,嫪毐还在被以六指黑侠和田光为首的江湖高手们围猎,生死命悬一线。 从猎杀上将白起的地泽二十四, 到侠魁田光, 再到叱咤江湖多年的六指黑侠,嫪毐终是消灭了一个个强大的敌人,笑到了最后。 此战之后,农家侠魁田光和六大堂主全部被杀,此后没有江湖高手坐镇,即便农家弟子再多,也不过乌合之众,退居末流。 相比之下,墨家倒是要好许多,但损失了巨子六指黑侠和数位先天高手,也是元气大伤。 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墨家将陷入纷争之中,为抢夺巨子之位和内讧。 待田蜜将陈胜、吴旷等人杀了之后,嫪毐又让她把那些名剑收集过来。 田蜜颇为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各处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附近的剑都收集了过来。 这么多剑,其中最有名气的, 自然便是墨眉剑。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 墨眉是历代墨家巨子的信物, 这把剑出现的地方,所有墨家弟子都将听候调遣、无不从命。 如此名剑,嫪毐自然要好好保管。 另一把较为有名的,便是号称天下至尊的巨阙剑。 除此之外,田光和顾丰的剑都是颇负盛名的名剑。 作为一名顶级剑客,嫪毐自是好剑之人,眼下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名剑好剑自然也多多益善。 不过墨眉和巨阙,墨眉事关墨家,干系重大,巨阙不适合女人使用,所以这两把剑他都没有留着的意思。 谷軴 罗网素来一直在四处收集名剑,未免吕不韦生疑,还是将之暂时献出去的好。 眼见四下无人,嫪毐刚准备疗伤,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一丝极淡的香气,嫪毐眉头一皱,看向山林的一处黑暗地带,突然出声道:“绯烟,是你吗?” 嫪毐极善闻香识美人,那次露水姻缘,让嫪毐对东君焱妃的体香记忆深刻。 月色幽幽,山林除了一阵风声呜咽,不见丝毫人影。 一旁的田蜜柳眉微蹙,循着嫪毐的目光看去,但见远处一片黑暗,随着山风吹动,可见树影摇曳,如鬼怪乱舞一般,不由愈发疑惑。 嫪毐见此,不由轻叹一口气,轻声道:“那次恩爱一场,你既已倾心于我,何故不辞而别?” 深林里,依旧一片清寂。 他不知道绯烟为何不愿与自己在一起,但知道此刻她就在那黑暗处,难道是听说农墨两家要对付自己,所以一直潜伏在暗中? 幸福自然要自己争取,既然她不肯出面相见,嫪毐所幸便起身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走了两步,便见黑暗中,陡然出现一道淡黄色的真气,向着远方飞遁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魂系龙游,果然是你。” 嫪毐脚步一顿,无奈叹了一声,自知现在受伤的情况下,是追不上对方的,只能暂时放弃。 他抬眸望了眼苍穹悬月,忽然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田蜜。 既然睡不着,那就索性宠爱一番身旁的小美人好了。 一夜到天明,翌日; 因为所处的山林就在大道旁边,从咸阳到洛邑往来的商人不少,嫪毐从一商队中买了一辆马车,便带着收集来的各种剑回往洛邑。 他此行就是为了一次性解决农墨两家麻烦的,如今六指黑侠和田光已死,农墨两家基本废了,自然没必要再去咸阳。 直接回了新郑,然后带上所有美人和金银珠宝,一起回归咸阳就好。 洛邑早已隶属秦国,守城之将辛胜虽然没见过嫪毐,但却听说过嫪毐,知道他是秦国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自然不敢怠慢。 因为自己受伤的缘故,嫪毐担心在嫪毐的要求下,特意调了三百秦军随行护卫,如此一来,也算万无一失了。 213章 初为人妇 嫪毐带着田蜜和三百秦军赶往新郑,一路上倒也颇为平静。 自那一场大战之后,农墨两家基本报废,自然也无人再敢来半路截杀他。 不过三百秦军终究太过瞩目,他又非奉秦王政旨意的使节,若是就这么带人进入韩国境内,难免会带来许多麻烦。 且他只是郎中, 私调军卒,也难免会被问责。 嫪毐当初叫上这三百人,本意也不是带着他们去新郑,便直接将这三百秦军留在了秦韩边境,由田蜜驾车赶往新郑,自己则待在车中养伤。 晃晃悠悠的马车赶了三天, 繁华的新郑城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下午的新郑依旧车水马龙,热闹异常,韩国虽小虽弱,然而其都城却格外的繁华,是当世有名的大城之一。 其奢靡之气,也丝毫不比赵国之邯郸和魏国之大梁弱。 上次刚入新郑,便有百鸟的人偷偷跟随着嫪毐,不过没跟多久便被嫪毐无情的斩杀,这一次同样如此。 几乎在嫪毐的身影刚过了城门,便有一道不弱的气息锁定了他。 不过也只是刹那的功夫,当嫪毐掀开窗帘望去时,不远处的房顶上的男子便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他。 想来应该是受到了墨鸦或者姬无夜的特殊交待,不敢再跟踪他。 马车行走在喧闹的街道上,田蜜这小丫头本就生的娇媚,如今初为人妇,更多了几分艳丽之姿。 此刻赶着马车,自然倍受关注。 不知不觉间, 走过了一座小桥,紫兰轩那座富丽堂皇的四层阁楼已然近在眼前。 让嫪毐意外的是, 紫兰轩的大门前, 一身盔甲的姬无夜被好大一群人簇拥着,正身姿挺拔的站在大门口,远远的望着他。 嫪毐望着远处的人影,立刻眉头一皱,眼中微微露出一抹深意来。 好灵通的消息! 只怕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姬无夜对新郑的掌控又更深了一步。 马车缓缓走至姬无夜的身前停下,姬无夜那爽朗粗狂的声音亦随之传来: “哈哈哈哈,几日不见,嫪毐兄弟已然一战而惊天下,威名震江湖,失敬失敬啊。” 他的声音很大,话音未落,便有无数人的目光转向了这里。 一己之力,破农家六堂主的地泽二十四大阵,又连杀了农家侠魁田光和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让之前在卫国濮阳一剑惊世地嫪毐,彻底名扬江湖。 成为天下最负盛名的绝世剑客。 嫪毐的威名自洛邑起,又经过新郑的发酵,短短几天,便以惊人的速度传扬至天下,引得江湖震动。 至于其中有没有姬无夜的手笔,连嫪毐都不清楚。 嫪毐的目光淡淡的掠过他身后的众人,却是并未答话,随后忽然仰首抬眸,望向了紫兰轩的三楼。 三楼的一扇窗户的窗口处,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冷酷的站在那里。 一头白色短发的他腰板笔直,神情严峻,浑身充斥着孤傲与冷酷,目光中战意盎然,就连冰冷的双眸也隐隐泛起精光。 他就这么站在阁楼上,如一柄剑,一柄至凶至邪又锋芒毕露的剑。 嫪毐看清那白发少年,陡然瞳孔一缩,眼中惊诧一闪而逝。 他没想到,卫庄居然这么早就出现了。 但面对他那挑衅似得目光,激情澎湃的战意,嫪毐并未停留多久,便转移了视线,毫不犹豫的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在卫庄的旁边,同样有一扇窗户大开,一身紫衣的魅影慵懒的斜靠在窗扉上。 双手抱胸,酥胸鼓鼓,紫色的眸子幽幽勾人,娇媚的俏脸上,唇角微微扬起,正眸光浅浅的望着他。 多日不见,这风姿妖娆的女子似乎又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看到这魅惑万千的御姐腰精,嫪毐瞬间把卫庄和姬无夜抛在了脑后,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还很是热情的挥了挥手,开心的高声喊道:“紫女老婆,我回来啦!想我了没?” 紫女俏脸上笑容一僵:“.............” 卫庄微微错愕。 姬无夜一脸无语。 “老婆”二字紫女倒是知道,之前在紫兰轩调戏她时,嫪毐多次以此称呼她。 她也多次见到嫪毐这么称呼胡夫人、焰灵姬她们,甚至还见过嫪毐称呼弄玉为小老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而卫庄却是一脸的错愕,他本想来见识一下这位一鸣而惊天下的绝世剑客是何风采,顺便挑战一下,没想到嫪毐与他臆想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姬无夜则一脸无语,心里暗骂嫪毐不识好歹,自己向他恭维几句,这小子居然理都不理自己,敢这么无视自己? 不搭理自己就算了,还对个青楼的老娘们儿这么热情? 膈应谁呢? 紫女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她见惯了大场面,自然不会因此露出扭捏之色,奈何某人脸皮够厚,上来就喊老婆,让她也颇觉无奈。 谷箲 当下紫眸一横,没好气的嗔了嫪毐一眼,随手便把窗户关上了。 嫪毐见此,顿时嘿嘿一笑,乐道:“紫女老婆,怎么还害羞了?” 这一下,卫庄似乎彻底失去了战意,身影也缓缓消失。 嫪毐无奈,这才收回了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一群人,唇角微扬道: “呦,姬大将军,摆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向我立威么?” 姬无夜心里暗骂:“我立你娘个锤子的威!” “呵呵,嫪兄弟误会了,如今天下谁人不知你武功绝世,天下无双,本将军在谁面前立威,也不敢在你面前立威呐。” 听着那满是恭维的话,嫪毐冷笑一声,自是当成屁话,随口道:“那姬大将军怎么在这里?难不成听说我来了,就快马加鞭来此等候?” 姬无夜呵呵笑道:“嫪兄弟有所不知,在下今日中午在此宴请一众文武,正喝的尽兴,听手下人来报,说是兄弟你突然出现在了新郑,便特地出来相迎。” 说着看向身后一众锦衣华服的人道:“这位便是如今人称天下第一剑客的嫪毐,大秦的郎中,咱们红莲公主未来的夫婿,也是本将军两位爱女的夫婿,还不赶紧拜见?” 姬无夜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人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便立刻齐齐低头行礼起来,杂乱无章的恭维声此起彼伏,听得嫪毐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随意的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既然在下的到来,打搅了将军的雅兴,那我就先回紫兰轩了,诸位请便。” 姬无夜似乎丝毫没有看出嫪毐的不耐烦,连忙笑道:“诶,哪里哪里?嫪兄弟千里迢迢来到新郑,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岂有打搅之说?” 说着,身子微微侧了一下,做出了请的手势,笑容极为亲切地道: “在下已经让人在紫兰轩重新备好了极品美酒、稀世佳肴,特为嫪兄弟接风洗尘,请嫪兄弟赏脸移驾,容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嫪毐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姬无夜,随后便一把揽住田蜜的小腰,率先走上石阶向紫兰轩内部走去。 同时又在心里也有些疑惑,不明白这老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殷勤热情了。 自己虽是与他有合作的关系,但关系并不像想象的那般融洽,甚至暗地里也是各有心思,若有机会致对方于死地,只怕谁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姬无夜突然对自己这么恭敬,只怕其中暗藏玄机,虽然不至于暗害自己,但显然并非好事。 他想不出什么,但心底却是上了心。 未进入紫兰轩,便能闻道一阵诱人的香味传来,有美人身上的脂粉幽香气,也就酒香肉香。 以往的紫兰轩中午开始营业,下午的人并不多,但到了傍晚,就会有一辆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个衣着锦绣的男人,有老有少。 今天倒是因为姬无夜请客的缘故,自中午便开始宾客满座,觥筹交错。 一直到下午,都有不少人在此喝茶聊天,尝着世间独有的美食,欣赏着歌舞,饮酒作乐。 至于来这里只为开车打扑克的,则要少之又少。 紫兰轩现在在嫪毐的授意下,也很少提供那种服务。 以前卖身的女子依旧如故,倒是没有新人加入卖身行列。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有了嫪毐这么一个冤大头,让她们即便不靠卖身,也能吃好喝好住好。 大部分只是提供乐舞而已。 绕过一楼大厅中间的莲花池,嫪毐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淡淡的看着旁边的姬无夜道: “老姬啊,我一路来的匆忙,颇觉疲累,今日就先回去 . 休息了,咱俩改日再聊。” 说着,便不等姬无夜回话,便带着田蜜直接向着紫兰轩的后门走去。 “嫪兄弟,这........” 姬无夜本想阻拦,被嫪毐回头淡淡的瞄了一眼,顿时如芒在背,吓得他立马笑容一僵,改了口道:“慢走,在下改日再为嫪兄弟设宴接风。” 嫪毐呵呵一笑,转眼便出了后门,丝毫没有与他多废话的意思。 姬无夜望着消失的二人,不知怎的,嫪毐这么不给面子的直接走了,他反倒松了口气。 尽管自己是横练硬功的先天高手,但姬无夜面对这样的恐怖存在却是丝毫没有信心。 如今世上,若论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的横练硬功,自然首属披甲门,那才是真正的铜皮铁骨。 但披甲门地掌门人死在了黑白玄翦手下,他的大弟子典庆在前几天也被嫪毐打成了废人。 这也是他对惊鲵忌惮的原因之一,毕竟她是杀手出身,万一被这样的人盯上,即便是他在新郑也没有绝对的信心应付。 “大哥哥!” 嫪毐离开紫兰轩后,刚走没几步,一道满是惊喜的娇呼声立时响起。 嫪毐脚步一顿,便见前方迎面有一道娇小的身影飞奔而来,犹如乳燕投怀一般。 只听那声音,嫪毐便知道是谁,待见到那清纯可人的小丫头张开双臂跑来时,立刻蹲下了身子,将扑来的美人坯子抱起,随后将她凌空转了好几圈。 “啊,嘻嘻......大哥哥,玉儿好想你啊!” . 214章 你也怀孕了 再次见到小弄玉,这清纯可人的小美人丝毫没有与自己生疏,直接飞扑而来,自然让嫪毐开心不已。 他抱着小丫头在空中转了几圈,望着那如花似玉的俏脸上绽放的清纯美颜,亦是跟着大笑起来。 转完了圈圈之后,嫪毐方才把小丫头那娇小苗条的身子抱在怀中, 笑问道:“玉儿,想大哥哥了没有啊?” 弄玉笑得两眼弯成了月牙状,连连点头,娇滴滴道:“嗯嗯,想了。” 空灵软糯的声音配上那娇俏可人的笑脸,当真是把嫪毐的心都萌化了。 嫪毐忍不住在那如冰似雪般的雪颊上啪唧了一口,亲昵的追问道:“那有多想呀?” 弄玉的脑袋瓜里顿时闪过了嫪毐曾向自己小姨说过的话来,娇声道:“超级想,超级超级想。” 嫪毐脸上微微尴尬了一下, 随即目光闪烁起异样的光芒来,又笑着问道:“哪里想了?” 弄玉学来就用,学着小姨胡媚儿的样子,两只小手环着嫪毐的脖颈,红着脸道:“哪里都想了。” 一旁的赵曦儿似乎实在看不下去这些肉麻的话来,身形微动,人已经从原地凭空消失。 小弄玉脑袋一偏,似乎在找她的身影。 嫪毐望着那似乎蕴满世间灵气的美眸,空灵而纯澈,心里乐开了花。 小丫头一双美眸笑意盈盈,如水般望着嫪毐,让嫪毐暗叹这丫头年纪不大,就已经开始要人命了。 二人正腻歪间,便见一道娇小的蓝色魅影跑了过来。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眨眼间,那蓝色魅影已然穿过树丛花木, 来到了嫪毐身前。 望着眼前雪发蓝裙的雪女, 一时之间,竟是心都忽然停顿了一下。 都说女大十八变,初见雪女时,还是一个枯瘦如柴的丫头,瘦的都要脱相了,这才养了不到一个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此时的雪女穿着一身蓝色绸裙,虽然年龄还小,很多地方尚未发育,但观其身姿,在同龄人中,也绝对算是苗条修长的。 想来长大之后,一双迷死人补偿人的大长玉腿是跑不了的。 这便罢了,身材除了修长苗条之外,自是看不出其他的什么,关键是那张超凡脱俗的雪白俏脸,简直是倾国倾世,好似一个雪娃娃一般。 一头长发如雪一般白,不带丝毫杂色,挽成了好看的发髻,清风一吹,雪发飞舞。 如画一般婉约的柳眉下,是一双水灵灵亮晶晶的美眸,大大的妙目似荡漾着秋水般的波澜,如那清冽的冬泉一般,清明纯澈。 妙目之下,便是小巧娇俏的琼鼻,接着便是一张娇嫩水润又小巧如樱桃般的薄薄粉唇,可爱的下巴亦如刀削一般。 如雪般的三千青丝,如画般的稀世美颜,如雪般的冰肌玉肤,白的好似发光一般。 小小年纪,亦有倾世绝色,长大之后,自可想象其会是何等的祸水红颜。 “大、大哥哥........” 相较于小弄玉的活泼率真,落落大方毫不避讳。 雪女的心智明显成熟些,只站在嫪毐身前一米远的地方,仰着那冰雕雪琢的笑脸,说的话语也俏生生、娇怯怯的。 似还有几分娇羞媚态悄然流露。 嫪毐并非不懂事的直男,当雪女看向嫪毐抱着弄玉时,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羡慕与向往,嫪毐自然看的出。 “雪儿!” 嫪毐轻轻将弄玉放下,随后也如先前一般,将那苗条娇小的娇躯抱起,又转了几圈,方才又将她抱在怀中,惊喜万分地道: “啧啧,想不到过了不足一个月,我家雪儿就出落的这么漂亮了,转眼就成了美人胚子,连大哥哥看了都心动不已呢!” 雪女闻言,那白的发光的俏脸顿时染上了一层绯红,在嫪毐腼腆一笑,再次娇滴滴的叫了声:“大哥哥。” 嫪毐望着小丫头那娇俏可人的模样,白里透红的肌肤格外诱人,配着身上流露出的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宛若谪落凡尘的小仙女一般。 尤其是此刻那股不经意间的娇羞媚态,羞得眼眸汪汪,如秋水一般,堪称人间绝色的俏脸上,肌肤雪白中透着淡淡红晕,粉唇微扬,嘴角弯起一丝淡淡笑意。 嫪毐手扶摸着她的冰肌雪肤,见她少女含羞带怯,一时更觉娇媚可人。 竟有着动人心魄的魅惑,忍不住向着那水嫩诱人的薄薄粉唇印了下去。 “嘤咛~” 浅尝辄止,待嫪毐将雪女放下,便见弄玉微微噘着嘴走到了嫪毐身边,主动拉住了嫪毐的手。 嫪毐望着她那气鼓鼓的小脸,顿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弄玉见此,心中更恼,一脸小幽怨的望着嫪毐。 嫪毐嘿嘿一笑,同样夸赞道:“我家玉儿也出落的更加漂亮了,跟仙女儿似得,美若天仙。” 弄玉虽不知美若天仙究竟有多美,总之很美就是了,当下满意的笑了起来,还有些小傲娇的向着雪女瞧了瞧。 紫兰轩后,通往其他楼阁的路是一条条九曲幽径,嫪毐一手一个,将两小只抱在怀中。 待走到拐角处,便见身着一袭雅致的蓝绿色长裙的胡夫人正由胡媚儿扶着,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胡夫人的美是一种内敛不张扬的美,温婉的气质,给人非常高雅静谧的感觉,需要细细品味,方知其中滋味。 谷墩 裸露的脖颈和肩膀微微露出,显出她的美好曲线,柔美的眉目,如花似玉的俏脸,笑意浅浅,温柔而恬静。 与之相比,胡媚儿的衣着则要大胆的多,依旧是一袭淡粉色的桃花流云低胸修身长裙,露出的削肩和胸前的肌肤晶莹如玉,白若冰雪。 白花花的跟雪一样,晃眼,凶的狠。 在两人旁边,一身金黄色华服的舒欣同样候在那里,绝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肌肤如雪玉,胜若桃花,白里透红,皮肤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明月。 同样的低胸装,同样的lu着削肩和胸口肌肤,同样的如冰似雪,白嫩无暇,不同的是,舒欣的要大上好几号,绝非胡媚儿这般未生养过的女子可比。 如果说胡夫人(胡静)是温婉柔美的少妇,胡媚儿(胡美人)是妩媚诱人的狐狸精,而舒欣则是绝美贵妇。 见嫪毐一手一个抱着两小只走来,胡夫人眼中略有异样,胡媚儿却是忍不住娇笑出声: “噗嗤,姐姐你瞧,夫君对玉儿和雪儿可真是宠爱的紧呢,刚回来就一手一个,左拥左抱的。” 此言一出,胡夫人的目光明显恍惚了下,舒欣亦是眸光浅浅的望着嫪毐。 尽管怀中的雪女早就羞得不敢抬头,嫪毐却是丝毫不以为,望着眼前的三位美人柔声道:“胡姐姐,媚儿,欣儿,我又回来了。” 三女闻言,妙目全都泛起波澜,亦是心绪波动,在胡夫人的带领下,向嫪毐微微欠身,轻声打招呼。 嫪毐扭头,见紫兰轩的后门处露出不少清理的俏脸来,好奇的观望着这里,当下笑道:“走吧,有话回去再说。” 当下将弄玉和雪女放了下来,他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才刚结痂,刚刚抱着二女已然隐隐作痛了。 嫪毐携着众女边走边道:“焰灵姬呢?幽姬和扶菊呢?” 不等其他人答话,弄玉便蹦蹦跳跳的来到嫪毐身边,拉着他的手道:“焰灵姬姐姐在楼上练功,扶菊姐姐生病了,正在楼上睡觉。” 嫪毐闻言,顿时眉头一皱,道:“生病了?什么病?” 胡夫人声音依旧轻柔婉转,道:“想来是昨夜感了风寒,已经让紫女妹妹看过了,说并不严重,煎了药喂她服用过后,就睡下了。” 嫪毐闻言,微微颔首后,便不再多言。 说话间,几人已然穿过蜿蜒的桃花林,来到了月韵楼的一楼大厅。 大厅之内,依旧整洁干净,收拾的颇为利落典雅。 嫪毐打量了眼熟悉的环境,随后笑道:“你们先在这里歇歇,我去楼上看看再下来陪你们。” 自从嫪毐离开之后,弄玉对他那可称得上是朝思暮想,日夜都盼着嫪毐能回来,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人,自然是一刻也不想分开,小丫头立马从柔软的沙发上跳了起来,娇声道:“人家也去。” 说着便来到了嫪毐的身边,雪女则要乖巧的多,并未说话,却默默无言的来到了嫪毐的另一边。 “好啊,拿走吧~” 嫪毐本想看过扶菊之后,再去找焰灵姬开开车,算算账,以惩罚她故意不来迎接自己,不过既然两个小丫头要跟着,他自然不会拒绝,却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悸动,推迟与焰灵姬打扑克的时间。 随着噔噔噔的上楼声响起,嫪毐带着两小只来到了二楼,刚迈过楼梯口,便觉右手被人拉了拉。 他低头望去,便见弄玉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踮起了脚尖,嫪毐很是识趣的弯下了腰。 一阵清幽的香风传来,弄玉很是谨慎的四处看了看,才凑到了嫪毐的耳边,吐气如兰的小声道:“大哥哥,玉儿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嫪毐有些好笑的望了她一眼,心中虽然不以为意,依旧笑道:“什么秘密?” “娘和小姨她都有孕了,小姨说要给玉儿生个小弟弟呢。” 小弄玉一脸谨慎的低声说了一句,却让嫪毐瞬间身子一僵,呆愣了一瞬,随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声音有些激动的道:“真的?这就都有了?” 弄玉见到嫪毐激动狂喜的样子,似乎受到了感染,同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似乎要有弟弟了,对她来说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很奇妙新奇的体验。 嫪毐虽然很想立刻下去问清楚,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反正尽在眼前,也不急于一时,他相信弄玉不会以这样的事情骗自己的。 想到这里,便收拾好激动的心情,带着两小只来到扶菊的房间,房间的木门打开着,三人进去之后,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蒙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未漏出来。 嫪毐轻轻走到床边坐下,随后轻轻掀开了被子,便见小扶菊脸颊潮红,鼻尖可见细密的汗水,双眉紧紧蹙在一起,三千青丝散乱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 见此,他眉头不由一皱,伸手在小扶菊的额头上摸了摸,方才微微松了口气,她的额头只是微热,并未高烧,向来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既然喝了药,距离天黑还有两三个小时,且天黑后再看看情况再说。 又见扶菊睡得正熟,便没再打扰,轻轻为她盖好被子,便带着一旁的两小只罗莉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嫪毐知道自己见了焰灵姬会忍不住,但身边跟着两个黏人的小可爱,他也不好做什么,因此走过焰灵姬的房间时,便准备直接下楼。 只是三人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吱呀一声,焰灵姬原本紧闭的房门便从内打开,一道火红的身影随之妖娆走出,轻轻靠在门框处,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嫪毐有心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腿精,奈何自己现在不能动武,他担心自己一个不慎会被焰灵姬一脚踹进湖里,便忍下了打她一顿pp的想法,没好气道: “夫君我回来了还不赶紧下来,在房间憋着干嘛?” 说着,便在焰灵姬微微错愕的表情下,带着两小只噔噔噔的走下了楼。 再次回到了大厅,嫪毐直奔主题,走到了胡夫人的身边坐下,随后又将胡媚儿的娇躯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道:“听玉儿说,你也怀孕了?” 215章 奖励 嫪毐的话语传来,胡夫人和胡媚儿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前者俏脸一红,略显娇羞的点了点头。 嫪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是惊喜万分,激动的问向胡媚儿道:“真的啊?几个月了?” 胡夫人见他喜形于色,自是温婉一笑。 倒是胡媚儿娇媚嗔道:“傻瓜, 人家才跟了你一个多月,你说。” 嫪毐听着她略显羞涩的话语,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好笑道:“这么说,当初咱们第一炮就中了?老子这么厉害?这么准?” 胡媚儿眉眼荡漾着一层妩媚,羞涩娇声道:“哪有像你这么非人的,次次好几个时辰,想不中都难。” 胡夫人亦是轻轻打了一下嫪毐的肩膀,嗔道:“玉儿、雪儿她们都在呢,夫君慎言。” 嫪毐心里乐开了花,暗道胡夫人和胡媚儿两姐妹还真是两块肥田,钻井取水,种子一种下,立马就开花结果。 他轻轻抱着胡夫人的软腰不肯放手,口中更是难掩激动:“好好好,胡姐姐,还有媚儿,辛苦你们了!” 胡媚儿见嫪毐如此高兴,俏脸上不由浮起幸福笑容,调侃道:“姐夫,姐姐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有了,你要怎么感谢我们呀?” 嫪毐闻言, 微笑道:“当然要好好感谢一下。” 说着略一沉吟, 又道:“这样吧, 将来我给你们姐妹二人专门盖一座阁楼,只让你们和孩子还有玉儿、雪儿居住,如何?” 胡媚儿闻言,美眸盈盈,如一池春水,荡漾起水波来,娇媚无限道:“好呀好呀,那可说定了哦,必须要盖大楼。” 嫪毐见此,目光颇有深意的在她腹下望了一眼,嘿嘿笑道:“当然,你要是生的多,住不下了,我就给你们盖两座。” 胡媚儿脸上绽放着如花一般的笑容,微笑道:“你这次回来,是带我们去咸阳的吗?” 胡夫人等人微微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望着他。 嫪毐笑道:“对啊,咱们休息一天,后天一早就走,你们趁着明天好好收拾一下东西。” 他也想早点回去,奈何身上有伤,能多养养,自然是好的。 小弄玉眨着一双纯净无邪的美眸,好奇道:“大哥哥,咸阳美吗?” 嫪毐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咸阳与新郑差不多,不过我们的家,却是以前秦王的宫殿,很豪华,很美。” 被一双双或纯净或妩媚或温柔的目光盯着,嫪毐性福感爆棚。 说着,他身子往后一靠,慵懒的躺在了沙发上,又伸手搂着胡夫人的腰肢,轻声道:“目前来说,咸阳就是我的根基,那里是我的家,在那里,你们才更安全。” “而且你们姐妹们虽然多一些,但我住的地方,是秦王和太后赏赐的宫殿,那里的房间很多,楼阁很多,周边环境很美。一出门便可以见到碧波荡漾的河水,一望无际的草原,放眼望去,到处绿油油的,直铺天际,还有各种山可以游玩。” “以后那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咱们一起住在那里,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说着,他头一歪,望着怀中的佳人笑道:“如何?” 胡夫人明眸如水,温柔的望着嫪毐道:“一切任凭夫君做主。” 谷搔 嫪毐闻言,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抱着胡夫人的脑袋,在那白嫩如雪的俏脸上,狠狠地啪叽了一口。 见女儿和妹妹们都看向自己,胡夫人羞得雪颊唰的一下就红了,如玉般的肌肤也变得白里透红,格外诱人。 那宛若一潭秋水般的幽柔美眸也羞得水雾朦胧。 见嫪毐准备带她们回家,弄玉和雪女自然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舒欣和胡夫人姐妹却是知道。 如果不带她们回家,她们只是嫪毐养在紫兰轩的女人而已,没名没分。 虽然她们不在乎这些虚名,但她们却在乎自己在嫪毐心中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这样,她们就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了,可以有一个家了。 这紫兰轩虽好,终究是歌舞坊,是暂居之地,而非属于她们的家。 她们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开始幻想起以后的生活来,以后能一直陪伴在嫪毐身边,她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嫪毐与几女在一楼大厅一直聊到夜色降临,也不见焰灵姬下楼来见。 他知道,以焰灵姬的脾性,即便把身子给了自己,愿意嫁给自己,但要让她乖乖的,事事遵从自己,也绝非易事。 柔情似水,热情似火,焰灵姬的性格属于外柔内刚,风情万种,又敢爱敢恨。 如果心里不喜欢,哪怕刀斧加身,哪怕你再有权有势,生的再帅,武功再高,她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在这个世界,这样的大环境下,能有这样的主见和品格,是真的难能可贵。 转眼间,美丽的紫女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的酒菜。 嫪毐与弄玉、雪女等人坐在一楼大厅的露台外,就这美轮美奂的月色,一起共进晚餐,气氛自是颇为欢快。 吃过晚餐之后,赵曦儿坐在露台最西边新设的沙发上,轻靠着柔软的沙发,一边喝着茶,一边仰头望着美丽的月色怔怔出神。 小扶菊由嫪毐扶着回到房间休息,剩下的胡夫人和胡媚儿姐妹则坐在露台中央的沙发上,窃窃私语着什么。 焰灵姬则风情万种的斜坐在栏杆之上,玉背倚靠着石柱。 开叉很高的红裙下,一双修长雪白的大长腿露在外面,在栏杆下晃悠着,美眸幽幽,静静望着漆黑的夜色。 那身姿妖娆婀娜,曲线毕露,该凸的地方鼓鼓的,似要呼之yu出。 倾世绝色的容颜,饱满的酥胸,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又白又细的大长腿,让嫪毐看的口干舌燥,眼中喷出烈焰。 而小弄玉和小雪女则化身跟屁虫,两小只虽然性格不同,但终究是少女天性,跟着嫪毐一会儿跑上楼,一会儿又跑下来,风风火火的。 整个月韵楼都充满了她们空灵悦耳的笑声。 转眼间,夜深了,弄玉和小雪女两个小姐妹如今要好的不得了,白天同吃同玩,晚上同睡同浴,亲如闺蜜。 嫪毐携众女回到二楼,焰灵姬似乎早就知道嫪毐今晚不会留宿于她的房间,自顾自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后,便轻轻关上了门。 . 217章 太飒太可 走出房间后,嫪毐先是去小扶菊的房间看了看,扶菊早已醒来,见嫪毐进来,连忙起身道:“夫君。” 听到这声夫君嫪毐现在就想笑,这么多美人如此称呼自己,让他有种是美人尽可为妻的感觉。 嫪毐见她面上依旧露出虚弱之态, 连忙扶着她躺下,笑道:“感觉如何了?” 扶菊望着嫪毐眼中的关怀之色,心中感动不已,轻声道:“好多了,就是全身还有些乏力。” 嫪毐轻轻颔首,笑道:“那就好,好生将养一阵子,过段时间等你好了,我就带你们回咸阳,那里才是我的家。” 扶菊闻言,顿时展颜一笑,虽然看起来还是虚弱,但也颇有几分甜美。 嫪毐轻轻在她脸颊上啪叽了一下,道:“再睡会儿吧,待会儿早饭来了,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嗯。” 满是温柔的话语,让扶菊小小的心灵里满是感动与温暖,熨帖至极,乖巧的轻轻嗯了一声。 待嫪毐离开后许久,那唇角弯起的笑意都始终未曾散开。 二鸾三凤自从洞房花烛之后,就被嫪毐送到了对方,由魏纤纤暂时调教。 至于鹦歌,也一直住在对面,与姜幽、魏纤纤和雅夫人在一起。 那边虽然有天策高手护卫者,但是毕竟大都是男的, 还是要找一个女高手看着更方便些。 焰灵姬住在二楼的主卧,房间最大,外室是客厅,内间则是宽敞的卧室,在她的旁边,是小弄玉和小雪女的房间。 嫪毐来到两小只的房间,发现两人正睡得香甜,只是性格不一,弄玉趴在床上,两条细细的小长腿分开,摆成了一个个大大的“大”字,薄薄的被子早就被她压在了身下。 雪女则乖巧的仰面而卧,被子也盖得紧紧地,那一头雪丝随意的铺在枕边,看起来冰清玉洁又惹人疼惜。 二人还在熟睡,嫪毐自然不会去打扰,只身来到最东边赵曦儿的房间。 果然,赵曦儿又在修炼,见到嫪毐进来,似乎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连眼都没有睁开一下。 嫪毐备受冷落,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下了楼,便见舒欣已然起了床,正挺着大肚子斜靠在软榻上,晒着朝阳。 见嫪毐下来,舒欣柔柔的望了过来,低声打招呼:“夫君。” 嫪毐笑着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柔声道: “你这个时候,不能只歇着,要多走走动动,身体好了,将来生孩子才会少受点罪。” “今天天气不错,外面也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嫪毐相邀,舒欣自是不会拒绝,反而露出惊喜之色。 见其点头,嫪毐便轻轻扶着她向外走去。 舒欣拿起放在沙发边上的绣帕跟上,今日的舒欣难得换上了一袭白色长裙,丝滑柔顺的织锦缎子,上面绣着金丝流云纹,显得冰清玉洁,又高贵大气。 行走在林间,便如花中的仙子一般。 舒欣轻轻挽着嫪毐的胳膊,嫪毐则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揽着她的腰肢,缓缓漫步在花林中,时不时的扭头与舒欣说着话。 鸟语花香之中,朝阳煦煦之下,美景自是让人心旷神怡,眼前美人那绝美如仙的容颜,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走停停。 宛若神仙眷侣散步一般,男的风流俊俏,女的清雅温柔,就差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 美好祥和的画面,自是充满了温馨,远处的紫女望着二人,亦是微微感慨。 她对嫪毐的印象也是一直在变化着,从刚开始的好色之徒,变成多情少年,再成了如今的天生情种。 在她心里,嫪毐的形象无疑实在悄然变化着,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饱满。 “谁?” 见嫪毐发现了自己,紫女丝毫没有意外,她迈着魔鬼般妖娆的步伐,柳腰轻摆,玉臀慢扭,缓缓走出,独具魅力的御姐音自有一股勾人的魅力。 “呵,弟弟今早兴致不错哦。” 又见这迷死人不偿命的腰精,嫪毐自是不由眼前一亮,紧身的紫色长裙勾勒着她性感妖娆的身姿,尤其是那挺翘浑圆的pp,臀型被完美的显现出来。 还有那一颦一笑,自有醉人风情流露,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有味道,太让男人流连。 嫪毐带着舒欣走了两步,来到紫女身前,望着那神秘而又梦幻的紫眸,轻笑道:“呵呵,紫女姐姐这么早过来看我,莫非是想我了?” 调戏的话语,紫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没好气的嗔了嫪毐一眼。 唇角笑意浅浅的轻声道:“你呀,受了伤也不老实。” 嫪毐笑道:“一点小伤而已。” 紫女眸光含笑,淡淡道:“六指黑侠,农家侠魁田光,都死在了你手上?” 嫪毐笑而不语,只微微颔首,算是承认。 紫女闻言,尽管早已知晓,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的震惊。 方才问道:“这么说,危机解除,你打算回归咸阳了?” 嫪毐笑道:“怎么?姐姐舍不得我?要不跟我一起走?” 紫女没好气道:“跟你走了,我这些姐妹们怎么办?” “这还不好说?”嫪毐信誓旦旦道:“把她们都接走,或者干脆把紫兰轩直接挪到咸阳,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比这里还好的宅院。” 紫女闻言,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笑颜浅浅道:“听起来不错。” “那姐姐跟我走吗?” 谷齆 紫女轻叹一声,风情万种道:“唉,还是免了吧,你那里那么多女人,姐姐可没兴趣凑热闹。” 嫪毐望着紫女那妩媚绝美的俏脸,忽然道:“姐姐是阴阳家的人?” 紫女眸光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忽然展颜一笑,反问道:“阴阳家?为何这么说?” 嫪毐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色,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无奈紫女俏脸上始终挂着妩媚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异样。 便道:“除了阴阳家,我实在猜不出有那个门派能培养出姐姐这般女中豪杰。” “呵呵,”紫女轻笑一声,双手抱胸,胸部鼓鼓,看起来超凶超凶的。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有一股莫名的媚意流转,似一汪春水,在他的心中流淌起来: “弟弟说笑了,姐姐不过区区一歌舞坊的主人,带着一群姐妹苟活图存的可怜人罢了。” 说着便又道:“至于什么阴阳家,呵,人家可不敢高攀。” 嫪毐微微耸了耸肩,她不愿承认,嫪毐自然也便不再多问,反正不论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他只要一点,是自己的女人就好。 对于眼前这位腰精,妖媚到极致,魅惑已然浑然天成,嫪毐有着强烈的占有心。 这样的御姐范儿,实在太飒太可了。 嫪毐目光毫不掩饰的望着那妩媚的俏脸,微笑道:“是不是无所谓,我也不在乎,反正,我觊觎的是姐姐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 对于嫪毐的甜言蜜语,紫女毫不犹豫的自动过滤了,她只是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道:“弟弟还是好好陪舒欣妹妹吧,人家先走了哦。” 说着,便转身妖娆离去。 嫪毐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停留在那杨柳细腰和曲线毕露的pp上,直至她的身影消失,方才笑道:“走累了,不如我们就在此歇歇如何?” 舒欣微微颔首,面露一丝笑意。 嫪毐望着举手投足贵气优雅地舒欣,微笑道:“欣儿琴艺高绝,今日难得有雅兴,不如给我们父女也弹奏一曲如何?” 舒欣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夫君稍候,我去取琴。” 嫪毐笑道:“你身子不便,哪能让你去取?” 说完,便起身向着月韵楼走去。 祥和温馨的气氛,宁静而美好,嫪毐很享受这等无忧无虑陪伴情人的生活,一直到弄玉和雪女来寻,方才带着众女回去吃早饭。 有弄玉还有雪女在,早饭自然热闹非凡,两小只成了众人的开心果,尤其是嫪毐回来后,更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众女吃饭的样子也各不相同,胡夫人委婉柔美,吃饭时安静贤淑,给这个夹菜,那个夹菜,给大家照顾的很周到。 胡媚儿虽然很瘦,却比较挑嘴,只吃些自己喜欢的,人也比较活泼,似乎离开深宫后,重新释放了天性,经常逗弄玉和雪女。 舒欣也算出身贵族之家,自小便养成了一股难掩的高贵和优雅的气质。 焰灵姬吃的最少,饭量甚至还比不上弄玉,让嫪毐很好奇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每吨吃那么一点儿,依旧凶器逆天,鼓鼓饱满,身材也高挑。 尤其是那双大长腿,又白又直,又细又长,如冰雕玉琢一般,让人爱不释手,目不转睛,总想一逞口舌。 至于赵曦儿........嫪毐发现,这丫头比他都能吃,关键是为啥就是吃不胖呢? 吃不胖就算了,怎么也不长的大点儿? 额,看其规模,嫪毐思忖了一下,发现太大了也不好,现在刚刚好,既鼓鼓饱满,又不至于太大不协调。 靓女的身材,不是单纯的拼接,不是说你把最大的、最翘的、最长的、最细的拼接到一起,她就是魔鬼身材了,关键还是协调,和谐才有美感。 正思索间,忽觉一道目光射来,嫪毐愣了一下,便见赵曦儿在瞪着自己,想来是怪自己目光盯着她的身体发呆。 嫪毐讪讪一笑,随后方才笑道:“吃了饭后,你们就好好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嫪毐的话音落下,小弄玉展颜一笑,率先雀跃:“嗯嗯,好啊。” 小弄玉最积极,让嫪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与众女吩咐了几声,萧明便离开了紫兰轩,来到了对面的小院。 如今的这里也颇为热闹,姜幽、魏纤纤、桂澜、雅夫人、二鸾三凤和鹦歌等等。 除了她们,还有信陵君的六个女儿,以及雅夫人的两个妹妹卫柔、卫馨,皆是二八年岁,一个侄女卫莲,亦有二七之妙龄,如此加起来,也有四十多位美人了。 其中嫪毐最喜欢的,自然是姜幽和魏纤纤还有桂澜和鹦歌。 有此四女在,其余诸女,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二十一位信陵君的姬妾,六位女儿,还有十几位黄花大闺女的舞姬,闲暇时亵顽一番,不失为一大乐事。 嫪毐的出现,以于淞为首的天策高手皆是单膝跪地,恭敬相迎。 原本那惊世一剑,已然让他们敬佩不已,如今在洛邑郊外的那一场惊天大战,让嫪毐彻底扬名天下,成了叱咤风云的人物,甚至隐然有天下第一高手的名气。 这些天策高手们,也彻底对嫪毐心服口服。 嫪毐与一众天策高手吩咐了一番,随后方才见到姜幽等女。 自从带她们来到新郑之后,嫪毐和姜幽与魏纤纤聚少离多,此次相见,自然引得两女幽怨娇嗔。 嫪毐与两女温存了片刻,又告诉了自己的计划,接着便离开了。 这么多女人,还有这么多金银财宝,要想运回去,自然少不了姬无夜的帮忙。 他也很好奇,姬无夜找他有何要事。 (上一章封了,还没解开,) 218章 快乐加倍 自姬无夜那里回来,已是中午。萧明没想到,姬无夜找他,居然是想让他帮忙除掉两个人。 一个是雪衣堡的血衣侯白亦非,而另一个,则是四公子韩宇。 白亦非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本就微妙,自上次之后, 嫌隙愈深,已然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 姬无夜是个老奸巨猾之人,深知军权乃权争之重器,不可假于他人之手,以往他们利益一致,所以还没问题。 但如今却已经开始担心白亦非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在听了嫪毐在洛邑的战绩后, 大喜过望,想要嫪毐帮忙除去。 至于那位四公子,则是因为姬无夜是韩国太子的支持者,这位四公子屡次想要加害太子,谋夺王公之位。 太子与四公子,一个懦弱无能,一个心机深沉,智谋过人,姬无夜醉心权力,自然想要扶植太子,以便自己更能掌控韩国。 所以便想请嫪毐单枪匹马,去杀了那位四公子。 虽说韩王昏庸,对他和秦国都有利,但嫪毐又不是傻子,他还惦记着人家妹妹呢,自然不会亲自动手。 至于那位血衣侯白亦非,现在也不是除去的时候。 便都推脱了, 只说如今受了伤,大秦太后催的紧,等下次再来新郑, 再帮他杀了白亦非。 之后便又跟姬无夜借了些人手,并让他准备足够的马车,好运送自己的那些金银财宝和美人,待出了韩国,自有秦军接手护行。 萧明与弄玉、雪女她们吃过午饭之后,便一起来到了一楼的露台水榭之上。 夏日炎炎,露台之上本该炎热晒人,好在露台之上设有蓬盖,两边还种有高大的树木,这才免去暴晒之苦。 月韵楼外,纯净的湖水碧波荡漾,揉碎了水中的倒影。 有风吹来,小湖边上,那一棵棵垂柳立时轻轻摇摆,宛若美人的三千青丝,柔顺而美丽。 露台外,一袭仙女裙的少女优雅地坐在梨花木凳上, 两只小手轻挑慢捻,一声声空灵而醉人的音符随之流淌而出。 空灵而唯美, 婉转悠扬而又余音袅袅。 嫪毐神态满是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一手轻轻抱着胡媚儿,美人在怀,香风缭绕中,迷人而美好。 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玉质的酒樽,樽内美酒名曰兰花酿,又称“寒露兰花酿”,乃是紫女独家酿制。 美酒佳人,自是说不出的愉悦享受。 而扶菊则静静坐在他的旁边,吃着新鲜可口的水果,时不时的素手执壶,为嫪毐添酒。 在他的对面,胡夫人静静地欣赏着女儿弹琴。 而舒欣、焰灵姬等人亦是坐在胡夫人旁边,倾耳聆听。 幽幽琴声,营造了一种唯美的意境,恍惚间,嫪毐似走进了深山幽谷,耳边所闻,时而泉水叮咚,时而溪水潺潺,时而鸟语清脆,时而清风婆娑。 目中所见,亦是变幻万千,时而如置身小桥流水的江南,体会那婉约的诗意,时而如飘飘然漫步云端,享受那份淡然与恬适,时而又飞过花草,于青山绿水中,静观山清水秀。 终于,一曲终了; 嫪毐率先放下酒樽,鼓掌赞道:“我家玉儿于琴之一道,确有绝世天资,将来定会成为一道大家。” 弄玉弹琴嫪毐自然是经常听的,上次听还是在离开新郑之前,他没想到小丫头进步会这么快。 看来做什么事,都是要看天赋的。 天赋高,真的能事半功倍。 弄玉闻言,绝美而清纯的俏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容颜焕发,白嫩的雪颊上,小嘴微扬,笑颜如花,梨涡浅浅。 “嘻嘻,真的吗?” 能得到嫪毐的夸赞,让她很是开心。 嫪毐笑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家玉儿真棒。” 小弄玉闻言,小脸上笑容愈深,她轻轻起身,缓缓走到嫪毐的身边坐下。 嫪毐的右手位置被小姨胡媚儿霸占,她便顺势依偎在嫪毐的左手边。 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嫪毐自然不会反对,又见不远处的雪女投来羡慕的目光,且时有眸光黯淡,面露落寞之色。 嫪毐目光微转,大概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想来孤苦无依的她比较自卑敏感,见弄玉如此受宠,不仅有母亲小姨宠着,且又有如此琴艺,她小小年纪,自是难免羡慕。 当下道:“可惜啊,琴箫向来合奏,更显其美妙。弄玉抚琴,却无人能以箫相和,实在遗憾。” 随后看向一旁的雪女,拍了拍身边的一个长木盒子,微笑道:“雪儿,你想学箫吗?” 弄玉微微有些讶异,雪女看了眼嫪毐手中的箫,又美眸一转,看了眼嫪毐,在他目光的鼓励下,小雪女缓缓起身来到嫪毐面前。 嫪毐见状,笑着将盒子打开,取出一玉箫来。 众人看去,便见他手中的玉箫极为精美,通体碧绿,色泽纯净圆润,上有竹叶暗纹。 她犹豫了下,俏脸之上有些黯然闪过,最终还是缓缓低下了头,有些不自信的道:“大哥哥,雪儿,雪儿不会。” 嫪毐唇角微扬,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后笑道:“雪儿要相信自己,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人皆有所长。” “你灵儿姐姐善于玩火,弄玉精于抚琴,你的腰身最适合跳舞,但于音律一道,也别有天资,大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吹好的。” “怎么样?雪儿要学吗?” 小雪女连连点头道:“嗯嗯,愿意。” 嫪毐微微一笑,淡淡道:“妃雪阁有一大家,极善舞箫,我已派人去请,到时候请她来教你。” 雪女接过玉箫,向着嫪毐甜甜一笑,轻声道:“嗯,谢谢大哥哥。” 嫪毐见此,目光在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蛮腰上顿了一下,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深意来。 雪女的身材,简直是天生的舞者,肤白貌美腰如柳,身轻体柔腿特长。 这般想着,便站起身,双手打开,深深打了个哈欠,向众女笑道:“好了,吃过午饭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午休了。” 弄玉眸光微微亮了一下,娇声道:“大哥哥去哪里睡?” 嫪毐闻言,唇角顿时扬了起来,目光在焰灵姬,胡夫人、胡媚儿、舒欣、扶菊等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笑道:“就去你欣姨姐姐房间吧。” 众女闻听此话,纷纷看向了舒欣,她们知道,今天中午,只怕舒欣无法好好休息了。 舒欣自是心中一羞,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众人。 待众人离开之后,嫪毐方才揽着舒欣回了房间。 谷乶 ......... 今天注定是个轻松快乐的日子,他可以尽情的挥霍,肆意的寻欢作乐,甚至不断的让快乐加倍。 一倍、两倍、三倍、四倍...... 来到焰灵姬房门前,不等他推门,紧闭的房门便自动从内打开,一道婀娜曼妙的火红身影,也随之进入嫪毐的视线中。 美人如玉,冰肌雪肤玉为骨。 焰灵姬好整以暇的斜靠在门扉上,似笑非笑道:“不去舒欣姐姐的房间寻欢,来我这里做什么?” 嫪毐目光有些火热的在她的身上流连而过,邪笑道:“你说我来你这里做什么?” 焰灵姬被他如火般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当下不着痕迹的回转身子,柳腰轻扭,缓缓走至外间的坐榻上慵懒躺下。 她的裙子开叉很高,两条玉腿交叠在一起,在这月韵小筑内,她自然不用在意泄露风光。 嫪毐跟着走了进来,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美妙的风光处。 但并未流连,只短暂的停留了一瞬,便挪开了目光。 缓步走到坐榻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曲线毕露的妖娆玉体,嫪毐微笑道: “你这个姿势,会让我以为你在邀请我。” 焰灵姬玉手托腮,妩媚的看了他一眼,唇角浮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蓦然间,她的眼中,有火光跳过。 “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沉沦?” 柔媚的声音,有着别致的诱惑。 嫪毐不得不承认,焰灵姬的声线很独特,与紫女一样,一言一语,都风情万种,似能勾起人心中深处的罪恶。 如果说胡媚儿是个狐狸精,是九尾妖狐阿狸。 那么焰灵姬则更像花妖,集妖媚、美艳与危险并存的玫瑰花妖,虽妖姬绝色,却是带刺的。 若是往常,嫪毐自然不介意玩个霸王硬搭弓,配合她来个剧情表演,奈何他现在还受着伤,不能有大动作,还真与她玩不起........ “你最好还是把火魅术收起来,现在的我可是一名伤员。” “哦?” 焰灵姬闻言,眉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轻声道:“还没好?” 嫪毐在她的身边坐下,言语间颇有几分无奈:“这才几天?当然好不了了。” 焰灵姬闻听此言,那如梦似幻的美眸中顿时闪起两道火光,左手轻捻,指尖便有一道火苗蹿出。 她扭头望着手中的火苗,随后淡淡道:“你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说至最后,焰灵姬豁然看向嫪毐,眸光凛冽,手中的火苗亦微微跳动起来,似在轻舞一般。 嫪毐有些好笑的望着眼前气质转冷的少女,依旧唇角荡漾着笑意,无所谓道:“怕?你是我的女人,我怕什么?” 说着,嫪毐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美人的肌肤光滑如玉,娇俏可爱,捏在手中,便如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又软又滑。 他缓缓靠近了那张精致完美的绝美容颜,邪笑道:“怕你谋杀亲夫么?” 尽在咫尺的面容,是曾在午夜梦回时,思念过的面容;熟悉的眼眸依旧那么漂亮,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他的神态也依旧那么的玩世不恭,轻挑肆意,挂着邪邪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焰灵姬这般想着,却不知为何,冷冽的神态却是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随手一动,手中的火苗瞬间消失,随后一把将嫪毐的手拍开,很是认真的道:“我不属于任何人。” 嫪毐有些好笑的望着她那如梦似幻的眸子,没有说话,而是忽然一个翻身,将眼前那窈窕诱人的少女压在身下。 绝美的容颜,冰雪般的肌肤,完美的身材,眼前的这个少女,能满足男人的任何幻想。 自吃过午饭后,嫪毐在舒欣处流连了两个小时,其余时间,便一直待在焰灵姬的房中,再也没出来过。 既然她已不是第一次和自己打扑克,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怜惜,许多娇花,你总要狠狠欺凌摧残一下,她开的才会更加娇艳。 胡媚儿如此,焰灵姬同样如此。 当嫪毐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天色已晚,夜幕早已降临。 天空中,无星河浩渺,亦无明月清幽,苍穹如墨,世间皆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还有碧翡等十位美人独守空闺许久,正等待在一楼大厅,等着他今晚的恩赐。 嫪毐拾级而下,到了一楼大厅时,便见众女已然用过晚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看起来很是热闹的样子。 见嫪毐下来,众女齐齐行注目礼,开口打招呼,嫪毐自是笑脸相回,随着看向桌上的残羹冷炙,笑问道:“你们都吃过了?” 面上余韵未消的舒欣并未说话,只悄悄地猫了嫪毐一眼,便迅速的低下头。 胡夫人则率先开口道:“我们已经吃过了,夫君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的人去做。” 嫪毐摆了摆手,见小弄玉和小雪女笑眯眯的跑过来,一人拉着自己的一只手,他微微一笑,轻笑道:“不必麻烦,随便来点就好了。” 胡夫人柳眉一皱,有些好笑地道:“那怎么行?” “有何不行的?我真的不怎么饿。” 嫪毐微笑着道:“再说了,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不要忘了,我也是平民出身,圈里的,地里的,野生的,什么东西没吃过?” “小时候饿极了,还偷吃过人家的小鸡崽子呢。” 小雪女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随后不解道:“小鸡崽子又没有肉,大哥哥怎么不偷大公鸡吃呢?” 嫪毐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道:“因为大的跑得快,追不上,还比较凶。” 话没说完,想起小时候的趣事,嫪毐自己便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众女难得听到嫪毐讲起自己儿时趣事,听得津津有味之余,自是娇笑不已,惹得满堂尽是娇声媚语。 紫珠一直在紫兰轩当值,虽为接客见人,但抚琴之际,也常听人高谈阔论,说天下风云,因此倒是见多识广,也常常听人提起嫪毐。 听她提起紫女,众女中,名叫流云的少女顿时掩嘴一笑,娇声道:“说起来,紫女姐姐亦是心怀侠义,心底善良,与夫君极相配呢。” 嫪毐淡淡一笑,微笑道:“这话说的我爱听,放心吧,你们的紫女姐姐,早晚也会属于我的。” 众女闻言,自是娇笑不已,她们可都是对紫女极为了解的。 深知紫女虽然表面看起来妩媚魅惑,风情万种,但却绝不是好相与的,嫪毐若想抱得美人归,只怕极南。 219章 收获 今夜月黑风高,众女或倚着栏杆,或慵懒的坐在矮榻上,伴着大厅内传来的昏暗烛光,悠闲的聊着趣闻轶事。 直到弄玉、雪女和舒欣相继困倦离去,整个露台才突然暧昧起来。 今夜,碧翡、紫珠等女要留下服侍嫪毐, 胡夫人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 主动端了些厨房新送来的食物,寻了个借口,便带着胡媚儿匆匆上了楼。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碧翡率先投怀送抱,依偎在嫪毐的身上,如美女蛇一般扭动着柔软的身体。 有了她的带头,紫珠、墨玉等女也都围了过来,揉肩捶腿, 十双小手瞬间便占据了嫪毐全身。 嫪毐自然也不是客气的主, 送上门来的美肉,自然是将之啃得连骨头都不能剩。 一夜无言,详情自不必细说,翌日一早,众女还没醒来,嫪毐便将大厅里横四竖六,十具身姿曼妙的少女叫醒了。 碧翡她们虽然也是嫪毐的女人,但并未住在月韵楼,而是都住在自己原来的房子里,且还会在紫兰轩帮助紫女打理事务,并不接客,只负责管理或者抚琴之类的。 有嫪毐这层关系在,倒也没人敢有不轨的举止。 因为她们个个不着片缕,大厅内处处都是那些饮食男女遗流下的印痕,嫪毐不想让雪女和弄玉看到如此荒诞的一幕, 所以早早的把她们叫了起来。 一大早,一箱箱金银珠宝便开始装上马车,不论那些珠宝,光金子都足足有十四万八千金,再配上那些玉石、珠宝、古玩、字画等等。 加起来足足装了八十箱,二十辆马车。 就这还是嫪毐特意给紫女留了五万金,让她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嫪毐自己的,还有胡夫人和弄玉母女从刘意那里得有四万金,珠玉宝石六箱,装了十六箱。 天策府的高手们装了一早上,才把这些金银珠宝装完。 而紫兰轩的姐妹们早上也没闲着,此次带众女离开,她们的金银细软、衣物或者心爱之物,都要带走。 虽然不多,但也够她们收拾一早上了。 一排排马车排列在大街上,形成一条长龙,可谓声势浩大,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若非有赵曦儿带着天策府的高手亲自看管着,还杀了几个人, 只怕早被一哄抢光了。 待众人吃过早饭后,四十二辆马车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其中胡家姐妹共乘一辆车,焰灵姬和舒欣一辆车, 姜幽和扶菊共乘一辆,鸾凤姐妹一辆车。 魏纤纤与桂澜一辆车,雅夫人与女儿还有妹妹卫柔、卫馨,以及外甥女卫莲共乘一辆。 其余如墨玉、紫晶、碧珠等女,也多是两人共乘一辆。 赵曦儿独乘一辆坐镇后方,鹦歌与田蜜共乘最前面的那辆车开路,而嫪毐则与弄玉还有雪女共乘一辆坐镇中央。 这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他嫪毐可谓满载而归。 不仅杀了信陵君,还杀了魏庸,并助蒙骜将军大败魏武卒,拔魏二十余城,可谓立下赫赫大功。 如此功勋,回去之后,一个封君是少不了的,此为权。 谷疬 钱财方面刚刚已经详说,那些金银财宝,再加上濮阳君承诺的十五万金,加起来只怕已经可以与吕不韦比富了,此为财。 除此之外,在韩国得了胡夫人、胡美人、弄玉、焰灵姬、鹦歌、红莲公主、明珠夫人、紫晶等二十一人。 邯郸雪女一人,农家田蜜一人。 在魏国得了魏纤纤、姜幽、桂澜、舒欣、雅夫人母女等五十位美人。 大大小小的加起来,足有七十三位美人,此为色。 就这还不算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大司命和黑白少司命,以及那位嫪毐心念已久的秦时第一美人公孙丽姬。 另外杀了农家侠魁田光和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得了三十六位天策高手,立足了江湖之威。 他嫪毐不喜权势钱财,却权、财、色、威、势俱收。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收获,还是惊鲵赵曦儿、焰灵姬、弄玉和雪女。 四十多辆车都是由姬无夜赞助,光靠三十六名天策高手沿途护卫,自然显得有些吃力。 所以嫪毐才特意从百鸟中借来了一些高手,担当护卫之职。 浩浩荡荡的马车逐渐远离新郑城,嫪毐抱着雪女和弄玉坐在马车顶蓬上,前后望着自己的收获,乐的合不拢嘴。 人多自然事也多,马车没走两个小时,便会停下歇息半个小时。 就这样走走听听,足足三日才到达秦韩边境。 到了这里,由墨鸦统领的百鸟也算完成了任务。 嫪毐也没有亏待他们,直接打开装满金子的箱子,每人发了两百金,让得百鸟众人纷纷侧目不已。 这点钱嫪毐看不上,但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把横财,且数额之大,也远超他们的想象。 倒是墨鸦颇为警惕,并没有收下,反而是有些深意的看了嫪毐一眼,便率先离开了。 由于车马较多,女人较多,嫪毐也就没有急着赶路,反而是一路走走停停的,遇到美景,就带着弄玉、雪女等人游览一番。 洛邑、函谷关、黄河、风陵渡、华山、秦岭,诸多美景,自是美不胜收。 众女除了惊鲵和田蜜还有鹦歌外,大多没出过远门,是以这一路虽然颠簸,倒也乐在其中,兴奋不已。 千余里的路程,原本半月就能到,此次却走了足足三十多天。 而经过这三十多天的发育,那些直接种下的种子,也有些悄悄发了芽。 当众人赶到咸阳城近郊时,已是夜幕降临。 嫪毐考虑到就这么入城太过招摇,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芷阳宫。 《今天发高烧,39.5度,就这么多吧....》 . 220章 后院分居所 随着芷阳宫大门的敞开,一辆辆马车也缓缓自大道驶入。 先带人把金银珠宝运送到自己的书房后,嫪毐便每人发了二百金,让负责统领芷阳宫守卫的蔡壮带他们离开,暂时在前院安置下来。 待明天再另作安排。 然后带着众女乘坐的马车,沿着平坦的青石大道,绕过前殿, 转眼来到了后院。 这里以前虽是宫殿,但如今成了他的私宅,以往的后宫,自然也只能叫做后院。 嫪毐离开咸阳之前,赵姬便说要带着离舞去雍城居住待产,此时自然不在咸阳。 不过雍城毕竟只是暂居之地, 说起来, 还是赢姓宗室祭祖之地。 嫪毐自然应当把自己的美人和金银财宝带回芷阳宫,毕竟这里才是他的家。 一个月的长途颠簸, 终于到了目的地,众女皆是激动不已。 一个个下了车后,便满眼新奇的四处张望打量起来。 尤其是雪女和弄玉两小只,精神十足,此刻已然蹦蹦跳跳的四处看了起来。 刚到后院,便见一名少女快步走来,行至他的身前后,连忙躬身行礼道:“雨露拜见主人。” 当初买了十名六七岁的小女孩,和六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他的目的很简单,小点的,是打算好好培养一番,传授她们武艺,让她们作为自己手下的女高手。 上得了敌人的高墙,爬得了主人的软床。 至于六名十三四岁的女孩儿, 同样会传授武艺。 但因为府上少人服侍, 一应端菜做饭, 洒扫伺候的人都没有, 她们还要负责做这些。 之所以都选择容貌清丽可人的,完全是为了赏心悦目。 他每天都喜欢看漂亮的妹子们,纯粹为了欣赏美景美人,这样可以让他心情愉悦。 至于别的想法,e........愿者上钩。 六名少女,之前在嫪府各有分工,后来来到芷阳宫,因为这里本身就有宫女,所以她们也就闲了下来,暂时未安排工作。 不过都重新娶了名字,也算是她们人生的一个新的开始。 风柔、花韵、雪舞、月明、雨露、雾舒。 眼前的少女名叫雨露,是他特点的贴身侍女。 一袭淡黄色长裙,模样颇为清纯,瓜子脸,雪肤玉骨,大大的眼睛,双眼皮,樱桃小嘴润欲滴, 小蛮腰轻软似水, 还有一双大长腿, 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平日里只负责他的生活起居,性格比较活泼开朗,笑起来很好看。 声音最得嫪毐喜爱,软糯空灵,是那种天生的娇媚音,清脆如切冰断玉,却又满含少女的娇媚,而非故意发嗲。 在嫪毐听来,甚至比焰灵姬和紫女的声音还要性感些。 嫪毐面带微笑的看着少女,调笑道:“雨露,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哦。” 雨露俏脸一红,明眸大胆抬起,先是娇俏看了眼嫪毐,忽然妙目微转,看向一旁,顿时怔住。 七十多位大小不一的美人,此刻站在庭院之中,花林粉阵,八百烟娇,站在一起,如百花竞艳一般,花枝招展,百媚千娇。 直接就把少女看愣住了。 谷呲 这时众女四下打量了一番,便缓缓聚到了嫪毐身边,个个眼中犹有新奇之色。 小弄玉和雪女则一脸兴奋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胳膊,四只大眼睛,则好奇的看着对面的雨露。 嫪毐呵呵笑道:“怎么就你自己?芳予和紫鸢呢?” 雨露这才回神,看着嫪毐娇声道:“月明和雪舞已经去请两位夫人了。” 嫪毐微微颔首,随即带着众女四处闲逛了起来。 这芷阳宫经过一番修葺之后,比往日更繁华了几分,后院共有九座阁楼,另有水榭亭台若干。 离舞与他居住的春风殿,是一座四层的阁楼,建造的极为恢弘,里面的陈设装饰也是赵姬的喜好,极为华美,且外设有墙垣庭院。 春风殿坐北朝南,东边是三层的夏雨轩,里面种满了桃花,右边是秋华殿,同样三层。 春风殿的正后方,则是四层的甘露宫,如果说春风殿华美,那这甘露宫则是突出一个雅字。 嫪毐离开这四个月,芷阳宫经过大修,这甘露殿便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做的,无论布置还是陈设,都充斥着书香古典气息。 甘露宫左边是两层的阁楼——明月轩,右边分别是栖鸾殿和瑶华阁,都是三层的阁楼。 后面宫殿,则分别是冬雪轩和百花楼,也都是三层建筑。 其中明月轩与月韵小筑极为相似,都是位于湖边,水榭露台皆有。 带着众女四下闲逛之时,便见两名宫妆美人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待看到这么一大群美人,也是瞬间愣住。 嫪毐淡笑着等她们来到近前,方才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 紫鸢率先反应过来,俏生生的来到嫪毐身边,娇媚无限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嫪毐呵呵笑道:“想我了吗?” 紫鸢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忍耐不住满腔情意,一下子扑进了嫪毐怀中。 嫪毐轻轻拍了拍她的玉背,以作安慰,随后笑看着芳予道:“怎么?不过来抱一个?” 芳予面色一红,但还是快步上前,钻入了嫪毐另一边怀中。 嫪毐抱了二女片刻,随后松开两人,回头见一双双美眸齐刷刷的看着这边,不由哑然失笑。 便拉着二女一一介绍起来。 七十多人,别说众女互相认不全,其中一半人连嫪毐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以后多的是时间认识。 商量了一番之后,最终决定离舞依旧住在最前面的春风殿,以便和赵姬住一起。 赵曦儿住在最中央的甘露宫,胡夫人和胡媚儿、弄玉、雪女、焰灵姬、舒欣加上紫兰轩那十二个美人也一起。 雅夫人和她的六个女儿,两个妹妹卫柔、卫馨,一个侄女卫莲,二十一位姬妾,十二位舞姬,皆住在夏雨轩。 姜幽和魏纤纤、扶菊、桂澜和鹦歌共住在三层的栖鸾殿。 给三女分配好之后,便由紫鸢和芳予带着雨露等人,帮助几女收拾东西。 嫪毐则趁着夜色潜入了咸阳城,悄悄来到了相府。 221章 功成身退 那么大阵仗回到咸阳,不论是秦王政还是吕不韦,肯定早就知道了他的行踪。 不过现在还不是跟吕不韦翻脸的时候,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还是要暗中去一趟相府。 如今秦王政年龄愈长,自然更加不甘做一个任人摆设的玩偶傀儡。 以前还有赵姬从中调和,如今赵姬彻底被他降服, 一心只想沉浸在男女之情中,现在更是安心在雍城养胎,自然没有空搭理他们。 可以说,现在的咸阳,朝堂除了赢姓宗室和楚国芈系,已然尽被吕不韦掌控。 雄才大略的王已经羽翼渐丰, 与野心勃勃、权倾朝野的相邦, 矛盾早已不可调和。 这一对王相之间,隔阂矛盾不断加深。 虽然还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都有所准备。 嫪毐要对付吕不韦,自然不能傻傻的以一己之力去对付,利用王相权争,扶王灭相,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 但如今的嬴政才十八岁,尚未及冠。 只有当他二十岁,本该顺理成章加冠亲政,但吕不韦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权力。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山不容二虎之时,也是嫪毐血刃吕不韦之时。 带着墨家巨子的墨眉剑,和农家陈胜的巨阙剑,田光的霜魂剑,嫪毐悄无声息的来到相府,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吕不韦的书房,守在门口的郑义看到突然献身的嫪毐,明显有些意外。 嫪毐在江湖上的惊天战绩, 已然传遍天下,郑义作为一代顶级剑客,自然极为关注。 原本嫪毐做罗网掩日时,两人的实力是相差无几的。 可自嫪毐不再是掩日之后,短短不到半年过去,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嫪毐身上的气息恐怖了许多,竟让他情不自禁的有种凛然之感。 他默默看了两眼嫪毐手中抱着的剑,犹豫了下,还是进去通报了。 ...... “属下拜见首领。”再次见到吕不韦,嫪毐放下三把上古利刃之后,神色恭敬的躬身行礼。 吕不韦一双深邃老目静静的看着嫪毐,片刻,方才呵呵笑道:“郎中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说着,又看向侍立一旁的郑义道:“为郎中大人上茶。” 郑义闻言,连忙提壶上前,为嫪毐斟了杯茶。 嫪毐再次拱手道:“属下多谢相邦。” 吕不韦呵呵笑道:“诶,郎中大人此次大梁之行,郎中大人武杀信陵君,谋灭魏武卒,助我大秦连拔魏国二十多城。” “可谓立下不世奇功, 足以加官晋爵, 封君赐邑,说不得还能封侯拜将,与老夫平起平坐。” 说着,吕不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呵呵的道:“再以属下自称,老夫可不敢当啊。” 嫪毐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道:“首领之言,属下惶恐,嫪毐承蒙相邦培养,才有今天。一入罗网,生是罗网人,死是罗网魂,纵然如今不再是掩日,依旧是首领下属。” 吕不韦目光冷冷的盯着嫪毐,片刻之后,方才满意一笑,赞道:“好一个生是罗网人,死是罗网魂。” “这次离开咸阳,已有四个月之久,如今已是我大秦的功臣,江湖第一高手,期间想必发生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跟我们讲讲如何?” 嫪毐闻言,便开始述说起来,从离开咸阳说起,除了与姬无夜的密谋外,反是能说的,都一一说来。 着重点,还是关于信陵君魏无忌、魏庸、魏太子增、卫大将军曾石,毕竟他们才是此次行动的重头大戏。 待到谈及墨家和农家,吕不韦明显不悦了许多。 罗网虽然与两家不和,但向来都是暗中袭杀,如此两方群殴,明显于罗网不利,当初他听说后,可是生气好几天。 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料,虽然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和农家高层几乎死绝了,但罗网同样损失惨重,说两败俱伤也不为过。 罗网的那些杀手,可都是他辛苦培养十几年的高手,是有大用的,如今因为嫪毐,已经连续损失了将近五十人。 “以你的实力,要想回来,农家和墨家的人根本拦不住你,为何召集那么多杀手,非要与他们拼的两败俱伤?” 嫪毐沉声道:“因为属下查到,农家近几年突然崛起,是因为有昌平君暗中资助,楚国芈系曾为首领大敌,如今华阳太后虽然失势,但楚系犹存,芈氏贼野心不减。” “芈启暗中资助农家,就是为了对付罗网,对付相邦,所以属下才擅作主张,一劳永逸,彻底绝了此患。” 吕不韦呵呵冷笑道:“或许你说的没错,但就没有私心吗?” 嫪毐微有些尴尬的道:“属下承蒙太后和相邦厚爱,许了嬴舞公主和相邦爱女,且属下身体异于常人。 相邦也知道,如今属下妻妾近八十人,为了一家老小,所以设法把信陵君的财产弄了过来,也是为了养育妻妾儿女。” “没成想会被司徒万里和濮阳君劫走,为公为私,属下都要除掉农家和墨家。” 谷娨 吕不韦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随后淡淡道:“你所言,倒也在理,昌平君此人城府极深,老夫也一直对他多有提防。” “另外,你终究立了大功,老夫想让你做罗网的副首领,你意下如何?” 嫪毐闻言一怔,随后,面露为难之色。 吕不韦皱眉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嫪毐有些尴尬的讪讪道:“回相邦,属下为相邦效力,不求高位,只是,惊鲵她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属下厚颜,想向相邦求个恩典。” 吕不韦淡淡道:“你想要她?” 嫪毐正色道:“惊鲵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中,暗杀成功率最高的杀手,为罗网完成了无数重要任务,如今属下斗胆借此之功,求首领许她功成身退,另择高手接替惊鲵之位。” 吕不韦目光平淡的注视着嫪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在审视嫪毐的用心,又似在沉思。 偌大的书房里,寂静无声,嫪毐与郑义,皆是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 嫪毐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如果吕不韦不同意,他暂时也不清楚自己会怎么做。 可能会为了永诀后患,直接将吕不韦当场格杀。 也可能会选择暂时隐忍。 吕府之内,高手如云,比之信陵君府中的人手只强不弱。 不只有郑义,吕不韦作为罗网的首领,吕府之内,六剑奴也时刻隐藏在暗处。 郑义的实力,丝毫不比天字一等差,而六剑奴更是恐怖。 作为“罗网”中最得力的杀手,六剑奴位列罗网天字一等。 成员间配合默契,各司其职。 六人的联手合击,天下少有人能够抵挡,且擅长一招绝杀。 秦时明月时期,新一代的六剑奴,大部分还是年轻的剑客,面对壮年时期的卫庄和盖聂联手,都差点将二人留下。 而这个时期的六剑奴,还都是老一辈的剑道高手。 是都和断水一个时期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为何,后来这个团队只有断水留下,但如今六剑奴的实力,无疑是恐怖的。 嫪毐有自信破了农家六堂主的地泽二十四,但面对这个时期的六剑奴,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呵呵,你啊,自小就好女色,在本相府更是无女不欢。” 片刻的沉默过后,吕不韦的面色缓和了不少,语带调侃道:“如今刚要走离舞,现在又来要惊鲵,怎么,想把我这罗网中所有的女刺客都要走吗?” 嫪毐面色微红,惭愧道:“求首领成全。” 吕不韦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淡淡道:“本相允了,你明天见过大王之后,晚上派人把惊鲵剑送来就好。” 嫪毐大喜,连忙躬身拱手,拜谢道:“多谢首领成全。” 吕不韦微笑颔首,随后道:“这三柄剑,皆是上古利刃,本相就收下了。” 嫪毐点头道:“不知首领还有何吩咐?” 吕不韦呵呵笑道:“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做这副首领。” 嫪毐怔了一下,随后正色道:“属下但凭相邦作主。” 吕不韦满意一笑,淡淡道:“那好,从今以后,这副首领的位置,就交给你了。” “另外,等明天见过政儿之后,你来一趟府里,把檀儿接走。” 嫪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狂喜之色,笑道:“属下多谢相邦厚爱。” 吕不韦淡淡道:“不过,不论明日之后,政儿如何封赏你,我希望,只有你和檀儿的孩子,有这承继之权。” 嫪毐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喏,檀儿是相邦独女,属下绝不会亏待了她和她的孩子。” 吕不韦拂须一笑,叮嘱道:“本相如此信重于你,希望你不要让本相失望。” 嫪毐道:“属下此生,从始至终,都唯相邦之命是从。” 吕不韦嗯了一声,又道:“你此番杀了魏无忌之后,接下来,想必大王会派你去组建骑兵,明面上,你可以给蒙家那小子权力,但不论如何,一定要将骑兵牢牢掌控在你的手中。” 嫪毐微微颔首道:“是。” 222章 两功赫赫 一夜欢声,办完人伦大事后,眼见天色早已大亮,嫪毐便直接下了床,紫鸢和芳予虽一夜劳碌,苦乐共存,还是勉力下了床, 服侍嫪毐穿戴起来。 旷了将近四个月的水田,终于种上了超级稻,让两人走起路来多有不适,但那两张雪白美丽的俏脸,却是白里透粉,晕红如染,愈发娇艳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 嫪毐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芷阳宫,乘着马车向着咸阳城赶了过去。 昨夜去相府, 吕不韦的反应倒也挺让他意外。 不仅允许惊鲵功成身退,而且没有追究他利用罗网对付农墨两家之事,居然还把吕檀儿给了他。 这古代的政治家,还真是心狠手辣,吕不韦有二子一女,二子平平无奇,并无惊才绝艳之才,也无甚谋略,虽然读了不少书,吕不韦教导也严,可惜资质平庸,难堪大任。 唯有独女娴雅聪慧,却没想到,吕不韦为了彻底拉拢自己,居然就这么把女儿献了过来。 还想要通过自己, 把控宫廷禁军和未来的骑兵。 以吕不韦的高瞻远瞩,谋略眼光,自然能看得出骑兵的威力。 不知不觉间, 马车穿过宫门,至章台宫前,方才缓缓停下。 嫪毐自马车上下来,便见卫尉竭已然笑脸迎了上来,粗着嗓门儿道:“哈哈,嫪毐兄,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还拍了拍嫪毐的肩膀。 数月不见,卫尉竭明显多了几分福气,嫪毐笑着调侃道:“数月不见,竭兄看起来过的很滋润啊。” 卫尉竭咧嘴一笑,无奈的拍了拍肚子道:“让嫪兄见笑了,养了两个月伤,承蒙兄弟你的关照,整天大鱼大肉的,这不,伤好了, 身上的肥膘也多了一圈儿。” 嫪毐笑道:“这有什么,大男人, 又不是那蛮腰小娘们儿,我倒觉得如今的竭兄看起来,更英武了。” 卫尉竭嘿嘿笑道:“还是兄弟你会说话,大王与文武公卿还在里面,咱们先进去,等晚上了,再为你接风洗尘。” 卫尉乃九卿之一,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掌管宫门警卫,位高权重。 而郎中令则是掌宫廷侍卫,与卫尉可以说是一内一外,互为表里。 “好啊,这些日子远在千里之外,想喝酒都没人陪,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二人说着话,并肩入了章台宫。 章台宫是嬴政处理政事所在的地方,亦可以说是目前咸阳的政治中心。 每日朝会也都是在这里举行。 站在宫殿前,举目遥望,可见一层层石阶排列而上,石阶顶端,是一方露台。 露台再往上,便是巍峨大气的章台宫。 嫪毐缓缓拾级而上,经过那雕龙刻兽的露台,和一层层宫廷侍卫。 便见宫殿大门敞开,竟寺人通报之后,便在一众文武的注目下,来到大殿中央。 上前行礼道:“臣嫪毐,拜见大王,见过相邦。” 两月不见,嬴政的面容愈发冷峻了些,气质也更加的沉稳内敛。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嫪毐,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抬了抬手道:“平身。” 嫪毐依言起身,便听吕不韦呵呵笑道:“嫪毐,本相听说,你杀了信陵君,还把他的老婆女儿都给带了回来?怎么不带来拜见王上啊?” 嫪毐看着御阶王台之上端坐的吕不韦,微笑道:“回相邦,在下带信陵君妻女回咸阳,并非是献俘虏邀功。” 谷蹮 “哦?那是为何?”吕不韦好笑问道。 嫪毐道:“在下所奉之命,乃是杀信陵君,如今幸不辱使命,至于其妻女,则是看她们有几分姿色,便带了回来,留在府中享用。” 吕不韦呵呵笑道:“你小子,怎么走到哪里都想着女人啊?” 此言一出,一众文武们纷纷笑出声来。 嬴政目光看着中央的嫪毐,脸上亦多了几分笑意,朗声道:“信陵君魏无忌屡次阻我大秦东出,是我大秦之死敌。 寡人常听母后说郎中嫪毐文武双全,如今果然不负众望,替大秦除掉了他,解诀了阻碍我大秦锐士东出的障碍,可谓大功一件。” 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显得愈发威严,沉声道:“且与蒙骜将军里应外合,设妙计,一举大败魏武卒。” 他眼中满是欣赏的看着嫪毐,语气中不无感慨道:“魏武卒名震天下多年,当年白起于伊阙大败魏韩联军,斩首二十四万,魏武卒损失殆尽,自此匿名。” “后魏无忌效仿吴起,重塑魏武卒,虽仅有十余万人,却也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就连蒙骜将军这等沙场老将,率我大秦锐士与之交锋,依旧难以克之,攻有诡之时,与魏军对峙数月,方才拔之。” “寡人倒没想到,这次居然在郎中嫪毐的妙计之下,再次大败魏武卒,杀敌七万,此战之后,不仅魏武卒元气大伤,再无实力与我大秦锐士争锋。” “魏军更是士气皆无,至今蒙骜将军已经连拔二十余城,如今已经攻克长平,如此大捷,寡人认为,郎中嫪毐,当记首功。” “诸位爱卿,嫪毐两功赫赫,依大秦律法,当作何封赏啊?” 他的话音落下,大殿上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平静,竟是无一人回答。 王冠珠帘之下,嬴政的眉头不由一皱,心生不悦之色。 他缓缓扭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吕不韦,淡淡道:“依仲父之见呢?” 吕不韦呵呵一笑,手拂着长须若有所思的道:“信陵君魏无忌礼贤下士,仁义无双,威名扬于诸侯。” “先是窃符救赵,阻我大秦锐士灭赵,后又大败蒙大将军,使大秦损兵折将,还曾勾连五国,意图合纵灭我大秦。实乃我大秦心腹大患。” “有他在一日,则五国公侯必会信重于他,随时可合纵五国攻秦。” “今嫪毐奔赴千里,于大梁斩杀此贼,除我心腹大患,嫪毐之功,乃不世奇功,依律应封君,入朝堂参政。” 吕不韦的话音落下,群臣顿时活跃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盛赞嫪毐之大功。 嫪毐站立在殿中,淡淡笑道:“相邦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信陵君之死,实是相邦所派高手为之,在下不过居中调度而已。” “至于大败魏武卒一事,嫪毐也不过参谋而已,是蒙骜将军带领大秦将士,浴血沙场,为我大秦开疆扩土,若论功,也是蒙骜将军和我大秦各位悍不畏死的将士。” 吕不韦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笑道:“诶,郎中大人何必自谦,老夫派去的,不过一群江湖剑客而已,有勇无谋,难堪大用,是郎中屡施奇计,才能得以竞功。我大秦赏罚严明,你就不要自谦了。” 嬴政道:“相邦熟知大秦律法,不妨说说该如何封赏嫪毐?” 吕不韦道:“不若升其为郎中令,赏一封地,食邑万户,如何?” 嬴政微微颔首道:“郎中大人以为如何?” 嫪毐道:“多谢大王厚爱,只是臣生性惫懒,不喜繁巨政务,不若换点其他的如何?” 嬴政有些意外的看了嫪毐一眼,淡笑道:“呵呵,寡人倒想听听,你想要什么?” 嫪毐道:“先前离开咸阳时,大王、相邦已经答应微臣了。” 嬴政冷哼一声,淡淡道:“寡人既然答应你了,难道还会失信食言于你不成?” 说着,又道:“仲父说的果然没错,赵高,宣召吧。” . 223章 封赏 随着嬴政话音落下,一名看起来二十左右的寺人缓缓走出,另有寺人举案垂首,小步上前。 其母因罪被刑僇,被赦免后收于隐宫,赵高兄弟二人,皆出生于此。一年前, 赵高二十三岁以刀笔之文进入秦宫,入宫前,已经育有一女。 嫪毐离开咸阳时,他还未得重用,不过当时嫪毐还是内寺长,倒也知道他,并出手帮助过一次。 没想到这么快, 就成了秦王政的小内侍。 流传千年的指鹿为马,说的就是眼前这位。 赵高低头拿过诏书, 高声道:“诏命,郎中嫪毐,助上将军蒙骜,大败魏武卒,拔城二十余。 念其屡建大功于秦,封上将军,司理大秦铁骑军务,爵升少上造,食邑万户,特准予其位列朝班,可不与国政。” 嫪毐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拱手拜道:“谢大王。” 虽然与昨晚吕不韦说的,略有出入,但这诏书早已备好,想来应该是今晨嬴政与吕不韦提前商议好的。 如今自赵姬离开咸阳, 去了雍城之后,虽然还是有吕不韦主理朝事, 但嬴政的权力,无疑在嫪毐这个小蝴蝶的影响下,有了很大提升。 这位秦王政执意要做的事,连吕不韦都不好太过阻拦。 嬴政微微一笑,“统建骑兵,事关重大,寡人希望嫪将军能尽心竭力,为我大秦打造一支无敌于天下的骑兵,助寡人灭掉六国,完成一统天下之志。” 嫪毐道:“大王放心,末将定不负厚望,待我大秦铁骑横空出世之时,便是大王扫灭六国之始。” “好,哈哈哈哈......” 嬴政闻言,炯炯虎目中不由精光熠熠,大笑数声,方才激动道:“寡人很期待早日目睹我大秦铁骑的雄风, 寡人再赏你封地。” 说着,又唇角微扬,淡笑道:“寡人知道嫪将军久慕齐国离秋公主,四个月前,在芷阳宫,寡人也亲口答应了你此事。” “待朝会过后,寡人会派使节,以秦国之名,替上将军求亲。” 听闻齐国的离秋公主,嫪毐顿时双眼一亮。 大秦赋中,这位离秋公主虽然戏份不多,但着实惊艳了不少人。 如今的她,二八芳华,不仅生的清丽脱俗,倾国倾城,其气质清雅,举止端庄,且见识渊博,才貌双全。 识大体,知大局,一言一行,尽显公主气质,堪称风华绝代,嫪毐亦是仰慕已久。 “臣谢大王隆恩。” 说着,又有些犹豫的道:“不过臣毕竟已经娶了嬴舞公主,担心齐王不愿爱女下嫁。” 嬴政摆了摆手,笑道:“寡人说了为你作主,你自放心便是,大不了,寡人就陈兵十万于边境,为你求亲。” 嫪毐无奈的咧了咧嘴,心里好笑道:“你那叫求亲吗?那叫抢!” 不过似乎抢公主,也挺好玩儿的。 嫪毐有些意动道:“回王上,臣想亲自前往齐国迎娶离秋公主。” 嬴政剑眉一皱,沉声道:“不必了,骑兵之事,职责甚重,你只需要早日为大秦统建一支纵横天下的骑兵即可。” 嫪毐却是正色道:“如今统建骑兵所需壮士,已经由蒙恬挑好,但所需兵械和战马,却还未开始筹备,在筹备期间,并不妨碍臣做其他事。” 嬴政看着嫪毐,面露不悦之色,呵斥道:“区区一个女人,就让你如此神魂掉倒吗?” 嫪毐面露尴尬之色,但还是道:“还请大王成全。” ...... 谷荗 朝会罢,不少文武公卿纷纷向嫪毐恭贺道喜,嫪毐正与众人寒暄,又被赵高请入章台宫,面见秦王政。 尽显宏伟与厚重的宫殿,即便嫪毐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依旧赞叹不已。 与秦王政和吕不韦躬身行礼过后,便听嬴政道:“骑兵一事,事关我大秦一统天下的大业,上将军可莫要耽于酒色,懈怠大事。” 嫪毐正色道:“大王放心,训练骑兵之法,末将已有系统想法,等统建骑兵所需的骑兵、器械、战马等备齐之后,末将便正式开始训练。” “届时,不出一年,便可训练出一支纵横天下、攻无不克的铁骑。” “不过,属下认为,骑兵军团当为大秦最高机密,若非灭赵决战,最好不要轻易出动。” 嬴政笑道:“你是怕马镫等物,被赵国学去?增强赵军实力?” 嫪毐正色道:“大王英明,赵国不同于其他五国,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赵国便打造了一支轻骑兵,虽然论威力,绝对没有属下训练处的骑兵强大。 但赵国贵在骑兵经验丰富,若是马镫等物被其得到,则会大大增加,灭赵之难。” 吕不韦呵呵笑道:“嫪毐啊,此事不用你说,大王就已经安排好了。” 嫪毐微笑道:“另外,臣希望能打造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所以臣想要新建大秦骑兵团军械司一职,邀请精通霸道机关术的公输家族族长公输仇来担任,为大秦打造兵械。 如此一来,才能使骑兵如虎添翼。” 嬴政不假思索道:“准了,寡人之前已经说了,统建骑兵之事,一切皆由你作主,想怎么做,你尽管去做便是。” 嫪毐再次拜谢。 嬴政问道:“你打算何时出发,去齐国求娶离秋公主?” 嫪毐犹豫了下,方才道:“臣想先去雍城一趟,看望一下太后,另外与嬴舞公主解释一下。” 嬴政颔首道:“嬴舞公主替寡人在母后驾前尽孝,你可不能亏待了她。待离秋公主进门,你打算如何安置?” 嫪毐笑道:“这个好说,嬴舞公主为中夫人,离秋公主为左夫人。” 嬴政看了嫪毐一眼,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似乎对其这般好色,也是无语。 不过越是好色,把骑兵全权交给嫪毐司理,他嬴政反而越放心。 “那,右夫人呢?” 嫪毐笑道:“右夫人,是相邦爱女——吕檀。” 昨晚他与赵曦儿说了去相府的事,得知吕不韦同意她功成身退,赵曦儿高兴不已,当场献身索要。 后来嫪毐说了想让她做左夫人,谁知赵曦儿不愿意。 她做惯了杀手,习惯了独处,人也变得寡言少语,清冷出尘,如今终于卸下枷锁,只想默默陪在嫪毐身边,不要什么左夫人。 嫪毐知她性子,倒也没有强求,所以为了让吕不韦安心,便暂时决定把右夫人的位置给了吕檀,左夫人的位置给了离秋。 反正等将来收尽秦时绝色,他就打算功成身退,带着自己的三千佳丽,隐居世外,在深山或海外建造广厦千万间。 到时候,只有字母大小,没有名分大小。 想来那个时候,赵曦儿、东君、焰灵姬、少司命、雪女、弄玉、晓梦、月神等女,也都成长为绝世高手。 凭这一众美女组成的绝世高手队伍,也没人敢来放肆。 即便与嬴政闹翻了,他也不怕。 224章 热情似火 芷阳宫前殿——云台殿内; 嫪毐随意的坐于主位,元肆、张竭、王齐、柳信和卫尉竭分坐两侧。 他们面前的长桌上,则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 那次借着卫尉竭的便利,嫪毐成功救下赵姬,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当时卫尉竭在甘泉宫受了伤,卫期间嫪毐去看望了数次,直到离开咸阳后, 便再也没见过。 如今相见,自然如老友重逢一般,颇为欢喜。 卫尉竭、元肆、张竭和王齐四人,都是见于后世史书的嫪毐追随者,是嫪毐一起造反过的兄弟。 历史上,叛乱失败后,这些人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对于这些人, 嫪毐自然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毕竟是自己的死忠,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更加可信可靠。 “恭喜嫪兄,这才几个月,就连立大功,成了大秦上将军。” 嫪毐微笑着摆了摆手,笑道:“卫尉大人,你我之间,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吧?” 卫尉竭笑道:“嫪兄可是天下最年轻的上将军,先尚嬴舞公主,如今得封上将军,地位愈发显赫,贵气尽显。 以嫪兄之智勇,将来封侯封君,想必也是轻而易举,作为好友, 竭理应道贺。” 嫪毐不置可否的一笑,关怀问道:“伤势现在如何了?好利索了吧?” 卫尉竭笑道:“早已无恙, 有劳嫪兄挂怀。” 嫪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无恙,那今晚就在我府上住下,咱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卫尉竭朗声道:“好,不醉不归,只是别叨扰了嫪兄雅兴就好。” 嫪毐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语气颇为随和道:“跟我还这么客气,此次离开咸阳,咱们大家足有两月,说起来还颇为想念呢。” 卫尉竭笑道:“哈哈,好!那就不醉不归。” 元肆、张竭等人纷纷应和。 元肆这人就是个话痨,嫪毐和卫尉竭如今都是武将高官,待二人寒暄罢,立刻便也恭维了几句。 一阵谈天说地之后,自然便问起了嫪毐此次大梁之行。 嫪毐便粗略的给几人讲了讲,无非是如何杀了魏无忌,然后买通魏国高官,与蒙骜一起设计坑杀魏武卒。 几人边喝边聊, 倒也热闹,酒足饭饱之后, 嫪毐盛邀元肆、张竭、王齐和柳信来自己将要组建的骑兵团做事。 现在的他不需要有才之士,最需要的,便是忠心可靠之人。 这四人虽然是相府舍人,但武不高,文不行,是以不得重用,吕不韦之所以养着他们,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收罗人才,早日一统天下。 元肆几人闻言,自然大喜过望,纷纷表示忠心。 一直喝到深夜,五人全部酒醉酣卧于地,嫪毐方才回到了后院。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栖鸾殿休息。 栖鸾殿面积不小,装饰的也很奢华,共有三层,一楼除了一间宽敞豪华的客厅外,还有六间卧室。 二楼有十三间房,三楼则是一个大通间,中间是客厅,东边是香榻,西边是书房,中间并无墙壁隔断。 焰灵姬独自居住在三楼,舒欣和胡夫人、胡美人三女因为怀孕的缘故,便带着弄玉和雪女一起住在一楼。 剩余的紫晶、碧珠等来自紫兰轩的十二女,则一同生活在二楼。 虽然女人有点多,有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但考虑到每人都渴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嫪毐还是尽可能的安排了。 嫪毐来到一楼,发现胡夫人等女都已经睡了,便也没有打扰,径直来到了三楼。 焰灵姬大半夜不睡觉,正慵懒的斜卧在矮榻上。 只穿着一袭红色超短睡裙的她,便宛若一条妖艳的美人鱼,一双长、白、直、细的腿,极为吸睛。 清幽如水一般的月色,自那敞开的门窗透射进来,让这三楼空旷的大通房虽未点灯,却也足够看清一切。 见到嫪毐进来,焰灵姬妙目微转,唇角不由浮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 “这大半夜的不休息,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 嫪毐嘿嘿笑着上前,随后在焰灵姬的身后躺下,然后轻轻抱着怀中的美人鱼,手指轻轻撩过那幼滑娇嫩又雪白的肌肤, 微笑道:“自然是怕你深夜寂寞,过来陪你啊。” 她的肌肤如冰似雪,很软,很滑,又有些凉,摸起来,就像果冻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焰灵姬冷笑道:“寂寞的或许是你,也或许是她们,但绝不会是我。” “就你厉害行了吧。” 说话间,嫪毐已经找到了洞天福地所在的位置。 谷銉 焰灵姬轻“嗯”了一声,眼中浮现一抹媚色,风情万种的嗔了嫪毐一眼。 “听,轻点儿,听说,你被封为上将军了?” 嫪毐笑道:“对啊,鹦歌告诉你们的?我厉害吧?二十岁的上将军,天下独一份儿。” 今晚与卫尉竭他们吃饭,只有鹦歌去前殿见过他。 焰灵姬雪白绝美的俏脸浮上一层红晕,红颜醉人,却依旧傲娇道:“你要炫耀,便去她们那里去,今晚为了庆祝你荣封上将军,她们可是大摆筵席,高兴了许久呢。” 他位高权重,大权在握,众女自然开心不已,她们早知嫪毐身份贵重,却也没料到这么年轻,竟然已经如此得秦王信重。 不仅赏赐了宫殿,现在还封了上将军,自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嫪毐看着怀中妖艳风情的尤物,忽然轻叹一声。 焰灵姬妙目一转,疑惑道:“怎么了?” 嫪毐的动作很温柔,却是有些无奈的道:“我对你的喜爱,她们哪个都看的出来,你看不出来吗?” 焰灵姬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红唇弯起一抹笑意,娇声道:“今儿是怎么了?” 嫪毐有些失落的问道:“我对你这么宠爱,可我怎么没看的出来你爱我呢?” 焰灵姬轻笑一声,红唇轻启道:“若是不爱你,就不会跟你走,更不会让你这般欺负我了。” 嫪毐轻扶住了她那轻柔似水的小蛮腰,嘿嘿笑道:“这不是欺负,这是宠爱。” “爱你越深,就会宠你越深,越多,越久。” 焰灵姬似笑非笑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后挣脱嫪毐的宠爱,一个翻身,反客为主,用那特有的性感声线魅声道:“现在,换姐姐来宠爱你。” 这柔情似水、热情似火的绝色尤物,这风情万种、妖艳倾城的小妖精。 转眼间,便化为一团火焰,在嫪毐的身体上熊熊燃烧起来。 翌日,清晨; 嫪毐离开栖鸾殿之后,径直来到了甘露宫。 偌大的宫殿,除了赵曦儿和两个服侍的侍女,便再无别人居住。 嫪毐来到了一楼的主卧,刚一进去,便见赵曦儿那窈窕的身影,正孑然独立于窗边。 一双美眸宛若平静又纯净的湖水一般,正毫无波澜的回首望着他。 嫪毐轻轻走至赵曦儿的身边,自后面将她那婀娜苗条的身子揽住。 下巴抵在她的削肩上,柔声道:“你如今怀了孕,怎么起的这么早?” 似乎感受到了嫪毐的柔情,赵曦儿娇躯亦渐渐软了下去,柔弱无骨般依偎在嫪毐怀中,静静道:“我没事的。” 嫪毐见她这般乖巧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漆黑如宝石一般,纯净无邪,正一脸呆萌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爱煞怀中的少女。 她所有女人里,弄玉和雪女尚还年幼,最爱的,自然便是赵曦儿和焰灵姬了。 外人眼中,她是令人闻风丧胆、惧如虎狼的美女杀手,绝世的冷酷剑客。 但在嫪毐面前,她始终都是那个清纯无邪的呆萌少女,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吃货。 “曦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武夫人了,后院所有的防务,包括传习武艺剑术,都交由你来掌管吧。” “你也不用特意去做什么,把这些事,都安排下去,交给鹦歌和田蜜就好。” “好~” 嫪毐温柔的话语,并未在赵曦儿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这等名份,她也从未放在心上,即便给她一个王后的位置,她都懒得去做。 当今世上,只有一样东西是她放在心上的,那就是嫪毐。 见她不为所动,嫪毐也同样丝毫不意外,当下又与她温存了一会儿,并要她为自己留门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如今她的府上,服侍的侍女远远不够,护卫方面,因为美人较多的缘故,也不好交给外男。 如今只是靠鹦歌和赵曦儿看着。 她们两个都是杀手出身,武艺高强,警觉性强。 尤其是赵曦儿,这偌大的芷阳宫后院,只她一人坐镇,就绝对可以安然无虞。 任何外人的气息,都难以逃过她和嫪毐灵敏的六识。 但仅靠她一人,显然是不行的,嫪毐也不忍她受累。 他之前早已经买了十几个小丫头,也一直有让芳予教她们习武,这几天打算再去雍城买一些回来。 让赵曦儿和焰灵姬以及姜幽教她们习武,将来当做女侍卫,用来守卫他的后院。 咸阳早已被吕不韦彻底掌控在手中,他担心在咸阳买,会被吕不韦安插进来眼线。 到了如今,咸阳城里已然风起云涌,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225章 吕檀入芷阳宫 芷阳宫位于咸阳城东,距离寿陵、昭王陵和宣太后冢不远。 当初与嬴舞结婚时,嫪毐把芷阳宫内所有的宫女、寺人和宦官,全部都弄到了华阳太后居住的华阳宫。 毕竟当时他的女人并不多,有买的那些侍女就足够了。 不过后来赵姬考虑到芷阳宫楼阁太多,缺不了日常打扫之人,就又送了些甘泉宫的宫女过来, 负责平时的打扫清洁。 人数不多,勉强够用,不过嫪毐可不相信这些人。 赵姬平时对政权毫无兴趣,但却身居高位,身边不知道被人安插了多少眼线,甘泉宫的人, 就连露霜姐妹,他都不太信任。 吃过早饭之后,听闻前殿有人拜访, 嫪毐便径直去了云台殿。 “郎中黄京,拜见上将军。” 大殿上,郎中将黄京单膝跪地,恭敬拜道。 嫪毐点了点头,淡淡道:“郎中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黄京恭敬道:“谢上将军。” 说完,这才起身到旁边的客位坐下。 嫪毐呵呵笑道:“本将军不在咸阳这段时间,多亏了郎中大人和麾下郎卫的看护,实在是辛苦郎中大人了。” 黄京闻言,连忙道:“属下职责所在,上将军不必如此。” 嫪毐微笑道:“虽是职责所在,到底是有劳郎中大人守护宫门这么久。” 说着,手一抬,便有一名随从抱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过来,放到了黄京面前的桌子上。 黄京迟疑了下, 疑惑道:“上将军这是.....” 嫪毐微笑道:“这一千金,是本将军特意感谢郎中大人的。” 黄京闻言,慌忙起身道:“属下为上将军效劳,既是份内职责,也是心甘情愿,岂敢收上将军之礼?” 嫪毐淡淡道:“郎中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本将军犒劳你和诸位郎卫的。” 说完,便低头喝起茶来。 黄京犹豫了下,见嫪毐不似作假,便拱手拜道:“那属下就、谢上将军了。” 嫪毐满意一笑,淡淡道:“以后这宫门外的护卫一事,还要有劳郎中大人多费些心思,本将军保证,绝不会亏待了你。” 黄京粗犷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喜色,拍着胸脯保证道:“属下愿为上将军效犬马之劳。” 嫪毐见此,顿时微微一笑,便继续喝起茶来。 黄京也倒有几分眼色,连忙起身告辞了。 待其走后,嫪毐并没有回后院,而是就这么一直呆在前殿。 直到将近中午之时, 方才除了云台殿,来到芷阳宫外的灞河的桥上,静静的等待着。 芷阳宫外除了那条灞河,便是一片宽阔的草原。 他驻足观望了一会儿,便见右边缓缓行来一队人马。 过了片刻,便见相府的车马已然来到近前,这一行人并不少,除了一架红色的马车外,还有一长溜装满箱子的车马。 护送吕檀过来的,是相府的家宰郑货和一众舍人。 马车在距离嫪毐大约十丈的位置停下后,便见郑货恭立在车边。 数息之后,便有一身着红妆的苗条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嫪毐见到那红妆少女便立刻迎了上去。 谷涿 郑货见到嫪毐,神色还有些不自然,似乎没缓过来两人身份高低的呼唤。 作为相府家宰,以前的郑货可是没少在舍人面前狐假虎威。 “小姐,这位便是王上新封的上将军嫪毐。” 吕檀闻言,抬眸望去,便见一俊美少年含笑而来,明眸如月,身姿挺拔修长,气宇不凡。 细观其神态,竟有股说不出的潇洒风流。 她一双明眸亦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便迎着嫪毐走去。 郑货见状,顿生不解,出声阻拦了一句,发现吕檀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迎向嫪毐,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吕檀走到嫪毐身前一米远,便盈盈一礼,率先开口道:“吕檀,拜见上将军。” 吕檀是吕不韦的独女,嫪毐以前是见过的,不过那是吕檀儿还小,嫪毐也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所以并未有任何交集,紧紧数面之缘而已。 见她如今一袭红妆,虽然面容尚显青涩,却也生的如花似玉,容貌丝毫不输离舞、芳予等女。 且观其气质,更是静韵若兰,文雅之礼,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饱读诗书之人。 尤其是此刻被嫪毐紧紧的打量着,那俏脸之上,依旧淡然恬静,不作娇羞之态,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打量数息,嫪毐方才拱了拱手,笑赞道:“呵呵,清雅温婉,娴静如兰,果然不愧为相邦之女,吕姑娘,请。” 吕檀儿面对嫪毐的夸赞,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声音亦是温婉动人:“上将军先请。” 嫪毐微微点了点头,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缓步上前牵起吕檀儿的小手,二话不说,向着芷阳宫走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终于打破了小丫头内心的平静,她本能的微微扯了一下,奈何没有挣脱,便只能任由嫪毐拉着她,于众人瞩目之下,走进了芷阳宫。 那青涩白嫩的美丽小脸,亦是不由自己的染上了一层胭脂色。 似是看出了她的羞涩,嫪毐轻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 “你应该也知道,来此的目的是嫁给我。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已是嫁给了本将军,从今以后,便是本将军的夫人了,这里也就是你的家,所以,大可不必害羞。” 闻听此言,吕檀儿顿时仰起小脸,微微有些异样的看着嫪毐。 她如今也是刚过及笄的妙龄而已,还没彻底长开,所以身量不高,看向嫪毐便只能仰着小脸。 但也算生的亭亭玉立,在这个年代,到了嫁人的年纪。 吕檀儿看起来娇小清瘦,浑身透着一股书香气息,文静优雅。 二人回到春风殿后,便见赵曦儿正漠然坐在主位的双座榻上。 赵曦儿见到嫪毐,并未起身相迎,只用一双秋水妙眸,静静的看着二人。 嫪毐笑着介绍道:“檀儿,这位是我的武夫人,名叫赵曦。” 吕檀闻言,明眸望着赵曦儿微微欠了欠身子,声音轻柔婉转道:“檀姬见过姐姐。” 赵曦儿美眸回望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却是并未说什么。 对于吕檀,赵曦儿自然是极为了解的,她也早就认识这位相府千金了,只不过二人从未正式见过,所以吕檀并不认识她。 嫪毐见赵曦儿如此,向着吕檀笑道:“曦儿是当世顶级的剑客,所以性子清冷些,平时言语不多,人却是极好的。” 吕檀儿闻言,不由讶然的望着看起来清纯绝色的赵曦儿,看其样貌,似乎也不比自己大多少而已,竟已是江湖高手了么? 赵曦儿对于她的目光,自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无视。 嫪毐望着两位正值妙龄的美人,不由轻笑一声,心中愈发得意起来。 226章 黄金火骑兵和百战穿甲兵 眼见已经到了中午,嫪毐便让人把焰灵姬、弄玉、雪女、胡夫人、姜幽等都叫了过来,举办一场家宴。 对于吕檀儿的到来,众女表现不一,大多数都还算热情,焰灵姬和桂澜自然是爱答不理的。 而姜幽看向嫪毐的神色间,自然多了几分幽怨之色。 这些日子, 嫪毐虽然经常去看她,陪她说话,偶有亲密之举,但并未采其红丸。 最主要的,是他想寻一个合适又空闲的时间,给她一个完美到足以铭记一声的初恩回忆。 在一片还算温馨的气氛中, 一场家宴缓缓接近了尾声。 吃过午饭后, 众女纷纷散去,嫪毐则带着吕檀儿出了春风殿,随她一起去挑选住处。 春风殿坐北朝南,是离舞的寝殿,后边是赵曦儿的甘露宫。 春风殿的东边则是颇为金碧辉煌的秋华殿,虽然空着人,但他想留给阴阳家诸女。 吕檀儿美眸一直四处打量着四周的园林楼阁,待走至瑶华阁时,脚步便慢了下来。 不过此处嫪毐并不想留给她,所以尽管看出她的心思,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对方嫁了过来,不论是谁的女儿,如今都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不会虐待对方,只会尽量对她好,但也不能完全的一视同仁,否则对于赵曦儿等人则有些不公平。 毕竟她们都是冒着死亡的风险,与自己同生共死的,这之间更多的是真情实意,而非夫妻之情, 男女之欢,更非联姻之情。 坦白的说,对于吕檀儿,他没有一丝情,有的仅仅只是男人对于美少女的贪念罢了。 吕檀儿见嫪毐的脚步没有停留,微微顿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在嫪毐身边继续向前走去,最终在冬雪轩停了下来。 “这冬雪轩不错,既华美雄伟,又清幽别致,不如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如何?” 吕檀儿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地道:“多谢上将军。” 嫪毐呵呵一笑,吩咐身后吕檀儿带来的六名侍女道:“好了,既然檀儿决定在这住下,你们便去前殿把嫁妆都抬进到这里。” “如果忙不过来,就去找一名叫鹦歌的妇人,让她带些姐妹帮你们。” 说着, 又对一直负责打理冬雪轩的两名宫女道:“你们再好好收拾一下,待会儿我要在这里午休。” 听闻此言,吕檀儿愣了一下,随后那风轻云淡的俏脸上瞬间红透,小脑袋也迅速的垂了下去。 在嫪毐的吩咐下,六名侍女和两名来自甘泉宫的宫女立刻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便见鹦歌带着一众美人抬着箱奁走了过来。 嫁妆抬进殿里后,众女便主动告辞离去。 剩下的,则由吕檀儿的侍女收拾,将一些装饰品、书籍和古董名画,并一些吕檀儿自小用的各种物品,按照吕檀儿闺房的样式布置了起来。 这一番忙碌又是半个时辰,嫪毐与始终红着脸的吕檀儿坐在冬雪轩的大殿内,等她们收拾好之后,方才缓缓起身,继而走到了吕檀儿跟前。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少女的下巴,望着那张青涩白嫩的美丽俏脸,如画般的眉目,娇俏的琼鼻,粉红的薄唇,唇角不由的微微扬了起来。 吕檀儿娇躯紧张的微微有些颤抖,任由嫪毐这般轻薄,羞得只能微微闭起眼眸,眼睫毛轻轻颤抖着。 忽然,她只觉身子一轻,忍不住娇呼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被嫪毐拦腰抱入怀中。 她明眸羞得盈起水雾,见嫪毐低头,立刻也低下了头,不敢去看。 嫪毐见少女娇羞不堪,顿时轻笑一声,缓步向着寝殿走了过去。 他们的身后,六名同样娇俏可人的侍女皆是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 片刻之后,却也不得不跟了过去。 于是,烈日炎炎下的瑶华殿,便都氤氲在了春天的气息中。 .......... 两个小时后,略有尽兴的嫪毐方才离开了冬雪轩,刚要去姜幽和桂澜所在的明月轩,便听鹦歌道:“夫君,刚刚前面来报,说蒙武将军的长子蒙恬求见。” 嫪毐脚步一顿,疑惑道:“蒙恬?什么时候来的?” 鹦歌微笑道:“刚来不久,现在前边的云台殿候着呢。” 嫪毐微微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过去看看。” 转眼来到云台殿后,便见殿中正有一位英武的年轻人站在一处壁画前,静静的欣赏着。 嫪毐见他没发现自己,便自顾自的在主位的长榻上坐下,微笑道:“蒙将军远来是客,怎么一直站着?” 听闻嫪毐之言,蒙恬方才回神,见嫪毐正面带微笑的坐在主位,便连忙走上前恭敬拜道:“蒙恬拜见上将军。” 嫪毐抬了抬手道:“蒙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谢上将军!” 蒙恬的声音颇为沉厚有力,道了一声谢后,便转身来到一旁坐下。 嫪毐见他身姿挺拔,英武非凡,不由暗赞一声,淡淡道:“蒙将军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蒙恬闻言,向着嫪毐拱了拱手道:“并无要事,王上让末将来此,听候上将军调遣。” 谷蕧 嫪毐笑道:“想必王上早已经跟你说了,我打算将你调入骑兵团重用吧?” 蒙恬点了点头,再次向嫪毐深拜一礼道:“王上已经交代过,蒙恬多谢上将军栽培之恩。” 嫪毐闻言,轻笑一声道:“蒙将军言重了,将军出身名将世家,令祖父蒙骜官至上卿,自昭襄王起,历仕大秦四王,数次率军出征,功勋卓著,威名远扬,忠勇无双。” “令父蒙武将军亦久经沙场,是我大秦名将,都说将门虎子,本将军知道你与令弟蒙毅同样胸怀大志,自幼熟读兵书,勤练武艺,立志冲锋陷阵,报效国家。 所以才选择让你过来,辅助我为大秦建立一支无敌于天下的铁骑。” 说着,他又呵呵笑了一声,淡淡道:“至于什么栽培之恩,就不必再提了,本将军受大王和太后隆恩,却生性懒散,无以为报,一直心中有愧。 若能多为大秦培养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助大王早日一统天下,也算报答大王隆恩。” 蒙恬原本还不服嫪毐官升的如此之快,此刻听嫪毐对自己家族有如此高的评价,心里已然对嫪毐改观。 如今又听他说这些话,心中更是对他敬佩不已,只觉得嫪毐文武双全,身份尊贵。 又身负大功,却性情高洁,不慕名利,还如此知恩图报,又不挟恩自重,着实难得。 当下正色道:“上将军文韬武略,性情高洁,难怪大王如此看重将军,蒙恬肩负护卫大王职责,常年跟随在大王身边,时常听他赞扬上将军的文智武功、见识非凡呢。” 嫪毐闻言,亦是微微笑了笑,道:“承蒙大王青睐,本将军也不过立了些许功劳而已,哪来什么文智武艺。” 说着,便不待蒙恬说话,继续道:“蒙将军,你我皆算武将,就不必学那些文人婆婆妈妈的,互相吹捧了。” “组建骑兵一事,事关重大,耽误不得,但此事又颇为繁巨,所以,前期的准备工作,要有劳蒙将军多费些心里了。” 蒙恬闻言,顿时面色一正,起身拱手拜道:“上将军但有差遣,尽管说便是,蒙恬定不负所托。” “好!蒙将军不愧将门虎子,够爽快!” 嫪毐笑赞一声,朗声道:“蒙恬将军,此次组建骑兵,我练兵之法,与他人迥异,所以我会先在军中呆一个月,以身示范,并亲自教你们怎么练兵。 第一,你挑好的那两万人,待他们集结之后,也不要闲着,先待他们按照寻常操练,待所有物资备齐之后,我再亲自练兵,并会淘汰一批。” “因为我要我们的骑兵,是骑在马上的魏武卒,所有选人标准,只会比魏武卒严苛,同样的,我也可以作主,将来所有入选的骑兵,军饷是魏武卒的两倍。” 蒙恬闻言,顿时眉头一皱,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嫪毐点了点头,又道:“有大王太后的全力支持,此事虽难,难在小事之上,只要把这些细碎之事办好,你会发现,其实很简单。” 说着继续道:“除此之外,要想建造一支无敌于天下的骑兵,自然需要好马,此事对于我大秦来说,应该也不算难事。” “总之,只有一句话,就目前来看,我要两万匹,而且必须全是好马,以后需要多少,以后再说。” 蒙恬闻言顿了一下,颇有些为难的道:“上将军不是要淘汰一批吗?” 嫪毐笑道:“现在只是初建,将来骑兵只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多,战马自然多多益善。” 蒙恬点了点头,声音浑厚道:“还需要什么?” 嫪毐皱眉思索了一番,道:“还需要打造兵器和军马装备,公输家族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到达咸阳,他们研制的机关威力惊人,你明天可以再来这里一趟。” 蒙恬再次低声应下,嫪毐便又道:“除此之外,还需要挑选一个地势平坦辽阔,又少有人烟的地方。 我大秦此次建造骑兵,是未来征战天下的绝世凶器,仅限当日朝堂之上的人知道,绝对不可走漏任何风声。” 说着又道:“目前就这些,你可记下了?” 蒙恬郑重道:“卑职已然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嫪毐笑道:“此事不可懈怠,也不可操之过急,你先回去向大王复命吧,将我所说悉数告知于他,另外,还需要再向大王要一个人。” 蒙恬微微愣了一下,道:“上将军想要何人?” 嫪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走至殿外,负手立于露台高阶之上,眺望着远方,思索了下,淡淡道:“李信。” 他原本是想要章邯的,不过仔细想了想目前嬴政身边的年轻将领,似乎还没发现谁叫章邯,便选择了李信。 蒙恬原本还以为嫪毐想要他兄弟蒙毅也过来,没想到选择的是李信,当下道:“上将军放心,卑职一定把话带到。” 嫪毐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淡淡道:“你告诉大王,我之所以要来李信,是因为想打造两只骑兵军团,将来你和李信,将一人统领一支。” “两支骑兵军团?” 蒙恬心中微惊,他站在嫪毐的身后,看了一眼嫪毐的背影,皱眉道:“可目前只调了两万人,够吗?” 嫪毐背对着他,没有回头道:“还是那句话,这些只是暂时的,将来会逐渐扩充,当然,这些以后是你的任务。” “要李信,是让他跟着一起训练,以后再操练骑兵的话,就靠你们了。” 蒙恬微微颔首道:“卑职明白了。只是,不知上将军打算为这两支骑兵军团取何名号?” 嫪毐轻笑一声,抬头仰望着苍穹,清冷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魅力:“就叫黄金火骑兵和百战穿甲兵吧。” 蒙恬眼中顿时一亮,再次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见其不再说话,便恭敬的默默退下。 待其走后,嫪毐漠然站立片刻,心中依旧有些好笑的感觉,暗道原来秦时世界秦国最强大的两个骑兵团,居然是自己建立的? 他又呆了数息,方才转身回到了明月轩殿里。 227章 蕙质兰心的太妃 明月轩并不大,住的人也不多,除了姜幽和桂澜还有扶菊外,便只有四个六七岁的小丫头。 让她们跟着姜幽,一来可以负责打扫,锻炼身体。 二来姜幽也可以教导她们习武。 因轩之四周种满翠竹,显得颇为幽美静雅。 且旁边便是一汪湖水悠悠, 颇有几分雅致。 下午收了吕檀儿和她的六个侍女后,嫪毐也算想通了。 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所以见过蒙恬之后,嫪毐便径直来到了明月轩,叫二女出门,一起去看他特意让人准备的烟花。 待看完了烟花,再来做些美妙的事。 晚上的烟花依旧很美,尤其是雪女和弄玉等小美人,平时很少见过如此绚丽唯美的景象, 纷纷露出惊叹之色,性情活泼的已然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就连焰灵姬和赵曦儿都忍不住仰着小脑袋,静静地望着烟花,眼中流露出憧憬之色。 胡媚儿俏立在嫪毐身边,见吕檀儿和她的那些侍女个个步伐踉跄,走路一瘸一拐的,就知道身边这小家伙又做了什么。 似笑非笑道:“姐夫,胃口不小啊,一下子全吃了?” “什么全吃了?” 美人们欣赏着烟花,个个欢声笑语,在烟花下欢呼着蹦跳着,娇媚无限。 嫪毐则在欣赏着一众美人,见胡媚儿忽然问起,不解的反问道。 胡媚儿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吕檀儿的位置,嫪毐顺着望去,瞬间明白了赵姬问的什么意思。 当下嘿嘿一笑, 唇角轻轻扬着道:“既然她进了我的门, 姐夫我自然要好好享用。” “要不是怜惜她身材娇小,未经人事,如今的她们,只怕已经......” 说着,他忽然上下打量起胡媚儿那修长婀娜的身子。 此刻的她面若桃花整个人散发着慵然春韵。 其美艳妖娆的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与赵姬比也差不了多少。 烟花易逝,半个小时后,绚烂的烟花终于落下帷幕。嫪毐陪着一众美人也缓缓回到了芷阳宫。 然后便先去了赵曦儿所在的甘露宫。 其实他和赵曦儿的相处很简单,除了打扑克造小人儿外,就是一起临窗远眺,或者坐在窗边的茶几上饮茶品茗,看书酌酒。 而在嫪毐喝酒的时候,赵曦儿则喜欢吃东西,当一个萌萌哒的小吃货。 甘露宫是一座四层的阁楼,规模甚至比前方的春风殿还大一些。 一楼为大厅,二楼为寝殿,三楼是一些雅间, 书房, 之类的。 四楼则是一个超大号的亭子。四周无墙,只有八根大柱子为基, 雕梁画栋,四周的汉白玉栏杆也是饰龙纹凤,整个四楼,就相当于一个超大好的空中露台一般。 最适合登高望远,会客宾朋,月下独酌。 整个阁楼的布置也相当别致华美。 赵曦儿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他自然不敢胡来。 二人回到甘露宫后,见天色还早,也就晚上九点钟而已,便决定在一楼大厅喝点茶,吹吹风,欣赏一下月色,还是蛮怡情的。 赵曦儿对此,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先回房换睡衣去了。 今天过后,他后天就要带着众女离开咸阳,前往雍城。 至于那两支骑兵军团的事,因为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想来一两个月也够呛能备齐了。 换了一身雪白的真丝睡裙后,赵曦儿缓缓来到大厅,见嫪毐没有坐下,只是独自一人负手而立,凭栏眺望着苍穹月色,怔怔出神。 她缓缓走到嫪毐的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扭头问道:“夫君在想什么?” 嫪毐闻言,微微偏过头去,便见赵曦儿一袭白衣若雪,修长高挑的娇躯俏立在清幽月色下,披散的长发随风微动。 那冰雪般的肌肤,宛若月下清泉般的纯澈美眸,如画般的眉目,倾世绝美的容颜,娇嫩水润的薄薄粉唇。 她沐浴在淡淡的月华下,恍若谪落九天的仙女一般,冰雪出尘,清丽脱俗,竟有着惊艳众生的美丽。 她的睡裙很宽松,很柔滑。 高楼之上,清风阵阵,吹得她那柔顺丝滑的雪白长裙亦是随风飘荡,勾勒出曼妙窈窕的身材曲线。 月色幽幽,苍穹如墨,二人一个俊美如玉,一个绝美若仙,于高楼之上,凭栏而立,自是说不出的潇洒如仙。 嫪毐轻轻揽住赵曦儿那杨柳般的腰肢,淡淡道:“我在想,怎么对付吕不韦,虽然把女儿嫁了过来,但似他这样权欲蒙心之人,女儿在他眼里,不过是工具而已。” “将来的王相之争,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赵曦儿闻言,却是并未说什么,只是将螓首靠进了嫪毐的怀中。 嫪毐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轻声道:“不过,虽然你我现在修为高深,除了那些隐世的高手,几乎已经无敌,但吕不韦处理起来还是颇为棘手。” “要不,我去杀了他?” 赵曦儿沉默了下,忽然抬起俏脸,美眸望着嫪毐认真的道。 嫪毐望着那清纯可人的绝色俏脸,忍不住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却是不容拒绝的摇头道:“当初我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你,是为了让你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活着。不再过那冷酷而又充满危险的杀手生活。” “你是我的夫人,妻子,而不是我手中的凶器,所以,我不会让你去刺杀任何人的。” “我爱你,所以怜惜你,绝不会再让你回归以前的生活。” 赵曦儿闻言,心中只觉软软的,酥酥的,她仰着小脸,眸光温柔如水,脉脉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心里当真是爱煞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闭上了眼眸,把香唇送上。 片刻之后,温存方歇,嫪毐遥望着天空中独悬的明月,淡淡:“说起来,前身的父母,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情感,我和吕不韦,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置身事外,只可惜,唉,但愿如此吧。” 赵曦儿闻言,有些呆萌的眨了眨黑宝石般的眼眸。 嫪毐没有多解释什么,他之所以答应统建骑兵,却不愿去涉足朝堂,便是因为吕不韦在朝政的势力实在太大。 这么多年的秦国上下,文武公卿,无人不对这位商人出身的相邦拜服。 他若傻傻的去涉足朝堂,无疑是找虐去了。 他要做的,便是把握好游离权争漩涡的度。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相拥了多久,嫪毐方才将赵曦儿拦腰抱起,缓缓回到了二楼的寝殿。 略微温存了一会儿,便被赵曦儿赶下了楼,径直回了明月轩。 姜幽与桂澜,并称为魏国双姝,个个绝色倾城,今夜良宵,也注定会花开并蒂,两度春风。 ...... 第二天清晨,嫪毐起床之后,先是陪着舒欣、胡夫人、胡美人和赵曦儿在花园里散了会步,之后便又携着众女一起吃了早饭,便离开了芷阳宫,乘着马车来到了兴乐宫。 兴乐宫紧挨着华阳宫,是太妃韩霓所住的宫殿,因为和华阳太后亲近的关系,虽然华阳夫人被罚幽居华阳宫,但成蛟还是可以常去看望她的。 华阳夫人对成蛟也的确是喜爱不已,当初就是她想要扶植成蛟为王的。 嫪毐的到来,倒是让兴乐宫的人惊讶不已,韩霓此女是韩非和红莲的亲姐姐,如今二十多岁,生的亦是貌美如花。 且其心地善良,清雅不争,即便当初华阳太后势大,她依旧没有骄傲自大,仗势欺压赵姬母子。 当初华阳太后在先王病危之时,妄图囚禁先王,立成蛟把持朝政时,韩霓也多次求情,请太后放过先王,让其寻医治病。 所以嬴政对韩霓和弟弟成蛟的印象不错。 甚至还颇为在乎这个唯一的弟弟。 可以说如果没有吕不韦,以嬴政的心胸,完全可以容得下这位性格纯良的弟弟的。 嫪毐在兴乐宫门口没等多久,便见一身素衣的太妃韩霓,带着年仅十五岁的成蛟走了出来。 嫪毐见韩霓肤白貌美,肌肤莹润紧致,虽然已有三十岁,但看起来其实也就二十出头而已。 放在后世,正是美少妇、俏寡妇的好时光。 “嫪毐拜见韩太妃。” 韩霓素衣雪肤,清瘦窈窕,身形看起来颇为动人,见到嫪毐时,目光在嫪毐身上顿了一下,方才还礼道:“不知上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上将军勿怪。” 她的话很是谦虚,嫪毐听之,亦是忍不住心中暗叹,这位锦衣玉食、却也算不慕名利、重情的金枝玉叶。 如今远嫁他乡,却很快守了寡,只留一独子相伴深宫,空待红颜渐老,韶华逝去,的确惹人心生怜悯。 韩霓与嫪毐互相见礼过后,便看向儿子成蛟道:“成蛟,还不快见过上将军?” 成蛟虽然年纪不大,但身高已有一米七多,看起来也颇为壮实,只是与嬴政相比,明显少了几分王者气度。 成蛟似乎对嫪毐很不满,哼了一声,仰着脑袋质问道:“哼!上将军深得太后和大王宠信,威风凛凛,来我们这兴乐宫做什么?” 韩霓闻听此言,吓了一跳,不待嫪毐说话,慌忙出声怒斥道:“成蛟,不得无礼!还不快给上将军赔罪!” 成蛟犹有不服,大声道:“我乃大秦公弟,岂有与他行礼的道理?” “住口!” 见他还要说话,韩霓面色大变,沉着脸训斥道:“上将军为大秦立下大功,得封上将军高位乃是天经地义。 你既然自知是大秦公弟,便更该将此功铭记于心,敬之以礼,若非他们浴血沙场,为国征战,立下不世功勋,哪有如今的大秦,如今的你? 谷蹐 又哪有你如今的荣华富贵?功勋之将面前,岂容你横加苛责?” 成蛟闻言,神情滞了一下,明显有些懵逼了。 “我赢姓宗室从不缺文武大才,没有他们,同样可以为大秦建功立业。” 韩霓登时大怒,随着啪的一声想,竟是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成蛟脸上。 接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成蛟!母亲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这一巴掌并不轻,成蛟虽然身材茁壮英挺,依旧被打的差点摔倒在地,半张脸上顿时浮现一个红肿大巴掌印。 “母亲.........” 成蛟被打的有些懵逼,亦有些委屈,眼中渐渐蓄起了泪花,一脸的憋屈之色。 不待他再说什么,韩霓俏脸含怒道:“大王邀你狩猎,还不快去!” 说完便不再理他,美丽的脸上带着歉意的向着嫪毐屈膝行了一礼,低声道:“成蛟年幼,不通事理,受某些人的言语蛊惑,对上将军有所误解,还望将军恕罪。” 他是先王的女人,嫪毐再张狂,自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她这礼,当下轻轻的避让开。 “久闻韩太妃温婉贤淑,品貌端庄,心底善良,对先王亦是重情重义,今日一见,果然通明达理,名不虚传。” 赞罢,嫪毐方才呵呵一笑,有些惊艳的看着这个俏寡妇,继续道:“成蛟公子年纪尚小,但淳厚善良,其实太妃大可不必如此,就连大王也常夸他生性纯良,是赢姓好男儿呢。” “在下此次登门造访,其实是因为红莲。”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早有车夫从他马车上将一件件礼盒搬了下来。 嫪毐笑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太妃万勿推辞。” 韩霓见嫪毐目光清明,神色坦荡而真挚,知道他真的并未在意成蛟的无礼,心中也对嫪毐颇有几分改观。 当下望着那十几箱的礼物,温婉一笑,柔声道:“红莲?上将军这是....?” 嫪毐轻笑一声,没再接这话,而是笑问道:“太妃难道不打算,请我这位尚红莲公主的妹婿进去坐坐吗?” 韩霓闻言,俏脸之上顿时绽放如花般的笑容,玉手做出了请的手势,声音亦是轻柔婉转,道:“上将军请。” “太妃先请。” 在几位寺人和宫女的簇拥下,嫪毐与韩霓走进兴乐宫,于主殿乐成殿内分宾主落座。 兴乐宫建造的虽然没有甘泉宫奢华,亦是颇有几分恢弘大气,庄重而肃穆。 嫪毐还是第一次前来,难免要四下打量一番,这时有一宫女端来了茶水。 太妃韩霓玉手执起茶壶,亲自为嫪毐添了一杯清茶,而后递到嫪毐身边,笑道:“上将军,请用茶。” “多谢太妃。” 嫪毐恭敬的接过茶盏,道了声谢后,看向四周的宫人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一众宫人闻言,看了一眼韩太妃,便不敢多言,低着头悄悄出了大殿,嫪毐这才满意一笑。 韩太妃见他面容俊美如玉,言行举止,亦是温文尔雅,气质非凡,眼中不由暗赞,但唇角笑容,却满是心酸苦涩: “说来凭生悲绪,我嫁入大秦之时,红莲还没出生呢,一晃十几年即逝,成蛟都快加冠成年了,红莲都快成亲了,母后也已过世多年。” 说着,她眼中难掩愁绪,叹了一声继续道“唉,韩霓远离故国多年,未能尽孝,说来思去,纵然终日郁郁,也只能午夜梦回。” 嫪毐摇了摇头道:“远离故土,与至亲生离,这些年孤苦无依,冷暖自知,太妃之辛酸苦楚,韩王自然知晓。 说起来当初与秦联姻,对于韩王来说,便是最大的孝,所以太妃大可不必自责。” 韩霓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反映了过来,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略带歉意地道:“抱歉,刚刚听上将军提起红莲,突然思及远亲,让上将军见笑了。” 嫪毐笑道:“人之常情而已,何来见笑之说?” 韩霓自嫁给先王之后,虽然被华阳太后推举到了很高的位置。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华阳太后意图掌控秦国朝堂的棋子而已,甚至可以说是生育工具,用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作为一国之公主,即便韩霓没有任何功利之心,心里却依旧明白,如果成蛟做了秦王,他们母子定会为楚国芈系掌控。 但面对如此局面,她却无法反抗,只能尽力的去保全自己和儿子。 可以说,先王在世时,韩霓过的并不好。 后来嬴政继位,赵姬成为了大秦的监国太后,他们母子二人的地位自然更加尴尬。 虽然嬴政待他们不薄,从未轻视,但赵姬却明显不会给他们面子。 赵姬深深记恨华阳与韩霓,她拿华阳没什么办法,却可以轻易整治韩霓。 若非有嬴政还有宗室的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只怕连活着都难。 当然赵姬如此做也无可厚非,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爱憎分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过有嬴政和嫪毐后来的劝说,她到底也懒得再搭理这对母子。 韩霓与成蛟的处境,在咸阳虽然位尊,却处于无人敬也无人惹的境地。 不过这样无人打扰的平淡生活,韩霓还是很满意的,平日里也颇为谨小慎微。 虽然幽居深宫,难免寂寞,好在有儿子可为依托。 成蛟在她的教导下,也确实纯厚善良,勇武忠孝。 说起来,这位蕙质兰心的大美人,久旷这深宫,的确是白瞎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嫪毐再次开口道:“太妃或许知道了,在下此次离开咸阳,曾在新政逗留许久,期间承蒙韩王厚爱,将他最小的女儿,红莲公主许配与我,如今已然定亲。” 嫪毐说着,抬头看了眼韩霓,见她苦涩的神色明显缓了下来。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方才继续道:“太妃是红莲公主的长姐,本将军作为红莲公主未来的夫婿,称呼太妃一声姐姐,以示亲近,想来也不算僭越吧?” 韩霓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上将军所言,也算合乎情理,只是在咸阳,到底还是国礼为大,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对上将军招来许多非议。” 嫪毐闻言,亦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姐姐所言甚是,在下也知国礼为重,只是姐姐如此年轻貌美,比本君也大不了几岁,一直称呼太妃,显得生疏不说,还把姐姐叫老了。” 韩霓见他如此甜言蜜语,夸赞自己年轻美貌,虽然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还是颇为开心的。 却见嫪毐忽然轻笑一声,唇角扬起一抹俊美笑容,卖巧道:“所以,我觉得私下里还是称呼姐姐更好,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韩霓见他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亦是不由心头微跳,她常年寡居深宫,除了儿子和那些寺人,很少见到男子。 即便见到的嬴虞等人,也都对她恭敬异常,不敢肆意打量,如今陡然被人如此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是颇觉异样。 不过到底见嫪毐目光清明纯澈,似乎并未有亵渎之意,便轻轻点了点头。 嫪毐笑道:“红莲公主还小,不过也差不多了,等过个三五年,我把她娶回来,如此太妃姐妹相聚,倒也能相依相靠了。” 韩霓微微颔首,犹豫了下,随后道:“都说上将军风流好色,我看上将军倒是有担当之人,还望将军将来善待红莲。” 嫪毐闻言,唇角弯起的弧度不由加深了许多,意有所指的笑道:“呵呵?咸阳对于在下的传言还有许多,姐姐只知道这一个吗?” 韩霓闻言,脑海中瞬间闪过嫪毐的好大名声来,那雪白清丽的俏脸,也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嫪毐的传闻有许多,什么转车轮,什么天赋异禀,什么贪花好色,淫邪奸滑。 亦或流连风月,不务正业,勾搭贤良妇女,所过之处,咸阳男子皆看顾妻女,深恐被其勾走魂魄。 甚至还有其与太后的秘闻韵事,让人私下里津津乐道。 这些大好名声,韩霓自然也是听宫女暗地里说过的。 赢虞、嬴皎等人就曾来嫪毐成蛟时,就曾说过嫪毐与赵姬的传闻。 什么大什么好,这些污言碎语,自是听得她也心惊肉跳。 如今陡然被嫪毐当面提起,显然是其明知故问,有意调戏。 可怜她守寡多年,枯寂深宫,纵然平日里心静如水,淡然闲适,陡然面对嫪毐这般俊俏英武的少年调戏,还是这般带有色彩的意有所指,自然有些吃不消。 尤其再看到嫪毐那肆无忌惮打量自己身体和容貌的目光时,更觉心跳如鼓,羞恼万分。 她强行压下心底的慌乱,伸手端起茶盏,恍若未闻一般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随后道:“时辰不早了,本宫寡居兴乐宫,不便长陪外客,还请上将军见谅。” “额,这就下逐客令了?” 嫪毐微愣了一下,心里颇为好笑的说了一句,随后面带委屈无辜之色的开口说道: “姐姐常年寡居兴乐宫,深宫寂寂,寒夜寞寞,被冷衾凉,枯寂无人知,妹婿这好心过来陪姐姐谈谈心,怎么还赶人了?” 韩霓微不可查的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涟漪,嫪毐这般作态,对她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 “多谢上将军好意,只是将军毕竟名声在外,若是在此久留,传了出去,难免有闲言碎语,污人清白,只怕于你于我来说,都非好事。” 听到她这般灭欲存贞的违逆人性之语,嫪毐却是轻呵一声,冷笑道:“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眨眼之间,数十载韶华已逝。” “人生苦短,自当顺从本心,及时行乐,何必自苦?” “太妃难道就打算这么一直自锁身心,枯心幽居在这看似繁华,却幽冷森寒的宫中吗?” 说着,他已然起身,目视着韩霓,淡淡道:“人死之后,如火燃烬,自是灰飞烟灭,人的生命很短暂,太妃不妨回想一番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可是眨眼之间?” 说罢,嫪毐缓缓向着殿外走去,他的声音,却深深地传入了韩霓的耳中,如惊雷贯耳,外人却无法听见丝毫。 “人那,只有一辈子,什么清名,什么戒律,什么贤德,都不过虚妄而已。” “人,终究要为自己而活,纵然太妃爱子,为其枯守,可成嬌的身份,纵然你远避纷争,就真的能安然于世吗?” 随着话音落下,嫪毐的身影也已然消失在庭院之中,韩霓脑海中回荡着嫪毐的话,心底波澜起伏,掀起浪潮狂涛。 她呆呆的望着庭院良久,蓦然间,想起了嫪毐最后的那句话,心里瞬间一惊,更是慌乱起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且说嫪毐出了兴乐宫,上了马车后,便吩咐车夫驾车回芷阳宫。 228章 公输仇 “拜见统领。” “呵呵,回来了?这一路,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云台殿内,嫪毐慵懒的坐于首座的软榻上,看着下方拱手行礼的中年汉子。 此人名叫宋修,是天策的一名先天高手,在带着众女回咸阳时, 嫪毐便命他去拜访公输家族,将之邀来。 如今归来,虽一路风尘仆仆,看起来倒是精气十足。 宋修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并未遇到什么麻烦。” 嫪毐淡笑道:“公输家族的人可寻到了?” 宋修道:“回统领,公输家族的首领公输仇, 已经带来了,现就在殿外候着。” 嫪毐面露喜色,微笑道:“有劳宋兄了,让他直接进来就好。” 宋修点了点头,继而转身大踏步出了云台殿,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五十左右的瘦弱老头走了进来。 那老头面容极为丑陋奇特,头上寸发未生,尖尖的小光头,呈现出一层层的螺旋状,活像一坨翔。 更让嫪毐双眼微眯的是,对方的左手是一个诡异的机关手,双脚也是机关制成,长袍之下,犹可见那锋利尖锐的爪子。 公输仇虽然身材瘦小,走路慢悠悠的,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双老眼却是炯炯有神, 且极为阴鸷。 “老夫公输仇, 拜见上将军。” 宋修自动退下后,公输仇抬眼看了眼高位上的嫪毐, 就要缓缓跪下行礼。 不过,不等他跪下,嫪毐便已然开口道:“公输先生既然腿脚不便,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公输仇闻言,老眼有些意外的望了嫪毐一眼,佝偻着身子拱手道:“多谢上将军。” 嫪毐的目光审视着眼前与动漫有九分相似的人,虽略有惊异于其外貌之奇特,却也知道人不可貌相。 便开门见山道:“久闻霸道机关术精妙绝伦,威力无穷,公输先生于此一道,天赋极高,本将军亦颇为敬佩,不知公输先生可愿在我麾下做事?” 公输仇闻言,倒是颇有些意外的望了嫪毐一眼,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直来直去,干脆利落,丝毫不拐弯抹角。 他见惯了那些贵人的作态,心中反而对嫪毐处事风格极为欣赏, 当下丑陋一笑,沙哑着嗓音道:“承蒙上将军看得上, 是草民的荣幸。” 嫪毐对于公输仇的回答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当下道:“不错,公输先生尽管安心为本将军做事就好,本将军保你公输家族富贵繁昌,远胜墨门。 甚至若你的霸道机关术能在战场展现威力,助我大秦锐士扫灭天下,本将军还可以保证为你请功,将来当官封爵,也并非不可能。” 公输仇听闻“请功封爵”四字,一双老目不由动了一下,激动之色难掩。 他虽为霸道机关术的掌门人,但毕竟是平民身份,想要出人头地,为官朝堂,光宗耀祖,在这个年代,却是极难的。 他抬头望了嫪毐一眼,当即郑重道:“老夫多谢上将军信重,从今以后,上将军但有所命,老夫定当尽心竭力,为将军分忧。” 嫪毐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公输仇,本将军奉大秦王命命统建大秦骑兵,现在本将军封你为我大秦骑兵军械司总司长,暂且负责打造骑兵所需的一应军备武器和器械。 只要你能按照我的要求,打造出便捷易携且威力足够大的军械,能使我大秦骑兵如虎添翼,所向披靡,日后骑兵团所立的任何战功,都有一份你的功劳,如何?” 嫪毐此言一出,公输仇再也无法淡定,强压下心底的激动,郑重的向着嫪毐跪下,拜道:“草民叩谢上将军。” 嫪毐微微一笑,随后道:“目前本将军有事在身,不过统建骑兵一事耽误不得,尤其是你的军械司,骑兵统建完成之时,你的一应军械设备都需备齐。” “军械司的位置本将军已经为你备好,且骑兵目前所需的一应军械图纸,也大都已经画好。 不过许多地方都需要你这位大师来改进一番,也好完善一番这些军用物品的功能,若能增加其中威力,自然再好不过。” “且除了我要的这些设备外,其余的全靠你自己发明创造,总之一句话,我不仅要威力大,还是轻便易携。” “至于所需人手、物资和资金,你可以把你的人都带来,若是不够,尽管去找蒙恬去要,他待会儿就会过来,你可与他认识一下,他会全力配合你的。 总之两个月后,必要完成本将军所需军械装备的数量和质量,明白了吗?” 公输仇并未起身,却是自信满满的道:“上将军放心,老夫定不负所托。” 嫪毐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本将军相信以公输先生的能力,绝不会让我失望,不过此事乃是我大秦顶级机密,你若泄露分毫,本将军可以保证,让你公输家族就此从世上消失。” 公输仇正色道:“上将军放心便是。” 嫪毐点了点头,笑道:“好了,你可以先去前院客房喝杯茶,待会儿蒙恬来了之后,与他认识下,以后你们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我已吩咐过他,他来了后,会带你去参观下军械司吧,也好熟悉下那里的环境,顺便看看哪里有不妥或者需要添加改进的地方,也好让人提前准备。” 公输仇应了一声,向嫪毐再次一礼,便缓缓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之后,嫪毐便让人上了些酒菜,自己独自喝了起来,待喝到尽兴,方才回到了春风殿。 春风殿内,只有他的贴身侍女雨露一人在此,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来:“将军。” 一声轻轻地呼唤,空灵软糯,而又带着一丝丝娇媚与清纯。 雨露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却又丝毫不显得做作。 嫪毐微微有些踉跄的来到大殿的主位上坐下,长长的坐榻,并不高,前方放这一方精致又华美的长桌,上面放着香蕉、橘子和草莓等水果。 雨露莲步轻移,来到的身边,微微弯起执起白玉壶,为他沏了杯茶。 雨露娇俏的琼鼻可爱的皱了皱,有些小埋怨的娇声道:“将军怎么喝这么多酒。” 嫪毐微微一笑,吐了口酒气,调笑道:“美酒是香,美食是味,美人是色,色香味俱全,方是人间极乐也。” 说着,一把抓住了雨露那葱白如玉的小手,随手一拉,在美少女的娇呼声中,将她拉入怀中,邪笑道:“四个月不见,我家雨露出落的越来越亭亭玉立了。” 雨露猝不及防的跌入嫪毐的怀中,自是瞬间羞红了脸,挣扎着就要起来,但如杨柳般的腰间被嫪毐一只手环住,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 “将军,你,你放开我。” 嫪毐揽着怀中少女苗条婀娜的身姿,在其耳边轻轻吐了口热气,笑道:“怎么,不想要本将军宠爱你吗?” 说着,也不带雨露回答,直接道:“口渴了。” “哦,” 雨露轻轻地应了一声,大致明白了嫪毐的意思,一张雪白的小脸红扑扑的,显得煞是可爱。 她端起茶盏,用那樱红的小嘴轻轻吹了吹,随后递到了嫪毐的嘴边。 嫪毐满意一笑,茶水的热气微微带着丝清香,吹在了他的脸上,给人以暖洋洋的感觉。 他轻轻喝了一口咽下,随后又低头饮了一口,将之含在口中,随后低下头,迅速的覆在了那樱红水润的小嘴上。 雨露嘤的一声,便觉一道细流滑入口中,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颇为惊慌。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玉质的茶盏跌落在地,应声而碎。 雨露的一颗芳心随之快速的跳动起来,脑海中瞬间一片茫然,紧张的只觉口中发干,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嫪毐的衣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四片唇瓣方才分开,嫪毐望了眼怀中媚眼蕴满水意,雪白的俏脸羞红密布的少女,唇角顿时微微扬起。 随后,他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少女抱起,缓缓将她放在寝殿内大床上。 少女似乎知道了嫪毐要做什么,雪白的脸颊更是殷红如血,鲜艳欲滴,饱满的酥胸随着呼气而微微浮动着,紧张的似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嫪毐解开自己的衣衫,随手扔在地上。 转眼间,有莺鸟啼声,在寝殿内悄然响起,醉人又包含痛意的情歌,许久方才停歇。 嫪毐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宠爱之后,自然要好生安慰一番,让雨露感受到自己的柔情蜜意。 他抱着少女又细说着情话,过了半个小时后,随着疲累至极的少女沉沉睡去,嫪毐方才悄悄起身,换了身衣衫后,又回头看了眼软塌上的少女。 初承恩宠的少女早已沉沉睡去,薄被下的娇躯盖的并不严实,露出了大片的雪。 俏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三千青丝亦是有些凌乱的落在香枕上,眉眼间还残留着浓浓的红晕。 那七分清纯,三分媚态,显得格外诱人。 嫪毐略略回味了一番,便径直出了甘露殿,随后进入了曦雨阁。 曦雨阁的风似乎要清凉几分,嫪毐在客厅顿了一下,见只有侍女风柔在此忙碌,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独自上了二楼。 不出他所料,赵曦儿果然在打坐修炼。 坦白的说,嫪毐对赵曦儿那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嫪毐能有如今的修为,完全是走捷径得来的,而赵曦儿一身绝世的修为,却是完全靠她自己的天赋和勤奋。 她是个极为干脆简单的人,她的世界,似乎除了修炼,就没有了其他事情。 她不会争风吃醋,也不会花费心思再妆容上,除了喜欢吃点美食,其余的时间,基本都用在了修炼上。 这样实打实修炼来的功底,即便嫪毐如今手段再多,也没有必胜她的把握。 感受到嫪毐进来,赵曦儿方才结束了一天的修炼,缓缓走下了软塌。 嫪毐很是自然的上前揽住佳人曼妙的腰肢,轻笑道:“我家曦儿是修炼狂魔,每次来到这里,都在修炼。” 赵曦儿不置可否的唇角轻扬了下,随后与嫪毐一起来到桌边坐下。 嫪毐望着身边的少女,心里微微有些异样,虽然无所事事的生活的确很美妙,他可以尽情的在花丛中流连徜徉,终究会有种颓废的感觉。 躺平自然好的,但总会给人以无聊的感觉。 此刻的嫪毐觉得自己又无事可做了,既然暂时无事,那还是趁机多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比较好。 他的打算,是一边训练骑兵,一边训练自己的情报组织和暗杀组织。 二者虽然不同,但却可以一明一暗,同时训练。 只不过练兵的话,作为一个文科生,他对这些七窍通了一窍,可谓一知半解。 许多都是从电视上看到的,看似简单,但具体操作起来,却是千难万难,你永远想不到会有多少至关重要的细节去做。 这也是他要来蒙恬和李信的原因所在。 有了二人的帮助,他就不必去做那些细节的东西了,只需要在宏观上把控就好。 倒是情报组织和暗杀组织,他还精通一些。 “在想什么?” 赵曦儿见她抱着自己却一言不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不由红唇轻启,轻声问道。 “没什么,”嫪毐顿时回神,轻笑一声道:“只是在想该怎么去训练骑兵。” 赵曦儿沉默了下,再次问道:“那你想到了么?” 嫪毐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慵懒的躺在了靠枕上,苦笑道:“大话说出去了,具体怎么做,还没什么头绪。” “不过军队嘛,首先要做的,便是严整军纪,总要做到令行禁止,纪律严明才是。” 说着,忽然起身道:“好了,天黑了,我们去吃饭吧?” 赵曦儿微微颔首,对于吃喝一事,她还是蛮热衷的。 以前当杀手风里雨里的,到处杀人,很多时候风餐露宿,吃不到一口热饭。 如今不仅闲了下来,还能有各种美食,她自然要好好的享受下。 美食这种东西,开启食欲后,就有些难以断掉了。 229章 湖中美人鱼有点儿多 今晚月色不错,嫪毐邀来众女齐聚在甘露宫,办了一场丰盛的晚宴。 弄玉与雪女两小只坐在嫪毐左右两边,舒欣、胡夫人、胡媚儿共坐一桌。 焰灵姬和赵曦儿还有鹦歌凑在了一起。 余者桂澜、吕檀儿、田蜜、卫雅等女,也都是三人一桌。 花红柳绿,坐满了宽敞的大厅,就连雨露等侍女也都布置着座位。 嫪毐置身于脂香缭绕的红粉温柔乡里, 自是逍遥快活至极。 他今晚特意设宴,便是为了姜幽、桂澜、吕檀儿、鹦歌、田蜜和雨露的。 雨露如今已经将自身的清白身子给了他,他也颇为喜欢这个清纯中,又有三分娇媚的美丽少女。 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坐侍女,只是府中实在缺人手罢了。 尤其是现在,他身边美女如云,自然更加缺乏服侍之人,为此, 信陵君那二十一位姬妾和十二位处子舞姬,都被他临时用作侍女了。 雨露则丫头笑起来很好看,给人以甜美的感觉。 说话的声音娇娇媚媚的,既空灵软糯,又娇媚入骨,但却是没有丝毫做作的样子。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尽管她说要一直做自己的侍女,名份自然还是要给的。 至于姜幽和桂澜几女,花期正艳,个个出落的像朵迎春花,含苞待放,正堪采折。 既然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当然要表示一下。 当众表明了一下心意之后,又许诺她们,将来定会补上婚礼,办一个盛大又别致的婚礼。 吃过晚饭之后, 嫪毐又与弄玉和雪女玩闹了一会儿, 胡家姐妹便舒欣一起,带着两小只告辞休息了。 卫雅等女也都识趣,早早起身告辞。 吕檀冰雪聪明,看出情况不对,也推说身体乏累,要早点休息,却被嫪毐一把拉入了怀中。 转眼间,甘露宫内,便只剩下了嫪毐与吕檀儿、赵曦儿、焰灵姬、姜幽、桂澜、鹦歌、田蜜和扶菊几女。 偌大的芷阳宫,宫殿就有数座,房间何止百间?可惜侍女却少之又少。 未来的咸阳注定风波不断,以后的数年,他都将在芷阳宫这里度过。 除了主殿云台殿外,其余宫殿可以说就是他的后宫所在。 但他的女人中,大多数都不会武功,所以嫪毐不得不万分小心,担心自己不在芷阳宫时,会有刺客或者细作作祟。 他不仅不敢留下芷阳宫的人,甚至不敢再如之前一般在咸阳招人。 原因无他,人在高处, 得来的不仅是万众瞩目,也有可能是众矢之的。 以前他是个小小的内寺长,招收几个宫女自然无人在意,也无人去特意安插眼线,现在却不同了。 为了避免萧墙处于危险的境地,他不得不万分小心。 收回心思,嫪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后看着众女一笑,起身道:“走吧,今天天气比较热,咱们一块儿去沐浴一番。” “过一两个月天气凉了,再想去湖中泡澡,可就难了。” 说着便出了甘露宫,来到那清澈的月牙小湖边的水榭上。 芷阳宫位于灞水和浐[]河交汇处以南,距离灞水西岸只有二三百米。 当初秦昭王修葺芷阳宫时,特意将灞河水引入芷阳宫内,修了一个小湖以作观赏、泡澡之用。 谷埣 小湖不深,下方是汉白玉大理石堆砌,且是活水,非常适合泡澡。 如今正是夏季,天气炎热,奈何嫪毐事情比较多,平时不得空,倒是焰灵姬极为喜欢这里,没事儿就过来游泳。 这后院里没有一个男人,又有嫪毐、赵曦儿、鹦歌、姜幽这等高手坐镇,神识就像雷达一样覆盖后宫,纵然顶级高手,都难以悄无声息的潜入。 倒也不怕被别的男人看见,自然任由她像个美人鱼一般在湖里玩耍。 嫪毐带着几女在水榭上吹了会儿凉风,随后便这么脱了个精光,接着便一个猛子跳入了水中。 水花四溅,清静的湖面顿时荡漾起一阵阵波纹。 这里没有外人,纵然姜幽、桂澜和吕檀儿羞涩万分,也只能硬着头皮呆在这里。 沁凉的湖水瞬间席卷全身,嫪毐顿觉浑身凉爽至极,在湖中扑腾了一阵,方才笑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再不下来,我可要动手了。” 说着二话不说,便一把将雨露给拽如湖水中。 伴随着一道娇呼声,雨露应声落水。 嫪毐随之从后揽住了她的纤腰,嘿嘿笑道:“小丫头,自己不脱是不是想让爷替你脱?” 说着便随手解开了她束在腰间的玉带。 雨儿顿时一惊,连忙双手抱胸,胸部鼓鼓的,娇声道:“将军,别。” 嫪毐却是置若罔闻,三下五除二便将小丫头在水里剥了个精光,期间自然难免上下其手,在那如冰似雪,又滑腻如软玉的肌肤上好一番施为。 水榭上,吕檀儿和姜幽、桂澜等女更是羞得不敢抬头。 片刻之后,就在雨儿身子逐渐绵软之际,嫪毐方才停手,转而看向鹦歌和田蜜,笑道:“怎么?你们也要本将军拉下水么?” 相较于鹦歌来说,田蜜虽小许多,明显要更热辣大胆一些,听闻嫪毐的话后,便自顾自的脱下粉红色长裙和膺衣,干脆利落的跳入了水中。 嫪毐趁势将之抱入怀中,从后面贴着她的身体,感受着那少女身姿的曼妙与婀娜。 鹦歌没想到田蜜竟会如此主动,她性格并非轻挑放荡之人,但见嫪毐目光看来,亦是无奈应了一声,随后便解下了身上的紫色长裙。 另外三女见状,无奈只能转过身去,解下了身上衣物,跟着跳入水中。 她们中,焰灵姬的颜值无疑是最高的,桂澜和姜幽也不必她差。 可惜焰灵姬是天生的小妖精,年纪轻轻,却自有一股子风流韵味,相比之下,姜幽和桂澜虽然大她几岁,倒是清纯许多。 见吕檀儿身材娇小,虽乖乖的跃入水中,但呛了口水,嫪毐立刻便游了过去,随着一道水浪响起,没入水中的吕檀儿顿时冒了出来。 美丽的少女披散的长发早已被浸湿,宛若出水芙蓉一般,冰肌雪肤,天然绝色。 瓜子脸上,是精致完美的五官,婉约眉下,一双如水明眸,黑亮的瞳孔宛若两颗黑宝石一般。 美眸之下,是那娇俏雪腻的琼鼻,鼻下的樱桃小嘴亦是娇嫩水润。 雪白的天鹅颈,性感的锁骨,事业线才开始步入正轨。 杨柳小腰亦是婀娜多姿,嫪毐轻轻环住那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语带戏谑的笑道: “檀儿妹妹可要好生沐浴,今晚夫君可是会好好宠爱你的哦。” 吕檀儿被嫪毐抱着柳腰,虽处于沁凉湖水之中,犹觉浑身热的难受不已。 一双如宝石般的美眸,更是泛起一阵水雾来。 “能得夫君宠爱,檀儿荣幸之至。” 嫪毐闻言,顿时洒然一笑,半个时辰后,便带着几女披上纱衣,重回了甘露殿。 230章 白莲花与幽兰 甘露宫内春光好,红纱帐里美人啼。 而韩霓的兴乐宫内,则凄清了许多。 无数灯盏也都被寺人点亮,明灭的灯笼随着清风摇曳,使得兴乐宫也跟着隐约在微光的明灭中。 偌大的王宫,宫女寺人并不多,尤其到了夜间, 除了少数值夜的人,基本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如此一来,让本就凄清的王宫,更显得悲凉冷寂了许多。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见了嫪毐后,今天的这一下午,韩霓便是在惊慌之中度过的,每每思及嫪毐临走前说的话,心中就是一片海啸狂起。 既担忧嫪毐探望一事,成为流言蜚语,害得她清名不再,无颜苟存,也害得儿子成嬌也沦为笑柄。 又害怕真的会如嫪毐所说,自己和儿子成嬌想要偏安求存而不得,会为权争所害。 望着那皎皎月色,她有些头疼的摇头一叹。 同时思及今日所谈,念及嫪毐所长,隐隐之中,幽幽之处,竟还有些女性本能的旖旎期许,在心底泛起涟漪。 恍恍惚惚了一下午,就连成蛟都看出了她的异样, 面对儿子的询问,韩霓自然不敢说明,只能寻了一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带人回自己的寝殿歇息去。 “本宫这几日心神不定,休息不好,总难以安眠,容不得丝毫打扰,你们今晚就不用守着了,都回去歇息吧。” 潘玉乃是韩霓从韩国带来的贴身侍女,一直对韩霓忠心耿耿,她见韩霓精神恍惚,不由担忧道:“太妃可是生病了?要不,奴婢去请宫医来瞧瞧吧。” 韩霓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必麻烦了,本宫没病,这几日辛苦你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潘玉见她的样子,心里自是担忧不已,当下小声道:“奴婢不累,就让玉儿留下吧, 万一太妃起夜,不好没人服侍。” 韩霓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不必了,带他们都下去吧。” 潘玉闻言,只能无奈的带着一众宫女寺人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韩霓缓步来到寝殿前的露台之上,凭栏遥望着幽幽夜色。 庭中孤寂,有不知何处而来的寥寥琴音,唤起她一阵惆怅,韩霓望着天际的圆月,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苗条婀娜。 明月清幽,夜风微凉,她一身华服独立于露台之上,长发随风微动,衣袂随风飘飘,清理淡雅的面容沐浴在月华之下,亦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 翌日,清晨,嫪毐躺在软榻上,左手枕于脑后,脑海中沉思的,同样是昨晚想过他的美妇。 嫪毐之所以惦念着她,是因为在嫪毐心里,韩霓是一个真正完美的贤妻。 和齐国的离秋公主一样,都是那种容貌娇艳如桃花,却品性端庄,人淡如菊的女人。 那种气质,让人看见就忍不住心生敬意。 不争,不抢,不妒,不怒。 韩国是最重礼的诸侯国,而齐国在这年代,则是文华之胜地。 稷下学宫,是天下读书人的向往,韩非、李斯皆在此求学于荀子。 小圣贤庄,亦是儒家主要所在地。 韩霓公主和离秋公主,一个是端庄娴静,白莲淡菊,不染尘埃。 一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桃花面容,幽兰品格。 可惜韩霓这个时候儿子都不小了。 所以他便一心求娶离秋公主。 韩霓作为王室公主,对于王权争斗之中的险恶毒辣,那是再清楚不过的。 同样王族出身的华阳工于心计,一心争权夺利,不择手段。 而韩霓,则不争不抢。 如果用花来形容,那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也是淡泊如菊的女人。 她心里没有那些谋划与算计,甚至连妒火都没有。 儿子长成了少年,子随母性,一样的天性纯良。 公主之身,她没有以身份自傲,也没有以母凭子贵自争,她的性格就如一支寂寂白莲,只想不被打扰的岁月静好,却无奈生在纷繁芜杂的权势之中。 尽管处处小心谨慎,守着儿子日日长大。 这个生于帝王家的女子,从来都没有争权夺势的心,平生所愿,不过是得一块封地,找个安静去处,远远地离开咸阳这是非之地。 给儿子娶妻生子,从此母子俩安稳余生。 可这愿望,想要实现,何其艰难? 若是没有智谋高绝之人帮助,只会像历史中的那样,落入吕不韦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被算计的死无全尸。 尽管他们母子生性淡泊,奈何身边环绕之人,个个心怀叵测包藏祸心呢? 这些情况,韩霓见惯了王权争斗,应该是知道的。 只是一来无能为力,二来抱有一丝幻想,自欺欺人的以为,那些权争者能放过她们母子。 嫪毐身体的左手边,雨儿露着雪白光洁的玉背,面朝香榻之内侧,正兀自酣睡着。 若是观其玉面俏脸,则可见清纯美丽的容颜上,雪白的肌肤透着一股子红晕,让少女显得愈发娇艳可人。 而在右手边,亦是妖惑魅人的焰灵姬则不着片缕,如一只小猫咪一般缩在嫪毐怀中。 妖娆曼妙的身子堪称冰肌玉骨,如冰雕雪琢一般。 满室都氤氲着女子清新宜人的体香,嫪毐于兰香花丛之中,幻想着自己与诗书气质的贤妻情投意合、琴瑟和鸣的场面。 而其盖着腹下的薄被,却在轻轻的荡漾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只穿着肚兜的田蜜自薄被下爬了出来,见嫪毐居然对自己的努力不为所动。 少女不由气的银牙暗咬,美眸含嗔,终究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蜜儿,功力不够,尚需努力哦。” 说着,便将手中的竹简放下,起身坐了起来。 田蜜见他坐起,娇声问道:“夫君要更衣么?” 嫪毐抬眼望去,见她虽身材娇小苗条,妩媚的俏脸却白里透红,氤氲着一层浓浓的椿韵。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泛着涟漪,看起来又纯又媚,煞是动人。 “不用管我,你累了一整宿,早上又忙活了这么久,赶紧休息吧。” 说着,嫪毐又忍不住望着她俏脸上的小嘴,继续问道:“酸了吧?” 田蜜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娇滴滴道:“将军还说呢,哼,故意作弄我......真是太坏了。” 嫪毐呵呵笑道:“是你自己口艺不佳,可怨不得小爷。” “待会儿醒来后,就早点收拾东西,不用多,带点儿衣物就行,我出去一趟,等回来了,咱们启程去雍城。” 说话间,嫪毐便下了床,又洗漱一番之后,方才换上一身清爽的运动装,独自走出了甘露宫。 殿外的风景自是幽美如画,明媚的阳光下,但见竹林幽幽,花丛似锦,蝴蝶在花间飞舞,不知名的鸟雀在花林间追逐嬉戏,脆鸣不止。 吕檀儿似乎颇为喜欢山水竹林,一大早便便出现在了竹林间,携两位侍女于竹林的小亭内饮茶。 见嫪毐沿着铺满枯黄落叶的小道缓缓走来,一身白衣如雪,配上他俊美如玉的容貌,和清风明月般的气质。 尤其是那淡淡的悠闲的笑容,会给人潇洒随性的感觉,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少女起身相迎,嫪毐见之,目光中的笑意多了几分,人未至近前,便淡淡笑道:“不必如此。” 说话间已然如小亭内坐下。 两位侍女一个拿起茶壶,为嫪毐添茶,一个素手剥橘,后轻轻取下一瓣,送至嫪毐嘴边。 嫪毐也不客气,吃了橘子后,又抿了一口香茶,随后才道:“我记得,相府后院之内,也有一片竹林,竹斑点点,似红粉佳人泪。” 吕檀闻言,轻轻颔首,虽然嫁给嫪毐已两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侍奉嫪毐的次数也不少了,照理说,二人已然算是相当熟悉了。 但每次见到嫪毐,吕檀儿依旧会心中羞涩,俏脸泛红,可爱的如涂了一层胭脂般。 “嗯,檀儿自小便居住在竹林的阁楼内。” 嫪毐见她婉约的柳眉微微蹙起,眸中落寞之色一闪而逝,他顿了一下,不由问道:“檀儿可是想家了?想家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吕檀儿闻言,娇躯不由一颤,抬眼望着嫪毐,见其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不由心中微凉,连忙摇头道:“没,没有,既然嫁给了将军,将军所在,便是檀儿的家。” 谷彺 嫪毐见她眼中怯生生的模样,不由轻笑一声,道: “父母兄弟,乃是血脉至亲,你自小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如今嫁到了赵府,思念父母,乃是人之常情,本将军也非不通情理之人。” 说着,嫪毐再次端起白玉茶盏,将盏中清茶一饮而尽,方才淡淡道:“本来依礼,也该与你一起回门拜见的。不过.........” 嫪毐顿了一下,开门见山的直言道:“不过我要离开咸阳去往雍城,你若不回家的话,就收拾下,跟我一起去住一段时间。” “嗯。” 吕檀轻轻颔首,随手左手撩起长袖,右手为嫪毐添了一杯香茶,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嫪毐望着她那婀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间,不由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吕不韦之所以愿意将女儿嫁给自己,是想给儿子女儿留一条后路。 想来,他也看出了王相之争,自己并没有太多胜算。 只是不知道,这老小子到底怎么想的,就算他成功了,秦王政被他杀死,王位也不可能是他的啊? 难道吕不韦想扶植成嬌?或者其他赢姓宗室? 这是嫪毐一直不解的点,不明白这老狐狸究竟想做什么。 如今的他立下大功,还有着赵姬的全力支持,崛起之势已然在所难免,想来吕不韦便是看中了这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顺水推舟,将吕檀儿嫁给自己,如此一来,即便万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总还能让嫪毐看在吕檀的面上,保全家人。 从这一点上看的出,吕不韦极善于揣摩人心,对人性把握精准,对嫪毐的性格也有足够的了解。 他知道嫪毐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且颇具性情侠义,看在吕檀的面上,嫪毐若要对他动手,起码不会殃及家人。 沉思片刻之后,嫪毐方才回神,又喝了杯茶水后,方才起身,负手立于亭外的栏杆处,望着清幽的竹林。 正当嫪毐思绪飘飞之时,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缓缓出现在了竹林间。 嫪毐若有所觉的眸光微动,扭头望去,入目之处,尽是一片翠绿青葱,竹林摇曳,哪里有半分身影? 他脑中念头急闪了下,便猜出了来人,忽然笑道:“绯烟姑娘既然来了,又何必隐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道气息依旧若有若无,只闻竹叶沙沙作响,只见翠竹随风轻舞。 空气中莫名安静了起来........ 嫪毐微微沉默了下,便轻笑一声,决定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回到石边坐下,看似悠闲的品着香茗。 果然,没过片刻,便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自竹林间幽幽走来。 长发飘飘,美人如玉。 嫪毐微微一笑,扭头望去,便见绯烟着一袭淡黄色华服,身姿婀娜,腰肢曼妙,似仙子般翩然而来。 “能瞬间察觉到我的气息,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客。” 轻柔的话语,虽是夸赞,却似乎带着几分戏谑。 “呵呵。” 嫪毐闻言,轻轻念叨了一句,随后轻笑道:“我也没想到,江湖人会如此抬举我。” 那日一战,嫪毐不仅以一己之力,破了农家六堂主的地泽二十四,还连斩农家侠魁田光、墨门巨子六指黑侠和赵国剑客。 当初农家六大堂主利用大阵地泽二十四,成功猎杀了秦国大将白起,地泽二十四一举扬名天下。 而侠魁田光亦是燕国有名的节侠,忠义无双,修为深不可测,威名远扬。遑论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更是世间顶级剑客,在江湖中叱咤风云。 一战败尽世间绝世高手,使得嫪毐之名没过多久,便借助江湖人之口,传遍了江湖。 不过对于这等虚名,嫪毐并未以之为荣,甚至也并未放在心上,权当以后行走天下,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嫪毐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盘中倒扣的茶盏,为其斟了一杯茶,随后淡淡道:“多日不见,绯烟姑娘愈发美艳动人了。” 绯烟闻言,冷笑一声,随后身子微动,转眼翩然飞到了嫪毐身边坐下,却是并未饮茶,而是冷眼望着嫪毐,神情清冷道:“你倒是自在的很啊?” 嫪毐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要不你也一起?” 绯烟俏脸又冷了几分,雪白的肌肤如冰似雪,整个人如罩寒霜,声音冷而清脆:“那一次,你就当是一场梦,忘记就好。” “为何不愿留在我身边。” 绯烟皱了皱眉,道:“留在你身边,让你像玩弄她们一样,没日没夜的淫辱欺负吗?” 嫪毐道:“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人伦大道,理所应当的事,怎么叫顽弄呢?” “你!” 绯烟闻言,顿时气急,心里虽然恨不得将眼前的轻挑少年一掌杀了。 嫪毐见她一副气急的样子,心中好笑,他对于眼前这位美人虽然垂涎,却也知道急不得,反正她已经是自己的了,好事多磨便是。 且心思歹毒,心狠手辣,这样的蛇蝎美人,就如那带刺的玫瑰花一般,一个不慎,就会被刺伤。 自己身边那么多女人,再没有彻底降服她之前,嫪毐也不敢硬来。 万一她背后使手段,伤害了自己的女人们,岂不是要后悔死? emmm,还需要好好调教下。 ...... “臣嫪毐拜见大王。” 章台宫内,嬴政大手一挥,淡淡道:“嫪毐将军不必多礼。” 嫪毐直起腰笑道:“大王待臣隆恩如山,臣感恩戴德,自当勤勉谦恭,忠军报国。” 嬴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听蒙恬说,你还想要李信加入你组建的两个骑兵团?” 嫪毐点了点头,正色道:“蒙恬和李信,虽然年轻,但都有勇有谋,堪称良将。” “最重要的是,对大王忠心耿耿,深受大王信重,臣打算统建两个骑兵团,分别由他们二人统领。” “如此一来,既可以互相演练骑兵战术,也可激发他们斗志,让两只兵团互相竞争,共同进步,为大秦建功立业,早日完成大王一统天下的壮志。” 嬴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嫪毐将军请坐。” 嫪毐再次拱手一礼,道:“谢大王。” 说着,便走至嬴政的对面跪坐下来。 “嫪毐将军来找寡人有事吗?” 嬴政身边的一名绝色少女为二人沏好了茶,便乖乖的侍立左右。 那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婀娜苗条,倾城绝美,身着一身粉色长裙,更显娇媚艳丽。 嫪毐道:“臣思念嬴舞公主,打算待会儿去雍城,如此等骑兵一应准备就绪之后,就在雍城以西的草原上练兵。” 嬴政点了点头道:“你与嬴舞公主分别日久,也该去见见了,另外别忘了替寡人向太后请安。” 嫪毐自然连忙应下。 嬴政看了眼嫪毐,又问道:“上将军此次离开咸阳,听说不仅见了许多大人物,还曾在新郑、大梁和邯郸逗留过。” “此三城是韩、魏、赵三国都城,上将军以为,本王与此三国国王相比如何?咸阳与此三城比又如何?” 嫪毐闻言,顿了一下,郑重道:“三国君王,韩王昏庸,目光短浅,朝秦暮楚,苟活于世。 任由大将军姬无夜坐大,致使其权倾朝野,已然养虎为患,内忧难解,待将来我大秦锐士东出,必定无力抵挡,灭国已然成为定数。” 说着,又继续道:“而魏王一直重病在床,不知是否还活着,主理朝政者乃是当今太子,不过此人贪图享乐,又心胸狭隘,远远比不过信陵君魏无忌,亦不过苟延残喘尔。” “至于赵王,呵呵,赵人勇武,能将辈出,然当代赵王刚愎自用,偏宠佞臣小人,且整日沉迷酒色。 虽是列国之王中,唯一一个一心与我大秦争锋的诸侯,却气走廉颇,轻视李牧,重用小人郭开,与大王之雄才大略,勤政壮志相比,不过一莽夫尔。” 嬴政缓缓的吃着茶,听着嫪毐评价三王之语,并未露出什么欣喜得意之色。 实际上,在他心里,列国之王的确都是苟且偷生之辈。 嫪毐将嬴政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暗赞,继续说道: “至于这三国之都城,虽然繁华,然在我大秦铁蹄之下,不过过眼云烟而已,用不了几年,相信就会成为我大秦之郡县。” 嫪毐说完,嬴政的英目明显多了几分光彩,笑道:“上将军所言不虚,任它国都再怎么繁华,没有强大的军队护佑,终究会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 又聊了片刻,嫪毐便起身告辞,回到了芷阳宫,见诸女都已收拾妥当,便下令出发。 上午的阳光格外明媚,芷阳宫里,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出,随后便向着雍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231章 母女双喜 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行了三天,终于到达雍城。 嫪毐看着眼前雄伟的宫殿,心里一阵激动。 水蜜桃多汁水,生的又绝美倾城,加上那副婀娜体态,自是让他留恋不已。 如今细细算来,已有四个多月没见了。 想到这里, 他就不由有些心虚。 当初答应蜜桃说要两个月就回的,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 守门的卫士令见到车马中下来的嫪毐,自然不敢阻拦。 马车畅通无阻的进入雍城行宫,嫪毐知道蜜桃和离舞都住在大郑殿。 便直接带着诸女去了蕲年宫。 此行来雍城,嫪毐带着自己所有的女人都来了。 原因无他,他的姬妾们好几个都有孕在身, 不仅要在这里生孩子。 他也要在雍城以西五十里外的草原上新建一座骑兵大营, 用来练兵。 以后的日子,就是往返于雍城和大营之间,一边过着美女如云的潇洒日子,一边练兵。 粗略算来,至少要在雍城呆两年之久,自然不好把美人都留在咸阳。 至于芷阳宫那里,他让于淞带着二十名天策高手守着,那里虽然没自己的姬妾了,几乎算是一座空宫,但却还有二十万金和无数金银财宝。 自然要可靠之人守着。 如今蜜桃和离舞都有孕在身,离舞才四个多月的身子,想要生子,至少也要半年后了。 更何况还有胡夫人、胡媚儿、舒欣以及刚怀孕一个多月的赵曦儿。 蕲年宫房间不少,众女虽然人多,挤一挤,倒也足够了。 一一安排房间住所之后,又每间房安排了四个宫女服侍。 嫪毐便出了蕲年宫,沿途的宫女们都是甘泉宫的人,自然认得他这个曾经的内寺长, 刚要行礼, 便被他嘘声手势制止。 进入大郑宫的大殿里,便见大殿客厅空无一人,往里走去,果然便见蜜桃太后正慵懒的躺在宽大的软榻之上。 一袭单薄的红色睡裙,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饱满的酥胸,看起来极为诱人。 已然隆起的腹部,让嫪毐心里更是欢喜,算起来,她怀孕也有五个多月了。 露霜姐妹见他进来,便要出声,却被嫪毐手势打断,随后她挥了挥手,二女自然就要乖巧退下,只是还没绕过嫪毐的身体,就被他一把拉住。 露霜姐妹顿时露出疑惑之色,嫪毐指了指一旁的梨木椅子,二女会意,便蹑手蹑脚的来到椅子前坐下。 两双妙目盈盈如水, 望着悄无声息接近赵姬的男人, 两个娇小的美少女也不只想到了什么, 雪白的俏脸竟是同时红了起来。 嫪毐今日来找赵姬,一是确实想这妖艳的蜜桃了,二则是为了卫尉竭而来。 来到床边之后,嫪毐轻轻掀起红纱帐,望着眼前的婀娜诱人的身姿,悄悄脱了鞋袜,亦躺在了凤榻上,随后便悄悄地从后面将美人揽入怀中。 嗅着那熟悉的诱人体香,嫪毐脸上露出陶醉之色,伸手在那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继而向上袭胸。 蜜桃虽然喜欢午休,但睡得并不沉,嫪毐刚一胡作非为,她就突然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嫪毐的手,回眸嗔之。 “臭小子,一回来就不老实。” 嫪毐嘿嘿笑道:“怎么见了我一点儿也不惊讶?” 赵姬闻言,顿时柳眉倒竖,一把掐住了嫪毐的脸颊,狠狠地道:“还敢说,说好的两个月呢?这都多久了?” 嫪毐连忙呼痛,解释道:“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本想直接回来的,可是农家潜龙堂和卫国濮阳君实在可恶,竟然趁我不在,抢了我十几万金,还杀了我不少属下。” 赵姬柳眉微蹙,凝声道:“他们好大的胆子,后来如何了?” 嫪毐嘿嘿笑道:“所以我只能改变行程,带着三十多名高手,连夜去了潜龙堂,将潜龙堂的人给灭门了。” “虽说报了仇,可是潜龙堂是农家的,所以就结了仇,农家号称弟子数万,高手如云,就在洛邑那里设伏暗杀我。” “我和他们在那里大战了一场,将他们打败之后,就赶紧回来了。” “太后想我了吗?” 见他又开始贫嘴,蜜桃顿时给了他一记白眼,不过到底心疼小情郎,忍不住伸出那纤细雪白的修长玉手,威严十足道:“行了,少贫嘴,还不快扶本宫坐起来?” “不要~” “小别胜新婚,离开这么久,我要好好疼疼你。” 嫪毐低声道了一句,随后便掀起了红裙裙摆....... 两个时辰后,缓过神来的赵姬见小情郎正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不由心中一羞。 那水汪汪的眸子流溢着醉人的水意,妩媚娇嗔间,雪颊绯红一片,让人心神摇曳。 “臭小子,一见面就折腾人,你也不怕伤着自己的孩子。” 嫪毐嘿嘿笑道:“太后放心便是,我知道深浅的。” 赵姬闻言,心都要醉了,数月不见,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如今酣畅一场,自是回味不已。 直到黄昏已至,天色将晚,两人才在霜露的服侍下更衣起床。 看着长身玉立,俊雅绝伦的嫪毐,赵姬心中无奈一叹。 虽然她本身就容貌绝美,天生丽质,这些年又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起来依旧年轻貌美,白白嫩嫩的,可三十岁的年纪终究是现实。 这个时代,三十则为老妪,她时常对镜梳妆,尽管依旧孤芳自赏,对自身美貌颇为自信,依旧时常心里郁郁。 她自然担心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年老色衰,不再肤白貌美。 扶着赵姬来到大殿的主位上坐下, 赵姬抬眸幽幽地望了他一眼,随即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露霜两姐妹。 姐妹两个跟随赵姬多年,又向来聪明,赵姬只一个眼神,二女立马意会,挥手便让殿内的宫女和寺人下去了。 赵姬却没有理会她们,依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继续道:“听说你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女人?” 嫪毐看了赵姬一眼,疑惑道:“谁跟你说的?” 赵姬冷笑一声,没好气道:“你做的事,早就在雍城传开了。” 嫪毐苦笑一声,向着外面喊道:“雨露。” 雨露刚刚一直跟在他身边,刚刚来到大郑宫,便侯立在外,并未进来。 他的话音一落,便见一名甜美动人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见到嫪毐和赵姬后,连忙跪下行礼。 见这少女如此清纯甜美,赵姬似笑非笑的看了嫪毐一眼,便让她起来了。 嫪毐微笑道:“雨儿,去让本将军的武夫人带着她们都过来,拜见太后。” 雨露闻言,笑着应了一声,转身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她虽然年纪不大,却生的貌美如花,身材也极为高挑,整个人属于活泼开朗甜美型的阳光少女。 尤其是那一双又清纯又妩媚的桃花眼,笑起来弯成了月牙,配上长长的睫毛,看起来既甜美又娇媚,让人见之便不禁心生欢喜。 赵姬望着少女那苗条的身影渐渐消失,脑海中还倒映着雨儿离去时,那小小的屁p微微晃动的模样。 片刻之后,她方才凤眸微微眯起,满含深意的望着嫪毐笑道: “小家伙儿的眼光倒是不错,连个侍女都这般漂亮可人。” 说着,忽然手托香腮,风情万种的道:“本宫倒是好奇,这么清纯漂亮的小美人儿,以你的性子,早就吃干抹净了吧?” 嫪毐摇头苦笑道:“她还小,就吃了一回,差点没弄坏了。” “呸,小家伙,你是说,本宫已经老了吗?” 赵姬没好气的呸了一声,随后美眸中透着几分危险意味,冷笑道:“嗯?” 嫪毐见此,自然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恬着脸恭维道:“嘿嘿,哪里哪里,我可没这么说。像太后这般貌若天仙的美人,怎么会老呢?” 说着又继续道:“在我眼里,太后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一点不老,而且太后放心,我相信,将来你一定可以福寿万疆,长春不老的。” 赵姬轻呵了一声,忍不住娇嗔一眼,道:“你啊,惯会甜言蜜语哄我。” 谷僐 嫪毐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握起赵姬那修长的玉手,柔声道:“这可冤枉我了,我所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说着,又给她来了个吻手礼,含情脉脉地继续说道:“在我眼中,你是风情万种、绝美如仙的美人,一身气质更是风华绝代,让我最是贪恋痴迷,你要自信些,相信自己永远都是最美的。” 赵姬听着他那些肉麻的情话,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却是甜甜的,美滋滋的,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同样用手紧紧握住了嫪毐的大手,与那漂亮的眼眸对视着。 良久,方才忽然收回目光,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落寞的道:“人家才不奢求什么长生不老。 本宫所求者,不过是待我两鬓雪白,满脸皱纹的时候,你和政儿,都能常来陪陪我,就足够了。” 嫪毐见她眸光落寞,绝美的容颜上满是郁郁之色,顿时眉头一皱,抓着赵姬的手紧了紧,正色道: “我这人虽然好色,但向来重情重义,你还不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爱的女人啊。” 嘴上如此说,心里更是愈发坚定起来,对于争夺苍龙七宿的心思,也更有了势在必得之心。 以前的时候,他不论武功、政治势力、江湖势力,都比不上罗网、阴阳家这些大势力,自然不敢轻启贪念。 如今不仅修为已经成长到世间少有的地步,政治影响力和江湖势力也在渐渐壮大。 甚至如今还有可能会执掌罗网,更让他信心大增。 而且如今赵姬的年龄也确实不小了,他争夺苍龙七宿的计划,也该正式布置。 不论是秦时明月世界的苍龙七宿,《风云》里的帝释天,还是老胡《神话》里易小川,都有着涉及长生的传闻。 也都和这个年代有关。 他倒是很期待,等自己修为达到宗师之境后,便开始寻找江湖神医崔文子,寻找凤血龙元,还有什么神兽乌龟等能长生的东西。 他不仅要自己长生,还要与天九和秦时所有美人一起长生。 然后找一个世外桃源,海外仙山,与自己的美人们隐居起来,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生了儿子,就送到世间,让他历练成长,生了女儿,就留在身边。 嫪毐如今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对于长生,自然是有几分相信的。 那种神秘的力量,他很好奇,也深向往之。 正当他眼神渐渐坚定时,一身雪白长裙的赵曦儿也带着胡夫人、胡美人、焰灵姬、雪女、弄玉、芳予、紫鸢、姜幽、雅夫人等女步入了大殿。 美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裳,个个花枝招展,可谓姹紫嫣红,百花竞艳,看的赵姬都惊呆了。 “拜见太后。” 除了赵曦儿、焰灵姬只是拱了拱手外,其余诸女自然不敢托大,一到殿中,只匆匆看了一眼赵姬的模样,便连忙低下头,行跪拜大礼。 “平身。” 赵姬望着眼前的这些美人,见她们个个婀娜窈窕,生的如花似玉,气质不俗,只觉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随后目光便落在了赵曦儿和焰灵姬的身上。 不得不说,赵曦儿和焰灵姬的颜值气质,包括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气势,都非其余众女可比。 即便赵姬作为一个女人看之,依旧惊艳不已。 宽敞的大殿一下子被嫪毐的女人装满了,让赵姬心里酸酸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蜜桃显然对于赵曦儿和焰灵姬的容貌气质极为欣赏,不仅没有因为二女未行跪拜大礼而生气,反而向着她们俩招了招手,示意她们来自己身边。 赵曦儿美眸有些呆萌的眨了眨,随后扭头望向了嫪毐,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除了嫪毐之外,面对别人的亲近态度,她本能的会感到不适。 焰灵姬也略有些犹豫,她同样是那种不易亲近的人。 嫪毐冲她们温柔一笑,随即后轻轻拉起两人那白嫩的小手,缓缓走至赵姬身边,随后与她们一起坐下。 赵姬倒是自来熟的很,很是自然的拉起赵曦儿和焰灵姬的玉手,随后近距离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绝美少女。 赵曦儿坐在赵姬和嫪毐中间,焰灵姬坐在了嫪毐的另一边。 前者见赵姬这么一个陌生的女人拉着自己的手,顿时柳眉微蹙,雪白的俏脸也鼓了起来,随后再次扭头望向了嫪毐。 美眸幽幽楚楚,明显的有些不适,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难得见她一脸不乐意的委屈模样,嫪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惹得赵姬和赵曦儿齐齐白了他一眼。 赵姬更是对赵曦儿和焰灵姬的容貌气质赞不绝口道:“啧啧,好一个冰雪美人儿,怪道他如此宠爱你。” “那个也不错,很是妖艳妩媚哦。” 赵姬说的冰雪美人儿,自然不是指赵曦儿的气质是清冷孤傲,出尘脱俗。 而是指赵曦儿冰清玉洁、清纯绝美的外貌,和纯净无邪的心思。 她虽然久居深宫,看起来也没什么权术手段,但看女人的眼光极准。 几乎见到的第一眼,她就看出这是个心思极为纯净的女孩儿,是个简单到堪称清丽脱俗的少女。 赵曦儿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才八九岁的懵懂丫头。 她能看得出,赵曦儿既不贪慕权势,又不爱慕虚荣,那简简单单的装束,不施粉黛,也不戴任何首饰。 即便如此,在这满殿珠翠的美人堆里,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实际上,在嫪毐心里,赵曦儿的地位早已上升到了顶级的高度,也只有焰灵姬和离舞可以媲美而已。 究其原因,不仅是因为赵曦儿是绝世剑客,世间屈指可数的高手,更因为她心思单纯,对自己也是死心塌地,为了救自己,甚至甘愿替自己去死。 这样一个清丽脱俗、武功绝世又忠贞的绝色少女,还无欲无求,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爱煞的。 当然,弄玉和雪女还未长大,少司命小衣还未出生,等她们长大了,绝对跟焰灵姬一样要人命。 说起赵曦儿,她的确堪称清丽脱俗,清纯出尘。 清丽是其容貌倾城绝色,脱俗是其心思气质,超凡脱俗。 或许是自小经历了太多生死,让她整个人变得无限接近于无欲无求,在罗网时,她只求能好好活着。 决定跟了嫪毐后,便只求能一直陪在嫪毐身边,过着平凡的生活。 对于外在的那些东西,她几乎没有任何欲求。 锦衣玉食也好,节衣缩食也罢,住的金碧辉煌没什么,幕天席地也无妨。 即便在嫪毐面前她是个吃货,也从不挑食。 冰清玉洁的,像小龙女一般。 实际上,她之所以在嫪毐面前总是闷头狂吃,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吃的嘴上挂着饭粒,脸上沾着瓜汁,更多的,是一种逃避。 即便身心与嫪毐都已经融合为一,已经是最为亲近的关系。 独处时,她依旧会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当嫪毐拿出美食时,她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了美食上,一顿狂吃。 关键是,已经一只脚迈入宗师境的她,身体对于能量的需求和把控已经愈发炉火纯青,完全不用担心吃胖。 当然,喜欢做个小吃货,赵曦儿还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在自己吃的满嘴瓜汁菜油时,嫪毐总会很是温柔的为她擦嘴。 那宠溺的眼神,温柔的动作,让自小缺爱的她,极为迷恋。 这一点,却是嫪毐不知道的。 见赵姬如此喜爱赵曦儿和焰灵姬,对两女赞不绝口,嫪毐自然极为开心,俊美的面容上笑容灿烂道:“我的眼光,自然不会差的。” 见他又开始自我吹嘘起来,赵姬顿时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反而是亲切的拉起赵曦儿,笑颜如花的询问起来。 可惜以赵曦儿的性子,赵姬问上三句,她能回三个字都已经不错了。 嫪毐一脸温柔的望着相处“融洽”的两女,向着紫鸢、芳予诸女道:“这地上有红毯,不怕着凉,都快坐吧,怎么都跟木头似的站着?” 说着又招了招手道:“太后向来平易近人,她不是外人,你们也不必这么客气,快坐下,一会儿家宴要开始了。” 紫鸢、芳予、胡家姐妹等相伴坐下。 转眼间,便坐了一地...... 嫪毐看着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绝美俏脸,差点没乐开花。 赵姬与赵曦儿说了片刻,又见胡夫人和舒欣都挺着大肚子,甚至舒欣的肚子比她还大,顿时眸光一转,疑惑道:“这位是?” 嫪毐扭头看着赵姬笑道:“太后,她是舒欣,已经有八个月身孕了。” 赵姬妙目微转,心中疑惑,笑问道:“是么?那本宫倒是要恭喜你了。” 嫪毐洋洋得意道:“那当然要恭喜了,还是母女双喜。” 232章 小情郎 秦川大地,夏夜的风总会带来丝丝凉爽,夜空深蓝,浩渺无边,点点星辰浩如烟海。 嫪毐与赵姬并肩立于蕲年宫的一座高楼之上,相拥倚栏杆,共观夜景, 一个白衣如雪,俊美如玉,惊才绝艳; 一个红裙似血,冰肌雪肤,美艳无双。 微风一过,愈发令人神清气净。 赵姬仰头遥望着远方苍穹星海, 明眸如水, 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眨动着, 唇角微扬,神情露出几分恬静与闲适。 扭头问道:“小夫君,你觉得芈华此女如何?” 小夫君,是她对他的特别称呼,今日当着众女的面这么称呼他,仿佛是在宣示主权一般,让嫪毐笑了许久。 不过,加个小字,就让他不乐意了:“夫君就夫君,干嘛还要加个小?你要觉得这样亲切,那就叫我小情郎也好啊?” 她呼吸微微滞了一下,嫪毐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嗔道:“本宫问的是芈华。” “呵呵,”嫪毐呵呵一笑,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道:“芈华此女倒是没见过,只听说细腰玉颜,绝色倾城,不过嘛, 虽美则美矣, 却不如我家离秋远矣。” “噗嗤~” 蜜桃闻言,忍不住娇笑出声,没好气的笑嗔道:“是是是,就你家离秋公主好,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似得,当心闻名不如见面,将来成亲后大失所望哦。” 嫪毐抬首遥望远方星辰银河,目光幽幽,淡淡道:“这母后就放心吧,儿臣还真的曾经见过她。” 赵姬愣了一下,疑惑道:“你真的见过她?在哪里?” 嫪毐的神色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漂亮的眼眸微微眨动着,似倒映着万千星河。 “嗯,真的,不过,是在梦里。” “梦里?”赵姬柳眉微蹙,声音充满疑惑, 若是换了旁人, 她定会以为对方在说胡话。 “嗯,一个类似于前世今生的梦,或者说是曾经与未来的梦。 在梦里,我曾见过她,也曾见过你,见过她的未来,也见过你的未来,甚至,还见过大秦的未来。” 嫪毐神秘一笑,随后轻轻触了下身边佳人的脸颊,复又眺望着远处的星星灯火。 在嫪毐的眼中,夜色下的雍城,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沧桑与悲凉。 这里是大秦故都,有十九位秦国国君在这里执政,为秦国定都时间最久的都城。 后来迁到咸阳,到了战国,奋六世秦王之余烈,终得天下一统。 可是历代秦王期许的万世之基业,终究紧紧二世便分崩离析,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后世之人,也只能在充满偏见的只言片语中,一窥当年的战国烽火,秦时明月。 不得不说,雍城和咸阳都是一个充满沧桑斑驳的城池,而秦国,亦是有着自己的悲壮与殇歌。 嫪毐望着夜色笼罩下的古城,目光渐渐流露出一丝落寞。 他不知道,未来这座城池会不会如历史那般为战火付之一炬,甚至不知道自己与身边的女人们究竟能活多久。 如果能长生,他想带着大秦铁骑,跨越山河汪洋,绝瀛寇,灭黑猪,奴白狗。 让华夏民族在这个时代,成为世间最高贵的种族。 长生,本就意味着虚妄,意味着遥不可及。 他无法想象当看着自己的女人一个个朱颜不再,红粉暮晚,随着岁月渐渐化为枯骨,自己的心又该是何等的无奈与痛苦。 似乎感受到了嫪毐心中之寡淡郁郁,亦或者是看到了嫪毐眼中的落寞与沧桑,赵姬身子斜倚在阑槛之上,俏脸仰起,温柔如水的美眸中倒映着嫪毐的脸庞。 轻声问道:“小情郎,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嫪毐低头垂眸,微笑着望着怀中妖艳的女人,轻笑道:“你的未来,会更加美丽,我们会永远生活在一个仙境里,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那里不仅有仙山秀水,美轮美奂,还有无数的美食美酒,冬暖夏凉地房间,没有外人打扰,甚至没有外人,那里只有我们,没有什么道德伦理,也没有什么清规戒律。” “我们在那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甚至你几千年不着片缕四处乱跑,都没人说你。” “在那里,我们就是神人仙子,我们就是世间的主宰。” 赵姬听着嫪毐的平淡的话语,思绪飘飞,不由自主的幻想着嫪毐描述的一切美好,美眸渐渐流露出痴迷之色。 “真,真的吗?” 嫪毐宠溺的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笑容灿烂且坚定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赵姬微微踮起脚尖,主动送上香唇,一番口齿相连后,方才笑颜如花道:“你这小坏蛋,天天骗本宫。” 嫪毐无奈的耸了耸肩。 “母后,夜风渐凉,别冻着。” 说着,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轻披在了赵姬的身上。 赵姬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温柔与爱意,便顺势缩进嫪毐的怀中,回眸望着情郎,绝美的容颜上,顿时粲然一笑。 嫪毐见之,自然颇觉惊艳,就连呼吸都微微顿了一下。 接着,他忽然掀起了怀中美人的纯红色的半透明睡裙。 “这么晚了,你还是去找离舞吧,本宫该休息了。” 嫪毐无奈道:“那丫头,太不懂事了些,让她过来陪我,偏不来。” 赵姬苦笑道:“她呀,不过是想让你多陪陪我罢了。” 对于离舞,赵姬现在是真的有了感情。赵姬无女,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丫头乖巧孝顺,又生的可人,实在是满足了她对女儿的所有幻想。 送赵姬回去之后,嫪毐便去寻了离舞,数月不见,他对着丫头自然是想念的紧。 转眼间,又是一天的时间,悄悄溜走。 当嫪毐再次醒来时,已是上午,望着空荡荡的床榻,离舞早已离去,空留淡淡的幽香和隐约的气息,缭绕在纱帐之内。 嫪毐起身,穿戴好衣裳后,走到早已备好的铜盆处洗漱了一番,又吃了点早餐,方才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大门一开,明媚而灿烂的阳光顿时扑面而来,耀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随后便觉一阵温暖袭遍全身。 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嫪毐便径直出了大郑宫。 转眼间,便在一名寺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距离大郑宫最近的青楼。 如今元肆、王齐、张竭和柳信都转投他的门下,因他要在雍城附近练兵,便把四人也带了回来。 不过他本想给四人买一座院子,让四人落脚,没想到这四人一点儿不着急,一到了雍城,便直奔青楼去了。 嫪毐心中好笑,倒也没有多管。 如今再次来到青楼,打听之下,便寻到了王齐。 “王齐兄,张竭、元肆和柳信呢?” 王齐是真的富有才华,也一直是文士打扮,见嫪毐一脸的荡漾,心中虽好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笑道: “元兄他们晚上想要和嫪兄痛饮一番,出门打猎去了。” 嫪毐微微颔首,有些无奈的笑道:“元肆那小子都胖成猪了,还整天想着吃肉喝酒。” 王齐忍俊不禁道:“以前还好,如今离了相府的管辖,以后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既然我们投到了嫪兄门下。 若是闯了大祸,难免会牵连到嫪兄,所以嫪兄万莫顾忌情义,还是提前约束一下的好。” 嫪毐闻言,心中也深以为然,当下道:“嗯,你说的有理,有时间会提醒一下他们的,另外,你们独自在大秦闯荡,孤身在外,难免想家,难免寂寞。 不如趁着我现在在府上无事,派人和你们一道回去,将家中父母妻儿接到咸阳来定居可好? 如此既不耽误你们建功立业,也可成享天伦之愿,总好比你们总是厮混在这风月之地,饮酒作乐的好?当心耗空了身子,也亏尽辛苦赚来的钱财。” “有父母和妻儿互相依靠,也能劝诫一番。” 王齐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嫪毐一眼,心中对嫪毐此举颇为惊讶,犹豫了下,方才点头应下。 .......... 大将军府; 姬无夜高坐主位,背靠着主位软榻的扶手上,一只脚落在地面,一只脚随意的踩在软榻上。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皱眉道:“上将军,呵呵,有点意思,你们觉得,这位大秦新晋的上将军,有没有可能取代吕不韦?” 他的左边,大肚肥肠地翡翠虎依旧满身翠金,美滋滋的饮了口从紫兰轩买来的高度白酒。 辛辣的口感似要割破喉咙一般,让他忍不住咝哈了一声,随后便有一股别致的醇香传入口中。 . “将军,属下以为,这位嫪毐将军虽然风头正盛,又有那监国太后信重。 但吕不韦毕竟在咸阳经营多年,秦国在其治理之下,如日中天,如今秦国满朝文武,都对这位商贾出身的相邦心悦诚服,吕不韦势力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嫪毐现在要想取代吕不韦,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 翡翠虎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姬无夜顿时眉头一皱。 翡翠虎见此,立刻嘿嘿一笑,不再故弄玄虚,继续道:“除非等几年,秦王政加冠亲政之后,大力支持他,打压吕不韦。不然的话,以吕不韦的奸诈狡猾,远非那位年级轻轻的上将军可比。” 姬无夜闻言,冷笑一声,不屑道:“这还用你说吗?” “吕不韦权倾秦国朝野,威望之高,权势之大,远非拿小小的秦王可以相比。” “但如今小秦王已经十七,还传出了婚讯,加冠亲政,也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本将军可以断定,未来数年,秦国朝堂必然会是一番腥风血雨,刀剑无影。” “传言那位小秦王雄才大略,勤政克己,胸怀大志,乃是一代王者气象,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甘于吕不韦的操控摆布。” 说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复冷笑道:“本将军倒是很期待,未来的秦国,究竟是王者亲政,还是奸商掌国,另立新君。” “总之,不论如何,其中皆大有可为。” 翡翠虎闻言,低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姬无夜冷笑道:“那位秦王心怀大志,又年纪轻轻,有他在,说不定真的会再现天下一统。他若亲政,我韩国必定首当其冲,届时,秦军东出之日,便是我韩国覆灭之时,不可不防!” 翡翠虎若有所思的为姬无夜添了杯酒,小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与吕不韦合作?” 姬无夜不置可否的神秘一笑,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随即摇头道: “非也,当年秦国短短三年,连丧三王,朝野动荡,若没有吕不韦,哼,哪能有今天? 若想保住韩国,必须先联合嫪毐,除掉吕不韦,然后再设法杀秦王政,拥公子成嬌继王位,如此,才能保住你我的富贵。” 翡翠虎呵呵笑道:“将军高明。” 姬无夜不屑一笑,忽然又冷笑道:“听说九公子韩非已经离开了稷下学宫,要归韩了。” “倒不知这位才名传扬天下的韩非公子,究竟能在如今的韩国,掀起何等的风浪?” ........... . 233章 投怀送抱 在青楼见过王齐之后,嫪毐便又把青楼里的二十八个小女孩儿给打包带走了。 能被卖进青楼的,模样基本都是清秀可人的,丑的青楼也不会买。 这二十八个小女孩大多是七八岁、十来岁的。 不过考虑到自己女人太多,担心伺候的侍女不够,嫪毐又拉着王齐连逛了三四个青楼。 一下午时间,总共买了二百三十一个侍女。 不过, 也没花多少钱,青楼老板们得知了他的身份,一个劲儿的想要白送。 最终,嫪毐算是花了一千金,将她们都带走了。 买来之后,嫪毐便将她们交给了宫女们调教。 所教者,无非是一些礼仪和简单的规矩而已。 转眼到了晚上,张竭、元肆和柳信也打猎归来。 几人在青楼里一顿胡吃海喝,吹皮打滚,之后子时,嫪毐方才独自离去。 而王齐和元肆他们,自然是一人搂着一个青楼娘子办事儿去了。 又是清晨来临,嫪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扭头望去,入目之处,便是一张清纯绝美的恬静俏脸。 此时天已大亮,明媚的朝阳透过窗扉花洞悄悄溜了进来,洒落在赵曦儿的俏脸上,便再也不舍得离开。 原本就是冰雪一般的肌肤,白玉一般的光滑,像极了剥了皮的鸡蛋,那般白嫩柔腻,好似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此刻有着阳光的照耀,更显得晶莹剔透, 仿若会发光一般,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言诚不虚也。 在这秦时世界, 以系统的话说,天地灵气尽管稀薄,却也远非普通的武侠世界可比。 这里的人,也都是钟天地之灵秀、夺世间之造化的。 不仅有神奇的武功幻术,可以通过修炼,以一敌军,还可以滋养出数米高的巨人,孕育出神奇的猛兽,如白凤凰、玄虎、赤练王蛇、盘魑巨蚺,甚至还有龙凤的传说。 作为万物灵长,人类自然更加钟灵毓秀。 别说这里的女人肌肤如何水嫩,如何冰莹雪白,就连男人的皮肤也大都很好,比如嫪毐的肌肤,就是标准的美人肤。 白嫩光滑,远非后世那些厚施粉黛的鲜肉可比。 赵曦儿只披着轻纱,慵懒的趴在榻上的软枕上,如一只小猫咪一般。 虽然已有身孕, 但时间还比较短,未曾显身,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眉眼间满是余春的人间绝色此刻也幽幽醒来。 一双宛若清冽冬泉般的美眸倒映着嫪毐的脸,清明纯澈,清冷中,自有一股世间罕有的柔情,脉脉盈盈而似水。 三千青丝顺滑的如瀑一般,随意披散于肩后,一张绝美又清纯的俏脸,虽不施粉黛,可看起来滋润娇艳的仿佛一朵盛开极艳的牡丹。 嫪毐目光灼灼的欣赏着枕边人,若是胡夫人或者焰灵姬等女人,便会唇角微扬,俏脸含羞,妩媚的娇嗔一眼,浅浅一笑,再将螓首埋进他的怀中。 赵曦儿却不会,她就如那出水的芙蓉,天然纯净,如水池中,最雪白的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承恩泽而不妖。 她眼眸平静的回望着嫪毐,大胆的与他对视着,似乎想要把他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纯净无邪的眸子,就好似懵懂单纯的小姑娘一般,既不羞臊,也不妖娆。 她历经无数腥风血雨,刀山火海,从无数次死亡的边缘站起来,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 历经磨难的她,现在脱离苦海,便只想静静的陪在嫪毐身边,不去思考明天,不去忧虑敌人。 现在的她很简单,嫪毐说什么,她就去做,一切听他的,就完事了。 这是一种信任,一众对于杀手来说,最为难能可贵的信任。 “曦儿,你好美。” 嫪毐望着眼前愈发娇艳欲滴的绝色美人,由衷的称赞道。 赵曦儿闻言,漆黑的瞳孔依旧毫无波澜,美眸眨了眨,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高挑婀娜的身子往嫪毐怀中靠了靠而已。 她现在不喜欢说话,嫪毐自然也不会去逼她,便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让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难得的温存时光,一上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风柔嫪毐专门安排给赵曦儿的侍女,平时除了照顾赵曦儿,什么都不用做,偏偏赵曦儿又是最简单的人,既不化妆,擦脂涂粉,平时也懒得说话,有点事自己就办了。 所以一众侍女里,自雨露承欢之后,就数风柔最清闲。 蕲年宫和大郑宫中间隔着一座花园,一颗花树下,东君焱妃身着一袭淡黄纱裙,美眸盈盈如水道:“给我寻一间房间,我要住下。” 嫪毐看着这位神出鬼没的美人,微笑道:“住在我后院的人,都是我的女人,怎么,愿意做将军的姬妾了?” 焱妃好看的唇角噙着冷笑,冷眼默不作声的看着嫪毐,美眸清冷,却一言不发。 嫪毐见她的样子,知她心中高傲,笑着上前,一把揽住了焱妃的柳腰。 后者果然如他所料,并未躲避,只娇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似乎不想理人。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着小女孩儿似的。” “喜欢我,就跟我在一起啊?何必整天躲在后面,偷偷的跟着,明明很想,却又怄气一般不肯露面?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焱妃冷笑一声道:“你身边这么多美人,还会想我?” 嫪毐道:“当然了,我承认,我是多情些,可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 说着,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边向蕲年宫走去,边道:“这次既然来了,就不许走了,陪在我身边,听到了吗?” 被他如此抱着,焱妃本能的俏脸一红,悄咪咪的四下看了一眼,见四处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嫪毐见此,却是不由轻笑一声,道:“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啊?” 嫪毐望着怀中天生贵气的绝色美人,满眼欢喜的向着蕲年宫走了过去。 美人主动现身,显然是为了投怀送抱,嫪毐最解风情,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一番纵情之后,见焱妃梦幻空灵的美眸一直盯着自己,嫪毐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么?用占星术窥探我的命运吗?” 焱妃闻言,如梦似幻的美眸微微变了变,眼神与嫪毐对视片刻,忽然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早先之前,她通过占星术便发现星象有异,却一直无法查究根源,后来她遇到嫪毐,也曾暗中去推算过。 奈何这世上天生就有许多人的命运是无法推算的,她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人有许多,吕不韦是,嬴政是,他们阴阳家的首领东皇掌教也是,而嫪毐同样是其中之一。 焱妃有些无奈的道:“倒是探查过,可惜你的命运,无法推算。” 嫪毐嘿嘿一笑,看了看外面天色,发现已是正午,便邀请她一起去大郑宫吃饭。 奈何焱妃死活不肯过去,还一直催促着嫪毐,让他离开。 嫪毐无奈,只能再次前往大郑宫。 到了大郑宫,发现赵姬正和离舞还有弄玉、雪女一起走向客厅。 见到突然出现的嫪毐却是颇为惊讶,凤眸如水的俏脸上,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笑颜,似笑非笑道:“臭小子,本宫还以为你只顾得跟那些美人儿们逍遥快活,都忘了本宫呢。” 嫪毐嘿嘿笑道:“哪有,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太后啊。” 说着扶着赵姬到了主位上坐下,柔声道: “太后没事的时候何必一直呆在这深宫里,应多到外面走走才是。” 赵姬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去外面看你和那么多美人儿卿卿我我吗?” 嫪毐察觉到蜜桃心中的幽怨,当下嘿嘿一笑,随手一拍,便有数名宫女鱼贯而入,个个手中端着盘子。 转眼间,长桌之上便摆满了各色美食。 “嫪毐,听说你在咸阳时,常去兴乐宫那里?” 柔情脉脉过后,赵姬似忽然想起一般,扭头望着嫪毐的眼睛,似笑非笑道。 嫪毐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意味,他的求生之yu向来很强,当下连忙摇头道:“也没有经常,就去两次。太后怎么知道的?” “去做什么?” 赵姬凤眸微眯,打量着嫪毐道:“老实交代,去做什么了?” 说话间,玉手已经抓住了嫪毐的生死罩门。 事关人生幸福,嫪毐自然神情紧张起来,虽知道她不舍得真的折断,但也怕吃些苦头。 当下很是认真的道:“就是我和韩霓的妹妹红莲公主定了亲,所以去拜访了一下。” “嗯,然后呢?” 蜜桃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嘴角噙着冷笑,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嫪毐。 嫪毐微微有些心虚,干咳两声继续道:“没有了。” 赵姬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凑到嫪毐耳边,吐气如兰道: “臭小子,那韩太妃如此温婉美丽,楚楚动人,本宫就不信,你这小色胚会不动心?” 嫪毐小心的望了她一眼,揣摩着其中意思,他心跳微微加速,小心翼翼的道: “太妃貌美如花,清雅窈窕,却也着实可怜,我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是难免动心的。” 话音刚落,便觉赵姬的玉手瞬间一紧,嫪毐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便见赵姬扑哧一声,随后放开手。 似又觉气不过,忍不住在嫪毐身上拍了一下,冷笑道:“臭小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说着,又忽然凑到嫪毐耳边,颇有几分八卦的低声问道:“小家伙儿,得逞了没有?” 嫪毐闻言,有些讶异的望着她道:“太后不生气?” 赵姬冷笑一声,绝美若仙的俏脸上,居然透着几分兴奋的光彩来,娇声道:“本宫生气做什么?” “那个女人虽然性格不错,不过,本宫就是看之不喜,你若能与她成其好事,本宫倒是乐于见成的。” 赵姬当初被吕不韦和嬴异人丢弃在邯郸,受尽了苦难,大牢坐过,苦吃过,甚至有数次差点被人害死,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着。 后来母子被接回咸阳,原本以为从此苦尽甘来,再也不用受苦受气了,却遭到了华阳太后姐弟的刁难不说,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经另娶了韩霓,还生下了一子,要与他们母子争夺王后和太子的位置。 甚至后来,差点因此遭了华阳太后的毒手,虽然她也知道韩霓性情温婉,心底善良,从未为难她们,也从没有与她争过。 但恨屋及乌之下,自然难以对韩霓母子生出好感。 她之所以容得下华阳太后和韩霓母子,就是为了儿子嬴政的名声,不然的话,以她的性子,早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今虽然明面上不能惩罚他们,若是让嫪毐这般得逞,不知为何,竟然会生出几分痛快的心思。 似乎作践韩霓,能让她大感快意,甚至她都想要亲眼见见那般场景。 看看韩霓在香榻之上,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委婉清雅,端着那副端庄娴淑的样子。 “臭小子,要不要本宫帮你呀?” 蜜桃依偎在嫪毐怀中,如小鸟依人一般,仰着小脸狡黠一笑,随后笑吟吟的道:“有本宫出手,可是很容易的哦。” 嫪毐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赵姬一眼,原本以为,将来得逞后让赵姬接受此事,会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但眼前这情况,画风不对啊? 见嫪毐一脸的问号,赵姬再次忍不住娇笑出声,觉得臭小子这般错愕的模样还是蛮呆萌可爱的,当下又问道:“嗯?需要么?” 嫪毐渐渐回过神来,有些怪异的看着她,低声道:“天后,你不会是想偷看吧?” 赵姬闻言,冷笑一声,呵呵道:“偷看?本宫要光明正大的看。” “这,不好吧?”嫪毐有些无语的望着她道。 赵姬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不悦道:“有什么不好?便宜你这臭小子了,少给老娘卖乖。” 见她老娘都说出来了,嫪毐便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他真不忍心韩霓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那样。 当下皱眉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怎么做呢?” “本宫下旨,直接把她叫来不就是了?” 嫪毐苦笑道:“那成嬌呢?” 赵姬没好气道“他都这么大了,当然是留在咸阳了。” ....... 初到雍城,嫪毐又进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每天没事,就是陪着赵姬和离舞、焰灵姬等女。 其中因为赵姬、离舞、舒欣、胡夫人、胡媚儿还有赵曦儿都已珠胎暗结的缘故,不能承宠。 嫪毐便把所有精力放在了焰灵姬、姜幽、桂澜、吕檀儿、鹦歌、田蜜、卫莲、卫柔和卫馨等女的肥土上。 白天没事,就带着弄玉和雪女一起去陪着赵姬玩耍。 晚上则是夜夜笙歌,逍遥快活。 弄玉和雪女都是钟灵毓秀,集天地之灵气的美人坯子。 不仅嫪毐对两小只爱煞,就连赵姬和离舞,都特别喜欢这一对儿可人又漂亮的小女孩儿。 每次见面,就又是赏美食点心,又是赏好玩儿的。 弄得两小只对她们也格外亲近。 在嫪毐的“后宫”中,弄玉和雪女无疑是团宠的存在,虽然嫪毐也没亏了信陵君的六个女儿,但到底都没有弄玉和雪女的那种灵气儿。 在雍城的大郑宫潇洒了一周后,为了自己以后的xg福生活,正当嫪毐准备再次出发,去齐国寻花问柳之时。 秦王政却是派人传来了消息,让他速归咸阳,前往章台宫议事。 234章 一次就怀了 “怎么刚来没几天又让你回去?”赵姬听闻嫪毐要回咸阳,不由面露不悦之色道。 嫪毐苦笑道:“一来,是统建骑兵之事,二来,则是吕不韦要蒙骜将军攻打卫国,大王邀我回去商议。” 说着无奈道:“我也不想搭理这些破事儿,尤其是骑兵之事, 初次统建,冗杂繁多,可现在身为上将军,总不能吃闲饭不是?” 赵姬见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唇角顿时弯起一抹惊艳的弧度,似笑非笑道:“你若不想理这些俗事,推了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 嫪毐摇了摇头,断然道:“我虽然不慕名利, 却也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那些东西都是当世之凶器,将来定会在大王统一天下时,为大王立下不世功勋。” “如果交给别人去做,十有八九会落到吕不韦的手里,最后若再反过来对付我,岂不成了养虎为患?” “你若怕这个大可放心,本宫提醒一下政儿,让他小心安排人不就行了?何苦为难自己去亲力亲为?” 说着,她依偎在嫪毐怀中,柔声道:“本宫知道你不喜欢做这些,一如你希望本宫能逍遥自有的活着一般,本宫也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快乐。” 美人清幽体香自呼吸而入,嫪毐顿觉一阵神清气爽,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道:“统建骑兵里面有许多门道,不论是选人, 选马, 打造军械器具,训练,里面都有许多精要所在。” “尤其是训练骑兵,要想让骑兵在战争中发挥出所向披靡的威力,尽可能的扬长避短,若无系统章法,至少要三五年才能练成。” “世间除了我之外,再也没人能在短时间内打造一支睥睨天下的铁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将蒙恬和李信两人要来,我只负责统建和前期的训练,待他们学会之后,就会将骑兵交给他们统领。” “他们二人皆是大王最信重的将领,有勇有谋,年轻有为,交给他们再合适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儿臣就有时间多陪陪母后了。” 蜜桃仰着倾国倾城的俏脸,美眸幽幽柔柔的望着嫪毐, 满眼爱意, 尽是柔情。 忽然粲然一笑,娇声道:“世间男子对权力虚名趋之若鹜, 怎就你这臭小子不求上进,偏喜欢流连在女儿堆里儿女情长?” 嫪毐闻言,顿时嘿嘿一笑,乐道:“没办法,谁让我是天生的情种呢?不然怎么会如此天赋异禀?” “天予不取,必受其害,大王是天授的大地皇者,我却是天授的情圣,是上天派来造福你这般的美人儿的。” 蜜桃闻听此话,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娇声道:“呸,本宫看啊,是上天派来欺负本宫的才是。” 嫪毐嘿嘿坏笑两声,反问道:“嘿嘿,怎么叫欺负呢?太后难道不喜欢吗?” 蜜桃难得露出少女那副娇俏神态来,扭头傲娇道:“哼,不喜欢。” 嫪毐的手不自觉的落在了水蜜桃上,五指成爪,嘴唇凑到了佳人耳边,唇角微扬道:“我看,太后喜欢的很嘛。” 蜜桃受袭,忍不住嘤咛一声,软倒在嫪毐怀中。 嫪毐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园子内的寺人宫女全都被露霜姐妹打发了,此刻园中再无外人。 当下不再客气,决定将这美艳的太后以头抢地,就地正法,顺道又将露霜姐妹二人伏案埋头,劳身劳形。 一个时辰后,万事方休。 蜜桃斜卧在榻,修长的美腿摆在大红的香榻上,任由嫪毐为其膝盖敷药。 今夜月黑风高,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嫪毐离开大郑宫后,便回了蕲年宫,绯烟好不容易答应住下,也就是接受了事实,愿意做他的女人。 嫪毐自然要多费点儿心里,把嫪月儿早点造出来,如此,想来她也就不会再偷偷溜走了。 偌大的蕲年宫,内有阁楼三座,原先的名字不好听,被嫪毐分别改名为清风楼,明月楼,烟雨楼。 三座楼内房间倒也不少,足够他的女人住下。 焱妃选的是清风楼的三楼最东边的一间房,因三楼只有她和焰灵姬住在此处,白天焰灵姬会下楼陪着雪女和弄玉四处玩耍,隐然已有大姐大的趋势。 是以这里平日就显得空荡荡的,又因为焰灵姬不喜欢点灯的缘故,晚上更是只盏独明。 嫪毐上得三楼,便见焱妃独自凭栏,清凉的风吹得她青丝飞扬,显得飘然若仙。 嫪毐走到她的身边,焱妃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主动伸手抱住嫪毐的肘弯,将螓首依偎在了嫪毐的肩上。 夜晚的少女只着了一身淡黄色的睡裙,随着夜风的吹拂而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窈窕的曲线。 那如冰似雪般的肌肤也在半透明的轻纱下若隐若现,隐约间,似乎又大了不少。 嫪毐观其雄伟规模,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不错! 如今眼见在“拆迁开发”之后,孩子的厨房明显变大了,他要个宝宝的心思也就愈发坚定了起来。 有了爱的结晶,有了儿女的陪伴,他相信这样会让她更有幸福感。 “烟儿,我们要个宝宝吧?” 轻轻地呼唤,并未得到回应的话语,焱妃只是依偎在嫪毐肩上,仰首抬眸,露出犹豫之色。 嫪毐眉头一皱,继续问道:“我们的孩子,你想要几个?” 焱妃愣了一下,柳眉微蹙,似在细思,片刻之后,很是认真的吐口而出道:“我,我怀孕了。” 这下,轮到嫪毐惊愕了。 “一次就怀了?” 惊愕之后,自然是开心无比:“真的?太好了!” 焱妃见嫪毐如此兴奋,不似作假,妙目微转,稀世美颜之上,难得露出几分娇羞媚态。 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选择留下来的。 ...... 翌日,清晨; 柔软的床榻上一阵浮萍随波,片刻之后,嫪毐方才从红纱帐里钻了出来,守候的侍女听到动静,连忙端了一盆清水来。 嫪毐结果之后,先是洗了把脸,随后又清洗了一番身体,方才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月白澜衫。 昨天接到了吕不韦想要派兵攻打卫国的消息,也接到了嬴政招其回咸阳的消息。 所以今日决定返程,先回去章台宫议政。 与众女吃过早饭之后,嫪毐与她们交待了几句,便乘着马车来到大郑宫,蜜桃初醒,平时也懒得梳妆,不一会儿,一身鲜红睡袍的赵姬便在霜露的搀扶下,施施然走了过来。 原本就绝美妖艳的太后,此时一身红妆,薄施粉黛,又涂着红色的眼影,自是更加美丽不可方物,说其美艳绝伦也丝毫不差。 “太后,我要走了。” 赵姬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对于此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接了你的离秋公主,早去早回。” 嫪毐应了一声,便乘着马车远去。 一路疾驰,到了第二天半夜,大约两天功夫,便回到了咸阳。 翌日一早,嫪毐整装上殿,他的到来,倒是让一众文武颇为意外。 嬴政对于嫪毐的到来显得颇为开心,他现在对嫪毐这样的少年英才,那是欣赏有加,一番行礼之后,便直接问道: “上将军不在家里陪你那上百美人寻欢作乐,怎么跑这里了啊?” 嬴政的话语略点几分调侃的语气。 嫪毐自然不以为意,直言道:“身为大秦之将,自然是王召必回。” “哦?” 吕不韦闻言,颇有几分兴趣的呵呵一笑,笑问道:“我等正在商议,出兵攻打卫国一事,不知上将军对此事有何高见?” 嫪毐望着两鬓斑白的吕不韦,有些不能理解他也四五十的人了,为何还如此贪恋权势,不肯放手。 以他的韬略和深谋远虑,自然看得清如今形势。 嬴政雄才大略,秦国又是嬴姓天下,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天换日,做那田陈篡齐之事? 还是他真的有什么覆天之谋? 嬴政胸怀大志,亦有雄主之势,绝非甘于受人操控之辈。 如今加冠在即,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大势所趋,理应急流勇退才是。 可他却始终不肯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安插门下舍人于要位。 经常当众拒绝嬴政的提议或者用人之请,可以说吕不韦对朝堂的把控,已然到了可怕的程度。 以他的手段,如果是换成成蛟,相信用不了二十年,大秦就姓吕不姓嬴了。 当初田陈篡齐,赵、韩和魏三家分晋的先例,也并未过去多久。 可以说,秦国是幸运的,给了秦国一个相邦吕不韦,又给了秦国一个雄主嬴政。 但上天也是公平的,吕不韦虽然功勋卓著,却也成了一名权相。 嬴政虽然一统天下,成就帝业,但大秦基业却也在二世而亡,并未建立如他预想般的流传万世。 面对吕不韦,嫪毐的话锋向来犀利的不留情面,这也是他和吕不韦无需明言的共识: “呵呵,岳父大人言过了,本君不过一武夫,只知道儿女情长,流连闺阁香榻,和檀姬夫人夜夜笙歌罢了,一心只想让岳父大人早点抱上外孙,对这军国大事,哪有什么高见?” 此言一出,吕不韦的脸瞬间就黑了,嫪毐如此自黑似的调侃,分明是让人想到他与自己爱女整天风流快活、白日宣淫的事来。 此语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众人当做风流韵事听起,传了出去,分明是对他们父女的清誉有损。 至于当事人嫪毐,则成了一种调侃而已,甚至说不得,大部分都是一副艳羡的表情呢。 吕不韦望着一脸从容微笑而立的嫪毐,脸上笑意微微收敛不少,淡淡道:“此乃大秦朝堂议政之地,还请上将军慎言。” 嫪毐闻言,唇角顿时浮起一抹冷笑。 “多谢岳父大人提醒,小婿尽量低调,等回了雍城,将檀儿接回家后,闷声干就是了,绝不外传。” “哈哈哈哈.......” 嫪毐的一番话语毫不避讳,自是引得众人哄然大笑,对于嫪毐的“大名鼎鼎”和贪图美色的美名,众人自是早就知道了,私下里也多有以此为谈资。 嫪毐如此哗众取宠,就连嬴政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何况吕不韦? 吕不韦深谙严慈相济之道,处理政事时也是张弛有度,恩威并施,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也经常拿某些公卿大臣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活跃气氛,引得一众文臣武将开怀大笑。 但此刻众人那憋不住的笑声听在吕不韦大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羞辱。 吕不韦的一张老脸愈发铁青,沉声道:“既然上将军如此沉迷男欢女爱,不如直接回府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了,争取多生几个儿女。” 嫪毐闻言,冷笑一声,不屑道:“若非有事,谁愿意来这里跟你一个糟老头子大眼瞪小眼?” 吕不韦双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威严十足道:“既然如此不愿,那就请离开吧。” 嫪毐面对他的威势,自然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呵呵冷笑道:“本将军是走是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嫪毐的话音刚落,便听一名客卿道:“既然上将军不慕名利,不屑与我等为伍,为何还要在此多留?如此岂非沦为言行不一、虚伪图名之徒?” 嫪毐见他一脸鄙夷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吕不韦的人,当下莫名其妙道:“哪家的狗没看好,在此乱叫?” “你!” 那客卿是一名侍御史,听闻嫪毐此言,顿时一张胖脸涨的通红,目眦欲裂,指着嫪毐怒道:“上将军怎可如此粗鄙狂妄,竟于朝堂之上,口出污言秽语,辱骂老夫,实在是........” “闭嘴!” 不等他继续义愤填膺的说下去,嫪毐忽然冷喝一声,吓了朝堂众人一跳,接着其冷眼看着这位御史,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寒芒。 那侍御史如遭重击,踉跄了两下,便普通一声跪趴在了地上。 他这一眼,自是普通人无法抵挡的,若非嫪毐手下留情,只怕这位侍御史已经当场七窍出血心脏骤停了。 但他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跪在嫪毐面前,依旧让得一众文武皆是惊疑不已。尤其是吕不韦见嫪毐竟然有如此睥睨之气势,更是不由得暗自心惊。 嫪毐在江湖上的名气,在座各位虽然都是身处朝堂,远离江湖,但还是听说过的。 也都知道他是世间顶级的高手。 吕不韦冷眼望着嫪毐,他久居高位,一身威势自是凛然,淡淡道:“呵呵,上将军好大的威风。”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嫪毐自是丝毫不惧他,反唇相讥道:“诶,哪有相邦大人威风?” 见二人针锋相对,高台之上的嬴政并无任何表情出现,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似乎跟自己没关系一般,至于心中作何感想,或者有何谋算,就无人可知了。 不过眼看着大殿上安静下来,终究还是开口打断道:“好了,还不退下,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嫪毐闻言,很给面子,立刻乖乖站好,吕不韦淡淡看了嫪毐一眼,亦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位侍御史见此,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回到了人群中。 嬴政见此,满意一笑,随后看向嫪毐,微笑着问道:“上将军突然来到章台宫,有何事啊?” 嫪毐拱手道:“回太后,臣听说大秦要出兵卫国,特意前来请旨领兵。” 嬴政闻言一愣,皱眉道:“你想要领兵攻卫?” 嫪毐点了点头,笑道:“是,大王太后待臣恩重如山,嫪毐每每思及,心中感恩戴德,所以愿率领大秦锐士,为大秦开疆扩土,扫灭卫国。” 嬴政道:“上将军忠心可嘉,只是你毕竟还要统建大秦骑兵,怎好再去攻打卫国?” 战场之残酷血腥,嬴政自然知道,在骑兵未成之前,他不想嫪毐冒险。 嫪毐摇了摇头,笑道:“大王放心,臣已经安排好了,且区区卫国而已,用不了多久。 至于统建骑兵一事,不论是战马、骑兵的挑选,还是军械的打造,都需要一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并不会耽误。” “呵呵,” 听闻此言,吕不韦淡淡一笑,随后道:“上将军的确忠心可嘉,不过本相怎么听说,上将军在卫国有一情人,乃是卫国名将公孙羽的孙女,其容貌生的倾世绝美,堪称人间绝色,天下第一美女。” “上将军本无心军政,突然想要领兵,莫非是为了美人?” 此言一出,满堂瞬间充满哄笑之声,就连嬴政都露出恍然之色,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谁都知道嫪毐平日里的秉性,此因自然更加可信,更能服众。 嫪毐也不以为意,皮笑肉不笑的道:“相邦对在下的事还真是上心啊,这点八字没一撇的儿女情长,都了解的这么清楚。” 说着又冷笑一声道:“看来整个咸阳城,恐怕都没有相邦不知道的了。” 吕不韦闻言,眼底深处微微掠过一抹寒意,嫪毐此言明显就是借机在给自己上眼药,让嬴政更加猜疑自己,抵触自己。 当下淡淡道:“上将军过誉了,你是本相之婿,身为父母长辈,本相对你之事,理应多操心些。” 嫪毐翻了翻白眼,冷冷道:“多谢。” 开玩笑,若是娶个女的,对方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长辈的话,那他以后的父母长辈还不成千上万? 都可以建个番号,直接编制成军了........ “另外,相邦大人,公是公,私是私,在下愿出征卫国,首要目的自然是为大秦建功立业,至于儿女情长,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吕不韦呵呵一笑,淡淡道:“公也好,私也罢,你虽然文武双全,惊才绝艳,却并无带兵打仗的经验,我大秦十万锐士绝不会交于不懂带兵之人手中。” 嫪毐闻言,唇角微扬,反问道:“那相邦打算让谁去?” 吕不韦的手又不自觉的落在了自己的大肚子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笑道:“自然是上卿蒙骜。” 嫪毐无奈的耸了耸肩,道:“蒙骜大将军乃是天下闻名的大将,你要派他去,在下自然不敢去抢了。” 说着又冷笑道:“不过此事还是要大王做主,他们说的话,那才算数。” 吕不韦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秦王政道:“战无大小,皆事关重大,绝不可儿戏,臣建议派上卿蒙骜出征卫国。” 嬴政犹豫了下,他心里也是想让嫪毐出征的,目的嘛,自然是考虑到他没有领兵作战惊艳,想让他去战场见识下,如此也能更好的去研究骑兵战术,训练骑兵。 卫国毕竟只是一个附庸国,国力军力,都无法跟秦国相比。 且他们也是收到魏王已死的消息,才决定趁机拿下卫国的。 之前的秦魏大战,魏国大败,损失惨重,魏武卒几乎覆灭,国无再战之力,士无抗秦之心。 若非龙阳君前来求和,吕不韦答应了,嬴政都想直接灭了魏国。 如今魏国自顾不暇,攻卫再无后顾之忧,可以说,此战必胜。 同样的,用来让嫪毐刷战场经验自然再好不过。 “蒙骜将军战功赫赫,此次出征卫国,寡人也以为蒙将军最为合适。 不过,蒙骜将军伐魏虽然立下大功,然毕竟年岁已高,出征半年,想必也是心交力瘁,这才休养不足一月,若是再劳他远征,只怕会伤其根本。” 虽然年迈,却依旧威风凛凛的蒙骜闻言,立刻出列跪拜道:“谢大王体恤,末将身体硬朗,愿为大秦继续开疆扩土,建功立业。” 嬴政犹豫了下,随后看向嫪毐道:“老将军为我大秦征战数十年,是我大秦栋梁,既有壮志,那就还由老将军领军伐卫吧。 另,上将军嫪毐智勇过人,寡人就命其随蒙骜将军一同出征,观摩学习蒙将军的领兵之道,辅助蒙将军扫灭卫国。” “嫪将军以为如何?” 嫪毐闻言,自然大喜过望。 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这么一个随军出征的机会,离开咸阳,在蒙骜攻打卫国的时候,自己趁机将公孙丽姬和公孙羽救出。 最好是劝降公孙羽,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样不仅可以立功,还可以保全公孙羽,如此一来,公孙丽姬和自己也就没了国仇家恨,嫁给自己也就没了阻碍。 “喏,臣奉命统建骑兵,为大秦打造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然而臣并没有在沙场历练过,没有见过两军对垒。 若是就这么依靠想象去训练骑兵,无异于当初的赵括纸上谈兵而已,害己不说,还要贻笑青史。” 说着,又语重心长道:“不历沙场血腥,不配为将,大王放心,臣定会好好向蒙老将军学习领兵对敌之道。” 嬴政微微一笑,心中想起刚刚嫪毐说的那句“不历沙场血腥,不配为将”,也不由得暗自点头赞同。 .......... 朝会结束之后,嫪毐离开了章台宫,在路边的酒馆喝了一会酒,却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下官李斯拜见上将军。” 咸阳城,留香阁内,嫪毐望着眼前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李斯大人不必客气,你我也算旧识,数月不见,难道李斯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说着,便用手向对面的座位示意了一下,待李斯坐下之后,方才亲自为其倒了一杯酒,笑问道: “李斯大人当初在稷下学宫时便已才名远扬,本将军亦是久仰。” 说着,执起酒杯拱了拱手,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 “本君知道,李斯大人有辅助帝王之术,同样也有大志,只可惜啊,大秦的相邦是吕不韦,难免怀才不遇。” 李斯同样举杯饮酒,听问嫪毐话中深意,当下道:“吕相文韬武略,四海皆服,于大秦而言,更是功勋卓著,李斯同样敬服。” 嫪毐唇角微微扬了一下,李斯什么心思,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当即轻笑道:“所以方才可惜斯兄这样的大才。” “话说回来,据说稷下学宫之内,大才云集,其中又以李斯大人和韩国的公子非名气最大,才华更盛。李斯大人来到秦国,那位传说中的韩非公子呢?” 记忆里,韩非归国是先于李斯来秦的,但嫪毐曾在咸阳见过李斯,却从未在那新郑见过韩非。 因此嫪毐有些困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某些事提前了,或者说发生了改变。 “余曾居于新郑数月,听说一直在学未归。” 李斯闻言,眉头一皱,深深地看了嫪毐一眼,继续道: “韩非兄之才,远胜于李斯,在下离开稷下学宫之时,韩非兄尚在荀师门下静心受教。” 嫪毐微微颔首,笑道:“李斯大人贵为客卿,随侍大王身边,听候问询,不知今日来见本将军,是为何事?” 李斯呵呵一笑,淡淡道:“并无所求,在下本想在此饮酒消遣,没成想恰巧碰到上将军。” 嫪毐不置可否的笑道:“这个巧字倒的确是妙啊。” 说着,嫪毐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斜靠在低矮的软塌上,淡淡道: “呵呵,嫪某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起来,嫪某与相邦不和之事,咸阳人尽皆知。 李斯先生又身怀大才,心有大志,不甘心久居于他人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我并无利益冲突,于你而言,嫪某不慕权力,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李斯大人既然来找嫪某,何不坦诚相待?” 李斯淡淡道:“上将军虽然所言不错,但的确误会了,在下来此,与上将军的确只是偶遇。” 嫪毐随意的喝着酒,似笑非笑道:“偶遇就偶遇吧,反正话本将军已经和李斯大人说了。” “我相信,李斯大人心中已经有了选择和答案。” 说着嫪毐便不再多言,起身离开。 他今日来咸阳城中,并不打算回去,晚上还想去韩霓那里,聊聊人生,寂寞寒夜,陪这位俏寡妇说说话,解解闷儿。 不过如今才中午,是时候该去青楼吃饭了。 对于李斯此人,嫪毐还是颇为了解的,不论有心,还是果真偶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相信,李斯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这,就足够了。 酒楼之上,李斯起身来到窗边,望着嫪毐缓缓离去的身影,双眼亦是微微眯了起来。 时至今日,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短短几个月,对方从一个浪荡的流氓。 已经成长为咸阳新贵,封上将军,当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嫪毐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蒙家来,便决定去拜访一下,顺便与蒙恬和蒙毅交好一下。 蒙家乃是武将世家,虎父无犬子,在咸阳的地位极高,即便嬴政和吕不韦也要礼让三分,若能与其交好,自然再合适不过。 蒙府; 对于嫪毐的到来,蒙府上下倒是显得颇为重视,蒙家爷孙四人,蒙骜、蒙武和蒙恬还有蒙毅全都出来迎接不说,言语之间,也都极为客套。 嫪毐原本以为,以蒙骜和蒙武这等武将世家出身的将军,战功赫赫,功勋卓著,都是靠战场的尸山血海堆砌出来的,应该会傲气十足,看不起自己这样的骤起新贵才是。 没想到蒙骜和蒙武虽然平日里与他交往不多,如今突然拜访,不请自来,对方居然还表现得如此客套,不论蒙骜还是蒙武,言语之间,竟也不敢自高。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各自落座。 蒙骜端坐主位,举杯敬茶道:“呵呵,老夫已经听蒙恬提起,说上将军性情高洁,不慕名利,打算统建骑兵之后,将其中一支交由他来统领。 老夫初闻之时,亦是心中敬佩不已,今日借以清茶,谢上将军对蒙恬的提携与栽培。” 以蒙骜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骑兵的威力。 嫪毐亦双手举杯,淡笑道:“哪有什么栽培提携,当日在下就已经与蒙恬将军说了,是他自己自幼胸怀大志,且熟读兵书,勇武过人。 大秦需要的,就是蒙家这般忠心报国又文武双全的将领。” 说着又看向蒙恬蒙毅两位兄弟,笑道:“打铁还需自身硬,是蒙恬将军足以堪当大任,嫪某偷懒求闲,说起来,还要感谢蒙恬兄呢。” “好一个打铁还需自身硬,上将军大公无私,一心为国,且身负文韬武略,看来传言果然不可轻信。” 嫪毐呵呵一笑,与蒙家爷孙将杯中酒饮尽,方才笑道:“蒙将军,晚辈冒昧到访,乃是有要事相商,咱们就不必再互相恭维了。” 蒙骜呵呵一笑,拂须道:“愿闻其详。” 嫪毐微微颔首道:“将军此次出征之卫国,虽已经延续数百年,然此时不过区区弹丸之地,国力衰微,既无明君,又无强军。 即便有公孙羽这等精通韬略的鬼谷传人,也无济于事。” “魏国早在卫怀君三十一年,怀君朝魏,魏囚杀怀君。更立嗣君弟,是为元君。元君为魏婿,故魏立之。自此,卫彻底沦为魏国附庸。” 蒙骜笑望着嫪毐道:“上将军的意思是........?” 嫪毐微笑道:“卫国兵少将寡,国力衰微,主君懦弱,根本难以抵抗我大秦十万锐士,又无魏军支援,本君以为,其主君必然会不战而逃,如此弹丸小国,合该史书除名。” “不过我大秦锐士虽然骁勇无双,然尚要东出,理应减少伤亡,此次伐卫,在下浅见,当以泰山大势压之,古有不战而屈人之兵,蒙将军何不来个不战而灭人之国?” “不战而灭人之国?” 蒙家爷孙四人闻言,皆是一愣,随之双目圆睁,面面相觑一眼,随后蒙武笑道:“这.......只怕不可能吧?” “据老夫所知,那位鬼谷传人的公孙将军,只怕并不甘心。” 蒙骜亦是点了点头,老脸之上,川字眉紧紧皱起,一脸凝重的道:“若真能如此,老夫自然求之不得。 只是卫国虽弱,亦有数万守城之军,有公孙羽这等鬼谷传人在,要想破城也绝非易事。” 说着,又沉思道:“且卫国乃是魏国之附庸,魏国虽然刚经历大败,但也未必会坐视不管, 若有魏军相助,我大秦虎狼之师虽然不惧,只怕也难以轻易灭之。” 嫪毐呵的笑了一声,摇头道:“蒙老将军只怕有所不知,如今的魏国魏无忌被相邦的暗手除去。 魏无忌一死,魏国死灰复燃的星火彻底湮灭,且魏安厘王已死。 魏太子初掌朝堂,本身就自顾不暇,绝不敢轻易与我大秦为敌。” 蒙骜双眼一亮,眼中热切的望着嫪毐,略有几分激动的问道:“此话当真?” 嫪毐笑道:“在下只喜欢跟美女开玩笑,比如,那位妹妹是谁?” 说着,嫪毐的目光忽然看向蒙骜身后的萧墙一角,众人随之望去,便见一只小脑袋突然缩了回去。 蒙家四将自然知道躲在萧墙之后的人是谁,蒙武苦笑一声,道: “小女蒙灵自幼深受父亲宠爱,养成了古灵精怪的性子,任性胡闹,让上将军见笑了。” 嫪毐脑海中闪过少女那清丽如芙蓉般的美丽俏脸,不由微微一笑,随意道: “内史大人客气了,青春活泼,俏皮可爱,乃是少女天性,朝气蓬勃,如花一般的年纪,最是惹人羡煞的时候,何来见笑之说?” “哈哈哈哈........” 蒙骜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孙女性子活跃,本就讨他喜欢,如今见嫪毐夸赞,不由深以为然。 当下学着嫪毐的样子,笑着反问道:“上将军言之有理,只是上将军如今也未及冠,又何来艳羡之说?” 嫪毐愣了下,亦是不由哑然失笑。 “不知蒙老将军意下如何?” 嫪毐问的,蒙骜自然知道是什么,当下正色道:“若是果真能如上将军所言,不战而灭人之国,自是大功一件,老夫求之不得,只不知上将军打算如何去做?” 嫪毐闻言,不由唇角深深扬起,自信十足的道:“在下也算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人做事,有江湖人的套路。” 蒙骜眉头顿时一皱,有些讶异道:“上将军的意思,是要孤身潜入帝丘?” 帝丘,也就是后世的河南濮阳,如今的卫国王城。 嫪毐点了点头,一脸的风轻云淡道:“将军以大军围城,在下则在城内,设法劝卫王开城投降。” 蒙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皱眉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断然道: “不可,上将军身份贵重,怎可孤身涉险?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夫也没法向太后和大王交代。” 蒙骜一听此言,立刻断然拒绝,他蒙骜自然知道太后和大王对这位上将军有多看重。 尤其是太后,更是视如己出,万一他有何闪失,即便他们蒙家战功赫赫,只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嫪毐见他态度坚定,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当下笑道:“蒙老将军放心,不会有事的,在下也是惜命之人,若无绝对把握,绝不会拿自己的命任意胡为。” 蒙骜依旧坚决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此事太过危险,很简单,卫君只需要上将军抓起来,就可逼迫我大秦退兵。” 嫪毐笑道:“此事将军自不必担心,将军乃是兵家,也算是江湖中人,理应听说过在下的武功,以在下的实力,只要见到卫君,别说抓嫪某了,哪怕千军之中,亦可轻易取其首级。” “再者说,富贵险中求,世间又哪有百分百的安全,一切后果,自有在下负责,在下只有一个请求,额,不,两个请求。” 蒙骜依旧有些担心,但还是开口问道:“上将军但说无妨。” 嫪毐端起酒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方才微笑道:“第一个请求,便是你我里应外合,待到帝丘附近,在下另有谋算,不过不论如何,请将军勿要伤及公孙羽的性命。” “这.......可以。”蒙骜略一思索,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嫪毐自是满意一笑,为了那天下第一美人,他也算煞费苦心了,还要操心她的外公。 唉,只盼那丫头长点心,可别按照原著把清白给了那荆轲,想到这里,嫪毐忽然有些心慌起来,暗道这可不行,一切皆有可能。 不能干等着盼着别人不怎么样,而应自己行动起来,还是早点启程出发的好。 万般念头,在脑海中瞬间闪过,嫪毐方才笑着继续道:“这第二个请求嘛,在下想求娶蒙府灵姬姑娘,不知蒙老将军和内史大人,可看得上在下?” 蒙家四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便俱又面色古怪起来........... 咸阳传言,嫪毐所过之处,各家男人皆要看好妻女,不然.......... “这,传言果然还是可信的..........” 235章 求娶蒙灵 送嫪毐离开蒙府之后,蒙家爷孙四人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 片刻之后,蒙毅才低声道:“祖父,父亲,你们不会真要将小妹嫁给上将军吧?” 蒙骜亦是深深地叹息一声,随后无奈道:“嫪毐虽然名声不太好,但观其言行实力, 的确称得上年轻俊杰、当世翘楚。 以今日老夫细观,此子办事雷厉风行,为人也爽快洒脱。” “生的俊雅绝伦,身负绝世武功,足智多谋,魄力非凡,又有文韬武略,当真惊才绝艳, 且深谙保身之道, 轻易不涉权力纷争。 以后必定富贵至极,嫁给这样的人,也不会辱没了灵儿。” 蒙毅皱眉道:“可是,我们蒙府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不能做正室夫人,岂不让人笑话?” 蒙骜冷哼一声,训斥道:“你懂什么?只要明媒正娶就好,相府的独女不也是只做了个四夫人吗?还是相府亲自把女儿送过去的。” 说话间,四人再次回到大厅上落座,蒙骜继续道: “更何况,此子颇具远见卓识,你以为他仅仅是因为贪花好色,看上了灵儿的美貌,才想要求娶的吗?” 蒙毅脸上露出怪异之色,不过在祖父面前,他也不敢不敬, 低声反问道: “不是吗?” 蒙骜叹息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目光短浅, 他这是看中了我蒙家的势力,特意要与蒙家交好。” “你也不动动脑子,上将军与相邦不和,咸阳城内谁人不知?听说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生死仇敌的地步。” “他们两人眼下谁的势力更大?” 蒙毅被祖父看的有些心虚,低头道:“吕、吕不韦。” 蒙骜冷哼一声,沉声道:“所以啊,你都知道的事,嫪毐岂能不知?”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下方的儿子和两个孙儿,沉声问道: “不论将来他与吕不韦是何关系,但拉拢咸阳城内的其他势力,却是最正确的做法。 他一心想娶齐国公主是为了什么?与韩国小公主定亲是为了什么?” “这么急着立功又为了什么?如老夫所料不差,用不了多久,他还会试图和楚国芈系搭上关系的。” “朝堂之争,向来交锋不见血,却也是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 他这么做, 已然是在暗中积蓄实力。” “这种情况下,有我蒙家相助, 他自然求之不得。” “正如他所说,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论将来他与吕不韦是斗是和,只要自己根基够稳,实力够强,又何惧之有?” 蒙毅反问道:“刚刚祖父不还说他深谙自保之道,不慕名利吗?那他还与吕不韦如此争斗,岂非奸诈虚伪至极之人?” 不等蒙骜回话,蒙武便道:“权争动则身死族灭,但也看其目的为何,吕不韦是为权,而目前来看,嫪毐则是图存。” 蒙恬闻言,亦是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道:“既然如此,那相邦为何还要将独女亲自送上?” 蒙骜闻听此言,却是并未回话,只是目光淡淡的望着蒙恬和蒙毅,呵呵冷笑起来。 蒙骜虽然没说什么,但蒙恬和蒙毅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年纪不大,不由皆是深吸了口气,暗叹权争之人心志之坚定,为人之冷血与无情,简直可怕。 久未开口的蒙武忽然道:“父亲不是从不参与朝堂之争的吗?如果将灵儿嫁了过去,相邦会不会因此怪罪?” 蒙骜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怪罪什么,咸阳早就该变天了,只可惜啊,晨曦将至,纵然残月弥留,又能留多久?” 说着又道:“大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当清楚,还用老夫教你们怎么做吗?” 蒙恬和蒙毅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其中蒙毅又与小妹关系最好,最为亲密,当下便直接跑至后院,想要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她。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任性的蒙灵,对此事表现得竟然格外平静....... 且说嫪毐回到芷阳宫,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春风殿,斜靠在主位之上,细细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不知不觉,月过中天。 咸阳街头,月色正凉。 这个世界的月色极美,远非后世总是朦朦胧胧的可比。 嫪毐就着月色,就这么慢悠悠的晃荡在街头,细细盘算着计划有无遗漏之处。 浩渺如墨的苍穹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悬于高空,如银般的霜华洒落世间,照亮了古道青石的斑驳。 深夜的咸阳,似乎格外的冷清,除了偶有的几处灯火通明,有人醉酒笙歌,余者早已熄灭了烛光,大家也都进入了梦乡。 嫪毐悠悠然行走在古韵十足的街道上,心境清明,倒也颇有几分月下闲庭信步的雅趣。 正当嫪毐沉浸在难得的意境中时,忽然之间,他的脚步一顿,抬首望向了一旁阁楼的楼顶。 清幽的月色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清风幽幽,吹得他的披风轻轻飘舞着。 那身影正对着月光,摆着炫酷狂霸吊炸天的pose,似乎在提醒他“快夸我帅”。 “呵,天下寥寥,苍生涂涂,原来是鬼谷传人盖聂先生,久仰大名。” 看清眼前男子的容貌,嫪毐漂亮的眼眸微微亮了一下,唇角亦微微扬起,笑着道。 盖聂缓缓侧过脸,炯炯有神的星目望着嫪毐,用那独特而又魅力十足的嗓音说道:“上将军言重了,若论大名,如今这江湖之中,还有谁能比得过阁下?” 嫪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淡淡道:“清风习习,明月皎皎,不知盖聂先生在此是欣赏良辰美景,还是在等我呢?” 盖聂一身蓝白劲装,一如寻常江湖人一般,手脚皆束,显得低调而不张扬,齐肩的短发,则凸显几分干净利落,配上他奶油小生般年轻帅气的面容,给人以青涩与不羁的感觉。 年轻时期的剑圣,还是个身心都干净帅气的男孩子,风度翩翩,低调谦和。 只是回答嫪毐的,却是一道迅捷如风的身影和一道快若闪电的剑光。 月光下,盖聂手持长剑,快速的自楼顶飘飞而下,身形在楼前的石墩上轻轻一借力,便再次飞身而起,向着嫪毐冲了过来。 他的身法很快,快到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嫪毐的身边,月光下泛着凛然寒光的长剑直取嫪毐的咽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嫪毐眉头微微皱起,却是并未躲避,也并未出手抵挡,他就这么淡淡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刚刚盖聂出手,身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杀意,嫪毐能感觉到他只是在试探切磋。 “盖兄在这里等我,不会仅仅只是手痒想切磋吧?” 盖聂望着气质随和、风度非凡的嫪毐,缓缓收起了长剑,淡淡道:“惊世一剑,扬名天下,盖聂自然也想见识一番。” 嫪毐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就这?” 盖聂犹豫了下,缓缓摇了摇头。 嫪毐看了看逐渐西斜的月色,笑道:“街头终究非说话之地,盖兄不若陪我到旁边客栈,就着这月色喝几杯如何?” 盖聂闻言,转过身望着天上清冷的明月,淡淡道:“不必,盖某今日前来,是受大王所托,将四人交于上将军。” “大王?” 嫪毐微愣了一下,有些纳闷道:“平白无故的,大王又赏赐我美人干嘛?” 盖聂:“..........” 微微无语了一下,盖聂方才拍了拍手,便见不远处的拐角,四名身着侍卫盔甲的人走了过来,待至近前,向嫪毐拱手行礼道: “卑职见过上将军。” 嫪毐淡淡道:“你们是大王身边的四大侍卫——风林山火?” 四人之中为首之人一身黑色盔甲的黑煞风点了点头,却是并未多说什么。 嫪毐皱眉道:“大王让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 黑煞风身材精壮,皮肤并不黝黑,只沉声道:“大王特命我等随侍左右,保护上将军。” “大王盛恩,本将军感激不尽,不过你们还是回去吧,大王之安危,事关大秦存亡,天下大势,不容有任何闪失,凭我的实力,不需要你们。” 黑煞风、蟒鞭林、霹雳火、双锤山乃是秦王的四大侍卫,个个都是先天二重的高手。 平日里只追随嬴政左右,听候嬴政之命,此刻见嫪毐拒绝,前者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道:“这........” 嫪毐的语气同样不容拒绝,挥了挥手道:“好了,就这么定了,四位就先回去吧。” 四人见嫪毐如此说,只能再次拱手一礼,回往章台宫。 嫪毐望着四人离去的方向,淡淡道:“盖兄,明日还要动身前往帝丘,如果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盖聂微微颔首,手中提着剑向嫪毐一礼,神情淡淡道:“上将军保重。” 嫪毐洒然一笑:“后会有期。” 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月光下,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盖聂默立街头,望着他的背影露出凝重之色,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转身离开。 而嫪毐,则继续沿着月色前行。 深夜寒意正浓,他要奉献自己的身心,给那位俏寡妇些许温暖。 236章 来陪太妃 兴乐宫守备森严,宫外四周接受郎卫把守,说是保护,其实跟软禁差不多。 里面的面积同样不小,大大小小的阁楼加起来,也有五六座。 太妃韩霓居住在兴乐宫的主殿琼华殿内,而成嬌则一直住在昭化殿, 两殿之间,则是一座花园与一片桃林。 宫外的这点守卫,自然是拦不住嫪毐的,悄无声息的潜入之后,嫪毐施展自己的步步红尘,只瞬间,便让琼华殿的数名宫女昏睡了过去。 而他自己, 则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琼华殿的布置, 相当朴素简洁,但简素之中,又透着书香文雅之气,从这里也能看得出太妃韩霓与赵姬的性格之异。 此时天色刚黑不久,也就大概八九点钟,成嬌整天与赢虞玩耍,往往晚上酒后才归。 同为赢姓宗室,自然关系好些,更好互相照顾,因此韩霓也未曾反对,只时常叮嘱而已。 此时成嬌早已醉酒睡下,偌大的大殿里,宫女们昏睡之后,更是一片死寂。 灯前读书的韩霓穿的清凉,一袭白色薄纱睡裙披在身上,犹可见雪白莹润的肌肤。 正自愣神之际,陡然看到嫪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自是吓了一大跳。 “啊,嫪,嫪毐?你,你怎么来了?” 韩霓惊得轻掩红唇,紧张问道。 嫪毐看着眼前青灯下的清雅俏妇,缓缓上前,微笑道:“自然是寒夜寂寞,前来陪太妃聊慰人生的。” ......... 见韩霓,此时已是深夜,翌日天还未亮,他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咸阳。 独留下韩太妃犹然云雾里。 相比较上次离开时的不知前路,这次的离开,嫪毐可谓是踌躇满志,信心十足。 以他如今的修为,天下之大,自可纵横无忧。 即便遇上黑白玄翦这样的绝世高手,也有把握胜之。 帝丘乃是后世的河南濮阳,位于新郑和大梁的东面,嫪毐若要去帝丘, 正好可以顺道去新郑和大梁。 一来可以在路过的时候,看看那些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 二来如果事情办得顺利,则可以在班师回咸阳的时候, 顺路将这些美人也都带回咸阳。 自此之后的许多年,想来他也不必再四处奔波了。 届时就可以带着一众大大小小的绝色美人儿们,安享清福,自由自在的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认认真真的算起来,他现在的女人也的确很多了。 此行目标,便是紫女、明珠夫人、公孙丽姬,到时候加起来,怕有一百多个,一天三个,一个月都轮不过来。 起码要一天十个才行,emmm,十个,想了下,嫪毐只能说,小菜! 明珠夫人和那位天下第一美人公孙丽姬倒是好说,关键是紫女那腰精,太难搞。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ruan玉温香,左拥右抱,月下抚琴,煮酒烹茶,红袖添香,莺声燕语,倚红偎翠,美人如云,于百花氵罙处,领略百媚千娇,体会万种风情。 嫪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想都让人身心愉悦的成语,最后化为一堆女儿噼里啪啦往外蹦,乐的他嘴都咧歪了。 就在嫪毐离开咸阳两天后,以蒙骜为首的十万大秦锐士,也在眉县陈仓两座大营里,经过一轮祭祀等繁杂的礼仪之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此时的嫪毐已然出了函谷关,经过了风陵渡,再次来到了洛邑(今河南洛阳)。 不过急于赶路的他,并未在此多留。 披星戴月,短短七天,他便再次踏足新郑,来到了这个曾让他爽歪歪的城池。 对于嫪毐的到来,姬无夜和紫女,都是都颇为意外。 不过前者倒是识趣的没有再出现。 “呦,这不是大秦最年轻的上将军么?什么风,把将军您吹来了?” 雅间的门口处,紫女依旧一袭紧身的紫色旗袍,双手抱胸,鼓鼓的靠在门扉处,看着雅间内吃着寒露兰花酿的嫪毐调侃道。 见到日思夜想的腰精,嫪毐放下酒樽,随后身形微动,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紫女身边。 伸手就要去揽那要人命的小蛮腰,却被紫女巧妙躲过。 嫪毐愣了一下,随即幽怨的看着闪入房间内的魅惑佳人,不满道:“姐姐也忒狠心了。” “这许久不见,弟弟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居然如此冷落我。” 紫女魅惑一笑,旋即莲步轻移,来到长桌前,然后缓缓跪坐下来,又为嫪毐添了一杯酒,笑吟吟的道: “上将军不再咸阳陪你的百位美人寻欢作乐,逍遥快活,又来新郑做什么?” 嫪毐走到矮榻上坐下,邪笑道:“自然是对姐姐日思夜想,所以迫不及待的过来,把姐姐掳走,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 紫女红唇微弯,妩媚道:“在姐姐面前都不说真话,很坏哦。” 嫪毐微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此次离开咸阳,首先呢,便是来见见姐姐,培养一下感情,不然姐姐就把我忘了。” 紫女跪坐在嫪毐面前,玉背挺的笔直,雪白的俏脸上,妩媚常噙,好笑道:“然后呢?” 嫪毐淡淡道:“然后,顺便把卫国灭了。” “魏国?”紫女心中微惊,勾人的眸子正色不少。 嫪毐笑道:“不是那个魏国。” 紫女微微颔首,表示了然,后婀娜体态,曲线毕露,紫色的美眸幽邃梦幻,看着嫪毐轻叹一声道:“年年攻伐不断,征战不休,秦人都如此好战吗?” 说着,又轻捋鬓角秀发,看着嫪毐道:“连你也不例外?” 嫪毐好笑道:“姐姐不会以为,天下战乱不断,百姓身处水深火热,流离失所,饿殍遍地,都是因为秦国吧?” 紫女微微有些沉默,随后幽幽道:“这些年来,若非秦国四处攻伐关东诸国,导致战乱四起,无数人家破国难,又哪会死这么多人?” 嫪毐微笑道:“那姐姐觉得,这世上如果没有秦国,没有战乱了吗?” 紫女语气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却听嫪毐道:“自周分封以来,无数大小诸侯,如今为何只剩区区不足双手之数?” “数百年前,秦非子养马有功,得封附庸国。在此之前,各诸侯争霸的局面便没有吗?” “不说当年,就说最近这数十年,没有秦国参与,关东六国之间就没有互相征伐吗?就没有战乱吗?” “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又岂能将大乱天下之责扣在秦国身上?” 紫女有些意外的看着嫪毐,秋水明眸,轻轻眨动着。 嫪毐缓缓起身,来到窗边,凭栏远眺,但见新郑城内,楼阁民舍,连绵如山,街道之上,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热闹繁华。 不由感慨道:“有一句话,我深以为然。” 紫女缓缓来到嫪毐身边站定,妙目微转,侧眸看着嫪毐,轻声问道:“什么话?” 嫪毐沉声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周以来,天下大乱数百年,诸侯割据,互相征伐,殇歌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若要平定天下大乱,就必须以战止战,以一国之力,扫灭诸侯各国,一统天下,才能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紫女瞠目道:“以一国之力,扫灭六国,怎么可能?” 嫪毐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大浪淘沙,方得真金,乱世天下,延续至今,如今大势已显,只待飞龙在天。” 紫女疑惑道:“飞龙在天?你是说,秦王政?” 嫪毐笑道:“非也,扫灭六国,一统天下,岂是一人之力?” “如今的秦国,内忧才是最亟待解决的,一旦内忧解除,便是大秦兵锋,扫灭天下之时。” “那,为何是秦国?”紫女轻轻问道。 嫪毐笑道:“你看看曾经威霸天下的魏国、楚国、赵国、齐国,现在成了什么样?可能是他们吗?” “他们都有曾有一统天下的机遇,可惜后世子孙不肖,没能把握天机。”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紫女微微颔首,望着眼前繁华景象,脑海中闪过虎狼秦军肆虐新郑的场景来,小手都不禁紧紧握起。 她非韩人,自是惆怅轩中姐妹而已。 嫪毐在紫女面前,难得正式了起来,眼神忧郁,面容带着几分沧桑,自顾自的说道:“大周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战国分七雄。” “从古至今,乃至未来数千年,向来都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说着,嫪毐忽然再次揽住了紫女那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纤细弱柳,轻软似水,幼滑肌肤,腻嫩如玉。 这一次,紫女并未躲开,仍有嫪毐抱着自己,仰头望去,四目相对。 她看着这位平日里神秘又不羁的多情浪子,一时之间,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人各有道,你以你的道,庇护者紫兰轩的柔弱女子们。 我也在以我的道,去尝试着为天下万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秦铁蹄铮铮,这个月,我会灭了卫国,两三年之后,秦王政亲政之日,便是关东六国,覆灭之始。” 说着,嫪毐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妩媚绝色,柔声道:“这新郑早晚会被战火波及,跟我走吧,带着你保护的姐妹,带着你的紫兰轩,一起走。” “去哪里?”紫女愣了一下,眸中落寞,旋即幽幽一叹道:“去大秦的咸阳吗?” 嫪毐微微摇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雪一白的颜色,玉一般的嫩滑,让人爱不释手。 “不是咸阳,是我的身边,我要护着我心爱的女人,不论这天下未来会如何,不论乱世有多凶险。 我都希望用我的背,我的身体,负起一座世外仙山,来保护你们,让你们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无忧无路的活着。” 237章 瑶很美的名字 “这,我考虑考虑~” 面对嫪毐的邀请,紫女犹豫了下,轻声道。 若是她自己,去也好,不去也罢,自然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没有嫪毐和惊鲵那么厉害,但一身所学博杂,自顾绰绰有余。 可她的紫兰轩,不仅倾注了无数心血,还有那么多命苦的姐妹们,她不得不为她们考虑。 嫪毐揽着紫女的小蛮腰,静静的站在床边, 低头与那紫色美眸对视着,有些无奈道:“姐姐对我, 就没有一丝心动或喜欢吗?” 紫女眼中浮起一抹笑意,唇角微弯,轻启朱唇道:“你猜?” 嫪毐嘿嘿笑道:“如果不喜欢,姐姐就不会让我这么亲密的揽着自己的小腰了。” 紫女回眸微嗔,却是并未挣脱嫪毐的咸猪手,只是继续望向窗外,眼神空洞无神,似心绪万千。 嫪毐没来由的轻叹一声,微笑道:“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紫女依旧看着远处怔怔出神,轻声道:“他们都叫我紫女。” 嫪毐却道:“可那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紫女双手抱胸,胸脯鼓鼓,若有所思的道:“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不一样?” 嫪毐执着道:“名字是一个人的特殊符号, 是区别于他人的代表。” 紫女幽幽一叹,似乎拿嫪毐没办法一般,眼神中似有无尽落寞与惆怅, 低声道:“母亲叫我,瑶。” “瑶~” 嫪毐喃喃自语,看着陷入回忆中紫女,那明而媚的眸眼,首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忧郁之意。 这位神秘的御姐,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智慧大脑。 俏脸薄施粉黛,性感妩媚,妖娆高贵,气质如兰,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是一个全身透露着神秘的奇女子,一双紫眸波光流转,暗藏锋芒,一颦一笑柔情绰态绰约,风情万种。 武艺高强,软剑生风, 一袭紫衣, 轻功卓越,媚眼撩人,美色如刃,浑身充斥着魅惑与危险气息。 又精通酿酒、调香、易容、药理、冶炼之术,制毒用毒之术,独步天下,并极擅策术,能够轻易洞察人心。 这样一个集性感美貌、魅惑冷艳、理智聪慧和高超武功于一身的女子。时而高冷,时而性感,任何人看了,都会情不自禁的为之着迷。 “瑶,很美的名字。” 紫女怔了一下,抬眸与嫪毐对视着,并未说什么。 倒是嫪毐又问道:“那,瑶姐姐,可愿跟我走吗?从今以后,让我来为你遮风挡雨,抵御着乱世刀锋。” “瑶姐姐?” 紫女好笑的看着嫪毐,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叫的出口。 她看着眼前少年那真诚的眼神,恍惚道:“再说吧,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嫪毐皱眉问道。 紫女轻轻颔首,迟疑了下,随后道:“如果,在你去卫国回来后,我还在这里,就跟你走,好么?” 嫪毐闻言,眼中一亮,旋即疑惑道:“什么叫还在这里?姐姐要走吗?” 紫女微微摇头,凝声道:“如果,我不在这里了,希望你能照顾好这里的姐妹们。” 嫪毐正色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 说着,又神情凝重的沉声道:“凭我现在的实力,不论在江湖,还是朝堂,都可以护你无虞的。” 紫女虽微微一笑,但面容难掩萧瑟,嫪毐的关心,让她心中感动,但有些事情,却不是他能接触的。 即便他如今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高手,即便他是强秦的上将军,位高权重,依旧如此。 ......... 翌日清晨,嫪毐乘着马车缓缓驶出了新郑城,向着卫国进发。 这次出来,他一没带美人,二没带高手,只有一位天策找来的车夫,负责替他驾车而已。 想起昨天与紫女的谈话,嫪毐依旧满脸疑惑,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问了数次,紫女都不愿多说,嫪毐便也没有再问,一来以紫女的能力,他还是相信她的。 二来,就是自己抓紧时间解决掉卫国之事,早点回来,到时候再替她解决便是。 看着车窗外的荒芜落败,嫪毐心情没来由的有些复杂。 贵族特权当道的古代,百姓过得实在太苦了些。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唐朝宰相李绅用简短又朴实无华的语句,道出的是世间的沧桑与悲苦。 如今的韩国也就新郑繁华许多,其余各地,遍地荒芜,流民无数。 嫪毐一路向东,目之所见,便由一派太平繁盛的景象渐渐变了样子。 刚出新郑也不足十里远,但是眼前的景象,与新郑的灯红酒绿、色彩斑斓截然相反。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枯黄与灰败,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全无半点色彩。 就连那四周的草木也都凋敝枯黄,一棵棵人腰粗的大树早已被扒光了皮,彻底枯死。 更不要说田地里了,更是不见丝毫生机。 他唏嘘不已,回想前世,农民即便再穷,只要手不懒,又没啥罕见的大病,就饿不着冻不着,还能吃上肉,子女读得起书。 不说别的,单说他生活的华北平原,一年两熟,既可以见到无边无垠的小麦,青波荡漾。 又可以见到高过人头的玉米一望无际,绿海翻涛。 到了丰收的季节,虽然收入低,但也吃得饱穿的暖。 相比起来,古人受的苦难就多了许多,生活的也太难了些。 天灾人祸不断,什么洪水、旱灾、蝗灾,哪个灾害一出现,就要死掉许多人,遇到大动乱的战争年代,更是流民失所,饿殍遍地。 天灾还算好的,人祸才是最可恶最绝的。 在这个年代,能活着,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兀自思索间,嫪毐忽然目光一怔。 茫茫古道上,灰败的原野里,有一匹白马缓缓的与嫪毐所在的马车擦肩而过。 马背之上,有一面目颇为英俊的男子,一身紫衣高贵华丽,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坛,兀自还在仰头喝着酒。 而不远处,有一对小姐弟,衣不蔽体,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姐姐闻了下烤鱼的香味,然后恋恋不舍的递给了身旁骨瘦如柴的弟弟。 嫪毐:“...........” 嫪毐站在古道边的不远处,望着眼前的熟悉一幕,一时竟是当场无语起来。 发生在他面前的,正是韩非骑着白马归韩,途中遇到一对孤儿姐弟,并把手中的烤鱼给了他们。 嫪毐当时还在疑惑,那个时候哪来的玉米,后来又想丝袜高跟鞋都有了,还计较这些干嘛? 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觉得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这世界既是秦时明月和天行九歌的世界,有着紫女、盖聂等人,但又有许多不同,甚至很多地方,还和大秦赋很像。 嫪毐总结之后,便将之归类为一个杂糅的平行世界。 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随着他的到来,产生了微妙的反应。 按照原本的剧情,韩非归韩还要一两年,如今却回来了。 更妙的是,不久的将来,在秦时世界名动天下的黄金火骑兵和百战穿甲兵,居然也都会是他一手打造的。 有时候,嫪毐不得不感叹,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停车~” 随着嫪毐的声音落下,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韩非也从马上跳了下来。 嫪毐走至他面前,微笑道:“敢问阁下可是韩国九公子非?” 238章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韩非有些意外的看着嫪毐,拱手行了一礼:“在下韩非,不知阁下是......” 嫪毐拱手还礼道:“在下嫪毐,久仰公子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原来是一剑惊世的江湖第一剑客,嫪毐先生。” 说着, 韩非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目光打量着嫪毐道:“韩非在外求学,多年未归,没曾想竟被阁下一眼认出。” “看来嫪毐先生不仅武功绝世,才思谋略, 亦不负盛名。” 嫪毐闻言,轻笑一声, 反而问道:“论武不好说,但若论才智,普天之下,又有谁比得上荀老先生的得意爱徒呢?” “哈哈哈哈........” 韩非举止优雅有礼,此刻却忽然大笑起来,笑罢,方才忽然扔给嫪毐一坛酒。 嫪毐接过,却见韩非举起小小的酒坛,声音清朗爽利,毫不做作,道:“看得出,先生亦非拘泥俗礼之人,今日能结识先生这样的高人,实乃非之荣幸。” 说着,扬了扬酒坛,继续道:“嫪毐兄, 请。” 话音落,变率先仰头, 将坛中酒痛饮了一口。 嫪毐莫名有种面基的感觉,同样洒然一笑,举止亦是颇有风度,道:“请。” 说着,同样仰头喝了一大口。 韩非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赞道:“这酒虽是道边小店所酿,却颇为浓烈,嫪毐兄以为如何?” 嫪毐微微一笑,此酒虽然较当世其他酒来说,确实要烈些,但明显是无法和后世高度白酒相比的,不过,他也并不在乎味道如何。 “呵呵,还不错。” “不错?” 韩非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恍然之色,道:“七国之中,秦国国力最强,世人畏如虎狼,嫪毐兄既贵为大秦郎中, 想必也是遍尝美酒吧?” 嫪毐微微一笑,知道韩非如今刚刚毕业归来,势单力薄,情报方面自然要晚许多,向来还不知道他如今已然是上将军了。 不过说他遍尝美酒,还真不是吹的,两世为人,如今不仅身份如此贵重,还有系统傍身,他喝过的酒实在太多太多了。 简单的说可以分为红的白的啤的,还有什么寒露兰花酿、桃花醉,什么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香槟,药酒果酒之类的,都曾喝过。 但他喝酒,是分不出酒之好坏的,他从来不会为了喝酒而喝酒。 嫪毐眸光微转,不置可否的轻笑道:“呵呵,韩非兄以为,喝酒喝的是什么?” 韩非微愣了一下,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笑道:“看来嫪毐兄对酒之一道颇有研究,非愿闻阁下高见。” 嫪毐缓缓转身,望着远处的苍茫灰败的景象,颇有死气沉沉之感,眸光淡淡道:“哪有什么高见,不过在下以为,喝酒喝的,无非是心情罢了。” 说着,不等韩非追问,嫪毐便继续道:“有朋自远方来,故友久别重逢,洞房花烛夜,人逢喜事,自当以酒相庆; 送君归去愁不尽,长亭送别,自此天涯陌路,或祭祀先祖,缅怀故人,世人多会以酒消愁。” “所以在下以为,喝酒喝得是心情,而非酒之滋味。” “以嫪某来说,心情好的时候,想喝一杯庆贺,心情坏的时候,想喝一杯酒聊慰忧愁,或以醉态逃避现实;不悲不喜时,心境清明,也会想喝一杯,以感悟天地自然,提升心境。 所以在下看来,喝酒喝的是心情,而非酒,既非酒,则酒味如何,便没那么重要了,烈酒、淡酒、清酒、浊酒、果酒、花酒。 哪怕喝的不是酒,是井中冰水,须知也有‘酒不醉人人自醉’。” 话音落,嫪毐方才转身笑道:“韩非兄以为如何?” “好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嫪兄高见,非敬佩不已。” 韩非点了点头,面上微微有些兴奋的赞了一声,他本身就是好酒之人,虽不说嗜酒如命,但连他的马都是酒鬼,自然可证明他对酒的喜爱。 因此听到嫪毐的话语,知他于酒之一道颇有研究,难免心生知己之感。 说着,韩非又道:“对了,嫪毐兄这是要去往何处?” 嫪毐苦笑道:“本来有些私事,要去一趟卫国,不过既然刚出新郑,便遇到亲客,自然要与兄畅饮一番。 还有他们姐弟,想来也是有缘,未免他们姐弟二人再受流离之苦,饥寒之厄,危及生命。 在下便决定收养他们,打算暂且先把他们安置到新郑,然后再去卫国办事。” “亲客?” 韩非闻言,有些懵逼的看了嫪毐一眼,他不记得有哪个姐姐嫁给了对方啊? 嫪毐见状,不由洒然一笑,道:“我与红莲公主已然订立婚约,这次回咸阳时,会带她走,待其及笄,便会完婚。” “红,红莲?” 韩非这下不淡定了,在他的印象里,红莲还是那个自己走时,一直粘着他的小丫头而已,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见嫪毐肯定的点了点头,韩非干咳一声,目前来看,嫪毐还是很对他的胃口的,是以选择了暂时不予置评。 反而转移话题道:“想不到嫪毐兄心怀如此悲悯之心,侠义之气,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嫪毐在韩非面前,不知为何,情绪变化倒是多了些,闻言倒是自嘲一笑,微叹道: “《孟子》有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数百年乱世征伐,世人如陷水火,民不聊生。 嫪某虽无力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止世间兵戈征伐,让世人安享太平,但既是遇见,也愿略尽绵薄之力。” 韩非额前刘海随风微动,英俊的面容看起来优雅翩翩,笑问道:“哦?莫非嫪毐兄也是儒家弟子?” 嫪毐微微摇头,笑道:“在下所学颇杂,并未拜入某一家,对于儒学,只是偶有涉猎而已。” 韩非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 “此处距离新郑已然不远,不如你我边走边聊如何?” 嫪毐笑道:“正合我意,在下正好有些疑惑想请教韩兄。” 说着,又走向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姐弟俩。 见到嫪毐走来,姐弟俩都露出怯色,姐姐虽小,但还是大胆的护在了弟弟身前。 嫪毐笑道:“你们愿意跟我走吗?有衣服穿,有饭可以吃饱。” 姐姐眨了眨大眼睛,随后便轻轻点了点头。 嫪毐满意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马车是我的,你们上去吧。” 说完,便向韩非拱了拱手,率先向着马车走了过去。 待车夫把两姐弟抱上了马车之后,嫪毐便和韩非一起向着新郑的方向返回。 一车一马,速度并不快。 他们也并未着急赶路,韩非见嫪毐堂堂秦国郎中大人,却在前面屈驾赶车,心中不由暗自赞赏。 他的身份地位,能这样洒脱随和,难能可贵,让他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七国之中,以韩国国力最弱,土地最少,如今天下,大势昭彰,民心思定。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嫪某以为,以韩非兄之大才,只有秦国有非兄施展才能的空间,若是留在韩国,难免让人有明珠蒙尘之憾。” 韩非闻言,失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嫪兄过誉了,韩国既是我的国,也是我的家。” 嫪毐看着他俊俏的侧脸,对这位惊才绝艳的韩非公子难免生出几分惋惜之心。 他略微思索了下,轻叹道:“大浪淘沙,洗尽铅华,天下永远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人一家之天下。” “数百年征战杀伐,直到如今,天下大势,已然彰显,韩非兄理应看的出来才是。” 韩非默然片刻,若有所思道:“看得出来又如何,看不出来又如何?这里终究是我的家。” 嫪毐淡淡道:“家徒四壁,房梁虫蛀,风雨飘摇,韩国时刻有倾覆之厄,韩非兄觉得,自己能力挽狂澜吗?一人之力,又能抗衡煌煌大势吗?” 韩非闻言,忍不住扭头看了嫪毐一眼,目光平静,片刻之后,方才道:“家徒四壁,房梁虫蛀,风雨飘摇。嫪毐兄短短十二字,将如今韩国所面临的困局尽数说出,内忧难解,外患紧逼,可是,不试试,又怎能知道不可呢?” 嫪毐笑道:“韩非兄想要革除诸弊,修缮家国,自是不无不可,只是,在下想问,韩非兄何不弃此陋室寒舍,与人合建新家,共建一个太平盛世呢?” 韩非哑然失笑道:“合建新家?太平盛世?嫪兄说的,可是秦王政吗?” “正是。” 韩非微微摇头道:“秦王政的确是难得雄主,可是,如果嫪毐兄是我,可愿背弃家国吗?” 嫪毐默然片刻,方才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愿意,何为家?家非豪华宫殿,重楼玉宇,而是至亲所在,方能称为家。 为了在将来护佑至亲之周全,背弃家国又如何?” “人生苦短,让至亲安享天伦之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嫪毐的话音落下,不等韩非回答,便继续道: “若是事关民族之存亡,华夏之苍生,天下之安危,吾辈身为中华儿女,面对外族侵辱,自当抛头颅、洒热血,寸土必争,誓死不退,虽万千敌吾不惧矣。” “但自周分封以来,列国征战,烽火不息,均不过各地诸侯争权夺利罢了,说起来,也只是华夏民族的内斗而已。” “兴衰更替,不过列国宿命。自春秋以来,兴盛又灭亡的国家有多少? 三家分晋,韩、魏、赵势起,是晋主无能。如今战国七雄,关东六国走向末路,韩国首当其冲,也怪不了别人。 既然韩国在这场争权夺利的舞台上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何必再继续争夺下去,又何苦最后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说着,嫪毐忽然拉停了马车,他的目光平淡中透漏着几分漠然,看着韩非正色道:“别说什么为了韩国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你口中的韩国子民,赵偃口中的赵人,嬴政口中的秦人,都是华夏儿女,都是天下苍生,他们要的,也不是做什么韩国人赵国人秦国人,他们求的很简单,活着而已。” 话音落,嫪毐的手指着身后的车帘道:“吃饱穿暖的活着,而不是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妻离子散,亡父丧母,而不是被杀死在刀风箭雨之下,被饿死在荒郊野岭之间。” “就像他们姐弟俩一样。” “列国王公口口声声说什么家国天下,说什么为国为民,不过是为了诓骗更多的人为他们卖命,好争夺自己的利益而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春秋无义战,战国七雄就有吗?” 韩非胯下的白马亦缓缓停下脚步,他回头望着马车上的嫪毐,清冷的目光望着这位白衣翩翩的大秦郎中。 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 论学识,论文华,嫪毐自然远远比不过韩非子。 但论见识,即便他韩非学究天人,惊才绝艳,即便他韩非已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依旧远不如他嫪毐。 他这位前世的文科生,那也是学通古今历史,知晓天文地理的。 凉风吹来,苍茫的古道上,枯叶颤动,随风翻滚,断壁残垣,草木枯败,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 韩非忽然觉得,周遭那灰败凋敝的背景,竟让这神秘的江湖剑客多了几分沧桑之感。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江湖剑客,竟然会说出这样惊世之语?诸国抵抗秦军征伐,难道都成了争权夺利吗? 嫪毐满是讽刺的话语,并未惹怒韩非: “如阁下所说,列国之争皆是争权逐利,难道要诸国都放弃抵御秦军,任人宰割,才算是为国为民吗?” 嫪毐微微一笑,目光淡淡道:“如果真是这样,不施兵戈而天下一统,自是完美,可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说着,嫪毐自嘲一笑,道:“唉,不过异想天开,痴人说梦而已。” 韩非眼帘微垂片刻,忽然再次抬起,星目清冷而凌厉,灼灼的望着嫪毐,一字一句道: “所以,杀信陵君,杀墨家巨子、农家侠魁,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嫪毐轻笑一声,他早就猜到,韩非既然知道他的名号,想必也知道自己做的大事来,如今,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望着眼前的九舅子,似笑非笑道:“我这人很简单,不求上进,贪花好色,多情浪子,天生情种,洒脱随性,权势名利于我而言,皆如浮云。” “我所求者,不过是妻妾成群,美女如云,于百花深处,尝美酒佳肴,享风情万种,品百媚千娇,无拘无束,风流快活。” 韩非闻言,唇角顿时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反问道:“哦?是吗?既如此,那嫪毐兄又为何如此关心天下大事呢?” “呵呵,” 嫪毐呵呵一笑,目光扫视四周,但见一片片的断壁残垣,几乎每一处断壁,代表着一个已经被毁了的家庭,甚至还意味着一个被害的家庭。 或许是别人眼里,这里只是一片废墟,只是一片灰败与荒弊。 但此时在嫪毐的眼中,却是一个个的家破人亡,一个个的人间惨剧,是尸山血海,是血流成河。 嫪毐不是什么大圣人,也没有什么悲天悯人之心。 他只是一个接受九年义务的三好学生,只是一个还有良知的人而已。 再世为人,他不想做什么拯救世界的、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 他只是在纵享美酒佳肴、倚红偎翠时,尚还有些仁心的人。 每一次见到这些流落他乡、父母双亡的孤儿,嫪毐都会想到自己,也都会刺痛他的内心,让他更想去早点结束如今这个乱世。 甚至将那个天下一统没多久,又再次开始的乱世扼杀。 具体怎么做他还没想到,但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简单,甚至可以说与吕不韦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的细节操作会比吕不韦做的更好。 吕不韦无法保证孩子一定是他的,但他嫪毐可以。 如果嬴政真的无法体恤万民,那他也可以换个人坐天下。 天下初步一统时,造反之声四起,嬴政手段狠辣铁血很正常。 但若是一直不当人,那也不能怪他了。 “我只是想早点结束这个乱世罢了,让这个世界上,像他们姐弟俩这样父母双亡、无人养育的孩子能少些。” “驾!” 说完,嫪毐轻轻挥动马鞭,马车便继续缓缓向着新郑走去。 韩非的白马上并无马鞍这些东西,只垫着一个很厚的垫子,见嫪毐驾着马车走了,连忙轻夹马腹,催促跟上。 待韩非走至近前,嫪毐方才举起酒坛向他示意了下,开玩笑道: “重新认识下,在下嫪毐,见过内兄。” 韩非干咳两声,难得正色起来,道:“你与红莲之事,我也是才知道,她虽然有些娇蛮任性,但心地善良,纯真无邪,希望将来你能好好待她。” 不论刚刚嫪毐说的话,他认不认可,起码他是欣赏嫪毐的。 也觉得妹妹红莲嫁给了这样的人,不算委屈。 嫪毐微笑道:“诸多兄弟姊妹中,红莲与九公子最是亲近,想必九公子也应该对我有所了解,在下素来怜香惜玉,绝不会辜负了任何一位美人,所以,还请韩非兄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宠爱她的。” 韩非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沉默片刻,忽然又道:“听说,嫪毐兄与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的关系不错,似乎往来颇多?” 嫪毐有些好笑的道:“怎么,韩非兄莫不是以为我与他在暗中勾结,谋划韩国?” 韩非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微微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好奇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相信,以嫪毐兄的侠义之心,明月之质,怜花惜玉之情,绝不会与那匹夫为伍的。” 嫪毐轻笑一声,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道:“韩非兄观察入微,深解人心,在下佩服。”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新郑东门,进了城,没走多久,便来到了紫兰轩。 嫪毐下了马车,向韩非拱手道:“韩非兄,如今我也算紫兰轩的半个主人,以后韩非兄喝酒了,尽管来此便可。” 韩非望着豪华的四层阁楼,忍不住点了点头,笑道:“想不到嫪毐兄在新郑竟有如此大的产业,不请我进去痛饮一番吗?” 嫪毐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下,笑道:“韩非兄刚刚归韩,于礼而言,理应先回宫拜见韩王才是,至于喝酒随时都可以,不若在下改日再备好美酒佳肴,咱们再不醉不归如何?” “诶,无妨无妨,反正已经到了新郑,如今.....” 说着,他看了看天色,发现如今还没到中午,不由顿了一下,继续道: “反正已经回到了新郑,如今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沐浴之后,再去拜见父王也不迟嘛。” 说着就要拾级而上,嫪毐望着他笑道:“韩非兄,你确定要先喝酒吗?” 韩非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头也不回的道:“那还用说?快走快走。” 说话间,已然到了紫兰轩的门口。 嫪毐闻言,无奈的看向他身后的小小身影,耸了耸肩道:“红莲,你看,这可不是我怂恿他的,” 韩非的身后,身着一袭粉红色小裙子的红莲嘟着小嘴,小脸气的鼓鼓的,薄怒的样子,看起来可爱至极。 “哥哥!” “你太过分了!” 韩非被紫兰轩内飘出的香气吸引,正要抬脚进去,陡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脚步一顿,脸上洋溢的笑容也瞬间一僵。 “红莲?!” 他缓缓收回脚,便见那长高了不少的妹妹红莲气鼓鼓的走了过来。 韩非不知为何,看着走来的小妹竟是有些心虚,陪着笑脸道:“哎呀,红莲,好久不见,哥哥好想你啊!” 红莲嘟着小嘴走到韩非面前,奶凶奶凶的道: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躲哪里喝酒去了,父王派了好几支军队都找不到你,果然让我抓到了。” 红莲也才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而已,身材娇小,脑袋还没到韩非的胸口,但他对这个妹妹宠溺至极,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 情知理亏的她连忙狡辩道:“哪有喝酒,哥哥只是饿了一天,便想在这里吃点东西,顺便沐浴一番,再回宫去见你。” 小红莲闻言,娇俏的小鼻子动了动,自然闻到了一股怪味。 当下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后退了几步,娇声道:“咦,身上一股酒气,哥哥多久没洗澡了?” 韩非眼珠子转了转,有些认真的想了想,道:“额,上个月?不对,今早还在湖里洗了个澡呢。” 小红莲围着韩非转了一圈,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显然能与亲近的哥哥久别重逢,让她很开心,但嘴上却是满满的嫌弃,娇声道: “咦,难怪身上还有股鱼腥味。” 小红莲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面带危险意味的看着韩非道:“那哥哥还要去喝酒吗?不醉不归?” 韩非似乎对这个傲娇任性的妹妹毫无办法,被小丫头拿捏的死死地,连忙摇头道: “不去了不去了,都怪他,故意说什么有绝世美酒,才把我勾引来的。” 小红莲闻言,缓缓转身,顿时一脸审视的看向台阶下的嫪毐。 嫪毐见状,轻笑一声,老神在在的迈着步子走到红莲面前,微笑道: “小红莲,见了师父也不打招呼,你父王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小红莲微微有些心虚,但还是小嘴一鼓,下巴一扬,傲娇道:“谁,谁认你是师父了?” 嫪毐见其如此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自信满满道:“普天之下,想拜我为师的人多了去了,你若不想就算了,以后可不要后悔哦。” 说着又道:“如今已经中午,韩非兄不妨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再回去也不迟。” 韩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嫪毐,见其目光看向红莲的时候充满柔和宠溺,言语之间,语气也颇为疼爱,不由放心了不少。 当下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小红莲自然是知道自己和嫪毐的关系的。 十岁的她也多少懂了些男女之事,此刻见嫪毐就在眼前,俏脸忍不住微微红了一下。 但她素来胆大,心里其实对嫪毐也颇为亲近,毕竟与嫪毐也见过许多次了,更重要的是,嫪毐还救过她。 在她最害怕最无助最恐惧的时候,是他化身为龙,轻易的杀了那个丑老头,拯救了她。 不过让她红莲公主服软那是不可能的,她见嫪毐与哥哥并肩走入紫兰轩,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决定要好好惩罚一下两人。 也不知她使得什么法子,只见其站在台阶之上,不一会儿,便见一条好长的红蛇悄无声息的爬了过来,在其小腿上饶了一圈之后,又盘过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蛇头搭在了她的肩头。 不远处的路人和紫兰轩里的人看到,顿时吓得惊呼出声,红莲却是嫣然一笑,又见嫪毐和韩非已然上了二楼,丝毫不管自己,更是气的娇哼一声,小跑着跟了过去。 马车旁,车夫见此情景,不由眉头一皱,向着不远处的一名紫兰轩的侍女道:“这两个孩子,是首领收留的,烦请安顿一下他们。” ........ 且说嫪毐与韩非上了二楼,走进了一处雅间。 嫪毐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无人不识,他难得在此吃饭,紫兰轩的侍女自是热情无比,酒菜不一会儿便上满了一桌。 小红莲猫在二人门外,轻轻一挥手,那赤练王蛇便悄无声息的顺门而入,与此同时,红莲的惊呼声也瞬间响起:“啊!你是谁!放开我!” 听到红莲的惊呼声,嫪毐与韩非皆是一愣,随后便见木门打开,一道粉红色的娇小身影被人提了进来。 小红莲身材娇小,被紫女提着衣领拎在空中,四肢完全无法着地,只能手舞足蹈的挣扎着。 这样的姿势让傲娇的小公主备觉屈辱,口中更是不住的骂了起来:“啊!混蛋,坏女人,放我下来!” “快放我下来!啊,气死我了,我可是韩国公主!再不放我下来,我、我让师父打你pipi。” 紫女面上带着浅笑,随手拎着她,任由其在手中挣扎,就是不肯放手。 “呜呜呜,哥哥,她欺负我,呜呜呜........” 见紫女不为所动,嫪毐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戏,小红莲立马改变策略,向最疼她的哥哥卖惨起来。 韩非目光微变,看着紫女道:“阁下这是做什么?” 说着,便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嫪毐,意思很明显:“你就是这么宠爱我妹妹的?” 紫女轻笑一声,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眸光淡淡的看向了嫪毐与韩非的脚下。 二人见此,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了桌下。 紫兰轩如今的布置,都是嫪毐一手安排的,在这个板凳椅子还未出现的年代,一般都是跪坐在垫子上,身前摆一个长桌。 主人或位尊者坐于首位的坐榻,客人则分别跪坐在两边,这样宴客方式嫪毐并不喜欢,所以就布置成了现在的方式。 宾主共坐一桌,桌椅也都是梨木做的,上面镌刻着各式的花样,看起来既高雅又奢华精致。 二人比邻而坐,齐齐看向桌下,便见好大一条红蛇正盘在那里。 这蛇自然便是红莲从百毒王那里得来的火焰赤练王蛇。 火焰赤练王蛇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蛇,周身殷红如血,间有黑色斑纹,不仅看起来极为瘆人,本身也异常凶猛,虽然毒性不大,却也是极端危险的生物。 嫪毐当初看秦时明月时就有这种感觉,红莲化身的赤练看起来是个性感的蛇蝎美人,冷酷无情,心狠毒辣,但内心深处也是个有温情的人。 而火焰赤练王蛇明艳的颜色,正象征着赤莲的性感与美艳。 赤练王蛇外表看似瘆人,给人以剧毒无比且凶猛慑人的感觉,也象征着赤练冷酷无情的外貌。 在此情况下,赤练王蛇实际却是毒性很小的,也恰好象征着赤练冷艳狠辣外表下,内心却是善良有温情的。 嫪毐与韩非齐齐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带着椅子往后挪了挪。 韩非对赤练王蛇不了解,甚至都从未想过红莲会驭蛇,因此猝不及防之下,自然吓了一跳。 而嫪毐则凭借非人的神识,早就察觉了王蛇的存在,他知道红莲有驭蛇之能,所以并没有做什么。 此时更是配合演戏,装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哈哈,被吓到了吧!胆小鬼,咯咯咯........” 看到二人被吓的样子,红莲见自己都恶作剧得逞,成功教训了两个冷落他的男人,顿时得意起来。 她小孩子心性,一时竟也忘了自己正被人拎着,居然出言嘲讽之后,得意都笑了起来。 韩非兀自还有些懵逼:“???” 嫪毐则莞尔一笑。 赤练王蛇极有灵气,见好基友被擒,立刻转而向着紫女示威起来。 且其颇通人性,似乎本能的可以感受到紫女的恐怖,因此并不敢轻举妄动。 嫪毐见赵曦儿手中真气涌动,似要挥手除掉赤练王蛇,连忙挥手阻止道: “不必了,紫女姐姐,没事的,把红莲放下来吧。” 小红莲立刻再次张牙舞爪起来,向着紫女威胁道:“坏女人!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就叫小红咬你了。” 紫女自然懒得理她,便顺手将她放了下来。 谁知小红莲脚一着地,得了自由,立马又变成了那个娇蛮的小公主,仰着脸指着紫女道: “我可是韩国的公主,你竟敢如此待我!看我不........” 她的话音未落,便见紫女清冷的眸子看了过来,她也不知怎的,居然莫名的有些心虚害怕起来,改口改的超级顺溜。 她小脸往旁边一扭,傲娇道:“哼!本公主心地善良,今天就饶你一次,再敢这样对待本公主,定不饶你。” 说着,便自顾自的在嫪毐身边坐下,那赤练王蛇也立刻爬了上来,盘绕在了红莲的小腰和肩上。 红莲小小年纪,对此物却全然不惧,扭过头望着肩上的好大蛇头,居然亲密的轻摸了摸赤练王蛇的蛇头。 小嘴里兀自还在嘟囔着:“那狐狸精说的对,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哼!只知道喝酒,还是小红好,愿意陪我玩。” 说着又问那赤练王蛇道:“饿了吧?” 看那样子,就好似和小姐妹说话一般。 赤练王蛇在韩非三人的注视下,居然人性化的点了下头,让三人都惊奇不已,尤其是韩非,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红莲拿起筷子,夹了桌上的一块肉递到了赤练王蛇的面前,赤练王蛇也不客气,巨大的蛇口张开,立刻便吞了下去。 韩非见此,更觉诧异,心里却还在担心,实在是怕这蛇王突然起了凶性,会在红莲那娇嫩的皮肤上来一口。 “红莲,你,它,怎么回事?” 一听韩非问起,小红莲顿时来了兴致,将自己的那番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当初被绑架俨然已经成了她的光辉事迹。 总结就是,蛇多么多么多,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和小红并肩作战,大战巨蛇,又说自己怎么杀死又脏又臭的坏老头,还收了无数“小弟”。 韩非听得提心吊胆,但也知道妹妹的话不可尽信,便以问询的目光看向了嫪毐。 嫪毐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道:“跟她说的差不多,那盘魑巨蚺的确是她和赤练王蛇一起杀得。 后来我赶到后,杀了养蛇的百越余孽,就是那个百毒王。说起来.......” 嫪毐说着,看向红莲笑赞道:“小丫头心思纯净澄明,钟灵毓秀,还是很厉害的。” 听到嫪毐夸赞自己,小红莲立马傲娇的扬起脸来,娇声道:“嘿嘿,看吧,哥哥,连他都说了,我厉害吧?” 见她一副快夸我的表情,韩非宠溺的望着红莲道:“是,红莲最厉害了。” 小红莲闻言,眼中开心的弯起了月牙。 却听嫪毐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不过要先说好,你现在养着玩玩也就罢了,等将来你我成婚后,家里可是不许养这些东西的。” “你最好早点把它放生了。” 红莲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连什么成婚都顾不得害羞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嫪毐的语气却是格外坚决,丝毫不容置疑道:“没有为什么,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这件事没得商量。” 见嫪毐如此,小红莲小嘴一撅,亦是力保自己的小伙伴:“我不,小红那么乖,我偏要养!” 嫪毐有些好笑的轻笑一声,端起酒杯向着韩非示意了一下,随后便一饮而尽,喝完酒,还老神在在的咂么了下嘴,赞道: “好酒,不错,可惜啊,配上一些野味更好。” 说着,他的目光有些玩味的看向红莲肩上的那条大红赤练王蛇,淡淡道: “你敢把它弄进家里,我就把它一段一段的剁了炖汤喝,养多少,我炖多少。” 不怪他不近人情,实在这些危险的东西他是绝对不允许靠近家门一步的。 毕竟他的后宫那么多娇弱的美人,别说伤到了她们,就是吓着了她们怎么办? 更不要说将来还可能会有许多孩子,女儿们的一个个蹦出来,那么多小不点,自然更不能让这些危险的冷血动物靠近了。 所以这件事在嫪毐这里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 红莲见嫪毐如此态度,自然非常生气,当下向着嫪毐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便带着赤练王蛇离开了紫兰轩。 红莲离开,韩非却是有些尴尬了,一方面他也觉得家里不能养着这些东西,实在太危险。 另一方面,又觉得嫪毐前脚刚说会好好宠爱自己妹妹,结果,就这样宠爱的? 要知道红莲天生丽质,又是最小的公主,自幼便深得其父王宠爱,后宫里的人不论位份大小,也没有敢对她不敬的,可以说小红莲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她的。 即便是她闹的一些事韩王也不愿意,但态度也不会如此决绝,顶多就是好言相劝的哄着罢了。 嫪毐自然看的出他的想法,不过韩非没说,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反正他也没做错什么。 对于自己的女人,他自然是宠爱的,但不会溺爱,人身安全是原则问题,不容任何人逾越。 见他如此,韩非倒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来时便喝了不少酒,所以这次两人倒是没有多喝,只大快朵颐一番,嫪毐便独自离开了。 且说嫪毐自紫兰轩的后门出来后,叮嘱紫女照顾下那两个姐弟,便回了月韵小筑。 月韵小筑内,早已人去楼空,平日里,也就紫女偶尔来此坐坐。 嫪毐这些日子没有近女色,心里早就窝了火,便又找了四五个美貌小琴姬来消遣。 ...... 239章 你真的要跟他走 沐浴之后,果然倍觉清爽,韩非站在紫兰轩外,有些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再次跨上了自己的白马,向着韩王宫的方向行去。 青石铺面的街道,热闹而繁华。 街道两边, 商铺林立,酒肆喧哗,韩非骑在白马之上,望着眼前曾经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一时竟有些恍惚。 多年未归,新郑果然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但变化却没有很大。 韩非的目光打量着新郑的街头巷尾,脑海中映出的, 却是嫪毐的面容来。 他没想到,还没回到新郑,便见到了这位一战惊天下的未来妹夫。 嫪毐虽然盛名在外,但也只是赫赫凶名而已,并非人人敬仰的侠名。 在世人的口中,嫪毐如今不过是个武功绝世却阴狠手辣、不辨是非的凶徒而已。 毕竟他杀的人,不仅有黑白玄翦这样臭名昭著的天字一等杀手,还有六指黑侠和农家侠魁这样叱咤风云、人所共仰的节侠。 甚至江湖传言,一向仁义无双、威震天下的信陵君魏无忌,他的死,都跟嫪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见到本尊之后,坦白的说,韩非对嫪毐还是有不少改观的,甚至颇有几分好感。 当然, 并非情爱有关的那种好感, 似乎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不说别的,他韩非起码能看的出其怜幼惜弱,心有善念,绝非简单的穷凶极恶之徒。 若论样貌气度, 生的也颇为俊美,尤其是那洒脱不羁的气质,淡然从容的风度,让他隐隐有种同道中人之感。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妹妹红莲,看起来与那家伙相处的颇为融洽,关系颇好。 他对自己这个妹妹实在太过了解了,若是不喜欢和嫪毐相处,以她的古灵精怪和娇蛮任性,是绝对不会与对方相处的如此自然的。 雅间内的酒桌上,他曾一直关注着嫪毐,嫪毐看向红莲的眼神中,那不加掩饰的宠溺,也绝非故作姿态。 韩非才智高绝,最善察言观色,观察入微,这点眼光还是很自信的。 在他目前看来,总的来说, 这个妹夫还算不错, 的确配得上他的妹妹了。 至于两人之间十岁的年龄差距, 在这个年代,自然不算什么。 一国公主联姻,嫁给六七十的老头子,都是很常见的事。 正在努力解读着嫪毐的同时,王城已然尽在眼前。 望着眼前的巍峨与富丽堂皇,韩非的唇角忽然扬了一下。 “呵,我回来了,想见我或是不想见我的人,终于还是要见面了。” 守城的禁军将领自然认得韩非的身份,见到韩非归来,立刻上前行礼。 韩非随意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便下了马,将之交给守门的将领,便径直向着王城内走去。 这座王城,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 “九公子韩非,已经回来了。” 紫兰轩三楼临街的一间雅间内,紫女双手抱胸,轻轻倚着木窗,微微回首道。 轻风带着夏秋之交的温暖,徐徐而来,吹得她那紫色的刘海随风微动。 依旧是一袭紫衣,天使般绝美的容颜,魔鬼般妖娆的身姿。 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十足的绝色御姐范,足以让任何正常的男人心醉。 只可惜,她那紫眸视线所落之处,是一个对御姐并不敢兴趣的男人。 “一个昏庸的韩王,一个懦弱的太子,一个城府极深的四公子,和一个儒家荀子最出色的弟子,才智无双的九公子,外加一个权势滔天的姬无夜,还有一个张开地,这一下,韩国倒是热闹了起来。” 低沉的声音,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缓缓响起。 话音落下,卫庄腰板笔直的跪坐在坐垫上,手中缓缓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茶。 他的旁边,是空无一人的梨木凳子。 冷峻孤傲的面容,冷漠的目光,卫庄的脸总会给人以冷若冰山的感觉。 即便跪坐在那里,看起来依旧冷傲异常,仿若一把剑,一把至凶至邪的剑。 紫女唇角浮起一抹笑意,随后蛮腰轻扭,迈着妖娆的步伐,轻移到卫庄的对面坐下。 小小的凳子似乎盛不下她那曼妙的身姿,高开叉的裙摆遮挡不住那修长迷人的大长腿,即便并拢弯曲,依旧有很长露出在外面。 “我好奇的是,他们两个怎么会相识的,初识,还是故友?” 卫庄于茶盘上拿起一个倒扣的玛瑙茶盏,轻轻放在紫女桌前后,又执起白玉茶壶,为其斟上一杯清茶,方才淡淡道:“有区别吗?” “这位天下第一剑客,看似游离于诸国纷争之外,实则又与秦国的动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论初识还是故友重逢,他们两个,命运早已注定。” 紫女端起茶盏,望着盏中冒着热气的茶水,微香袅袅而来。 恍惚间,茶盏中的倒影竟是氤氲片刻,化为了一张俊美洒脱的面容。 微微摇了摇头,紫女眸光浮动,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话虽如此,可直觉告诉我,他从不是一个听天由命之人。” 卫庄默默地尝了一口茶,清苦的滋味顿时从蓓蕾传出,随后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口中流转,淡淡道:“你似乎很了解他?” 紫女闻言,轻轻一笑,亦是喝了口清茶,淡淡道:“他行事不拘常理,谁又能真正了解他?”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卫庄目光淡淡的望了紫女一眼,那曼妙的曲线并未引起他目光的波澜。 “你真的要跟他走?” 紫女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御姐音虽然低沉,却有着自己的温柔与魅力:“我的行踪已然暴露,能不能跟他走,我也不知道。” 卫庄冷冷的道:“以嫪毐的实力,或许你可以把实情告诉他,这世上,只有他面对那个人,能有一战之力。” 紫女苦涩一笑,却是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 “正如他所说,他身上背负了太多女人的命运,我不想连累他,更何况,我又没有生命之危,大不了,跟他回去便是。” 这位坏弟弟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身边又美女如云,她不想害了他。 240章 黑寡妇 三天后,再次出发,前往卫国濮阳,不过这一次为嫪毐赶车的,却是换成了一个女人。 嫪毐无聊的坐在马车上,掀开门帘,看着眼前身材窈窕的黑衣女人, 淡淡道:“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驾车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短裙,跟焰灵姬的服装相似,都是上面修身,紧身的衣服把自己的酥胸和纤腰的轮廓,都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好似直接外穿后世的凶罩一般。 nbsp; 好似直接在下身挂了几片长布条一般。 布条里面,则是一双修长纤细的黑色大长腿。 女人眉头微蹙,低声道:“黑寡妇~” 嫪毐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黑寡妇,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时间太久,忘了~”黑寡妇一边安心驾着马车,一边轻声道。 “忘了~” 嫪毐自语了一句,随后道:“忘了也好,前尘往事,便如过往云烟,忘了,就当是重新来过吧。” 说着,又道:“既然你现在要追随我,总不能一直叫黑寡妇,不好听,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黑寡妇黑唇微扬,淡淡道:“好啊, 叫什么?” 经过一天的相处,他们也算大致互相了解。 嫪毐笑道:“就叫, 黑白吧~” 黑寡妇微怔了一下,奇道:“黑白?” 嫪毐点头道:“对黑白,黑衣下,遮掩着雪一般白的肌肤。” 黑寡妇忍不住轻笑一声,淡淡道:“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剑客,居然如此贪花好色。” 嫪毐道:“这叫怜花惜玉。” “不过话说回来,黑白,你的胆子不小哦,竟然敢去刺杀昌平君。” 黑白冷笑一声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干我们这行的,有什么不敢的?” 嫪毐笑赞道:“你倒还挺有职业精神。” 说着,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可惜你还是选错了人。那昌平君城府极深,连我都看不透,就凭你自己还想杀他,根本不可能。” 黑白微笑道:“你和昌平君同为秦臣, 为何救我?” 嫪毐道:“很简单, 同殿为臣, 不代表就是一心。似你这样的美人,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黑白微微默然,随即取笑道:“嫪毐先生的美名,果然没有虚传。” 嫪毐轻笑一声道:“你的无情丝剑阵虽然厉害,但面对真正的高手,终究难逃一死,以后还是乖乖的跟在我身边的好,本将军会好好宠爱你的。” 黑白妩媚一笑,却是并未多说什么、 她对嫪毐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杀手虽然冷血,但也有自己的温情。 二人一番辗转,终于于三日后,再次来到了濮阳。 这一次,嫪毐同样没有隐藏踪迹,光明正大的带着黑白在濮阳最大的酒楼住下,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灭国之战。 十万秦军,至少还要十天才能兵临城下,嫪毐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着卫国朝堂主动来见罢了。 如今的魏国自顾不暇,卫王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来找他,看看能不能求和,可卫国除了都城濮阳,并无可割让的城池,结果嘛,无非就是从一个魏国的附庸国,变成秦国的附庸国而已。 再要么就是王室出逃,前往赵国或魏国。 可结果也差不多。 如此弹丸小国,早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嫪毐在客栈把行李放好之后,与黑白交待了一声,便独自出了客栈,在濮阳闲逛起来。 濮阳虽为卫国国都,明显没有邯郸、新郑、咸阳等地繁华,嫪毐逛了几条街,甚觉无趣,便再次来到了公孙府旁边的酒楼。 站在酒楼之上,虽可见到公孙府的大致轮廓,可惜芳踪难觅。 想起和公孙丽姬的最后一次见面,嫪毐眉头不由紧皱,这位公孙羽一把年纪,的确算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杀不得,又劝不得,只怕事到最后,只能以力擒之。 貌似原著里,公孙羽是死在了秦王政的四大护卫手里,风山火林四人武艺不俗,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公孙羽最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子荆轲和孙女,只能赴死。 如今秦王政的四大侍卫被他打发了回去,也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改变。 正当嫪毐筹谋考虑要不要直接独闯卫王宫,将卫王直接活捉带走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嫪毐,果然是你。” 或许是“嫪毐”这个名字名声太大,随着这道低沉的声音传出,整个酒楼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嫪毐缓缓转身,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英武少年,微笑道:“上次洛邑一别,荆轲兄别来无恙。” 241章 美人如茶 随着嫪毐名字的传出,原本喧哗热闹的酒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荆轲看着两个月不见,愈发深不可测的嫪毐,心中备受打击。 他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和资质颇为自信,但自从遇到嫪毐之后,就一直处于下风。 嫪毐紧紧比他大两岁, 但实力之强,已然让他望尘莫及。 “呵呵,承蒙阁下关照,暂时死不了。” 嫪毐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阴阳怪气起来了,不由轻笑一声,随后靠窗落座, 淡淡道:“要不要坐下来喝上一杯?” 荆轲自然不会退缩, 阔步走到嫪毐面前坐下。 嫪毐为他添了一杯茶,微笑道:“此馆的茶水味道倒是不错,听说荆轲兄也经常光顾。” 荆轲看了眼杯中茶水,又忍不住打量起了嫪毐。 自那次洛邑之行,他的师妹丽姬与眼前之人,雨夜幽会之后,丽姬便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整日魂不守舍,恍惚迷离,没事儿就站在楼上发呆远眺,怔怔出神。 再不复往日的活泼开朗,无忧无虑。 他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烦闷,暗舒了口气,沉声道:“我虽常光顾此地,却只饮酒,从不喝茶。” 嫪毐呵呵笑道:“酒有酒味,茶有茶香。” 说着,他手握茶盏, 轻嗅了一下,又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不由露出回味之色,若有所思道:“英雄如酒,对酒当歌,美人似茶,甘之如蜜。” “你虽然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但终究只是兄妹之情,而我,只见了两面,只用了两晚,她便爱上了我,如痴如醉。” 荆轲面色一冷,沉声道:“我承认我很佩服你,在天下年轻一辈中,你的确惊才绝艳,但我讨厌你,并非因为心中嫉恨。 而是因为你,让曾经烂漫无邪的她,变得忧郁惆怅,心事重重。” “你既然明知道师父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为何还要招惹她?让她夹在中间难以两全, 让她痛苦?” 嫪毐轻笑一声,淡淡道:“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你只需要追寻自己的梦想,当好你的荆轲大侠就好,她的事,不劳你费心。” 说着话,又品了一口茶,微笑道:“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变回曾经那个敢爱敢恨、笑颜倾世的女孩,此生,嫪某定会好好品尝她。” 荆轲闻言,心中一怒,冷眼瞪着嫪毐,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压下了心中怒火,冷哼了一声,自觉话不投机道不同,便无意在多说下去,道:“告辞。” 嫪毐却是呵呵笑道:“巧了,我正要去拜访公孙将军,烦劳荆轲兄通禀一声。” 荆轲皱眉道:“我听说,秦王政已然派蒙骜领兵十万,来攻打卫国,这个时候,你堂堂一位强秦上将军,拜访我师父作甚?” 嫪毐呵呵笑道:“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便身形微动,转眼间,人已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已鬼魅般出现在了五十丈外,将军府的大门口处。 许是嫪毐出现的太过鬼魅,将将军府门口的守卫吓的不轻,纷纷拔刀出鞘,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领头之人更是喝道:“什么人?!” 虽色厉,却是吓得口干舌燥,握刀的手都开始冒冷汗。 他虽然只是一个守门的统领,但也是出身江湖,三流武艺,却也知道江湖高手的恐怖。 嫪毐默然站在大门口,不一会儿荆轲走了过来,先是冷冷的看了嫪毐一眼,随后便大踏步进了门。 半刻钟后,便见荆轲快步走来,向着嫪毐沉声道:“嫪毐,我师父在会客厅等你。” 嫪毐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老头儿架子倒是不小。 不过既然想把人家养了十几年的绝色孙女拐走,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跟随着荆轲进入将军府,嫪毐也忍不住好奇打量起来。 公孙家族是卫国的贵族,数代积累,家底颇丰,府上也不小,宽敞的院落内,遥遥可见正房堂门口,一道苍老的身影正默然而立。 嫪毐缓缓上前,随后拱手一礼道:“晚辈嫪毐,拜见公孙老将军。” 公孙羽呵呵冷笑一声,沉声道:“不敢,强秦上将军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嫪毐笑道:“怎么,公孙将军不请晚辈进去坐坐?” 说着,却是不待他回答,便已然越过公孙羽,就这么径直走进了堂内。 公孙羽见其如此坦然自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客位,亦是眉头一皱,回身步入堂中,于首位坐下,淡淡道;“上将军现在可以说了吧?” 嫪毐微笑道:“此次冒然登门拜访,是为两件事而来。” “其一为公,便是秦卫大战将至之事,其二嘛,则为私,便是我与令孙女丽姬一事。” 说完,便忽然看向客厅的大门处,随后不由唇角一扬,灿然笑起。 242章 开城纳降 公孙府大厅门口处,一袭红色长裙的少女忽然出现在嫪毐视线中。 这位天下第一美人,这位拥有稀世美颜的绝色少女,正手扶着门框,痴痴地望着她。 即便此刻粉黛未施,妆容未抹,甚至青丝未束, 散发凌乱,面容憔悴,依旧有着颠倒众生的美丽。 公孙女见到孙女,顿时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道:“丽儿,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不必了~”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 嫪毐岂能让这老小子坏了自己的姻缘? 当即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公孙丽姬面前, 看着眼前清瘦许多的少女,他心中满是怜惜与心疼,轻轻伸手抚摸着她那憔悴容颜,柔声道:“傻丫头,怎么瘦这么多?” 公孙丽似乎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柔情,不由凄然一笑,只觉凭君一语,便不枉这数十日的思念了。 这些天来,她过的无疑是很痛苦的。 若是寻常情人一般,纵是小别,哪怕一两年不见,却也没什么。 可她与嫪毐不同,让她痛苦的不在两人分别,不在两人异地相隔,而是祖父阻拦, 更在于两国的对立。 她不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而是有着浓浓的家国情怀,有气度、有胆识的女侠。 原本可以像后世的黄蓉一样, 做个英姿飒爽、为国为家的女侠,可如今,她却不可救药的爱上了秦人,无法自拔。 尤其是在知道他被秦王封为上将军的时候,更是痛苦的茶饭不思,难以入眠。 嫪毐牵着公孙丽的手来到大厅坐下,随后轻声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也懂你的想法,丽儿,你相信我吗?” 公孙丽怔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秀发凌乱的她,依旧难掩绝色,平添了几分凌乱美。 嫪毐笑道:“秦卫一战,在所难免,以我的身份,本来是不需要过来的,蒙骜将军乃是当世名将,征战沙场无数,战功卓著, 有他率领十万秦军,卫国根本不堪一击。” “可我还是来了,一来是要带你走,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不想你们枉死在此,二来,也可约束秦军,避免殃及平民,制造过多杀戮。” 公孙羽见此,冷声一声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们秦军想灭我卫国,尽管来便是,我卫国上下将士,皆是死战不退的勇士,另外,老夫是不会把孙女嫁给你的。” 嫪毐呵呵笑道:“我这次孤身来此,就不会空手而归,这卫国我要定了,丽姬她,既然与我两情相悦,我也娶定了,谁都阻拦不得。” 公孙羽呵呵冷笑道:“上将军好大的口气。” 嫪毐淡淡道:“原以为公孙将军是鬼谷传人,见识定然不凡,没成想,也是公私不分之人。” 公孙羽道:“你是想说,你与丽姬之事,乃是私事,不关秦卫两国?” 嫪毐道:“不是吗?公是公,私是私,秦卫之事,本来就是诸侯争霸,列国征伐,在所难免之事。战既然在所难免,那就是两国文武和战场将士之事。 丽姬既非两国朝堂文武,又非沙场将士,将军却要为此阻逆孙女的意愿,断送她的幸福,不是公私不分吗?” 公孙羽道:“事关家国存亡,历来便无私事,本将军身为卫国统帅,她既是我的孙女,那就不能嫁给敌国之将。” “呵呵~” 嫪毐呵呵一笑,直接祭出了杀招:“将军忠君爱国,晚辈敬佩,不过秦军还有不到十日,就会兵临城下,想必卫国朝堂已然知道,并且有了决议吧?” 公孙羽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秦军虽强虽众,但自蒙骜领兵与魏武卒对峙于有诡时,我卫国便已整军备战,资备充足,又何惧之有?” 嫪毐冷笑一声,神色漠然道:“将军说的大义凛然,可我没猜错的话,卫君蛰自知难以抵御秦军,已然开始准备收拾金银财宝,带着后妃子女,准备弃国而逃了吧?” 公孙羽漠然注视着嫪毐,沉声道:“是有如何?主上安危,重于濮阳,若不走,难道要留在这里,受尔等禽兽屠戮吗?” 嫪毐呵呵笑道:“所以卫君苟且偷生,将士战死?” 公孙羽道:“本将军深受王上厚恩,不能不忠心以报,王上既然已经将守卫都城的重任交托给老夫。老夫便是卫国所有不愿屈从强秦之将士与民众的最后希望所系,纵然战死,也是死得其所。” 嫪毐呵呵冷笑道:“好一个死得其所。” “我知道,将军忠君爱国,为大义而不惜身,更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别人说起,都言将军忠义无双,死于大义,天下景仰。” 说着,他话锋一转,却是道:“不过,在我眼里,将军却不过沽名钓誉之徒,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忠义,却陷卫国百姓和军人乃至王室于战火之中。” 荆轲怒道:“胡说,都是你们秦人虎狼之心,四处杀伐,残害无辜,没有你们,我卫国将士,又何用死战到底?” 嫪毐冷哼一声道:“自周分天下以来,向来便是弱肉强食,霸者生存,数百年来,灭国者多少? 区区卫国,一城之地,国弱卒少,不过附庸而已,苟延残喘,早该被人取而代之,别人之国可灭,偏你们卫国不能吗?” 说着,又道:“将军要以身殉国,成全大义,名留青史。可我要问问,连卫王都要奔走,投降也不过早晚之事,本来大战可以避免,城破人亡之危也可以化解。 却因为你,沽名钓誉,秦卫只能大战一场,双方势力悬殊,卫国必败,届时杀红眼的秦军,难免殃及无辜,你要害死多少忠心追随你的卫国将士?害死多少曾经卫国的百姓?甚至还会连累卫国王室?” 公孙羽道:“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职责,你一介江湖武夫,岂能懂得?”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一旁的公孙丽姬有些担忧,怕嫪毐话说的太重,祖父受不了,便伸手拉了拉嫪毐。 其实,她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两人孰对孰错。 但归根究底,也不过是立场不同,观念不同罢了。 嫪毐示意她不必担心,随后看着公孙羽反问道:“可他们只是军人吗?除了军人外,他们更是人子,人夫,人父。 一场本可避免的战火,却因为将军而烧得愈旺,你全忠义之名,却会害得多少老人丧子,妇人丧夫,幼儿丧父?” “届时卫国上下,便如当年的长平之战一般,无数将士枉死,父母无子养,妇人无夫依,幼儿无父怙?” 公孙羽老目怒张,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笑道:“那你所见,要我等都不战而降吗?” 嫪毐道:“便如东周一般,开城纳降。虽然周被灭,但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洛邑繁荣,更胜往昔,对于城内百姓来说,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说着又向荆轲和丽姬道:“你们也去过洛邑不久,我说的,可有错吗?” 243章 忘了蹭饭了 荆轲闻言,想起洛邑之繁华,原本追随师父死战不退的心,不由有些迟疑起来。 他有些惊异的看着嫪毐,实在觉得此人见识绝非寻常,口舌之利,更甚于武功, 刚刚在外面酒楼高谈阔论,把他说的都动摇了。 此刻一番言辞下来,竟是连师父公孙羽这般鬼谷传人,都开始被他说得哑然结舌起来。 场中安静了片刻,嫪毐才忽然起身,拱手一礼道:“刚刚言辞或许过激, 还请前辈见谅, 不过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历来将之大者,为国,也要为民。既然卫王已然生出出逃的心思,可我想问,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想,他必然也有过开城纳降的想法,将军若真是为民着想,还请三思。” 说着,也是不由长叹一声,俊美面容,难得浮现悲悯之色:“孔子著春秋,战国分七雄,公孙将军,这天下乱了数百年,多少人死于非命,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孩童流离失所?” “呵, 古今天下,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公孙羽和荆轲还有丽姬皆有些诧异的望着他,没想到嫪毐会说出这等话来,这与他们印象中的嫪毐,实在相差甚远。 虽说立场不同,见解不同,但公孙羽还是对嫪毐大为改观的。 更不要说公孙丽姬了,那一双美若苍穹之月的眸子,都忍不住荡漾起阵阵异彩来。 说完,嫪毐缓缓转身,看着公孙丽姬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明日拜见卫王之后,我会亲自来纳吉请期,后日,我会来与丽姬成婚!” 嫪毐说话的语气,如今已然不是在求在商量了,而是仿佛直接作主下通知一般。 直把公孙羽说的一阵无语, 荆轲彻底呆在原地,而丽姬,则是早已娇羞的低下了头,雪白的脸颊也红润起来。 说着,他又道:“我在濮阳没有府邸,与丽姬日后只能借助将军府了,若有叨扰之处,还请将军见谅,想来我和丽姬最多也就借助几日而已。” “另外,将军已老,壮士暮年,待此间事了,最好与我们夫妻二人一起离开,安享晚年。” 说罢,便留下瞠目结舌的三人,不见如何动作,他整个人忽然从原地消失,只眨眼间,人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二十丈外。 接着再次消失在原地,几乎同一时间,已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大门口,下一刻,再次从原地消失。 整套动作,如鬼如魅,行云流水,宛若翩翩谪仙,闲庭信步一般,高深莫测。 几乎同一时间,院外也传来了他带着几分虚伪缥缈的声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携美歌舞高楼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望着那鬼魅般忽闪忽现的身影,饶是公孙羽一代鬼谷传人,剑道高手,都忍不住面露惊骇之色。 荆轲与公孙丽姬,更是钦佩不已,艳羡之至,脑海中回荡着嫪毐吟唱的新奇歌曲,细细品味起来。 只是...... 看着去而复返的那道熟悉的英武身影,三人皆是怔了一下,丽姬起身疑惑道:“嫪兄,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事吗?” 嫪毐看着眼前绝色佳人,负手步入大堂内,干咳一声,淡淡道:“咳,那个,中午了。” “嗯?”丽姬眨了眨眼,有些呆萌的发出疑惑的声音。 嫪毐身体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淡淡道:“饿了,吃了饭再走~” 丽姬惊愕当场,美眸圆睁,看了看嫪毐,又悄悄回头看了爷爷一眼,顿时噗嗤一声,娇笑出声来。 荆轲与公孙羽也是看奇葩一样看着嫪毐。 嫪毐心里也一阵无语:“奶奶的,光顾得装×,忘了蹭饭了。” 244章 本君膝下有二女尚未婚配 一场诡异的蹭饭,在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 看着吃饱喝足,拍拍屁股潇洒离去的嫪毐,公孙羽和荆轲还有丽姬相顾无言片刻。 最终,还是丽姬的一声娇笑,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这一场午宴,嫪毐喧宾夺主, 敞开了肚子一阵狂吃猛喝,全程就没搭理过公孙羽和荆轲,只不时的与丽姬调笑几句,或眉来眼去一番。 把丽姬逗得娇嗔不已,唇角弯起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反倒是身为男主人的公孙羽,和他的徒弟荆轲,完全就跟外人一样, 干瞪着眼睛,看着这位言行无状的秦国上将军。 嫪毐回到客栈之后, 见黑白(黑寡妇)吃过了午饭,便也没再管她,罕见的打坐修炼起来。 如今的他,已然达到了宗师之境,放眼天下,不敢说睥睨众生,天下无敌,但也绝对是最巅峰的那几个。 有可能胜过他的,想来也只有那些不世出的老妖怪了。 比如当代鬼谷子,比如东皇太一,比如道家天宗的北冥子。 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至于那位能将黑白玄翦差点杀死当代剑圣,虽然的确很厉害,但如今的嫪毐也自信能胜之。 打坐了片刻,念及心绪不宁,嫪毐便受了功,从一块长方体的木匣子里拿出自己的天琊剑, 细细打量起来。 能突破宗师之境,还真的是多亏了那位便宜师父虞雪,否则的话,嫪毐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困多久。 至于突破之后的好处,以嫪毐自身的感觉来说,武功更高了,六识更为灵敏了,甚至还可以突破人类的极限。 而且,他的身体也彻底脱胎换骨,突破那日,浑身上下各个毛孔舒张,将体内污浊尽数排出。 让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更易感悟天地,融于自然。 对于真气的掌控,也更加出神入化。 以前的他,不敢真的上战场,因为实力不济,担心在那人山人海、箭雨戈林中枉死。 现在的他,即便到了战场上,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箭雨, 都能丝毫不惧。 且听虞雪说,还能益寿延年,百岁仍健,对此嫪毐便没有做什么表示,他要的,当然不是益寿延年,而是长生,不老! 随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嫪毐与黑白一起吃过晚饭后,留下黑白独自休息,自己则潜入了夜色中。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嫪毐辗转来到了卫王宫,轻而易举的潜入宫城,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卫王的寝宫。 这卫王宫他虽然没来过,但宫内的地形和各处宫殿的位置,早就被罗网打探的一清二楚,连地图都画的很详细。 卫元君是魏安厘王的女婿,姬姓,子南氏,名蛰,今年四十有五,身体还算不错,嫪毐把守卫的宫女和寺人都点了穴道。 溜入寝宫后,发现这厮正在与两位年轻少女把酒言欢,那淫荡的笑声,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 “秦军将至,元君怎么还有空在此寻欢作乐,不是想弃城而逃吗?” “谁?” 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在空挡的大殿里响起,吓得卫元君面色一变,沉声问道。 但他四下扫去,只见殿内空旷,一片死寂,哪里有半点人影。 诡异的气氛,让他浑身寒毛直竖,刚要开口呼救,却听那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最好乖乖闭嘴,否则,死!” 卫元君也是见过江湖高手的,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恐怖,很识相的把将要喊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却已吓得瘫软在矮榻上,与两位美人瑟缩在一起,颤着身子,惊恐的四下张望着。 见他如此,嫪毐忍不住嗤笑一声,旋即便鬼魅般出现在了卫元君面前。 这下吓得三人惊呼一声,卫元君一脸惊恐的看着嫪毐,惊惧道:“你,阁下是谁?” 嫪毐缓缓在长桌边缘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人,淡淡道:“大秦上将军嫪毐,见过卫王。” “嫪毐?” 卫王似乎听说过嫪毐的名头,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嫪毐倒也没心思跟他废话,淡淡道:“听说卫王想要弃城而逃?” 卫元君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嫪毐微笑道:“回答我的问题。” 卫元君点了点头,道:“是,你是来杀本君的?” 嫪毐道:“我若来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卫元君闻言,略微松了口气,疑惑道:“那不知上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嫪毐道:“卫王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卫元君呼吸一滞,他在几天前得知消息后,就已经派人向魏国求援,奈何魏国上次被蒙骜和嫪毐一战打伤了元气,信陵君辛苦重建的魏武卒几乎损失殆尽,魏军也伤亡极大,被蒙骜连夺二十几座城池。 如今好不容易求和成功,避免亡国之危,哪里还敢来出兵援卫? 除了魏国,周边的赵国、韩国,也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生怕为了区区一个小卫国,而引起秦军怒火,殃及自己。 卫王无奈,只能让人去收拾金银财宝,打算等秦军攻城之前,找机会逃走。 如今听嫪毐问及能逃往而出,卫元君不由心中一苦,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深知,嫪毐称他为卫王,也不过调侃意味而已,实际上,早在九十年前,卫嗣君就自贬为君,哪里还是什么诸侯王? 卫国沦落至今,已然只有濮阳一城之地,去无可去。 看着一脸衰败颓废的卫元君,嫪毐呵呵笑道:“元君可以逃到哪里?赵国、魏国、韩国,哪个敢接纳你?就算敢,你又给不起他们什么好处,谁会平白无故的帮你?” 卫元君凄惨一笑,看向嫪毐道:“所以,你深夜来找本君,到底想做什么?” 嫪毐淡淡道:“来给你指条活路。” “活路?”卫元君眼中多了几分精神,疑惑道。 嫪毐道:“当年东周公国与列国伐秦,被相邦吕不韦灭国,东周靖公开城纳降,被迁之于阳人聚,以奉周祀。” 卫元君怔了一下,道:“你,你要本君效仿靖公,开城纳降?” 嫪毐道:“这是你唯一的活路,开城纳降,我王雄才大略,必不会为难与你,想来也与靖公差不多,迁于一地,别说留你宗庙,甚至还可能如魏国一般。 虽为附庸,却也算保全了卫国。 否则天下之大,却无你容身活命之地。” 卫元君低头沉思片刻,忽然又道:“上将军如此大费周折,对你有何好处?” 嫪毐淡淡道:“自然是为了佳人。” “佳人?”卫元君愣了一下,疑惑不解道。 嫪毐微微颔首,倒了两杯酒,递给了卫元君一杯,向他示意了下,随即自顾自的一饮而尽,淡淡道: “若我不来,则秦军至,元君逃,卫国亡,公孙将军守城而死,他死了,虽全忠义之名,但难免亲者痛,未免佳人落泪,在下也只能走这一遭了。” 卫元君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原来是为了丽姬,那丫头虽才二七芳华,却已有倾世佳人之姿,美人绝色,天下无双。” “公孙嫪将军忠君爱国,曾誓言要死战不退,本君也敬佩不已,上将军想来是想劝本君开城纳降,如此一来,老将军也就不必再誓死守城,既保全了名声,又能活命。” “呵呵,上将军果然怜香惜玉,为了佳人,也算煞费苦心。” 说着,又主动为嫪毐倒了一杯酒,恭敬道:“本君敬上将军一杯。” 二人饮了一杯酒,嫪毐道:“元君以为如何?” 卫元君略微斟酌,道:“诚如将军所言,开城纳降,或许是本君最好的选择,只是,唉,也罢,明日朝堂之上,本君就会公布此事。” 嫪毐笑道:“这是明智的选择。” 卫元君犹豫了下,试探着道:“上将军才貌双全,武艺高绝,本君钦佩,额.....本君膝下有二女,皆已及笄,尚未婚配,不知上将军可有意,与本君结姻亲之好?” 嫪毐:....... 微微无语了下,嫪毐淡淡道:“正好在下累了,就有劳君上把她们请到这里好了。” “君上宫殿这么多,想来有处可去。” ......... 翌日,清晨。 一夜双欢,释放了数日的积压,让嫪毐倍觉神清气爽。 由两位年轻貌美的公主服侍更衣后,嫪毐便出了卫王宫,然后以秦国上将军的名义觐见。 卫元君倒也识时务,并未耍什么心眼,不仅直接宣布,要向嫪毐开城纳降,还贴心的问候他昨夜睡得可好。 嫪毐朗声答道:“双凤携欢,甚美甚妙。” 待出了卫王宫后,嫪毐便回了客栈,然后带着黑寡妇和行李,一起入住公孙府。 在卫王的得意安排下,这场婚礼办的也算颇为热闹,不见阖府上下,一片红装,张灯结彩,卫国元君带着一众文武公卿和贵族,备着厚礼来贺。 由于都已知晓元君要等秦军兵临城下时,开城纳降,卫国文武公卿和贵族皆惶恐,因为担心遭祸,纷纷送上大礼。 使得公孙府不仅热闹异常,丽姬的闺楼里,一楼大厅俨然被金银珠宝塞满。 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嫪毐送走宾客之后,由丽姬的贴身侍女带着来到了她的闺阁,经过一楼大厅时,也忍不住微微有些侧目。 随后便上了高楼,纵然白日,也难抑他一腔热情。 这位秦时的天下第一美人,终于成了他的。 245章 心跳中的心跳 十日后,蒙骜率领秦军入主濮阳城,卫元君被软禁起来,听候秦王政发落,公孙羽解甲告老。 嫪毐与蒙骜喝了会儿茶,随意的叮嘱了几句,便与公孙丽姬、卫香、卫毓、黑白还有公孙羽离开了濮阳城, 径直前往新郑。 至于荆轲,许是无法面对嫪毐夫妇,也可能是真的想在江湖上游历一番,总之目送公孙羽乘车离开后,荆轲便也消失在了人海里。 至于卫元君,看在他送的两个女儿乖巧可人、如花似玉的份上, 嫪毐还是可以保证其有命可活的,或许衣食无忧, 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濮阳到新郑,路途并不算遥远,两辆马车行了大概三日后,偌大的新郑城,也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考虑到公孙羽这位老先生和丽姬,嫪毐便为他们包了一家客栈,让公孙羽、丽姬、黑白还有卫香姐妹在此暂住,嘱咐几人平时不要外出,有事就报自己的名号,然后便去了不远处的紫兰轩。 刚到紫兰轩,嫪毐便不由的眉头一皱,抬眼望向三楼,那里,正有一名白发少年,面容冷酷的注视着自己。 嫪毐放开神识,闭目感觉了下, 在四周并未发现紫女的踪迹,不由面色一沉, 施展步步红尘, 瞬间来到了三楼,沉声道:“紫女呢?” “她走了。”卫庄依旧面容冷峻,笔直如剑的站在那里,淡淡的道。 嫪毐心中愈发疑惑:“她去了哪里?” 卫庄缓缓转身,披肩的长发微微飘动,冷酷的目光看着嫪毐,声音略带几分沙哑道:“她不想让你知道,也不希望你去找她。” 嫪毐脸色有些阴沉道:“你受伤了,所以,她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卫庄再次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一股恐怖的杀意,缓缓弥漫而出,转眼间,便将整个紫兰轩笼罩。 嫪毐目光冰冷的看着卫庄,淡淡的声音,却充斥着令人胆颤的寒意:“你若是她的朋友,就告诉我, 谁带走了她,去了哪?” 卫庄犹豫了下,思及嫪毐的实力, 最终还是道:“阴阳家,九宫神都山。” “阴阳家?” 嫪毐心中微惊,沉声道:“阴阳家里,能伤到你的,想来是那位一向神秘的东皇太一吧?” 卫庄一如既往的高傲冷酷,淡淡道:“的确是他。” 嫪毐微微默然,随即便瞬间从原地消失。 阴阳家虽然神秘,但罗网存在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隐情的。 如今的大秦已并巴、蜀、汉中,越宛有郢,置南郡; 北收上郡以东,有河东、太原、上党郡; 东至荥阳,灭二周,置三川郡。 九宫神都山坐落于巫山神女峰顶,曾属楚国巫郡。 秦昭襄王三十年,蜀郡太守张若取巫郡,改置巫县,隶属大秦南郡。 是大秦的地盘,那就什么都好说。 其实,他早就猜测紫女的身份,可能与阴阳家有关。 但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如此不凡,竟然连东皇太一都给招来了。 不过这也能证明,紫女对阴阳家很重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嫪毐思虑再三,决定暂时先带着公孙丽姬等人回雍城,之后再由雍城径直前往九宫神都山。 对于这位向来神秘的东皇太一,他也早就想会会了。 制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后,嫪毐便回了客栈,除了黑白与卫香姐妹俩住一起外,丽姬和公孙羽都是单间。 嫪毐径直回到丽姬房间,趁着天色未晚,又把丽姬给直接扔到了床上,好生嗨皮一番。 新婚燕尔的,小两口自然难免贪欢。 且丽姬又是这般绝色,鲜嫩诱人,嫪毐自然如鱼得水,常常与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共造家族繁衍大业。 公孙丽姬也是食sui而知味,与嫪毐可谓琴瑟和谐。 夜色渐深,偌大的韩王宫为无数灯笼点亮,嫪毐再次悄无声息的来到明珠夫人的宫殿外,随后将宫内的几名侍女点住穴道后,方才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宫殿内饰豪华,珠玉满目,一条条红纱帐飘荡在殿中,平添了几分艳丽。 嫪毐缓缓来到床边,透过红色的纱帐,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性感的美人鱼,静静的侧卧在软榻上。 自上次分别,如今已然将近三个月。 这个女人,是少数几个被他直接硬上弓的,还是两次。 自那之后,便一直没有管过。 嫪毐深吸了口气,看着那纱帐里的诱人曲线,心底蓦然飘出几丝愧疚之绪。 刚要靠近,忽然脚步一顿,剑眉也深深皱了起来,敏锐的目光,仔细的看向她的腹部。 隐约间,竟然听到了两个心跳。 一个来源于眼前衣不蔽体的美人,而另一个,则隐藏在她的腹部,很微弱,很美好。 这是嫪毐第一次听到腹中胎儿的心跳声,一时间,竟忍不住闭目聆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嫪毐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怜惜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他缓缓掀开纱帐,在床边坐下,看着那美艳无双的俏脸,忽然发现,那雪一般白嫩的肌肤上,竟有泪痕浅浅,如红莲晨露一般,娇艳,凄美。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幼滑脸颊。 “谁?” 熟睡中的明珠夫人依旧足够警觉,立刻睁开了双眼,身子也迅捷无比的退后了几分。 待看清嫪毐的面容,顿时惊愕当场。 “是你?你.....” 她疑惑出声,话刚一出口,忽然俏脸一寒,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嫪毐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轻叹一声,直接开口道:“我来时接你离开这里的。” 明珠夫人闻言,明显又是一怔,旋即冷笑一声,沉声道:“跟你走?凭什么?” 面对她的冷眼相对,嫪毐这次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他本就是来带她走的,没想到还有额外收获。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笑意,首次对她柔声道:“就凭我喜欢你,就凭你是我的女人,就凭......” “你腹中有着我们的孩子。” 明珠夫人面色微变,凝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嫪毐淡淡道:“刚刚,我听到了我们孩子的心跳声。” 明珠夫人缓缓坐直了身体,傲人的身材,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贝齿紧咬着薄唇,神色复杂的看着嫪毐。 见她面露犹豫之色,嫪毐淡淡道:“你待在这种地方,就算机关算尽,除了能得到些荣华富贵,还能得到什么?” “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能力,跟着我,想要什么没有?又何必在这里委屈自己?” 说着,他就这么爬上了她的软榻,伸手挑起她的雪白下巴,柔声道:“那两次,虽是我强迫你的,可我不信,你会对我没感觉。” 明珠夫人眼圈微红,只是紧咬薄唇,倔强的看着嫪毐,一语不发。 嫪毐道:“我已经让百鸟的人跟姬无夜打好了招呼,天一亮,我们就离开,去秦国,去我们的家,好吗?” ........... . 246章 离秋公主 翌日一早,城门打开,两辆马车缓缓驶出,向着雍城进发。 公孙羽独坐在马车里,看着前方的马车,心中一阵无语,居然又多了个美人。 作为卫国贵族, 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军事统帅,公孙羽也算豪富之家,此次辞官告老,也早就把家资收拾妥当了,不过急冲冲的跟着嫪毐走了,剩下的家资,则都被嫪毐托付给了蒙骜将军。 由他的士兵运送回雍城。 两辆马车一路西行,大约走了十天,终于回到了雍城。 嫪毐让公孙羽在前殿暂坐之后,便带着明珠夫人、公孙丽姬、黑白、卫香和卫毓,一起去了自己的后宫。 蕲年宫内,群美毕至,环燕云集。 嫪毐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与赵姬共坐于首位,他的左右两边,弄玉与雪女也缠着回来的大哥哥,紧紧依偎着。 下方摆了不少檀木椅子,离舞、赵曦儿、焰灵姬、焱妃、胡夫人、胡美人、舒欣、姜幽、魏纤纤、扶菊、鹦歌、桂澜、雅夫人、卫柔、卫馨、卫莲、二鸾三凤、紫鸢、芳予、田蜜还有紫晶姐妹十二人和那从信陵君府抢来的三十六位姬妾,莺莺燕燕,齐坐大厅。 而公孙羽和明珠夫人、卫香、卫毓、黑寡妇五人,则有些局促的站在大殿中央。 偌大的大厅,此刻竟然都显得有些拥挤了,可谓环肥燕瘦,姹紫嫣红,美女如云, 百花竞艳。 嫪毐目光一一扫视而过,珠玉满目,看得他眼花缭乱,心里美滋滋。 这次出行,又是一个多月,舒欣已然生产,赵曦儿、离舞、赵姬、胡夫人和胡美人、魏纤纤、姜幽、桂澜还有焰灵姬的独自都大了起来。 赵姬看着嫪毐怀中的小小人儿,心里也是爱怜不已,柔声道:“嫪毐,这小丫头还没名字呢,你给她取一个吧。” 嫪毐微笑道:“先前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就叫言。” 说着,便又忍不住逗弄起来。 小丫头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黑亮的大眼睛,纯贞无邪,懵懂呆萌,雪白娇嫩的肌肤,还一张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嘴,小小年纪,五官组合起来已经足够精致。 将公孙丽、卫香、卫毓、黑寡妇、明珠夫人安排了住处后。 嫪毐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蕲年宫, 如今赵姬已有七个月了, 再有三个月便要生产。 这三个月时间,他要抓紧去找到紫女,再把离秋公主娶进门,等孩子出生后,就不好出门了,正好可以顺便练练骑兵。 所以与赵姬叮嘱了一番,嫪毐便径直来到前殿云台殿,让公孙羽在这前殿客房暂居之后,自己又向东君焱妃打听了一番阴阳家的消息,便独自乘车赶往咸阳。 连行了两日,终于赶在朝会前,来到了咸阳。 章台宫,倾云殿上。 嬴政高坐王位,看着下方行礼的嫪毐,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扬,沉声道:“上将军免礼。” 嫪毐高声谢过之后,便在渭阳君嬴傒身后站定。 嬴政拿起一卷竹简,淡淡道:“三天前,寡人收到消息,上将军嫪毐以一己之力,潜入濮阳城卫王宫,让卫元君开城纳降。” “寡人已经与仲父商定,迁卫元君于野王,至于上将军嫪毐,灭国之功,封君,爵晋大上造,加食邑五千户,仲父以为如何?” 群臣皆立,唯他独坐的吕不韦,呵呵笑了一声,道:“大王英明,只不知,要封上将军何地?” 嬴政犹豫了下,忽然看向嫪毐道:“上将军可有何想法?” 嫪毐道:“回大王,臣向来懒散惯了,打算助大王扫灭六国,统一天下之后,就带着妻妾家眷,隐居终南山,游山玩水,逍遥世外,不再过问俗世。” “所以,大王若想赐臣封地,不若就将终南山赐予在下,并许臣出资,征召役工,修些遮风避雨的房屋如何?” 嬴政呵呵一笑,沉声道:“好,那寡人就封你为终南君,封地为终南山及其周边二十里,许你世代沿袭,令,寡人再征召徭役,为你在山上和山腰间,建造三座宫殿,如何?” 嫪毐犹豫了下,嘿嘿笑道:“谢大王。” 嬴政微微颔首,随后道:“若无事的话,就去见你的离秋公主吧。” “先前寡人派使节为你求婚,如今公主已被接来,奈何你身在卫国,寡人便让人将她送到了你的芷阳宫,快去吧。” 嫪毐文雅,自然大喜过望,向秦王拱手一礼,便瞬间消失离去。 待回了芷阳宫,在春风殿内,果然便见到了那位清雅高贵,又一身诗书气质的美丽公主。 如今的离秋公主,也才二八芳华而已,但那一身不卑不亢、优雅知礼,身上有真正的皇家气质,又学识渊博而谦恭有礼。 更别说那窈窕身姿,婀娜体态,和绝美倾世之貌,再配上那身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惊为天人。 初次与自己的夫君见面,离秋公主表现的极为镇定自若,娴美端庄,言谈不俗,举止优雅,可谓桃花面容,幽兰品格。 面如桃花照水,娇艳欲滴,绝美倾城,性似空谷幽兰,淡雅清丽,孤芳自赏。 对于这位自己觊觎已久的美人,嫪毐给足了尊重,当天中午,便在芷阳宫里大办婚礼,邀请咸阳的达官显贵,前来参加宴席。 就连嬴政都亲自赶来,讨了几杯喜酒。 宴会之后,嫪毐也并未急于贪欢,而是与之闲谈许久,上谈天文地理,天下大势,下说民生人文,经济文华。 离秋都表现出了渊博的功底,见识谈吐,皆远非寻常女人。 让嫪毐爱煞。 等到夜色降临,吃过晚饭之后,方才入了洞房,喝合卺酒,然后在几名身着水意的贴身侍女的见证下,完成了周公之礼,虽然佳人初经人事,让嫪毐难以尽兴,但也妙不可言。 翌日中午,吃过午饭后,见离秋休息的差不多了,虽步伐踉跄,已然可以行走,嫪毐便带着她回了雍城,将离秋公主安排好之后,便再次出发,前往巫山。 阴阳家高手如云,除了东皇太一外,还有月神姬乌断,云中君,星魂,大司命,黑白少司命等高手,门下弟子更是有两百多人。 另外还有一人,乃是东皇太一的嫡传弟子,公羊御,据说也是先天三重的高手。 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嫪毐此行,便打算来个先礼后兵,若对方交人,那一切好说,说不得自己还能促成阴阳家与秦国的合作。 从雍城至南郡巫山,直线距离大概一千多里,其间多山多水,乘车自然不便。 嫪毐便施展轻功,一路直达,遇山翻山,遇水渡水,遇林穿林,一路饮食,也都是山泉野果,或打些野物填腹。 如此连行了五天,便直达南郡境内,又行了三日,终于到达巫山山麓。 247章 你个大坏蛋 “阁下可是从千里之外而来?” 云雾渺渺之处,一名身穿白裙的美丽少女娇声问道。 嫪毐仰头望去,见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娇俏可人,如花似玉,此刻正双手抱胸,坐在一块巨石上, 还晃悠着两条腿,分明一副天真烂漫模样。 嫪毐足下微微用力,飘飘然落到了她的身边,微笑道:“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千里之外而来?” 少女轻哼了一声,雪白的俏脸上闪过一抹小得意, 娇声道:“嘻嘻,不告诉你。” 嫪毐呵呵笑道:“那能不能告诉我,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女俏脸一扬,傲娇道:“也不告诉你。” 嫪毐顿觉好笑,不过看她天真烂漫,虽然小小年纪,已是先天高手,不过在他嫪毐面前,自然构不成丝毫威胁。 他在少女旁边坐下,切了一声,不屑道:“不告诉我,说明你不敢说,为何不敢说呢?” 说着,不等少女回答,笑道:“肯定是因为你的名字很丑,不好听, 怕我笑话,对不对?” 少女闻言,顿时柳眉倒竖, 噘嘴道:“胡说。” 嫪毐呵呵冷笑道:“随你狡辩, 反正不敢说, 就是名字太丑,羞于启齿。” 少女娇哼一声,声音清脆悦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激怒我,就是想骗我说出名字。” 嫪毐笑道:“还算有点脑子,就是名字肯定太丑,才死活不说。” “你!” 少女一怒,粉拳携风出击,直袭嫪毐面门,却被嫪毐一把抓住了小拳头。 少女怔了一下,左手真气涌动,顺势攻向萧明后背。 嫪毐哼了一声,浑身真气鼓荡,轻松将她的手震开。 顺势一拉,少女便扑倒在嫪毐大腿上,却也不肯就范,娇声道:“小青,咬他!” 嫪毐眉头一皱, 察觉到她的右臂有一活物迅速爬来,当即暗运真气,只听嘭的一声响,少女右臂的袖子应声化为碎片,与此同时,一条翠绿的小蛇,也被震得飞出去老远。 少女显然没想到嫪毐如此厉害,挣扎道:“你,放开我!” 嫪毐笑道:“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 白衣少女倒也倔强,二话不说,张开小嘴,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就向着嫪毐的手腕咬去。 还没下嘴,却听嫪毐冷声道:“你敢要,本君就震碎你的牙齿。” 少女闻言,动作一僵,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嫪毐,接着小嘴一撇,便嚎啕大哭起来:“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师父去!” 嫪毐呆了一下,旋即好笑道:“你出手打我,你还哭起来了?” 白衣少女却是混不讲理,哭声悲痛,泪眼婆娑,好似嫪毐真的欺负了她一般:“呜哇,坏蛋,放开我!” 嫪毐好笑道:“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在我这里,哭是没用的。” “哇~师父!师父!呜呜呜~” 嫪毐见状,冷笑道:“再哭,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信不信?” 说着抬手就要打。 少女吓了一跳,哭声顿止,撇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嫪毐,那雪白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小琼鼻连鼻涕都出来了些。 “乌~” 嫪毐眉头一皱,抬手就在那娇小浑圆又挺翘的pp上打了一巴掌,淡淡道:“还哭?” 少女目光愈发幽怨起来,哽咽道:“乌断!人家叫乌断!呜呜,你个大坏蛋!” 嫪毐怔了一下,打量着眼前的美丽少女,良久,才反应过来,凝声道:“乌断?你是阴阳家的月神乌断?” 少女抽了抽鼻子,娇哼道:“是,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嫪毐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实在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他印象中那个冷漠无情的月神。 难道少女时期的月神这么可爱的吗?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少女摸了摸有些疼痛的手腕,站起身来,嘟着小嘴道:“师父说今天会有贵客从千里之外而来,让我在此等候。” 说着,还嘀咕着抱怨道:“哼,哪有什么贵客,分明是就会欺负人家的坏蛋。” 嫪毐眉头一皱,不由有些惊疑,这一路走来,若是有人跟踪自己,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可若是无人跟踪,这东皇太一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料事如神?未卜先知? 248章 山鬼瑶姬 九宫神都山; 一座雄伟的大殿里,嫪毐站在大殿中央,打量着前方高坐上的老人。 “呵呵,贵客雅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嫪毐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青年男子,随后疑惑道:“阁下就是东皇太一?” 锦袍老人点了点头, 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沧桑,淡淡道:“老夫风朴子,不知贵客是?”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风老不是可以卜算未来吗?” “料到了本君今日会远道而来,难道不知道本君是谁?” “呵呵,贵客说笑了,天机难测, 阁下又非凡人, 岂能预测?” 嫪毐微微颔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方才道:“本君终南君嫪毐,大秦上将军.....” 老人看起来白发苍苍,枯槁如木,但一双老眼却分外有神,微笑道:“原来是终南君,失敬~” 说着,又拂须道:“不知终南君千里迢迢,来我九宫神都山有何贵干?” 嫪毐唇角微扬,淡淡道:“我来带走一个,哦不对,是几个人。” “哦?” 风朴子呵呵一笑,声音苍老沙哑,道:“不知终南君要带走谁呢?” 嫪毐平静无波的眸子,忽然看向了一旁的青年, 这就在他的面前,但却感觉不到丝毫气息波动,显然乃是一位绝世高手。 “前几日,月神和星魂他们带走的人。她之前一直在紫兰轩,大家都叫她紫女,但她告诉我,她叫瑶。” 风朴子眉头一皱,疑惑道:“不知终南君和瑶姬是什么关系?” 嫪毐淡淡道:“她是本君未来的夫人。” 说着,又道:“人呢?现在在哪?” 风朴子上下打量着嫪毐,却是微微摇头道:“她是我们阴阳家的人,不能跟你走。” 嫪毐呵呵冷笑道:“如果,我非要她跟我走呢?” 风朴子淡淡道:“终南君虽然年纪轻轻,已然是宗师境的高手,可谓惊才绝艳,但在这九宫神都山,呵呵~” 嫪毐嗤笑道:“我知道你们阴阳家高手如云,可再厉害,也终究不过江湖草莽,在我大秦虎狼之师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就算不借助秦国的力量,得罪本君,除非你们阴阳家愿意永远困在这座山中。否则下山一个, 本君杀一个,下山两个,本君杀一双。 阴阳家高手再多,能在我手下活着的,又能有几个?一个你?还有谁?” 月神乌断顿时柳眉一竖,不满道:“你这人,怎的如此霸道?” 嫪毐回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再多嘴,我就把你抢下山去,做舞姬。” 乌断吓了一跳,本能的往风朴子身边靠了靠。 这时,风朴子另一边的青年忽然微微躬身,低声道:“师父,终南君徒儿也略有耳闻,他是大秦的上将军,在秦国位高权重,深受秦王政和太后还有相邦吕不韦的器重,不可轻易得罪。” 风朴子淡淡一笑,年纪百岁的他依旧精神抖擞,仙风道骨,看起来很有几分超脱之意。 “瑶姬是老夫的孙女,也是阴阳家的山鬼,并不适合终南君。” “哦?” 嫪毐眉间一挑,心道一声原来如此,呵呵笑道:“合不合适,东皇阁下说了不算。” 说着,又缓缓站起身来,淡淡道:“她在哪,我现在就要带她走,阁下同意呢,就是大秦的朋友,或许还能与大秦合作。” “如果不同意,就是大秦的敌人,届时十万甲士,扫平这九宫神都山,阁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那青年闻言,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呵呵笑道:“终南君远道而来,奔波辛苦,不如先在这九宫神都山休息一日,待我等商议过后,再给终南君答复如何?” “你是?” 青年听嫪毐问起,连忙躬身一礼道:“在下公羊御。” 嫪毐笑道:“还是你识时务,也罢,那本君就逛逛这九宫神都山,另外,瑶姬在哪,我要见她。” 公羊御扭头看了眼风朴子,见他微微颔首,便淡淡道:“她就在后山修炼,不如让月神带终南君前去如何?” ........ 九宫神都山山灵水秀,宛若仙境,嫪毐一边调戏着月神,一边跟着她向着后山行去,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座山谷处停下。 “瑶姬姐姐就在谷内,你自己进去吧。” 乌断看着前面的山谷,娇声道。 嫪毐笑道:“你呢?” 乌断娇哼一声,道:“人家自然是要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蹦蹦跳跳的跑了。 看的嫪毐一阵无语。 刚步入谷中没几步,便见一道曼妙的身影飘然飞来,身姿婀娜,容貌绝世,翩翩然恍若山中精灵,转眼便在他的身前落下。 一双紫眸灼灼的望着他,眸波如水,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嫪毐看着眼前佳人,嗅着那熟悉的兰香,微笑道:“姐姐说好的要跟我走,怎么偷偷跑到了这里?” 紫女柳眉微蹙,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嫪毐的脸庞,凝声道:“弟弟,你怎么来了这里?” 嫪毐微笑道:“自然是来把姐姐拐走喽。” 紫女梦幻般的紫眸略含娇嗔,没好气道:“你不该来这里的。” 嫪毐不解道:“为什么?” 紫女微微摇头,淡淡道:“我就是阴阳家从未出世的山鬼,你现在知道了?” 见嫪毐点了点头,紫女双手抱胸,胸部鼓鼓,纤纤玉指轻轻把玩着一缕紫发,柔声道:“山鬼是不允许离开这里的。” 嫪毐眉头一皱,不解道:“为什么?” 紫女冷笑一声,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当初他害死我的母亲后,我便找机会逃了出去,无意间救了卫庄的情人,之后,便去了韩国,隐于紫兰轩。” 嫪毐闻言,更是不解道:“谁害死了你的母亲?” 紫女微微仰起俏脸,看着眼前的一颗柳树,淡淡道:“还能有谁?” 嫪毐顿时目光一凝,惊疑道:“风朴子?他不是你的祖父吗?为什么害你的母亲?” 紫女轻笑一声,挂着笑容的脸上,却满是冷漠,低声道:“因为,父亲死了,他要母亲殉葬。” 说着,便悠悠转身,一双梦幻般的紫眸平静的看着嫪毐,淡淡道:“都说你妻妾成群,将来有一天,你死后,又要多少美人随你殉葬,供你在地下消遣呢?” 嫪毐眉头一皱,微笑道:“姐姐以为呢?” 紫女缓缓上前,随着一阵幽兰隐香飘来,那性感婀娜的娇躯轻轻依偎在了嫪毐身边,平静的眸子,多了几分温柔,轻声道:“我感觉,你不会~” 249章 夭杀星魂 九宫神都山后山,一座庭院里,嫪毐懒洋洋的坐在石凳上,望着走来的几人,微笑道:“呵呵,想不到在此深山之中,竟还能得遇故人, 不错不错。” 公羊御洒然一笑,看了眼身后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星魂,向着嫪毐淡淡道:“倒是忘了这段渊源,终南君与星魂皆出于相府。” 一身蓝色长袍的星魂与三年前相比,依旧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恃才傲物,但却多了七分阴鸷气息。 这位曾经的大秦上卿, 面对如今风光无限的旧识, 依旧鼻孔朝天。 在他看来,连嫪毐都能成了秦国的封君,上将军,自己若还在,定然早已封侯拜相。 他也的确有才,有傲气的资本。 “呵呵,嫪毐,三年不见,想不到连你都成了秦国的终南君。” 当初在相府,虽然同为舍人,但他星魂却是名门之子孙,诸侯皆闻之,在吕不韦那里,更是座上宾,深得赏识。 相反, 嫪毐却不过仗着是吕不韦的旧识,曾经帮助过吕不韦而已,但也仅仅只是粗通武艺的武夫,不堪重用,言行粗鄙,胸无大志。 整日只知道与一群废物哄闹,沉迷酒色,淫惑良妇,除了会转车轮,一无是处。 昨天与紫女相见后,听紫女吐露心声,嫪毐终于了解了这个神秘的女人,并成功让紫女主动投怀送抱。 当晚,两人便亲密的睡在了一间房,虽然只是简单的亲亲抱抱,但也算是关系的一种突破,这让嫪毐开心不已。 心情愉悦的他,并未在意星魂的轻视,反而淡淡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星魂冷笑一声道:“的确很意外。” 嫪毐却是微笑道:“但你堂堂甘茂之孙,名门之后, 却从一个少年得志的大秦上卿, 变成现在一个江湖草莽,本君却一点儿也不意外。” 星魂闻言,顿时目光一冷,这家伙孩童的身高和容貌,其实只是比嬴政小两岁而已。 至于修为,如今连先天境界都没达到,倒不是他资质不行,而是才修炼两年而已。 真要资质不好,他也做不了星魂。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关键是你要有那个刀人的实力。 见这小子出言不逊便罢了,居然还敢用眼神释放杀意,嫪毐瞬间目光一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啊~” 星魂顿觉神魂一颤,惨叫一声,踉跄着倒退了数步,再抬头,双眼已然流出两道血迹。 他虽然心中震惊,但依旧不服,浑身真气涌动,就要施展阴阳术。 公羊御见状,连忙喝止道:“放肆!” “星魂,你在做什么?” 星魂小脸愈发阴冷,沉声道:“公羊师兄,是他先偷袭我的!” 嫪毐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呵呵冷笑道:“偷袭?” “给我本君跪下!” 说着,顿时唇角一扬,紧接着,一股惊天动地的剑意散发开来,月神和公羊御毫无所觉。 但星魂却仿佛被泰山压顶一般,只觉一股无形而又恐怖的力量忽然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他忍不住一个踉跄,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呀!啊~” 傲娇星魂瞬间暴怒,拼命的催动真气,想要抵抗这股力量站起来,然而纵然他奋力相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被牢牢压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公羊御面色微变,如今的他虽然是先天三重巅峰的高手,在世上能胜过他的,也屈指可数。 但面对已然踏入宗师之境的嫪毐,还是无能为力,只能连忙道:“终南君息怒,星魂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望终南君饶他一次。” 嫪毐呵呵冷笑道:“他天资不错,又向来狂傲,饶了他,为本君将来添麻烦吗?” 说完,浑身气势猛然暴动,星魂惨叫一声,瞬间面目狰狞,七窍流血。 随着嫪毐收回剑意,淡淡道:“如果公羊兄无事的话,就请帮忙把他埋了吧。” 公羊御看着被瞬间震碎五脏六腑的星魂,心里无奈一叹,星魂的性子他也不喜,但这孩子确实天赋极高。 但他心有所求,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师弟,去得罪嫪毐。 “这,在下确实有事相商。” 嫪毐看了眼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月神,淡淡道:“这里也没外人,公羊兄但说无妨。” 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微笑道:“请坐。” 公羊御犹豫了下,试探性的道:“终南君之前说,大秦可以与阴阳家合作?” 嫪毐微笑道:“那是自然。” “不过......” “我看你们的东皇阁下,似乎并无此意。” 嫪毐知道,阴阳家追求天人极限,追求长生,且一直想要得到苍龙七宿。 但光靠自己,显然是不行的。 只有通过强大的秦国,借用秦国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仅事半功倍,且也更可能成功。 而秦始皇之所以愿意与阴阳家合作,同样是看中了阴阳家的力量,阴阳家不仅能占星,会奇术,有预知能力,且门内高手众多,多奇人,尤其是那人人向往的长生不老,更是让他痴迷不已。 两者有共同目标,互相利用,但也确实可以说是合则两利。 他相信风朴子会拒绝,但此人已然一百多岁,行将就木,他拒绝,并不代表阴阳家会拒绝。 而秦王政,自然不会拒绝。 公羊御眉头一皱,淡淡道:“师父他老人家超然物外,学究天人,早已看透生死,他不愿,但在下可以。” 250章 男女孩都好 嫪毐闻言,双眸微眯,他几乎可以断定,动漫里的东皇太一,就是眼前这位公羊御。 风朴子超脱物外,早已看破生死,与东皇太一的神秘和阴鸷全然是两个气质。 更重要的是, 动漫里的东皇太一有一种病态的自傲,以姬姓为傲,曾说姬姓是世上最尊贵最古老的姓氏。 轩辕黄帝本姓公孙,后改姬姓,黄帝的后代公孙羊孺,是鲁国很有才名的人, 公孙羊孺的后代子孙便取祖上名字中公羊二字为姓, 称公羊氏,世代相传。 而公羊御乃属公羊氏, 出自公孙氏,属黄帝后裔,称自己是姬姓,并以此为荣。 再联系阴阳家对姬姓的尊重和重视,也就几乎可以确定,公羊御便是秦时明月时期的东皇太一了。 而且对秦国的态度,也间接印证了这点。 “你?”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那师父允许吗?而且,你要拿出来让大秦愿意与你合作的资格和诚意。” 公羊御淡淡一笑,言语恭敬,神态却不卑不亢道:“在下在深山修炼多年,也算初窥宗师瓶颈,虽然远不及终南君修为绝世, 也算有用之身。” “且我师父风朴子钻研长生不老药多年,已然有所成效, 在下得他真传,待恩师仙去之后,说不得能借助大秦之力,率我阴阳家众多奇人,为秦王和终南君炼成长生不老药。” 嫪毐微微颔首,笑道:“倒是有了与大秦合作的资格,但还不够,尊师东皇阁下,修为高深莫测,超凡脱俗,等他仙去,呵呵。 只怕那个时候的大秦,已然一统天下了,时机向来稍纵即逝,可不等人啊。” 公羊御犹豫了下,见师妹乌断正在门口玩耍,犹豫了下,便低声道:“终南君今晚且等待消息便是。” 嫪毐眉间一挑, 呵呵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心思告诉风朴子?” 公羊御道:“终南君智谋超绝, 自然知道如何选择,对您才是最有利的。 而且, 若是师父健在,是绝不会让终南君带走山鬼的,在下诚意十足,事成之后,可以允诺终南君,自然没人再阻拦终南君与佳人的好事。” 嫪毐微微颔首道:“诚意还不够,本君对你们的争权夺利并没兴趣,来这里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带走瑶姬、大司命和黑白少司命,她们都是我的女人,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还有月神乌断,本君很喜欢她。” 公羊御微微有些意外,旋即笑道:“这个,就要看君上如何讨得佳人欢心了。” 嫪毐呵呵一笑,随后淡淡道:“那本君就静待公羊兄佳音了。” 公羊御微微拱手,便潇洒离去。 待他走后,月神向院子里探了探脑袋,犹豫了下,居然又走了进来。 这时,一袭紫裙的紫女瑶姬也自房间内走出,三千紫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这风姿妩媚的女人,此刻神情慵懒,愈发显得风情万种。 月神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紫女,紧抿薄唇,有些心虚的低声道:“瑶姬姐姐。” 紫女唇角微扬,淡淡道:“坐吧。” 月神乌断有些呆萌的看了眼嫪毐,又看看紫女,连忙摇了摇头,娇声道:“不,不了,人家还要去修炼。” 说着,便一溜烟的逃跑了。 嫪毐见其天真烂漫,不由哑然失笑。 紫女没好气的白了嫪毐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嫪毐道:“怎么?又对她动了心思。” 嫪毐直言不讳道:“确实如此。” 不过,他也没多说,反而道:“刚刚公羊御的话,你听见了?” 紫女默然片刻,轻声道:“今夜乃是月圆之夜,是他功力最盛的时候,公羊御选择今晚动手,他定然不会防备,应该能成。” 嫪毐淡淡道:“你,不打算阻止吗?” 紫女唇角浮起一抹冷意,冷冷的道:“从他逼死我母亲的那一刻,我在这世上,便再也没了亲人。” 嫪毐见她素颜冷眸,神情清冷,眼中有着故作的坚强,不由缓缓伸出手。 紫女犹豫了下,抬起纤纤玉手,放入了嫪毐的手心。 嫪毐轻轻一拉,紫女那窈窕婀娜的清香娇躯,便这么跌入嫪毐怀中。 嫪毐一把揽住那不看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紫女的月要,那是一把真正的屠夫刀。 他把脑袋埋入了瑶姬的胸口,柔声道:“你错了,我就是你的亲人,等我们有了孩子,也会是你的亲人,你风华正茂,妙龄正好,以后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别这么悲观阴郁。” 紫女倒也没有推开嫪毐,任他吃着豆腐脑,反正昨晚也差点被吃干抹净,有些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之后,也就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抱住了嫪毐的脑袋,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 嫪毐忽然笑道:“姐姐,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有几个?是男孩女孩?长什么样?” 紫女雪白的俏脸微微浮起一抹红晕,但想起孩子,不由自主的脑补起来,那性感的唇角也扬起动人笑意,柔声道:“两个吧,男女孩都好,不过,我希望他们像你。” 她眼中微微闪烁着向往,性感的声线,分外动人:“这样不论男孩女孩,肯定都很美。” 嫪毐嘿嘿一笑,道:“姐姐这是在夸我美吗?” 紫女温婉一笑,这浑身都散发着妩媚风情的女人,此刻竟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自然,还没见过能与你媲美的小郎君呢。” 嫪毐嘿嘿一笑,紧紧的搂着那绝世无双的小蛮腰,微笑道:“姐姐的腰,那才是世间无二呢。” 紫女微微一笑,忽然道:“公羊御此人,你真的要与他合作?” 嫪毐冷笑一声道:“此人阴险狡诈,忘恩负义,又极端自私自利,无情冷漠,这样的人,留着早晚都是大患。” 说着,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微笑道:“姐姐既然已经与他断绝了关系,那我就今晚就放手去做了。” 251章 孪生花齐放接任东皇掌教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苍梧山中,湘水之滨,潇湘谷口; 嫪毐漠然走在一片阴气森森的竹林中,登高峰远眺山水。 但见山峰耸翠, 巍峨壮丽,溶洞密布,绿水常流。 极目望远,莽莽群山,绵延起伏。 山环绕着水,水倒映着山,山水相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远处的山峰岩缝间, 有清泉淌淌,如瀑布垂练。 峰顶常有浮云缭绕,平常很难见到它的真面目,只有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之时,才展现其雄姿。 再回望竹林,不见翠绿,只有深青,湘妃竹林,随风曳舞,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但却始终氤氲着一股阴森气息,八月天,整个竹林却一片阴冷,一般人到此, 瞬间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看着下方的山谷,嫪毐随后轻轻跃下,然后径直向着谷中走去。 穿过清幽的竹林,便见一精致幽雅的房舍隐约在前方,待走进了,便可见一片血红的色花海,围着数间房舍。 “君不行兮夷犹,骞谁留兮中洲。” 一道幽柔凄楚的声音缓缓飘出,带着几分虚无缥缈,清淡中又有一股冷彻骨髓的柔美。 望着那自房舍内走出的美丽的女子,衬着四周血红的彼岸花海,更添了几分诡异与凄美。 那美丽女子婀娜多姿,身材曼妙,青丝梳成的美人髻,峨眉弱柳,一双幽幽媚眼,似有无尽的忧郁,让人见之生怜。 琼鼻挺翘,美艳幽柔的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一双美丽的眸子,平静的宛若深渊幽潭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嫪毐早就收敛了气息, 将自己的修为控制在了先天初级的境界, 他缓缓来到女人的面前, 但闻异香袅袅,自她娇躯飘来。 女人美眸打量了嫪毐一眼,幽幽柔柔的道: “潇湘谷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小女子名叫娥皇,不知先生可愿告知名讳?” 嫪毐微笑道:“在下嫪毐,秦国终南君,幸见娥皇美人。” 绝色佳人轻盈一礼,柔媚的眉眼看着嫪毐道:“先生里面请。” 不问自己此行目的,便直接邀入房中,嫪毐暗笑一声,倒也想看看这位娥皇美人究竟想做什么。 但这四周的环境,确实有些渗人。 重重的迷雾,斑斑泪痕的阴森竹林,如血一般的红艳花海,缥缈的风铃,还有一个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的美人,幽柔宛若鬼魅。 嫪毐优雅的伸出手,微笑着道:“美人可愿与本君携手共入?” 娥皇没有丝毫犹豫,把那柔软纤细的玉手放在了嫪毐手中。 嫪毐轻轻握住,但觉幼滑如玉如脂,触手却是一片冰寒。 异于常人的体温,让嫪毐很是惊异,眼前这个女子,真的很像一个绝色女鬼。 不仅肤色惨白,身上的香味也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带着一股诡异冷冶的香气,诱人着迷。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纤纤藕臂上鲜艳的守宫砂。 精致的房舍呢,大多数的家具,都是竹木做的,竹木上那些暗红色的斑点,宛若美人留下的已经干涸的血泪。 更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湘水如眸湘雨愁,潇湘风曳云何依。年来多少相思泪,更洒江边斑竹枝。(安徽现代诗人马洪波)” “这雨泪千行的潇湘竹,和花叶永不见的轮回花,倒和娥皇美人有些神似。” 娥皇缓缓走到窗边,幽幽地望着外面的血红花海,彼岸花开,花开妖娆,但却透出一种诡异。花片如血一样的鲜红,红的惊心怵目。 “花开彼岸,本就非人间之物,先生不怕吗?”娥皇幽柔问道。 嫪毐走到她的身边,杨柳小蛮腰,圆润小翘豚,那婀娜曼妙的身姿,让人怦然心动。 他伸出手,毫不避讳的揽住了佳人露在衣裳外面的小腰,微笑道:“生死是一场轮回,有什么可怕的?” 他看来眼身边美人,又目光一转,看向花海,便见一朵彼岸花随风摇摆,上面一只翠绿的螳螂,傲慢的舒展着身前双刃。 用人血浇灌的彼岸花,果然透着一股妖异的艳丽。 娥皇依旧平静如初,幽幽道:“先生一路风尘仆仆,衣裳已然脏了,不若换上夫君的衣服如何?” 嫪毐呵呵一笑,淡淡道:“我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说着,又揽着她的小腰道:“这房舍倒也精致,夫人不带我去参观一下吗?” 娥皇微微颔首,并未言语,带着嫪毐来到另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房间内,幽暗至极,只有墙边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灵位。 “女英?” “这是我的妹妹。” 娥皇眼中闪过一抹幽楚,低声道:“我和女英是孪生姐妹,感情很好,无论什么东西,我们都会共同分享。 直到一个男人出现在我们生命中,他就是舜君,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们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爱上了他。在这潇湘谷中,一起吟诗作对,赏花观月,原本生活很美好。 但是却发现,爱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分享,后来妹妹发现舜君爱我更多一些,所以她病了,吃了好多灵药也治不好她的病。 后来妹妹仙逝,舜君很伤心,我和舜君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湘水,突然有一天舜君离开了潇湘谷,我在这里痴痴的等待,等了好多年,舜君也没出现。” 嫪毐微笑道:“听上去,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很凄美。” “美人独居于此,不觉寂寞凄凉么?” 娥皇淡淡道:“这不是,先生来陪我了么?” 嫪毐笑道:“可我终究会离开。” 娥皇微微低头,似乎很是失望,轻声道:“这潇湘谷,凡是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 嫪毐好笑道:“这么说,我只能留在这里了?” 娥皇没有幽幽,看着嫪毐道:“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不好么?” 嫪毐微笑道:“有你在身边,自然是极好的。” 说着,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缓缓向着旁边的矮榻走去。 裙衫脱落,彼岸花流下了血红的泪水,在竹床之上留下点点痕迹。 两个时辰后,嫪毐看着昏睡过去的红果美人,缓缓走出房舍,穿过花海,来到竹林。 忽然目光一转,便见一个身穿古袍的男子正站在旁边。 “阁下就是湘君吧?” 竹影之下,一个古衣高冠的男子躬身笑道。“在下正是潇湘谷的主人,湘君。” 嫪毐微笑道:“那本君倒要多谢阁下了。” 湘君疑惑不解道:“谢?” 嫪毐淡淡道:“刚刚在那小屋之内,与一佳人同尝鱼水之妙,听她说是湘君的夫人,本君宠幸之,没想到居然还是清白处子,自然要多谢湘君,为本君留着。” 让嫪毐没想到的是,湘君不但不生气,只是惊疑道:“她,她叫什么名字,可和你说了?” “娥皇。” “娥皇?真的?”湘君问道。 嫪毐微笑道:“当然!”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一愣,那座小屋,不见了? 忽然,他心神一阵恍惚,嫪毐心中冷笑一声,却是并未反抗,只是看向舜君,却听竹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纵使相见,亦如不见,潇湘泪雨,执念何苦。” 湘君,也消失了。 嫪毐低头看了眼胸口,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阴暗的竹林,随后眼睛一闭,装晕了过去。 夜色降临,幽幽转醒,嫪毐才睁开双眼,感受到了体内暴涨的真气,顿时满意一笑。 “先生醒了。”门口处,有婀娜美人,幽幽而立, 嫪毐微笑道:“初经人事,娥皇美人亏了不少血气,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娥皇?我叫女英。” “先生应该是被湘君下了阴阳咒术,所以产生了幻觉。” “女英?”嫪毐眉间一挑,看着眼前的美人。 不论如何去看,身材,样貌,气质,服装,都与娥皇一模一样。 嫪毐起身,推开灵堂的木门,白烛昏暗的烛光摇曳,但是嫪毐还是清晰的看到,本应该写着女英灵位的灵牌,却突然变成了姐娥皇之灵位。 他目光一转,看向了女子的手腕处,但见一点血红,是那般的妖异。 “我的姐姐已经死了。” “我和姐姐修炼的是五行之中的水术,水性无常,可以春风化雨,润泽万物,也可以惊涛骇浪,水滴石穿。 舜君修炼的是五行之间的土术,我们先天至阴,舜君是先天纯阳,阴阳交融,可让我们停滞不前的修为在上一步。 但是姐姐修炼的白露欺霜,和舜君的皇天后土产生了相克,这也就让能和舜君一起修炼的只剩下了我。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突然有一天,姐姐将她修炼的真气逆向输入我的体内,舜君暴怒,出手误伤了姐姐,姐姐的伤势一天比一天重,最后终于不治身亡。 而舜君,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使用阴阳咒术,封闭了潇湘谷,让我饱受永世的凄凉。” 女英美眸含泪道。 嫪毐淡淡道:“这也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女英莲步轻移,走到嫪毐身前,看了眼嫪毐身上的纹路: “先生,你已经被舜君下了阴阳咒术,能够救治先生的只有我。” 温凉的玉手按住嫪毐的胸膛上,温香娇躯,主动投怀送抱。 暗夜幽幽,又有血红的彼岸花,悄然在竹床上绽放。 娥皇女英修习的都是水术,一个上善若水,一个白露欺霜,真气都数至阴。 而嫪毐则是至阳之体,又修习两修之术,至阴的娥皇女英,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大补,自然不会放过。 感受到体内恐怖而磅礴的真气,嫪毐微笑着道:“夫人,把你的姐姐喊来,我们一起玩如何?” 女英美眸迷濛,恍惚道:“姐姐。姐姐已经死了。” 嫪毐缓缓站起身来,真气涌动,一股惊天动地的恐怖气息忽然自他体内传出。 而嫪毐的手中,也瞬间凝聚出一柄由真气化成的长剑。 这由真气凝聚的长剑散发着恐怖的气势,嫪毐猛然向四周一划。 惊天动地的白色剑气瞬间向四周斩出,宛若水面上的波纹一般。 恐怖而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小屋斩成两半,又余威不减,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外面的花海和竹林纷纷一分为二,拦腰断开。 惊天动地的剑气肆虐开来,似乎想要将整个山谷斩成两半,颇有几分盘古一斧开天地的气势。 转眼间,方圆百丈之内,尽数化为废墟。 两道人影,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嫪毐看了看北面三丈外的娥皇,又目光一转,看向三十丈外的湘君。 湘君与湘夫人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如此恐怖的剑气,鬼神般的手段,显然大出他们所料。 “怎么?两位终于肯现身了?” 女英惊骇的看着嫪毐:“你,你是谁?” 嫪毐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太过恐怖,让女英不寒而栗。 嫪毐用真气在手中凝聚出一柄长剑,淡淡道:“我乃嫪毐,大秦终南君,也是阴阳家的现任掌教,东皇太一。” “什么?” 女英惊骇道:“你是东皇太一?我怎么没见过你?” 嫪毐道:“我也是刚上山不久。” 娥皇缓缓来到女英身边,疑惑道:“那,上任掌教风朴子呢?” 嫪毐微笑道:“已经被他的爱徒公羊御,毒杀了。” “公羊御竟敢谋害恩师掌教?他现在何处?” 嫪毐笑道:“他也死了,被我杀了,风朴子临死前,把掌教之位传给了我。” 湘君呆滞许久,看着两位一模一样的美人,涩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娥皇,女英,我如此爱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何如此对我?” 娥皇闻言,冷笑一声,讥讽道:“爱?夫君,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感动了吧?” 女英亦是沉声道:“从一开始,你接近我们,就是因为我们修习的水术,乃是至阴,你可以借助与我们合修,好突破壁障,达到一直难以窥伺的天人宗师境,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湘君道:“你,你们为何如此看我?” 娥皇冷笑道:“我们本也不相信,可当我把真气逆向输入妹妹体内,试探你的时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这些年,你以为我们死去了一个,就把剩下的那个困在潇湘谷,不就是想要知道活着那个究竟是谁吗?” “若是我,你会大失所望,甚至会心生嫉恨,将我杀死。若是妹妹,你就可以强迫合修,吸走她的浑身修为,成就宗师境,不是吗?” 湘君闻言,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女英唇角一扬,淡淡道:“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前,谁来过这里,夫君忘了么?” 湘君面色一变,失声道:“东皇掌教?他当初派我去猎杀墨家巨子,就是为了支走我?” “不错!掌教认出你就是盗取长生不老药的那个黑衣人,知道你狼子野心,未免你行下违背世间常理,祸乱天下之举,又念你是舜君之后,不愿杀你,所以.....” ........ 七日后,一辆马车缓缓来到大郑宫宫门外。 嫪毐掀开车帘跳下,在他后面,紫女、月神乌断、大司命和她的侄女,还有黑白少司命和娥皇女英两对孪生姐妹花,也纷纷自马车上跳下。 252章 长生不老(终章) 秦王政七年,嬴政娶楚国阿若公主,次年生有一子,取名扶苏。 两年后,也就是秦王政九年。 在赵国的号召下,山东六国组成的六十万联军精锐,以楚国春申君黄歇为纵长, 赵国庞煖为统帅,合纵攻秦。 春申君黄歇领三十万大军于关外牵制秦军。 而庞煖与燕太子丹则领三十万大军,攻入蒲阪,渡过黄河,占领汾阴,绕道入关,又分两路, 由楚国大将项燕领三十万在阴晋与桓齮纠缠,牵制秦军。 而庞煖则直下郑县, 突击咸阳。 彼时,秦国相邦吕不韦率领七十万大军镇守函谷关,秦国都城咸阳空虚,桓齮分兵五万给羌瘣,命其在通往咸阳的必经地——蕞城死守,以抵御庞煖十五万大军。 咸阳城内,六国商贾散播流言,扰乱人心,所以被秦国羁押。 嬴政命渭文君嬴昇保护太后、宗室和百官退守雍城,百官誓死不退要与嬴政共守咸阳。 咸阳附近县邑的秦人纷纷赶来参战守护咸阳。 羌瘣五万大军守城七日,双方伤亡惨重,就在秦军粮草用尽,箭羽耗完,王翦向秦王政献策解围, 秦王政将自己的三千郎官交由王翦。 先袭项燕,助桓齮摆脱联军,率军回援之时。 大秦终南君嫪毐,率领两万骑兵, 突然杀至,冲击庞煖十五万大军。 蒙恬率领的一万黄金火骑兵和李信率领的一万百战穿甲兵,从后分袭十五万联军。 两万骑兵如神兵天降,连弩远攻,一番轮射,后各个手持两边开刃的长柄陌刀,突击联军,浩荡骑兵,带着尘烟滚滚,在一片大地震颤之中,长刀直入,如两道利箭,直插联军咽喉。 蕞城所剩的一万守军也在大将羌瘣的率领下,出动出击,与骑兵前后夹击。 上将军嫪毐更是一人一马一剑,于万军之中,斩联军十一将, 活捉五国联军统帅庞煖和燕国太子丹。 十五万大军, 在统帅被擒之后, 群龙无首,瞬间大乱,被两万骑兵纵横冲杀,溃不成军,四散而逃,最终两万骑兵,杀伤敌军六万,活捉九万。 桓齮率援军回到蕞城之时,大战已定。 项燕的十五万大军,也在二十万秦军的围攻下,损失了十万,才狼狈逃回。 而吕不韦与蒙骜率领的四十万大军,伏击春申君黄歇三十万大军与关外,春申君大败,损兵折将八万。 此战之后,山东六国的大军棋差一招,不仅没能拿下秦国都城咸阳,反而陷入重围,伤亡惨重。 此战于正史上,被称之为“蕞之战”,也是最后一次合纵攻秦之战,因为在这场战役后,山东各国元气大伤,基本上就是各自为战,并最终被秦国各个击破和消灭。 嫪毐率领的骑兵一战成名,天下震动,黄金火骑兵与百战穿甲兵并为飞龙军,秦王政亲封终南君嫪毐为武功侯,任飞龙军元帅。 蒙恬和李信分领副职。 同年七月,秦王政入韩国新郑,拜访韩非,嫪毐与紫女、赵曦儿随行,罗网和夜幕联手刺杀,嫪毐一人斩血衣侯白亦非、大将军姬无夜,赵曦儿秒杀蓑衣客。 回咸阳途中,桓齮叛变,被盖聂擒获,吕不韦被罢相位,后自杀。 三个月后,武功侯嫪毐于终南山上的宫殿望舒宫建成,并于入住当日,娶弄玉、雪女和韩国红莲公主,以及昌平君之女芈华。端木蓉师徒作为医者,被请入终南山。 自嫪毐成为掌阴阳家,成为东皇太一之后,三年间,舒欣生女魏言,赵姬诞子,养于离舞身边,取名嫪阳,魏纤纤、紫鸢、芳予、蒙灵、田蜜分别诞子嫪曜,嫪晨、嫪景、嫪晖、嫪昭、嫪晗。 离秋公主诞女夏,赵曦儿诞女仙,胡夫人诞琼、环二女,胡美人诞女瑜,离舞诞女琪,紫女瑶姬诞女冰,焰灵姬诞女灵,姜幽诞女兰,桂澜诞女清酒,焱妃诞女千泷,公孙丽诞女潇。 黑寡妇黑白诞女韵,鹦歌诞女影,月神诞女亦雅,前代大司命范箫诞女雪雁,黑白少司命分别诞女茜、慕,明珠夫人诞孪生姐妹诗、语。 雅夫人、卫馨、卫柔、卫莲、卫香、卫毓各诞一女,取名草、莉、茉、蓝、苹、菲。 余者娥皇女英、扶菊等,虽久耕,暂无所获。 次年四月,秦举兵灭韩,韩非与其父迁于咸阳。 六月,王翦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赵国,嫪毐领飞龙军协助,次年,在灭赵第一人郭开的帮助下,杀李牧,攻入邯郸,擒获赵王迁、娼后和公子嘉,嫪毐正式辞去帅印,携美隐居九宫神都山,研制长生不老药。 后秦王政扫平天下,建立秦朝,称始皇帝,封嫪毐逍遥王。 次年,逍遥王嫪毐游历天下,收花影、芈涟、连心、晓梦、小衣、石兰、吕素、图安玉漱小公主为徒,带回九宫神都山调丨教。 又次年,嫪毐突破宗师,入地仙境,屠东海之龙,杀丹穴山之凤凰,斩黄河龙龟,诛巴蜀麒麟。 分取凤凰、龙龟之血,巨龙、麒麟之元,与诸美服之,共不死不灭,同长生不老。 三年后,进献万国舆图,孤身远赴楼兰,收小黎为徒,为其塑肉身,嫪毐参悟苍龙七宿,入真仙境,破碎虚空,携诸美与一众爱女成仙。 百年后,入主九天玄女宫,创空间结界,永避于世。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